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之乡村笔仙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春风遥
凝青显然很快也反应过来,幽幽叹了口气,“真不知道他是看上你哪点。”不解风情,太过聪明自负,这种类型的人,那个人原本应该是避之不及才对。
她终究还是率先败下阵来,“可否耽误你一些时间?”
清河直接绕过她要走。
身后传来如水动听的声音,“只是有一些事要告知你。”
清河的脚步没有停顿。
凝青似乎料到会是如此,补充道:“想必爷爷很快会追出来找你,至于那些他想要的小吃,他也会改口。”
清河的脚步方才顿住。
见他驻足,凝青缓缓道:“看天色不太好,可能一会儿有暴雨,不如去找个酒楼一叙?”
抬头看耀眼的阳光,清河的心中再次得出一个结论:这种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本事绝对是从公仪林那里学来。
……
“一壶花雕酒。”凝青看样子是这里的熟客,轻车熟路便找到一个包厢,清河却对奢华温暖的包厢不感兴趣,选择窗边的位置。
凝青随着他一同坐到靠窗的小桌,亲自为他倒了一杯酒。
伴随着花雕酒落入酒杯的声音,她神态平和,“坐在这里,想必是为了能第一时间看见他。”
清河漫不经心‘恩’了一声,不做否认。
凝青忍不住笑出声,笑意却未传达到眼底,“你这么认真,就不怕我骗你?”
“最好不要,”清河举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小口,“因为代价不是你能付的起的。”
凝青垂眸,“玩笑而已,岂敢真的欺瞒于你。”
清河本就没有多少耐心,还全部浪在公仪林身上,自然懒得与凝青玩猜谜游戏,“凝青姑娘此来,既然不是单纯的寒暄,还是不要绕弯子比较好。”
凝青,“只是想聊聊关于千年前的一宗传闻。”
千年之前,清河本能想到天元之祸。
“看来你已经想到了,”凝青道,“不知清河掌教对于天元之祸究竟掌握多少内情?”
清河目光没有任何迟疑,依旧是看着窗外,“我来,只听,不解答。”
凝青叹道:“要打动掌教,当真跟打动一块铁石般艰难。”她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川流不息的人影,手指在窗柩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轻轻敲击,这个动作像极了公仪林,不知是刻意模仿,还是那个人的举动早已刻在她的灵魂里。
“天苑曾经只是一个默默无闻的宗派,缺乏财力,秘籍支撑,可在天元之祸后陡然崛起,”凝青微微侧头,视线投落在清河身上,“天苑,天元,不过读音上的差别,掌教不会以为只是巧合?”
她不等清河反应,自顾自往下说去,“他前后三十一次为追寻真相离开师门,每一次在外逗留不过几个月,无功而返,唯独这一次,他留下来,还一留就是这么久,掌教不会以为,依旧是巧合?”
“不死圣地,天苑,长门,他的足迹踏过每一个与那死去已久的人相关之地,掌教不会以为,这些全都是巧合?”
说到最后,她的声调猛然拔高,虽然还是很好听,却带着一股尖锐,而清河看她的视线却是越来越冷,身上散发的气势几乎让凝青吐出一口血。
即便如此,她下巴抬高,没有丝毫畏惧,这是一次心理上的较量,也是她最后的机会,她在赌,赌自己的这些话能动摇眼前人的信念,一旦怀疑的种子埋下,日后生根发芽,必能在清河同公仪林之间划开一道难以逾越的鸿沟。
可惜事实注定令她失望。
清河的面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他的修为,心智远在凝青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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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即便凝青自始至终没有将目光离开清河身上半秒,努力捕捉他脸上一丝一毫神情,也看不出什么。
也许,他听进去了,也许,又没有。
凝青没有呆太久,她为自己留下一个悬念,不是刻意为之,而是怕一会儿遇上公仪林,以公仪林的聪明,一旦看见她,必能推测出今天的一切,那时,她便真正是,再无机会可言。
在她走后,清河的视线依旧望着窗外,他目光如水,又和杯中的酒一样冷,不知过了多久,一个身影出现在一千多米外的地方,隔着人群,清河还是一眼认出,他起身,朝楼外走去。
公仪林自老远处朝清河挥手,怕他看不见,小跑过来,撇撇嘴,“你怎么走这么慢,我本以为还要追好长一截路。”
说完,不管不顾地直接拉着清河的袖子往回走。
“不是要吃甜食?”
