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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超娇弱的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岫青晓白
青年闭着眼,额上冷汗直冒,连抬手拨开这只爪子的力气都没有。
“你这也太拼了吧?”宫酌绕到另一侧,拉开车门坐进来。
“不然人生多没意思。”郗长林撩起眼皮,含笑看向他。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聊了半个小时天,等郗长林休息好了,宫酌才换到驾驶位,开车带他回去。那辆明黄色法拉利就这么被丢到了路边,等着宫家派人过来处理。
他和宫酌之间的通话没挂断,电量一直在消耗,没多久,手机电量过低的提示音传来。
郗长林拿起这块烫手的铁挂了电话,屏幕退回主界面,才发现这期间有数痛未接来电和好几条微信消息。青年先戳开通话记录,退出后准备点进微信时,手机竟然黑了。
“……”郗长林颇为无语地扭头,“有移动电源么,宫少爷。”
“没有。”宫酌耸肩,“你现在还叫我少爷,也太见外了吧?”
青年笑着改口,然后在心底对贺大佬说了句“真是对不起”。
宫酌说请吃饭,便说到做到,不过由于心态发生变化,地点从逼格甚高的法国菜餐厅改到了街边大排档。
郗长林没有异议,宫三少爷也毫不在意身上的高定成衣,一屁股坐到油渍遍布的桌子边上,拿起黏腻的菜单摊开在两人之间,商量着吃这个不吃那个。
“吃完饭,你陪我去趟在西山那边的晚宴。”宫少爷对店员小妹报完菜名,转头冲郗长林说。
“行。”郗长林笑着点头,悠闲地翘起一条腿,“什么晚宴?”
“我二哥的订婚宴。”宫酌眸光悠悠一转,“咱们晚些去就好,礼服一会儿有人送来。”
郗长林比了个ok的手势。
宫酌喝了些酒,去西山时便是郗长林开车。宫家的宅邸藏在一片苍莽之后,绕山许久,才见得那座巧的铁艺大门。
安保人员认识这辆车,什么都没问就敬礼放行,郗长林在前坪找了块空地把车停下,下车关门,然后把车钥匙丢给宫酌。
前方中式复古别墅内灯明如昼,宫酌掀起眼皮瞥了几秒,朝郗长林伸手,比了个“请”。
订婚典礼正在举行,大厅内并不喧闹,紧闭大门开启时传出的声音便显得响亮,晚风从门外吹进去,宫三少爷带着郗长林出现在门口,顿时吸引了大片目光。
宫酌眼里带笑,不慢不紧地走去拿了杯酒,冲前方那个与他眉眼有几分相似的人举杯。
“很抱歉回来迟了,二哥,订婚快乐。”
郗长林一身蓝灰色礼服,胸前叠一方深红印花方巾,站在宫酌身后,笑得乖巧漂亮。他毫不介意周围人的目光,但忽然的,眉心挑了一下。
系统声音幽幽的,满是不怀好意:“老大,我在这里发现了贺迟、段西伯,还有之前那头刘肥猪。”
第17章
“段西伯应该是跟着刘康安来的,而贺大佬……他身边好像没伴。”系统又道。
郗长林漫声回应,不着痕迹敛下眼睫,掩饰住心中猜想。
他身前的宫酌说完那话后便一口喝光了酒,接着将酒杯往侍者托盘上一放,带郗长林走去楼上。
青年什么都没问,落后半步紧跟着,只见宫酌在二楼某间房里取出一瓶酒,然后带他穿过外侧长廊,再从阶梯走下,来到了花园中。
茂密绿植隔开灯火,柚木铺就的小径曲折,两边大马士革玫瑰随着晚风摇曳,花香清甜。
尽管周围无人,但郗长林还是放低了声音,话里带着几分戏谑:“你非得绕这么一圈?”
“这样他们会以为我上了楼,而不是来到了这边,找我就没那么容易了。”宫酌脸上的笑容随意。
“那为什么要我陪你过来?你只是祝了一杯酒而已。”郗长林又问。
“参加宴会时带上临时伴侣,一般表明两个意思:一,我还在进行着正常的社交活动,有朋友有陪伴;二,拉郎相亲说媒什么的今晚就不要来了。”宫酌耸了耸肩,“但如果是这样的话,我随便拉个人过来就行,不用非得是你。所以你认为我为什么要带你过来?”
