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命阴倌徐祸桑岚季雅云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天工匠人
白晶告诉母亲,自己刚才做了个奇怪的梦。
但父亲急于赶路,根本不容她说出‘梦’的内容。
三口人连夜赶回家中,刚到门口,就听院里的狗在不断狂吠。
白晶的父亲说声“不好”,让娘俩等在门口,急着推门进去,不多时,白晶就听屋里传出父亲嚎啕的哭声
“爹啊,你咋就不等我回来啊……”
白晶的母亲也慌了,快步走进去,不久也跟着哭了起来。
白晶虽然年幼,但也隐约猜到些什么,正犹豫该不该进去,忽然就见院子里的大狼狗,竟挣脱铁链蹿了出来。
白晶本能的闪到一边,却听左肩陡地响起一个声音“孩子,跟上去!”
这声音居然和在‘梦里’,黄十一娘的声音一模一样。
白晶这时才明白,之前在废屋里根本不是在做梦。
听黄十一娘口气焦急,白晶一咬牙,跟着大狼狗往前跑。
这时左右的邻居已经被狗吠声惊醒,朝着村里老白头家赶来,可是谁也没留意,一个小女孩儿跟着老白头养的狗,正往村外急奔。
白晶跟着大狼狗一路跑出村,跑到一片荒地,远远的就见两个身形怪异的人,正锁着一个人往前走。
两边的人身形巨大,头如麦斗,被锁着的那人,看背影却像是个老人。
单只看到那老人的背影,不知怎么,白晶内心就猛地一震。
见大狼狗绕到那三人面前,呲牙咆哮,白晶忽然就不受控制的快步走上前,大声道
“把人留下!”
“什么人,胆敢阻拦我们!”喝问声中,其中一个怪人猛地转过身。
这人样貌奇丑,一双眼珠子和婴儿的拳头一样大,就和牛眼似的。
白晶吓得不行,但却不由自主的对牛眼人说
“这人和我黄家还有笔帐没有结清,烦请两位官差暂且把他留下!”
牛眼人厉声道“你说留人就留人你可有黄家太爷手札”
“没有。”白晶摇摇头,却是说“虽无太爷手札,但有太奶口谕白天唤将其孙女过继于黄家,便是黄家宗亲,其孙女未出阁前,白天唤不入阴曹轮回!在此期间,可遣其去冥道驿站司职,待到其孙女出嫁之日,再让其去阴司接受裁渡!”
牛眼人盯着白晶,像是迟疑了一下,就只说了一句‘知道了’,便松开了捆束那老人的锁链,却仍是押着老人,向另外一个方向走去。
这时,‘白晶’没再出言阻拦,而那拦路的大狼狗,竟也不再叫了,乖乖的回到白晶身边,只对着老人的背影发出两声哀鸣……
回到村里,自家院里已经围满了人,屋里不断传来父母以及他人的痛哭。
不知道什么原因,在白晶记忆中,父母一直都没怎么带她回过老家,因此,她对爷爷几乎没什么印象。
她只知道,在他们一家赶回来之前,爷爷已经过世了。
或许是因为赶路时淋了雨,又或者连番受到惊吓,白晶当晚并没有见到爷爷的遗容,却发起了高烧。
接连两天,她都在镇上的诊所里输液,意识也时清时混,周围的一切都如梦似幻。
等到了第三天,父亲告诉她和母亲,白晶的爷已经火化了。
三口人没有回城里的家,而是在转过天,离开老家,蹬上了去东北的航班。
……
说到这里,白晶莫名其妙盯着我,眼中透着复杂古怪的神情。
这时车已经停在了巧山石业旁边的小路上,我被她看的不自在,推开驾驶座的门,点了根烟,打趣她说
“我才发现杨癞子还有一样本事,他不光自己跑偏,还能把听他说话的人带跑偏。”
白晶也不接茬,依旧盯着我,口气疑惑的说“那时候父母也没告诉我,为什么要去东北。直到去年我爸生病住院,以为治不好了,才告诉我,他当时带我去东北,是因为爷留下一封遗书。
遗书中说,爷为我订了一门亲事,而和我定亲的人,那时就在东北。爷在信中嘱咐我爸,他的丧事一切从简,但要爸尽快带我去东北,和对方见面。如果迟了,不光错失了姻缘,还可能从此与鬼为妻独活一生。”
我听的直皱眉,“那你去东北,见到你那未婚夫了吗”
白晶摇摇头,“没有,等爸妈带着我赶到那家医院的时候,医院的人说,头几天的确有个小男孩儿昏迷不醒,住在他们医院。可我们赶去的头一天,那个男孩儿已经出院了。”
她忽然一下瞪圆了眼睛,“我想起来了,那时我听一个医生说,那个小孩儿好像叫徐……徐什么安!你……你叫什么!”
