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黄]晴天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无盐之海
“表弟?”
“高一八班卢瀚文,”黄少天说,“他妈妈中午过来送的汤……你不知道?”
喻文州真的不知道。
“他妈妈是学校团委书记,还带了一个班的语文,是我妈的妹妹,估计是找班里没回去的学生送的,味道很好,你尝吗?我给你留口?”
“……”喻文州头疼,“少天,其实我还没吃,要不我现在过来还巧克力?”
“没事没事,”黄少天满不在乎,“我这应该还有点零食,那个牌子的巧克力挺好吃的,你想吃就吃吧,又不少他这点东西。”
“不好意思。”
“没事没事,”黄少天安慰喻文州,“喜欢就拿着吃吧。要不回头我和小姨商量一下给我也带快留给你?”
“真的不用了,我有这一块就好,不能再麻烦阿姨了,谢谢少天。”
“真的不要了?错过这次可就没下次了?”
“真的,”喻文州陪着黄少天说废话。
“好吧,”黄少天说,“那我就写作业去了。”
“嗯。”
第18章刮风
继清明后,春季学期的第二个假期五一在广大学子的翘首以盼下终于到来了。
二中高三年级继承了二中多年来高三不放假的优良传统,各班班主任镇压住学生蠢蠢欲动的心,硬是考完了一套题才放假。
黄少天昨晚上被叶修拉着刷记录,第二天起来太阳已经高照了。
“几点了?”黄少天问。
喻文州回答:“下午三点半。”
“我靠。”黄少天感叹。
“少天你不饿吗?”喻文州问。
“现在赶紧抄卷子比较要命。”黄少天从床上翻下来,摘掉方锐戴的耳机,“锐锐,你写完了吗?赶紧借我抄抄。”
“我刚从旁边要来的卷子,”方锐说,“一起抄吧。”
“我操,”李轩激动地推开门,“你们看见门口那表了吗?”
“晚自习考试?”黄少天问李轩。
“学校是怎么好意思把五一那写放假的。”李轩愤愤,“高三没有五一就算了,还考试,完了考完了还再表上写五一放了三天假?”
“为了应付上面的检查吧。”黄少天拍拍李轩,“轩仔,这种事你还没习惯啊。”
李轩生无可恋:“我为什么要习惯这种事。”
“知足吧,”方锐说,“我还以为一天都不放呢。”
“还不如不放,”李轩感叹,“放了一天假布置了八张卷子,上学就算考试也最多考四张。”
“别废话了,”黄少天说,“你还没抄完吗?抄完了我就翻页了?”
“别别别,”方锐伸手阻止,“还剩八个……addcdacb……好嘞,翻页吧。”
“喻总,”李轩搓手,“你的……”
“写完了,”喻文州说,“在桌子上,你自己拿。”
“谢谢喻总了。”
“我想问很久了,”黄少天举手,“我喻哥为什么总被喊喻总?”
“因为你喻哥牛逼,”李轩科普,“天哥你居然没听过?”
“我热爱学习,”黄少天说,“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
李轩翻了个白眼,又迅速一本正经道:“因为高二的时候有妹子和喻总表白,你喻哥当时就哦了一声,据说十分冷酷,十分不近人情,十分……”李轩没找到词,“总之,妹子跑了之后好像和闺蜜还是谁说喻文州当时的反应真的很冷酷,比公司老总还冷酷,不知道怎么就传开了。”
“别的就不吐槽了,”黄少天笑得前仰后合,“比总裁还冷酷是什么?”
“我当时还没反应过来。”喻文州无奈地补充。
黄少天严肃地板着脸认真反思自己:“我不冷酷吗?我不是富二代吗?为什么没人叫我天总?”
“为什么是天总不是黄总?”李轩问。
“问得好。”黄少天点头,“顺口吧。”
“天总,”方锐幽幽道,“您看完这页了吗?”
“等一下等一下!”黄少天立刻继续投身抄作业大业中去。
考试和讲解试卷的日子继续往下过,五一和五一的考卷很快就被甩到了身后,操场上背书的人越来越多,高三级打篮球的也渐渐没了影子,篮球场和足球场被新的学弟占据,卷子还是写怎么写也不完,每个人的桌子里总放着一摞空白的卷子。
时间无情地飞逝,高考越来越迫近,老师们反复讲考点,学生们反复犯着大大小小的错,分析会上校长鼓励的话换了一句又一句,校门口的屏幕上又换回了去年刚开学时的“为了母亲的微笑”,上了发条的学生尽职尽责地拼命着,和时间做最后的斗争。
“那怎么了围了那么多人。”方锐好奇。
“我去看看。”
黄少天丢下话就钻进人群看通知:“明早不上早自习……”黄少天惊奇,“二中能有这么好心?”
