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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仙之乡村笔仙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春风遥
公仪林认真思考后回答他,“斧头帮一共才两个成员。”
“那个叫越,越……”
“越浪。”公仪林提醒道。
李星宗揉揉太阳穴,“哪来的送哪去。”
闻言公仪林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他做了什么?”
要知道他的这位师兄是标准的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竟然主动开口要驱逐一个人,显然耐心受了极大的挑战。
李星宗本就不善言辞,要说越浪的做得‘好’事,简直是数不胜数,这人自从来以后,就想效仿公仪林当日打他的本事,利用自己的脸和伤痕作画,他自己又下不去手,便想到招惹别人,听说西北角住着一位绝世高手,便冲到李星宗的屋子门口,求他打他。一开始李星宗自然是不搭理他,但奈何这厮嘴贱的本事和画画有的一拼:
“你吃了么……没吃啊,怎么会没吃,我都从茅厕回来一趟了。”
“你今天穿的衣服好像跟树上的黑乌鸦一个颜色,但黑的没它纯正。”
“今天隔壁那条街张大妈她家的狗生崽子了……什么,跟你什么关系,当然有啊,你看你一把年纪,没老婆,也没孩子,要不我把那只小狗崽偷出来给你,从小培养,以后老了也能有条狗陪你说说话。”
原本看在是师弟带回来的人,李星宗前几次没有出手,等到越浪第十次来,他终于忍不住,出手就是剧毒,虽不至于要了对方的命,少不了也得吃一番苦头,哪知当越浪看到自己的脸因为毒呈现出一种诡异的死灰色,顿时就激动了,“多么完美的背景板,我可以在上面轻微点缀一番,就能变成一副风雨欲来之画。”
自那以后,他来的次数更加频繁,忍无可忍,李星宗下了重手,让他短时间内都不可能下地走路,第二天天还没亮就听有人在敲门,开门不见人影,从地上伸出一只手,越浪连裤子都没穿,两条白花花的腿暴露在空气中,人却很神:“我想到更好的法子,我要让整个身子作为画纸,你说要用什么颜色作为底色好,青色,紫色……”
李星宗定定看了衣衫不整的越浪两眼,用力一甩门,门外的人捂住被砸断的鼻梁骨,兴奋吼叫道:“这样又青又紫的也不错!”
这样的事情说上三天三夜也说不完,李星宗深觉用语言描述是一件太过麻烦的事,只是坚定道:“把人请走。”
一个‘请’字说得是咬牙切齿。
公仪林真心觉得,能将自家师兄逼到这种地步,越浪是个人物。
“我惹得麻烦不少,恐怕很快有人就会调查我身边的人,特别是纳兰家,知道越浪投靠我后必定会大动肝火,现在送他回去等于将他往死路上逼。”
李星宗眉心一跳,“那你说该怎么办?”
长此以往下去,他怕自己先忍不住将人给毒死。
“蛊王呢,醒了么?”没有继续深入这个话题,公仪林问出自己关心的问题。
李星宗颔首,“醒是醒了,但对于从前的记忆依旧没有怎么想起来。”
“对他来说这未必不是一件幸事,”公仪林想了想道:“紫晶龙王呢?”
“寸步不离。”
短短四个字已经足够说明很多。
“这样我也可以放心不少,接下来的时间我估计要隐姓埋名一段时日,如果没有我的消息,师兄不用太过担心。”
“多虑了。”李星宗深深看了他一眼,以他对公仪林的了解,连身份都隐瞒了,必定是更加有恃无恐,行事出格,他掏出一个木匣子递给公仪林。
不用想都知道里面放了什么,接过直接丢入储物袋,公仪林,“还是师兄了解我。”
“事发匆忙,我也只给你准备了两张不同的人皮面具,”李星宗叮嘱道:“所以不要想着像从前一样能一天换好几个身份,肆无忌惮。”
听到只有‘两张’时,公仪林眼中闪过一抹失望,兴风作浪的想法破灭了,他舔舔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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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师兄是怎么知道我闯祸了?”
“我自有我的渠道。”李星宗淡淡道。
公仪林这才醒悟,自己的九师兄从前好歹是位皇子,这几百年,他虽避世,但并非隐世,手中定然还保留从前的情报网,并且这张情报网非但没有渐渐散开,反倒在不断地壮大,扩张。
“走前可以去看看蛊王,这间宅院不宜久留,接下来我会将他们安排到其他地方。”
公仪林点头,“师兄的能力我自然是放心。”
“只要不挂上门前的白幡,我想没有人能找到那个地方。”
公仪林认真道:“记得将我的帮派旗帜好,总有一天我会让它永垂青史。”
对于这个李星宗没有作出保证,“你的那条小尾巴呢,放,留,还是杀?”
