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殿下也在努力奋斗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不著一字
那个人渐渐走远了,沈星河却依旧立在原地,他看着那个人的背影,拼命的想要呼喊,然而整个世界似乎都丧失了声音一般,四周寂静一片,沈星河看见那个人缓缓回头望了一眼,接着消失在了他的眼前。
“谢虞!”
沈星河突然从梦境中惊醒,满头大汗气息不定,一道温和的声音传了过来:“怎么了?”
沈星河一震立刻转头,眼前的青年身着深青长衫,腿间放了一本杂记,他懒懒翻过一页,头也没抬的对着床上之人开口:“一杯就醉了,殿下真是好本事。”
沈星河却是立刻就呆住了,他不自觉的放快了呼吸:“谢虞?”
“嗯?”男子抬起头,瞄了沈星河一眼就又低下头,目光又放在了那本小书上:“敢情殿下口中万卷诗书指的是这些?”
他轻轻笑了一下,随手把书放在了案上,十分自然的起身走向房门:“对了,陛下说,你要是再偷偷往人间跑,他就要罚你禁足了。”
说完便推门走出去,沈星河看着谢虞离开的背影顿时心里一慌,赶紧跳起来跑到门口:
“谢虞!你去哪!”
谢虞闻言回头,脸色有些诧异:“回蓬莱啊,不然呢?”
“蓬莱?”沈星河眨眨眼睛。
谢虞被他逗笑了:“殿下,一杯酒还将你醉傻了?”
“不是。”沈星河连忙摇头:“你能别走吗?”
谢虞摇摇头:“殿下,你回去整整衣衫吧,这幅样子被陛下看见,您又要挨骂了。”
不会的。沈星河刚想说话,就发现自己忽然又发不出声音了,不仅如此,他还不受控制的朝谢虞挥挥手,接着便直接关上了门。
怎么回事?沈星河心里疑惑不已,我为什么控制不了自己?他的心里顿时惊慌起来,下一刻,他就忽然发现自己似乎不太对劲。沈星河抬起他的右手,他似乎通过他的右手看见了地面,他顿时吓了一跳,连忙拍拍自己,手掌却径直穿过了自己的身体。
这是怎么了?
沈星河心里打起了鼓,他抬起头来,下一刻,他便看见了另一个“沈星河”,正一脸温柔的伏在案边写着什么,他慢吞吞移了过去,发现这个人正在作画,画中一位青衣男子只剩最后眼睛未点,作画的“沈星河”握着笔,迟迟不肯下笔,沈星河试图触碰他手中的画笔,出人意料的握住了,他慢慢提笔移向画中人的眼睛,出笔,点出了那人双眼。
一张人像顿时入眼,沈星河呼吸一窒,接着便看见那位“沈星河”笑着题字批注起来:
青衣顾盼,扰乱心门。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写到主角的纠葛啦吼吼吼
第23章平生一遇倾城色
八字落笔,画中人低眉浅笑,立在一座石桥上,负手眼光看向不远处,沈星河心神猛地一震,他忽然想起了什么。
仙历两千三百二十二年,那一天,日色正好。
沈星河偷偷从学堂中溜出来,拿着从老君处顺来的小酒,几步蹿上了停在瑶池边的小舟,在岸边织女的惊呼声中撑杆而去,不忘了对着岸上大幅度挥手:“古有汪伦桃花潭水深千尺,今有织女姐姐瑶池惊呼声万丈,哈哈哈哈哈……”
小舟行至深处,岸上的人都不见了影子,沈星河便干脆扔了竹竿,直接翘腿往舟上一趟,闭着眼轻轻哼起歌来,这般过了好一会,他才忽然睁眼,大手一拍脑袋:“老君给的酒还没喝呢!现在不喝更等何时!”
言罢,他干脆爬起来,摞起裤脚用双腿划起水,偶有锦鲤在绕着他游来游去,沈星河来了兴致。提着酒凑近水面,低声道:“怎么?你也想尝尝?”