公仪林甩头,“不用了,爷改变主意了,那些甜腻腻的东西有什么好吃的。”
在他说完这句话后,任凭他怎么拉,清河的身子都像磐石,稳稳立在原地。
公仪林不得不回头。
“为什么不吃了?”清河的样子似乎必须要问到答案。
公仪林皱眉,“不是已经跟你说了,突然不想吃了。”
清河看着他,一动不动。
两人用沉默对峙,过了好久,公仪林率先做了个投降的姿势,按按眉心,似乎极为头疼的样子,“如果我没猜错,只有两个地方能买到甜食,长门外附近的落花楼,落花楼虽说就在长门附近,但距离也不短,何况如今长门戒备森严,已经不可能自由出入,剩下还有一个地方,就是……花楼,咳,也就是,恩,青楼。”
清河一怔。
公仪林别过脸,神色有些不自然,“像你这样的呆头鹅,进去还不被那群女妖吃了,我是为你着想。”
语气越来越弱,腰板却挺得越来越直,仿佛为了证明自己说话的真实性。
淡淡的笑意慢慢浮现在清河眼底,蔓延开驱散原本眼中的薄冰,他低头看着扯着自己袖子的那只手,改拉为握,抓住公仪林的手腕,轻轻拥抱住他。
这是他们第一次拥抱,猝不及防,至少对公仪林来说是这样,他看了眼周围路过人诧异的眼神,故意老气横秋道:“大街上搂搂抱抱,你这样做简直是世风日下的象征。”
清河却是抱得更紧,“不是说过……”
“恩?”公仪林竖起耳朵。
“……我鬼迷心窍了。”
公仪林显示微怔,旋即唇角勾起,回抱住他。
第89章天元之祸
这个拥抱比想象中来的突然,温暖而又长久。
清河墨色的长发飞扬,撩动到公仪林的脖颈处,有些凉意,有些心痒,透过发丝,公仪林看向不远处的位置。
醉月居。
那是方才清河走出的地方。
“酒楼么?”公仪林内心喃喃道:“他去见了什么人?”
淡淡的花香味飘至呼吸中,不是纯粹的花香,带着些女子的脂粉味,公仪林想了什么,瞳孔狠狠一缩,“茉莉花的味道,是凝青。”
清河方才见了凝青,这个认知明显超脱了公仪林的预料范畴。
尽管如此,他一言不发,没有即刻道出这件事,他快速的分析一遍,以清河的性格,断然不可能直接去找和自己没什么交集的凝青,多半是后者主动找上门来。
为什么?
凝青的目的在那里?
一时间,有诸多疑问从公仪林心中划过,其实答案他的潜意识里大约是能猜测的出来,凝青对他的心思从来没有掩饰过,最直接让她来找清河的理由,不外乎是挑拨二者之间的关系。
在他做出各种推测前,清河已经先一步松开了手,公仪林的嘴间溢出一声轻叹。
声音极淡极轻,却像是化作千丝万缕,可以飘进一个人的心里。
“你似乎很遗憾。”清河眼中有着打趣,没有其他原因,实在是公仪林此时的模样实在相当可爱,虽然用可爱这个词形容一个不知活了多少岁的男人有些奇怪,但绝对没有夸大。
公仪林是一只典型的笑面虎,千万情绪都掩盖在微笑的假象下,不过在某些方面,他又坦诚的令人觉得可爱,比方说现在,从清河放开他时,公仪林面上遗憾的神情实在是再明显不过。
“难得这么有情趣的时刻,我却在想其他的事情,实在是可惜。”说着,不忘舔舔嘴角,露出一副意犹未尽的表情。
其他的事情,具体指的是什么,清河不是一个愚蠢之人,相反,他相当聪明,公仪林在很多事上是靠卖弄他的小聪明,但清河作为一个超级宗派的掌教,即便不屑勾心斗角之事,但最起码的洞察世事,掌控全局在他身上只是最基本的本事。
他没有追究,牵着公仪林的手往回走,旁人如果望去,一定会觉得他们牵手的方式格外奇怪,清河并不是完全牵住公仪林的手,确切的形容,是半握,半握住公仪林的手腕。
几乎不存在的脉搏跳动,但握住那里,就像是握住身边这个人的生命阀门,谁也抢夺不走。
起初还觉得有些奇怪,一路这么牵过去,公仪林也慢慢适应这种独特的牵手方式,没有刻意的对话,清河面无表情地往前方走,公仪林则是一路东张西望,等两人快走回去时,清河蓦地开口,“你当初为什么要来到天苑?”
