旺夫小哑妻温婉宋巍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叶染衣
旁边一众人憋不住想笑。
头胎刚生下不久就怀了二胎,这是有多耐不住捱不得想沾男人边儿
妇人没想到宋婆子这么不给面子,直喇喇地刺回来,气得她心窝子疼,脸上挂不住,“二嫂子要这么说的话,那咱以后连妯娌都没得做了。”
宋婆子冷笑一声,“这十里八村,想跟我做妯娌的人海了去了,多你一个没见我家招财进宝,少你一个我身上也不会掉块肉。”
“……”
一桌的其他妇人纷纷噤了声,生怕殃及到自己。
这十里八村,要说谁嘴巴最毒,最豁得开损人那非宋婆子莫属了,被她损上一句,能气到隔夜饭倒流。
温婉默默听着,惊得吞了吞口水。
别人家的婆婆为了脸面,在外人跟前各种陪笑,好话说尽,怎么到自己这里,婆婆全反过来了
040、三郎媳妇儿被开过光?
周氏就坐在宋家婶子旁边,目睹了她被宋婆子完败的全过程。
看着那妇人气得险些吐血三升,周氏一阵心惊。
以前总觉得她老娘吴氏就算能耐人了,一张快嘴骂遍乡里,谁要是敢欺负她,她回娘家告一状,她老娘一张嘴就能骂得对方脸绿。
今儿见识到宋婆子的“真本事”,周氏才知道啥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论刁钻嘴毒,果然还是宋家这位有能耐。
摊上这么个亲家,往后最好少招惹为妙,否则自己要是当众被她损上那么一通,保不准会直接气昏过去。
周氏本来还想着找温婉单独谈谈请宋巍帮忙把温顺送到镇学和宋元宝一块念书的事儿,如今瞅瞅这阵势,还是先溜为妙。
因此散席后,周氏也顾不上别的,匆匆忙忙就领着温顺往家去了。
——
客人走后,宋巍听宋芳提了几句先前桌上的“盛况”,怕他娘在温婉跟前拿孩子说事儿,趁着宋婆子在外头收拾桌子,他走过去喊了声娘。
宋婆子扭头,问他咋不在屋里陪他爹
宋巍犹豫了一下,“我想跟娘说说孩子的事。”
一开始,宋婆子还没反应过来,顺嘴问,“谁家孩子”
话都出口了才意识到什么,停下手上的动作,看向宋巍,“你说啥”
宋巍道“挨近这两年,我没想要孩子。”
宋婆子一听,眼神都变味儿了,音调拔高,“啥意思你的主意还是她的主意”
都二十八的人了还不想要孩子,这是成心气她
“不是谁的主意,是必须这么做。”宋巍语气沉稳,丝毫没有被老娘“逼供”的惊慌失措。
宋婆子将抹布撂回桌上,一屁股坐下来,脸上气哼哼的,“你给我交代明白了。”
宋巍说“我已经决定明年下场考试,一路上少不得要婉婉陪着,这种时候她要是有了身子,会很麻烦。”
这话信息量有点大,宋婆子消化了好一会儿,一张老脸不知道该惊还是该喜。
“三郎,你刚才说啥你明年准备下场”
“嗯。”
宋婆子高兴得险些蹦起来,“真的”
“已经跟爹和谢姑父他们说过了。”
宋婆子一想,“那你下场就下场,带上你媳妇儿干啥留她在家,我这当婆婆的能生吃了她还是咋的”
宋巍轻笑了一下,说不是那意思。
“那你啥意思”
都到这地步了,宋巍只能一五一十地把实话交代出来,说了温婉身上那神乎其神的本事,别人的预感只是预感,她的预感像是开了天眼,他一刻钟后能在哪不小心跌倒,身上哪破了块皮,她这会儿就能预感到。
宋婆子吓了一跳,“三郎,你说什么胡话呢就算婉娘是我合八字算来的媳妇儿,也不带这么玄乎的。”
这话咋越听越像是三郎媳妇儿被开过光一样天底下能有这么玄的事儿吗
宋巍摇头失笑,“从定亲到现在,儿子都没遇上什么倒霉事,这是事实,娘心里头想必也清楚。后来我问了婉婉,才知道这半年多我本该遇到的倒霉事不少,是婉婉提前帮我避开了。”
宋婆子还是难以接受,“镇上那个老不死的只跟我说娶了这个媳妇儿能帮你转运,没说媳妇儿这么神啊!”
