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之乡村笔仙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春风遥
“不去哪里,”清河目光扫过周围:“不过随便看看而已。”
公仪林才不信他会真的当做观光游览,走了这么长路过来只是为了随便看看,想必对方早就有了筹划,只不过懒得说,跟在他身边,身边的景色不外乎是奇花异草,有些或许有不错的药用价值,但在公仪林的师门里,懂药的一共就三个人,师父,九师兄,还有故去的大师兄,他在药理方面的天赋引用师父的话来说:差得令人绝望!
再多的林木鸟雀,看多了也觉得腻得慌,公仪林开始自己给自己找乐趣,发挥十万个为什么不懂就问的神
“你说天为什么这么高,登上去多劲!”
“清河,清河,你是真的姓清么?对了,大师兄说过他以前看过一个苦情故事就叫《青河绝恋》,你叫清河,不如我去叫绝恋好了。”
公仪林双眼一眯,仿佛找到了有趣的事情,将他和清河的姓氏名字来回互换:“清林,不好听,换一个……公仪河,啧啧,听上去好别扭……”
话说到这里,他骤然停下脚步,目光凝结。
清河原本听他来来回回换姓氏还觉得听上去有些意思,见对方没有预兆地止住脚步,眉峰一皱:“怎么?”
公仪林抬头,没有立刻回话,而是和他目光对视了一眼,又重新迈开脚步,宽大的左袖遮住正在摩擦的食指和大拇指,“姓氏,的确是个有意思的东西,你觉得呢?”
“不如说是简单,比起千变万化的名字,姓氏要单一很多,”清河:“很多相同的姓氏原本就是同源,后来衍化出分支,继而崩散。”
“分支……崩散?”公仪林垂眸,心中默道:“李长安,李望……李星宗。”
长门李家,有没有可能是庞大的李氏家族分化出来的一个分支?
第71章天元之祸
有些念头一旦生起便会做出一系列推论,公仪林默默回忆关于自己所了解到九师兄的身世:皇室出生,一位货真价实的皇子,想当年,李氏皇族本身就是一个极其强大的王朝,分支无数,可惜最后随着时代的变迁,曾经强盛的王朝日渐衰落,分崩离析。
清河望着他若有所思的神情,便猜测到他又在想些什么,无意间谈到的一个姓氏也能产生无数联想,不知是不是该佩服他的思维开阔。
恰好公仪林抬头,同他的视线交汇,略一沉思,率先开口:“我的一位师兄便是李姓。”
“李姓……你是想到了李长安。”清河大约明白他的想法,开口道:“就算他们之间有联系,也不会很深。”
公仪林挑眉:“从何说起?”
清河看他:“你自己已经得出的结论,何必来问我。”
公仪林觉得很有意思,他已经很久没有遇到这么聊的来的人,两个人能聊得来,不一定是有共同的话题,或者彼此之间有一定的感情基础,最基本的前提是,你说的话对方要能听得懂,起码能领会你的意思,不至于对牛弹琴。
想想又觉得有些遗憾:“你应该多开口说话,说不定我们还能相谈甚欢。”感受到对方传达过来冰山一样的目光,公仪林咳嗽一声,将话题归位:“我师兄是什么性子我虽然不能了解各十成十,但还是能看出大部分,皇室的贵气和皇子的霸气在他的身上展露无遗,有些气质,尤其是皇族,不是靠刻意培养形成,从小在环境熏陶下,举手投足间自然而然流露出的优雅,不是靠伪装可以瞒天过海。”
清河:“李长安明显不是这样一个人。”
公仪林微微颔首:“他有可能是山间的明月,孤冷清傲,但绝不能是白日里光芒万丈的太阳。”说着不禁低头轻笑一声:“若是可以,还真想见上一面……活着时候的他。”
“这不可能,”即便是在拥有无数可能的修真界,也只属于活着的人,不知想到了什么,清河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望了一眼公仪林……事无绝对,凡事总有例外。
眼前人就是最好的例子。
“我亲自去问,得来的答案未无趣,师兄即便和李家有什么关系,也不会太紧密,顶多是偶尔看见自己的一个后辈,成器的话可以提点一下,”公仪林摇头道:“但不远万里来到长门,不可能。”
尤其是对一个路痴属性的人来说。
要知道李星宗是个名副其实不爱出门的典型,在师门,他能长年累月窝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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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地方不动弹,一旦出门,哪怕最近的地方,最起码也是十天半个月,所有的时间都耗在迷路和寻找路的旅程中。
“不认识路偏偏装作胸有成竹,”有一句话公仪林没有说,再配上九师兄专属面瘫表情,简直是绝配。
清河冷不防道:“不是还有人明明一句话就能问出来龙去脉,偏还要力去寻找所谓的答案。”
公仪林:“我是在正视我们赌约的公平性。”
“我有自己的情报网。”清河提醒他。
公仪林:“情报网那种东西我没有,不过我有一样东西,却是你没有的。”他想了想,补充道:“不包括胸肌。”
闻言清河的脸沉下来,后者立马端正态度,正色道:“运气,我一向运气比较好。”
坦白讲,清河从不相信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但也没有出言反驳,只是道:“也许。”
想到运气,公仪林暗地里就不由有些咬牙切齿,那坑爹的弥勒佛传承,什么积攒气运的《浮屠诀》,练了这么久,也算小有成效,非但没有带来什么气运,反倒一路上祸患不断,摆个算命摊,举办个比武招亲都能碰上羽皇,这种运气也是没谁了。
公仪林不由想,他该不会上当受骗了?