转过弯,柚木路走到尽头,视野豁然开朗,前方是葡萄架下石桌石凳静立,一旁是已经花谢的藤萝,枝叶如瀑。月光随着微风在深黑藤蔓上浮动,大马士革玫瑰的味道变得悠远轻袅,更多萦绕在鼻尖的,是草木苦香。
郗长林轻笑:“之前送礼服的人来得太快,我看你没怎么吃尽兴,不如再生火弄个烧烤?”
宫酌骤然转身,在郗长林眼前打了个响指,“你真是特别有趣。”
不过两人并未动手烤串,他们来到葡萄架下,坐在还未成熟的青涩果实旁,开了那瓶酒。
这并非什么名贵的陈年酒酿,而是宫少爷自己酿的樱桃酒,装在颜色清亮的绿玻璃瓶中,像是撕掉包装的七喜。
宫酌变戏法似的拿出两个玻璃杯,揭开瓶盖后一人倒了一杯,酒瓶子就见了底。这酒度数不高,估计酿的时候冰糖加多了,闻起来十分甜腻。
夜风幽凉,月光清淡,抿了两口酒之后,宫酌垂下眼眸,轻声开口:“你倒在玫瑰花丛中的那一刻,让我想起了一个人。不过那个人是真的死了,被花刺划破皮肤,被花雨掩埋住面孔,不像你还能再睁开眼爬起来。”
“他死了好多年啦,喜欢过他的憎恨过他的,都渐渐把他忘了,可能如今只有我还记得,曾经有过这么一个人。”
宫酌语气很平静,晃了晃酒杯,端起来,但没喝。
闻言郗长林久久不曾开口,只端起自己这杯樱桃酒,往宫酌手上的碰了一下。
“你愿意陪我演一场戏吗?”宫酌偏了下脑袋,唇边勾起若有似无的弧度,但眼底毫无温度。
“好啊。”郗长林喝了一口樱桃酒,月光从长而翘的睫毛上淌过,漆黑眼眸透亮,笑意很浓,“帮朋友演戏,价格打八折。”
宫酌挑眉:“如果你什么要求都不提,才真是令我失望。”
两人的酒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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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碰了碰。
各自将要喝完时,系统在郗长林耳边道:“段西伯和刘康安因为你起了争执,现在两个人都在找你。”
刘康安为的不过是和郗长林上床,而段西伯并不愿意将他献出去,此中缘由郗长林很清楚,他“哦”了一声,又问:“贺迟呢?”
“他已经过来了,转个弯就能看见你。”
“……”
青年刚想怼一句,听得系统郁闷抱怨:“我怀疑他在你身上装了追踪器,但从头到尾找了好几遍都没找到。老大,不要告诉我这就是传说中爱情的力量。”
“你清醒一点。”郗长林没好气道。
郗长林位置正好背对来时路,所以在宫酌惊讶抬起眼眸,喊了一声“贺哥”后,才转过头去。
月光悄然,漾开一地澄澈波纹,贺迟穿着简单的白衬衫,袖口往上折了几圈,露出纯色的机械手表,礼服外套搭在左边臂弯中,右手端着一只酒杯,冲宫酌点了下头后,走向葡萄架。
他眉眼温柔,表情和煦,步伐不疾不徐,郗长林却从中感觉出了一点火气。
郗长林斟酌着如何开口,但贺迟没给他这个机会。
石桌是四方的,四面的石凳是长条形,能供两人并坐,贺迟直截了当坐到郗长林身旁,搁下酒杯,冲宫酌笑道,“一别数年,这里还是这么清净自在。”
“因为打理的人一直没变。”宫酌的眼神不着痕迹地在对面两人之间打量了一圈,青年自见到贺迟后就起了随意的表情,推远酒杯、挺直背脊,低垂眸眼,双手交握放在腿上,看上去乖巧无比。
痞气的笑容回到宫酌脸上,食指有一下没一下地在桌上轻扣:“我以为按照贺哥的习惯,来这边露个脸就会离开。”
贺迟挑了一下眉:“我过来接个人。”
宫少爷拖长调子“哦”了声,点着头起身就走,还顺便带走了酒瓶和两只酒杯。
沙沙的脚步声远去,郗长林立马打算换到旁边那张凳子上去,却被贺迟一把抓住手臂,给拖了回去。
贺迟语气不咸不淡:“下午poi的试镜过后,你手机一直处于通话中,然后又关机,我联系不上你。”
郗长林垂着脑袋,手抬了一下,想把贺迟拽在自己臂上的手被拨开,但没敢。他声音小小的,十分没底气:“对不起,打完电话后手机没电自动关机了。”
“和谁打电话?”
“宫酌。”
“据说他下午在废弃高铁上和人飙车。”贺迟从鼻腔里哼了一声。
青年眨了两下眼睛,一寸寸把屁股挪远,说话声小得几乎听不见:“是的。”
“和你?”
