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干之糜途深陷(NP)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坑不死你
她眼里很黑,努力地睁大眼睛,试图寻找着一些儿光亮,可那光亮,仿佛是抛弃了她,一丁点都没有落入她的眼里,就算是眼睛睁得再大,也是徒劳无功。
全身上下都是软软的,使不上力气,后背那里很硌人,她没空顾着,双手连忙着探向自个儿高高隆起的肚子,还在,手与肚子相触,让她总算有些放心下来,才慢慢地双手儿撑着地面,试图起来。
也不知道双手下是什么东西,那边不光滑,坑坑洼洼的,手一碰触到还有些湿意,鼻子间还能闻到一股发霉的味儿,冲着她过来,让她几欲呕出声来,一手撑在地面,另一手则用手指儿捂住嘴。
谁把她弄来这个地方?
她心里掠过这个疑问,谁跟她有这么深的仇恨,要把她给弄来这里?
她想不起来,自认是没有得罪过什么人,也没有跟人结怨,突然间,老天像是不站在她这边一样,把什么事儿都往她身上按,一次次地,让她颇有些无力,吃力地爬起来。
此时已经临近初夏,她穿着长袖的孕妇装,在这里,不知道是不是湿气儿太重,还是这里没见阳光,她觉得有些冷,右脚慢慢地探出去,等到没探出什么障碍物,那脚才敢大胆地迈出去一步。
心里非常害怕,又得顾着自个儿的肚子,她每一步都探得非常之小心,就是面前没有障碍物,也不敢踏大一点儿的步子,一直小心翼翼地移动着,再移动着。
这也许是个地下室。
她是这么想的,就算是心里惦记有人来带她出去,可这里,谁也不知道她在这里,谁也不可能把她从这里带出去,她告诉自己,得坚强起来,得自救。
没有出路。
她找不到任何出路,所有的希望都给隔绝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里,她用双手摸索着出一块儿好象干的地方,焦急地坐在那里,等待着有人出现。
如果是有人绑架她,那么,肯定会要赎金的吧,她只能这么想,就算是再害怕自己的猜想会成真,还是赌着有这么一个希望,跟稻草一样的希望,希望绑她的人能去要赎金,不管要多好都好,她还有一线生机。
就是怕——
把她一个人丢在这里,让她这么悲惨地死去,连带着腹中的两个孩子,一同死去。
她的心不由得揪得高高的,肚子里的孩子仿佛察觉到她悲观的想法,竟是动了起来,这一动,却让她觉得有点儿疼。
“妈妈太失败了吧?”
她不由得强打起精神,想起刚才昏迷之前吸入的东西,不知道会不会对孩子造成影响,摸着自个儿的肚子,喃喃自语着,即使挺着这个肚子很吃力,她也从来没有过埋怨。
“妈妈也不知道这地方是哪里呢,黑黑的,看不到东西。”说到东西,她试着摸摸自个儿的手指,没有找到戒指,廉谦给她戴上的结婚戒指,手指间一片光滑,还有手表也不见踪影,更别提包包了。
也许戒指或者手有还在,她会觉得廉谦很快就来,那家伙,她知道,从上回给郑美琪与连枫联手把她弄走后,她身上给安了追踪器,这两样东西全给清空了,她觉得很是沮丧。
她所能做的惟一一件事儿,就是静静地坐在那里,等待着绑她的人出现,她到是要看看这绑架她的人,到底都有谁,是要钱不要命的绑匪,还是专门冲着她来的什么人?
