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我之唇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蓝准
顾缘君看着有人替他的位置,瞅了一眼脸都绿了的方楷,拉着徐锐的手低头抿嘴轻轻笑了起来。
江容镜头感很好,拍起照来像极了平板模特。一旁方楷灿烂的笑容搭上江容冷峻的脸,看着却丝毫无违和感。
“江容你的手搭着他的腰,头靠近一点,方楷手不要抖!”方楷听着薛琳的指令苦了一张脸,扫了一眼江容,见他没有不耐烦,稍微松了口气。
“汪!”一声狗吠声传过来,随着声音往外一看,瞧见一只中华田园犬吐着舌头朝这边跑过来。
哎呀妈呀!方楷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跳到江容身上双腿夹着他的腰拼命往上爬。
江容似乎也没料到会有这样的情况,突然的重量让他差点重心不稳,抱着方楷的臀往后退了一步才站住脚。他的头被方楷紧紧抱住,埋在他的怀里差点呼吸不过来。
薛琳拎起小奶狗,嫌弃地看了一眼方楷,后者还赖在江容身上不肯下来。
“大豆,快回来!”一个黑黝黝的小孩找到这里,道过谢后抱着狗匆匆离开。
大豆?我还花生呢!方楷内心哀怨着,突然感受到自己的腚被一双手托着,抖个激灵跳了下来,眸子瞅了瞅他,呵呵笑了。
不满地看向其他几人,正要控诉他们“见死不救”,江容幽幽地说道:“我还以为你什么都不怕……”方楷看到他勾起的嘴角,淡淡浅笑中夹着一丝揶揄,不争气地红了脸。
不待方楷缓过来,薛琳哈哈大笑分享给他们看刚刚不小心拍下的照片,方楷皱着小脸挂在江容身上,抓乱了他的头发,江容脸上也露出一丝慌乱,跟平日里大相径庭,多了些生气。在抓拍下拍出的照片比摆拍的情感自然流露许多。薛琳很满意地起了相机,宣告工。
野营时间仅仅过去一周,而顾缘君他们带的食物早已吃完,要获得食物来源除非他们能在天黑之前去镇上买完东西赶回来,不然就只能求助当地村民。想想当地的交通工具,脑海里响起一阵轰隆隆的噪音,开着拖拉机的村民亲切地打招呼的场景。
看着天色渐渐暗沉下来,他们打消了第一种考虑,这就意味着他们得考虑到以后的日子里的生活起居问题。尤其可恨的是,甄校长吩咐村民不能白白让学生蹭吃蹭喝,一切贯彻等价交换原则。
几人作出了选择,顾缘君和江容为村民搬运肥料,方楷主动提出要去喂猪,徐锐则辅导村里小孩的功课。这里小孩子似乎从来没见过这么漂亮又聪明的人,学习积极性相当高,这倒让徐锐省了不少心。
方楷在乡下待过两年,喂猪对他来说轻车熟路,看着小猪嗷嗷待哺,心里乐呵呵的。
当顾缘君他们回来时,满身都沾染了灰,搬运几趟下来也是累得够呛,一回来就猛灌了一大壶水,躺在草席上累得手指也不想动。
一个农村妇女端来了几盘家常菜热情地招待他们,几人才发现自己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她做的饭菜味道极好,有自家腌制的肉和菜,炒出来别有一番味道。饭后顾缘君找这位女士分享做菜心得,方楷跑去洗澡。
徐锐和江容的目光碰到一处,不过数刻,便道:“你告诉他所有的事情了吗?”
江容明白徐锐所指何事,闻言怔了怔,踌躇半天,开口道:“有所保留……”
“要是他知道所有事情,你打算怎么办?”徐锐一声长叹,问出了江容一直在逃避的现实。
江容禁不住摇头苦笑,本来身体早已疲惫不堪,这一笑仿佛夺走了他所有的力气。他没有说话,一种隐藏在心底的痛处不自觉的蔓延出来,整个人显得格外凄凉。
徐锐不忍地拍拍他的肩膀,往门外走去。另一边门后,方楷准备回来拿落下的浴巾时听到这一番话,靠着墙慢慢闭上了眼。很快,他脸上又堆满了笑容,装出一脸不在意的样子,朝屋里的人喊道:“江容!你有看到我的浴巾吗?”
江容沉默地递给了他,看着他满脸笑容,心忽然觉得不妥,喃喃道:“方楷,我……”
“嗯?你怎么了……”方楷装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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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但眼睛骗不了人,江容一看他的眼神就知道他听到了刚才的话,突然心突突的猛跳起来:他真的可以孤注一掷吗?