毕竟是靠着作弊和千方百计筹划得到的传承,他还是舍不得放弃。
“也罢。”公仪林在心中默默安慰自己:“厚积薄发,指不定什么时候不经意就神功大成,凝聚天地气运于一身。”
路过锁心桥的时候,公仪林不由抬眼朝桥上看去,有好些略微熟悉的面孔,还是刚才看到的,沉醉的依旧沉醉,痛苦的依旧痛苦,他侧脸望向清河:“你该不会是一路畅通无阻地从桥上走到桥下?”
“中间停留了三步。”
公仪林停下脚步:“三步?”
清河淡淡‘恩’了声。
“这倒真是稀奇事,”公仪林:“我原本还以为你最多止步一个眨眼的功夫,想不到竟然有三步之久。”
“不用再做无用的功夫,”看出他的小心思,清河直接打断他试图套话的意图:“我是不会告诉你关于看到的幻象。”
“小气鬼。”公仪林不由嘟囔一句,末了又反应过来:“怎么能骂鬼,岂不是连我自己也骂进去了。”
闻言清河眼中全然是笑意。
……
重新走到主事厅附近,报名的队伍人数一点也没有减少,源源不断的炼器师从门口进门,头也不抬地就冲到报名处。
公仪林看得蹙眉:“这么多人,到时候就算挑细选一部分,也要耗大量的时间,还剩五天就是炼器师大比,时间未有些紧凑。”
清河:“所有报名的炼器师都会呈交一件法器,由拥有地火的炼器师进行检测,说的直白点,便是当场焚烧,若是连地火也熬不过去,法器出现破损,便会直接刷掉资格。”
“身怀异火不同,练出法器的结实程度也不同,但以火焰论成败,不考虑炼器师本身的技艺和经验,太过草率。”
清河用眼角的余光瞥了他一眼,后者忽然凑近身子:“所以我早说了,所谓的大比不过是为家族招揽人才,炼器水平什么的是其次,异火才是关键,一个身怀高等异火的修士,总能被另眼相看。”
“不要想着惹是生非,”交代一句后,清河沉声道:“原本这次带火龙驹出行最为合适,火龙驹体内有神兽血统,本体的火焰哪里是一般修士可以比拟。”
公仪林心虚地摸摸鼻子:“都说老马识途,也不知火龙驹此时回到天苑没有。”
此时,天苑山脚下。
守门弟子远远地看见一团黑乎乎的东西袭来,第一反应是妖族,定睛仔细辨认,似乎是一匹马的形状,虽然感受不到任何敌意,但还是召唤周围的伙伴过来看了下。
“这是什么?”
“不知道,好像是一匹马。”
“我怎么觉得是驴呢……什么马会长那么黑?”
不远处,火龙驹听到这句话差点没从天空中直接载下来,想到一路上的遭遇,悲从中来:“公仪林,我和你誓不两立!”
那厮自己偷了梧桐木的种子溜得倒是挺快,可怜它独自面对凤凰的怒火,一路被追杀三万里,直到路过中州城,靠着对地形路线的熟识,才勉强摆脱凤凰的追杀,即便如此,一路半打半跑,还是让火龙驹失去原本油顺光滑的鬓毛,整个身子东一块西一块残缺少毛,还有一股烧焦的味道。
望着即将到达的天苑山门,火龙驹深深鞠了一把泪,下定决心:“等到了天苑,我一定要细细向掌教汇报公仪林的恶行,竟然将英勇无匹的神驹落在不死圣山,简直是不可原谅!”
