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其实是逆言灵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语惑绯
孟奕煊拒绝承认这是逆言灵的锅。
道童的声音越来越近,似乎刺客正朝着他这个方向来。一旁刚才还在和他斗嘴的黑衣侍卫已经抽出腰间的剑,如同挺直的松柏的一样护在他身前,脸上漫不经心的笑意尽数起,虽唇角还习惯性的上扬,神情却是严谨又戒备。
“国师小心!”道童手持一柄桃花剑,使出招数时也像模像样,看的出是有几分真本事,但大概还是年纪太小,又或是和他缠斗的刺客比他强,道童终究还是没能拦下刺客,让刺客冲到了孟奕煊的卧室门前。
那刺客伸展双翅,在空中灵活的躲避着道童刺来的剑,还时不时吐出一颗火球,搞得道童很是狼狈。在它携风冲到门前时,季臻然上前一步,银色的剑刃划过空中,光芒反射入孟奕煊眼中,也让他看清了刺客的模样。
“住手!”孟奕煊瞳孔一缩,急急伸手想要拦下季臻然劈向刺客的剑。
黑衣侍卫眼中划过错愕,右手却及时上抬,剑尖一转与刺客擦身而过,同时他扭动腰肢,左臂伸出将孟奕煊带入怀中,瞬间飘出门外,躲过刺客吐出的火球。
那刺客紧跟着两人飞了出来,口中火球一个接一个的吐向他们,季臻然碍于孟奕煊之前那声阻拦,只得抱着孟奕煊四处躲避而不还击。
季臻然身法飘逸,哪怕怀中还抱着一个人都能轻易躲过火球攻击,看起来不像是仓皇而逃的猎物,而有着猫戏老鼠的轻松惬意。
刺客眼中闪过恼怒,双翅一振,空中形成飓风,挟着火球砰砰砰砸向两人。
“虽然很想说不论什么情况我都会保护好您,不让您受到一丝伤害,但不得不说,如果您再不允许我出手的话,我可要失职了啊,”
季臻然的嗓音中微含笑意,语调不急不缓,呼吸平稳,听不出一丝紧张感,“国师大人。”
因为几乎半个背部都贴在身后人的胸膛上,黑衣侍卫说话时胸腔的振动毫无保留的传递到孟奕煊后背上,耳畔喷洒着若有若无的呼吸,孟奕煊手臂蓦地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国师大人。”季臻然轻声催促。
孟奕煊看了一眼空中的刺客,说:“我来。”他咬破指尖,食指与中指相并,在空中几乎是瞬间就画完一张符,朝刺客推了过去。
与昨晚杀伤力较大的爆破符不同,孟奕煊这次画的是较为温和的水符,一个硕大的水球瞬间凝聚在刺客上方,不由分说的将它包裹其中,而后嘭的砸向地面。
刺客在水滩里扑腾了两下,没飞起来,一双金眸恨恨的盯着孟奕煊。
“小凤凰。”孟奕煊低喃了一句,轻轻挣开季臻然环在他腰间的手,本欲上前的脚步却在看到那双熟悉又陌生的金眸后迟疑的停下。
厌恶、恨意、失望、陌生,那是孟奕煊在这双金眸里从未看到过的情绪。他在这双眼睛中找不到一丝对自己的熟稔与眷恋。
“这是什么?野鸡?”身后,黑衣侍卫走上前来,声音在他头顶响起。
“野鸡”猛地奋力扑腾起来,望着黑衣侍卫的双眸中满是恼怒,尖尖红红的喙一张,清脆的男童声从中发出:“你才是野鸡!”
“野鸡”看起来的确不像是野鸡,虽然现在模样有些惨,不说其他,就那华丽火红的尾羽可比野鸡的要漂亮高贵多了。
“小爷是凤凰!”
“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哒!”院墙上突然跳出一只雄赳赳、气昂昂的大红冠公鸡,黑豆一样的眼睛居高临下的瞥了一眼水滩里的小凤凰,而后跳下,院墙那边顿时想起一阵此起彼伏的咕咕哒,真真是公鸡本鸡。
相比之下,小凤凰就凄凄惨惨戚戚了。这还真是,落难的凤凰不如鸡。
季臻然虽然没有说话,眼中的哂笑却明晃晃的刺痛了小凤凰。
但任它如何扑腾,都没从地上爬起来。但孟奕煊因为认出它,下手有分寸,不应该会造成这种情况。孟奕煊细细一瞧,才发现它腹部有伤,经过刚才那番动作,原本结痂的伤口隐隐渗出血迹。
“谁弄得?”
