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来北往
作者:八足
[地铁八号线]系列文之五-两个人都有着狗血的身世,-但是平头老百姓能怎么办。-重组家庭,能过就过,不能过就撤。-藏北从小被亲妈抛弃,-年少的时候又把家和亲爸-让给了毫无血缘关系的藏南。-藏北:特么都让给你了还想咋样。-藏南:用我自己补偿你。-表面坚强实则易心软的哥哥x表面软萌实则特倔强的弟弟这篇主攻---------------------这个是以上海地铁8号线为主题的轻松系列文。-原则是:-1)每篇都会存稿至少过半后再发表,每晚一更,放心跳坑;-2)1v1,he;-3)系列中cp有的彼此认识会有穿插情节。内容标签:都市情缘情有独钟因缘邂逅职场
南来北往 分卷阅读1
第01章偷
藏北,男,33岁,哥哥,分开始时15岁,刚被分手,广告公司上班族。
藏南,男,23岁,弟弟,分开始时5岁,刚大学毕业不到一年,辞了家乡的工作来上海。
这里的“藏”姓,音“zà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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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月14日晚高峰,刚拜访完客户的藏北沉着脸背靠车厢,挤在弥漫着恋爱酸臭味的地铁里。
离他最近的一对情侣与他其实就隔了半米,但是中间硬是塞了一大捧血红又恶俗的玫瑰,面上还喷洒了金粉和香,冲得他鼻子直难受,眼泪都快被熏出来了。
操!带这么大坨东西挤地铁,脑子被门挤过了吧!买得起花,打不起车,这种男人能要?
想到车,藏北脸更黑了,刚分手一周的“前任”现在应该也捧着比这还夸张的一份礼物,坐在那富二代的宾利上了吧。而自己那辆开了六年的小两厢,也被攒了满腔郁郁却无处宣泄的自己狠踹了两脚,车门很给面子地深深凹陷了几个大坑。等第二天冷静下来,只能老老实实送修。
其实藏北这个人各方面的条件都不差,三十而立已过了爱玩的年纪,性格沉稳又靠谱,沪籍有房有车无贷,在一家4a(广告公司)做ad(accountdirector客户总监),身体健康模样周正,除了一周一包烟,无其他不良嗜好,偶尔小聚喝酒也是大大方方带家属,唯一特别的是:爱好男。
这任前男友,也谈了快三年,虽没爱得轰轰烈烈,但是年纪条件相当,不咸不淡处了这么久,觉得就算找个女的结婚过日子也就是这样了。半年前,藏北找几个朋友帮忙弄了个浪漫的小仪式求了婚,当时的男友戴着那块花他2个月薪资的手表,捂着脸眼泛泪光的感动模样还历历在目。路人拍下的男男求婚小视频还曾在朋友圈和微博火过几天,现在想想真是跟吞了苍蝇一样。
一周前,藏北去接难得不用加班的男友下班,回家路上开始筹划情人节两人一起休假去迪士尼玩一天,门票是求婚的时候就买好了的。
但是男友却脱下手表,递给他。
有个男人在追他,他动心了。对不起。
男友下了车,当夜没有回来,第二天过来拾了放在藏北家的一点个人物品,坐上一辆宾利,驾驶座上的男人降下车窗,目光轻飘飘地扫过他,仿佛只是随意看一眼路边的小广告。
过完年已经33的藏北不是会为这种事情在公共场合争吵或是动粗的男人,那样只会让两个人的关系更加难堪,望着那道毫无留恋的背影,只能把邪火哐哐两下撒在自己的车身上。
前男友把他的痕迹从朋友圈删得一干二净,新发的内容也转换了画风。
嗅出不寻常味道的朋友们这才马后炮地来爆料。
富二代,两三个月了,年前年后没加班,没公司旅游,贵重礼物,搬家,新公寓……
藏北面无表情,靠着车厢暗暗叹了口气。连男朋友搬了家都没察觉,没啥可说的。
经过人民广场站,下去一大波人,那一大坨花也跟着下去了,身边换了一个背着双肩包的青年,背对着他站着玩手机。藏北习惯性瞥了一眼人家的腿,长且直,比例不错。
藏北有了些许喘息的空间,这才感觉到外套贴着胸口的内侧袋里手机在震动。
拿出来的时候,震动已经停止,手机显示有四个未接来电,1个“爸”,3个“舅”。
这两个人的电话,他一个都不想回复。但是手机马上又震了起来,这次显示是“舅妈”。
他知道舅舅舅妈要找他说什么,不接电话肯定是不行的,前几年因为他们闹,他还换了次工作。
他给自己做了3秒钟的心理建设。
