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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水行周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米糕羊

    这位喜欢酗酒,通宵达旦的饮酒作乐,喝高兴了喜欢露体,无故杀人,朝会时不顾文武百官的诧异,一言不合就裸奔,在宫中不过瘾,还在城内大街上裸奔。

    ≈nbsbsb是‘跑酷’,在皇宫大殿上,沿着屋脊裸奔疾走,身手之敏捷让人诧异,其母娄太后气不过,仗击酗酒不孝子,高洋反骂再多嘴把你嫁给胡人!

    妃嫔薛氏颇得高洋宠爱,然则某日他想起薛氏未到手时,曾与人通奸,想想自己有可能会戴绿帽,为防患未然便将其杀死,将头颅割下随身携带。

    ≈nbsbsb在宫宴上将薛氏头颅往案上一摆,请赴宴大臣同赏美人,惊得满座宾客瞠目结舌,他回到寝宫再将薛氏遗体肢解,将一块腿骨加以装饰做成琵琶,边弹边哭思念美人。

    到了薛氏出殡之时,高洋又跟在队伍后面,蓬头垢面哭得伤心欲绝,这种行为艺术当真是惊悚至极。

    如今的大周相府长史崔达拏,当年娶高澄之女乐安公主为妻,乐安公主一日回宫时遇见叔叔高洋,高洋问她在夫家过得如何,乐安公主说一切都好,就是婆婆不喜欢她。

    高洋闻言哦了一声,随后把崔达拏的母亲杀掉扔尸漳水,正妻一句话导致母亲无端遇害,崔达拏欲哭无泪,后来周灭齐,便将乐安公主杀死,为母亲报仇。

    到了高洋的弟弟高湛即位,在位四年,除了花样屠杀侄子外,没来得表演新的行为艺术,其子高纬即位后玩得更夸张,各种行为艺术数不胜数。

    觉得兰陵王高长恭太能打了,杀;觉得被誉为北朝明月的国丈斛律光有威胁,杀。杀光了忠臣良将,周军也攻来了。

    周齐两军主力决战之际,高纬也不知道是脑子缺了哪根筋,和宠妃冯小怜玩得不亦乐乎,晚唐诗人李商隐有《北齐二首,写的就是高纬的事迹:

    其一:一笑相倾国便亡,何劳荆棘始堪伤。小怜玉体横陈夜,已报周师入晋阳。

    其二:巧笑知堪敌万几,倾城最在著戎衣。晋阳已陷休回顾,更请君王猎一围。

    想想这一群奇葩,宇文温不由得摇摇头,帝王手握无上皇权,正可谓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一旦没了限制,肆意纵欲,看中的女人管她是谁想上就上,看谁不顺眼就杀。

    高氏这一家子,后人都猜测是神经病但无确切实证,按他看来,除了家族遗传精神病,还有别的原因促成这一现象,极度扭曲的心理是其一,有样学样是其二,借疯癫状行政治目的是其三,而酗酒纵欲则是助纣为虐。

    先不说酗酒会行为失控,如今出现在皇宫里的罂粟搞不好也是诱因之一,类似于魏晋时助兴的五石散,酗酒时磕有鸦片成分的药助兴,兴致一上来见着女人就推,见着不爽的人就杀,喜怒无常,行事乖张。

    ‘罂粟,多少罪恶假汝之力!’宇文温心中骂道,一想到高氏皇帝们各种神经质的表现,那种受迫害妄想严重的症状,他就咋舌不已。

    整日里总觉得有人要害咦,好像我也是有这种感觉啊!