面色一变,顾不得其他,孟奕煊将挣扎的小凤凰托起,吩咐道,“快请兽医过来。”
小凤凰似乎很讨厌孟奕煊,奋力挣扎,下嘴就要啄孟奕煊的手,却在被孟奕煊抱起时愣了一下,挣扎的力度小了一些,错过这个机会,他就被孟奕煊抱进了屋里。
季臻然看着他的背影,眼神微暗。小凤凰……吗。
孟奕煊敢肯定这只受伤的小凤凰就是凤玺越,可凤玺越却像是根本不认识他一样对他十分防备还带有敌意,在确定目前的自己奈何不了孟奕煊后,当夜他就趁着孟奕煊离开他的那一会儿功夫偷偷跑了。
拿来糕点准备投喂小凤凰的孟奕煊看着空空的床位:“……跑了?”
美名要贴身保护他的黑衣侍卫从盘中拈起一块糕点送入嘴中,遮住唇角上扬的弧度。
孟奕煊没有注意他的神情,想了想:“后天也许是个好日子,我要宴请各位王子,让下面的人去准备。”
季臻然这时候像个听话的侍卫了,不问缘由,只颔首应道:“是。”
不提孟奕煊为何心血来潮宴请各位王子,那些人又是如何想法,孟奕煊在见过各位王子后什么都没有说,也没表现出对谁另眼相待的样子,于隔天去了国师府的图书馆。
看着孟奕煊似乎有意在寻找前朝相关的书籍。“国师大人对大虞朝很在意?”黑衣侍卫声音如常的询问着,但在孟奕煊看不到的地方,他双眼微眯,眼中划过一道暗芒。
孟奕煊拿书的动作几不可查的顿了一下:“只是有些好奇。”
季臻然唇角微勾,声音低沉诱人:“既是如此,属下会派人多搜罗这方面的书籍。”你所想要的,我皆会满足。
所以……
第55章国师大人
“国师大人。”
一道温柔至极却又暗藏威胁的低沉男声在孟奕煊头顶响起。孟奕煊头皮一炸,抬眼,和弯起眸子,皮笑肉不笑的黑衣侍卫对上视线。
季臻然瞥了一眼一旁灯芯几乎燃尽的油灯,见面前这人终于听见自己的声音,笑的更加温柔,也更令人发毛:“敢问国师大人,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吗?”
孟奕煊皱皱眉,有些不舍的看了眼手中的书:“我在看半个x……时辰就休息,你不用管我,自行休息去吧。”
“半个时辰前您也是这么说的。”黑衣侍卫不为所动,指节分明、修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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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手压在国师大人手中的书上,“时候不早,您还是早些休息为好,这书明日再看也是一样。”
“可就差那么一点,我看完再睡。”孟奕煊试着从他手底下拽书,没拽出来,因为书很旧,他怕拽散架,也没敢硬拽,脸上已经写满了不高兴。
季臻然笑意微敛,声音放轻:“您已经一天一夜没有合眼了。您现在的脸色很不好,需要休息。刚才属下就在想,也许为您搜罗这些书是错误的。如果您因为这些书倒下,那属下真是难辞其咎。”
孟奕煊:“……”如果只是说自己,那他还真是再坚持一下,但季臻然将错误归到自己身上,他不得不承认,他吃这个套路。
合上书,孟奕煊有些无奈的站起身,坐了好几个时辰的身体有些僵硬,对上季臻然戏谑又关心的眼神,孟奕煊偷偷扶了扶腰,走到一旁的洗浴架上,铜盆里的水面上还飘着淡淡的水雾。
他将手探入水中,意外却又不那么意外的发现水温恰好。道童年纪小,早在之前孟奕煊就打发了他去睡,这盆里的热水是谁准备的,无需多问。
这些天以来,他的衣食住行都是黑衣侍卫亲自过问,不得不说,男人对他的习惯很了解,做事极为熨帖。
孟奕煊有好几次都看到道童想服侍他却被男人早早抢走活计,不忿的想要找男人理论时最后总是被哄得心花怒放。
洗漱完后,孟奕煊到里间的卧室睡下,黑衣侍卫照旧在他房间巡视了一遍后,吹灭灯火,悄悄的退下。
被赶着来休息后,之前一直强压着的困意已经加倍反弹,孟奕煊感到眼睛干涩无比,躺在床上却没有立即闭眼,而是在眼睛适应了黑暗之中,透着屏风,很快就找到了季臻然的身影。
屏风那端是一处软塌,季臻然自从说要当他的贴身侍卫,负责他的安全后,这几天都是在软塌睡下,以便在有事时能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他身边。
屏风上的黑影变宽,那是季臻然在解衣服,月光穿过窗户,打在屏风上,映出黑衣侍卫的宽肩与劲瘦腰肢。孟奕煊眨了眨眼,想到几次三番被这男人抱在怀里时的感觉。