电话一接通,那头的女人就哇啦哇啦地叫开了,在嘈杂的地铁里竟也漏音得厉害,让站在前面的男生转过头看了藏北一眼。
藏北带着歉意向男生点点头,举着手机背过身去,低着头麻木地听舅妈那边声泪俱下的控诉,没看到那男生看到他的脸之后也跟着变了脸色。
电话那头,果然还是为了房子。
藏北现在的房子是外公外婆留下来的一套老公房,外公在藏北大学毕业后就将这房子的产权和户主都改到他的名下,这些舅舅舅妈甚至他亲妈都不知道。直到两位老人相继去世,这些被那姐弟两摆到台面上来谈的时候才闹起来,连他亲妈都跳出来,让他把产权拿出来重新分割。
这几年藏北一个人伺候走两位年迈病重的老人,现在看着各自在外组建家庭、“忙得不得了”、连回家看望照顾父母的时间都没有的两个子女这样闹,藏北骂不还口打不还手,只冷冷地看着他们,“白眼狼”、“诈骗犯”这些都算轻的,藏北无所谓。
他妈也放过软,想让他先把房子“借”给同母异父的弟弟结婚用,藏北问:“这个弟弟给外公喂过饭擦过身倒过尿壶吗?”别说做这些,他们连病房都没进过,只会打电话叮嘱藏北要把老人照顾好,谁让你是外公外婆带大的呢,要知恩图报。
谁不是呢。
这样闹了很长一段时间无果,近几年已经老死不相往来。
只是年前传出这片老公房要拆迁的消息,藏北知道,这是他们最后的机会了,他们不会放过。春节期间,他妈难得地放低了姿态说想组织一个家庭聚会。藏北一句:“这顿饭不谈房子,能做到吗?”把他妈剩下的话都噎在喉咙里,气得挂了电话。
这房子是外公外婆留给他的,他一个人的,他仅有的一个家,和舅舅、他妈都没关系,他一步都不会让,人都是自私的。
“下一站,西藏南路,下车乘客请提前做好准备……”
我操!过站了!
藏北没心情再举着手机听舅妈叨叨,对着手机那头回应了一句:“等我搬了新房,会请您和舅舅来坐坐的。”
说完就挂了电话,转过身准备下车,他和一群准备抚慰他被绿的单身狗约在公司附近的新天地,前两站就该下了的。
之前背对着他的青年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转了过来,面对着他,正直勾勾地盯着他上下打量。藏北突然转身,两人目光对上,那人像是被吓了一跳,随即闪烁着移开了眼神,身体也僵硬地往车门方向扭了扭,显得特别不自然。
老司机藏北冷冷地扯了扯嘴角,表示这种情况他都习惯了,这小孩要么是“同”道中人,要么就是个“偷”。
广播再次提醒马上到达西藏南路站,藏北一般不往这来,因为这站的名字让他不舒服,但是为了节省时间,他必须在这站下车,再往回坐两站。
车厢门打开的时候,那男生瘦长的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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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挡在藏北前面没有动,藏北只得绕过他下了车,同时感觉身后紧贴着他也下来一个人,而且跟着他穿过拥挤的人群一起走到对面站台,然后错了一小步站在他的侧后方。
藏北握紧手机拧起眉:这个站果然让人很不舒服!
抬头看了眼电子屏,下一班车还有两分钟,藏北打开手机在微信群里和朋友们说一声自己还得一刻钟才能到。
刚点了“发送”,就听到背后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突然爆发出一声尖锐的呼喊:“小偷!我的手机!”
藏北嘴角一绷,下意识往自己侧后方看去,那小孩果然不见了,在右手边的人群中那道带着墨绿色背包的背影闪过,正往楼梯方向快速移动。
啧!果然是个小贼吗。这十五才刚过就回来开工了?白白长了双好看的腿。
一个念头闪过,秒,握紧手里的公文包抬起腿追了上去。
“让让!”
排队等车的队伍不断被冲散,不明所以的吃瓜群众彼此询问伴着抱怨声四起。藏北可不管他们,他现在只想抓住那个觊觎过他的小贼,有机会的话让他胖揍一顿,疏解一下攒了一周的火气,顺便做个好人好事。
那个背包闪动得很快,说明那小子仗着身材优势,动作灵巧,眼看就要跑到楼梯口。
平日一直注意锻炼的藏北挥着强有力的大长手臂不断扒开人群,强势地追了上去,一个飞扑,不等人抬腿爬梯就将人摁倒在楼梯上。
“唔!”