第四十四章 小黄文
    ?夜,卧榻上的宇文温辗转反侧,他梦见隋军派精锐扮作客商,从蜀地乘船顺江而下,顺流直下抵达巴州西阳城,只待赚开城门后,就来个千里斩首。

    那时,他受迫害妄想症已是晚期,怀疑杨丽华要做内应开门放隋军进来,故而击退偷城之兵后,暴怒之下一斧头将杨丽华开颅,又将宇文娥英扔去喂狗。

    又一梦,怀疑尉迟炽繁倾向家族,将山南虚实泄露给自家祖父,盛怒之下他将其头颅砍下,制成酒器,每日以其饮酒作乐。

    再一梦,怀疑萧九娘心怀不轨,偷了琉璃镜以及各类黑科技秘方,泄露给其父萧岿意图重振梁国,盛怒之下他将萧九娘碎尸,将其大腿骨制成琵琶每日弹唱。

    北齐高氏皇帝那一个个令人发指的暴行,被他重新演绎,独脚铜人宇文温之名重新刷写,是为残暴嗜血宇文温。

    从梦中惊醒,他抹了抹汗涔涔的额头,因为莫名来到这个时代,随即陷入危机的缘故,他的不安全感始终挥之不去,进一步的表现,就是总觉得有人要害他。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宇文温不觉得自己提防心重有什么不对,毕竟一着不慎,满盘皆输,王朝风雨飘摇之际的宗室,很容易家破人亡。

    只是想多了容易走火入魔,先是觉得有外人要害他,然后慢慢演化成觉得旁人要害他,最后自然是觉得身边人要害他,尤其是至亲之人,一旦到了那个地步,闹得家破人亡就不可避免。

    再怎么多疑,总要有个度啊宇文温喃喃自语,他的受迫害妄想症,直接来源就是极度严重的不安全感,此为无解,所以如何缓解就首当其冲。

    还得多找几个人来分担负面能量,光自己一个人东想西想,迟早精神分裂。他决定找背黑锅的,在巴州有市场调查部,分担了许多压力,但那是由管家李三九负责,局限性很大。

    如同此次来邺城,首先是人生地不熟,其次是别人的地盘,他基本就是耳聋眼瞎,出了什么事只能是自己胡乱揣测,整日里疑神疑鬼。

    需要有人当帮手,参谋一二,同行的张定发郑通,倒是可以用,只是底也伽这件事,他没办法和对方明说,毕竟服用底也伽可能会上瘾这种机密还是慎重些,要不要据实相告,宇文温也拿不定注意。

    不能光我一个人心烦,明日出宫,索性连你们一起祸害了!

    因为讲的故事十分精彩,小皇帝极度入迷欲罢不能,宇文温已在宫里连续住了数日,他本人倒无所谓,可副使郑万顷却有些着急,一来是有事相商,二来是宇文温那摊子事得亲自拿主意。

    走了丞相府的路子,好言相劝之下,小皇帝方才依依不舍的点头,让他明日出宫,想着那一番大采购的进度,宇文温也是颇为期待。

    。。。。。。

    翌日,使邸,宇文温与副使郑万顷交谈,他在宫中住了几日,今日一早待得宫门打开便‘逃’了出来,刚回到使邸,就被郑万顷‘请’了去。

    使君,这几日在宫中可顺利?郑万顷问道,他一脸疲倦的样子,似乎是没怎么休息好。

    仆射放心,这几日在宫中讲故事,陛下入迷得紧。宇文温满不在乎的说着,仆射,和丞相府谈得如何了?

    公务均已谈妥,朝廷调拨战马一万两千五十匹,其他物资亦如事前所定数量,这几日正在准备,战马从各处马场调集,约十日后准备完毕,待使君这边的事情处理完毕,便要启程回山南了。

    既如此,下官自当督促行事,不知山南那边可有消息?

    昨日山南驿使抵达邺城,报得山南一切平安,宇文行台有家书,令夫人亦有家书。郑万顷说完,将两封信交到宇文温手上,二人又交谈片刻,宇文温告退。

    回到房外,刚想推门而入看家书,却被闻讯赶来的郑通拦住,只见这位面色憔悴眼圈黝黑,宇文温脑海里浮现出某宅男在网吧通宵,持续大半月之后的形象来。

    使君,书籍已购回大半,下官等连日校验,昨日听得郑仆射说再有十日便可以回程,如今使君刚好回来,便一同检查一二可否?

