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旺夫小哑妻温婉宋巍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叶染衣

    关于孙子,她心里不是没点想法。

    只不过作为过来人,她更清楚生儿生女这种事强求不来,更不是哪个女人有那么大本事能自个儿决定的。

    说到底,一切还得看缘分。

    看了眼宋巍,宋婆子问“还有啥要说的没”

    宋巍摇头,“没了,娘去忙吧!”

    宋婆子想到什么,提了一句,“你谢姑妈家挖了鱼塘,里头鱼虾都有,婉娘要是想吃,我跟着就去拎两条鱼捞几只虾来给她做成清蒸的。”

    这一路上因为害喜,婉婉几乎没怎么正正经经地吃过一顿饭,宋巍也觉得是时候给她补补了,“行,娘看着安排吧!”

    宋婆子又说“我看你像是几天没合眼的样子,横竖吃饭时辰还早,你要不回屋去眯会儿等饭熟了,娘来叫你。”

    宋巍的确是有些累,等宋婆子去了谢家,他很快出了堂屋去往西屋。

    怕吵到温婉,宋巍推门的动作很轻。

    半遮半掩的帐帘内,露出温婉略显憔悴的侧脸。

    她已经睡熟,棉被下,左手轻轻放在小腹处。

    是保护的姿势。

    仿佛在睡梦中都随时担心有人会害了宝宝。

    宋巍在床沿边坐下,眸中难掩心疼,带着薄温的指腹触碰她的小脸,轻轻摩挲了两下。

    温婉睡眠浅,宋巍才碰,她就醒了。

    睁开眼皮见是相公,她翻了个身看着他。

    宋巍问,“被我吵醒了”

    温婉笑着点头,她睡得好好的,他跑来干啥

    好在她起床气不大,否则他这会儿非得遭殃不可。

    见她已经彻底醒来,宋巍拉过她葱白的手指轻轻捏在掌心,“娘说一会儿给你炖鱼汤,再做些虾,你要不喜欢的话,我趁早让她做成别的。”

    温婉摇头,让别麻烦了,她如今怀孕还不到三个月,没那么金贵,既然是婆婆下厨,一会儿能吃就多吃几口,不能吃少吃几口,总不好刚到家就直接拂了老人家的心意。

    见她没什么特殊要求,宋巍转移了话题,“好些没”

    温婉撑坐起来,靠在床头,胸腔内的恶心感已经没了,只不过先前吐得太厉害,这会儿胃有些不太舒服。

    宋巍挪过去一点,让她靠在自己肩头,嘴里说“辛苦婉婉了。”

    头一回当亲爹,以前没接触过这方面,回家路上温婉的孕吐反应给宋巍造成了一定的“阴影”,他才知道,原来怀孕竟然如此辛苦。

    吐的时候,温婉有那么片刻真觉得辛苦,但吐过之后摸摸小腹,又觉得一切都值了。

    再熬一段日子过了三个月,情况应该就会有所好转。

    ——

    邻村有人家办白喜事,宋老爹被请去帮忙了,没回来。

    宋婆子怕温婉咽不下饭,两条鱼一条炖汤,另一条剔出肉来给她煮了青菜鱼粥。

    温婉尝了尝,没什么腥味儿,她挺喜欢,喝了大半碗粥,半碗鱼汤,又吃了几只虾,食欲很好的样子。

    饭后,温婉在宽敞的院子里溜达消食。

    宋婆子趁着儿媳妇不在,问宋巍“白天村人是不是上门来闹事了”

    宋巍没瞒着,如实说了。

    宋婆子听得鼻孔冒烟,“要考举人的是你,给谁挂田还不是咱家说了算。那保证书充其量就是告诉村人,往后谁家来挂田,咱们不收一分好处。这帮龟孙子可真行,直接凭着保证书讨债似的把你堵在门口,合着做好事还能给自个儿揽身骚咱图什么呀”

    宋巍早就从先前的情绪中剥离出来,此时格外冷静,“娘不也说了,我只是保证不收好处,没保证给谁挂,名额给谁,那都是我的自由,您犯不着跟这些人一般见识。”

    “我就是气不过。”宋婆子恨声道“我儿子愿意给好处,那是我儿子慷慨大方!没人感激你不说,还觉得是理所应当,甚至认为是咱们家欠了他们的。你瞧着吧,真考中了,给挂了就啥事儿没有,要没考中,他们恐怕还真会闹上门来让你给个交代。”

    村人眼皮子都浅,一个个只想着占跟前的便宜,没想过这么一来就得吃长远的亏。

    去了京城一年,宋巍的眼界比以往开阔不少,他的心思压根就不在村里这拉里拉杂的小事儿上。

    当初之所以要立下保证书,是为了给自己铺条后路。

    所谓三寸舌能害七尺身。

    他是天生的倒霉命,在这十里八村人尽皆知,将来要入官场的话,上面会有人来查底细,难免会问到村人,到时候他们一个个若是都咬定他宋巍天生倒霉,逮谁克谁,官场梦就别想了。