锦鲤依旧绕着他游走,沈星河笑意上头,打开瓶塞悄悄滴了几滴,开口道:“这可是好东西,不能给你多了。”
池中忽然飘来一阵微风,推的涟漪层起,沈星河随手将飞舞的发丝撂到耳后,抬眸便看见了一人。
那人一身青衫,身姿如松,静静的站立在石桥中央,他的气息是清冷的,沈星河却被这微冷愣了半天,他呆呆的站起来,望着桥上身影张了张唇,还没想好怎么出声忽然一脚踩空,直接扑进了瑶池的一汪池水中。
池水瞬间漫过他的头顶,沈星河扑腾半天才浮出水面,一手扒到小舟一角,一手把脸上的水渍抹去,就听见桥上浅浅的一道笑声。
沈星河立刻抬头望去,青衣男子的眼中有了点点笑意,他遥看了沈星河一眼,便拂袖走远了。
沈星河顿时心如擂鼓,他努力伸长脖颈,直到再也见不到男子的背影了,才堪堪回了视线。
仙历两千三百二十二年,谢虞瑶池初遇沈星河,匆匆一瞥,就此别过。
仙历两千四百年,正值人间上元节。
银花火树,光照人,车马喧阗,笙歌聒耳,城楼香烟馥郁,游人欢乐,戏腔不绝,一番动人盛世气象。
沈星河大摇大摆的走在大街上,随手往街边小贩扔了串铜钱,就拎了一个大头面具往自己脸上一套,笑嘻嘻的摇着脑袋招摇过市。
前方人群拥挤,正围成一圈看着什么。沈星河眼珠一转,同时拍拍几人的左肩,待人回头时又指了指后方看戏的人,几人将信将疑的回身过去,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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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河瞅准机会,迅速猫身挤了过去,顿感被耍的人们赶紧上前要抓沈星河,沈星河回头朝他们摇摇脑袋,随即迅速往前窜了过去。
被围观的是一位道人,衣着有些破烂,手里拿着个红线头,老神在在的窝在一个竹椅子上,椅子旁挂着个白布,上草草书了姻缘二字,沈星河摸到最前方,打量一番这位脏兮兮的老头,心里得了趣。
半吊子半仙,搁这装神弄鬼呢。
话虽如此,但上好佳节,沈星河也没打算驳了众人趣味。他几步上前,折扇拍拍桌面:“老人家,算姻缘呢?”
那人不看他,依旧懒懒的窝在原地,显得十分特立独行。沈星河见此,唇角上扬,直接丢了一锭银子。窝着的人迅速动了,他瞧了一眼沈星河,同时十分迅速的将银子揣进兜里:“小兄弟,一看你就是个福气人,姻缘之人定是人中龙凤姿色倾城,来来来,这红线赠你,你去找他罢。”
“哦?”沈星河当着众人面接过红线,随手一拉,竟发现这红线缠缠绕绕,另一头早不知去了哪里,他顿时了然。看来这半吊子神仙的所有功力都用在了这红线上,一头栓在他自己手里,另一头早不知用法术变去了什么地方,用红线的一头去找另一头,听上去诗情画意,怕是等找到了这道人也不知去哪了,那个时候,红线另一头找的是牛是马都未可知了。
沈星河笑了一下,拍拍道人的桌子就走了,道人平白骗了银子心里正开心,突然听到一阵传音:
“良辰美景银子在手,小计生活点到为止。”
道人闻言一愣,反应过来后立刻起身,拾拾东西就走了。道人这边众人正疑惑,沈星河这边却乐得逍遥,他随手把红线绑在手腕上,一蹦一跳的赏起街边的花灯。
都说上元节是个赏灯的好日子,沈星河啃着手里的糖人,觉得此话一点不假。荷花灯,梅花灯,鲤鱼灯,兔子灯,四处皆辉煌,入眼都灿烂,沈星河边走边拍拍街边悬挂的灯,时不时听到人们的吵闹笑声,不由得也眯起眼睛笑个不停,顺手又拨开了眼前的灯笼,一位深青罗衣的修长身影出现在了自己眼前。
沈星河顿时一愣,就见那人回过了头,一双眼睛如一潭湖水,深沉端庄似淡天琉璃。沈星河被那双眼睛看着,顿时想起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是你。”
沈星河呆呆开口:“那日,瑶池,你站在桥上,我躺在舟中……”
男子闻言微微笑了,沈星河顿时停了话语,咽了口口水,就听到一道清冷的声音:“小仙谢虞,拜见殿下。”
“谢虞?”沈星河立刻接道:“蓬莱少主谢虞?”
“正是在下。”谢虞头颅微点:“此行随大人拜访故友来往人间,殿下也是如此?”
我是偷溜下来的。沈星河默默在心里开口,但是他当然不能这么说。
“我,我是来帮许芜买,买这个,糖人。”沈星河脑子一转,迅速出卖了自己的好友。
谢虞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只是神情似乎有些异样。
沈星河正疑惑,突然余光扫到了自己的右手,那里正握着一个糖人,这没什么问题,问题是之前沈星河啃了一半。
瞄着不成人形的某糖人,又想想刚刚自己说的话,沈星河头一次想给自己一巴掌,来问问自己为什么突然傻成这样,但是好在他向来宽于待己,在尴尬了四分之一柱香还没到的时间,沈星河就完全忘记这个问题了,他一口把剩下的糖人吃完,笑得傻乎乎的冲人扬起脑袋:“他乡遇故知,谢虞少主,我,请你吃东西吧?”