她这边陷入危险之地,而当沈科拨想电话回家时,才发现身上的手机早已经罢工,从身边人那里拿过手机,他试着打大胆的手机,没人接。
打家里的座机,那电话响了好半天,也没来接电话,还以为是大胆生她的气儿,没从娘家里回来,于是着,他闻弦知雅意,赶紧着收拾一下身上的酒味儿,就往着她娘家去。
当然,他没开车,酒后驾车,他没必要,司机那不是遍地的,他犯不着硬扛着跟自己过不去,也想好了,见到大胆,好好地哄上一番,再把人往自家的窝里领回去。
坐在车里,他似乎着清明了一点儿,眼睛微微地闭着,车窗打开着,那吹进来的风,落在他的脸上,忽然间,他整个人坐起,冲着前面的司机,“回家,掉转方向——”
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间,他的心里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再也顾不得往陈振同志与李美玉女士的小家里去,直赶回自个儿的窝里去,那双眼睛里几乎窜起火光来,大大的手掌捏握成拳,面色极寒。
没有人。
没见到大胆的人,房间里更是没有,浴室也没有动过的痕迹,她的手机落在茶几那里,显示着几个未接来电。
沈科还抱着最后的希望,直接地打电话给前省长大人陈振同志,如今按着大胆这边排过来,也不好说叫陈哥,他脸皮也厚,那一声“爸”叫得很顺口,可当他知道大胆早已经给送回家时,那个从容一下子就垮下来。
也没给陈振同志太多的联想,只说自己还在外面,想打电话过来问问,既然大胆已经回家,那他也直接回。
他说的没有纰漏,要是别人早就给蒙混过去了,可他面对的是陈振,那个别瞅着从任上已经下来,在官场里训练了那么多年的敏锐感觉一点儿也没丢,他却是个很有耐心的人,没有直接地奔去沈科那里。
等天亮,是的,大半夜地跑去,肯定得惊动身边的妻子,他不是不担心自家的女儿,而是更相信他们几个的能力,绝不会让大胆少一根汗毛的回来。
这边没有动静,沈科那边已经去发动人,最先联系的是他自己的关系网,敢动他的人,恐怕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他到要看看谁的胆子这么大,太岁爷的头上也敢动土儿。
这一夜,省公安厅下达了死命令,务必在天亮之前找到廉谦司令员的妻子陈鸳鸳,对每一寸地儿都进行排查,军区里那里更派出最精锐的特种部队一大队,由廉谦司令员亲自带领。
省公安厅这边里坐镇着公安厅里的头面人物,喻厉镜深夜到来,守在里面,面色阴暗得很,对于省公安厅对于治安情况的辩解,一个字也是听不进去。
沈科直接地去了庙里,实在静不下心来,心里那个恨的,恨不得那个失踪的人是他自个儿,偏就多喝了点酒儿,晚接人一会,这人就给消失了,连个线索都没有。
他拿着小师父递到他手里的杯筊,那双手都是控制不住地颤抖,抬头瞅着慈眉善目的菩萨,心里被解不开的线所缠绕着,怎么也冷静不下来,大胆的肚子都已经八个月了,要是真出什么事儿,那就是一尸三命儿。
“就算是孩子不能活下来,也得保住大胆——”
“就算是孩子不能活下来,也得保住大胆——”
“就算是孩子不能活下来,也得保住大胆——”
“……”
他低低地说着,一遍又一遍,不知疲倦地重复着,那话里流露出来的萧瑟与哀求的意味儿,让就站在他身边还没有走开的小师父不由得心一颤,他却是完全不在意,双手一放开,杯筊从高处掉落在地。
一阴一阳。
明明是圣杯,这个大男人,却是控制不住地泪流满面。
这已经是他最后的奢望,没有孩子也行,只要大胆能活着回来,那是他的孩子,他与大胆的孩子,终是要失去的吗?
他不敢想,不敢再一次看那一眼圣杯,那个残忍的预言,烧灼着他的心,起身站起,身形一个踉跄,似失了魂般地往旁边跌去。
“沈叔——怎么着,你有空来这里祈福吗?”
他让人给扶住,映入他眼里的是张漂亮得近乎完美的脸,却是带着笑意,就是那个笑意,硬生生地刺疼着他,让他忍不住闭起眼睛,生平头一回,他软弱下来,这不比那一次,那一次,他可以护在她的身前,保她无恙。
可现在,她不知道在哪里,人海茫茫,到底在哪里,她有没有害怕?
她有没有害怕?
她有没有受伤?
她有没有让人吓着?
一个个问题地闪过他的眼前,让他有些不能承受,生平第一次觉得他自己是这么样的脆弱,而她就是他心上的那把开关,轻易地让他软弱下来。
“沈科!沈科!——”
那个声音不死心地唤着他,他的耳朵仿佛没有听力,都沉浸在自个儿的世界里。
高干之糜途深陷(NP) 101
连枫在寺庙里,至于来这个全国都闻名的寺庙里,不过是来吃素斋的,要知道,这里的素斋,不对外开放的,连枫的嘴叨得很,就窝在这地里,当然,再好的素斋,吃上个几天的,也会觉得肚子清得跟什么似的。
身为发小兼表兄弟,于震就是那个跟着遭殃的人,硬是给拽到这里来,夜里,两个人睡不着,听见前面车子驶过来的声音,都不约而同地出来看看。
这大半夜的,寺庙的大门早已经关上,说真的,这地方,夜里还真不对外开放,当然,除去那么一些个人,所以着,他们两个人也是无聊得很,想出来看看。
黑色的车子,加长的礼车,这种车子,这城里,除了沈科,还会有谁爱坐?