戴妍琦也在人海中,她听见黄少天的声音转头指下面的小字:“高一高二不上,高三正常喽。”
“……”
普天同庆,电路终于维修到二中头上了。
五月的早上六点半天也澈亮了,学生没混到冬天停电的福利一样的睡眠时间,教室里偏暗,黄少天打着哈欠走进教室的时候发现已经睡倒了一大片。
方锐淡定地放下书包,非常入乡随俗地跟着睡倒了。
“……”黄少天看着周围倒了一圈,认命地拿着历史书出门了。
喻文州在操场上拿着英语单词本转圈,转了半圈发现草坪上有人坐着睡觉,他走过去,果然是黄少天。
“少天?”喻文州摇了下,“怎么在这睡?”
黄少天揉揉眼睛:“喻文州?”
“嗯。”喻文州坐下来,“困的话上去睡,这睡觉容易着凉。”
黄少天摇摇手里的历史书:“我过来背书。阿阿嚏”
喻文州把手放在黄少天额头上:“外套没穿?”
“热。”黄少天乖乖坐着任由喻文州试,“没事,刚才就是杨絮进鼻子了。”
喻文州又试了一下自己的额头温度,看着两眼迷茫的黄少天,试着喊了声:“……少天?”
“嗯?”黄少天眨眼。
得了,这人还没睡醒。
喻文州也不走了,索性坐在黄少天旁边,黄少天盯着盯着历史书又点起头,再即将与课本亲密接触的时候一下子醒了。
“喻文州?”黄少天问,“你怎么在这?”
“我前面就在这。”喻文州合上单词本,“睡醒了?”
“我还以为是梦。”黄少天伸懒腰,“早
[喻黄]晴天 分卷阅读32
自习快下了吧?我基本一睡醒早自习就差不多该下了,去食堂吗?现在过去应该没什么人抢。”
“嗯。”
七点的时候天也开始黯淡了,临近晚自习,说好六点来的电还没有来,全校学生陷入了狂欢,方锐和周泽楷手机打了一下午没电了,商量着去网吧。
“黄少去不去?”方锐问。
“你们先走吧,”黄少天背着个空书包打算往外走,“我去找喻文州,要来就和喻文州一起。”
“嗯。”周泽楷挥挥手。
“黄少和喻总关系很好啊?”戴妍琦凑热闹问了句。
“是啊,”方锐没在意,随口说,“是挺好的。”
晚自习上了十分钟,六班已经跑得不剩几个人了,走廊中楼道里都是嬉闹的学生,老师不知道在干什么,连一个影子都没有。
十班的学生倒是很全,坐在班里聊天的聊天,打游戏的打游戏,满班转的满班转,黄少天站在门口漫不经心的看,喻文州从来很好找,他坐在喧闹的中心,低着头拿着笔借着穿过玻璃窗的一点黯淡的薄暮刷题,黄少天难得没有大大咧咧地闯进去,他站在门口,从兜里翻出一根棒棒糖,糖纸上还余着层淡淡的烟味。黄少天走了几步,把胳膊挂在栏杆上,嘴里咬着棒棒糖,晚霞瑰丽妩媚,云层被最后的火光点燃,昏光缠绵旋绕着漏了下来,旁边的教室里乱成一锅粥,楼上楼下的人尖叫奔跑,年级主任徒劳地在班与班之间穿梭组织纪律,学生追着围着问晚自习是不是不上了。
喻文州抬头看了眼门外,没注意到天色怎么样,只注意到一个大活人背对着自己懒懒散散地靠着栏杆。
“少天?”他想。
黄少天带着耳机听歌,棒棒糖被啃完了,附近没有垃圾桶他也懒得找,就继续叼着根棍子回味嘴里那点甜味。晚霞被风吹散了,只剩天边一点暗红。
喻文州从座位上起身,绕过一排好不容易终于等到今天的解放人民,站在黄少天身边一起发呆。
“来了?”黄少天叼着根棒棒糖棍含糊不清地问喻文州。
“嗯。”
黄少天把耳机取下来塞进口袋里,顺便拿出一块糖给喻文州:“你打算干什么?”