“……对。”
“边飙车边通话,你俩还实况播报?”
郗长林赶紧把手机拿出来,递到贺迟面前:“您可以查的。”
贺迟盯着郗长林发旋看了好一会儿,松开捏住他手臂的手,说了句“算了”。青年几乎是蹦着起身,冲贺迟不好意思地笑笑,羞涩又腼腆:“那贺先生……我先走啦?”
“我刚才说了,我是来接人的。”贺迟掀起眼皮看他。
“我师兄今晚也过来了,我和他一起回去就行。”郗长林比划了一下,“所以不用麻烦您了。”
“哦?你师兄?”贺迟下巴扬了扬,湛蓝的眼眸迎着苍空月光,声线偏沉。
郗长林佯装不知为何贺迟脸色冷了下来,慢慢地往后挪了一步,“对啊,我师兄……他一直很提携我,所以……”
“你不记得他之前对你做过什么了?”贺迟问。
青年表情顿时僵住,连嘴唇的血色亦褪去,他嗫嚅几秒,终究是什么都没说出口,咬咬唇,带着惊讶、愤怒又慌乱的神色转身离开。
郗长林背影像是在逃,面上却十分镇定,回到别墅大厅,问系统刘康安和段西伯位置的同时,还让他买下“邪魅一笑”这个道具。
“使用后能让目标在半个小时内对你言听计从,但期间记忆不会被抹去。”系统念了一遍产品说明,又问:“有两个人,你要对谁用?”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郗长林道。
先前刘康安和段西伯各自在别墅内找了一圈,都没找到郗长林的身影,此时前者正端着酒杯和人交谈,站的位置正巧是甜点架旁。
郗长林装模作样过去拿点心,刘康安刚好结束了谈话,看过来时眼里惊喜又惊讶:“这不是长林吗?”
“晚上好,刘总。”郗长林弯起眼睛,主动与他握手。
刘康安大拇指不怀好意地在青年手背上摩挲,目光不断在鲜艳的唇与凹陷的锁骨上流连:“这里有些闷,要不要去楼上露台透风?”
青年面露迟疑,刘康安抓着他的手靠近半步,语气温柔中透着威胁:“我们不是朋友吗?你难道连陪朋友去吹吹风都不愿意?”
郗长林手指颤了一下,想从刘康安手中把手抽出来,却被抓得更紧。他咬了一下唇,问:“真的只是吹风?”
“当然,今晚我喝了不少酒,想吹风醒醒酒。”刘康安说。
青年垂下眼眸,似是认命般:“好吧。”
刘康安满意地笑起来,带着郗长林上楼。这路上正好和段西伯擦身而过,他在这一瞬使用道具,冲段西伯笑了笑。
露台在二楼东南侧,刚好可以观赏月亮,客房就在不远处,连着好几间都漆黑一片、没有亮灯。
郗长林哄着刘康安把从甜品架里取下来的抹茶手卷吃下,这时有个人影突然冲过来,将他从栏杆边拖开,往嘴里灌进一杯酒。
青年咳嗽着跌坐在地,段西伯语带讨好,边说边退:“酒里下了药,刘总,今晚请尽情享用。但享用过后,请不要忘记我们之间的约定。”
听闻此言,郗长林骤然抬头,不敢置信地瞪着段西伯,一句“师兄”怎么都说不出口。
药效来得很快,他的喘息已经变重,月光之下,那漆黑眼眸中水色潋滟,眼尾晕开醴艳之红,就像刻意勾出的眼线,妩媚动人。
刘康安笑着把郗长林从地上拽起来,半搂半拖走向客房,他一脚把门踹开,正欲关门时,一只手忽然伸过来,狠狠掐住他脖颈。
房内无灯,来人腕上的机械手表折射过月光,清冽寒冷。
第18章
贺迟锁着刘康安脖子往房间内走了几步,那一剪月光彻底被抛到身后。他轻而易举就将这头身材臃肿的肥猪举到了半空,同时卸下这人施加在郗长林臂上的力道,将青年带入自己怀中。
郗长林烫得跟团火似的,四肢酸软无力,靠着贺迟的手勉强站住了脚。他尽力调整呼吸,喘得不那么厉害后,眼皮慢慢撩起来,借着稀薄月色,看见被掐脖子的人眼睛渐渐翻白了。
他第一反应是这位贺姓大佬明显是练过的,以后一定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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惹,如果惹了千万不要硬碰硬,而第二反应,才是再这么掐脖子掐下去会出人命。