明白他说的是华服男子,公仪林道:“他心思缜密,有时连我也自愧不如,趁这段时间,师兄不如帮我敲打一下,指不定日后会是我的一大助力。”
“随你,”李星宗并不在意一个小角色,“只是他若有反骨,我必杀之。”
“听师兄的。”
李星宗又和他交代了一些需要注意的事情,他不喜说话,但对公仪林总是能保持十二分的耐心,公仪林也是一字不落地听完,虽然不知道能不能做到,却是都记在心里。
交代完后,李星宗便要出门一趟,临走前他对公仪林道:“出发去长门的日子不变,到那天你我虽不能同行,但要同时出发,等到长门后我会找你汇合。”
公仪林,“好。”
李星宗离开口,他本准备先去见越浪一面,提点对方几句,稍微敛一点,不要继续激怒他师兄,但想到对方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从越浪以前对纳兰家的态度就可以看出一二,此人心性是何等的狂放不羁,最终决定还是不去招惹为妙,万一被缠住脱不开身,倒霉的就是他了。
不得不说,公仪林做了一个再明智不过的决定。
李星宗将蛊王的住处安排到宅院里唯一一个能较大面积接触到阳光的房间,可惜今天是阴天,公仪林走进去时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同。
活生生的美人和昏迷的美人是完全不一样的,听到脚步声,蛊王和坐在旁边的紫晶龙王同时抬头望去,公仪林身上还有一丝淡淡的血腥味,证明他在不久前刚刚杀过人。
蛊王挑眉,公仪林的性格他再了解不过,坑人的事常做,杀人却不常有。
“是哪个倒霉鬼?”
“纳兰逸皇。”公仪林没有保留,直接回答道。
蛊王毫不犹豫道:“干得好。”似乎想到什么,眼中含笑,丹凤眼中自然而然流淌出一丝春意,坐在他身旁的紫晶龙王眼中一暗。
公仪林也注意到这点,不由有点同情紫晶龙王,龙族性yin,贪图宝藏和美色,此刻为了讨欢心也只能按捺住自己的欲望,尤其是蛊王体内如今就像是埋着一个不定时发作的炸弹,谁都不知道他的记忆会不会恢复,恢复之后他又会做什么。
寻找负心人,伤走天涯路还是由爱生恨,拔剑相向?
无论如何,他的未来和龙绍避无可避会有一段交集,到时紫晶龙王又会如何?
桌上的药还是滚烫的,才熬好不久,正等着放凉。
公仪林拿起药碗,滚烫的碗底没有给他造成任何灼伤,白玉般的手指握着汤勺,轻轻顺着一个方向搅动,待温度已经降下去,才要将碗送到蛊王手里,中途被紫晶龙王接过,他没有理会,看着蛊王道:“以前的事呢,有没有想到一些?”
“没有。”蛊王的眼中闪过一抹兴奋,不自觉地拽了下紫晶龙王的袖子,“但我知道自己的名字,他告诉我我从前叫方碧。”
公仪林看了眼紫晶龙王,道:“还真是难得。”
紫晶龙王试了下药温,亲自给蛊王喂药,“记忆再好,也只是过去了的事情,庸人才会自扰。”
“有些坎儿是过不去的,你想迈过,必须要把路填平了。”
紫晶龙王看向公仪林,后者支着侧脸,斜着眼看他,轻声笑道:“只是以过来人的身份提醒一句。”
“你们再打什么哑谜?”喝下一口药,蛊王打了个饱嗝,看来之前没少吃好东西。
都说病弱最能突破一个人的心防,或许连蛊王自己都注意不到,他对龙王已经没有初时的防备,当然,这和他没心没肺,长期跟在公仪林身边大大咧咧的性格也有很大的关系。
公仪林含笑道:“看来这几次都是他在给你喂药。”
蛊王一怔,双目瞪圆,这才想起来自己已经不是刚刚醒来时虚弱无力的样子,根本不需要他人喂药,顿时道:“老子这么帅,怎么能像个娘娘腔一样被人喂!”说着,一把从紫晶龙王手中抢过药碗,豪气万丈地干了整碗,无奈药实在太苦,卡在嗓子眼,死活咽不下去,打肿脸也要充胖子,蛊王掐着自己的大腿硬是咽下去。
公仪林竖起大拇指,“是条汉子!”
