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约情人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肆拾一
坐在旁边的表婶也是神色尴尬,私下一个劲地掐着表叔,让他哪壶不开提哪壶。
方自在坐在二位席上,笑容依旧,好像并没有受什么影响,正欲开口说话时,一旁沉默已久的方凯程比他更快,抢了话头,“三表叔,你这就是老思想了,怎么就非得是女朋友了呢,现在不也可以交男朋友吗。”
若说方自在刚才表情还是正常的,可当方凯程说完这句话,方自在嘴边的笑瞬间就变了,眼锋倏地锋利起来,转过头深剜了一眼方凯程,再出口时语气已经变得冷然,“凯程,你未操心太多了。”
方凯程坐在原地,被忽然变了脸色的方自在着实吓了一跳,但还是勉强保持住了脸上的淡定,“我就是这么一说,还是堂哥有什么...”
“好了,吃个饭怎么都这么多话!”方崇山到底比方凯程多吃那么几十年的饭,眼下谁都能看出方自在已经很不高兴了,但在没有十足的把握前不能就这么揭了面子,还是开了口阻拦了下来。
方自在轻飘飘的看了一眼方凯程,眼神里带着满满的警告意味,但也没有拂了方崇山的面子。
有了这个插曲,晚宴结束得很快,方自在回房间调整了下心情,又重新回到楼下送人离席,因着方凯程的话,方自在对方崇山的态度有了转变,谈不上热络,也只是礼数周全地把人送上了车。
老钟站在大门玄关处,望着方自在在夜风中略显萧瑟的背影,忍了一晚的话还是禁不住问了出口,“小少爷,今晚怎么生这么大的气?”
为了迎接宾客,前花园里的灯都开了,亮堂堂的映着草坪,折射着浅金色的光华,看得人有些恍惚,方自在送走了人,此刻周身的疲惫尽数涌了上来,捏了捏眉心才看着远处的一团暗色轻声道:“钟叔,霍启是无辜的。”
“方凯程这么说,分明是有备而来的,无论他知不知道这个是谁,都是要把他搅进方家来,借着这个人来把我拉下去。可是他想错了,我不是怕别人知道我喜欢的是男人。”
方自在有些嫌冷,拢了拢身上的大衣,目光清淡又缱绻,“我只是怕霍启因为我的缘故受到不必要的牵连。”
他要放霍启离开,势必不能让别人知道这段纠缠,连提都不能提。
老钟陪着方自在在门口又站了一会儿,眼见着风愈发凌冽了,才走上前拍拍他劝道:“进去吧,外面风大。”
方自在转身,刚想和老钟一起进去时,心里忽然升腾起一种隐约的雀跃感,让他始终迈不出脚步,硬生生停了下来。
方自在回头看了一眼浓厚的夜色,远处的暗糊已经被一抹亮色冲淡了颜色,有光从拐角处照过来,劈开了混沌空气
第7章生日快乐
方自在都觉得自己今天是疯球了,才会在星期四的晚上见到了霍启。
霍启从车里走下来,给司机付了钱,才拎着手中的公文包,西装笔挺,脚步沉稳,一步一步走向方自在,然后停在他面前。
有那么一瞬间方自在感到鼻尖酸意在疯狂上涌。
这要怪夜风太大迷人眼,他想。
方自在呆呆地转头看了一眼老钟,后者冲他点点头,确认方自在没被风吹傻。
“你怎么...怎么...会....”方自在激动得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霍启瞥了他一眼,“有份资料忘了带,我回来取。”
“哦...忘了带啊,那你可以打给我啊,我可以给你送...送过去的。”
霍启没有答他的话,稍微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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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身子进了门。
方自在站在原地,半晌才后知后觉刚刚的表情有些不对,拍拍脸又笑着转身回屋,开始围着霍启团团转,嘴像上了膛一样噼里啪啦说个不停。
“你吃饭了吗?”
“今晚还走吗?”
“要不就不走了吧,我明天送你好不好?”
