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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客列传之遇见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清竹雅韵
“孙策一向说到做到,这点放心,我先回去歇了,煦也早点休息吧。”
双方一人点头,一人摇头。虽是疑惑孙策以往来与钧天体系相反的动作,方煦也没什么太重的好奇心,应下后,孙策走的也利索,在数秒内就消失在了房间中,与他一同消失的还有桌上包裹严实的兵书。
“孙公子……唉。”
作者有话要说:
曹操的梗真的是原著梗,终极三国2017有提到,孙子兵法是曹家的传家之宝,只有曹家的人才能看,而且还传男不传女。
第8章动身
孙策因负伤的缘故,被慕容黎勒令在家休养,地下场的活计也因此丢了,胜在之前孙策将夜间赚取的赏金全用来赌上了自己生的一方,致使前几场孙策可谓是赚的票满盆钵。
自然有不少人眼红孙策的赏金,悄悄跟着孙策,打探孙策家址的。胆大的直接尾随孙策,被孙策揍的折了半条命,细心敢花钱的则是向场主寻求帮助,用金来买孙策的住址。
原先孙策的家址一概被维护的严密,毕竟孙策的苗子,他们看在眼里,一棵哗哗摇钱的秧苗须得好好护着。现如今孙策不再出场,面对一方花重金要买孙策家址的青年,场主终于心动了。
敷衍地推辞了一番,一手拿钱,一手交出孙策填写的信息,场主与青年满意地以笑面对,得到了自己需求的东西,他们自然有多余的好心情来维持下表面意思。
时至晌午,疾风客栈的前堂正人满为患,嘈杂的环境哄成一片。而角落靠窗处的一桌,一人正饮着闲茶,也不言语。面色和善地看向来往行商,衬着光,将他泛着潋滟波光的明眸照彻地更为剔透。
书香门第的诗卷气,与此处格格不入,叫他周围的大老爷们都放低了声音,时不时窃他一眼,再嘀咕他是哪里来的少爷,怎么一人就出来云云。
“这人在这里坐了多久了?”
二楼处,偏巧能透过雕栏看下楼下过往来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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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桌,与那人相貌一般的男人俯视过去,几次瞧见的皆是那人,就这么坐在那里,哪也不去,也不点菜只饮茶,偏生他银钱没少给店主,也无法让店小二撵了他去。
对着楼下灌下一肚子水的男人眉眼生出几分提防,他转过头看向身旁的公子。
“他莫非是来找你的?”
慕容黎给孙策倒了一碗酒,没有理会孙策泛着酸味儿的话。
“阿策如何不想他是来寻你的?如阿策这般英雄人物,引的他人青眼实属平常事。”
摸了摸鼻子,孙策住了口。
上次遇见之后,公孙钤似乎缠上了他们,不知道他是从哪探听的他们如今的住址,直接上门探访来了。原本对公孙钤相貌不满的孙策自然更加不满,碰巧初次他来时慕容黎不在,孙策便直接叫庚寅回绝了公孙钤的探访。
公孙钤在次次上门,次次被拒后,似乎明白了主人家不待见自己。也未直接敲门了,反而换了一种方式,于饭点占着前堂一角,自顾自地品着客栈中用来敷衍人的劣质茶水,边等着主人家出来用饭。
盯着楼下不走的公孙钤,孙策吃饭的胃口也没了,偷偷瞄了慕容黎好几眼,确认慕容黎对那个和他一模一样的公孙钤没什么兴趣。
孙策取下叼在嘴里的筷子,一拍筷子到桌上,他高喊道:“小二!”
“诶诶~爷,怎么了?”
小二堆着笑脸凑上来,孙策一见这早摸得熟悉的小二,朝人挑挑眉,屈起食指勾了勾。待小二看过来后,食指一转,直直指向楼下的公孙钤。
“赶走那个家伙,爷看着他跟爷一样的样貌碍眼。”一锭金饼递过去。
“这不成这不成!”
原以为小二会乐呵下赶人的孙策怔了怔,下一刻将小二推辞的金饼一撂桌上,侧依着背椅单腿踩在凳上的孙策才站起,顿时被一道视线瞄准,心底鼓起的火芽熄个彻底。孙策瞧了一眼慕容黎,又缓缓坐了回去。
对慕容黎扬起笑脸,夹了一块肉脯到他碗里后,再一回头,孙策用手挡住了左脸,放低声音向小二道:“为何不可?”
“客观,那位公子是官里的人,咱们小店惹不起,何况那位是付过钱的。别为难小的了。”
小二也压低了声音,唯唯艾艾眼神飘忽的模样,倒是真有几分怕的影子。
“哦?”
