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系高手[快穿]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光中尘
慕容白那就更气了,轻笑道:“那您这顿早膳必定十分丰富,耽搁了您不少时间呢。”
无争后知后觉听出对方的不悦,小声道:“抱歉,小白,我做别的事情耽误了点时间。那件事情我不得不做,否则我良心不安,请你原谅我。”
慕容白点点头:“我会原谅你的,毕竟你天生就是个散财童子,我正喜欢你这一点。但是你这点小恩小惠,改变不了大势。想跟我打个赌么?赌刚刚发出去的这点粮食有几粒能够进那些灾民的肚子。”
太子殿下消息灵通,已经知晓事情来龙去脉,倒省了无争的口舌。但无争想到对方从别人口中听说自己的“丰功伟绩”,不由有些脸红。
他问:“这是你说的赌局么?”
慕容白被他逗乐了:“怎么可能?我又不是神棍,我昨天怎么知道你今天会去抢孙吴的米仓?你抢的很对,如果我有你的本事我也一定这么干。但我还会比你多走一步,我绝对不会让那些人有力气再把东西回去。”
无争无奈道:“你明知道……”
慕容白道:“我知道我知道,剑客大人心慈手软,不愿动手。你只愿成道,不愿降魔,这等麻烦事只好由我来做。我不怕脏不怕累,只盼你也别嫌弃我。”
无争睁着一双无知的眼睛道:“我听说从古至今伟大的诗人都写闺怨,你是不是也和他们一样有弃妇情结?”
慕容白被噎了一下,什么脾气都没了,干巴巴道:“小混蛋。”
无争十分委屈。
佛系高手[快穿] 分卷阅读39
他随慕容白走到屏风的另一边,在之前梁君禄的位置上坐下,慕容白给他倒了一杯茶,请他慢慢喝下。
喝茶的短短时间里,慕容白已经重新整理好心情,抿着嘴矜持尊贵地端坐在椅子上,缓缓道:“刚刚我和梁君禄的话你都听见了。”
无争道:“你……难道是想让他加入你的麾下么?”
慕容白大惊:“你怎么变聪明了?”
无争道:“我发现,小白似乎每看见一个能干的人都想要,我也是,梁将军也是……”
陆西庄板着脸站在慕容白身后,听到这话终于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他忙捂住嘴,瓮声瓮气道:“抱歉,殿下。”
慕容白脸黑了,他捏着扇子的手不住发抖,拿不定主意要把它敲到谁的头上。
陆西庄见主子已经被气糊涂了,胆子顿时肥起来,小声对无争道:“其实殿下从小就这样,他看见我哥哥第一眼就……”
无争道:“真的?!”
慕容白暴起,抬起扇子狠狠敲了一下陆西庄的头,指着门外道:“到外面去站岗!”
陆西庄耸耸肩就往外走,慕容白尤嫌不够,冲外面喊道:“倒立!”
陆西庄懒洋洋道:“遵命”
无争对着慕容白,很同情地说:“小白,他也没说什么……咳,我是说,我们该进入正题了。”
慕容白道:“你说的没错,我就是想要梁君禄加入我的麾下!现在我没有多少好将领,叛军高层都是山匪出身,好不容易一个能服人的沈方沉还被你弄死了(说到这里,无争羞愧地低下了头),我需要一个能够服众的将军。梁君禄之前没有派别,当年在北疆深得人心,也很会打仗,我看中他了!”
慕容白的话里带着一股火气,无争避其锋芒,低眉顺眼道:“嗯,你看中他了。”
“……但是,他不一定能看上我。”慕容白道。
梁君禄此人军队出身,自有粗犷之气,偶尔也说得出“清君侧”这种话。但归根结底,他还是大陈忠实的臣子,不可能轻易归顺叛军。纵使慕容白是太子,他手下的叛军还是叛军,只要老皇帝还在世一天,他就逃不掉“乱党”这个罪名。想要让梁君禄归顺他,这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无争微微一愣:“还有你吸引不来的人?”
慕容白道:“你不就是么。”他指间扣着扇子,盯着无争道,“我会用我的方式吸引他,你也可以把你的大道理讲给他听,看看他最后是投向我还是同意你。如果他同意你,我也同意你;如果他不同意……那我想,你输掉的可能不止这一局。”
无争盯着慕容白,突然间明白了他的意思:这是慕容白为他们之间论战提前画上的终止符。无争和慕容白两人各有各的道理,他们都相信对方有理,但更愿意坚持自己,他们谁也说服不了谁。现在,慕容白想要找第三方做裁判。梁君禄就是那个裁判。
无争挺直了脊背,问道:“期限如何?”