“要不要先去洗澡,今天有点冷呢。”
缠得霍启有些后悔今晚怎么就鬼上身了一般,拦了车就来了方自在的家。
他确实有份文件忘了带,但也不是非得亲自回来取的,就像方自在说的让他送也可以,不想见他换个司机送也是一样的,只是他单单这么想着,身体却更诚实,等到他想明白了人已经在车上坐着了。
去方自在家的路上,窗外是已经看过千百回的夜景疾驰,擦出一道道并行的光线,晃人心神,霍启鬼使神差地点开了跟方自在的对话框,忽然觉得“周末”两个字看起来意外的扎眼。
等霍启从浴室里出来时,方自在已经换上了平时软软的家居服,赤脚踩在白色的软毛毯上,笑盈盈地看着他,扬了扬手中的遥控器,问他要不要一起看电影。
霍启今晚看起来还是很好顺毛的,点了点头,两人一起走去了放映室。
方自在挑来挑去,觉得哪个都不满意,又凑过去挨着霍启,“要不你挑一个吧,我也不知道看什么好。”
霍启接过遥控器,随手摁了几下,挑了一部老电影。
方自在拿了一条毯子过来,分了一半盖在霍启身上,仰着脸看向投影屏。
96年上映的电影,即使重新压缩了一遍,画质也不甚清晰,但还是能看的。
电影讲的是一个英国人艾玛殊在一个医院醒来,因为忘了自己叫什么名字,所以被人们称为“英国病人”,有个善良的护士叫汉娜留下来照顾他,由此揭开了往事。
艾玛殊在失忆前,是一个飞行员,在战争中受了伤,偶然遇见了有夫之妇凯瑟琳,两个人对彼此产生了无法抗拒的爱慕之情,后来这段关系被凯瑟琳的丈夫杰佛发现了,想要撞死艾马殊,不料杰佛却意外丧生,艾马殊想救回凯瑟琳,但她却因为伤势太重也走了,剩下艾马殊一个人在沙尘中丧失了记忆。
其实剧情很简单,甚至从现在的审美眼光去看,还稍显通俗了些。
但方自在还是看得出神。
房间里只有电影放映的声音。
霍启微微转头看了他一眼,和方自在投过来的视线刚好撞在一起。
光线很暗,但霍启还是能清楚的看见方自在的五官,深浅交错,眉眼间像是落了一层绒线,看起来更加深邃,还多了些虚幻的叠影。
方自在用手背抹了下眼角,看电影看哭了还被抓包,只能尴尬的笑笑,“你不觉得很感人吗?”
霍启把视线放回屏幕上,淡声道:“还行。”
电影里的故事还在继续演着。
最后一幕是艾马殊求助汉娜,帮他结束自己的生命,汉娜同意了。
方自在屈起腿,把下巴抵在膝头,声音有些低,但还是能清晰的落在霍启耳朵里。
“你觉得这部电影想要表达什么?”
又像是料定霍启不会说话一般,方自在很快自己接道:“我以前看过一次,当时觉得讲的就是真爱至上的故事,很多人也是这么说的。不过等我自己爱上以后,我才发现其实不是这样的。”
“错的时间爱上对的人,也不对,不一定是对的人,条件错误,是个假命题,所以无论怎么挣扎,做什么解释,都是错的。”
世人有千百种方式来安慰自己,但总是忘记不是每一段感情,都能彼此成全。
方自在揪着毛毯上的纹路,绵厚的毛绒落在掌心,忽然给了他一些勇气,声音微微提高了些,“霍启,如果哦,我是说如果”
霍启盯着屏幕没有转头,但目光微闪。
“如果我三年前没有强迫你,没有骗你签了合同,没有给你下药,我们就是很简单的碰面,然后我追你,这样的话,你会不会有一点点喜欢我?”
方自在比了个一点点的手势,拇指和食指的缝隙小的不能再小。
前提给了一大堆,光是“没有”就说了三次,连方自在都说的有些心虚。
霍启眨了下眼,在动影中回头,一张脸一半落在光明处,一半落在阴影里,声线单薄又隐忍,像一把软刀子直直落在方自在的心脏正中央,“你明明知道没有这么多前提。”
方自在舔舔略微干涩的下唇,喃喃道:“我知道,我知道,但我就是...想问问。”
恰逢电影结束,屏上只剩下了黑白字幕,周围的气息骤然变冷。
霍启坐在阴影里,沉默了很久。
久到方自在已经不敢听他的答案了,干笑一声,攥紧了手中的毛毯,“算了,没关系,你不要勉强,我还是不听了吧。”
屏幕上自动转回了主页面,房间里一下又亮了起来,连带着方自在泛红的眼角都一览无余。
霍启垂下长长的睫毛,掩盖住眼里的波澜,起身先走了出去。
良久,方自在低头,张开五指盖住眼睛,轻轻地吸吸鼻子。
方自在也觉得自己今天情绪太过泛滥了些,但难得今天能见到霍启,索性不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了,拾好心情后也跟着霍启回了房间。
霍启一般睡在左边,方自在不想打扰他看资料,自己翻身下床想去那边倒杯水喝,顺便也给霍启倒了一杯,端着走过去时,好端端地又摔倒了,杯子以肉眼能看见的速度直直落在霍启身上,大片水洒出来晕湿了资料。
霍启瞬间接住了方自在,避了他脑袋直接磕在床头柜的惨剧。
“你怎么回事?”霍启作为医生,有些直觉还是准的可怕的,抓着方自在的手皱着眉问道,“你是不是经常摔跤?”