“恩,”公仪林停下脚步,抬眼看他,“这是要打算秋后算账?”
“你要不说,我也不会勉强你。”清河的神色如常,“只是有人借此想要离间你我关系,而我,恰好也有些介意。”
“真的?”公仪林将信将疑地看着他,传说中鲲鹏证道成仙后,背可托苍穹,飞行间的疾风能颠覆山川日月,本应是一个豪气万丈的形象,但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身边这只鲲鹏的心眼就跟他化身小雀鸟时的黑豆眼一样小。
“自然是真的,”清河淡淡道:“毕竟死人是造不成威胁的。”言语间侧过头看着公仪林道:“不是每个人都有造化修成鬼修,说闲话的人一死,此事也算有一个了结。”
明明今日的阳光还算温暖,公仪林却觉得有雪花在肩上落下,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
他讪笑两声,“凝青那丫头毕竟是羽皇最宠爱的女儿,凡事还是掂量着来比较好。”
“那就要看你的配合程度了,”清河煞有其事地点头,“否则我只有选择另一种方式。”
公仪林一怔。
清河缓缓道:“你不愿意道出来因,怕是当初你来天苑都是计划好的,甚至对于我,都是刻意接近,这些事,那个小丫头事前应该做过调查,不难知道。”
公仪林微微蹙眉。
“我对你动了心,舍不得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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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致缠绵的情话,从他口中说出却是没一点旖旎的味道,“那便只有杀了知晓真相之人。”
“杀了她,便再无一人知道真相,我也没有追究下去的必要,”清河继续牵着公仪林往前走,“而你,会一直陪在我身边,这样很好。”
“……”公仪林:“有没有告诉你,关于你对世界的基本看法和观点,以及基于一定的思维感官之上而作出的认知有些偏颇。”
清河站定看着他。
公仪林开始说起简洁明了的人话:“坦白说,你的世界观和价值观已经发生了偏颇。”
何止是偏颇,已经彻底歪到邪道上去了!
想到这里,他挣脱开清河握住自己的手,忽略自己在抽手而出时清河眼底的一丝不虞,双手握住清河的肩膀,语重心长道:“趁着还年轻,你要往光明的道路上走啊!”
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公仪林都在跟他说一些关于佛家普度众生的实例,起先清河还任他说,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后来实在被他吵得没办法,趁着不备,一掌拍晕仍旧喋喋不休的公仪林,扛着走了回去。
……
床上躺着的人双眼紧闭,他真实的面容掩盖在琉璃帕之下,但很神奇,这少年模样的人,眉宇间有一股奇特的风采,怎么也遮盖不了,突然,卷翘的睫毛有些颤抖,清河知道,他要醒了。
公仪林的双眼是陡然间睁开的,看到清河后双目圆睁,身子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双十合十,“阿弥陀佛,施主听我一言,回头是岸!”
啪!
刚说完,又被一个巴掌拍晕过去。
清河看着重新昏睡的人,满意地坐在床边。
经历了五次清醒,四次被劈晕的场景,第五次醒来时,公仪林揉揉发疼的脖子,总算不再絮絮叨叨什么佛家伦理,拿着清河递来的瓷杯,喝了口润润嗓子后叹道:“你下手可真重。”
清河,“睡够了就起来修炼。”
接过公仪林递来喝尽的杯子,身后传来一阵格外难听的歌声
“好个负心郎,抽我不留情,一次没打够,还来第二次,二次嫌不够,凑足三四五……”
本身就没唱歌天赋的人,还自己谱了一首小曲儿,杀伤力程度可媲美世界毁灭,清河嘴角一抽,用了很大的自制力,才克制住自己不再将这只聒噪堪比麻雀的‘男高音’打晕。
等他转身,将杯子放在桌面上时,身后的歌声忽然止住,大约是方才公仪林的歌声太难听,以至于他现在用正常嗓音说话,在清河这里觉得宛如天籁。
只是他说出的话却不那么让人舒心就对了。
“关于上次的赌约……”
听到‘赌约’两个字,清河直觉不好。
果然,只听公仪林道:“不是说好输了要为小爷我献唱一只小曲儿,我看,今天这个日子就不错。”
他理了理衣衫,头枕在胳膊上,靠着床头,“不如现在就唱上一曲?”