    所以有的时候,该忍得忍,不该忍,也得忍。

    不就是挂田么到时候中了举,就当拿出四百亩的名额做场善事。

    ——

    今年的乡试,宋巍认识的有两人要下场。

    一个是谢正,一个是宁州府学的郝运。

    谢正知道宋巍回来,隔天就主动上门来找他了。

    宋巍在国子监的时候,没少和谢正书信往来,是为了及时告诉他京城动向。

    只不过在书信上,有的东西都只是粗略一提,不算详尽。

    谢正今日前来,就是想亲口听宋巍描述一下国子监到底啥样的。

    宋巍拿出耐性,细细跟他说了,听得谢正满脸向往。

    宋巍去京城的这一年内,他没再做教书先生,去县城里找了个书院进去念书,每每跟宋巍通书信,心里都羡慕宋巍能到最高府学去深造。

    不过他也就是单纯地羡慕,跟郝运那种扭曲的嫉妒不一样。

    在谢正看来,郝运那人是真有病,还病得不轻。

    上次他们府学搞了个诗文大赛,郝运的文章脱颖而出,等公布的时候,有学子眼尖瞧出来仿了宋巍的文风,就连好几处细节都是一样的,而那篇文章,宋巍很多年前在镇学就写了。

    郝运身后那帮拥护者当即就嚷起来,说宋巍什么玩意儿,都没听说过,他们只听过院考案首郝运,还说同样的文章,宋巍没写火,郝运直接在诗文大赛上夺魁,谁的本事大,已经不言而喻。

    两伙人吵得不可开交,郝运的拥护者恼了,直接泼脏水,说宋巍能被保送去国子监是走了后门,从来没见过院考没拿下案首就直接给送上去的。

    当时陈知府正准备收拾东西升迁,这话传到耳朵里,他二话不说,遣人来把说这话的学子请到府衙大牢吃了两天馊饭。

    学子一旦蹲过大牢,出来就是污点,一辈子都别想翻身,更别提做官。

    剩下的郝运拥护者被吓得大气儿不敢喘,这事才勉强算完。




158、信!(2更)
    宋巍刚到家,再加上诗文大赛的事已经过去好几个月,谢正觉得这种时候没必要再说出来给宋巍添堵,只是委婉地提醒他,“你往后要小心那个白眼狼郝运,他可贯会背后捅刀子的。”

    宋巍见他神情凝重,隐约猜出这里头有事,想也不会是什么好事,他没多问,点头嗯了一声。

    宋巍这副不紧不慢的派头,瞧着比一年前更稳重了。

    谢正深知他是个心中有城府的,没再多提,转而聊起别的,“昨天舅娘去而复返,到我们家捞了两条鱼,说是给表嫂补身子的,我听我娘提了一嘴,是不是有喜了”

    闻言,宋巍给他续茶的动作稍顿,没否认,“刚到家,原本想着等缓过劲来再告诉你们的。”

    谢正一把拍在他肩上,“你可真行,这么大的喜事儿都能沉住气,我要不问,你今儿是不打算说了吧”

    宋巍不置可否。

    婉婉才刚怀上没多久,胎都没坐稳,确实不宜过早宣传出去。

    太过关注小媳妇儿的缘故,宋巍都没发现自己越来越沾了迷信的毛病。

    谢正道“我得回去跟我媳妇儿说说,让她来走一趟。”

    宋巍原想说暂时不必麻烦,就听谢正接了自己的话,“表嫂年纪小,在这方面没经验,我媳妇儿有啊,让我媳妇儿跟她好好聊聊。”

    宋巍看他一眼,“你觉得你们家的人能跟婉婉说上话”

    谢正侃侃而谈的声音戛然而止,后知后觉自己没考虑到话的事儿,面上有些尴尬,“那……过来陪她坐坐也成啊!”