慕容白道:“明日中午。我的军队后日凌晨就要攻城,到那个时候就太晚了。”
无争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说道:“最后我还有一件事情……”
慕容白道:“我也有,你先说吧。”
无争道:“你找人盯住孙吴两家,等我赢了之后我们联手对付他们。”
慕容白道:“早就派人去了,我也考虑过你万一赢了的情况的。顺便,无论输赢,你都要来我这里,跟我一起联手平定一切。”
无争心道小白果然还想着这件事情,冲他一笑算是答应。就让小白得意一阵吧,反正最后赢的人一定是自己。
第29章窃国者侯
梁君禄从太子府出来,他的军师迎了上去急急问道:“将军,怎么样?太子答应主持局面了么?”
梁君禄一肚子火气道:“别跟我提那个废物!妈/的,要不是老子祖上不争气,血里缺了那么点东西,早就自己上了,哪还用得着他?”
军师慌忙道:“将军,这可是大都,不能乱讲啊。你快跟我说说,你们都说了什么?”
梁君禄按按额头,给军师原原本本复述了一遍之前的对话,末了郁闷道:“不干就不干,还绕那么大一个圈子,浪时间。”
军师疑惑道:“我总觉得他话中有话……”
梁君禄叹:“能有什么话?不爱听他们那些弯弯绕。走,咱们去看看我越城的百姓去。”
梁君禄自打从越城逃来,在大都一亮相,立即就成了大都官场最不受欢迎的人。文武官员一看到梁君禄就想到大陈要完,听到他慷慨陈词就头皮发麻,越看他越不待见他。后来越城灾民逃来,仓皇老鼠一样满城溜达,令大都体面人家眉头紧皱,纷纷叮嘱看门家丁拿好手里的扫帚,千万不能放一只进来。
孙吴二相看这情景,眼珠一转,就把不受待见的灾民拨给不受待见的梁君禄,美其名曰“负责到底”。
这下子皆大欢喜,官员们纷纷松了口气,梁君禄也以一腔热情重回心爱的越城百姓怀抱,也不管他们天天指着他的鼻子骂他,只自我惩罚似的燃烧自己贡献光和热。
梁君禄路上惴惴不安,又是激动又是忐忑,又想见熟悉的面孔,又生怕被追着问“怎么没守住城”“吃的在哪里”“晚上哪里住”,矛盾得快要有丝分裂了。军师给他抚胸口,让他镇定、镇定,别又在灾民面前突然晕倒,还得叫军师一个人背回去(那些灾民忙着排队领粥,吃饱肚子大过天)。
倒不是越城人不体谅梁君禄,他们也知道越城以少敌多打不过,不能怪梁君禄;但现在他们一腔怒火必须找个人发泄,靶子自然就是朝廷派来安抚的官员,只不过这个人正好又是倒霉的梁君禄。其实他们已经很敛了。如果是别人来,没有一个卫队保护是没法毫发无损地回去的,而梁君禄头发丝都没少一根。
但是今天,越城这些不受待见的家伙们统统走了运。
天上下米了!
还记得那个一剑斩叛军元帅的天下第一剑客么?他是菩萨转世,来这地上救苦救难,不单单阻挡了叛军,还用神力变出漫天白米,解了饥民燃眉之急。城南的诰命夫人姬氏看见如此异象,突然晓畅通悟,皈依这位剑客菩萨的座下,捧出了浓浓的白粥供人果腹。
梁君禄路上就听说了这个传说,嗤之以鼻,还对军师道:“哪个菩萨会把大白米扔在地上,多糟蹋东西……”
军师问:“那这路上的越城人怎么都笑眯眯的?”
他们不但笑眯眯,看见梁君禄也不暴躁了,还跟他打了个招呼,称他为“梁将军大人”,这可是自越城被焚后就没有的待遇了!
梁君禄道:“肯定是朝廷终于发粮了……”
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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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道:“将军!你看那路上!”
梁君禄说到一半的话戛然而止,嘴巴不由张大,只见旁边一条路上还散着为数甚多的大米,许多人蹲在地上把大米往口袋里装,眼里噙着喜悦的泪水。
梁君禄震惊了。
神迹是真的!真的有大米雨!这是他活了几十年都没见过的,真正的奇迹!