谢虞想了想,点点头。沈星河高兴了,一把扔了糖人,手腕却意外的被勒了一下。他疑惑的顺眼看去,发现那根红线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变得弯弯绕绕,十分凌乱的缠上了谢虞的手腕。
“怎么了?”谢虞见他神色,疑惑出声询问。
沈星河脸上的笑意挡也挡不住,他垂下头去,努力抑制住上扬的嘴角,一只手指了指手腕红线。
谢虞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正瞧见那一团乱得人头皮发麻的红线,他眉头皱了皱:
“这是?”
“啊这个,这是刚刚,我遇见一个人给的红线。他说这是月老红线,可以找到自己的姻缘。”沈星河有意骗他:“姻缘天定不可改,我”
“这红线下了遮人眼目的法术,并不是月老红线,殿下莫被骗了。”谢虞开口,阻止了沈星河的胡言乱语:“夜色已深,小仙另有他事,殿下,小仙告辞。”说完,他趁人不注意立即施法,红线应声断开,谢虞拱手一礼,便提步走远了。
被戳穿了的沈星河半天没说话,他挠挠自己的脑袋,一个人站在原地,眼光追随着谢虞的背影,许久,才叹了一口气,伸手抚上自己手腕,忽然想起那骗钱道人的话语:
...姻缘之人定是人中龙凤姿色倾城。
他脑海里浮现出谢虞的影子,突然低低的笑了起来。
果真人中龙凤,不止姿色倾城,已是惊鸿一面,偏生乱了心门。
嘴角还留着糖人的丝丝甜意,沈星河啧啧两声,悄然消失在原地。
仙历两千四百年,沈星河因私下凡间,被罚闭关十年。
仙历两千四百一十五年,魔军犯境屡起争端,沈星河挂帅前往战场,两军交战数十年,各有成败。仙历两千四百三十年,魔君出世,仙界蓬莱之主率兵增援,与魔君同归于尽于断骨山,同年,谢虞沈星河合力大败魔族。
无数回忆猛地涌入沈星河的脑海,他头痛欲裂,直接摔倒在了原地,作画的“沈星河”毫无所觉,依旧在细细端详着面前的书画。沈星河无助地躺在地上,渐渐觉得浑身冰凉,视线渐渐模糊起来。
“殿下,殿下。”
有人在叫他。
沈星河想到。
“殿下,殿下……殿下。”
谁会叫他殿下?沈星河皱眉。貌似有很多人。那是谁在叫他?一个人影闪入他的脑中。
沈星河猛地睁开了双眼。
星夜漫天,萤火点点,蝉声阵阵,微风渐起。
谢虞手执一盏明灯,如星的眼眸正静静的望着自己。
“谢虞……?”
“是我。”谢虞笑了一下:“殿下,您怎么在地上睡着了?”
沈星河眨下眼睛,从草地上爬了起来,有些讶异的问道:“我在这里睡着了?”
“不然呢?”谢虞走到他的身边,靠在树边坐了下来,将纸灯放在一旁,柔和的烛光映照在他的脸庞,他在沈星河的注视下突然转过了头,莞尔一笑。
沈星河不自觉的心颤了一下,他的左手无意识的紧,慢慢转过身去不看谢虞。他发现谢虞这个人总有一种本事,每次见到他,自己总会有种不太正常的愉悦,兴奋,就像,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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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寻宝的孩子历经千辛万苦,终于找到了一颗举世明珠般,觉得它太好,觉得自己太不好。
可是下一刻,只要那个人在稍微动作一下,比如对着他笑笑,亦或者看着他说句天色真好,沈星河百转千回的思绪就能瞬间停止。全部的心神全部集中起来,心在悄悄的发抖,呼吸会变得很轻,平日别人说一句他回三句的嘴巴也好像被人缝住了一般,半天不知道说什么,怎么说。
夜色茫茫,凉风阵阵。
沈星河悄悄转头,见到谢虞近在咫尺的脸庞,他想了半天,终于吸了一口气,偷偷伸出手,搭在了谢虞的手间,谢虞很明显的缩了一下,但出人意料的,过了片刻后,沈星河的手被回握住了。