身材真好啊,也不知道另一个季臻然的身材和他比起来怎样。
等看到黑影弯下,在屏风上消失,孟奕煊打了个哈欠,翻身面朝墙壁,闭眼睡去,也就没有注意到,黑衣侍卫在躺下不久后,又悄然坐了起来,对着他的方向,沉默的坐了一宿。
小凤凰自那天消失之后就没有再出现过,而刺杀孟奕煊这个国师的那些刺客被押大牢之后没几天就被发现全部自杀,线索就此断绝。
负责此事的官吏被认为办事不利,被宫里那位狠狠责罚,连降两级。宫里又陆续往国师府送了不少东西,却不再安排人手加大调查力度,这事就此罢了之意极为明显。
因为这事,季臻然脸色很是黑了一段时间,让偶然看到的孟奕煊心叹稀奇。
不论是哪个季臻然,似乎不曾为什么动气过,不论发生什么,脸上总是挂着惯常的漫不经心的笑意,区别只是现代那个稍微内敛一些,而这个黑衣侍卫更为外露,多了些痞气。
黑衣侍卫对他的在意,孟奕煊都在眼底,心下感动,却没有季臻然这样大的反应。
一来,他自始至终都不曾将自己代入国师身份,因为也就没那么义愤填庸;二来,在这些时日里,通过阅读大量文献,以及朝他人打听和亲眼见过有关代国现任国主与几位王储后,孟奕煊也终于不是两眼一抹黑,对自己身处哪里也有了底。
能肯定的是,他绝对没有穿越,否则三千年后还能认出他的凤玺越不可能这时认不出他,所以他应当是被谁拽入了幻境或者是类似幻境的东西之中。
而这个幻境不是全然虚构,小凤凰和文献上有关大虞朝的一些记载都和他的记忆对得上,所以应当是将这一段真实发生过的历史作为大环境,让他代替了原来这个国师。
虽然还不能确定是谁、又是怀着什么样的目的将他弄到这里,但孟奕煊心里还有有些感激那人的,因为他所看的那些资料如果不是将他弄到这里的人假造的,那他终于能拨开一些大虞朝后来的迷雾了。
抿了一口茶,孟奕煊将已获得的信息按发生时间书写在纸上。
大虞贞光三年,他听从师父之名,上丹穴山自行修炼。
贞光四年,道教开展全门派大比,有野史记载露草派也曾于大赛会场出现,但没有比赛记录,应是未参赛。同年,全国各地出现异象,道教弟子皆下山解决异象,名声大噪,朝堂上道家弟子份量极重,隐隐有神权大过皇权趋势。
贞光六年,他欲下山,半山腰上遭遇迷雾,穿越到三千年后的华夏国。同年,异象再现。
贞光十年,异象消失,道教损失惨重,各大门派纷纷召回各家弟子,避世不出,道教开始走下坡路,皇帝重新找回话语权。
贞光十五年,大虞取消钦天监,大力打击道教,民间几乎不见道教活跃。
……
一百年后,大虞皇帝作恶多端,鱼肉百姓,各地方霸主纷纷占地为王,后有起义军将大虞皇帝推翻,按在地上摩擦,虽有服大部分领土,但还有一些硬骨头没有啃下来,易守难攻的代国就是其中一块。
现任国主已经是代国第三位国主了,最初的那位国主是为数不多相信道教的人,因此在学大虞建立朝堂制度时保留了钦天监,不过改名为朝天殿,殿主即国师。
一百多年,道教经历了从平稳到空前的繁荣,再到衰败。看着道教最为兴盛的那几年门派的活动事迹,孟奕煊敛眸,想到一句话神欲使之灭亡,必先使之疯狂。
现任国主看似对孟奕煊这个国师十分看重,王储之事都来问他,但这些天下来,孟奕煊已经发现,这位国主看似豪爽,但能从众兄弟之中脱颖而出,自然也不是蠢笨之人,与其说是看重他,不如说是拿他来做历练各位王子的跳板。
他这个国师直言说不会与任何王子结好,任何靠近之人都会被他认为是心怀不轨。没有绝对实力的人说出这种话,绝对是嫌自己活的不够长。
……而这话究竟是不是从他口中说出,还有待考证。
不过现在事实是,五位王子应是把这话都当真了,上次来国师府时是礼貌有余,恭敬与亲近不足,其中还有两人隐隐有种不把朝天殿放在眼里的感觉。
而民间,对他的评价别说是毁誉参半了,几乎都是一面倒的负.面.评价。
孟奕煊有理由相信,下任国主继位后,他就是代国最后一位国师了。
将五位王子的名字一一列出,孟奕煊盯着五个名字看了半晌,最后笔尖在二王子的名字下方点了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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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
“国师大人,该用餐了。”季臻然从门外跨入,在瞅见纸上的名字后,目光在二王子名字上停留几瞬,在孟奕煊察觉之前转移视线,笑吟吟的说,“国师大人是在怀疑二王子?”