孙策一拾目光,正准备亲自动身去一趟之际,慕容黎插话道:“小二,请那位公子来一趟。”
“诶!客观稍等~”
一听慕容黎的吩咐,小二利索的下楼去往一楼。也没管身后的孙策戳脊梁骨的视线,小二走的坦坦荡荡。倒了一碗清酒闷了,一口郁气集聚在胸口,孙策想不到为何短短几天时间,小二就倒戈向了慕容黎那头,是他不够威风?还是不够帅气?还是……
“看什么?”
慕容黎问道。
“看你好看。”
被人突兀一问,真心话不过脑的蹦了出来,孙策一,没敢看慕容黎的脸色,垂下头干脆扒着米饭。他没有忘记,阿黎最讨厌旁人论他的相貌的。
犯了慕容黎的禁忌,连慕容黎为什么要找公孙钤的疑问都抛之脑后,待察觉到慕容黎没有生气后,孙策一抬头,蓝衫男子已经停在了自己的面前。
“又见面了,孙兄,孙小公子。”
面对孙策的臭脸,公孙钤以亲善的笑容应对。两人的相貌虽是一等一的像,但是看上两眼,绝不会有人将他们二人认错。
“请坐。”慕容黎道。
“多谢孙小公子。”
公孙钤捡了个孙策对面的位置入座,也是慕容黎斜对面的位置,而慕容黎的正对面是空着的,公孙钤的知度叫孙策的面色缓和了些。
他道:“你来找阿黎做什么?”孙策抢先一步问道。
“孙兄这是为了此事才对在下抱有意见?”
被醋灌满的酸话一出,立刻叫公孙钤忍俊不禁。只道孙策和慕容黎感情深厚外,不禁带上了调侃语气道:“孙兄又怎知在下不是来寻孙兄的?”
孙策一噎,瞄了瞄右侧的慕容黎,前几日被阿黎说出的同样的话与面前人重叠,心中堵塞的厉害。一哼唧,孙策压低了声音抱怨:“谁知道你是不是来找阿黎的…别想了,就算你长了一张和我一样的俊脸,阿黎也不会喜欢你的…”
晌午时刻,用餐的也多,声音嘈杂的很,若是寻常人怕是听不到孙策在说些什么,而孙策此刻身旁坐着的并非寻常人,武艺出众内息深厚的二人,将孙策的话一字不落的纳入耳中,刹那,公孙钤藏于心底的笑意掩饰不得的流露于面,慕容黎的面色也变得不是很好。
为孙策再说出什么惊人的话,慕容黎问道:“公孙兄来寻家兄做什么?”
“不敢相瞒,在下是天璇的人,此番前来正是遵从家师之命,招揽孙兄。”
“以孙兄的非凡武艺若是入了朝堂,定能入的吾王青眼,被吾王所看重,二人也就不必在为生计奔走,也不必做那亡命之徒。”
“在下知道此番前来显的唐突,但在下别无他法。还望二位见谅。”
“你调查我?”
与公孙钤同样的桃花眼半眯,锐利的寒光一闪而过,霎时面色凶恶起来。
对上孙策的质问,公孙钤缓缓颔首,没有说话。
“。”
莫名其妙的被人摸了个透底,孙策的心情一下翻个底朝天,火气增增的往上窜,然而同为恐怖政客,他理解公孙钤行为,最保险的一种选择。他也因为种种心思,调查过全校盟各大势力的责任人,包括皇室之中落没的刘备,或是以义著名的关羽,性情圆滑不苟的曹操等人。但是他能理解,却不代表发生在自己身上时可以接受。
想他江东小霸王一贯的我欺人,而非人欺我,就算在旁人地盘上都是我行我素的姿态,何时受过旁人如此直面的调查?
一敲桌面,震得桌上未动多少的饭菜、汁水溅出了碗碟,孙策侧目看向慕容黎,这才注意到对方神色的不对劲。
“阿黎,身体不舒服吗?去,回房歇着。”
搀起慕容黎的胳膊,孙策满目的疼惜满的溢出来。好在公孙钤瞧的出形势,没有因难得碰面的一聚就阻拦他们离去的脚步,见孙策和慕容黎远去,公孙钤站起身,当二人消失在拐角处时,孙策回头剜来一记眼刀,叫公孙钤吁出一口气,哂然一笑。
回到房中,孙策赶忙将慕容黎摁到木凳上,在人面前蹲下身,捞起人发冷的双手搓了搓。他道:“怎么了?”