我早已惊得目瞪口呆,直到被她揪住领子,才回过神问她“你去的是东北什么地方那家医院叫什么”
听白晶一说,我彻底傻眼了。
我七岁那年跟姥爷去东北,在火车站遇到毛小雨和妖人老三,事后昏迷住进了医院。
那段丢失的记忆,是在去年初,才被我重又拾回。
时隔多年,具体的时日,我是真记不得了。但白晶所说的那个县城,和那家医院,居然正是我当年所住过的……
我掰开白晶的手,正色对她说“我是去过东北,但那是近两年跟朋友一起去的。而且没听过你说的那地方和医院。我本来是叫徐福安,但绝不会是你说的那个徐什么安。我现在叫徐祸!”
我这么说,实在是因为看出白晶太过激动。要真让她把一些事对上号,她说不准会当场爆发,和我互殴起来。
白晶明显不信,还想追问,我的手机忽然震动起来。
见电话是老古打来的,我刚要接,猛不丁就见前方正路上,两辆救护车呼啸而过……
第1224章 意外事故
紧跟着救护车,后面还有一辆警车。
眼看闪着警灯的警车呼啸而过,我心里咯噔一下子,一股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
我顾不上接电话,赶紧打着火,跟着把车开了出去。
见救护车和警车开进了工厂里,白晶说话都有点走音了“不会是王欣凤她们出事了吧ot
我心里像是打翻了十八个吊桶,七上八下,哪还顾得上回答她,见混乱当中,保安没有阻拦,一脚油门跟了进去。
阔大的厂房里,一片嘈杂混乱。
我和白晶下了车,急着跑进厂房,里边已经乱成一锅粥了。
“出去!不相干的人都出去!”几名警员声嘶力竭的喊道。
我和白晶沿着边上,只管往聚集人最多的地方走。
一名警员还是发现了我们,刚冲我们抬起手,我远远的看到一个有些熟悉的身影,急忙拉着白晶,紧赶几步跑上前,一把拽住那人的胳膊,“王经理,出什么事了”
被我拉住的正是王欣凤,她已经哭的都认不出人了,只是本能的反手抓住我,哭道“救救我爸爸……快救救我爸爸……”
追来的警员犹豫了一下,又转去别处驱散人群。
我的心越发向下沉,把王欣凤交给白晶照看,使劲扒开围观的人挤了进去。
等到看清楚状况,一下就惊呆了。
被围着的,是一座钢筋龙骨的骨架,两个血淋淋的人,就卡在那龙骨当中的部`位。
下面是一个二十啷当岁的工人,上面倒悬着的一个,正是王欣凤的父亲老王头!
“都闪开,都闪开!”一个中年警官排开众人挤了进来,急吼吼的向身后一个警员问“消防怎么还没到!”
他本来也在挥手赶人,和我一照面,双方就都觉得彼此有些眼熟。
我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他了,不等他开口,就边脱外套边说
“叫你的人,拿上液压剪,跟我上去救人!”
面前的钢筋龙骨是用来浇灌制作假山的磨具骨架,约莫近三米高,最大直径却不超过一点五米。
因为还在制作初期,里面各种型号的钢筋,初步捆`绑定型的铁条都张歪着。
里头的两人明显是从上顶的缺口掉下去的,浑身上下被刮刺的像个血葫芦一样,更有一根拇指粗的钢筋,直接贯穿了他一条大腿。
上面的老王头头下脚上,大半个身子倒悬在里头,一只手还紧紧的抓着那个工人的手腕。
看样子,是那工人先掉下来的,老王头想拉住他,却被牵扯的倒栽了下来。
也得亏是这样,要是没老王头拉这一把,那工人直坠下去,哪里还会有命在。
我左右看看,抓了一根钢管,几步蹬上脚手架,瞅准位置,将钢管挨着下方工人的股下穿了过去。
那个有些脸熟的警官立刻看出了我的用意,急着说“快!再上去两个帮忙!钢管!把钢管顺上去!液压剪!找液压剪!”
