一源二次方诚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本宫梓童
“你难道不想知道,这五年的事吗?”邵一源闻言心脏跳快了一拍。缺失的五年,邵一源不知道的方诚的五年,心底有个声音不断回响,好想知道,好想知道那五年的事。看了一眼幼儿园门口接孩子的队伍,邵一源在见儿子和听故事之间犹豫不决,最后他启动车子,打了把方向把车开去了机场。
“哟,这里!”机场咖啡厅里,刘露从座位上站起来,朝门口的邵一源挥手示意。
“刘露,你好,好久不见。”邵一源拉开凳子坐下。
“感谢你百忙之中抽空来机场见我,我确实有些话要跟你说,即使今天你不来,我也会找其他的机会跟你说的。”刘露双手交叉放在桌面上,“班长联系到我,跟我说你要找我的联系方式时,我就明白了,方诚的事,你知道了吧?”
邵一源点头,昨天知晓的事情,让他几乎肝肠寸断。
“那你估计也知道孩子的事情吧?”
邵一源再次点头。
“呵呵,让我来猜一猜,你该不会是打算要和孩子相认,然后求方诚回心转意吧?”
“对,我就是这样想的。”邵一源坚定地说。
“嗯,很好,那我要说的话就是,”刘露顿了一下。
“请你务必,滚出方诚父子的生活。”
邵一源错愕不已,他没有料到刘露一上来就甩出这样咄咄逼人的话语。
“别这么惊讶地看着我,实不相瞒我从毕业到现在一直都跟方诚保持着联系,而且他的孩子叫我一声干妈,在他的事情上,我自认为还是有资格讲两句的。”刘露慢慢搅动着面前的咖啡,表情淡淡的看不出喜怒。
“听说前几天鼎鼎发高烧了?我先问一句,当时你在旁边,看到方诚,你觉得他状态怎么样?”
刘露一提,邵一源就想起来,鼎鼎发烧时,方诚的神状态确实有些怪,“是,感觉他特别慌乱,六神无主那种,而且还不停求医生救孩子。”
“你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个样子吗?我来告诉你。”
鼎鼎发烧是方诚一辈子的梦魇。
方诚生下鼎鼎三个月之后,陶和他的同事们要回英国,方诚也没理由继续呆在医院里,于是他带着孩子出了院。因为孩子当时太小,方诚要随时照看着他,所以他根本没办法工作,用人单位也不会录用他这样拖着个小婴儿的人。没办法,最后他找了份工艺品厂的兼职,任务是用线把珠子串成一串,做成珠帘。这个工作有一个好处就是,他可以把材料拿回家,一边看孩子一边穿,到时候只用把做好的珠帘拿去厂里换手工就可以了。那段时间方诚就靠这样的兼职,贴补家用。可是养育一个孩子是很钱的,方诚一直处于入不敷出的状态。鼎鼎六个月的时候,方诚花完了他所有的积蓄,雪上加霜的是,他被工艺品厂辞退,唯一的一份活计也没了。那天方诚在屋里翻遍了所有的抽屉柜子,统共就搜出了五十来块钱,他用这个钱给孩子买了一小袋奶粉,再怎么样不能饿着孩子。望着臂弯里沉沉入睡的鼎鼎,方诚左思右想给刘露打了个电话。
“那是他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打电话问我借钱,”刘露说,“我知道他一个人带孩子,还没有正经工作,肯定会缺钱,我问过他几次,他都说还好,还有钱。我明白他是不想麻烦我,他这个人最怕别人帮他,他怕还不上人家的好意,宁可自己苦一点,也不愿意欠别人。而那次他真的是走投无路了。”
接了电话刘露二话不说立刻就出门去银行给他汇了三千块钱。
“即使我跑的飞快去银行汇钱,可还是迟了。”刘露眼神透着丝丝痛楚。
她去银行时银行已经快下班了,当时银行都已经封库,所有业务转到第二天的早上再办理,她那时并没有想到,就是一下午加上一晚上的时间,成了方诚心中永远的伤痛。
那天晚上九点多的时候,方诚给孩子喂牛奶时发现孩子老是吐奶,喝不下去东西,无论把他竖起来怎么拍背都不行,他当时并没在意,不喝就不喝了,放下奶瓶方诚开始哄孩子睡觉。还好小鼎鼎没一会就睡熟了,方诚把他放到了床上盖好被子。睡了大概半个小时不到,鼎鼎忽然醒了开始哭闹起来,方诚抱他的时候才发现孩子浑身都是烫的,他一下慌了,赶紧带着孩子去医院。
到了医院挂号的时候他才想起来,自己身上就只剩兜里的十几块钱,冷汗瞬间就下来了,只犹豫了一瞬,他抱着高烧的鼎鼎不由分说闯进了医生的办公室,只要看到他生病的孩子,他觉得医生不可能袖手旁观。但是他错了,医生一听他没钱也没有医保,马上要求他离开诊室,方诚不停跟他解释,说等天亮他就有钱了,他一有钱马上就付医药,钱可以等但是孩子的病不能等啊。方诚永远记得当时那个医生看着他们父子那种冷漠,绝情和厌恶的眼神,“没钱看什么病?!”医生一边吼着一边叫来保安把抱着孩子的方诚赶出了医院大门。