果然,从车上下来的人,就是沈科,那个身形壮硕的男人,甚至压根儿都没有啥子事能让他变色的男人,双腿跪在蒲团里,虔诚地念着什么。
离得太远,没听见什么。
连枫不由得嗤笑,从骨子透出来的轻蔑意味儿,“你看,人家都来求神拜佛了,恐怕是在求老师肚子里的孩子有他一份儿吧?”
于震微愣,已经好长时间没有见过老师,就连学校里也不曾见过老师出现过一次,那个人,就跟来时突然,离开时更突然,连枫出事了,他就算是再有些想法,也不得不冷静下来。
凭良心说,他可以玩,可以放肆地玩,但还没有到那种地步,为着一个女人,不能完全属于他一个的女人,豁出去,他是于家的独子,终将是光明坦途,那么站在他身边的必是名门世家的女儿。
终是喜欢的不够深吧?
他扪心自问,确实是这么些个意思儿。
“得,你也别酸葡萄心态儿。”他微一摇头,往前走,对连枫的话下一个结论。
连枫给噎得说不出话来,那手指着他的后背,颤呀颤的,这话可真是捅到他心窝子里的,那叫一个疼的,疼得他那个冷汗淋漓的,脚下到是没慢上一分,跟着往前。
那个是在说什么?
他清楚地听在耳朵,又怕他自个儿重听,怕是给听错了,再仔细地听,那个话,让他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与于震递过来震惊的目光相对,他知道自己没有听错,一点儿也没有听错。
“沈叔——”他试着叫沈科,可偏就他兀自沉浸在他自己的思绪里,怎么叫他,都没个反应的。
他有些急,却见着沈科手里的杯筊,看着那个东西掉落在地,一阴一阳,正是圣杯,这是预示着来求的人,已经达到他心里所期待的愿望。
可他分明见着沈科,那个敢用身体护着老师的人,居然泪流满面,这个被他的父辈们常说着就是个胡天胡地儿般的男人,居然显露出那明显的脆弱。
“沈科,沈科——”他试着再叫,却是沈科压根儿没听到似的,起身就走。
他的脚步凌乱而没有章法,手里紧紧地捏着杯筊,青筋迸裂,让人都怀疑那种力道会重重地捏碎那一对杯筊,听不见任何声音,一个劲儿地冲出去,如无头的苍蝇般。
“连枫,沈叔是不是喝醉了,大半夜地到这里来,还把那东西给拿走了。”于震双臂抱住胸前,有些不太明白地说道。
大半夜地跑来这里,还对着菩萨说“就算是孩子不能活下来,也得保住大胆——”还掷出个圣杯,让他都觉得这世道怎么样儿了?
难道是老师出什么事了吗?看沈叔那个样子,虽说瞅着那样的男人泪流满面的样子,让他看得浑身起鸡皮疙瘩,还是忍不住猜测其中的可能性。
谁知,他的话还没有说完,连枫脸色一变,已经整个人跳起来,就冲着沈科离去的方向跑过去,那么快,就跟受惊的兔子一样,他是心里急的。
于震微叹口气,慢慢地走上去,看着那车疾驰而去,没追上车子的连枫还跟着跑,让他的脚下也越来越快,索性着把车钥匙抛给他。
“喏,你开我的车子走——”他这么说,“这里有我呢,要是姑姑问起来,我说你关在房里,谁也不想见——”
现如今个,姑姑家的人将连枫看得极牢,就怕他的念头一上来,去找老师,又或者怕他又情绪失控,做出上次的事来,别看这寺庙里,就是来吃素斋的,连家早有人伏在这里,注意着连枫的一举一动,就怕他做出疯狂的事来。
连枫接过车钥匙,就往回跑,拉着于震回房,“我不走——”
那个声音很重,庙里的小师父听得真切,面上露出笑意来,透着那么一股子详和的态势,双手合拢,轻诵着佛号。
