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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水行周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米糕羊

    那么对方极有可能种植罂粟,目的性很强的制作底也伽,甚至纯度更高的鸦片制品,这样一来一个巨大的威胁就出现了。

    对方可以借着鸦片控制权贵,甚至可以将其作为名贵奢侈品推广,如此一来中原便陷入万劫不复之地,无论哪一种都是宇文温不能容忍的。

    郎君,底也伽一事,看来确系无意之举,那李御医被我吓得失禁,情急之下说的话还是比较可信的。张定发说道。

    宇文温点点头,想了想问道:首尾收拾干净了?

    收拾干净了,我装作为同伴拿药的好汉,和他说要名贵药材,底也伽只是掺杂其中,临走时拿了他祖传灵药,还有些许财物,绝不会让人猜到我是专为底也伽之事而来。

    这样便好,我要是去宫里查底也伽的用药记录,还是太过明显了,容易打草惊蛇。

    郎君,这是从李御医处带回的治伤灵药,还有些许碎银

    宇文温闻言笑道:灵药你留着以防万一,那些碎银就分给其他几个吧,这段日子你们昼伏夜出,辛苦了。

    张定发也没推脱,面前这位钱多得看不上些许小钱,他将东西收好之后继续汇报另外一件事情:徐州总管席毗罗次子席胜,这段时间都是足不出户。

    那厮不会是在策划什么阴谋诡计吧!宇文温冷笑着。

    说不准,为了避免打草惊蛇,在下只安排了简单监视,没有贸然靠近他的府邸。

    你的看法是什么?

    先下手为强,免得后患无穷。

    可是还没有找到证据哟,这样我的良心过不去

    郎君莫要调侃了。

    哈,这气氛太凝重了,开个玩笑嘛。宇文温笑道,具体的事情,你安排一下。

    郎君要何时动手?

    你自己斟酌着办,差不多了再和我说,不过这事要做就要做干净,否则还不如不做,不要勉强。

    遵命。

    张定发告退,宇文温独自坐在书案旁沉思,他那日在秋官府大牢,差点被人给阉了,事后许多迹象表明,幕后主使极有可能是席胜。

    他和席胜在扬州寿春城外结怨,被抓进大牢时对方的人也在现场,所以席胜有动机有时间有能力策划行动暗算,虽然关键的人证还没找到,但宇文温可不是迂腐之辈。

    敢打尉迟炽繁主意的昏君宇文赟已经被他手刃,他连皇帝都敢杀,杀个区区官二代完全没有心理负担,更何况是对方先作死。

    想到这里,宇文温哼了一声便开始做别的事情,方才他在温习自己的资源,盘算着麾下军队的建设问题,也是等着张定发回来复命,如今两件事情都做完,就继续第三件事情:写信。

    他要写的信有很多,首先是家书,给妻妾和父亲的,然后就是给部下的,再就是‘介绍信’,为安置自己招揽来的人才在巴州安家落户打前站。

    炼丹道士刘杨和他徒弟清风,太学助教刘焯及其家人,过几日便要一起动身前往山南巴州,相应的接待工作要安排好,还有各种注意事项。

    刘杨成日里追问化学之术,他得让管家李三九把先前的科普教材准备好,还得和林有地打好招呼,带这位炼丹狂人见识一下什么叫做‘科学实验’。

    刘杨师徒的安顿还好说,刘焯一家得安排个大院子,此次刘焯顺利从太学脱身,带着一大家子去巴州,接待水平可不能低,观星台要准备好让其大开眼界,而‘精通西洋算术’的杨济还得提前‘备课’。

    虽然上月底时已经写信让巴州做好准备,但宇文温还是得再三叮咛,他要到九月过了重阳节才能返回山南,回到巴州搞不好要到十月份,中间这几个月可不能出纰漏。

    要是把炼丹狂人或学霸中的学霸气跑了,那得心疼多少年啊




第九十章 你来我往
    ?安府,今日西阳郡公宇文温受邀赴宴,安吐罗安排了一场丰盛的歌舞酒席,招待这位大主顾,以及一众随行人员,觥筹交错之际,厅堂中间正在表演的是柘枝舞。