方自在眼里有一闪而过的慌乱,连忙低下头胡乱地抽出纸巾往湿了的资料上擦着,“没有,我刚左脚踩了下右脚,绊到了才摔跤的。”
方自在的外表还是极具欺骗性的,如果再加上他故意的语气,霍启是看不出什么来的,仅仅是低头的一瞬间方自在就想好了说辞,又抬头笑眯眯道:“还是你现在很关心我?”
霍启闻言果然松开了方自在的手,虚挡了一下资料,“别擦了,晾到明天就干了。”
方自在还是坚持把可见的水渍擦完,扔了纸巾才绕回床那边乖乖躺下盖好被子,只露出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瓮声瓮气道:“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
霍启把资料摊开在床头柜上,关了灯也躺了下来,“我知道。”
“那,晚安。”
霍启翻了个身,背对着方自在,声音听起来有些不真实,“生日快乐。”
方自在卷着被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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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作停在半路,指尖微微蜷缩。
霍启奔波了一整天,很快旁边就有了均匀的呼吸声。
方自在轻手轻脚的下床,摸着黑走到霍启那边蹲下,小心翼翼地凑到他的脸侧,近到呼吸相闻。
老人家说,天生薄唇,寡心冷情。
借着月光,方自在又把霍启仔仔细细看了一遍,从上挑的眉峰到紧抿的嘴角,尔后又兀自无声的笑开。
要他说,管他什么薄情不薄情,又怎么比得上他喜欢时的此刻心情。
方自在微抬下巴,在霍启唇上落下一个吻。
第8章出游
霍启难得有假期。
方自在趁着最近霍启对他态度软了些,缠着他说要出去玩。
霍启被他缠得有些恼火,本来项目书上的数据就难处理,方自在一过来又把他脑海里的刚建好的数据给毁了个七七八八,最后忍无可忍捏着他的脖子把人拎了出去,“自己去拾。”
方自在看着紧闭的房门,自个儿咂摸着霍启的意思,没有正面回答那就一律按无条件同意处理了。
于是方自在高高兴兴地去拾行李了,老钟追在后面苦口婆心的劝着也劝不住,反被方自在哄的一愣一愣的,直到车子都开出去了才反应过来,捂着心口被气得高血压都要犯了。
方自在第一次真正意义上跟霍启出远门,兴奋地扒着窗户由着风狂野吹过。
霍启坐在另一边,眼神不住地往方自在那边看过去。
他很少会仔细地去看一个人,尤其是方自在,只是这么乍然一看,他才忽然发觉方自在瘦得厉害,t恤被瘦削的肩胛骨撑得凸起,风撩过他的衣摆,露出一小节腰肢,皮肤白的几乎在反光。
霍启皱起眉,堪堪压下心中的不适,“方自在,把车窗升上去。”
方自在回头看着他,黑发被吹得凌乱,调皮地散落在额前,看起来蓬松又柔软,让人有一种很想揉一揉的欲望。
当然霍先生是不可能承认他有这种欲望的。
方自在以为霍启是觉得冷了,所以乖乖把车窗升了上去,又挪了过去戳戳着霍启的肩,笑眯眯道:“你刚刚是在担心我着凉吗?”
