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命阴倌徐祸桑岚季雅云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天工匠人
我忍不住仔细看那个被丢在桌上的元宝,可以肯定,这颗看上去金灿灿的金元宝,绝对不是我从狄家老宅带出来的那个。
它实在太新了,甚至看上去有点假,就像是金箔纸叠的一样。
记得当初给自己烧傍身钱的时候,我烧了不少的金银元宝,宝儿拿来打赏的全是银元宝,那这金元宝不也是我当初烧的
我随手把腰里的元宝都拿了出来,除了狄家老宅带出来的一金一银两个小元宝,果然还有一个金箔质感的‘假’元宝。
貌似我当时烧了不少金元宝,为什么只有两个呢
“咳咳……”黑衣人突然咳嗽了两声。
我回过神来看向周围,顿时吓得一哆嗦。
先前那几个看上去还算和善的男女,连同四个伴舞女郎,此刻竟然都盯着我……
准确的说,是盯着我手里的元宝,一个个面露贪婪,像是随时要扑过来抢似的。
“太大方了不是好事啊。”黑衣人自言自语似的说道。
我冷冷扫了一眼那几个贪婪鬼,把元宝放回了兜里。
这时梦蝶已经将白长生的人头捧了回来,替他安在了脖子上,看着他的目光中竟透出些许的爱怜。
梦蝶回过头,看了看桌上的元宝,抬眼看向我,神情显得有些古怪,又似乎在犹豫着什么。
片刻,她忽然对我说
“你放心,我会帮你照顾好赵奇,你先回去吧。”
我一愣,居然让我回去
不等我反应过来,梦蝶眼波流转左右扫视了一眼,似笑非笑的看着我说
“我们已经很久没见过出手这么大方的大爷了。下次来,您一定会带更多的金银来对不对”
她这么说的时候,其他鬼也都两眼放光的看着我。
最让我受不了的是那四个伴舞女郎,全都是满眼含春,一副只要给她们钱,就以身相许任凭摆布的媚态。
真搞不懂,都已经变成鬼了,还要那么多钱干什么。
见梦蝶摆出送客的架势,我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刚要说什么,忽然就觉得眼前一黑。
等反应过来,原本的金碧辉煌全都消失不见了,屋子又变成空荡荡陈旧破败的样子。
梦蝶、伴舞女郎和后来出现的九个男女都消失的无影无踪,就连那个丑脸的黑衣人也不见了踪影。
我既震惊,又郁闷的不行。
惊的是自从看过鬼灵术后,我自认为对阴阳事已经有了很深入的了解。可是原本一屋子的鬼,竟然就在我眼皮子底下突然不见了。
我不光看不到他们,而且感觉不到丝毫的鬼气。
这种诡异的情形今晚不止发生过一次,然而我却无法解释这是怎么个状况。
让我郁闷的是……是梦蝶约我今晚来这里的,可都还没说到正题,她居然就下了逐客令,还连一点转圜的余地都没有。
搞得就好像我是专门来给他们送钱似的……
“祸祸!你没事吧”外面传来窦大宝的喊声。
我摇了摇头,转身走了出去。
就见窦大宝正骑在院墙上朝这边看,脸上的表情显得十分古怪。
房门在我走出去以后,“砰”的在身后合拢,再回头,门上已经多了一把锁。
抬眼再看整栋楼,已经完全重归沉寂,这不禁让我有些怀疑,今晚的经历根本只是一场梦。
虽然满心郁闷,可我也没打算再在鬼楼中搜索,直觉告诉我,这里的一切都被‘人’用一种我不了解的方式操控着,只要她不主动出现,任何人都不能够找到丝毫有用的线索。
我助跑几步,扒着院墙翻了出去。
“刚才里面发生什么事了”窦大宝瞪着牛眼问我。
“边走边说。”我皱着眉头往外走,“高战呢”
“他虚的不行,我把他扶到车里,回过头再来找你,鬼楼就不见了!”