十几分钟后,从寺庙里走出一个少年,那少年戴着鸭舌帽,瞧着那个衣服,是于震,他走路极快,没几步就已经走到车边,开车就走,那个速度,直接地拉到一百八十码,一下子消失在寺庙的门前。
“快快快,快跟上,那是二少,不是于少,快跟上,仔细着跟着,别惊动二少——”
那车子一出去,寺庙里突然间涌出几个人来,纷纷地往黑色的车子里进,往着那车子消失的方向追去,不顾夜色浓重。
“哎——”
檐下的于震站在那里,他身上的衣服已经与连枫互换,这不是他平时的风格,松松垮垮的裤子要落不落地挂在他的腰间,可偏就那裤腿儿紧紧地包着他健壮的双腿,显得他特别的粗壮,让他打心底里觉得别扭。
“有没有袍子的?给本少来一身——”于震真是难以忍受这一身,索性着吼着身边的小师父,那个样子透着嚣张味儿,似乎要把一切事儿都忘记。
就从这里结束,没有开始,就结束吧。
她不是他能要得起的人,也不是他真能一辈子对她好的人,那么,就从这里结束,没有开始,就果断地结束吧,她不欠他,他也不欠她,两不相欠——
真好——
真好呵——
连枫开着车,精致的脸,那个脸色极为难看,像是从水里给捞出来一样,惨白一片,她肯定是出事儿了,不然,沈科也不会求到这里来,相信神佛,他从来就不相信,按着沈科那个人的性子,要是没什么事,会到寺庙里来掷杯筊。
“哥,老师怎么了?”
那头的电话才接起,他双手紧紧地把握住方向盘,听着那边传来一点儿声音,就直接地把话问出口,再等待一秒的心情都没有。
“你回去,要不就回家来——”
这是连澄给他的回复,没有任何转寰的余地,就那么说着,声音透着一股子难得的冷意,显得有些个强势的味儿。
“不——”连枫大吼,那声音几乎喊破他的喉咙,撕心裂肺一般,眼里竟是滴下泪来,狭长的凤眼全是泪意,“哥,我求你,我求你,让我见见老师,我就见老师一回,就一回——”
“回去,要不就回家——”连澄在那头似乎顿了顿,但说出的话,依然没有一点儿软和下来的意思,“你不要闹了,回去或者回家?”
“哥,不行,我不行,就让我见一次老师,就最后一次,最后一次,哥,我求你,我就到她楼下,在楼下就成——”他狂踩下油门,那车就跟子弹一样飞射出去,快得惊人。
“慢下来,不要激怒二少——”
见着前面那么快的速度,后面的车子听命令地缓了下来,不敢再在后边紧紧相逼,放慢着速度,这位二少是个什么样的性子,谁能不知,越逼着,就越容易出事儿,一出事儿,他们这些人还真是没那么大的头扛住。
“不行——”连澄连个打商量的余地也没有,还是很坚定地两个字,“两样你自己选,就是不准去打扰大胆,她已经八个月了,经不得你去吓她!”
“我就见见她,又不要吓她——”连枫一手恨恨地抹去脸上的泪,嘴里还不肯认输地要求着,“哥,就见一面就成,我以后再也不见,行吗?让我去,别抓我回去?”
上次的事儿,他所有的事儿都被迫给歇了下来,就是他倾心所弄的天涯海阁也落在沈科的手里,攒下来的人脉更是没有,都让他哥给弄得全散了,如今着,他不得不求,不求得他哥连澄。
“那里没人,你给我回家!”连澄对这个弟弟觉得很无力,真是头固执的小兽,让他的心都软下来,终是惟一的弟弟,那边传来的带着哭意的声音,让他也有些心酸,回头望着脸色暗黑的喻厉镜,压低了声音,“你听好了,别给我乱!”
“怎么了?”好象察觉出什么不对劲的,再想到沈科刚才魂不守舍的样子,连枫愈发地觉得事情有些脱轨的样子,“哥,你快说,老师到底是怎么了,是早产了?还是怎么了?”