他内心受到了极其强烈的震撼,几十年相信的东西一朝崩塌,信念的废墟飞快地排列重组,眼看着就要生出一个新的梁君禄来
军师在旁边转了一圈回来,对梁君禄道:“我问清楚了。不是什么神迹,是那个天下第一剑客不知从哪里劫了米在这边乱撒一气,那边的姬夫人都看见了。不知怎么被人传成那样。……将军,你还好么?”
梁君禄一脸冷漠:“很好。一切都好。”
他的信念重新回到了本位,就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坚如磐石。
既然世界还是唯物的,梁君禄就知道该怎么做。
他走到饥民当中定下规定:大家有米了,就不能白吃别人家的粮,要以粮换粥。一小把米换一碗粥,不能让好心人家亏太厉害。
越城人有了口粮,个个都变得很好说话,面上满口答应,背后死皮赖脸不给米。开玩笑,这可是救命的粮食,给了施粥的回头对方不施粥了怎么办?
梁君禄也没有办法,只好在几个大户人家的粥棚边来回巡视,确保大家都按章办事。
过了晌午,朝廷派督查来了。
气派的四轮马车吱吱呀呀驶过青石板路,犹犹豫豫在路口顿了顿,往小路里一拐,飞起一片泥。越城流民连忙用手捂住粥,省得泥溅到粥碗里。
他们看到这种四轮马车两眼发红光,个个摩拳擦掌,想把里面冒出来的人胖揍一顿,以发泄不平之气。他们梁将军当初在越城联合全城军民一致抗敌,大家把城外的农田烧光,在城里吃糠咽菜,锅子菜刀都熔了拿去铸剑,没有一个人独善其身。而这些大都城里的老爷们犹养尊处优,夜夜笙歌,不派一个援兵,不出一分援助。现在叫他们落到自己手上,一定要让他们横着回去。
越城人的妄想只能是妄想。这驾马车不是单独来的,前前后后跟着一个队的带刀侍卫,他们膀大腰粗,凶悍异常,不是这些吃不饱饭的饥民能够对付的。众人也只能在妄想当中胖揍他们了。
马车在施粥棚前停下,上面施施然下来一个年轻人。他面庞白嫩,唇边甚至没长几根胡须,看上去还是个少年。
越城流民一片哗然,朝廷对不起他们的事情那么多,最后竟然派一个奶娃娃来哄他们?一时纷纷喧哗起来。马车周围的侍卫们齐声威吓,拔刀拦在流民面前,大声呵斥他们退回去。
少年站在马车前,饶有趣味地看自己的侍卫们和流民对峙,仿佛这一切同他并无关系。他只是个看戏的孩子。
这位少年督查来的时候,梁君禄还在远处的粥棚解决一处纠纷。有一家自称没捡到多少米,坚决不给米,周围人揭发他们一家捡了一大口袋的米,偷偷藏在了一处砖墙洞里,那家人骂周围人多管闲事,信口开河。梁君禄听他们争执不下,只好按着指点力钻进低矮破墙后,扒着砖头寻找那所谓的一大袋米。
他最后弄了一头一身的灰土,终于摸到了那袋子米,拎出来往那家人面前一丢:“这么大袋!你呀,别叫自己流民了,可以出去开米行了!”
那家男人搓着手道:“哎,我这不是怕之后没得吃……都是婆娘……”
梁君禄道:“好了好了,回队尾排着。交米,喝粥。”
那家男人脸上浮现出不服的神色,还想说什么,军师这时匆匆跑来,在梁君禄耳边低语两句。梁君禄眉毛一挑,惊道:“吓!怎这时来?我这身哪能见人?”
军师道:“是灰头土脸了点,但没办法,您先出面去说两句吧。”
梁君禄勉强点点头,拨开人群匆匆挤到少年督查面前,高声道:“梁君禄来迟”
他话音未落,两把刀就架在了他脖子上。那些带刀侍卫不认识久不在大都的梁君禄,看他灰头土脸,还以为是个装神弄鬼的流民,当即尽职尽责地拦住他,分别喝道:“不准上前!”“再动斩首!”
第30章窃国者侯
梁君禄很要小命,不敢动弹,只能说:“在下梁君禄,负责安置这些流民,不知阁下是哪位?”
少年听到他自报家门,从静止画面中走出,亲自上前道:“放开他。”
带刀侍卫放下刀,把梁君禄让了进来。
少年打量着梁君禄道:“你就是梁君禄?”