“嗷!”
身下传来两声截然不同的声音,一个是隐忍一个是哀嚎,让压在上头的藏北察觉出不对劲。攥着背包小子的胳膊将人拽了起来,这才发现下面还压着一个呢,整个人被压在尖硬的楼梯上,上面还压着两个成年男人的重量,想想都够疼的。那人的裤头正被背包小子紧紧抓在手里,因为藏北的拉扯动作,顺带露出了半边黝黑的屁股。
藏北嫌恶地对那半边屁股扭开了头,看着已经冲到跟前的安保人员,心下觉得遗憾不好再趁机出手揍人了。
背包小子松开手让安保接手了那小偷,回头看抓着自己胳膊的是藏北,马上又换上一副惊恐的表情,这次藏北没有错过背包小子张着双惶惶的大眼睛偷瞄他的神情,只是他在反思自己判断失误了,这小子其实不是贼,那就是“同”道中人?
还来不及多想,两人就被工作人员请到了地铁站警务室,做了简单的笔录,签字。本来藏北想说小偷也不是自己抓到的,要先走一步,但是失主坚持要向他和背包小子两个人致谢,什么留电话加微信,什么以后好好报答,把藏北烦得不行,背包小子被人缠得手足无措,腼腆得直摆手说“不用不用”。
失主是个小姑娘,犯花痴也就忍了,一个轨警也在旁边凑热闹:“你们俩兄弟不错啊!能不能留张合影贴在我们外面的公告栏里,正能量应当好好宣传嘛。”
小姑娘听到合影,眼睛都亮得要着火了。
但是……兄弟?是什么鬼?
“呵呵,合影就不用了,我们不认识的,做好事是每个公民应尽的义务嘛,没其他事,我就先……”藏北冷笑着打着官腔,想尽快脱身,群里那些家伙给他准备的罚酒已经摆满一桌了吧。
轨警疑惑地看了看一脸冷漠的藏北,再看看莫名涨得满脸通红欲言又止的背包小子,打断道:“兄弟俩吵架啦?一起做了好事,就和好算了。你这当阿哥的,让让阿弟呗,这孩子就算有错,我看也坏不到哪去。”
“……”藏北对轨警这没由来的认定也是无语了,抬眼瞅了瞅一旁尴尬的背包小子,这么清秀的小模样,哪里长得跟他像了?
“你们爹妈给取的名字,意思应该是让你们俩谁也离不开谁,有南就有北,有东就有西,又不是真要你们天南地北,是伐啦?兄弟要齐心啊!刚才一起抓小偷表现不是蛮好!”轨警拍了拍笔录上两人签名的位置,热心地劝解道。
南北?心中那根快要被遗忘的尖刺此时又冒了出来,并往深处扎了下去。藏北眯起了眼睛,瞥了一眼笔录,随性乱划出来的“藏北”签名后头跟着端端正正的“藏南”两个字。
作者有话要说:写的是2017年2月14日,正月十八。
第02章结
藏北不喜欢西藏南路,因为他有个他不承认但是法律承认的弟弟叫“藏南”,和亲妈那边同母异父的弟弟不同,这个弟弟与他异父异母,是他爸第二任妻子带来的拖油瓶。
拖油瓶的妈妈,其实是藏北的小学老师。藏北小学是在老家读的,确切地说是他爸的老家。
藏北的妈妈是上海知青,本以为下半辈子都要贡献给了内地,就和当地一个工人也就是藏北的爸爸结合了,没想到在一起没多久高考恢复了,上山下乡也被废止,藏北妈妈想要回上海,但是藏北爸爸不愿意离开家乡,那时候感情的依恋暂时掩藏了藏北妈妈的不甘心,就这么拖了几年,80年代初生下了藏北,藏爸爸以为有了孩子妻子就会安心留下了。
可是一次再寻常不过的回沪探亲,人没有回来,父子俩到的是离婚书,那时候藏北刚牙牙学语。
藏北爸爸知道终究是留不住人,只能签了字,独自把孩子养大。藏北懂事后就没见过妈妈,爸爸平日里需要工作,爷爷奶奶早逝,他是放养着长大的,小时候十分顽劣,上了小学也不服管教,常常把学校里的年轻女老师气哭,直到上了五年级换了个班主任,姓张。
张老师也很年轻,但是治理这群野孩子倒是很有手段。她对藏北观察了一段时间,发现他的问题根源还是在家庭。张老师不厌其烦地叫来家长,和藏北爸爸讨论的不是学习问题,而是父子的相处之道。她也和藏北谈心,了解藏北的心结是妈妈的离开,建议他给妈妈打电话或写信,建立起联系。
藏北爸爸不工作的时候不再闷头做家务或是自顾自看书,而是和儿子沟通交流,一起玩耍。藏北妈妈没有给他回应,但是却和只在出生时见过的外公外婆联系上了,给予了他另一种爱。
脱离野孩子状态迅速成长起来的藏北对张老师是敬服的,后来知道单身的张老师竟然有个儿子,两三岁的小包子,听说还没出生他爸爸就意外身故了,有时候没人照顾,就蹲在他们教室门口外面抓着一辆小木头车等妈妈,藏北心血来潮会带着小包子玩,当是帮张老师忙了。
藏北上了初中,和张老师还有小包子见面就少了,逢年过节会寄个贺卡给张老师。
直到上了初二,有个周末他爸说要带他去外头吃饭,藏北高高兴兴地去了,在餐桌上他看到了一脸羞赧的张老师和长大了一点的小包子。
爸爸问他和小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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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我们四个人成为一家人,好吗?”