蛊王得意地一扬下巴,露出漂亮的下巴尖。
“药渣。”紫晶龙王用手指帮碰了碰他的唇角。
蛊王直接咬上去,看到出血才放开,“就你这点撩人的本事,我的便宜主人不知都用了多少回。”
紫晶龙王转过头看公仪林,眼中绝对没有丝毫善意,公仪林耸耸肩,“他说的又没错。”
算算时间,公仪林站起身,“既然那条胖虫子已经醒了,那就长门再见。”
蛊王抬头看他,“你要去哪?”
“为祸人间。”公仪林一抹嘴唇,意有所指。
蛊王想到方才紫晶龙王伸出手的一瞬间,耳尖有些泛红,低下头去,公仪林趁着这个间隙,抬步离开,到门口,掩上屋门往外走,想了想,又折步到屋门口,放下一根透亮的竹笛,这是当日紫晶龙王选美平局后送上的宝器,碧玉笛。
目光在竹笛上停留一秒,公仪林轻叹道:“但愿着碧玉笛永远没有奏响的一天。”
昔年公子碧善音律,碧玉笛他朝若是重鸣,也就说明属于方碧的记忆复苏。
言罢,转过身,不再停留。
短短几个时辰,以落花楼为中心掀起一场风浪,最先按捺不住的是傀儡门,昔日仙傀被夺的耻辱,还深深扎根在他们心底,傀儡门的弟子四处打探公仪林的行踪,纳兰家反倒对纳兰逸皇的死保持沉默,但听说纳兰家家主大怒,明里没有出面,暗地里要做什么恐怕没有人能知道,但谁都知道此事不会善了,落花楼更是直接将公仪林列入落花楼终身黑名单,要不是看在羽皇之女的面子上,恐怕不止如此。
公仪林这个名字,一瞬间传播范围极广。
传闻这人是天苑新招揽的散仙,妄言能知天下事,曾断言神梦谷千年一遇的天才边飞尘无法飞升;
传闻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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仪林入沧澜国,闯傀儡阵,带走傀儡门的至宝仙傀;
传闻他遭到截杀,踏入不死圣山深地,却活着走了出来……
如今,在落花楼内,剑斩纳兰逸皇,羽皇之女却称他为爷爷。
无数的传言,公仪林的身份更加扑朔迷离,不少人都猜测,他能否离开这里,活着到达长门,有人还为此开了一个赌局。
值得一提的是,在公仪林之后,白色衣衫成了一种流行。
而此时,在离落花楼不远的地方,一位年轻人站在一家典当铺旁边,他着一身青衫,摸摸鼻子,“小爷什么都没做,江湖上却都流传小爷的传说。”说着装模作样地叹口气,“人怕出名猪怕壮,声名大噪也不是一件好事。”
最尴尬的是出门时忘问九师兄要灵石,长门周围的地界消都相当高,他储物袋里的钱根本就不够一晚上的住店,公仪林在典当铺门前踌躇了一下,觉得就这么走进去典当家当太没面子。
钱,还是从别人腰包掏出花的才踏实。
此刻的公仪林相貌中等,由于戴着人皮面具,笑容也显得不太自然。
对于人皮面具,公仪林已经吐槽了很多遍,现在修真界谁易容不是嗑两粒药,或者涂药水,哪里还会用古老的方法,偏偏李星宗热衷此道,每次做好后还逼着他试戴,这么一想,顿时就不厚道地觉得,某种意义上,越浪和李星宗简直太匹配了。
离开典当铺,东张西望,任谁也不会想到如今一个在黑市上性命值万两黄金的人,还在若无其事的逛街。
当然公仪林最主要的目的是寻找清河,这里以落花楼为主,只有一个市集,寻找一个人并不是太难,可公仪林已经在街上走了两个多时辰,除了看见上百个穿白衣服的从身旁走过,压根没有见到清河的影子。
时间久了,公仪林也不由猜测,莫不是清河知道自己在寻他,故意躲起来?