沈星河心神一震,立刻一动不动的盯着谢虞,过了不久,他就见到这位以疏离微冷著称的蓬莱少主,罕见的红了耳垂。
像成熟的桃子,沈星河想。
作者有话要说:全程循环虫儿飞的作者~
小剧场
发现自己被红线缠起来的沈星河谢虞:这红线怎么缠这么乱
另一边疯狂缠线的作者:再缠一道再缠一道再缠一道,儿子们好好谈恋爱啊呜呜呜(请忽视这个神经病ovo)
第24章一剑屠尽断骨山
夜色还是那样的夜色,寂静一如之前的寂静,星月漫天,偶有虫鸣。烛火在风声中一闪一闪,忽的噼啪一声灭了。谢虞闻言看去,手背却突然被人敲了几下,他回过头,见到沈星河一双明亮的眼睛,眼中有点点跳跃的欣喜愉悦。
“怎么”
谢虞一句话还没问完,沈星河忽然欺身而来,速度极快的在他脸上亲了一口。谢虞顿时呆愣了,等反应过来,沈星河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半蹲在自己面前,脸色有些微红,声音也很急促,眼光却还是紧紧盯着他:
“谢虞,我好像喜欢你。”
“你喜欢我吗?不……”沈星河想了想换了措辞:“你讨厌我吗?其实我不讨人厌,我一直很努力的,如果你觉得不够,我对天发誓,我以后一定会更好的,其实我可以”
“我不讨厌你。”谢虞突然出声,打断了慌慌张张说个不停的沈星河。
“那……”沈星河开心了一会,又抿起唇,沉思了半天,忍不住还是悄悄的问了出声:“你,有没有一点点,一点点,喜欢我?”。
谢虞闻言忍不住笑了,他垂眸想了一会,终于在沈星河忐忑的心情中,伸手拂去他额前的发丝,随后身体前倾,缓慢而温柔的在他额前落下一吻。
“嗯。喜欢你。”
许是星光太美,夜太静谧,又许是微风太柔,一切都恰到好处,沈星河突然觉得,谢虞刚刚的声音仿佛被施了什么法术,一遍遍在他耳边回响。而每回想一次,自己心中就仿佛炸开了烟花一般,噼里啪啦噼里啪啦,将他的世界炸成苍夷一片,炸的连容人的地方都没有了,所以那些小人就偏要卯足了劲窜出来,一个个死命敲着他的心间,激得他恨不得一蹦三尺高,不绕蓬莱狂奔三百圈都无法纾解心中的激动。
“我知道。我也喜欢你,我也喜欢你。”沈星河话不成句,他头一次觉得,也这个词是多么美好的一个字。当喜欢的人,捧在心间的人,护为珍宝的人和你说了喜欢,而你迫不及待的回了他一个也,就好像是对他说:
放心喜欢,因为我也是这样喜欢着你。
仙历两千四百二十二年某日,仙界通鉴尚无记载。只是那年的某日起,沈星河在战场一跃千里,连斩魔族数十将士。也是自那日起,蓬莱少主谢虞修炼越发刻苦,渐渐凭借愈发厚的修为,走进了众仙视野中。
仙历两千四百三十年,魔君出世。
断骨山一战,震惊三界。谢虞一把接过沈星河递过来的烈酒,狠狠仰头灌了几大口,随即手腕一翻将烈酒全数洒在了猩红的地面上,声音透着刺骨的寒:
“大人,这个仇,我来报。”
沈星河闻言,深吸一口气,猛地祭出佩剑黄泉挥手刺去,剑尖扎入土地几分,发出剧烈的轰鸣,沈星河握紧拳头,嗓音沙哑:
“我陪你。”
“今沈星河以天地为证,山川为盟,来日必以魔族鲜血祭奠蓬莱之主英灵,存留于世一日,此誓一日不改,宵小不诛,正道未展,吾亦不返途!”
仙历两千四百三十年,魔君出世,仙界蓬莱之主率兵增援,与魔君同归于尽于断骨山,同年,谢虞沈星河合力大败魔族。
时隔一年,蓬莱少主谢虞于暗渊因魔族偷袭身死陨落,同日,魔族派使求和,与仙界签订两不相犯誓约。
瘴气冲天,恶臭弥漫,路有白骨,常闻鬼哭。魔界,向来时众仙不屑之地。所以,听闻竟有一仙人一路走入魔界时,魔王的心里倒是诧异非常的。他眯起眼睛,一脸凶狠的瞪着那位不请自来的仙人,声音里藏着几分警惕:“怎么?仙人是来请我们赴宴?听说仙界在大肆庆祝战事平息,那场景,想必非常热闹吧哈哈哈哈哈哈……”
一旁的魔族听闻这话也哈哈大笑起来,叽叽喳喳声音不断入耳:
“仙界是个什么好地方,我还没去过,你们去过?”