“贺、先生……”郗长林抬起头,漆黑眸眼泛着滟滟水光,如春夜里被花拂过的湖面;声音带颤,气息喷薄在贺迟脖颈间,细密灼热;那双手还不安分,在衣襟上扯了又扯,将贺迟的注意力彻底吸引过来。
“会死人的。死了人……不太好。”青年极力让自己的表情和口吻显得严肃认真,但效果不大,无论是张合红唇还是眸间波光,都尽是艳色。
贺迟敛下眼眸,对上郗长林的视线时冰冷神情柔和了几分,淡淡一“嗯”后,他抬手一甩,将刘康安猛地掷到门外长廊中,接着砰的一声关门。
“这件事我会替你处理,先……”贺迟边说边向室内顶灯开关伸手,正要按下时,却被郗长林一把抓住手臂。
“不要开灯。”郗长林声音压得很低,但掩饰不住药物造成的反应,尾音颤抖着上翘,哭腔浓浓。
刚才贺迟带着他走了几步,皮肤和衣料不住摩擦,将好不容易压下去一些的火重新挑起来,浪潮从脚趾往上奔涌,冲刷每一寸神经,又痒又疼,痛苦而空虚。
郗长林艰难地从贺迟臂弯里逃开,后背贴上冰冷的墙壁,这让他忍不住叹息了一声。
“您出去好不好?”郗长林又说。
房间内昏暗无光,那双漆黑湿润的眼睛便成了唯一的明亮之物。贺迟看见眼睛的主人慢慢缩到了角落,脆弱又害怕。他走过去蹲到这人身前,语气轻软柔和:“我带你去浴室,然后在外面等你。”
郗长林咬着下唇,黑眸瞪着贺迟,以此表达自己的拒绝。但这次贺迟没遂郗长林的意,往前一倾,就将他整个捞了起来。郗长林挣扎了几下,两人皮肤相接触,他不受控制地发出一声呻吟,比窗外飘来的花香还要甜腻醉人。
贺迟的手明显一紧,声音比先前更为低沉:“乖,你别动。”
青年也愣住了,回过神来捂住嘴,拼命点头。
“……”贺迟没好气地瞥了这人一眼,“脑袋也不许动。”
他三步并两步,抬脚一踹打开浴室的门。哪知将郗长林在门口放下后,这人的动作比他还快,啪的一声就将门拉上,将还想往里走的大佬拍在外面。
“您说过的,您在外面等,不进来!”郗长林的声音隔门传来,低低的,但有些凶。
“我没打算进来。”大佬面不改色地说谎。
郗长林催促他离开,然后按开灯。
磨砂玻璃上投出一道剪影,青年顾不得脱衣服,直接走到了花洒下。
水声哗哗,身上衣衫浸湿,愈发勾勒出青年身上线条,这时外面传来啪的一声,灯开了。郗长林这才靠在墙上,伸手替自己纾解。
掩在水声之下的呼吸重而压抑,但又控制在一门之隔的人能够隐隐约约听见的范围内,间或夹杂几声甜甜糯糯的“嗯”“啊”,拿捏十分有度,但湿发之下的那张脸,却是没什么表情。
“贺大佬硬了。”系统冒出来,对郗长林说。
“如果他没硬,你才该来告诉我。”郗长林笑了一下。
系统不理会郗长林的嘲讽,继续播报,跟看球似的:“贺大佬从沙发里站起来了!他支着帐篷走向了衣柜!他想干什么?哦,他拆封了一套新的浴衣。卧槽他朝浴室走了过来!”
郗长林:“……”他垂下眼继续给自己撸管,太久没有自己动手操作过,体验感其实不怎么样。
过了几秒,磨砂门被敲了一下,贺迟的声音传来,声线刻意压了压:“我帮你把浴衣放在外面了。”
青年胡乱谢了一声,算作回应。
湿衣服贴在身上极其不舒服,终于射出来后,郗长林嫌弃地将这身礼服脱掉,赤身走进浴缸中。
他在水里泡了一个小时,期间贺迟来敲了几次门,问他是否还好。这让青年想到了害怕主人在厕所里发生不测从而一直蹲在门口的猫。
郗长林心莫名软了一下。他随意地甩了甩头发上的水珠,从浴缸中站起来,鞋也不穿走到门口,将门拉开一丝小缝,跟做贼似的飞速撩起浴衣一角,将整个拖进门内。
这间客房不大,坐在沙发上一抬头能看见浴室,郗长林的举动刚好被贺迟余光捕捉道,后者不由笑了一下。
青年将眼睛移到那条门缝后,微微眯起,做生气威胁状:“贺先生您在笑什么?”