    宇文温其实更想看家书,不过见着这位憔悴得不像样,不忍心打击对方积极性,故而点点头说前方带路,他随着郑通来到一处房内,只见其中到处都是书卷。

    这个时代的书,真就是一卷一卷的,即所谓卷轴版,而线装书这种册页版,如今不存在,所以只有一卷书,没有一本书,见着这些密密麻麻的书卷,宇文温庆幸自己没有密集恐惧症。

    使君,这是《华林遍略,共六百余卷,书肆正好有存货,下官便买来了。郑通拿起一卷书说道,满是兴奋之色,似乎是刚下了新番的某男,关上房门准备好卷纸后要点开观看。

    《华林遍略?宇文温问道,他注意到郑通的表情,因着极少见到这位失态,故而对这书名颇有兴趣,此书名有些耳熟啊。

    他根本就不懂《华林遍略是什么玩意,只是见着郑通如获至宝的样子,存了打听的心思,郑通见得他如此问,便兴致冲冲的介绍起来。

    《华林遍略,由南朝梁武帝萧衍下令华林园学士编纂,一共六百二十卷,成书后即大受欢迎,即便是南北对峙,依旧被书商雇人佣书,随即贩运至北朝。

    昔年,有书商至邺售卖《华林遍略,齐文襄觉贵,先借来一观,随后聚集书人,以一昼夜抄写完毕,退其本,曰:‘不须也。’

    未曾料齐臣祖珽,取了抄好的几卷私自售卖,为该书商所知,在其质问之下文襄颇为尴尬。

    齐文襄,即为齐国文襄皇帝高澄,按着郑通所说,这位喜欢《华林遍略又觉得贵,便借了书来试读‘看一看’,书商觉得这六百多卷的书,料想一昼夜也抄不完便答应了。

    结果高澄召集人手一昼夜暴力‘扫描’完毕,次日便还了回去,原本书商想不到书已被盗版,奈何高澄为猪队友祖珽所累,事情穿帮导致尴尬不已。

    《华林遍略即为南朝所出,想来建康书肆也有出售吧?宇文温问道,郑通说到这里,他似乎对这书名有了印象,别驾许绍,就曾委托他和陈国商人买这部书,只是未果。

    侯景之乱,建康生灵涂炭,台城库房毁于兵灾,官藏书籍大多焚毁,此书官藏便毁,虽然亦有私藏,但卷数过多,书肆所售大多残缺,下官也是在邺城书肆偶然发现有全套出售。

    原来如此,那倒是不虚此行。宇文温点点头,他没问价格,毕竟已授权郑通全权负责买书之事,反正钱对他来说不是问题。

    他关心的是《齐民要术有没有买到,郑通说书已到货,并已校对一遍,然后让人抬出一箱书来请他过目,宇文温见状干咳一声:嗯,很好,很好。

    郑通继续激动的向他介绍各类书籍,观其模样,如同入了仓禀的硕鼠,神情亢奋两眼放光,宇文温不太懂读书人的格调,所以也就是随手拿起一卷书翻翻。

    《玉台新咏?宇文温他看着书名喃喃自语,展开书卷,发现其上所载为诗歌,见着并非是让人头痛的文言文,便装模作样的看起来。

    ‘托买吴绫束,何须问短长,妾身君抱惯,尺寸细思量这调调有意思哎!’宇文温如是想,兴趣大增,便继续看下去。

    ‘碧玉破瓜时,郎为情颠倒,感郎不羞郎,回身就郎抱破破瓜?’宇文温看得呼吸为之一促,‘开窗秋月光,灭烛解罗裙,含笑帷幌里,举体兰蕙香’

    他看了看内容又返回卷首,仔细品味了一下玉台新咏这个书名,随后心中有些惊疑不定:‘莫非是我太污了?这几首诗感觉有些不对头啊!’

    为了不露怯,他继续看下去,越看越觉得画风不对:‘宿夕不梳头,丝发披两肩,婉转郎膝上,何处不可怜?’

    ‘翩翩床前帐,张以蔽光辉。昔将尔同去,今将尔共归’

    ‘大妇留芳褥,中妇对华烛,小妇独无事,当轩理清曲,丈人且安卧,艳歌方断续’

    宇文温看得呼吸有些急促,刚开始他只以为是自己‘古’文功力不够,亦或是思想太污,曲解了前面几首诗的意境,可如今看下来,分明是这书有问题。

    ‘我擦,小黄文!’

    宇文温心中惊叹,这可不是他要买的书,作为一个有绝色妻妾的男人,不需要靠这种书来解决生理问题,所以问题来了:是哪个王八蛋浑水摸鱼!

    他把这卷书往郑通面前一晃,对方有些摸不着头脑,接过书看了看,满是惊讶地问道:使君,何故买此书?