已经上中班的小包子拍着肉嘟嘟的小手从妈妈身边跳起来,奶声奶气却响亮地应了声:“好!”
???好个屁!藏北也跳起来一把掀了桌子。
十几岁本来就是叛逆的年纪,爸爸这么突然给他的“惊喜”,让他的三观崩塌了,他以为张老师是真的好老师,是真心对他好,没想到觊觎的是他后妈的位置,还带着那小包子来跟他抢爸爸。
当时的藏北脑子乱得将所有事情都只往负面去想,别说接受张老师和小包子,连他亲爹他都接受不了了,嘴里有多难听的话全都喊了出来。
他爸本来因为要二婚这事就挺难为情的,嘴也笨,见他恼了也不知道怎么开导,又被儿子当着所有人的面指着鼻子骂,羞得脸红脖子粗,一旁的小包子早就被吓得哭得稀里哗啦,张老师也惊恐地红着脸和眼睛搂紧儿子,最后被逼急了藏父只得拿出当老子的威风,把藏北给武力镇压了。
藏北顶着肿起来的半边脸跑回家,给外公外婆打电话。他们还算通情达理,明白藏北爸爸除了沟通方式不对打孩子更不对其他也没做错什么,总不能让对方因为自己女儿的不负责任做一辈子鳏夫吧。但这时候也心疼这娘不要爹不顾的孙子,只能先哄着。
敏感的藏北察觉出外公外婆并没有完全向着他说话,还有意劝他接受,对着电话吼道:“你们大家都不要我了,没人要就没人要,我以后一个人过罢,一个人!死活都不要你们管!”
外公外婆的心都要被藏北声嘶力竭的哭喊给揉碎了,赶紧道:“谁说的,外公外婆要你啊,小北乖,你要是实在接受不了,就回来和外公外婆一起过吧,我们疼你!”
这个提议,藏北爸爸不同意,藏北亲妈竟也不同意,怕藏北回了上海,影响到她现在的家庭和谐。
张老师看着藏北对他们充满敌意的样子也想要退缩,被藏北爸爸留住了,他知道如果错过这个女人,自己一定会后悔。儿子这边他也知道自己动手不对,但现在怎么赔礼道歉,藏北都不依不挠,让他也有些无奈。
就这么拖了几个月,互相折磨着。外公外婆看藏北实在无法接受爸爸与张老师再婚,电话里孩子的声音越来越消沉。两个老人瞒着他妈,坐着火车来找他爸谈了一次,正好当时政策允许,就直接把藏北的户口迁回了上海。
藏北开始了和外公外婆相依为命的生活。
爸爸和张老师结了婚,本来跟着妈妈姓的小包子改名叫“藏南”,十天半个月爸爸会打个电话来关心下藏北的情况,顺便说些张老师和小包子的好话,可是藏北一个字都听不进,特别是“藏南”这个名字,让藏北恶心得不行。
妈妈和舅舅舅妈对于藏北回沪也是十万个不乐意,都被外公外婆挡了回去,让他们不要在初三关键时刻影响藏北学习。
后头几年是藏北生活得最自在适意的几年,不用再直接面对混乱的亲爹亲妈后爹后妈,在外公外婆的照顾下,顺利读完了高中和大学,藏北也开始学会照顾年迈的外公外婆。
只是和舅舅一家,妈妈的新家庭关系仍是不好,只在逢年过节见一见,彼此尴尬相对无话。
和爸爸那边一家三口倒算不上不好,藏北长大以后在外公外婆的开导下心中也明白当年他爸有多不容易,张老师和他爸的结合,其实挺合适的,也不算对不起他,但是心结已经造成,时间一长,不尴不尬的反而越来越难消除。
跟爸爸还能勉强聊上几句,对藏南,藏北也说不清是个什么感觉,一想起掀桌那天小包子被吓坏的小脸,藏北心里就莫名地又闷又疼,好几次藏南接过爸爸手中的电话,刚喊了一句“哥”,就被藏北挂断了。
藏南上高中后,藏北爸为了缓和“兄弟俩”的关系,说藏南以后也想考上海的大学,想让藏北给藏南介绍一下,帮忙定个目标。藏北随手理了一堆自己高中的教科书和练习册寄回去,就当交差了。