国师大人。国师大人。
这个男人似乎很爱称呼自己为国师大人,每次他念这四个字时,舌头似乎都粘过蜜一样,粘稠又甜腻,带着些不可言说的婉转意味。
孟奕煊先是摇了下头,而后又点了点头:“可以查一查他。”
刺客这事不了了之,如果这事真是栽赃陷害,那国主和二王子应当极力找出真凶,洗清嫌疑,但最后竟然连个替罪羊都没找,是不把他放在眼里,还是这其中还有其他势力在搅和。
此外,这个二王子,孟奕煊眸色深了一瞬,那次在宴会上,他在他身上嗅到了一丝熟悉的味道。
“好。”季臻然点头,虽是笑着,却能看出他的认真。
他是真的对我的事很上心,孟奕煊想。
“为什么?”
“嗯?”季臻然有些疑惑的侧了侧头。
孟奕煊这才发现自己问出声,索性此时直接发问:“朝天殿不过有名无实,你为什么要留在这里?”
季臻然虽只是一介侍卫,但家世与才能在这代国贵族中也属上等,怎么着也不该沦落到在朝天殿当值。
黑衣侍卫愣了一下,似乎是没想到孟奕煊会问他,而后嘴角上扬,笑得极为温柔,不是昨晚令人发毛的那种,而像是在注视着心爱的人一样小心翼翼又满怀爱意。
“因为我喜欢。”
作者有话要说:
断更两天,心虚上线。回校这两天事情有点多,明天还要离校开展新征途,搬家估计还要不少时间,尽量保证不断更,落下的我后续会尽快补上,请继续爱我,疯狂舌吻!
ps:为什么负面评价也会被屏蔽?jj也太谨慎了吧!讲道理,我都是在这些词被屏蔽之后才有好奇心,从而知道了它为啥会被屏蔽的……
第56章出国师府
季臻然眉目深情的告白:“因为我喜欢。”
孟奕煊哦了一声,拍了拍他的肩膀:“没想到你竟对朝天殿爱的如此深沉。”冲着你这份热爱,我会努力让它撑到下一任国主继任之后的。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孟奕煊觉得季臻然似乎神情变得冷淡了些。不等他仔细辨认,黑衣侍卫脸上已经恢复了惯常的笑容,温声催他去用饭。
三个月后,这期间陆续遭遇了多次刺杀的国师大人终于没躲过一次为他量身定做的刺杀行动,重伤在床,国师府闭门谢客,据传有人见到道童双眼红肿、神色悲戚又带着恨意,似乎国师将难逃这一劫,不日升天。
京畿,一辆低调不起眼的马车正沿着官道往西南方向驶去。驾车的是一名着紫衫的年轻男子,模样英俊,他屈着一条腿坐在马车边上,唇角微勾,不像是马夫,倒像是观光浏览的风流公子。
事实上他也的确不是马夫,只是车上统共就两人,车里那位不会驾马车,就算会,紫衫男子也不舍得,那个人合该就舒适的窝在马车里,享受应有的待遇。
想到刚才问路时,路人绘声绘色的和他描述他压根就没见过的那场刺杀场景,紫衫男子回身朝向半掀开帘子的马车,对着车里的人笑说:“城里还只是在传您重伤不愈的消息,到了城外就变成国师府要为您准备后事了,听说有人看到小道童哭得眼睛都快瞎了。”
车里的人无语,声音有些弱:“也不知道是谁惹的。”瞥见那一抹亮眼的紫色,深受办事处同事影响的他心里吐槽了一句,基佬紫。
明明只要吩咐一声要道童在他们不在时守好国师府,道童就会乖乖听话不说什么。偏偏这人非要在道童面前大说特说外面的世界有多么,等人动心之后又说绝对不会带他一起,把人气哭才罢休。
谁又能想到,道童那副神情不是因为国师伤重,而是被季臻然气得呢。
紫衫男子轻笑,眼底露出几许得意,嘴上却说:“但他也真是被国师大人吓到了啊。
说实话,我也被您吓了一跳,上一刻还信誓旦旦的向我们保证不会再有人刺杀,让我们放宽心,结果转头就差点撞上那一剑,现在想来也真是惊险无比。”
这二人正是孟奕煊和季臻然,只是看孟奕煊的样子,半点可没有传说中重伤的迹象,虽面色有些苍白,但那是晕马车晕的。
早已习惯现代运输工具的孟奕煊猛地又回到古代,对马车适应不能,哪怕身下垫了不少柔软的垫子,还是觉得晃到不行。