楼上的学生兴奋地喊年级主任说晚自习不上了,欢呼声响彻教学楼,各班的学生背着书包鱼贯而出,生怕电来得快一点又要回来上课。
“少天呢?”喻文州问。
“什么?”黄少天没有听清。
“我说,”喻文州说,“少天打算干什么。”
“我啊,”黄少天转向喻文州,“没什么打算。”
“那少天等我一会,”喻文州说,“我回去拿拾下卷子。”
“你作业没写完?”
“下午写的,”喻文州说,“不是作业。”
黄少天点点头:“不急,现在都在往外跑,等会人少点了你再进去吧。”
班里出的人少了,喻文州走进去拾书包,把桌子上的卷子装进去。
黄少天笔直地立在最温柔的光阴里,天色慢慢压了下来,他偏偏头挑着一点不在意,瑰丽天色倾斜下来,晚云燃起来了,一把火烧透了天幕,他右手右手夹着一根刚点起的烟,漫不经心的咬着一口气,虚虚地叹了出来。
“去哪?”喻文州问黄少天。
黄少天掐灭烟:“食堂。”
喻文州没有异议:“少天晚上没吃?”
“食堂有电,”黄少天说,“现在哪都不去,天哥陪你好好学习一会,还剩半张卷子我带你去哪玩都没有心思。”
喻文州艰难啃着新出的押题卷上面的题,黄少天认认真真翻着本杂志,食堂灯火通明它和小卖部的线路和教学楼图书馆宿舍不是一个线路,虽然现在食堂也没几个人。
“写完了?”黄少天问喻文州。
“嗯。”喻文州揉揉手腕笑,“终于写完了。”
“再写不完食堂也该赶人了,”黄少天把手里的杂志卷成卷塞进书包侧面的小包,“难得停一次电,我居然还在这。”
“那现在你想去哪?”喻文州问,“少天陪我陪了半天,我也陪陪少天?”
“成啊,”黄少天说,“嗯……去操场坐一会吧,这阵子应该蛮凉快的。”
“行。”喻文州背起书包。
晚上的操场确实很凉快,一晚下了过来转圈的学生是越来越多,电还没有来,学生都跑光了,还待在学校里的用指头都能数过来,操场上没几个人,黄少天和喻文州转了几圈后坐在草坪上,前面逛的人也陆陆续续离开了操场,学校空旷安静,黄少天眯着眼睛休息。
“以前停电你去哪?”喻文州问黄少天。
“网吧啊,”黄少天说,“停电待在学校也没干的,这次方锐他们也叫我了。要不是你还要写卷子,我现在肯定不在这待着。”
喻文州偏头看黄少天,黄少天盯着头顶的天,天上没有月亮,更没有星星,夜风如水轻轻抚过柏树,新生的树叶已经浓绿肥大,沙沙地摇动。
黄少天等了半天喻文州也没有说话,他拿出手机,把音乐界面换成随机,声音调大了,有人唱;“夜空中最亮的星。”
黄少天轻声跟着哼起来,少年的嗓音干干净净,比晚风更清冽,云层下露出两三颗星星,那些穿越千万年跋涉飞奔而来的光温柔的笼罩在这片土地,喻文州无声地,近乎温柔地盯着黄少天,黄少天一首接着一首唱,喻文州漫无边际地想,李轩说高二黄少天唱了一次之后被学姐学妹拦着问qq号,贴吧里黄少天的照片视屏被加,还在激励着后来的学妹,二中小霸王唱歌被哄抬得千金不换。果然是真的好听。
黄少天的歌声停了。喻文州看向黄少天。
“来电了。”黄少天抬头说。
远处宿舍楼的灯陆续亮起,和更远处的灯光交接,篮球场上的灯亮了,黄少天拿过手机关了播放的音乐,屏幕的光把他的脸一霎照得透亮,又迅速熄灭。
天空中漫不经心的挂着两颗星,糊在漫无边际的黑夜里,寥寥地闪着一点光,身下的城市灯火辉煌,万家灯火温柔浩大,虚虚地笼罩着少年人的身影,喻文州站起来,把手递给黄少天。
黄少天拉着喻文州的手借了把力站起来:“困,回去睡觉。”
作者有话要说:
早安。
第19章勇气
19勇气
“听说了吗?”黄少天揽着喻文州的肩问。
“什么?”