梁君禄道:“正是。”
少年笑道:“我家爷爷常夸你用兵如神,有帅才,我听着很不服气,一直想和你比试比试呢。”
梁君禄心下微微放松道:“若阁下想,我们可以以棋代兵,比试一番。”
少年噗嗤一声笑了,仿佛听到什么可笑的事情,他偏头快速扫了梁君禄一眼,说道:“不用了。我不喜欢下棋。”
梁君禄感觉得到对方的不屑,他心里顿时升起逆反之情,很想抓着这小子的头发把他按在马车上教他什么叫做尊老。但对方作为督查,品级天生比他高一级,他只能赔笑着脸问:“敢问阁下姓名?”
少年道:“我听说这里天上下米了?真是奇观!可惜我没福气看见。”
梁君禄道:“并非下雨,事情是这样:有人不知道从哪里弄了一些大米,从屋顶上撒了下来,撒了半条街现在都叫大家捡走了被传成了天上下雨。其实都是人力,并非神迹。”
少年道:“那一定是个善人吧。”
梁君禄道:“虽然装神弄鬼,但他的确做了一些好事。”
少年眼珠子一转:“我倒觉得,他不太公平。”
梁君禄奇道:“这又作何解?”
少年伸手指着流民说道:“你看呀,这些流民当中有胖有瘦,有老有少,有的口袋大,有的口袋小。他们有的吃得多,有的吃得少,有的拿的米多,有的拿的米少。但是有时吃得多的人拿的米少,吃得少的人拿的米多,这可不是不公平?那位大善人只管撒,梁将军你可不能只管开心,你得确保事情公平啊!”
梁君禄明白对方说的确实有些道理,但这件事情吃力不讨好,搞不好还会出岔子,他那里敢乱搞?
他只得低声道:“这实在不容易,他们以米换粥,也算是公平……”
少年道:“怎么不容易?叫他们把米全交出来,官府统一拿去施粥,这不正好么?”
梁君禄满脸苦笑,不知该如何和对方解释。这些流民都是随他在越城拼死奋战,最后实在不行才逃来大都,心里都清楚越城是如何失陷的,
佛系高手[快穿] 分卷阅读41
因此心底里对官府都不甚信任。他要是能叫这些人高高兴兴把进了口袋的米拿出来给官府,那他就别叫什么梁君禄,叫梁神仙好了。
不光如此,他心里还有另一重疑虑:这少年看似天真懵懂,但说的话句句直指要害,不知究竟安的是什么心。可惜梁君禄对大都官场的人并不熟悉,而熟悉官场的军师……现在被夹在人群中,挤得面容扭曲,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梁君禄暗叹一声,心想只能靠自己了。
军师此时有苦说不出,他四周都是人,快把他这小身板挤成棺材板了。
肉体上的苦痛还好,他心上还有另一重劳力。
之前刚刚看见那少年他就觉得眼熟,少年的马车也眼熟,少年的侍卫也眼熟,可他就是想不起来。现在他一边冥思苦想,一边抵抗外界压力,别提多难受了。
快想,这个少年到底是谁?
少年听不到梁君禄回话,叹了口气道:“梁将军的难处我也知道,我这次来就是给你撑腰的。在这里的所有人都捡了米,对不对?”
梁君禄道:“正是。”
少年道:“既然如此,你们知道怎么做吧?”
他这句话当然不是讲给梁君禄听的,是讲给他的带刀侍卫听的。这些人得了命令之后如猛虎下山,窜入了流民的羊群当中。他们见到人就把他们的衣服扒下来,把口袋里的米倒出来。流民反应过来之后整个炸了,跑得快的往外跑,被抓小鸡一样抓回来;力气大的拼命反抗,被按在地上打到骨折;没力气也跑不快的只有大哭。
梁君禄与越城人感情甚笃,看他们这样顿感心痛,便道:“大人,他们都是良民,只是一时没想通,还是以教导为主……”
少年笑嘻嘻道:“生活才是最好的夫子,对不对?”
梁君禄哑口无言,只觉得难过,恨自己无能。
米在少年面前落下,带来的袋子都装满了,剩下的小半也堆成了小山。
越城流民们眼睁睁看着好不容易到手的米就这样没了,脸上的笑容都消失得无影无踪,隐藏在垂头丧气下的都是越发深的仇恨。
军师和他们坐在一起,可怜巴巴捂着自己的破衣服。他刚刚也被大汉掏了兜,对方发现他是个穷光蛋十分愤怒,把他唯一的袍子撕成了碎片。军师心疼得不得了,和流民们有了完全相同的心境。
见过过分的,没见过这么过分的!米是白来的,衣服可是他自己的呀!