那样子,活脱脱就是一个花花大少。
“我不会唱曲。”清河道。
不是不可能唱,而是真的不会,清河在乐理方面虽然略微通晓一些,但对于唱歌,他嫌弃公仪林是一回事,自己有自知之明又是另一回事。
公仪林摆摆手,“随便唱上一小段即可,放心,我不会嘲笑你的。”
话说的挺动听,可惜结束时猖狂的笑声出卖了他,想到自己从前歌声被嫌弃了那么久,上次去不死圣地随意嚎了一小段,差点被这只鲲鹏扔下去,顿时就有一种大仇即将得报的快感。
“记得赌约里说好的,要化成本体来唱!”说着又爆发出一阵笑声。
“啊”
在公仪林猖狂的笑声中,第一个音符诞生了,公仪林诧异地瞪大眼,歌声来得太突然,他甚至来不及屏蔽自己的五感。
“啊,啊,”紧接着,第二个,第三个音符同样诞生,没过多久,阵阵音浪袭来,夹杂着毁天灭地的恐怖。
公仪林:……
如果说他现在是什么状况,用大师兄生前长吟的一句诗来相容,便是‘垂死病中惊坐起,暗风吹雨入寒窗。’
砰!
正当公仪林被这阵歌声折磨到几乎一个惨绝人寰的境界,他甚至没有力气开口喊停,就听重重一声,似乎有什么东西从高空坠在地上。
他用右手支撑起身子,摇了摇头,好一阵子才将那股头晕目眩的感觉压下,就见地上笔直地躺着一只巨大的鲲鹏。
公仪林不由失笑,“竟然被自己的歌声震昏迷。”旋即用手指按按太阳穴,企图驱走刚刚歌声带来的头疼,“师父说的没错,天作孽犹可绕,自作孽不可活,若非我执意戏耍于他,也不至于遭了这么一宗罪。”
他起身,脚落在地上时停顿了一下,驱走晕眩感,扛起地上昏迷的鲲鹏,撂到床上。
这个抗的动作,就在不久前,清河打昏公仪林时才做过,现在对方竟然做出了一模一样的动作。
当真是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
炼器师大比决赛开始的这天,阴雨绵绵,整个长门笼罩在一层潮湿阴暗的气氛当中。
公仪林和清河走在街上,因为下雨的缘故,今日街道上的人较往常略少一些。
两人并肩行走,默契得不提前两天歌声酿成的惨剧,两人第一次想法如此契合:最好那件事能像尘埃一样,彻底消散在天地间。
清河的神色也是有些古怪,按理说歌声再难听也不至于让人昏迷,尤其是它这样一只强大的妖,实在是公仪林以赌约为饵,让他唱歌时,他存了一些私心,想教训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化一成功力为细线,融入唱出的音符中,哪知一并将自己坑了。
一进入堵鄂门,公仪林还抬头看了眼天,确定自己没迟到,堵鄂门中已经有不少熟悉的面孔,常乐,欧阳靖,杜家的小公子,还有很多前几天一同参加炼器师比赛的人。
数了下人头,大致确定自己是最后一个到的。
常乐最先看到公仪林,杏眸一亮,走过来主动打招呼,“怎么来得这么晚?”