第72章天元之祸
原本还存有几分心虚,但看见清河若无其事站在面前时,公仪林瞬间腰板挺得笔直,作为火龙驹的主人,天苑的掌教,都将这匹拥有神兽血统的神驹抛在脑后,自己觉得不好意思,纯粹是在瞎操心。
一时间再度将火龙驹的事情放下,公仪林走到清河身旁道:“你要追查的线索断在堵鄂门这里,我和纳兰家的恩怨却在此处即将开启。”
“即将开启?”清河似乎听到什么有意思的词语,语气微微上扬。
“我知你在想什么,”公仪林道:“从我杀了纳兰逸皇起,就已经和纳兰家结下梁子,原本以为斩了他们一位天骄必定会是不死不休的局面,谁料如今却是如此‘风平浪静’。”
私下追杀他的人有,但没有一个在实力上能够给他造成困扰,纳兰家迄今为止没从族内派出一名像样的高手,多数是花重金雇黑市上的杀手,这让公仪林不禁猜测他们究竟将人手用去了哪里。
正当公仪林做出几个猜测后,脚下的地面忽然钻出一个黑黝黝的甲壳虫,莫看它个子小,却是没有从松软的泥土中钻出,而是用脑袋上的一根小角,硬生生地从青石板砖开凿出一个小洞,穿了出来。
公仪林一眼就认出这是李星宗的黑甲虫,伸出手,那黑甲虫就顺着衣袖闪电一般快速爬到他的手掌心停下,两侧的翼片快速抖动,公仪林眉峰轻挑:“九师兄让我去找他?”
黑甲虫又扑扇了一下翼片,然后飞速顺着原路下地,重新在地面钻出一个小洞离开。
大拇指拖着下巴,公仪林目光闪动,看来九师兄已经得知他来长门的消息,他余光瞥了眼清河,好不容易就要到手的饭票,现在一走,岂不是前功尽弃,话说回来,李星宗不是不给他灵石,论出手的阔绰,估计谁也比不上曾经是皇子的李星宗,一掷千金乃是常有的事。
“可惜……”公仪林一脸遗憾,李星宗给他灵石很是爽快,美中不足的是管教也严,有李星宗在,他就别想做什么太出格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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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河则是不同,对于他的所作所为,基本处于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状态。
眼见短短一瞬间,公仪林的神情各种变化,清河觉得有些意思,没有出言叫醒他,都说喜怒不形于色的人心思最是难测,清河原本也如此认为,但遇见公仪林后,方知世间最是难测莫过于表情多变之人,你能捕捉他的每一个神情,但却很难捉摸透。
思前想后,公仪林决定还是过去一趟,九师兄的耐心可不是很好,就算他今天无视,隔天估计就得亲自上门来捉人。
作出决定后,他立马眼中浮现几朵小泪花,“家里人知道我和你之间的事情,已经派人来捉我回去,为了不连累于你,我决定跟他回去!”