其他围观的工人多半也是想帮忙的,只是无从下手,此刻见状,全都开始了动作。
我接过下方工人递上来的钢管,连同两名警员将钢管穿进龙骨,穿插在那个工人的腋下腿弯等部`位,将他整个人固定托举住。跟着拿过一把液压剪,招呼一个警员爬上顶端的脚手架。
我让那警员抱住老王头露在外面的腿,冲老王头喊话“下面的人暂时没事了,你把手松开。”
老王头也伤得不轻,虽然还时不时眨下眼,但似乎已经意识模糊了,根本不能配合我的指令。
无奈之下,我只能把液压剪从缝隙里伸`进去,先将卡住他重要部`位的一些铁条剪断。
这时又有两名警员,和几个被指派的工人上来帮忙,最后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硬是一个大个子警员把手伸`进龙骨里,将老王头的手指逐个掰开,才把他给拉了出来。
老王头的伤势比我想象的要重,被抬下脚手架的时候,已经完全陷入了昏迷。
见消防赶来,我也没再逗留,和白晶一起,跟着王欣凤上了救护车。
王欣凤就只是哭,劝也劝不住。
我看着救护人员对老王头进行急救,过了一会儿,转过头按了按王欣凤的肩膀
“不用担心,他颈部的伤口没有伤及动脉,侧腹虽然被贯穿,但没有伤及肝脏,暂时没有生命危险。”
等老王头被送进医院的抢救室,王欣凤终于稍微缓过来点,抽抽噎噎的拿出手机打电话,我和白晶都听到,电话里传来的是‘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我斜了一眼手机屏幕,“齐总关机了”
王欣凤哭着说“他……他下午出差了,现在应该在飞机上。”
我和白晶面面相觑,白晶眼中还有些疑惑不定,我心里却像是压了块大石头一样,坠的直难受。
老王头经过手术,被送进了特护病房。
见王欣凤依旧一副惨然失神的模样,我把白晶叫到一边,
“从现在开始,我们都要二十四小时和这父女俩寸步不离。就算她要上厕所,你也要跟着。就像白天跟着我一样。”
白晶问“你怀疑是齐瞳对王师傅下黑手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原因呢”
我盯着她的眼睛道“我也想要答案,但是答案不会主动冒出来。按我说的做。”
见白晶回到王欣凤身边,我拿出手机,才发现除了两个未接电话,还有两条短信息。
看完短信,我给老古打了过去。
连打了两个,都没人接。我正想打给癞痢头,却突然见走廊一边,老古和癞痢头正快步走过来。
癞痢头来到跟前,对老古笑道“我就说他一定在这儿!”
老古扫了王欣凤一眼,低声道“这么快就出事了”
我说“表面看,像是一场意外。”
老古沉着脸说“如果下午我们不是停车耽搁那一阵子,我们四个也会因为意外,躺在医院或太平间里了。对了,你没空接电话,我发给你的讯息,看了没”
我说“刚看过。”
我忍不住狠狠瞪了癞痢头一眼,忍着气道“杨大哥,改改吧。你要是能少说几句闲话,直接说重点,王师傅现在就不会躺在医院里了。”
“对不起……唉……”癞痢头自责的低下了头。
我摇摇头,没有再责怪他。
除去独门的相术,他也不过是个普通人,是普通人,就少不了有缺点。谁又有资格去苛责谁呢
第1225章 凶?
老古把我拉到一边,
“这事你还真不能怪杨兄弟,我和他聊过,觉得他是个很朴实的人。你或许觉得他拙嘴笨腮,不会说话,可你有没有想过,他是干什么的”
我一愣,老古声音压得更低
“但凡卜算看相,都有可能犯五弊三缺。他总是说不到重点,绕老绕去,不是也能让咱们了解个大概试想一下,他要是三言五语,把一些秘而不宣的事都说明了……”
老古没再继续往下说,我却已不明觉厉。
回想起来,从认识癞痢头开始,他所泄露的‘天机’,实在已经很多了。
不过,就像老古说的,他每每开口都绕弯子,若是耐心听他说下去,到最后,往往都是对方自行把握重点,把一些事总结出来。
还有,他每次给人看相卜算,张口就得罪人,末了不是挨骂就是挨打,这是不是就等同是泄露天机后,所遭的报应了
想到这里,我不由的倒吸一口冷气。要真是这样,他可是比他爷杨三句还要高明一筹呢!
老古咳嗽一声,“其实我在信息里说的,也是我总结出来的。金蟾过山阴的人,如若不死,灵台就会变得开化。这类人若是修正道,往往会比普通人更能得大成,但必定多灾多难;可要是走歪路,心窍也会比一般人更机敏,反倒会一帆风顺啊。‘金蟾过山阴,猴子穿蜂针’,足以说明,这个齐瞳,不是等闲之辈,很可能是大智若愚、歹毒透骨之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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