    鼓声响起,一名身着五彩锦袍的柘枝伎上场表演,她头戴胡帽足穿锦靴,帽上有金铃,腰系饰银腰带,随着鼓点声起舞。

    舞姿变化丰富,既刚健明快,又婀娜俏丽。舞袖时而低垂,时而翘起,随着柘枝伎的踏舞,佩带的金铃出清脆的响声。

    柘枝伎为胡女,旋转起来刚健婀娜兼而有之,时不时眉目传情,一双眼睛摄人心魄,让一旁观看的田益龙有些坐立不安。

    如何,是否不敢和舞伎对视?周法明低声笑道,见着田益龙尴尬的点点头,他侧过身来拍拍对方肩膀:当年我在长安,第一次看这柘枝舞时也颇为尴尬。

    长安也有柘枝舞么?田益龙问道,他成日里听宇文温说长安如何如何,甚至要比这繁华的邺城还要好上那么几分,又听周法明提起便来了兴趣

    那是自然,长安酒肆的西域风情不亚于邺城,沽酒胡女的万般风情啧啧,其实邺城酒肆也有胡姬表演,只是我等人生地不熟的找不到罢了。

    那这什么柘枝舞在建康有么?

    没,江南歌舞又是另外一种风情,有空带你去见识一下。周法明笑道,不过想起当前局势,他补充一句:啊,那也不知何时才能去了。

    鼓声渐小,柘枝伎舞毕之后行礼,对着上的宇文温莞尔一笑,随后一步三摇的退场,宇文温笑着对坐在身边的安吐罗说道:安掌柜的柘枝伎不错,颇有长安乐坊的水准。

    郡公好眼力,此伎便是安某从长安乐坊带来的。

    安掌柜好雅致,本公在山南,许久没见柘枝舞了,如今再观颇为感慨呐来,干杯!

    双方碰杯之后一饮而尽,一名女子上前为宇文温和安吐罗斟酒,其人深目高鼻,为安吐罗之妻康氏,亦为粟特人,今日安吐罗在府里设下酒宴,夫妻俩齐上阵招待贵客。

    贵客指的当然是宇文温,这位西阳郡公身份不低,又是大周宗室,若以正式场合来说,区区粟特胡商安吐罗没资格和宇文温同坐。

    正所谓士农工商,商人的身份很低,在各国都是特意压制的对象,但国民生计又离不开商人,尤其这权贵们挥金如土竞相斗富的时代,更需要商人为他们赚钱,解决奢侈生活的开销问题。

    所以实际上商人的地位起伏不定,寻常做小买卖的商人其地位自然卑微,但是和权贵高门大姓纠缠在一起的豪商又是另一种地位,即便他本人上不了台面,但怎么着都得给其身后靠山一个面子。