宋巍莞尔,“所以说,我明年县考的时候她得跟着去,一路上奔波劳累的,要是个双身子,怎么吃得消”
宋婆子瞅他一眼,“行了行了,叨叨半天,还不就是你们两口子暂时不想让我抱孙子嘛,看在你答应下场的份儿上,我暂时不提,等过了这两年还不要,到时候你可别嫌我唠叨。”
041、心大
县考是在明年二月,具体时间,县官一月份就会公布,方便学子们去报名。
宋巍已经离开镇学很多年了,以前的同窗要么往高处走,要么回家刨土,只剩一个熟识的谢正。
他去了一趟谢家,打算问问谢正那一届都写了什么文章。
八年前在大郎夫妇坟前立誓不参加科考以后,宋巍就再也没关心过科举试题,这么长时间过去,考官肯定换了一拨又一拨,每位考官的喜好也不尽相同。
对于文章,宋巍有自己的见解,倒不是说非要迎合考官的喜好去写,他只是想通过谢正这里了解一下时政。
哪怕他被誉为平江县的天才,比起京城里的世家子弟,还是差得远。
首先在见闻眼界上,他一个小地方出来的农门学子就盖不过天子脚下的世家子弟。
眼界窄见识短,写出来的东西便不会大气到哪儿去,甚至还有片面偏激之嫌。
那样的文章,出彩不了。
谢正听明白宋巍的来意,给他拿了几本书,都是关乎当今圣上光熹帝继位以来的朝政摘要。
对于宋巍决定要下场,谢正打心眼儿里高兴,“我一早就说过,三表哥这等人才是不会埋没在平江县这种小地方的,明年好好考,我等你一块儿乡试,有你在,我心里踏实。”
宋巍的目光落在书本上,顺手翻了一页,“话别说太早了,明年能不能顺利进考棚都还是个未知数。”
谢正挑眉,“你都敢下场,难道不是提前有了准备”
宋巍但笑不语。
的确是有了准备,准备带个有本事的小丫头。
——
宋巍回家时,在村口处见到周氏扯着温婉的袖口说着什么,脸色很是急迫。
宋巍走过去,“岳母既然来了,怎么不去家里坐”
周氏可不敢有事没事去宋家跟宋婆子杠上,她没想到会在这儿遇到宋巍,心下尴尬,可一想自己来的目的,又豁出老脸来。
“那个……三郎啊,我是有点事想请你帮忙。”
宋巍看了温婉一眼,见温婉面上没太大反应,他又看向周氏,“什么事”
周氏道“我琢磨着,谢家私塾里那几个毛头小子都是没什么出息的,顺子跟他们在一块儿,可怎么学得好你能不能帮帮忙,把我们家顺子也送去镇学,跟元宝一块儿读书到了大地方,跟一帮规矩的人同窗,日子一久,顺子也就规矩了,他肯定会好好学的。”
宋巍才刚从谢正那儿回来,温顺的事,听谢正说了几句。
那小子不喜欢读书,从入学以来,三天两头要么逃课,要么欺负其他孩子,还学会了偷东西,把人家的笔墨藏起来,急得那孩子哇哇大哭。
谢正在治学方面比较严厉,为此没少用戒尺打温顺的手心,又罚他去外头顶着书扎马步。
温顺觉得自己受委屈了,就回家哭诉,说不念书了,谢夫子动不动就罚他,不罚别的孩子,是有意针对。
周氏为此埋怨上谢正,觉得他不过就是个落第秀才,刚开私塾,还没什么名望就拽成这样,自家儿子这棵好苗早晚被他给教瘸了,这才想着来请女婿帮忙,打算换个地方,反正有女婿这层关系在,那镇学里的塾师还不得给个面子
宋巍看了周氏一眼,只语气淡淡地说“镇学里是不教认字的,直接讲课,刚入学还有一场考试,达不到标准可能会被退回来,如果温顺没什么问题,那我挑个日子带他去。”
闻言,周氏顿时哑巴了。
042、腹黑三郎(1)
温顺开春就入的学,到现在还只认得几个字,写的跟狗爬似的,别说考试,他能把谢家私塾门口那副对联念完整就算不错了。
周氏没想到入个镇学这么难,咬咬牙,还是有些不甘心,又看向宋巍,“三郎以前不是在镇学念过书吗里头的塾师肯定认识你,有你作保的话,能不能免了我们家顺子的考试”
宋元宝那个成天不学无术的小混蛋都入得了镇学,她就不相信自家儿子不行,宋巍能让塾师给宋元宝开后门,他还敢落下妻弟不成
温婉听得直翻白眼。
从前在娘家时没觉得,今儿才发现,后娘竟然是这么个没脸没皮的货色。
都说了镇学不教认字,她还不死心,偏觉得自己那废物儿子是个天才,不差别人什么,都还不会爬,就想跟人比谁跑得快。
人宋家娶的是媳妇儿,周氏非要把娘家也打包送过来,大事小事,都想让宋巍一力担着。
别以为温婉不知道,周氏一在外人跟前就“我家女婿”长,“我家女婿”短的。
闺女没见她养一个,女婿倒是叫得亲热,使唤起来跟使唤大儿子似的。
刚才的话都说到那份上了,温婉本以为宋巍会拒绝,没成想他一口应下,“好。”
周氏喜不自胜,“我就知道,三郎一出马,没啥事儿是你办不成的。”
宋巍并没有回应周氏的话,出于客气,邀请她,“都到家门口了,岳母进屋喝杯茶吧!”