“……”
孙策无奈,他小心翼翼的仰起脸,继续道:“是因为天璇吗?”
慕容黎浑身一震,孙策便知自己是猜对了。刚刚公孙钤提到天璇时,孙策就怕慕容黎出状况,当他准备看慕容黎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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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被公孙钤话中意思给引了注意,现下看到神情恍惚的慕容黎,孙策也是疼的紧。
想开口安慰阿黎,又怕越安抚越糟,千挑万选出的词汇到嘴边又吞了下去,孙策只能一遍遍地给慕容黎搓热手掌。
“我没事。”慕容黎苍白着脸望向面前的人。
“没事?先照照镜子看看自己的脸色再说话吧。”慕容黎越是如此,孙策便越心疼他,从小到大长大的孩子,除了他,没有人有资格让阿黎露出这幅表情。
现如今,包括他自己都不允许。
“真的无事,以后总要习惯的。”慕容黎执拗道。
不愿慕容黎再碰到那人,断了阿黎因他而神恍惚,也断了那人可能会像自己一般对阿黎心生爱意,孙策郑重道。
“阿黎……等煦和寅回来,商议一下我们明天一早就动身去天玑如何?计划也该进一步,不能再浪时间了。”
“好。”
翌日,孙策与慕容黎动身前往天玑与齐之侃会面。阿煦身子骨弱,经不起来回奔波,则是留下来与徐副将一同筹集力量,庚寅也被留了下来,由心腹留下护他,慕容黎安心。二人退房退的急,等公孙钤找来的时候,二人已经乘着马车走在路上了。
公孙钤坐到晌午,未见几人的影子,直觉不对下询问了小二,这才得知他们已经离开这儿有半日光景了。无奈下,存着遗憾回了住所。
屋内
“公孙,孙公子的事如何了?”
端坐于榻上,魏晨动了动桌案上的黑棋,语气平平。
在他面前站定的公孙钤一躬身,面露惭愧。
“在下不才,让孙公子……”
“无妨。”落下一字,魏晨转过身,朝他摆了摆手,下棋的节奏暂停片刻,面上半分不恼甚至略有感慨道:“有才之士心高气傲些,不是什么问题。何况我们这次出来时间有限,目的也并不在他身上。”又钳起一白子,双眼再次放回了棋局之上。
“话是如此……”
综合天璇情况,也不过是缺一良将节制兵马,公孙钤相信自己的眼光,以孙公子的才能,若是入了天璇,定会是天璇一大助力。但一料想此时那人已经走远,公孙钤招揽他的心思只得歇了。
“但在下觉得若是他不入吾国,定会是吾国一大损失。”
“诶,这人生呐,就得靠一缘字,这次不成,若有缘相牵终会有下次遇见。下次说不准便成了呢?此事强求不来。”他转头看向自己聪慧过人却仍然青涩稚嫩的学生公孙钤,上下打量着,流露出满意来。
没有公孙钤的紧迫感,魏晨教导公孙钤的更多是顺势而为。机关算尽,到头来也逃不过慧极必伤。倒不如见一招拆一招的冷静。
“丞相所言极是。”公孙钤又作一揖礼,恭敬道。
“明日动身去天玑吧,花了这么久的时间,也该去天玑执行王令了。”
“是,在下这就准备。”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从第一章开始就是想到哪码到哪的,今天码的时候状态不佳,ooc见谅。
诶……原本是想让孙策强势,加上宠离的,现在倒是叫孙策成了妻管严了。
第9章异常
因时间足够,策黎二人没有赶路,倒是悠悠租了一辆马车,乘着马车去往天玑主城。
一路上好山好水好佳人,没有外人搅合,siman也没有简讯,更不用不去想其他有的没的,孙策的生活可谓是惬意至极。
连接天玑主城前数里处有一村落,路径此地时,正是正午,孙策和慕容黎在这儿用了餐食,村落的人也都热情迎了他们。告别之际,横穿一条长长地稻田,偶有几串小孩子清脆如银铃的笑声传入耳。
慕容黎掀开车帘,稻田里几个孩子光着脚丫疾跑着,个个抹了泥的面上灿若骄阳,手中的风车随着他们奔跑飞速转动着,笑声远去,孩子的身影远离出视野。
车仍一轱辘一轱辘的滚着,清风刮过慕容黎额前的长发,神情是孙策久久未再见过的放松。静静地看着可入画的人,孙策不自觉地扬了唇角。
“阿黎喜欢这种生活,那么等此间事了,我就给阿黎这类生活,如何?”