少年清点了一下米的数量,点点头道:“很好。(他指着自己带来的袋子)这几袋送回吴家。”
梁君禄一听不对劲,忙道:“不是全部都要给官府么?”
给官府和给吴家那可完全不一样,官府的粮总还能落到流民口里几分,吴家的粮只怕烧了都不会给流民一粒啊!若早知道这大半要给吴家,梁君禄就是拼了命也不能叫他们这么轻易得逞!
少年转过头欣赏着梁君禄气急的表情,慢悠悠道:“哦,我忘了说么?今早吴家米仓失窃,之后这里下了大米雨,真没想到,‘大善人’是个小贼呢。以后若你们见到他,记得跟他说,做善事别用有主人的东西才好。”
梁君禄捏着拳头,眼睁睁看他把一袋一袋米搬上马车,指甲在手心扣出了血。谁知道吴家到底有没有丢米?就算有,谁知道这些米到底是不是吴家的?过去吴家只是倒行逆施,雁过拔毛,现在他们连灾民的口粮都要抢么?
流民当中发出了啜泣声,没有这些米,他们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活到这个月末。
但至少还有一堆米,梁君禄自我安慰道,这些米最后是可以进流民肚子的,这是个好事……
少年把米袋搬上了马车,思索了片刻,突然想了起来:“对了!我这记性,怎么忘了?那些米也不能给你们。”
梁君禄道:“什么?!”
“那是孙家的米啊!他们丢的可不止这些,这下麻烦了,还有一些米去哪里了?”少年眯起眼睛,在侍卫保护下走近施粥棚,“看来,我得好好问问各位‘大善人’了。”
在少年经过军师身边,军师仔细看了看他的脸,他的衣服,突然一道灵光闪过,他想起来了!这个少年是吴丞相的三儿子的长子,十二岁便得了状元,这些年在爷爷保驾护航下一路高升,如今是大理寺少卿吴惊风!年纪虽小,但他是货真价实的吴家人,流着吴氏心狠手辣的血液,绝非什么懵懂少年。
他到这里,难道就只是为了拿回一点米?
绝不可能!
吴惊风在一个施粥人面前转了一圈,命令道:“拿下!好好搜搜他家。他的粥这么浓,一定拿了不少米,说不定和那个偷米贼串通过!”
施粥人扑通一声跪下:“大人,冤枉啊!”
梁君禄走上前求情道:“大人,我知道他,他并非奸诈之辈。”
吴惊风道:“梁大人给他求情,难不成也有参与么?别听我说话,先打杀威棒。”
梁君禄脸色铁青地看那施粥老翁挨打哀嚎,明知此时应当隐忍不发,但心脏越跳越厉害,怎么也停不下来。他捂着胸口,眼前忽白忽黑,开始站立不稳。流民早知他的毛病,都担心地看着他,一个小姑娘眼见着梁君禄就要不行,忙冲上来扶他。
“梁将军!”
吴惊风见她如此冲动顿时大喜,使眼色命周围侍卫不得上前,大呼道:“有刺客!”
第31章窃国者侯
无争从小白那里离开时,门外倒立的陆西庄给他指了一条明路。
“施粥棚。”陆西庄道,“梁将军定是去那了。”
无争谢过他,走房顶往施粥棚那里去,去时只见路上灾民愁云惨淡。
他心里嘀咕,还有大米雨浇不散的阴云?
待到施粥棚边,他刚好看见吴惊云正为难一个施粥老伯,梁将军为老伯求情,却遭到好一番羞辱。
无争心里对系统道:“你看那个少年,他好像个炮灰啊。”
系统道:“别傻了,小说里才那么写,现实中出身富贵的骄奢少年哪个真正得到报应了?”
无争道:“难道这不是……”
系统大惊道:“嘘!咳咳,话说回来,就算他是个炮灰,你敢上去揍他么?”
无争默然,他确实做不到这点。他可以把那个少年带走,关在小黑屋里不让他睡觉,但也仅此而已了,他没法杀他。而若他真这么做,形势还不知道会发展到什么地步,他无论如何不可能如此冒险。
紧接着,梁将军发病,一个姑娘冲过去扶他,吴惊风大喊道:“抓刺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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