夜幕不知不觉落下,黑暗却让人生出一种安全感,大约是每个亡命之徒的感觉。
华灯初上,公仪林不隐隐有些发愁,甚至生出几丝沮丧,掉头正要离开,忽然看到一道身影踏上不远处长桥,穿白衣的很多,但唯独他能在人群中第一眼被认出,风光霁月,长发如瀑。
公仪林忍不住伸出胳膊,刚欲开口叫清河的名字,又怕节外生枝,清河毕竟也是只身来这里,想必也不想过多人注意到,眼见那道身影已经走到桥中央,公仪林顾不得那么多,拨开密集的人群,大步走过去。
就是这个瞬间,清河似乎感觉到什么,停下脚步。
“怎么了?”他身边的蔚知问道。
清河没有回答他,转过身,桥下人头无数,有一个相貌平平的青年,正挥舞着胳膊,张口似要说什么。
只一个瞬间,他就猜到这个相貌平凡的青年是谁。
眼中一丝笑意,清河站在桥中央,注视着朝这里小跑来的青年。
见自己要找的人没有再往前走,还停下来,公仪林眼睛一下亮了,宛若满天星辰,冲上桥头,顾不得气喘吁吁,还有十几米远的的时候,便朗声道:“清……”后又停下,挠挠头,差点就直接将清河的名字叫出。
待公仪林走到清河面前,他并不确定清河能不能认出他,毕竟九师兄做出的面具堪称完美。
但他还是激动的扑过去一把搂住清河,清河炼化的龙骨是用他的鲜血炼成,两人一旦靠得很近,便会有感应。
蔚知因为这一幕看呆了,看到公仪林被清河推开而不是扔下桥头,忍不住道:“请问这位兄台是……”
公仪林觉得蔚知的表情很有趣,忍不住起了逗弄的心思,挤出两滴眼泪,对着清河叫了声,“哥!”
哥?
蔚知望向清河,掌教什么时候多出个弟弟?
见清河无动于衷,公仪林伤心地一抹眼,“哥,你不记得了么,我是你弟弟血旺啊!”
尔后转过身对蔚知道:“这是我走失多年的哥哥毛多多,我是他弟,毛血旺。”
“毛,毛多多?”蔚知嘴角一抽,眼前一片黑暗。
公仪林趁机对清河眨眨眼,牵住清河的手,眼角全是笑意,灿烂又璀璨。
清河竟读懂了他眼里的意思,余光瞥见抓住自己的手,想到上次那次被拉着奔跑,心思一动,不知为何配合着继续演下去,“血旺。”
很俗的两个字,从他的口中叫出,却如珠玉落盘,好听的不得了。
公仪林重重点头,感动道:“多多哥,你终于肯认我了!”
蔚知听到‘多多’两个字浑身一颤,几欲投湖,冰冷的湖水或许还能帮助他冷静一下。
第63章碧海丹心
桥下有人放河灯,双十合十虔诚许愿,桥上三人并行,气氛微妙。
“那个……弟弟?”蔚知语气尤带迟疑。
公仪林点头,“难道看不出来?”
蔚知严肃道:“长相差距很大。”
公仪林笑道:“大约是出生方式不同,我胎生,他蛋生。”
蔚知:……
“开玩笑的。”公仪林摊摊手,玩味道:“千万不要当真。”
蔚知当然不可能当真,他的理智告诉他眼前的人绝对不可能是清河掌教的弟弟,且不说性格长相等方面的迥异,清河还未成为掌教前,在天苑度过了悠长的岁月,其间很少离山,更没有听说他还有一个弟弟。
“你是谁?”蔚知直接问道。
公仪林给清河使了个眼色,示意他配合自己,后者接受到信号,却并没有继续顺着他的意思,只道:“你骗不过他的。”
蔚知:果然是在骗他。
公仪林遗憾地叹了口气,“难得碰到件有意思的事,这么快拆穿实在失了很多乐趣。”
“你的乐趣绝不止于此。”清河意有所指。
公仪林诚恳道:“虽然我最近是做了些出格的事情,但你要相信本质上我是个好人。”
这熟悉的语调,这自吹自擂的神态,蔚知的脑海中刹那间浮现出一个人名,“公……”
公仪林但笑不语,却做了一个‘嘘’的动作。
“我还当你早就离开了这里。”蔚知皱眉,低声道:“你可知道,现在有多少人想找到你。”
公仪林,“为了一睹我的容颜,这些人也是够拼的。”
蔚知扶额,有一种鸡同鸭讲的感觉。
公仪林笑嘻嘻的,完全看不出有被人追杀的烦恼,推着清河和蔚知往前走,“他乡遇故知,怎么说你们也要请我喝一杯。”
“如此贪杯,不如明日送你去落花楼小酌一番。”清河转过身,视线掠过公仪林,停在远处一座辉煌的建筑上,落花楼关门很早,这个时间连一盏灯笼都没亮,而一些小摊,夜坊才刚刚开,黑暗和光明交织在一起,给人以很强的视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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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击。
“酒能误事,还是算了好,”公仪林讪笑几声,“况且我们也算不上什么他乡遇故知,几天前才见过面。”
还不小心和某只鸟在夕阳下奔跑了一圈。
虽然没有谈论去哪里,但三人都默契地朝人少的地方走去,由繁华渐入偏僻的巷道,这里离公仪林买下宅院的位置不远。
他指着那被树木环绕的地方,“这段日子,我都住在那里。”
“要不要去看看?”清河装似不经意地开口。
已经看不见高挂的白幡,公仪林摇头,“恐怕那里早就布下天罗地网,而师兄也早在几个时辰前就带着宅院里的一切人和物撤离,再去已无意义。”
“师兄?”