孙策的话说的缓慢,字字砸到慕容黎的心头上。放下了车帘,慕容黎迟疑着,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
而孙策怎么看不出慕容黎的迟疑为何?他爽朗的笑笑,继续道:“既然我能许出承诺,就一定会做到。阿黎,你可知道我的心愿是什么吗?”
“……称霸天下?”
点点头,孙策越发地心情愉悦,阿黎记得他幼时对他说的,他怎么能不开心?孙策语气欢快道。
“称霸天下是全校盟每个男人的梦想,而我现在有了比称霸天下更重要的理想。”
顶上孙策的明亮眸子,慕容黎轻轻地摇了摇头。对方没有开口,慕容黎却也明白了他要说的什么。但是,可以不顾所有日日与心爱之人在一起,那又谈何容易?事实不断,不会给人太过安稳的生活。
“阿黎不必担心我,父亲的继承人不单单唯我而已,江东小霸王的兄弟虽说比小霸王差那么一星半点,却也不是什么不上台面的废物,待二弟年纪大些,让他接手我掌控的权利也不错,介时我们就好好过上日出而起,日落而息,给江东添添乱点点火的生活,等二弟有了孩子,我们就将他视若己出培养,把所学的东西都教给他,等我们老了再看着遍地跑的江东未来的砥柱,如何?恩?”
孙策叙道,理想之中的未来让慕容黎也怔怔出神,或许是孙策描述的太美好,又或是被孙策给蛊惑了去,慕容黎微微颔首,哑了嗓子道:“好。”
牵起慕容黎的手,掌心的微凉传递过来,孙策牢牢地抓紧了。
真正抵达天玑城时,天近黄昏,入城后孙策寻了一家僻静的客栈,地方稍微有些偏僻,但胜在安静。
用了晚膳,一旁桌面上围着的几个方巾书生在议论着天玑立国一事,声音不大,但足够孙策和慕容黎听入耳中。作为天玑麾下的一方布衣,人们自然是高兴的,话语中不乏奉承天玑侯蹇宾的意思。听了段时间书生谈论的东西,孙策便没了兴趣。
入城以来他们听到的消息最多的是天玑立国一事,这件事似乎成了人人可道的寻常消息。至于蹇宾在哪里开始进行立国大典,他们则是没有具体地点。
而孙策和慕容黎则到了庚辰传来的消息。一只白鸽传达的讯息。
“阿黎,这东西能传消息?”
初次见到鸽子信的孙策控制不住惊奇,在慕容黎取下鸽子腿上的信封后小心翼翼地抱起那鸽子,鸽子也算给孙策面子没有飞走,任孙策抚摸着他的脊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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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钧天没有siman,自然也不如全校盟的讯息传达的快。”
展平信件,慕容黎扫了一眼,便将小小的信纸递到孙策面前。
哪知孙策一心逗着白鸽,完全没注意他面前多出的信条。
“阿策,庚辰传消息来通说了蹇宾的立国大典具体位置,你不看吗?”
“没事,有阿黎在呢,到时候我跟着阿黎就是了。”
对白鸽完全爱不释手,孙策抱起鸽子到怀里,模样小心翼翼的,生怕怀里的小飞禽挤着痛着。
“阿策,它不是大公鸡。”
“我知道,但他和大公鸡长相类似,应该同属一系,它们都该被人们保护供着的。阿黎,你看它多威风,怎么能让他做传信这么小的琐事呢?”
捋平了白鸽胸脯前翘起的几撮绒羽,孙策对白鸽的喜爱简直盈满溢出了。攸而孙策边撸鸽边恨恨道“大公鸡可是圣宠,人们个个朝拜它不止,钧天的人倒是好生生让它上餐桌成为一道菜。难道一时的口腹之欲胜过大公鸡本身吗?”