    如今宇文温正是以私人身份,按着商业合作的由头,到好友安吐罗府里做客,所以也带了周法明田益龙来蹭酒,主簿郑通则留在使邸和学霸刘焯讨论‘邪门歪道’。

    宇文温手上有价值万贯的西域异宝琉璃镜,但邺城的豪商都猜出内情,知道这玩意其实就是宇文温在巴州制作,因为利润高,所以豪商们竞相和宇文温谈买卖要进货。

    他们给出的条件五花八门,付款方式也是各显神通,宇文温和刘掌柜商量过后,选定其中几家进行初步合作,而安吐罗便是其中之一。

    安吐罗之父安伽是关中同州粟特人的领,有正式的官职——同州萨保,同州毗邻长安,同州粟特人在长安商界很有名,所以安伽的家族在关中关系很广。

    安伽四年前去世,其长子也就是安吐罗的长兄继承同州萨保一职,继续作为粟特人的领,而安吐罗要和宇文温做买卖,最有竞争力的条件就是能贩卖粮食。

    安氏一族的根基在关中,那里如今是隋国国境,安吐罗则在周国国都邺城定居,打点家族在山东(太行山以东)的生意,他要贩卖粮食给宇文温,走的却是隋国那一边的路子。

    虽然没有明说,但宇文温猜到对方的粮食来自何处,巴州位于长江中游,对方要用粮食抵琉璃镜的货款,那么数量不会少,所以只能是用水运的方式解决。

    长江上游便是蜀地,那里是隋国的地盘,宇文温没问对方如何解决一路上的运输问题,既然对方保证能将粮食足量按时运到巴州,那么这生意他就敢做。

    按照谈好的价钱,宇文温出售琉璃镜十二面,安吐罗需用十三万五千石普通粮食做货款,交易时间是今年十月中上旬,正好是秋粮入库之际。

    十三万五千石粮食,顶得上虎林军五千人一年的口粮,所以粮食对于宇文温来说有很大的吸引力,因为这笔粮食也已经抵得上巴州一年的田租了。

    周国制度,丰年一夫妇(户)的田租是五石,巴州如今户数有两万四千余,按两万四千户缴纳丰年田租计,是十二万石粮食。

    但这只是最佳状态,巴州的农田,一半以上是刚开垦的荒地滩涂,要变成熟田得几年以后,再加上垦荒当年免租调,所以今年巴州收上的田租,也就是按原先一万余户的水准,不过六万余石。

    一笔买卖赚来的粮食,就能顶如今巴州两年的田租,如果顺利成交,那一年内宇文温养兵带兵打仗直接没有后顾之忧,不由得他不动心。

    但风险也不是没有,从蜀地出的船,天晓得会不会有隋军精锐潜伏。

    根基在关中的安氏,万一要投靠隋帝杨坚,借此机会行个方便,让救女心切的杨坚派兵随船,到时来个木船屠城可就不妙了。

    周国太后隋国公主杨丽华,是宇文温的侧室,他那便宜岳父杨坚,对便宜女婿的人头已经是饥渴难耐,宇文温不得不防。

    安掌柜,那粮船能按时到巴州么?宇文温问道,他看起来有些醉眼朦胧。

    请郡公放心,定然按时到达。

    船上不会多出什么东西来吧,例如黄衣人什么的

    郡公说笑了,我们粟特人做买卖,讲的就是诚信。安吐罗知道对方说的是什么,隋军的戎服便是黄色。

    上次本公的人在长安买紫花苜蓿种子,那几个傻瓜回来后一种现货不对板,就是给胡商骗了,还嚷嚷着要回长安找人拼命,安掌柜怎么看?

    此种行径着实可恶,那胡商定然不是粟特商人!安吐罗义正辞严的表态,郡公如若需要,安某让家里人立刻在长安查一查,看看是哪家奸商所为,给郡公一个交代!

    罢了罢了,正所谓风吹鸡蛋壳,财去人安乐嘛

    好诗,郡公好文采啊!

    是这样么?啊哈哈哈哈哈!宇文温开启放浪形骸模式,又和安吐罗碰了几杯酒。

    郡公,再下来是双人柘枝舞,这可是刚排练好的。

    是么?那可得大饱眼福了!

    安府内欢乐在继续,而府邸大门外也不冷清,几个路人走在街道上经过安府大门,漫不经心的打量着门外停着的车驾,然后若无其事的离去,消失在前方路口。

    头领,要跟上去么?