天越来越黑,方诚不知道跑过了多少条街,进了多少家医院诊所和药店,可没有一家愿意给他赊一些退烧药,方诚一次又一次被赶了出来。而此时怀里的鼎鼎已经开始高热惊厥,为了防止他弄伤自己,方诚紧紧把他固定在怀里,感受着鼎鼎滚烫的小身体在怀中不停抖动抽搐,方诚的心碎了,那个时候,只要是能救他的孩子,给他的孩子治病,让他做什么都可以。他摸出手机给通讯录里为数不多的几个人挨个打了电话,可不是不接就是关机,方诚一个人也没有联系上。而当他鼓起十二分的勇气给老家父母打了个电话,听筒传来“您所拨打的电话是空号”的语音提示时,方诚终于忍不住抱着孩子坐在路边嚎啕大哭。这一刻,他体会到了刻骨铭心的绝望,有谁来救救他的孩子,他才刚六个月,他还那么小,他不能有事……
最后走投无路方诚只好带着鼎鼎回了家,距离他发现孩子发烧已经过去了四个小时,鼎鼎的症状比开始时严重了很多,惊厥发作的间隔越来越短,方诚望着床上受苦的孩子,恨不得他来替儿子受这份罪。方诚一边哭一边拧了凉水毛巾给鼎鼎擦身降温,水变温了就再换凉的来接着擦,就这样不停擦到天亮。也许老天听到了方诚的祈祷,当第一缕阳光投照在房间时,鼎鼎的体温降了下来,醒了之后也可以喝得进去牛奶。
“那天…那天是我们大学的同学会,我喝醉了,所以没有接到方诚的求救电话。后来方诚跟我说,那天晚上如果鼎鼎就这样走了,他会毫不犹豫跟他一起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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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我,我听得心跟针扎一样!我觉得特别对不起他们,你想他当时都想到了死,那是有多么难过……”刘露说着说着眼泪就下来了,“每次想到我们在吃喝玩乐,歌舞升平的时候,他因为没钱,没办法给孩子治病,我都特别难受。他没有对不起谁,但是却老是在受苦,我都想不通这是为什么……”刘露拿过纸巾擦眼泪,对面的邵一源颓唐地瘫在位子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游玩就是走断腿……
谢谢支持,双手合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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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第35章
刘露和方诚的认识纯属巧合,方诚是个gay而刘露是个腐女。用刘露自己的话说就是老娘自带火眼金睛,大学第一天开学典礼的时候她第一眼看到人堆里站着的方诚,就觉得他是个弯的,本来以为看过就过了,没想到后来发现方诚竟然是她的同班同学,这才生出了亲近之意。本来一开始方诚并不买她的帐,还总嫌弃她这那的。但俗话说的好,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和刘露相处了一段时间之后他发现这个女生豪爽不做作,而且还能跟他聊到一起去,于是刘露交到了人生中第一个gay蜜。
方诚从喜欢上邵一源,到追他把他追到手,这期间刘露没少给他出谋划策,很多时候还不惜牺牲课余时间去当电灯泡。方诚对邵一源的喜欢,一点一滴她全看在眼里,所以当她知道邵一源甩了方诚之后,恨不得冲上去把他揍一顿,打得他满地找牙才罢休。后来方诚告诉她他有孩子的事和要带那个孩子到这个世界的决定,刘露花了一个晚上纠结消化,第二天醒来决定全力支持帮助方诚。那一年所有的同学都在医院实习,可方诚当时属于被家里赶出来,吃住都是问题,何况过不了几个月方诚的肚子就该大起来了,去找医院实习显然不实际,如果那一本实习大纲要是不写不交,是绝对毕不了业拿不到毕业证的。刘露想了想从方诚那拿走了他的实习大纲,去她自己实习的医院,对着医院的医生老师软磨硬泡,使出浑身解数说破了嘴皮子,请他们在方诚的大纲上签字。看到从头到尾写的满满的签字盖章一个不落的实习大纲,方诚既惊讶又感动。
方诚自从被陶接走,在医院休养待产之后刘露就没有见过他。毕业季有很多事情要忙,方诚不能到场,刘露便把他的事情全部包揽了过来,方诚这才顺顺当当拿了毕业证毕业。
刘露忘不了毕业典礼的那一天,礼堂外面,班上的同学穿着崭新的白边学士服,三三两两聚在一起拍照留念。那个时候邵一源和景霓订婚的消息早已传开,刘露看到那两个人被同学们拥在中间起哄,有人高声调笑着要拍两人接吻的照片,一言既出大家纷纷响应,还有人把脸通红的景霓往邵一源的怀里推,人群的笑声一浪高过一浪。刘露无比冷漠地看着眼前这一幕,心里悲伤地想到方诚没有出现在毕业典礼上真的太好了,让方诚看到这种画面,简直是在诛心。