“没什么……”江容别过脸,忽然听见一声长叹,方楷依然带着笑容,只不过略有一丝失望。
他知道他在等自己开口,伸手打算碰一下他,却被他悄悄躲开了,方楷勉强笑着说:“我先去洗澡了。”
江容一把抓住他的手,方楷下意识甩开他,半开玩笑地说:“我现在很脏。”
“不……脏的人是我。”江容深深看了他一眼,苦笑着说了下去,方楷在一旁静静地听着。
“……事情就是这样。”
方楷默不作声,数刻以后缓缓靠近他,抱了抱他,低低叹道:“缘君能在徐锐离开时选择相信他,我为什么不能呢?”
徐锐和顾缘君站在门外听着两人的对话,各有所思。
第33章意乱
“是你帮了他?”顾缘君暗自揣摩着,思虑良久后才开口道。
看着静默凝思的徐锐慢慢转过头来看着他,慨叹道:“不是我……”似乎记忆被拉回到了久远的过去,徐锐低低地开口道:“救了他的人是我的父亲。”
顾缘君听到这话后微微感到诧异,脑子里浮现出一个面容严肃却气质高贵的男人。想到临走之前,徐锐的父亲郑重地将徐锐托付给他,眼里流露出少见的不舍之意,但却很快掩盖住,之后没有回头地转身离开了。
徐锐继续开口说道:“那时候父亲还没有离开那个家……有一天他牵着江容来到我面前,对我说这是我的哥哥。当时,我看着没比自己大多少的江容,心里其实是开心的,也许是因为整个家族旁系的兄弟姐妹都被勒令不许和我接触,所以……没有一个能够陪我一起聊天的人。自从他来了之后,便一直跟在我身后……也不说话,存在感特别低,以至于有时我都会不自觉将他遗忘……”
顾缘君盯着他一张一合的嘴,讲到这里时往下瘪了瘪,又慢慢勾起嘴角道:“直到有一天见他第一次开口说话,你知道他说了什么吗?”也不等顾缘君回答,徐锐径直开口说:“他问我怎样才能出去?当时我还以为他在这呆腻了,忍受不了寂寞……说实话在这之前,我还以为他是没有感情的木头人。”
徐锐笑了笑道:“后来的事你也知道,我们没逃成功被抓回去教训了一顿……也是从那时候起,江容的话渐渐多了起来,我也慢慢了解他之前的生活。”
“然后呢?”顾缘君看着他又开始沉默,开口问道。
“我问他是怎么遇见父亲的,然后就见他撩起衣服,露出腹部的一条伤疤。他说,在他被人捅了一刀以为将死之时,碰巧遇到了路过的父亲,才救了他一命。”徐锐微微蹙眉,仿佛看到当时江容说出这话时面无表情的样子,接着说道:“那时看到他刚恢复不久的伤口,我确实被吓到了……那一刀稍有偏差足以致命。”
“我问他怎么回事,他刚开始不愿意说,我威胁他不说我就去问父亲。这招很管用,我知道他很尊敬父亲,不希望因为自己的事去麻烦他,于是便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当初他离开养父的家后,只身一人去寻找失踪的姐姐,不料路上却被人迷晕绑到陌生的轮船里。那段时间一开始是很难熬,船上的人各种朝他吐口水,泼脏水刻意羞辱的都有……但他忍住了这些折磨,准备伺机逃走。终于让他找到了机会的时候,意外却发生了。”
徐锐看着顾缘君微皱的眉头,猜想他知道这其中绝不仅仅只有如此,随后沉声开口道:“那艘船被发现藏有走私物品,连人带物全部捕获进了局里。而江容因为身份不明在监狱里察看了几天,正巧的是同间房里的一个刚进的年轻囚犯提到了他姐姐的行踪,听着他不仅一口一句辱骂她的话还伴着一些毫无底线的下流话,他出手将那个人打了。”
“那少年就那样直直倒下突然休克停止呼吸,之后医院那方说少年患有心源性疾病,抢救无效当场死亡。问题上升为故意伤害致人死亡,由于当时江容还是未成年人,被判处有期徒刑两年缓刑两年。”
“服刑还没一个月,就被监狱里的人打成重伤,发现时衣服都被撕扯坏了手脚却还在挣扎。他的腹部上被人踹了一脚,引起了胃出血被送往医院治疗,但他忍着痛逃出医院,结果刚逃出来却被恨意冲昏了头的死者家人捅了一刀,之后的事就是那样……在那个家里,他心心念念着他的姐姐,一边担心会有人伤害她一边暗中打听她的下落。而且他一锅端了那艘船的事迟早会被发现,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现在的他四面楚歌还总得时刻提防着未知的风险……”