贺迟抬起手上的书,说得一本正经:“我是被这个逗笑的。”
郗长林哼了一声:“行吧。”
他没擦身就裹上了浴衣,松松地将腰带系好,便出了浴室。依旧是赤脚,水滴顺着腿上的线条滑落,沿着脚踝落到地面,他走了多少步,地上就印下多少个脚印。
“穿鞋。”贺迟下巴一扬,目光没好气地看向摆在浴室门口的拖鞋。
郗长林“哦”了声倒退回去,踩上拖鞋,又走过来,杵在贺迟面前。他湿发凌乱,白皙的皮肤被水汽蒸得泛出一层薄粉,但衣服穿得很老实,除了两条光洁的小腿,该露的不该露的通通被遮了个全,好像在防狼。
“今天真是谢谢贺先生您了。”郗长林糯糯地开口,语气带着几分讨好。
浴室的门仿佛是一道分界线,走出来后,他便又回到真实的人间,在这里,师兄与投资人联合诱奸他,好像恶魔,而面前这人就是从天而降的英雄。
“你所谓的师兄就是这么提携你的?”贺迟挑起半边眉毛。
尴尬与难过浮现在眼底,郗长林无声垂下眼眸,没有答话。
贺迟合上手中书本,调整了一下坐姿,仰头问站着的人:“你不生气?”
“生气有什么用呢?”郗长林手指抠着腰间系带,声音低似呢喃。
“以后别和段西伯来往了。”贺迟拉着郗长林坐下,自己却站起来,“我去让他们给你准备一套衣服。”
“刚才穿的礼服是宫酌让人送过来的,我自己的在他车里。”郗长林道。
贺迟眯了眯眼睛:“那我让宫酌给你拿过来。”
他边打电话边将方才看的书还回书架,郗长林扫了一眼,看清那本书是《君主论》。
“大佬刚才看的是第八章,‘凭邪恶的手段成为君主’。”系统贴心地为郗长林补充。
郗长林没理这货。青年当然看得出贺迟情绪并不好,比起今晚在花园找到他时更加生气,这份生气虽然气的是刘康安和段西伯对郗长林下药,但更多的,依旧是气郗长林对段西伯的信赖,与直到此时此刻仍然坚持的维护。
大佬将书放回去后没有从书架前离开,郗长林盯着他的背影看了一会儿,从矮几的瓷盘中抓了颗糖,小步小步走到贺迟身后。
“贺先生……”郗长林轻声开口,但话还没说完,就被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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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面地打断。
贺迟声音微沉:“你和宫酌什么时候认识的?”
“今天下午。”郗长林偏了下头,有些不明所以。
“我们认识多久了?”
“……一个周?”
“你和宫酌认识了几个小时,就能直接叫他的名字。”贺迟平平一啧,转过身来,居高临下地注视郗长林,“我和你认识这么久了,喊个名字有这么难?”
郗长林呆呆地“啊”了声。
“我叫贺迟,不叫贺先生贺董贺总,我也不想听你说谢谢或者对不起。”湛蓝的眼眸深处光芒闪烁,贺迟说话的时候手指紧紧曲起,握成拳头。
青年心思瞬转,他沉默片刻,勾起唇角笑了一下,声音依旧轻,就像透过半开的落地窗吹来的风。
“因为我们之间不对等啊,贺先生。”郗长林将捏着糖的手到背后,“您什么都不说就把我送进《幻日》剧组了,所以,我无论如何也无法以朋友的态度对待您。”
“您是高高在上的,掌握着我们这种人的生杀大权,所以我对您,只能仰望啊。”
郗长林向后退了几步,拉开与贺迟之间的距离。
“今天真的很谢谢您,没有您,我可能就……总之,我不会再和段西伯来往了,他对我做的这些事情,我以后会自己讨回来,不麻烦您出手。”
第19章
夜风掀动窗纱,送来大马士革玫瑰的香,透亮的落地窗玻璃上映出郗长林修长的剪影,那垂在腿侧的手渐渐握成拳头,骨节分明如玉。他逆在偏黄灯光下,漆黑眼眸如冷月照水,什么也不诉说,就这般轻轻淡淡望向贺迟,似一阵烟,仿佛风再大一些,就跟着散了。
沉默持续了好几分钟,贺迟瞬也不瞬地回望过去,心绪千回百转,最终化作无声一叹。他离开书架,转身走到床头柜前,拉开抽屉取出吹风,接好电源后,朝郗长林招手:“过来,把头发吹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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