霍启不得不承认,他的确是惊了一下。
因为方自在一下子就戳中了他心里想着的那点事,只能冷着脸道:“没有,你想多了。”
方自在在霍启这里吃闭门羹吃惯了,这点打击实在算不上什么,依旧笑嘻嘻的伏在霍启的肩头,看着车窗外面飞驰的景色。
褚医生开的药有安眠作用,方自在为了让自己看起来稍微有神点,还是吞了两粒药下去,看了会儿风景又觉得昏昏欲睡了,自觉地蹭蹭霍启的衣服,小声嘟囔道:“霍启,我就睡一下,你要是无聊的话就摇醒我,我可以陪你说话的。”
霍启没理他,方自在实在太困了,没等到霍启答话也很快陷入了睡眠。
高速公路上塞起了车,虽然司机一直在控制着车速,但车子一停一走的,方自在睡得并不习惯,脑袋在霍启肩上拱来拱去的。
忽然前面有车踩了急刹,司机也跟着险险地踩了刹车,连忙道歉:“对不起,先生。”
霍启手上托着方自在的脑袋,轻声说了句没事。
把人推回去是不现实的,何况方自在的表情也不算上的是睡得安稳,霍启调整了下位置,把方自在放在大腿上,摁着他不老实的手有一会儿,等方自在彻底安静下来了,才从后面拿出一床小薄被盖在方自在身上。
窗外阳光盛满,少了方自在的叽叽喳喳,霍启倒也能安静的欣赏起风景来,半晌又把手摊开,悄悄挡在方自在闭着的眼上。
方自在是个小机灵鬼,只是这机灵偶尔会走偏。
霍启默默的看着眼前葳蕤的高山,还有崎岖的山路,不着痕迹地叹了口气,把腿上的人摇醒,“方自在,方自在,醒醒,到了。”
方自在睡得迷迷糊糊的,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这是哪里,连自己是躺在霍启身上都没发觉,揉着脑袋挂在霍启身上,凑到窗前一看就一个激灵给吓醒,拍拍司机的座位不可置信道:“小李哥,你别告诉我要自己爬上去?”
小李哥虽然很不想伤害小少爷,也只能点点头,“小少爷,我刚刚去问了,他们说从昨天开始山路修整,要上山的游客都得自己上去。”
方自在此刻生无可恋。
霍启看着他的样子,忽然觉得有些好笑,脸上的笑意一闪而过,随后又恢复了往常的模样,开门率先走了下去。
方自在也赶紧跟了出去,叫小李哥先开去订好的酒店放行李。
霍启在石阶那里等着他,方自在仰头看了下长无尽头的山路,艰难地咽了下口水,“走吧,我们上去吧。”
霍启倚在石壁上,扬眉问他,“你确定吗?”
哦豁,还看不起人了!
方自在抿着嘴,不能丢了身为方家人的尊严,提着一口气就爬了上去。
霍启平时运动惯了,身体素质要好上太多,慢条斯理地跟在后面,一阶一阶的上去,前面方自在已经过了真气自如的阶段,脚步没有刚来时那般健步如飞了,但也好歹保持着匀速前进的步伐。
等爬到半山腰时,太阳就这么挂在上头,饶是冬天这么大的运动量也够养得金贵的方小少爷一阵大喘,还好霍启的假期没跟节假日撞在一起,山下又修路的,一路走来也就只有方自在不知道抽了什么风非得上山来。
霍启爬了半程路,也不见有什么喘的,脸色如常的跟在后面,方自在羡慕得不行,又憋着一口气想要往上冲。
霍启看着他的小身板和苍白的唇色,不知怎的心里冒出了一种想法,嘴巴比脑快就说了出来:“要不要我背你上去?”
方自在刚想迈出的步伐瞬间停住了,惊喜地回头,两只眼睛弯的都快看不见了,霍启想给自己救场的那句“开玩笑的”就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方自在往下走了几步,忽然又像想起什么似的,慢下脚步,摇了摇头,垮下脸,“不行,我问过我那朋友,得自己上去才能灵验。”
霍启无语地看着他,“那你之前还想让小李开车上去?”
方自在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我朋友说走够一千级台阶就够了的,但是我都爬了这么久了,还是加加油自己爬完剩下的,这样佛祖和观音菩萨才会觉得我更有诚意。”
霍先生在国内最顶尖的学校学着最顶尖的医学专业,妥妥的无神论者,对着方自在这一千级台阶也不知该作何评价了,只能继续抬着脚步往上走。
方自在跟在他后面,小心地扯着他的衣角,“你生气啦?”