季臻然微微蹙眉,又放缓了些速度。
“不用照顾我,只是长时间不坐马车有些不适应罢了,缓一阵就好。”孟奕煊说,不对季臻然上番话作评价,他肯定不会告诉他,那是他故意那么说的。
“无碍,依现在的速度,我们应恰巧能在入夜前到达村子投宿。”季臻然估摸了一下路程和时间。
见他心中有数,孟奕煊颔首,闭上眼睛休息。
国师府的藏书与季臻然找来的书籍他都阅览完毕,继续待在那里获取的信息已不能满足他的需要,他“重伤”后隐藏在背后的那些人才能够暴露更多,最重要的是,在确认这里是大虞朝之后的几百年时代后,他就蠢蠢欲动了。
小凤凰既已下山,多半丹穴山已经回归天上,但露草派也许还在。
无论如何,他都要回去看一眼。
他这个国师师承何派无人知晓,殿中的道童也只是服饰他而没有拜入门下,所以也不知晓他的来历,他就像是凭空冒出的,却又奇异的存在于众人的记忆之中。
但露草派却是真实存在的。
前往记忆中露草派所在的地方,孟奕煊也曾考虑过为了避给师门填些不必要的麻烦,是不是要撇下所有人,诈死后一个人独自前行。
但季臻然不知怎的看出他的打算,那几天跟他跟的很紧,几乎是寸步不离,还强调他要保护他的人身安全,孟奕煊最后还是拗不过这个人,略去他和露草派的关系不谈,坦白自己想去几个地方转转,不用想也知道黑衣侍卫肯定是要和他一起了。
不过其实要真心想甩掉这个男人,孟奕煊有无数方法保证季臻然找不到他,但他没有选择这样做,这是因为一些原因,他对季臻然始终抱有疑心。
将这个人放在眼皮底下看着,他才能安心一些。
露草派所在的山头名字就叫露草山,原属于大虞朝的北部区域,后来大虞朝分崩离析,露草山也就被划分为了另外一个国家的领地范畴。幸运的是,露草山距离代国京都虽不算近,但也没有太过遥远。
半月后,两人终于到了露草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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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
站在山脚下,望着熟悉又陌生的山峰,一直渴望来到这里的孟奕煊竟然生出些许迟疑,那一步半晌都没有踏出。
季臻然站在他身侧,没有催促,只静静地陪着他。
原来自己也会近乡情怯,孟奕煊深吸一口气,拍了拍脸,踏步,循着记忆中的道路往山上走去。
也许是还有人踏足这里,山路上虽然长有野草,却没有完全遮住,两人一边拿木棍拍打草丛,一边上山,小半日后就到了露草派的“道观”。
露草派一个就六个人,连个杂役弟子都没有,所谓的道观也就是几座茅草屋。最大的那座茅草屋就是供奉露草派祖师爷的“大殿”。
几百年过去,茅草屋自然已经变样,只是看着几座明显被修葺过,还有生活痕迹存在的屋子,孟奕煊掩在袖中的手微微发颤。
有人居住,也许……
很快,两人就探查了所有的茅草屋。季臻然根据里面的设施合理猜测:“应是有猎人在这里居住。”
“嗯。”孟奕煊微微敛眸,祖师爷的塑像已经不在这里,也不知道是被砸了还是搬到了其他什么地方。
如果不是在几处地方发现了他和师兄师姐们留下的一些痕迹,他会以为自己找错了地方。虽然早就有了心理准备,但他心里难还是有些失望。
缓了一下,孟奕煊说出之前早就做好的决定:“我们在这里住下一阵子。”
他们所处的这间屋子虽然有不少东西,但桌面与炕上都有着厚厚一层灰,应是有一段时间没人住了。
季臻然自然是应好,出屋去寻打扫的工具时脸上的笑意止不住的加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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