周氏忙摆手,脸上乐开了花,“我就不去了,还得赶早回家告诉顺子他爹和顺子这个好消息呢,对了三郎,顺子啥时候能上镇学你给个准信儿,我好提前准备准备。”
宋巍“只要你们准备好了,什么时候都行。”
“好好好,那太好了。”周氏满面喜色,加快脚步朝着下河村走去。
温婉看向宋巍,神情显得有些郁闷。
明明三两句就能打发的事,为什么他偏要往自个儿身上揽管她家的破事儿管上瘾了还
宋巍望着不出来的样子,目光中染上一层柔意,主动牵过她的手握在掌心,“走吧,回家。”
——
没过几天,温顺果然从谢家私塾里退学出来,跟着宋巍去了镇学。
诚如周氏所说,镇学里的塾师都认识宋巍,而且很给面子,直接开后门,让温顺免了入学考试就分班上课去了。
一套崭新完整的四书五经买下来差不多要二十两银子,温顺手里这一套是来前宋巍送给他的手抄本。
刚来镇学,他不敢作,落座以后规规矩矩地打开书本,先生是直接讲课的,旁边的同窗们一个比一个勤奋好学,边听边记,写起字来那叫一个顺手。
温顺一瞅自己跟前的书本,上头没一个字是眼熟的,一整堂课听下来,脑子里啥也没装进去,只剩满脸的“我是谁,我在哪”
讲课的先生脾气十分温和,临走前还拍拍温顺的肩膀,夸他上课认真,态度端正。
温顺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心虚的笑容来。
043、腹黑三郎(2)
来了刚一天,温顺就发现镇学里不仅讲课的先生脾气好,同窗们也不错,他找不到饭堂,有人热情地帮他打饭,他铺不好被子,更有人代劳。
尤其是接下来的课程,哪怕他再怎么不懂装懂,又或者撑不住打个盹,先生们从来不会像谢夫子那样用戒尺打他的手心罚他把某个字写几百遍或者是让他顶着书去外头扎马步。
总而言之就一句话,塾师友善同窗好。
谁见了他,脸上都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样。
温顺一向虎惯了,接触的都是些真性情的人,何曾见过这种走到哪都是笑脸的阵势
他莫名瘆得慌。
十日后,镇学旬考。
听了十日天书的温顺攥着毛笔,盯着考卷直冒汗。
这考卷上写的啥
他一个字都看不懂,怎么答题
温顺瞥了眼左右两边的同窗,见同窗们一个赛一个地胸有成竹,研好墨提笔就开写。
只剩他像个找不到路回家的熊瞎子,急得原地打转。
他想交白卷来着,可是瞅瞅周围那么多勤奋好学的人,又觉得没脸,只好将脑子里的东西扒拉了一番,费了好大劲才想起来之前在谢家私塾,谢夫子让他把某几个字抄上百遍。
他定定神,提笔就把谢夫子教的字儿整整齐齐地各写了五十遍交上去。
走出考场的时候,温顺后背都还是湿的,同窗跟他打招呼他也没敢应,一股脑地往学舍跑,进去就把自个儿捂在被子里,睡了半下午。
第二日一早,成绩放榜。
同窗们三三两两的邀约着去看。
温顺磨磨蹭蹭了好一会,等所有人都走光了才敢出门。
榜单在镇学广场上,但凡路过的人都能看到。
温顺过去的时候,大家看得差不多了,只剩几个人,都不是跟温顺同级的,互相不认识。
不过看到温顺,大家的态度还挺一致,朝着他就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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