“没有没有,但这不是有人来请了吗哈哈哈哈哈!”
“滚滚滚,仙界的庆功宴,跟我们庆的又不是同样的人去什么去!”
“他们庆他们的,我们庆我们的呗!这次蓬莱一老一小都折在了我们手里,不得好好庆祝哈哈哈哈……”
“那他还来找我们……有毛病吧……”
沈星河垂着头,一言未发,一直到四周的嘲笑声全都消了,他才缓缓伸手,掏出一纸誓约:
“这是诸位和我仙界的立誓书。”
说完,沈星河抬手,在众人眼前亲手将其撕成了碎片,声音毫无波澜:
“誓约是我偷的,也是我撕的,一人做事一人当。”他慢慢抬起头,眼中似有千年寒冰,一字一顿:“我今日来的目的,只是让你们陪葬。”
没人知道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等到仙界众人发现誓约不见,再心惊肉跳一路循迹赶到魔族时,那里已经成了一片地狱。
沈星河,一人,一剑,像一只爬出深渊的恶鬼,恶狠狠的爬过整个魔界,所到之处,哀嚎遍野,他的佩剑黄泉早就丢在了一旁,银色的仙器上沾染了魔气,剑身一直在发亮,红缨也被脏污浸得再也看不见原来颜色。
沈星河在他们的面前,狂笑着将最后一只魔族活生生吸干了气,天帝仿佛瞬间坠入了万丈寒潭,他心中最担忧的事情变成了事实。
他的儿子,在屠尽魔族后,成了魔。
“布阵。”威严沧桑的声音响起,天帝的声音头一次带了哽咽。
数道金光瞬间破云而来,如数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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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剑照在了沈星河的身上,原本狂笑不止的人瞬间跌倒在地,青筋暴出双眼睁大,痛苦不堪的在地上嘶吼,他哆哆嗦嗦,狼狈不已的以头抢地,似乎是在恳求回那些金光。
天帝的双手不住颤抖,他红了眼睛,却始终没有开口制止。
过了一会,沈星河似乎是感觉到这金光不会回,他在原地抽搐了好一会,忍不住抬头,眼睛死死瞪着云层上的众人,喉咙里发出恶毒的咕噜声,似乎在痛骂诅咒着什么。黄泉剑抖的愈发激烈,终于在一声巨响后,一把碎成了几截,剑身破裂的刹那,沈星河猛地喷出一口鲜血,接着便歪过身子,直直昏了过去。
“停手。”天帝见此,深吸了一口气,咬牙颤颤巍巍的摆手。
“陛下……”有仙君着急出声。
“停手!”天帝怒吼了一声:“你们敢违令吗!”
金光瞬间消失不见,天帝立即从云上冲了下去,一把抱住奄奄一息的沈星河,堂堂天界之主抖的不成样子:“星河,星河,你醒醒,醒醒”
“爹……”
一道微弱的声音传来,天帝瞬间一震,就见沈星河眼睛微微撑开,气若游丝,天帝眼泪瞬间滚了下来,他凑到沈星河唇边,似乎忍着极大的痛苦:
“星河儿,你说,爹听着呢。”
沈星河面色苍白的吓人,闻言却微微扯开了微笑,语气十分虚弱,声音很小很小:
“爹……对不起,对不起……逆子,不孝咳,我……”
“小兔崽子,你也知道你不孝。”天帝闻言身体更抖了。
沈星河见此,微摇了摇头:“我,知道。可是,没机会改了……爹,不要难过了,你哭的真丑,一点都,不像我。”
“爹,好好照顾,自己。我……我……”沈星河的声音越来越小,渐渐听不见了。天帝把耳朵凑到他的唇边,也听不见他说什么了。这位高高在上的仙界之主,在那一瞬间,崩溃的像一个孩子。
仙历两千四百四十年,蓬莱少主谢虞葬身魔族之手,魔族求和,仙界沈星河撕毁誓约,屠尽魔族,后入魔,重伤于魔界,蓬莱自此失了人烟,日渐荒芜。
记忆越飘越远,沈星河猛地睁开了眼。
一旁在老君殿中迷迷糊糊打瞌睡的小童子被他吓了一跳,挥手就打翻了一众瓶瓶罐罐,顿时惊的赶紧跑前跑后销毁证据。
沈星河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这一幕,久久没有反应。
等到小童子顺利把所有打翻的瓶子都塞进了柜中,沈星河才有了动作,他扶着地慢慢站起,随手将老君给的玉瓶放到案中央,嘴角有了一丝笑意。
他什么都记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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