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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命阴倌徐祸桑岚季雅云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天工匠人

    段乘风轻轻拨起了算珠,但只拨了两下,就‘啪’的捂住了算盘。

    他面色凝重,垂目不语,额头上居然还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抬起眼睛,看了桑岚一眼,又转眼看了看我“原来是你帮她改的命。徐阴倌,逆天改命,好大的手笔啊!”

    我一愣“前辈,我不懂命理算术,更不会帮人批改命格,我没对她做过什么啊。”

    段乘风抬起捂着算盘的手,一根手指弯了弯,看样子像是要去拨算珠,手指没碰到算珠,却一把抓起算盘收了起来。

    见他起身,我傻眼了,“前辈,就这么两句话就要两万五,是不是太狠了”

    段乘风瞪了我一眼“你的命我不敢算,你的钱我更不敢收,你好自为之吧!”

    说完,居然头也不回的走了。

    我呆了呆,一口气把剩下的半杯冰水喝干,扛起包离开了咖啡厅。

    上了车,刚打着火,副驾驶的车门被拉开,桑岚钻了进来。

    “徐祸,你听我说,我没有骗你,我真是和同学一起去看生病的老师的。”

    “嗯。”

    “是我不对,你给我打电话前,林叔叔刚给我打过电话,说帮我们约了位高人。当初是我和小姨托他帮忙的,他帮我们找了人,我当然要过来见一面。”

    我转向窗外,深吸了口气,一言不发的挂档给油。

    刚开出车库,就听一声刺耳的刹车声。

    一辆疾驰而来的亮蓝色保时捷在酒店门口和我的车顶了个正着,车头间的距离不到一尺。

    “进来还开这么快,赶着去投胎啊”我拱了拱腮帮子,挂倒挡倒车,想要绕过去。

    没想到我每倒一下,对方的车就往前顶一下。

    我火了,这摆明是找茬。

    我刚要下车和对方理论,桑岚忽然蹙眉道“是朱安斌,我去找他说!”

    看着她下车走向保时捷,原本美好的背影此时只让我觉得无比厌恶。

    保时捷的车窗放了下来,她大声的和开车的人说着什么。

    我又挂了倒挡,一脚油门,绕过保时捷,直接开出了酒店。

    去你妹的吧,老子才没工夫陪你们玩无聊游戏。

    ……

    “你回来了。”

    季雅云睡眼惺忪的开门,看到我像逃难似的大包小包,顿时瞪大了眼睛“这都是什么啊怎么还有活鸡啊”

    “嘿嘿,我最近身体虚,拿来炖汤喝的。”我直接把东西拿到阳台。

    季雅云揉了揉眼睛,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呀,都四点多了,岚岚还没回来。不行,我得给她打个电话。”

    说着,进屋打电话去了。

    我坐进沙发,刚点了根烟,就听房间里传来一声尖叫。

    “啊!”

    尖叫声中,季雅云踉踉跄跄跑了出来。

    我还没来得及站起来,她脚下不稳,竟一个趔趄摔进了我怀里。

    “怎么了”我急着想扳开她。

    她却死死的抱着我不肯撒手,哭得昏天黑地。

    我只好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趴在我怀里,断断续续的哭着说“小红给我打电话了,方刚……方刚他昨天夜里出车祸,死了!”

    我浑身一震。

    “我们在影楼见到的是……是鬼!”季雅云颤声问。

    “是鬼又怎么样你当时都不怕,现在用得着怕成这样吗”我托起她的脸,替她擦着眼泪。

    对影楼里见到的方刚,我似乎早有预感,他应该不是人。或者说,在我们进去影楼前,他已经在二楼,就坐在那张欧式的沙发里,看着我和季雅云上了三楼。

    相比他是鬼,我更想知道是谁把我们锁在暗房里的…

    大门打开,桑岚怒气冲冲的走了进来。

    见我和只穿了睡裙的季雅云偎靠在一起,更是瞪圆了眼睛,“徐祸,你在干什么!”