说着,一脸慷慨就义的表情。
“恩。”
一拳打倒棉花上是什么感觉,公仪林算是知道了,本来还准备看对方出现窘态,哪知如此从容淡定,他轻叹一声道:“今日一别,不知下次见面是什么时候。”
“最迟五天后。”清河面无表情道。
五天后的炼器师大比,他不信以公仪林的性格,会什么也不做。
一点离别的小感伤被打击的彻底消失不见,起故作离别的姿态,公仪林恢复正经的神情,语气中带着些严肃:“我有预感,这次炼器师大比只是一个引子,背后绝对会牵扯到一系列事端,之后几天不论是你还是我,行动还是不要太过张扬为妙。”
清河眼神柔和一些,开口却是另一种语气:“你不是号称能知世间万事,提前算上一卦,早作准备就好。”
第一次听到眼前的冰山用戏谑的语气说话,公仪林还觉得蛮不错,一种新鲜的体验总是容易给人带来愉悦,这大概也是他和清河之间明明性格迥异,甚至一些时候难以忍受对方的性子,却又乐得相处的原因。
他没有否认清河话里的第一点,却是直言道:“有些事,在意料之中,却不在能力范围内。”
公仪林为人傲是傲了点,但还不至于妄自菲薄,这片大陆上天才层出不穷,一些堪称老怪物的家伙现在虽然消失匿迹,谁知道哪个时候又会冒出头来,万事不可操之过急,这才是保命最好使用的手段。
“你能明白这点自然最好。”清河望着地面上多出两个窟窿眼的青石板砖道:“你再不跟过去,那只小家伙估计就跑远了。”
“黑甲虫最引以为傲的是它号称无坚不摧的头顶犄角,绝不是速度。”公仪林道:“况且论速度,谁又能是你们鲲鹏一族的敌手。”
他用平铺直叙语气描述事实,倒不是特别的赞美,说完后也没有过多耽误时间:“炼器师大比,但愿不会令我失望。”
留下意味深长的一句话,公仪林没有多做停留,黑甲虫的速度算不上顶级的快,但再耽误一段时间,恐怕追上也不是多容易的事情。
走出堵鄂门,他没有回望一眼,召唤出飞剑,御剑而行。
清河在他走后,并没有直接离开堵鄂门,反倒是重新朝主事厅后方走去,路过锁心桥和龙象桥并没有停留,直到来到第三座桥下。
堵鄂门三大奇桥,锁心,龙象,焚神。
锁心桥不过是靠着桥底的元磁石让人产生幻想,龙象桥看上去神奇,探其根本只是巧施阵法,让人难以发力,但这焚神桥……
清河眼神一冷,直接迈步而上,同方才公仪林踏上桥面的状况不同,他的周围没有出现任何保护他的光幕,任由烈焰直接侵蚀在身上,却没有丝毫损伤。
鲲鹏的羽翼,本身就是水火难侵。
桥下一片火海,清河站在桥上,墨色的头发迎着热浪飞扬,目光深邃,似乎透过火焰在看什么,那暴烈的焰火触及他的目光也要微微低头。
堵鄂门无人看守,被刻意宣扬的锁心桥和龙象桥,都使得焚神桥渐渐无人问津,乍一看不觉得什么,但细细回味就会发现什么不对头的地方,比方说……欲盖弥彰。
身子一跃而下,无视怒焰惊涛,如同苍鹰直接投入火海,难觅踪迹。
与此同时,长门的一处豪宅里,处处装饰的大气豪华,有的地方十分崭新,灰尘不落,显然是最近才翻修。
望着尽显奢华的住处,公仪林不由咋舌:“你这是要上天的节奏啊!”
不就是见上一面,找个密会的地方,竟然选了这么一处地方。
李星宗坐在正中央的座椅上,今日他难得没有黑袍加身,而是藏青色的长衫,眉目间多了几分优雅,配上他正拿着茶盏悠闲的神态,如同一个风雅的书生,一开口却是说出让公仪林险些吐血的话:
“反正我又不缺灵石。”
受到暴击伤害的公仪林摆出一副‘我拒绝和有钱人说话’的样子。
“你也无需太过难过,”李星宗见他如此,出言安慰:“都穷了一千多年了,想来也该习惯。”
“……”
公仪林面无表情,转身欲离开,恰在此时,李星宗的声音从身后响起:“原本是想送你一件‘大礼’,现在开来是不需要了。”
大礼?
立马停下脚步,转过头一副谄媚讨好的表情,特别乖巧地叫了一声:“九师兄。”
以李星宗富可敌国的身家,随便一出手都是金矿银矿,更何况大礼,少说也得是个灵石山脉什么的。
上一秒好像还是生死之仇不共戴天,这一秒又变成早春二月,冰消雪融,李星宗险些被他气笑,不由想起公仪林还小的时候,经常是板着一张脸,想要讨要糖果,又别扭的不行,从空间戒指拿出一个四四方方的小盒子,道:“拿去。”
公仪林眼馋地看着那枚空间戒指,“其实我要它也可以。”
李星宗冷哼一声,作势要将小盒子回,公仪林立马一个箭步冲上去抢来,将东西牢牢攒在手中,才松口气道:“开个玩笑而已,师兄不要当真。”
“此物在你手中,要善用。”
被他这么一说,好奇心更加浓烈,公仪林打开手中的盒子,里面是一张薄如蝉翼的柔软物体,公仪林眼中有着失望:“又是人皮面具?”
察觉到他的抱怨,李星宗缓缓道:“这张面具即便是羽皇,也不可能识破。”
公仪林眼前一亮:“当真?”