顾缘君脸上的表情由惊讶逐渐变得怔愣,似乎听了一段经历曲折的故事,还未将这件事情的主人公与现实联系起来。
想到方楷爱上了这样的人也不知是不是命运的安排。正是江容也爱他所以在感情方面上才会如此犹豫不决。如今捅破了这层纸,这一个人的负担也变成两个人去承担。
也许方楷说得对,顾缘君能选择相信徐锐最后留住了他,方楷也能选择和江容一起去面对。
几个人在昨夜里经历了一番深刻的交谈后,第二天却格外起得格外早。
大清早就有村里的小朋友跑来请教问题,见到徐锐各个心花怒放,乐不可支。顾缘君一进来便看到一堆小朋友躲在地上在在矮脚凳上写字,切了几个农民硬塞给他们的甜瓜给孩子们吃。孩子们都吃得一脸幸福,但只有一个孩子躲在角落里埋头写字,仿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很快地,孩子们将徐锐将布置好的作业上交纷纷挥手告别离开。徐锐随意挑出一份作文,上面的字密密麻麻,力劲透背,让徐锐不由得怀疑矮凳上是否被刻满了字。
徐锐看着作文纸上方方正正三个字“我的家”,真像极那个孩子的性格。纸上没有留下名字,方楷见过这些字,是刚刚那个小男孩的字。然而内容却让徐锐慢慢起了脸上的笑容。
信上写着:“我想要一个家……只要有人能给我一个家我愿意随他而去。”只有内心缺乏安全感的孩子才会有如此卑微的请求。
徐锐问了正在门口忙着晒谷子的妇人,思考着如何开口,用手比划了一下道:“那个眼睛大大的,皮肤不白也不黑,走路一直低着头的小男孩你知道是谁家的孩子?”
“哎呦,你说狗蛋儿啊!那孩子身世挺可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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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小没了亲妈,亲爸又被继母管得死死的,有一顿没一顿哦都是常事,说着也怪可怜的孩子。”说完叹了口气,道:“好在那娃够争气,回回考试都第一,是村里最有希望上大学的娃呦!”说完,她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徐锐再次看到小男孩时是在水缸旁边,见他不停地把头往里探,整个人似乎要埋进去了。又突然冒出脑袋,手指拨弄着水,悄悄往里面吐了一口唾沫。
如同一个普通孩子般做着幼稚的举动,他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背,看着他触电一样往一旁跳过去,惊惧地看着自己。
没有方才看到的那般自然放松的感觉,现在小男孩眼里只有惊慌失措。
看着他,他似乎看到了曾经被黑暗包围的自己,他蹲下来与他平视,展开一抹笑容,轻声道:“你想离开这里吗?”
第34章证据
小男孩看着徐锐,眼里有些不解。徐锐意识到刚刚那么问是有些莽撞了,不禁一笑,重新看向小男孩,放缓语气对他说:“你最近有没有遇到什么……比如在家庭方面难以调解的问题?”
问题问得很直接,小男孩很快就反应过来徐锐要表达的意思。对上那双有些担忧的眸子,感受到了徐锐的好意,小男孩摇了摇头说道:“老师,我家里很好,对不起……让老师担心了。”
视线悄然被一抹身影所吸引,从远处走来了一个体态优雅的女人,近一些看,脸上化了淡淡的妆容,身穿白色旗袍,与周围环境有些格格不入,应该就是妇人口里所说的“后妈”了。
她来到小男孩面前,轻轻牵住他的手,眼睛却盯着徐锐看,抿唇一笑:“你是小泽最近提起的老师吧?最近教小泽功课真是麻烦你了。”顿了一下,微微笑道:“如果有时间可以来我们家坐坐。”
说完之后,拉了一把小男孩,语气温和缓缓对他说:“快跟老师说再见呀!”
徐锐听到小男孩乖乖地说了声:“老师再见。”很快低下头,全身僵硬地任由她牵着。很普通的一次见面,徐锐心里却依然觉得有些不对劲,也许是眼前看到的和实际听到的并不一样。但是现下也不好再多求证,点了点头目送他们离开。
回到民房后,徐锐随口向顾缘君提起这件事情,然而顾缘君的回答让他多了一丝顾虑。
顾缘君说:“你认为那个叫小泽的男孩过得开心吗?”