    我把季雅云扶到一边,看也没看她一眼,起身到阳台抽烟。

    “嗡…嗡…嗡……”

    我摸出手机,看了一眼号码,居然是段乘风。

    我忙接起电话,“喂,段前辈。”

    “徐祸,之前当着事主,有些话我不方便说。你现在有时间吗”段乘风问。

    我看了看表,“有,我这就去找你。”

    “不用,电话里说就行了。徐祸,你是不是还没正式做阴倌的行当”

    “我……是。”

    “那你还敢接这么麻烦的买卖”段乘风厉声道。

    “我一开始只想……我没想到会这么麻烦。”

    段乘风口气缓和了一些,说“你的命我是不敢算,可那两个女人的运势我可以和你说一下……”

    我抱着电话,在阳台上缓缓的走来走去,一根烟抽完,再续一根。

    “情况大体就是这样,给你个忠告,你最好把阴倌这个行当坐实了,这样不但能救那两个女人,更能救你自己的命。”段乘风沉声道。

    “谢谢段前辈,您为什么忽然肯帮我了”我忍不住问。

    段乘风呵呵一笑“既然在一个圈子里,谁还能求不着谁以后有问题,随时打电话给我。如果我有事找你帮忙,你别不出手才好。”

    挂了段乘风的电话,我看着窗外的晚霞发呆。

    难不成我真要继续干阴倌……或者说开始做阴倌这个行当

    段乘风的确是有大能耐的人,他居然算到我这个阴倌一直都没有正式入行。

    有大能耐的人给的忠告,应该要听吧……

    “徐祸!”

    “啊”我恍然的回过头,就见桑岚背着手,站在身后瞪着我。

    “你不觉得你在酒店对我太过分了”

    “哦,我当时还生你气,一时没忍住就…”

    “你……!”

    “岚岚!”季雅云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快步走到桑岚面前,脸涨得通红“你给我的是什么鬼东西!”

    桑岚又瞪了我一眼,才说“是段大师给你的告诫,他说你只要按上面的话去做,就会平安无事。”

    我见季雅云手里捏着段乘风给的纸团,忍不住有些好奇。

    两句话就能救一个人的命,段乘风写给她的到底是什么话

    季雅云和桑岚低声说了一会儿,回过头问我“那个段乘风是不是真有本事”

    我点了点头,“你最好按他说的做。”

    季雅云的脸又没来由的红了一下。

    我说“去弄点吃的吧,今天晚上应该会有状况。”

    “什么状况”两人一起紧张的问。

    我冲季雅云挑了挑眉毛“知道什么状况你能应付吗就知道穷担心。”

    我去外面买了瓶白酒,回来后,拿起苇子杆开始扎架子。

    桑岚在旁边看了一会儿,终于还是忍不住问我在干什么。

    我说扎纸人。

    “扎纸人干什么”

    “我要给色`鬼做个老婆。”




第26章 纸人替身
    吃完晚饭,我继续把纸人扎好。

    从包里取出要用的东西,一样一样摆在桌上。

    桑岚看了看纸人,说“做的真丑。”

    我斜了她一眼,去阳台抓了一只大公鸡进了厨房。

    不大会儿,端了两碗鸡血出来。

    季雅云和桑岚显然对杀鸡这种‘血腥残忍’的场面不大适应,都捂着嘴皱眉。

    我心说刚才桌上那道炒鸡你们可谁都没少吃。

    我让季雅云把手给我。

    她也不问,把手伸了过来。

    我握着她一只手,不由自主的摩挲了两下,真滑啊。

    她似乎也感觉到我这两下摸的有些暧`昧,脸一红,微蹙眉头转过脸去了。

    我急忙用事先准备好的缝衣针在她指尖上扎了一下。

    “哎哟!”