“是我的九师兄,”公仪林略一沉吟道:“他什么都好,就是不会笑,你我同行,总会有碰上他的时候。”他的手指轻轻碰触了储物袋,“可惜我的地契,从今往后估计只是一张白纸。”
“人在就好。”清河淡淡道。
公仪林颔首,“的确,人在什么都可以重建,总有一天,我要让斧头帮的名字响彻修真界的每一个角落,让任何画师都以加入它为荣。”
一句话豪情万丈,而说话的人,青衫随着夜风衣袂飘飘,自信而又强大。
大约是他的态度太过笃定,一旁的蔚知和清河都没有开口嘲笑斧头帮这个名字。
“要走么?”清河余光瞥见他的侧脸,声音低沉又有磁性。
“再等等,”公仪林看着不远处半空中孤零零立起的旗杆,“不知九师兄有没有将我的白幡妥善保管。”
风中静立良久,一阵火光划破天际,远处传来响动和谩骂,那些围在宅院门口原本想守株待兔的人,发现人走楼空,将一腔怒火尽数发泄在那片地皮上,掘地三尺也想找出来什么,一无所获后便是烈焰夹杂着愤怒,整座宅院由内到外被大火燃烧。
宅院里多数都是树木,一点就燃,上千林木伴随着宅院一起渐渐化为枯木。
最后燃起的是公仪林的那根旗杆,上面空无一物,公仪林的瞳孔里却好像印出写着‘斧头帮’名字的白幡,被火焚烧殆尽。
大火冉冉,蔚知不由看向公仪林,不知是不是易容的缘故,从公仪林的脸上他看不出任何情绪,但他想,住了这么久的地方,难应该有些感情,便安慰道:“等回到天苑,你可以将自己的住处重新规整,同样是绿树环绕,比这里只好不差。”
瞳孔似乎浓缩成一个红色的小点,半片天空被火光晕染,公仪林勾起嘴角,“你是在担心我?”
蔚知想了想道:“是有点。”
公仪林偏过头看着清河,笑意神秘莫测:“你呢,也担心我么?”
清河目光定格在他脸上,同公仪林的眼神交汇,他清楚地看见那双眼睛中的狂妄,无所畏惧。
“现在没有。”
听见‘现在’两个字,公仪林眼睛一弯,张开双臂,伸了个懒腰,率先转过身,“该走了,出发去长门!”
身后,火光冲天,公仪林抬眼望着寥寥星辰,长门,纳兰家,李家,龙绍,听上去不可能有交集的平行线都会在那里交汇。
“不再等上几日?”清河不相信公仪林会放过这么好为非作歹的机会,现在离开。
“原本按照我师兄的意思,虽不同路,但是要和我同时出发。”公仪林看了眼清河,旋即道:“但我却准备先行一步,赴往长门。”
“你要找炼器师铸器?”除了这个,清河想不到公仪林还有什么理由。
“炼器的事不急于一时,”公仪林笑道:“我更感兴趣的是,我们的赌约。”
随行的蔚知虽没有开口,内心却是一阵波动,一路上他似乎都和掌教在一起,这两人是何时立下的赌约?
“届时输了,有些人可不要不认账。”听到公仪林还记得赌约的事情,清河的心情蓦地好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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