开心吗?似乎一直很孤单,一个人背着有自己身高般大的书包沿着田边走回家。似乎也没有什么朋友和他一起走,更多的时候是躲在角落里看书。
徐锐突然才意识到自己对一个相处不久的孩子如此关心。感觉到手被顾缘君轻轻托起搽拭……哎!和某人相处久了,一些行事作风都如此相似了,甚至有时候比起他还更加执着。
见他每一次看着自己,眼神就会变得特别专注,会随时记着自己的小偏好,仿佛只要眨眨眼他就明白下加一秒自己打算说些什么。
还有平日里抢着为自己搭配衣服,无微不至地为自己调理身体……每到那个时候,中年时期乃至更久的未来生活画面就会出现在脑海里。
顾缘君抬起眼就发现徐锐正盯着自己看,笑着问:“怎么了?”
“……”许是刚刚幻想得太投入,徐锐连自己出神都没发现。
方楷和江容走进门就看到了如此融洽的一幕,他们的到来也正巧缓解了徐锐失神被抓包的况。
徐锐忙看向他们,问道:“你们的课题完成得如何?”恍然才发现野营时间仅剩下一周,听闻一些学生早已完成课题,一些才找到方向的学生还在焚膏继晷,只求在野营结束前完成任务。
“还差一些总结报告。”江容如实答道,看向方楷,见后者露出志得意满的笑容,朝他挑了挑眉。
徐锐看着他们的互动,了然一笑,看来他们之间最大的障碍已经跨过去了,船到桥头自然直,剩下的就交给未来吧。
民房的女主人提供给他们食宿的妇人将这间空置的屋子留给他们,等到饭点则赶过来为他们做饭。
门外有一阵稀碎的响声,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孩子们饿了吧,我就给你们做饭去。”妇人摘下斗篷,拍拍身上的看不见的尘土,转身走进灶房。
那妇人边走边心里感叹着:多好的孩子,长得好做事又漂亮,可惜下周就要走了。
午饭非常丰盛,妇人似乎拿出了看家本领,做了一桌子菜。一桌子人围在一起好不热闹。
饭后,妇人见徐锐向她走来,笑吟吟的问:“孩子,咋啦?”
徐锐露出一抹笑容:“阿姨,能进屋说话吗?”
……
听方才的描述加上“小泽”那孩子身上确实没有明显的伤痕,到底是为什么会他异于其他孩子的疏离感?
疏离……
想到这,徐锐回忆起那次见面一靠近那孩子的身体就反应性地躲开,似乎特别讨厌和别人有肢体接触。
徐锐学过心理学和法律,对一些人事关系也有所了解,如果是他想的那样,那么这样的事情决不能够容忍……
隔天清晨,孩子们依旧陆陆续续地来学习。在小泽那孩子准备离开时,徐锐单独留下了他。
“老师有事吗?阿姨让我早点回去。”小泽眼神有些闪烁,手指不停捏着口袋边缘。
徐锐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他,半晌才到:“你真的想回去吗?”
小泽微微一怔,停下了手下的动作,缓缓低下头,艰难地点了点头。
“你应该告诉我你心里真实的想法,相信老师,只要你肯说出来老师一定会保护你的。”徐锐伸出的手在他头顶上方停下,了回来,低声说道:“只要你愿意,你能选择你自己想走的路。”
小泽开始是皱着眉头,渐渐地被徐锐的话被打破心里防线,眼里慢慢冒出水汽,声音有些哽咽地说:“老师,我害怕……”
“别怕,老师在。”语气柔和。
“我说出来……老师我……怕你会讨厌我。”声音断断续续。
“怎么会呢?老师看得见小泽的心可是很美丽的呢。”徐锐趁他卸下心房,一把将他拉过来,拍着他的背,柔声道:“没事了没事了。”
小泽身体起初有些僵硬,后来慢慢放松下来,低声说起话起来,徐锐靠得近,仔细听着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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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害怕,阿姨不让我说出去……我看了书才知道那样的事情是不对的,我跟爸爸说阿姨乱摸我…爸爸说这是阿姨喜欢我的表现,为什么我说的话他都不在意?爸爸是不是不喜欢我了。我害怕说出来会被嘲笑被人瞧不起,老师,我害怕……”
徐锐看着他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颗一颗落下来,心一抽一抽地疼,环住他的小肩膀说:“你没有错,你一直很好。”
怀里的人似乎哭得更凶了,徐锐心下感叹道:有些大人对这种事不会严肃对待,受害者一方反而会被劝慰甚至加以调笑,孩子长期没有得到还该有的尊重从而留下心理阴影。一味地把孩子当成玩具一样随意亲、摸、抱,致使孩子感到恶心也无处申诉,可怜又无助。
小泽只是个例,而人们能够看到的仅仅只是冰山一角,可悲可叹。
徐锐抽出口袋里顾缘君送他的录音笔,记得当初顾缘抱着他说:“我说过的每一句话你都可以留作证据,当然,我一向言出必行。”想到了顾缘君说出这句话时带笑的眼睛,也从那时起他便随身携带着这支录音笔,尽管从来没有使用过它。
现在正好派上用场,他将这支录音笔交给小泽,告诉他:“你带着这支笔回家,如果你的阿姨再去找你你就打开它。我会陪着你一起回去,不会有事的,相信老师。”
徐锐和顾缘君在小泽的楼下等着,妇人无意中听到他们的对话才知道问题的严重性,说什么也要跟着过来。边拍手边哀叹着怎么没早点发现这件事,让那孩子受了这么多苦。
很快,他们看到了楼上窗户里的灯亮了,倒映出两个人影,女人的身影朝一个小小的人影靠近,小的人影是小泽,他正在反抗着。
妇人见状一步作两步冲过去敲门,大喊着:“大秋大秋,快开门,出事了!”