“就算是孩子不能活下来,也得保住大胆——”
沈科求佛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他瞪大狭长的凤眼,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你来公安厅,从地下停车场进来,给我好好地开车——”连澄没打算就么告诉他,生怕他在路上激动起来,出车祸那也是指不定的事儿,“你过来,给我好好地开车——”
连枫跟他是兄弟,知道这已经是最后的回复,也不多做纠缠,车子只朝着省公安厅的方向去,没在医院,在省公安厅那里,真是出了什么事儿——
他急得已经跟热锅上的蚂蚁没有什么两样儿。
高干之糜途深陷(NP) 102
已经是一夜一天,还没有消息。
省公安厅里的气氛极为压抑,没有一个说话,也没有一个人敢说话,这会儿,不止是省委秘书长喻厉镜坐镇在那里,就连着帝都里的头面人物儿,差点把省公安厅给弄得人心惶惶的,这一般的工作人员还真没见过这么大头的人。
这一个一个地点过来,那是喻家的,那是沈家的,这边是连家的,再往这边数过来,可不就是廉家的,还有那个与廉老将军坐一起的可不就是失踪之女的父亲,前本省省长陈振同志?
这头面人物一到场,这底下的人,真是啥话也不敢说,就是省厅的班厅长,此时还真是拿不出什么好理由,跟这些个帝都的领导们来个交待,本省的治安那一向是好的,如今着出这个事,不亚于打他的脸。
那一张张脸,都暗沉得可以,落向他的目光,都是统一的,话没说出来,那意思都都是摆在眼睛里,指责他这个省厅之首的无能。
桌上摆着从金玉阁里打包过来的饭菜,连个动筷子的人都没有,谁还有心情吃饭?
是喻厉镜还是那一大家子人?
没一个有胃口的。
陈振同志坐在那里,看着手表,他还没敢跟李美玉女士提起这件事,怕她着急上火,就算女儿没怀孕给人绑去了,也得急死个人,如今着女儿那个肚子,一想这个,他心都发凉。
“会没事的吧?”他不知道是在跟身边廉利说,还是在安慰着自个儿。
廉利一直等着儿子的消息,一天一夜,连个要赎金的电话都没有,这事儿本身就是不正常的,怕就怕,那些人,只要命不要钱。
要钱的好办,要命的吗,在场的人都不敢往这里想。
班厅长正是春风得意之时,还想着是春秋盛年,再往高处走走,谁曾想一件普通的失踪案,这么多人插手,他能怎么办,只能限期破案,想往走估计着没戏儿,但求事情后,还能保住如今这位子,也就是心满意足了。
“砰砰砰——”
这摔东西的声音,让班厅长那叫一个心惊肉跳的,恨不得把自个儿都藏起来,眼见着几道视线落在他身上,只能硬着头皮去看看。
那厢子一出去,可不就是连家的二公子,让他一下子愣在原地,是进去还是不进去,还真是吃不准,领导那意思,那眼神,就是让他摆平这个发脾气的二公子。
可他敢吗?
那不是谁家的二儿子,那可是连家的,谁不知道那连誉,连大领导就是那下任的什么什么了,要真那样子,连大公子可是弹钢琴的,未必愿意走上仕途这一条道儿,那么连二公子……
你说他敢吗?
他不敢,做到省厅这份上,且不说是不是他祖上积德,还是老婆娶得好,要是没有本事还真坐不上这位儿。
这位子脾气太直的人还真坐不住,这一派一派的,各方面利益都得顾好,还得一副大公无私的样儿,让他冲上去给连二公子脸色看,他还有回头路?
真没有。
谁不知道连二公子是不能得罪的人!
他还没那么傻,领导自己家的儿子都管不住,当他不知道前些个月发生的事,开车撞人,还撞的是沈科,那可是沈家的幺子,人身上还带着枪,乖乖,那不是假枪,是真枪,货真价实,保险栓一打开,子弹一上膛,“啪”的一声,人身上就出个窟窿!
他要是不知道这事儿,那么省厅这位子是白做的,就出来那么几步,班厅长的脑袋里已经掠过无数种想法,但走到那门前,他已经完全地镇定下来,有些事,是需要表现的,机会是要抓住的。
他拿过警卫手里的钥匙,打开门,才往里探进一个身位,迎面就扔过一个精致的茶杯,那茶杯就是做工儿精致,其实也值不了几个钱,脑袋有问题的人,才会把有价值的东西光明正大地放在自个儿办公室里。
班厅长没有闪身避开,硬生生地挨了一记,那还温热着的茶水淋了他一身,就是那张国字型的脸,也是给雨水淋过一样,滴滴嗒嗒地往下渗水。
他没擦,有些事儿,外面的人不能说,这个连二公子还可以说道说道,当然,他就那么一个念头,跟外面的人说了,万一不是,就是在浪费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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