    宋巍没拒绝,婉婉这个时候,的确需要家人的关心。

    谢正说到做到,回家提了几句,第二日谢姑妈就带着俩儿媳来了,他们家有鱼塘,不缺鱼虾,拎了一桶活蹦乱跳的过来,让宋婆子趁着新鲜给温婉炖了好好补补。

    婆媳三人留在温婉房里,知道她不能说,她们也有的是话聊,温婉坐在一旁听着,心渐渐热络起来,小脸上的笑容就没停过。

    ——

    这段日子忙着秋收,二郎媳妇是隔了几天才听说宋巍夫妻从京城回来。

    哪怕只隔了一堵墙,婆婆嘴巴不漏风,她也没办法知道弟妹怀孕了。

    挂田的事儿,宋巍考上秀才有八十亩的名额,已经给他们家全免了税,她倒不操心这个,主要是想知道宋巍乡试能不能考上举人。

    要知道秀才和举人,那可差老鼻子远了,家里有个举人老爷,出去跟人吹牛的时候,底气都能压人一头。

    大清早的,宋巍他们这边院门还没开,男人催着下地,二郎媳妇让他先走,自个儿弯着腰往这边院门里瞅。

    好巧不巧,隔着门缝和刚起的婆婆对上了眼。

    二郎媳妇吓得倒退两步,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宋婆子开了门,拿眼睛瞅着她,“大清早的你撅着屁股来扒人门缝,找抽呢”

    二郎媳妇爬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娘,我听村人说三郎回来了,真的假的”

    “来两三天了。”

    “那咋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你以为谁都跟你们家一样影儿都没见着就到处嚷嚷一定生个儿子,生到现在,屁都没见放个出来,花了不少冤枉钱吧”

    二郎媳妇耷拉着脑袋,提起这事儿她就火大,还不是全怪她娘给找的黑心婆子,从去年就一直说只要吃了她开的方子,一准能给老宋家添个大胖小子,结果吃到现在,除了见天往里烧钱,什么狗屁都没见着,弄得她现在一闻到那汤药味儿就恶心得吃不下饭。

    宋婆子觉得二郎媳妇这是活该!自找的!

    去年年关让她摸出几个铜板来给三个丫头扯几尺布做身新衣裳,她非舍不得,说家里日子过得紧巴,要花闺女身上,抓药的钱就不够了。

    大过年的,宋婆子看不过眼,自己掏钱扯了布,好歹让三个丫头能沾沾喜气。

    衣裳还没做好,大丫病倒了,烧得浑身滚烫,二郎两口子又是请大夫又是抓药,花那么些钱,多的都去了。

    好歹是自个儿身上落下来的肉,二郎媳妇也不是真见不得自家闺女好,要有那能耐养水灵了,挑个好女婿还能收不少彩礼呢,只不过她不想每次一出去就被人戳脊梁骨说她不会生儿子。

    不过一想吧,自己再不会生,也还有仨丫头,怎么着也比三弟妹蛋都不会下的强。

    二郎媳妇背地里安慰了自己一通,舒坦了,看向婆婆,笑了笑,“我说,三弟妹也还没怀上吧”

    宋婆子没给好脸,“大清早的,你别上门来找不痛快!”

    得,这一听就没怀上。

    二郎媳妇这下是彻底踏实了,只要三弟妹不会生,自己在婆婆跟前就不至于太难看,出去了也能说不是自个儿的问题,是他们老宋家的男人天生没那命。

    扛着锄头,二郎媳妇跨着大步下田去了。

    宋婆子扭头,见三郎媳妇推门出来,问她饿不饿,饿的话给她煮个水铺蛋。

    温婉倒是不饿,只是不吃不行,她用手语比划说自己会去煮。

    宋婆子摆摆手,“你别跟我整那没用的,反正我也看不懂,先回屋洗漱吧,我去给你煮。”

    温婉端着盆,要去厨屋打热水,刚穿戴好的宋巍长臂一伸,从她手中把木盆接过去,“往后别有事没事往厨屋里跑,万一地滑摔倒怎么办”

    温婉没僵持,目送着他出门去打热水,自己坐到梳妆台前开始梳头。

    休息了一夜,温婉今日的气色看起来好很多。

    怀孕之后,原本清瘦削条的她开始丰润,肌肤越发的细腻光滑,如今往镜子里一瞧,真真是粉面生春,又娇又媚。

    温婉伸手摸了把自己的小脸,又捏了捏,确实比怀孕之前圆润了。

    铜镜里突然出现宋巍隽秀挺拔的身影,男人似乎瞧见了她先前的小动作,唇边浮现出一抹隐藏不住的笑意。

    温婉顿时觉得尴尬,都没好意思转头去看他,默默把铜镜倒扣在梳妆台上。

    然后默默去洗漱。

    宋巍就坐在旁边,见她差不多了,开口说“一会儿去趟镇上。”

    温婉听了,回头不解地望着他。

    宋巍说“颠簸了那么久,路途中都没请个大夫给你看看,也不知道胎像稳不稳,不确诊,我放心不下。”

    温婉点点头,因着她家相公的倒霉命,回来的路途上,她在害喜孕吐的同时,还得帮他避灾,的确折腾得够呛。

    看得出来,相公虽然很想让她恢复嗓子,但对于她肚子里的宝宝,还是很在意的。

    温婉作为亲娘,就更不能让宝宝出一丁点儿问题了。

    婆婆的水铺蛋很快煮好,亲自端到西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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