“叮咚”,刘露手机上到一条短信。
“是个小男孩。”
短信是方诚发的,刘露愣了两秒才明白他的意思。不远处邵一源已经在同学们的起哄下打横抱起了景霓,人群中传出一阵惊呼和笑声,景霓脸上的害羞和望着邵一源爱恋的眼神像一根刺扎在刘露心头,想起方诚,刘露忍不住捂着眼睛哭了起来。
刘露端起瓷杯喝完了最后一口咖啡,抬腕看了看手表,“还有一个小时我就要登机了,要说的我基本上也已经说完了。告诉你这些事情,就是想让你摸着良心想一想,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脸面再出现在他们父子面前,要求方诚跟你复合?邵一源,人都是讲良心的,当初你玩了他,他说过不会怨你,也不后悔当年跟你在一起,他现在好不容易带着孩子刚刚在a市安顿下来,你觉得你现在去打扰他们合适吗?”
邵一源面无表情地听着刘露的质问,脑海里一点反应也没有。邵一源自诩是心内科专家,了解心脏每一秒跳动的意义,可是他弄不明白现在萦绕心头的这股凌迟般的痛楚是怎么回事,他的心脏很健康,为什么现在却疼得让他有一种濒临死亡的感觉。
“我是对不起他,以前不知道他的苦,是我的错,但是现在知道了这些事,我更不能放手,不可能离开他,”在刘露站起来准备离开时,邵一源缓缓开口。“我不会再让他到一丁点伤害,我要永远守着他们父子。”
“邵一源你……”刘露没想到自己的一席话没有倒起了反作用,“就算你有这样的决心也是没用的,方诚,方诚他不会再喜欢你的,你的出现只会让他感到厌烦。哼,现在说要对他好要守着他,早干嘛去了?说分手的是你,跟景霓结婚的也是你,现在说复合的还是你,你当大家都是傻子是吗?”刘露提高了说话的分贝,引来周围的人频频侧目。
邵一源此时也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刘露我谢谢你今天告诉我的这些事,但是我不会因为你的话动摇。你说这番话的用意我很明白,但是抱歉不能如你所愿,难道你不希望方诚重新找回他的幸福吗?”
邵一源的反问堵得刘露半天找不到话反击,“他有他的幸福,是不需要你插手的幸福。”
“不,你错了,我就是他的幸福,只有我才能让他真正快乐。”邵一源用无比笃定的口吻说道。“还有,求你一件事,不要把我已经知道孩子身世和今天我们见过面的事告诉方诚,如果你真的是他的好友,希望他幸福的话。”
听到这里刘露不耐地翻了翻眼睛,恨不得把手包甩到他脸上,“我做什么不做什么,你少在那指手画脚,再见,邵一源!”心里骂着混蛋,刘露走出了咖啡厅。
“咚!”邵一源跌坐在椅子上,像泄了气的皮球。刚才在刘露面前强装出的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瞬间消失,极力掩藏的悲伤洪水般席卷全身,这两天听到的事桩桩件件都像一根根钉子钉入他的身体,随便一动就痛彻心扉。之所以强壮镇定,为的是让刘露答应他最后说的请求,如果现在这个节骨眼上方诚知道鼎鼎的身世已经泄露,可能他还来不及认错,方诚就要逃走。鼎鼎的身世让他那么不安,那他就不跟儿子相认,就当自己什么也不知道,如果这样可以让他安心的话。
坐在候机厅里,刘露把玩着手里钱包上的挂穗,陷入沉思。她也说不清为什么一听到邵一源在找她,竟然会有些激动。之前听到方诚说重遇了邵一源,对方还提出和好时她就知道,邵一源迟早会找上她。也许是心里的怨气憋得太久需要发泄,也许是想为好友打抱不平,也许只是为了报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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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实说看到面色惨白,嘴唇青紫,双眼爆出血丝的邵一源,她心里不是不快意的。可他现在受的苦不及当年方诚的十分之一。刘露专门把之前的事说给他听,就是想让他知难而退,从此消失在方诚的视野里,可她千算万算没算到邵一源非但没有死心,反而越挫越勇,似乎打定主意要跟方诚在一起。方诚,他是怎么想的呢?当年那么喜欢邵一源,即使被甩了也不后悔和他在一起,后来甚至为了他们的孩子和家里反目,全盘打乱了自己的人生,或许他还是爱着邵一源的吧?孤独了这么久,受了这么多罪,也该够了吧?