    ‘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宇文温差点骂出声来,他嘴角抽搐,未曾料郑通竟然会贼喊捉贼,一时间被噎得说不出话。

    郑通见着宇文温如此表情,忽然回过神来:这些可都是他买的书。随即满头大汗的解释道:使君!下官下官可未买此书啊!

    那这书莫非是本官买的喽?宇文温眯着眼说道。

    不不不是,这一定是书肆弄错了!

    那么巧?莫非郑主薄也有如此嗜好?想来这书也不值几个钱,郑主薄若喜欢,便带回去吧。

    使君!此事纯属误会,下官可没想过买这书,此为南朝徐尚书所编纂,收录的是艳歌,下官买来作甚!

    谁知道呢,想来郑主薄动了春心也说不定哟!



第四十五章 纷至沓来
    折腾了半日,宇文温好歹让郑通把买来的书过了一遍,除了莫名其妙出现的《玉台新咏,未再发现书单之外的书籍,而这《玉台新咏应该是书肆出错,连着其他一些书籍送过来了。頂點小說,

    玉台新咏宇文温沉吟着,这倒不是他认为的‘小黄书’,此书收录了从周以来至南朝的诗歌七百余首,‘主打’男女感情纠葛。

    艳诗确有,但其他各种感情纠葛也有,例如婚变痛斥负心郎不慕虚荣男思女夫念妇,有失宠的哀怨,有缠绵的爱情,不能粗暴的以‘小黄书’定义。

    既然送来了,那就买下吧。他终于下了决定,郑通闻言想说些什么,最后还是默默的点了点头,宇文温也没多说,将书卷放好。

    ‘其他不论,为的就是其中收录的《古诗为焦仲卿妻作。’他心中一叹,随即走出房间。

    《古诗为焦仲卿妻作又名《孔雀东南飞,为汉乐府诗,与北朝民歌《木兰诗,合称乐府双璧,当然对于某人来说,这可是他在高中语文课本里学过的一篇文章。

    孔雀东南飞,讲的是一个爱情悲剧故事:汉末建安中,庐江府小吏焦仲卿妻刘氏(刘兰芝),为仲卿母所遣,自誓不嫁。其家逼之,乃没水而死。仲卿闻之,亦自缢于庭树。时伤之,固有此诗。

    孔雀东南飞,五里一徘徊揽裙脱丝履,举身赴清池徘徊庭树下,自挂东南枝

    默念刚温习过的‘课文’,宇文温是郑重地念出‘自挂东南枝’这句话,不知不觉来到房间外,推门而入座在案前,缓了缓情绪,拿出家书拆开细细看来。

    首先是父亲的信,也没什么特别之事,首先是关怀,然后是叮咛,将山南如今情况简要说了一遍,反正就是‘前途一片大好’云云,又说巴州那边有人照应,让他在邺城勿忧。

    当然最后还叮嘱他在邺城要谨言慎行,切莫闹出乱子来。

    还特地交代不要闹出乱子来,我有那么可恶么?连自己亲儿子都不相信,不像话嘛!宇文温有些哭笑不得,浑然不记得那日朝会悍然‘扑殿’之事。

    接下来是夫人尉迟炽繁的家书,满满的三张纸,三种不同的笔迹,当然是由妻妾三人分别写的,一家之主母尉迟炽繁说了府里如今情况,简而言之是一切正常。

    她在信中嘱咐远在邺城的夫君,吃住行要注意水土不服,衣服要穿暖云云,杨丽华和萧九娘在信中也满是关怀之意,这让他看得心里暖烘烘。

    算算日子,至少是大半月前写的信吧,估算我到了邺城,才让驿使千里迢迢送来。宇文温喃喃自语,想来在朝会上的事情也差不多传到山南了。

    他在大殿上的‘行为艺术’,传回去后估计父亲会无奈,妻妾们会担心,一众佐官部下搞不好会无语,所以他在次日就写信回去‘解释’,以免产生误会。

    正要提笔再写回信,未曾料有人叩门,原来是刘掌柜有事禀报,说有人求见,如今在使邸外等着,求见的不止一拨,都是为了琉璃镜而来。

    琉璃镜,你处理即可,还要见我做什么?宇文温有些奇怪,不过他转念一想,又问了个问题:怎么,有人以势压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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