孙策的抱怨慕容黎听在耳里,顿时不再想劝孙策脱离现在犯蠢的模样。
数几日,也就是初至天璇地境,他们一众人本是想安安静静吃个饭,结果因为邻桌的一道菜,炒了鸡块。得知食料是什么的孙策立刻原地发飙,偏生孙策从前没有跟他们说过大公鸡相关的事,加上孙策本身武艺不错,发飙之际没有人拦得住,那次除了将那几人揍的丢了半条命外,他们也差点被天璇驻兵给逮了去。只能放弃好容易落脚的地方,奔走到相邻的城中。
那件事之后,阿煦问了孙策暴走的原因,孙策也没有遮拦,直接将全校盟的规矩透个彻底,他们恍然大悟。之后的用餐时间,只要孙策在,他们也都尽可能避开鸡类相关的菜式,而孙策也在知道钧天大公鸡的地位后,努力适应这里的规则。
看着孙策一幅玩物丧志的模样,慕容黎没再管束,直接回到自己房中,末了还给玩“鸟”的孙策贴心关上门。
入夜,天玑行宫一片漆色,天玑上下最为尊贵的一人已经脱衣入榻困觉了。作为近侍,齐之侃无需夜里也候在蹇宾左右。
走出殿口时,门外仅仅站了几个守夜的宫人,待走的远些,齐之侃一改白日的冷面,揉着明星般的眼睛,半耷拉着眼皮,一口标准的普通话也变为了软糯的方言腔,原本如青松挺立的身子也尽露出了破绽,稳如磐石的步履飘忽,他自言自语道:“侃,你好累啊,每天都要站这么久。”
四周死寂一片,而他置若罔闻,仿佛有一个隐型人和他对话般,他又道:“在这唯一的好处就是不用担心上学了,也不知道大哥是怎么背下九九乘法表的,那太难了。”
“九九乘法表是我们那最最最难的一门课程了,号称史上最难的数学,我勉强就记得一点点,等哪天我回去给你抄一份拿过来。”
“东汉书院啊,东汉书院……什么人?!”齐之侃一抬眼,下意识的便点了左手腕上方,陪伴多年的武器并未出现,“齐之侃”才瞪着一双恶狠狠的眸子,盯住直觉有人的方位。
隐匿在柱后的庚辰眼神一冽,未料到会被人提前发现,不过他面色不改的暗处从容走出来,于齐之侃面前不远处站定。
“齐侍卫好感知力,在下心中佩服。”
“不佩服不佩服,我只是直觉那边有东西。”见走出来的是人,“齐之侃”立刻放松了面部表情,摆出的拳头也了起来,眉头紧皱的凝重模样一变,他扬起的笑脸挂起两颗梨涡,稍稍带上撒娇的软糯语气道:“是你啊,我还以为是阿飘呐,下次能不能不要在夜里吓人?”
面对不同以往接触的齐之侃,庚辰眸光一闪,不知齐之侃打的什么主意,他狐疑问道:“齐侍卫见过我?”
“齐之侃”重重点点头,得到庚辰提起警惕的同时,他自然道:“没见过啊。”
“……”庚辰登时一噎,满腹疑惑被尽数沉入肚里。
“怎么了……你是何人?”话锋突转,言语冷冽无波。
庚辰再一探去,暗道惊奇。
才不过一眨眼的功夫,明明在眼皮底下的人,却在顷刻一改周身的气质,若说之前的那个让庚辰感到是对待小孩的无力,面前这个才是让他侧目的隐士齐之侃。
虽然摸不着齐之侃前后反差为何这么大,庚辰仍将手上要传达的信,上前递出去。
“这是什么?”
“齐之侃,原姓未知,瑶光戚将军养子,曾在战场上被戚将军捡到,后被戚将军养大成人,戚将军因战伤病故,齐之侃则由徐副将照顾,数月前齐之侃在野林遇到受袭的天玑侯……至今日,齐之侃为天玑侯,不,天玑王近侍。我说的可对?齐侍卫。”
庚辰有条不紊地叙述着齐之侃的消息,每说一分,齐之侃的面色便差上一分,直到话毕,齐之侃直起双目,漆黑入夜的瞳仁隐隐发红。他攥起信封的手紧紧的握拳,手背上的青筋暴露无遗。
他缓吸了一口气,像压抑着什么,盯住庚辰道:“说够了吗?”
对面那人微微颔首歉笑道:“够了。若是齐侍卫还想了解什么,待下次相见,在下会将所知道的全部告知于齐侍卫。相信距离那一天不会远的,齐侍卫,若此次无别的什么事,在下就先回去复命了。”
“等等,你的主子是谁?”
转身的脚步停驻,庚辰面上不曾褪去的微笑加深,没有回头,他问道:“我的主子吗?”似乎是在问他自己,又似乎是说给齐之侃听得。
“好好想一想,那是我们的主子。”
“你……”
话语才落,面前之人已远成一道残影。来不及追捕,齐之侃回视线,看向手心里皱成一团几处甚至破了的信封,揉平后,仔细阅览一遍信中传出的信息,和刚刚那人所言并没有太大出入,可以说信息是具体了一些。
良久,他抬起头,又道:“好惨啊,还好我还有妈咪疼我……有了!齐之侃,要不你叫我的妈咪为妈咪吧,我不介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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