“鬼楼不见了”我停下脚步,疑惑的看向窦大宝。
窦大宝不住的拨楞脑袋,满脸震撼的说
“两层的鬼楼不见了,原来的地方变成了七层高楼,应该就是你说的塔楼……我想进去找你,可我根本就没法靠近塔楼,就跟中间有道气墙挡着似的。”
我下意识的摇了摇头,根本没法想象他形容的状况。
回到车上,高战歪在后座上勉强冲我笑笑
“你回来就好了,走,找家馆子吃饭去,我饿的都不行了……”
见他眼圈发黑,脸颊都有点塌了,我也顾不上多问,赶忙发着车,找到一家通宵营业的小排档。
高战一下车就深一脚浅一脚的跑到排档前,二话不说从摊儿上抓起半拉卤猪头肉就往嘴里塞。
排档老板以为碰上了神经病,差点没报警。
直到把半边猪头肉狼吞虎咽的吃进肚,高战才恢复了几分生气。
他咬开一瓶啤酒,跟我和窦大宝碰了碰,一口气喝下半瓶,这才放下酒瓶瞪着俩硬币眼问我
“你这几天在哪儿呢你要是也在鬼楼里……我看不见你,你也看不见我啊”
我干笑两声,说我压根也没在鬼楼里。
我让高战说说他这几天是怎么回事。
果然,就和我想的一样,那天从鬼楼回去,当晚我昏迷不醒,高战一下就想到了赵奇的事。
他以为我昏迷不醒是因为在鬼楼出了状况,但这种事他也没法跟上面汇报,想来想去就向局里请了假,决定去鬼楼里找我,没想到结果这一进鬼楼,竟再也出不来了。
高战说“我当时见到上次那个看门老头,直接亮明身份,说要搜楼,那老头也没拦着。我问他要房间钥匙,他说没有,还嘀嘀咕咕说有没有钥匙都一样。
我心说也是,每个房间都有窗户,屋里有什么隔着窗户都能看见。我又没有阴阳眼,能看见你也就看见了,看不见也就是找不着了。
结果我到了二楼,发现东头一间屋没锁,我就想进去看看。哪知道一进屋就发现,那屋子变了,变得跟在外头看不一样了!”
高战说他进门后一下就感觉到不对劲。
屋子再大,那也有个边儿,可他进去后就发现那屋子不光大的离谱,而且里面还门户套着门户,感觉就跟进了一处深宅大院似的。
关键是等他回过头,发现进来的门居然不见了!
“然后我就一直在那间屋里……怎么走都走不出来,那屋里也没有朝外边的窗户,也分不清是白天还是晚上。”
高战一口气把瓶里的啤酒喝完,又咬开一瓶,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眯起眼睛说
“后来我见到仨小孩儿,两男一女,都十**岁,男的头发染的跟鸡毛似的……就在那个时候,我又看见我进去的那扇门了。我想跟着他们出去,可走了没几步,就感觉自己像是被一面看不见的墙拦着似的,明明看见门了,可就是走不过去。那时候我就知道坏菜了,那肯定是有人作妖,不让我出去啊。我就让那几个孩子赶紧走,千万别在那儿多待,那地方太他妈邪乎了。那鬼楼就跟他妈会吃人似的!”