“如果你真的是他的好友,希望他幸福的话。”
邵一源的话犹在耳边,要是邵一源真的能做到他说的……刘露默默删掉了准备发给方诚的短信。这一次,让自己幸福起来吧,方诚。
这天叶光家有点事,没有去接鼎鼎放学,方诚买了点菜回家做了顿晚饭,饭后鼎鼎说想吃西瓜,父子俩正在玄关换鞋,准备去附近的西瓜摊上买个瓜时,门被敲响了。
“谁啊?”方诚问。
“我……”
邵一源?!他怎么会来?方诚下意识把鼎鼎往身后藏了藏。
“爸爸,谁呀?”鼎鼎从方诚身后探出个脑袋。
“今天我们先不买西瓜了,鼎鼎你先回你的房间写作业,记得把门关上。”方诚说。
“哦…”小家伙有些不愿意,但还是乖乖换了拖鞋进屋把门关上了。听到孩子已经进了房间,方诚打开防盗门。
“诚诚……”一开门冲天的酒气扑到方诚脸上,来不及反应下一秒邵一源就栽在了方诚怀里,倒下来时他的肩膀撞到了方诚鼻子,他眼前霎时金花四溅,“邵一源你干什么?!”邵一源几乎是把全身的重量加在了自己身上,方诚不堪重负被压着往后面倒退了好几步,后背“砰”地撞到了墙上。
“诚诚,诚诚,诚诚……”邵一源呓语般念着方诚的名字。
“你先放开!放开!”方诚说着去扒拉邵一源的胳膊。喝醉酒的人力气奇大,方诚刚把他拽开点,邵一源马上两个胳膊环住方诚的肩,把方诚包进怀里。邵一源身上刺鼻的酒气差点没把方诚熏晕过去,他拧紧了眉头,缓缓屈起右腿,准备袭击邵一源某个脆弱的部位。
“诚诚,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肩头忽然传来温热的触感,方诚明白那是邵一源的眼泪。方诚像是被电了一下,屈起的腿慢慢放下。听着邵一源埋头在自己肩上泣不成声,方诚心里不知是股什么滋味。邵一源一声不响就消失了这么多天,他还以为他放弃了,虽然一边自我安慰,再没有人来打扰自己和鼎鼎的生活,可是内心深处的失落却骗不了人。
很多年以后,很多人都问他那天为什么没有把喝醉的邵一源赶出门去,方诚找出了很多理由,或许是在鼎鼎高烧的时候他在后面撑住了摇摇欲坠的自己,或许是他伤心的样子使自己动了恻隐之心,或许考虑到他是鼎鼎亲爹他下不去重手……也有可能就像叶光说的,想抓住一个可以幸福起来的机会吧,又有谁知道呢?
作者有话要说:
存,稿,告,急……要,死,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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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第36章
邵一源睁眼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不是他家。昨晚本来一个人在家喝酒,后来实在忍不住想见方诚和孩子,于是凭着记忆摸到了方诚门上。他只记得自己见到方诚了,还在他怀里哭了很久,至于后来发生了什么基本全无印象……这是哪?方诚呢?