“四班有人跳楼了,”黄少天唏嘘,“还好不高,也就三四楼,据说是小腿粉碎性骨折,家长这两天找学校要个说法。你说就这么点时间,离高考就剩这么几天了,还有什么想不开的。”
“是啊,”喻文州说,“还剩不到十天了。”
跳楼的没了后续,不知道是没考好还是发现自己真的学不下去了,学校把事情狠狠压住,家长还是隔三差五往学校里找校领导要说法,学生坐在轮椅上,又据说是明年复读,年迈的父亲力不从心地背着孩子去教室搬东西,再
[喻黄]晴天 分卷阅读33
后来父亲和母亲一起去级部,那学生坐在轮椅上低下头看自己的腿。
民间传言是走得太晚,教学楼已经锁了,学生没办法从二楼跳下去,刚好楼下有个认识的同学,刚跳下来感觉没什么事,走了两步发现自己走不了了,然后同学给家长打电话,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反正楼管换了个人,周考的时候没想起来二中还有早自习这种反人类的存在,一觉睡到八点,楼下聚了一群学生,翻着看了两眼手里的小册子之后住宿的回宿舍,走读的跟住住宿的蹭个凳子。一个人带了一帮人,浩浩汤汤地走了。
还好级部老师来得早,打电话找人跑着开了楼,剩下的人又自告奋勇去叫回去的同学,被生活了无乐趣的高三学生们津津乐道广为流传,从平淡无奇的日子里硬是咂出这么点味道来。也是因为这个事,那次考试全校一个样,不分伯仲地乱七八糟。
时间越来越紧张,没写完的卷子还有一大堆,五月以来黄少天甚至再没出校门吃过饭,就为了剩下一点时间多看两眼地理,家长围在校门口等放学的铃声一响就提着饭盒进去送饭,李轩的床上扔着几本睡前看的英语单词作文和文言文知识手册,下课时间总有人围着班上的好学生问题,草稿本用完了一本又一本,笔芯三天两头买,喻文州的笔记本被人借出去斥五十块钱巨资复印了一本,复印店里总存着一堆学校里老师出的知识点的复印页,写完的资料塞进箱子里,再找出来的时候已经被折了三五次,晚饭时间的操场上满满都是人,本来拿着资料可以走好几圈现在连个下脚的地方都快没有,图书馆的灯火通明被学校勒令了几次终于为高三学生的睡眠质量让步,戴妍琦也用八宝粥代替了去食堂挤晚餐的时间。
高考的到来逼迫着每一位学子,压榨着学生们身上所有的潜力,理科加题量,文科反反复复灌概念,为了五分争论得面红耳赤,老师们喊着减压减压你们现在需要的是把之前做过的题看,又一边布置下学校买的卷子。
所有人都自相矛盾地为高考奋斗着,还有知识点没有弄会,还有题型解不出来,还有时间可以补救,一切都还来得及,一切都不算太晚。
为了高三生可以适应高考时间,高三的二晚停了有几周了,宿舍里桌子太小,喻文州和往常一样背着书包拿着水瓶往图书馆走,路过小树林的时候隐隐看见黄少天和一个女生,他拐了个弯走进小树林,站在隐蔽出看两人。
女生给黄少天递了个什么东西,黄少天摇摇头,女生也不强求,把递过去的东西回来,又和黄少天说着笑了两句才走了。黄少天喝完了手里水瓶里的水往喻文州的方向看:“喻总?你都看见了?”
“刚来,”喻文州面不改色,“去图书馆吗?”
黄少天把手里的空瓶子捏扁了:“走。”
黄少天写文综选择题的速度很快,不一会就翻了页,喻文州拿着古诗文鉴赏仔细想小单于到底是什么用意,风扇在头顶缓慢地转着,二中绿化不错,晚上的时候各种虫子绕着灯飞,老教学楼的破玻璃缝里至今还夹着两只栩栩如生的标本,擦玻璃的时候总是被绕着走。
整个图书馆里只有沙沙的写字声,黄少天插着耳机继续翻页,喻文州把文言文和古诗的答案对了一遍又翻下一套,本着要激励学生不能让学生考前失去信心的原则,模拟题是一套比一套基本,发的卷子也没什么难题,写的人不知烦倦,阅的人主观题给分放得松,楼下的榜还是半个月前的,低年级的学弟学妹还是常常往楼下跑,观摩学长学姐高到可怕的分数。
图书馆的铃声响了,还有五分钟就要闭馆,打扫卫生的老人开始赶人,黄少天把卷子塞进书包里站起等喻文州。
“我看少天答文综的速度很快。”
“来来回回就那几个问题,”黄少天打哈欠,“背得我都想吐了。”
“那张语文卷子你看了吗?”喻文州换了个问题。
“就做了个选择填空,”黄少天回忆,“古诗那个选择好像挺混的……那古诗讲的什么来着?羁旅愁思?”