吃人……
我和窦大宝同时打了个寒颤。
虽然没有亲身经历,但是听了高战的描述,就感觉到一种深深的恐惧。
窦大宝忍不住问高战
“你在里头这几天就一直不吃不喝”
高战苦笑“吃了啊,我一直在里边转来转去,结果让我找到一间像是佛堂的屋子。那屋里的桌上有供品,盆子里有水,水跟普通的水没两样,不过那供品是真他娘的难吃,就跟蜡做的似的,咽都咽不下去。”
“佛堂”
我忽然想到一个细节,问“那里头供的是什么啊”
高战点了根烟,深吸了一口,皱着眉头说
“是一口钟,特别大的一个铜钟,得有两米多高。我也觉得奇怪,佛堂里都是供佛像,哪有供铜钟的啊”
“那不是佛堂。”我笃定的说。
“你怎么知道那不是佛堂”高战奇怪的看着我问。
我说“你见过的那几个小孩儿上午去局里报案了,所以我们才知道你可能在鬼楼里。他们说见到一个胖子在屋里啃猪蹄子,那猪蹄子也是供品吧你见过佛堂用猪蹄儿上供的吗”
高战愣了愣,下意识的摇着头,一副费解的样子。
片刻,抬起头看着我满脸疑惑的说
“后来我怎么一下子就能出来了呢强撑着下了楼,就看见你们俩躲在楼梯下面,我当时还以为你们是搞鬼的人,想冷不丁给你们来一下子呢。”
我点了根烟,浅浅抽了一口,面朝着鬼楼的方向吐着烟,“你能出来不是你走运,是有人知道他们关了不该关的人,怕惹麻烦,所以才放你出来的吧。”
高战可不笨,眼珠一转,明显是想到了什么。
对于这老哥的经历,我实在不能多说什么。
他是为了找我才只身涉险,我只有满心感动。
我只能对他说,让他以后千万别再去鬼楼,也别再管鬼楼的事,因为那不在他能力范围内,鬼楼的存在甚至已经超出了我的认知。
可是很多事往往都事与愿违,这一晚鬼楼的经历似乎只是为某些诡秘叵测的存在拉开了序幕而已……
第298章 眼睛
“嗡……嗡……”
手机震动的声音将我从梦中惊醒,我翻了个身,摸索着找到手机,见是高战打来的,连忙接了起来。
“徐祸,有案子,你直接到……”高战急匆匆的报了个地址。
我赶忙起床,胡乱洗了把脸便出了门。
上车刚打着火,手机突然再次震动起来。
见是一个陌生号码,我皱着眉头接通,随手点了免提。
听筒里传来一个慌里慌张的男人声音
“警官,出事了!”
男声有些稚嫩,听上去像是年纪不大,说话间还带着哭腔。
我愣了愣,边开车边沉声问他是谁。
“是我,我是黄海林!”
“黄海林”
我又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黄海林不就是那天去局里报案的其中一个非主流好像是染黄毛的那个。
“出什么事了”我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
“我女朋友死了……”黄海林在电话那头呜呜的哭了起来。
我浑身一激灵,“先别哭!你们现在在哪儿呢”
黄海林抽抽噎噎的说出一个地址,竟和高战让我赶去的是同一个地方。
车停在一栋老旧的居民楼下,楼前的空地上已经拉起了警戒线,四周围除了维持秩序的警察,站满了围观的人。
我忍不住皱了皱眉,推开车门走了下去。
还没到跟前,就见一个染着黄头发的青年哭着跑到了我面前。
“我女朋友死了!小菲死了……”
我一把按住他肩膀,让他先在一边等着,接过孙禄递过来的白大褂,一边往身上套一边看了一眼他和大双
“你们是什么时候到达现场的”
“比你早半个。
我点点头,“下次先验证死亡时间,不用等我。”
孙禄“知道了。”
“明白。”大双用力点了点头。
猫腰钻进警戒线,来到一具被布单覆盖的尸体前。
我刚要去揭开布单,忽然就听到“咔嚓咔嚓”几下声响。
我下意识的一皱眉,直起腰顺着声音看去,就见不远处一个年轻女子正捧着一台相机对着这边狂拍。
“别拍!”我一下就火了,转眼朝孙禄递了个眼色。
孙禄连忙走了过去。
没想到过了没大会儿,那个女人突然大声说道
“凭什么不让我拍照我有记者证,你的证件呢拿给我看!”
我眉头皱得更紧,抬眼见高战已经走了过去,再看看周围围观的人群,无奈的摇了摇头,和大双对视一眼,双双蹲下身,掀开了盖在尸体上的布单。
“啊……”
人群中猛然爆发出数声女人的尖叫。
我真恨不得冲上去,给这些看热闹的人每人一个嘴巴。
我可以确保我能不受外界因素的影响正常工作,但作为一名特殊职业者,我真的对这些围观者厌恶到了极点。
这种围观完全没有任何意义,仅仅只是为了满足那一丝丝该死的好奇。
这些围观者多数闲的蛋疼,根本不认为这种围观是病态的,不明白自己的行为是对死者极大的不尊重。
然而在惊叫声逐渐平息的时候,我却又听到两声更加不和谐的声音。
“咔嚓!咔嚓!”
就在声音传来的同时,血泊中的死尸竟猛然转动了一下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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