“我生什么气?”
“因为我拒绝了你背我?”
“那你想太多了,我求之不得。”
方自在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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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眼前颀长的背影,觉得霍启死鸭子嘴硬的样子真是可爱的不行。
还好过了半山腰,离山顶就不远了,方自在后半程累得连话都说不出,踏上最后一级台阶时双眼都有些发懵,险些要往后栽下去,还好被霍启眼疾手快捞了回来,方自在借力顺势圈住霍启的脖子,往他嘴上偷亲了一口。
霍启冷静的擦擦嘴角,“你这样要是被菩萨看到了谁还保佑你。”
方自在笑眯眯回道:“霍先生来保护我呗。”
霍启回视线,头也不回的就往大殿走过去。
卜潭寺是个千年古刹地,香火旺盛,远处有古钟响起的声音,衬得大殿更加庄严肃穆,游客很少,只有寥寥几人散落在各殿,跪在蒲团上对着佛像念念有词。
方自在一进来就去找了他心心念念了一路的大师,跟霍启约好在中间的香炉处见面。
霍启是不信这些神佛的,只是在殿外转圈看看古刹的风景,寺庙是有特殊力量的,沉淀的香火气息让人心里有种奇异的祥和感,跟尘世的喧嚣格格不入,很适合沉下来想些事情。
比如说他跟方自在那点事。
霍先生是个很讲信用的人,霍家破产,霍父为了保住霍家剩下的那点东西,硬是把私生子的他给推了出去,他受了霍家这么多年的恩惠,能一次性还清这些恩恩债债的,他也很乐意。
但他以为只是给方家做三年的私人工作,谁知道方家只剩下一个小独苗,第一眼就瞧上了霍先生,不择手段给下了药,霍启第二天醒来才知道方家根本不在乎这些钱。
而方自在,从头到尾目的不过是要霍启罢了。
霍启想着最近的事,他对着方自在似乎又变了些感觉,虽然暂且说不上来是什么,但他能直觉到如果任由苗头这么下去,很有可能会变成一场大家都意料不到的下场,所以不如及时止损。
三年的期限很快就要到了,他一定要走的。
霍启垂着眼睫,敛下了眼里的情绪,沉浸在思考中,甚至没发觉方自在已经站在他眼前。
方自在在他面前挥挥手,才将他拉回现实中,“你在想什么?”
霍启将心里的那点事压回去,“没什么,你事情办完了吗?”
方自在指了指大殿,说:“还没有,还要去大殿那里拜三拜,你要跟我去吗?”
霍启冷酷的摇摇头,方自在很明了,自觉地转身就去了大殿。
霍启站在外面,看着他跪在蒲团上,将三跪九叩做了个全,诚意十足。
佛祖在上,眉目慈祥的看着来往有求的世人。
方自在应该很有诚意吧,霍启想。
方自在做完礼数,起身又对着在一旁等着的大师微微一拜,大师回礼,方自在才回头踏出了大雄宝殿。
霍启还在门边等着他。
方自在攥紧手里的东西,朝他快步走过去,笑着摊开手掌里的东西。
入眼赫然是一个金丝绣线的锦袋。
“这是什么?”
方自在抓起霍启的手,万分小心的把锦袋放进他的掌心,“平安符,我找大师求了好久才求到的呢。”
明明是冰凉的锦袋,霍启有那么一瞬间却觉得烫手无比,“我不....”
“我不管,你要下,我真的求了很久了,好不好,嗯?”方自在推着霍启的手往里了,“真的就是个平安符,我没放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在里面。”
霍启看着他的模样,不知怎的一颗心忽然就软了,到嘴边的“不要”也了回去,只是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半晌才憋出一句,“谢谢,我以为...”
方自在眼睛“噌”得亮了一下,“什么,你要是想要我们下次再来求。”
霍启把锦袋放进口袋里,扭头下了台阶。
爬上来已经去掉半条命的方自在,求符的时候也跪着供了很久,看着下山的路又开始发晕了。
霍启已经下了一段路了,站在平地上回头看着他,“快下来,等下天黑了。”
方自在蹲在路边,哭丧着脸,“我真的下不去了,你背背我吧。”
霍启冷静的看着他,像个老父亲看着无理取闹的儿子一样,“快点,不要让我说第二遍。”
“我不,你背我吧,霍启,霍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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