门怦怦直响,唤作“大秋”的是小泽的亲生父亲章天秋,身上带着一股浓浓的酒气,迷迷糊糊地听到声音来开门。妇人冲过去往他身上甩了一巴掌:“哎呦哎呦,难得回来一次还喝成这样,知不知道小泽出事了!”
章天秋瞬间酒醒了一半,听到了妇人的话,拉着她的手臂问:“烟霞,你说小泽怎么了?”
“哎呦喂,你赶快上楼看看你那老婆做了什么?”林烟霞催着他赶快上楼,徐锐和顾缘君跟着一起上去。
章天秋推开房门,看到自己刚娶不久的妻子赵婉柔坐在床边,自己的儿子瑟缩在床尾,衣服还有些凌乱看到徐锐连忙跑过去。
徐锐俯下身悄悄问他:“有录下来吗?”见小泽点了点头,他便安心了。
顾缘君看他的表情知道,徐锐准备反击了。
赵宛柔刚刚就听到楼下的动静,却没想到这么多人会来,表情有些吃呆滞,嘴唇微动:“天秋,家里怎么来了这么多人?”
章天秋才发现身后多了几个陌生人,皱了皱眉看着林烟霞想问她怎么回事。林烟霞是个急性子的人,冲上去就给那女人一巴掌,不带重复地破口大骂。
夫妻两口子都懵圈了,反应过来时赵宛柔脸上又多了一个印子,捂着脸恨恨地看着林烟霞:“你这样说我有什么证据吗?”
“你要证据是吧?”徐锐拉过小泽的手,对着眼前的女人说:“我们有。”
赵婉柔好毫不可察地勾起嘴角,其实她早就发现了那只录音笔,还以为她和这些乡下人一样没见过世面吗?当初不是看中章天秋那么大一块的房产,她会委屈自己下嫁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吗?
“小泽,把手机拿出来。”徐锐可没那么傻,他故意把录音笔别在小泽胸前的口袋上就是为了引起她的注意,再让小泽引她说话。
徐锐可不希望顾缘君送给他的礼物里留下如此肮脏的话语。
赵婉柔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听着手机放出自己的声音。
“你以为你爸爸会管你吗?他只会觉得你让他感到羞耻。”
“我做的这些事都是将来你会经历的事,别害怕,过来。”
“别躲,再躲我就将这些事情告诉所有人,让大家都避开你讨厌你,乖,没事了,让……啊……臭小子,你感咬我……”
赵婉柔听到这,将手往后缩,却被林烟霞一手抓起拖到章天秋的眼前:“看到没有,这就是你口中的好老婆。”看到这女人忍不住又踹一脚。
章天秋听到刚刚那些话心已经凉了一节,又看到赵婉柔手上还没消的印子,忍不住抬手想给她一巴掌又放下了,叹了一口气道:“离婚吧。”
“离婚怎么够,这么丧尽天良的事,做牢都便宜了她。”林烟霞忍不住指着赵婉柔的鼻子骂道。
赵婉柔听到“做牢”两个字脸上青了又白,喃喃道:“我没有伤害他,你看他身上有伤口吗?”转头看着章天秋,见他满脸痛苦的神色,觉得还有希望:“天秋,你不会离婚的对吧?这只是开玩笑,没什么大不了的,再说,这件事传出去对我们都不好,是吧?”语气诚恳,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才是受害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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