藏北没再回过老家,爸爸来上海看过他几次,世博会的时候还带着张老师和已经长成青葱少年的小包子来上海旅游。外公外婆让藏北招待,藏北买了三套世博会和上海各大景点的联票递过去,人就不管了,正眼都没瞧过“藏南”。
而此时,藏南就站在他面前,一个标致的长腿的朝气青年,已经完全看不出小时候软糯的小包子模样。
藏北面色阴沉,落在青年身上的目光冷到掉渣,让一旁看帅哥正起劲的失主小姑娘也不禁打了个寒颤。
轨警发现自己的话让警务室气压骤降,也有些尴尬,毕竟是人家兄弟俩之间的事,自己平时热心惯了,今天话确实太多了,说不定这兄弟俩之间真有什么嫌隙呢。
轨警搓着手绞尽脑汁想再说点什么转移话题缓和一下,可一紧张,话到嘴边就是说不出来。
这时候,一直埋头不语的背包小子,一脸的认真倒像是豁了出去,抬起头一双透亮的大眼睛对上藏北冰冷的目光,抿了抿唇,开口叫了一声:“哥。”
稳稳的声音不大也不小,没了之前的闪躲和生怯,倒是透了股坚定的意味。
这朗朗的一声“哥”让轨警大大松了一口气,生怕自己真把人关系弄砸了,这下也不再好奇兄弟俩之间到底是怎么了,只想快点把人送走,刚要开口就听见屋子里最高的那个“嗤”了一声,旋即转身大步迈出了警务室。
背包小哥一怔随即匆忙跟上,跑到门口还不忘回头和轨警及失主有礼貌地打招呼:“不好意思,我们先走了,谢谢,再见。”
轨警举着尔康手,一声“诶”都来不及叫唤,两个帅哥已经没影了:“啧,我也想跟你们加个微信合个影啊……”
周身环绕着暗黑气场的藏北甩着大长腿,快步走到自动售票机前,准备买票重新进站。翻了钱包只找到两枚硬币,其他都是整钞,零钱在来时买票用掉了,机器又不整钞,藏北烦躁得想一脚将机器踹翻,深呼吸了两口气生生给忍住了。正想出站打车算了,眼角下突然伸出一只手,手心朝上中间放着几枚硬币。
“不够的话,我这还有5块10块的纸币。”干净清朗的声音在侧后方响起。
藏北没回头,一刻也没有犹豫,从那只手里拿过一枚硬币连同自己手中的一起投入机器,一张票随即到手。
然后转身向另一侧,直接刷票进站,下楼选了个人少的站台站着等。
藏北不搭理跟着下来的藏南,拿出手机看了眼,未接来电2个,1个是“爸”,1个是“思思”。
藏北给“思思”回了个微信:“一刻钟。”
那边秒回:“你在地铁里打炮了不成[抠鼻]”
藏北看着两条“一刻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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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消息上下排在一起,前一条已经是半个多小时之前发的了,也有些心虚,只得回道:“大侄子你这样是找不到对象的。”
“找不到就跟你这老腊肉凑合过得了”
“别,我伺候不起。‘性别不同,怎么相爱’不是您说的嘛。”
“你还有13分钟,到不了,就好好期待我们的‘伺候’吧”
藏北和思思打打嘴仗,心中的郁郁和不快被冲淡了一些,倒是真有些期待一会儿自己会得到那群单身狗的什么“惩罚”,醉生梦死总比面对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来的要痛快,特别是后头这小尾巴,藏北一想到他,后槽牙就忍不住发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