    “别动。”

    我捉着她的手,把指尖流出的血全都滴进一只盛鸡血的碗里。

    我又往碗里倒了些朱砂,搅匀了拿起一支毛笔。

    用纸人画符代替事主挡煞是破书上的一个法子,我头一次用,心里也没底。

    犹豫了一下,放下毛笔,从一个小瓶子里拿出两片狭长的柳叶。蘸着另一碗纯鸡血在柳叶上画了两道符。

    柳叶本就属阴,雄鸡血却属阳,鸡血画符,再用柳叶擦眼,便真正开了阴阳眼,效果可比屠牛泪、压倒眉强的多。

    段乘风说我没正式做过阴倌,就是因为我以前从没有真正开过阴阳眼,说是阴倌,其实最多算是个神汉。

    看着两片画了符箓的柳叶,我忍不住叹了口气。

    阴阳眼一开,真正做了和鬼打交到的阴倌,再想抽身就难了。

    我把柳叶揉软,轻轻的在眼睑上揉着。

    用柳叶擦过后,我闭上眼睛,大概过了有一分钟,再睁开,感觉没有多大的变化。

    可当我看向季雅云和桑岚的时候,忍不住低声叫了起来“我靠!”

    两人的额头竟都乌黑一片,哪里是什么阴晦之色,简直是乌云盖顶!

    桑岚小心的问我,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

    我说用血符柳叶擦眼可以看到鬼。

    她记性倒好,指着我放在桌上的一个小瓶子,问滴牛眼泪不是一样能见到鬼吗。

    我说是,但用牛眼泪只能是短时间内看到鬼魅,而且所见有限。用柳叶开阴阳眼,不光能维持好几天,过后就算失去效力,见鬼的机率也比平常人大。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开了阴阳眼后,我信心增加了许多。

    再次提起毛笔,在头先的碗里蘸饱鸡血朱砂,一边念着破书上的法诀,一边提笔在纸人胸前写下‘季雅云’三个字,然后又在纸人背上画了一道符箓。

    做完这一切,我打开买来的白酒,倒了半瓶在那碗纯鸡血里,端到季雅云面前

    “先喝一小口,咽了,然后每喝一口都只含在嘴里,心里数九个数,再把酒喷到纸人上。”

    季雅云看着鸡血酒皱眉“能不喝吗真恶心。”

    我耐着性子跟她解释

    “除了缠上你的那个女鬼,其它阴魂野鬼都是根据你身上的阴煞晦气来找你,你在影楼见鬼,就是因为晦气太重。一口雄鸡血酒压底,另外的血酒喷在纸人身上,就能把晦气转移到纸人身上。说白了,它就是你的替身,可以替你挡煞!”

    季雅云还是犹豫了一下,接过酒碗,蹙着眉喝了一小口,干呕了两下,差点没吐出来。

    接着按照我说的方法,含了血酒喷在纸人上。

    就在她喷出最后一口的时候,忽然,原本靠在墙边的纸人猛然一挺,像人一样站了起来!

    “啊!”

    季雅云和桑岚齐声惊叫,季雅云还把装鸡血酒的碗打破了。

    我也吓了一跳,上前看了看纸人,眉头紧锁了起来。

    破书上的法子果然有效,纸人被喷了血酒,吸收的阴气居然让它动了起来,而且用手一摸,纸人冰冷的像是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一样。

    缠上季雅云的女鬼得有多大的怨气啊…

    纸人只是被阴气顶的动了一下,就又恢复了原样。

    我点了根烟,让季雅云拿一身自己的衣服给纸人穿上。

    一根烟还没抽完,桑岚忽然惊讶的说“小姨,你的脸色好多了。”

    我一看,可不嘛,季雅云额头的黑气竟然消减了大半。

    桑岚拉着她欢喜的问我“徐祸,你看我小姨是不是有血色多了”

    “那天晚上在48号的时候,你喝完酒脸可比她红。”我斜了她一眼。

    桑岚气呼呼的瞪着我“你……你这人怎么这么小气啊下午的事我不是都跟你解释了,跟你道过歉了吗”

    我没理她,看看时间,把穿好衣服的纸人搬到季雅云屋里,放在她床上。

    又画了道符让季雅云带在身上,让两人去另外一间房睡。晚上无论听见什么声音都尽量别出来。

    “你最好别接电话。”我鬼使神差的对桑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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