公仪林坦然道:“如果我没记错比赛时辰,现在这个点应该算是早到。”
常乐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你可真逗,这么重要的比赛,有不少人可是天没亮就到了。”
闻言公仪林调侃道:“知道他们天没亮就到了,想必你只会来得比他们更早。”
常乐的脸立马就红了,她很快掩饰住不自然,眼中的羞意被忧虑遮挡,只见她凑近公仪林,低声道:“不瞒你说,这几天我总感觉有人盯着我,做什么事都心神不宁。”
公仪林只是笑着听她说,自己没有发表什么意见,其实他心里很清楚,常乐的感觉没有出错,盯着她的多半是堵鄂门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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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的人,想必这几天这些炼器师的行踪早就被一五一十地汇报给十大炼器师家族。
说出闷在心头好几天的事,常乐觉得舒服不少,她很快将注意力投向别处,快速看了一眼公仪林身边的男子,神色微微有些恍然,她从来没见过长得这么俊的人,长身玉立,像是从画里走出的仙人一般,也没见过如此冷淡的人,似乎这世间万物没一件能入其眼。
常乐很快就猜出这名男子的身份,十有八九便是那日停在公仪林肩上的小雀鸟,来自血统间妖族的血脉威压做不得假,血统高贵的妖对一些低阶小妖有着绝对的威压,好在常乐体内妖族血脉比较单薄,几乎已经稀疏,否则现在怕是站都站不起来。
她不敢跟清河说话,只好透过公仪林询问,“他这样……以真面目示人,没关系么?”
在她看来,现下形势错综不明,还是隐藏起身份比较好办事。
公仪林看上去倒是丝毫不担心,说了句‘没事’便没了下文,清河没有化形,必定是有自己的想法,他也无意去干扰。
静下心来,打量起周围的环境,公仪林才发现今天的堵鄂门两侧挂满了青色莲灯,每一盏中间都有一点火心燃烧,灯光摇曳,仿佛串联成两道青色的河流。
“青莲琉璃灯,还是一百盏,呵,还真是好大的手笔。”
“青莲琉璃灯?”常乐下意识地看着公仪林,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忍不住抬头望着一盏盏略带诡异的灯,“原来它是叫这个名字,这灯是做什么用的,为何我从未见过?”
她自认在家族见识过不少新鲜玩意儿,但这种灯面还是第一次得见。
公仪林没有再看那一盏盏惑人的明灯,淡淡道:“青莲灯开,百鬼作祟。”
短短八个字,却听得常乐心中一阵发寒,“你,你是说这青莲琉璃灯是用来召鬼的?”
公仪林,“传言而已,何必当真。”
他虽说是传言,常乐却在心中埋下一颗不安的种子,对周边一切都暗自警觉起来。
公仪林自然也注意到她的异常,暗暗点头,这丫头倒也不笨。
突然,上百盏青莲琉璃灯全部熄灭,那火焰中还带着一股淡淡的香味,充斥在堵鄂门中,随着灯灭,一共有近十人走出。
今次,公仪林没有见到上次主持炼器师大比的白须长老,但走出的任何一人,修为都在白须长老之上,中间的人显然是这些人中的核心,他看上去年近五十,双目不怒而威,身上蕴含着一股磅礴的力量。
不少炼器师咽了下口水,都低下头,不敢吵闹,他们心中明白,现在走出的,大约是十大炼器师家族的高层。
中间的男子眼神扫过这些人,见到众人毕恭毕敬的模样,目光中掺杂着满意,开口道:“对于三日前,炼器师大比决赛突然延迟的事情想必大家都有所疑问。”
大多数人点头,的确,炼器师大比,如此庄严规模又大的比赛,今年却是规则一改再改,甚至还破天荒的提出小组战,想到小组战,不少人朝公仪林的方向看去,想起前几天此人用言语激得一位炼器师险些炼器失败,就连欧阳靖炼器时的绝世风采几乎都掩盖在他的不择手段下,不由一阵胆寒。
“但老夫有言在先,这次比赛的奖励,你们最后所能获得的,要远超任何一届。”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公仪林能明显得察觉到身边的几名炼器师,在听到这句话后,身子都不由有些激动的颤抖起来,常乐也是如此,只是相对于兴奋,她更多的是恐惧。
也是,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比起能出人头地,更在乎是自己如花的生命。
场上自始至终最冷静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欧阳靖,他束手站在原地,神情没有因为方才男子的说话有任何一点变化,血红色瞳孔深处带着一股戾气,似乎让他随时会陷入暴虐,此刻欧阳靖抬眼,目光和公仪林不期而遇,后者发现欧阳靖眼中的血色颜色变深,显然这几日欧阳靖的修为又有一个质的提升。
另一位不受言辞蛊惑的便是杜家的小公子,若说公仪林现在最防备的人,不是欧阳靖,反倒是这位年纪轻轻的小公子,对于欧阳靖,公仪林多多少少是了解一些的,但是这位横空出世的杜家小公子,却是没有一点头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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