“我何曾骗过祢,”李星宗道:“此物名为‘琉璃帕’,一但戴上,即便是天生神瞳,也看不出此物的奥秘。”
“琉璃帕?”公仪林蹙眉:“昔日大师兄曾言九师兄有一物,乃是用已经绝迹的天冰蚕蚕丝炼成,戴上后,一面能蒙蔽万人眼。”
李星宗眼中闪过一抹自得:“现在你该知道此物的宝贵。”
公仪林望着盒中还没有纸张十分之一厚度的面具,神情有些古怪:“但大师兄当时说这件东西的名字和九师兄方才所说不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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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星宗皱眉:“就我所知,此物只有‘琉璃帕’一个名字,天冰蚕蚕丝比钢铁还坚硬,当时炼制它的人以极大代价借来刀中名品‘琉璃千刃刀’,斩断蚕丝,最后耗十年时光才炼制成功。”
公仪林不解道:“当时大师兄也给我讲了这个故事,但是大师兄说它叫‘刀削面’。”
“刀……刀削面?”李星宗嘴角一抽,低声咒骂一句:“那个混蛋。”
公仪林淡淡道:“大师兄说了骂他的人都是嫉妒他的绝代风华,神功盖世。”
要不是自诩皇家风度,李星宗绝对要爆上一句粗口。
他沉口气,告诫自己死者为大,不再去计较这句戏言,交代道:“有了‘琉璃帕’,你可以去任何想去的地方,至于如何利用,我相信你自己心里有数。”
公仪林笑了下,神采飞扬,扬起手中的盒子,“放心,我不会让它在我手中埋没应有的光。”
“我在你身上感受到了禅意,想必那佛道传承令你受益良多。”
听到‘受益良多’四字,公仪林脸色变得有些难看,迄今为止,除了一如既往的倒霉和更加倒霉,他一点也没有感受到受益。
看出他的不自然,李星宗状似无意道:“师父让我给你带句话,道法讲究通达,佛道却是修炼神通,不要用你修炼道法的经验套用在佛道上。”
公仪林一怔,如同醍醐灌顶,一直以来的困惑随着这句话迎刃而解,他一直沿用修炼道法的方式,按部就班的修炼《浮屠诀》,道法高深,修道者讲究清修,一闭关就是好几十年,所以每日他都孜孜不倦地修炼《浮屠诀》,却忘了佛家讲究慈悲,讲究感悟,需得亲自去经历,才能有所获。
李星宗见他有所明悟,眼中露出一丝欣慰。
公仪林回过神来,看见端正坐着的李星宗,身上隐隐有一股王者的气势,他之前从未将长门李家和自己师兄联系到一起,很大的原因是李星宗本身的气势太过非凡,而李家人,他只遇见过李望,自命清高,骨子里有傲气,又屈服于世俗,没有一丁点王者的气势。
见他目光一直停留在自己身上,李星宗开口:“还有事?”
公仪林压下心底的疑惑,摇摇头:“五日后就是炼器师大比,若是师兄也有兴趣,到时候可以一起去看看。”
“我倒是有兴趣,”李星宗的神色有些冷:“只要你将那个只知道画画的蠢货带走。”
想到越浪在画作上的疯狂,公仪林讪笑两声:“我突然想到还有事,先走一步,师兄再见。”
说完,脚下步伐微微移动下,竟到了好几十米开外,挺拔的背影很快浓缩成一个小黑点,消失在远方。
“这家伙,”李星宗摇摇头:“跑得比兔子还快。”
突然,在他的正前方有一股气流涌动,隐隐形成一个漩涡,中间似有血雾翻滚,骤然停下,轰然散去后,走出一个看上去年近四十的男子,一身血红色的长袍,腰板笔直,眼神锋利若刀,一股能撼动人心神的气势在他身上蕴藏,最令人心惊的是,在他周围有一层淡淡的血雾,没有随着漩涡的消失而溃散,这男子,给人的第一感觉便是杀人如麻的魔头。
“师父。”李星宗立刻从椅子上站起,内心一震,恭敬一拜。
“起来吧。”威严的声音,让人如同置身寒潭。
李星宗微微抬头,“不知师父来此,是否有什么事要交代?”
血红色长袍的男子淡淡看了他一眼,只是一个眼神,就足以令人心神震荡,李星宗内心一颤,赶紧回目光。
“你师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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