高一高二的楼还亮着灯,学弟学妹们在艰难地与习题册做斗争,高二的楼算是学校的一个标志建筑,被老生亲切地称为小黑楼,可惜去年暑假就被被漆成黄色的了,老生一时半会改不过口,毕业的学生回来探望母校和恩师的时候也唏嘘我们的小黑楼没有了。
无边的夜色下,被刷了米黄色漆的楼又变成了黑色,黄少天突然来了兴致:“我当年……”
喻文州侧耳。
“我高二的时候,二晚困得不行,”黄少天说,“就一本接一本看小说,被老魏抓住后,老魏非说我是虚度光阴,拉着我报名奥数竞赛。”
“下午自习班里挺吵的,我有时候还偷偷溜过去听物理和化学,有时候带着别的没写完的作业,有时候直接找最后一排睡觉。”
这事喻文州也隐隐有个印象:“物理的钱老师总提问最后一排睡觉的,少天没有被抓到吧?”
“当然没有。”黄少天说,“后来快元旦的时候去考试,名堂还是拿个奖档案上好看,老魏忽悠人的功夫可是了得,坐了两个半小时车过去睡觉……没想到一眨眼功夫就快毕业了。”
“进去看看吗?”喻文州看黄少天盯着小黑楼问。
“不了。”黄少天摇摇头,“估计还有值周老师转,进去还得解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回宿舍睡觉吧。”
江山代有才人出,篮球场上这时候也有人打球,咚咚咚地拍在地上,灯光不亮,还围着一群像是饿了百八十年的蚊子,体育生长胳膊长腿额头上都是汗珠,看样子是来济贫的。宿舍楼下不远是一对对难舍难分的小情侣,两个人轻声说着怎么也说不完的话,十八相送还依依不舍,没有灯光的地方女多愁善感的女孩把头闷在男生身上小声哭,处处洋溢着分别的味道。
黄少天目不斜视拉着喻文州走过了一对对黑暗中的小情侣,喻文州忍着笑问黄少天:“少天不是有十二个前女友?”
“传闻还姓张呢,”黄少天冷酷,“这话你也信?”
喻文州长长地呼出一口气,黄少天充满威胁地回头看他,喻文州立刻拉下嘴,食指在嘴上划过当拉链,可惜眼睛里还带着憋不住的笑意:“我闭嘴。”
黄少天被喻文州这突如其来的笑搞得摸不着头脑,旁边的女生哭的声音冒出来了一丝,男生轻轻亲了一下她的头顶。
那是一个温柔的吻,像只翩翩的蝴蝶,在夜空下起舞。喻文州轻轻地坚定地握着黄少天的手,女生还在哭,男生看着她眼里都是不知所措的心疼,心上放了很久的人哭得梨花带雨却穷得只能给她一个拥抱,连承诺都很无力。
黄少天也拉住了喻文州。
今天的太阳很好,每天的太阳都很好,日子是简单的重复奔流,年年撞南墙年年一去不复返,电视里还重播着春晚
[喻黄]晴天 分卷阅读34
拉着长调唱“难忘今宵”,看门的大爷打着拍子哼“神州万里同怀抱”,黄少天还安静着,和喻文州一起走向亮着灯的宿舍楼。
“晚安。”喻文州看着已经爬上床用被子把自己包裹严实的黄少天。
黄少天捂住耳朵假装睡着了。
“少天?”
“晚安!晚安晚安晚安!”黄少天闷闷地说,“够了吧……晚安。”
值周老师把打盹的学生喊醒,笔尖在卷子上划了长长的一道,看杂志的和玩手机的被敲敲桌子提醒,年级部堆着了一年的漫画小说,喻文州送卷子的时候还被拉住问了一句有没有想看的,书的封皮是鬼和女孩,十分典型地代表着校园阅读文学中鬼故事和言情小说两大分类,来源应该是校门口那家颇具传奇色的书店,百折不挠地与校领导作着斗争。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