    不用,无非是来确认郎君行踪罢了。张定淡淡的说道,他如今正和几个护卫,在安府对面一处民宅内,借着潜望镜从墙边向外观察着,那几人的动静都被他们看得一清二楚。

    席府派来的这几个也不怎么样嘛,东张西望的样子,谁都知道是眼线。一名护卫笑道,他手上也有个潜望镜,将外面的动静看得清清楚楚。

    所以你们去刺探席府时也得小心,谁知道有没有暴露行踪。

    头领放心,有这潜望镜在,席府的人哪里察觉得出来。

    那你们就离死不远了,永远不要低估对手!张定低声呵斥着,刀头舔血的生活,是没有什么十足把握可言,任何一个细小的变故,都会导致局面逆转,丢了性命。

    见着几个护卫点头,他收回潜望镜,开始布置接下来的分工,这个院子,已经被他们提前租下来以供过夜之用。

    前几日安吐罗送来请柬,要在府里设宴招待宇文温,因为安排有各种歌舞表演,耗时较长,又不想赶在宵禁开始前草草结束,所以安吐罗想请宇文温在其府里过夜。

    宇文温是无所谓了,他在使邸无趣得紧,晚上又孤枕难眠,于是带上周法明田益龙一起蹭酒,要在安府大吃大喝一醉方休,所以张定也相应做了两手准备。

    张鱼领着护卫贴身跟随宇文温入安府,宇文温交给张鱼一个重要任务,就是在其喝醉后看紧点,免得睡醒后有莫名其妙的女人躺在身边。

    张定则率领另一部分护卫,就在安府附近的民宅驻守,算是作为策应的外援,倒不是提防安吐罗有歹意,是防着某些人下毒手。

    基于某种阴暗心理,宇文温出行一贯是安排周密,防的就是有人要害他,当然上次大爆炸是例外。

    按着拟定的计划,你们今晚两班轮值,大家可都得打起精神来!

    是!

    。。。。。。

    席府,席胜正百无聊赖的看着歌舞,他被父亲软禁在府里,现在已经过了大半月,向来喜欢打猎的席胜开始坐不住了,他在府里成日饮酒看歌舞已经看得不耐烦。

    他上次在秋官府大牢外,撞见被当做妖道抓进去的宇文温,正所谓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席胜急中生智设下计谋要把宇文温阉了,只是功亏一篑。

    事后由于没有留下把柄,嫌疑颇大的席胜没有被追责,但被其父席毗罗软禁在邺城的别院,一来是避免匆匆离开邺城让人生疑,二来是防止宇文温狗急跳墙买凶杀人。

    一人匆匆走进厅堂,来到席胜身旁在其耳边低语,席胜闻言冷笑了一声:那厮倒是快活,在安吐罗府上逍遥,我却在这里霉!

    郎君,还请忍耐,过了重阳节,那宇文温便离去了。

    我像个老鼠般躲在洞里不敢冒头,像是被吓破胆一般,他反倒四处寻欢作乐百无禁忌!席胜叫骂起来,明日我要出去走动!

    郎君!老郎主说了让郎君就在府里

    那你去徐州告状啊!席胜骂道,见着管家不敢吭声,他让歌舞伎退下,清场之后吩咐着:你,去准备拜帖,过几日我要去使邸拜访这西阳郡公。

    啊?郎君这是?

    我这是去赔罪,听不懂么!席胜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准备一下,备好礼物,赔罪怎么能没有礼物呢?

    郎君,这万一西阳郡公借题挥什么的

    那就让他打呗。席胜说完忽然笑起来,你,找个好手,等我从使邸出来,往我这边射箭。

    郎君,这可使不得,万一有个三长两短那可如何是好啊!管家闻言大惊。

    射空就行了,弄出动静,那厮以后就不敢乱来了,他不来找麻烦,我就去找他的麻烦!




第九十一章 算计
    席胜要登门拜访?宇文温问道,他看着手上的拜帖,颇为意外,今日中午刚从安吐罗府上回来,留守使邸的郑通便将席府的拜帖呈上。

    郑通点点头,说上午时席府管家送上拜帖表明来意,是席二郎过几日想登门拜访,为那日在寿春城外的误会赔罪,宇文温细细看了一遍拜帖,然后将其交给郑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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