“唰”的一声,邵一源从沙发上坐起来,不成想宿醉的头疼猛地袭来,他靠在扶手上按了半天太阳穴才缓过劲来。清醒之后,邵一源一骗头就看到了站在卧室门口,扶着门框好奇地打量着他的鼎鼎。
看到儿子,邵一源心里流过一阵暖流,他脸上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冲鼎鼎招了招手。
“鼎鼎,过来吃饭。”客厅那头响起方诚的呼唤。
“哦,”孩子转过目光,无视了邵一源抬在半空的手,路过他走到餐桌前坐下。
“快点吃,吃完了送你去幼儿园。”方诚把打好的豆浆倒进鼎鼎的杯子。
“诚诚,”邵一源走到客厅和餐厅连接的地方,自醒来方诚都没有正眼看过他,弄不清方诚的想法,他心里七上八下的。
“卫生间在那边,去洗把脸。”方诚下巴点了点洗手间的方向,拉开凳子坐下喝豆浆。
“啊,哦,”邵一源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这是在跟他说话,转身去洗手间用凉水洗了脸漱了口。没有毛巾,他拽了两张卫生纸擦干了脸上的水。
邵一源回到餐桌前时,无比欣喜地发现方诚和鼎鼎对坐中间的那一面桌上多了一双筷子和一碗豆浆,机不可失,他走过去迅速在凳子上坐好。邵一源敏捷地发现方诚对他的态度似乎有了很大的改观,意识到这一点,他的眼前瞬间打开了一扇希望之门。
邵一源端着豆浆喝了一口,揣摩着方诚的表情小心翼翼地说,“一会我送你们去幼儿园吧。”
“你昨天醉成那样还开车来的?”方诚不以为然地夹了个包子给鼎鼎。
“不是,我昨晚上打车来的,可是……”邵一源语塞。
“你停在我们家楼下的车还没开走?”方诚头也不抬地说。
砰,邵一源脑子一阵轰鸣。“你…你都知道了?”他羞愧地低下头。
前段时间方诚从楼下路过的时候总觉得有人在背后盯着他看,可是等他回头时,后面又没有人。方诚因此心生警惕,特别是带着孩子出入的时候,他会特别留意楼门口的花坛和大树背后,容易藏人的地方。几次下来,方诚渐渐把目标锁定到了楼下的一辆陌生的黑色轿车上。有一次方诚试探地走近,隔着玻璃往里面看,隐约能看到驾驶座上的人,是邵一源,睡得正香。看到是他,方诚心里哭笑不得,邵一源竟然想出了这么个“不打扰”他的方式,害的方诚一度以为自己被人跟踪。邵一源个子不矮,蜷在位置上手脚都伸不开,方诚看着都替他难受。站在院子里他考虑再三还是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带着儿子上了楼。从那以后那辆车一直停在那里,一天一天的无论方诚何时下楼,有意无意往那边一瞥都能看到车里的人影,看来是一直守在车里了,都不知道他是怎么解决吃饭方便问题的。方诚本来想劝他回去,可想到当时邵一源听到恐吓他让他消失的话时那种泫然欲泣的悲伤表情,方诚又打消了这个念头,既然他想待着,那就待着吧。
“有一天从侧面玻璃看到了,你窝在驾驶室里睡觉。”方诚拿手在专注听两人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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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鼎鼎眼前晃了晃,“吃饭,别看了。”
鼎鼎的目光在他爸爸和邵一源的脸上打了个转,什么话也没说,竖着耳朵低头吃饭。
“哦,我怕你发现,还专门换了辆挡风看不见的……”没想到侧面能看见……
“嗯,既然我都知道了,你把车开回去吧。”方诚吃好了,把筷子碗拿进厨房。
“诚诚!我不是故意的!”邵一源着了慌,方诚让他把车开回去,就是杜绝他再来的意思,他就只想远远看着他们,连这也不行吗?
“嘘,那么大声做什么?”吓到孩子怎么办?方诚不满地白了从凳子上哗地站起来的邵一源,对儿子提醒道,“鼎鼎,你还有五分钟吃饭时间。”
“嗯!”鼎鼎把碗高高端起,一边喝豆浆一边偷瞄邵一源。
“诚诚,我……”邵一源追进厨房,正想解释却被方诚抬手打断,“下次你来之前跟我打个电话,我在家就给你开门,不在家你就回去。”看到他在车里待了那么多天,也怪受罪的。
好!原来诚诚是这个意思,邵一源一颗心忽上忽下半天,总算安定了。“好,好,我知道了!”邵一源说话的语气和表情,让方诚想到了吃到糖高兴的孩子。
“现在,出去把你的豆浆喝完,包子吃完。”方诚把自己用碗洗净控水。
“嗯嗯!”邵一源乐呵呵地回到餐桌时鼎鼎还在喝那碗豆浆,方诚跟在他后面出来,看到儿子脸放了下来,“方鼎鼎,你好好看一下时间,一顿早饭你要吃多久?!你今天想迟到是吧?!”不就是家里多了一个人吃早饭,鼎鼎竟然会变得这么磨磨蹭蹭的。
方诚忽然提高的语调让鼎鼎手一抖,“咳咳……”孩子被呛到咳了起来。
“别急别急,慢慢喝……”邵一源听到孩子咳嗽,马上放下筷子,关切地倾身过去轻拍鼎鼎的后背。鼎鼎拿手抓了一个包子喂在嘴里迅速嚼着,他听出来爸爸有点生气,他不敢再偷听大人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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