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旺夫小哑妻温婉宋巍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叶染衣

    晚饭过后,俩人正准备凑一块研究研究学问,温婉突然神色不安地从里屋出来,见谢正没走,她看了眼宋巍,有些欲言又止的意思。

    谢正笑着跟她打招呼,喊了声表嫂。

    温婉回以微笑,笑意并没停留多久,很快转为不安。

    宋巍猜到她这次的预感怕是不简单,随便找个借口把谢正打发出去。

    温婉坐下来,就着宋巍还没收起来的笔墨开始写。

    大致意思今天晚上后半夜,这家客栈会整个儿烧起来,临近乡试的缘故,到晚上已经客满,九成以上的客人都是学子,客栈着火以后,有一半学子被烧死在里面,逃出来的大多受了伤,宋巍就是其中之一。

    宋巍听后,沉默了。

    既然已经提前知道会有这么大的灾难发生,他做不到带着谢正夫妻俩单独提前出去然后眼睁睁看着别人死在里面。

    可如果现在就去告诉那些学子,今天晚上客栈会烧起来,让他们退房走人,不仅没人会信他,反而会认为他居心不良。

    “婉婉能看到火是因什么而起的吗”宋巍问。

    既然解决不了人性,那就解决灾难源头,只要能找到原因,提前避免了,这场灾难就不会发生。

    温婉摇头,表示自己只看到了一片很可怕的火光,火光中,是学子们痛苦的哀嚎声和呼救声,她谁也救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

    宋巍再一次沉默。

    如果找不到着火的原因,他们就必须要在天黑之前撤离这家客栈,那么,其他人怎么办




162、命中犯小人(3更)
    宋巍正一筹莫展,外面突然传来敲门声。

    他走过去推开门,见是谢正,有些意外才离开的人突然回来,问了句,“怎么了”

    谢正进来关上门,“你猜我看到了谁”

    宋巍略一思索,“难不成是郝运”

    “正是他。”谢正说,“我刚刚看书看得有些倦了,站到窗边吹风,正巧见他和府学的几个同窗一块过来,似乎在找客栈。”

    “奔着咱们这家客栈来了”宋巍眉头微蹙,哪有这么巧的事,每次他考试都能和郝运住在同一家客栈

    谢正甩甩脑袋,“暂时没有,他们还在一家一家找客栈,但我要跟你说的不是这个。”

    宋巍见他似乎有别的话要说,就请他过去桌边坐,亲自给他倒了杯茶。

    谢正接过,也没喝,急切地说道“有件事,我那天只是随便跟你提了几句,具体的我没告诉你,刚才看到那几个人突然觉得不对劲,我认为你有必要知道一下。”

    “嗯,你说。”相比较谢正的火烧眉毛,宋巍显得格外淡定。

    谢正清了清嗓子,“是这样,你去了京城以后,府学那边某回搞了个诗文大赛,郝运写了一篇文章,夺了魁首。文章公布以后,府学里面有几个学子认出来那是你很多年前在镇学写的,只不过被他拿过去偷梁换柱一番随便改了改,丢了一部分,留住精髓。

    郝运院考拿了案首,身后有不少吹捧的以后,当即就恼了,说他们家案首绝对是原创。后来有人跑了一趟镇学,把你的文章拿出去,那帮,你写不火,他们家案首火了,那就是他们家案首本事大,至于你宋巍是谁,他们听都没听说过,又污蔑你是走后门被保送的国子监。

    这件事传到了即将升迁的知府大人耳朵里,知府大人一怒之下让人找到造谣的那几个学生,直接抓进了大牢。等再出来,那几人就被府学开除了,不仅如此,还被永久取消了科考资格。

    按理说,马上就要乡试,来省城的都是应试考生,那几个人不该出现才对,可我刚才就是看到了,你说,他们来干什么”

    温婉一直安静听着,等听完,便什么都明白,也什么都看到了。

    难怪她的预感里没有瞧清楚前因后果,原来背后隐藏了这么一段不为人知的恩怨。

    宋巍见温婉面上反应很凝重,就已经大致猜到了晚上的纵火案从何而来。

    看来,郝运对他这帮小跟班的“洗脑”很成功,他们造谣生事被抓进大牢,被府学开除,还被永久取消科考资格,都不是自己的错,全是因为他宋巍

    沉默了片刻,宋巍说“我大概知道他们来干什么了。”

    谢正听得一头雾水,“你知道”

    宋巍淡笑,“这还不明显吗找我寻仇来了。”

    “寻、寻仇!”谢正一听,恼了,“那帮人是脑子有病吧”

    整件事情,宋巍就没沾上边,他人远在京城,无形中竟然背了这么大个锅

    “对于寒窗苦读多年的学子来说,被永久取消科考资格,比杀了他们还要痛苦百倍。”宋巍说“一旦被逼到绝境,他们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包括杀人放火。”

    谢正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反应了,只觉得宋巍头顶上一个大写的冤。

    看看天色,宋巍道“既然是冲着我来的,我此时便有些不宜出面,你帮我做件事,阻止他们住到这家客栈来。”

    谢正压下胸腔内的愤懑,点点头,“你说。”

    ——

    一刻钟后,谢正打包了一套自己的衣裳下楼,到这条街拐角处买通了一个乞丐。

    郝运的那帮跟班里面,有两个是谢正认识的,一个姓张,一个姓林。

    这伙人刚刚走进宋巍所在的客栈大堂,店小二已经热情地过来问打尖儿还是住店。

    几人还来不及说话,外头又进来个穿着长衫的男子,看上去胡子拉碴的。

    来者皆是客,店小二不敢懈怠,也笑问来人,打尖还是住店。

    男子像是不经意地一抬眼,目光落在姓张的那位身上,眼睛顿时亮了亮,“这不是张老弟吗你这么快就出来了”

    张姓学子脸色一沉,“你胡说八道什么!”

    男子道“张老弟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又瞅向旁边,“还有林老弟,几个月前咱们才在府衙大牢里见过,当时还说等出来了就请我喝酒的,怎么着你们俩还真一点儿都想不起来了”

    店小二一听这几个学子坐过牢,眼神变了又变,趁着几人不注意,悄悄去请示掌柜的。

    如今正是乡试之际,每个客栈都希望进来的学子是品学兼备的,这样往后中了举,那就是客栈的活招牌,一说某某举人老爷在中举之前住过他们客栈,那他们客栈就是“旺地”,将来的生意有多火爆可想而知。

    所以这种时候,就算是对方给钱,也没有客栈乐意自砸招牌。

    掌柜的听完之后,当即拍板,吩咐,本店已经客满,住不下了。”

    坐过牢的学子满身污点,一旦住进来被人认出,他这生意还做不做了

    店小二再出去的时候,先前胡子拉碴的那位男子已经不在,只留下脸色难看的那群人杵在原地没走。

    店小二上前两步,面上带着歉意的笑“对不住几位客官了,本店已经客满,您几位要是住店的话,要不去别的地儿看看”

    其中一人怒斥,“胡说八道,我们刚进来的时候明明还有房间的,你这会儿突然又说没有了,怎么着,看不起我们哥儿几个,觉得我们没钱住不起”

    店小二忙道“实在是对不住,我们店真的没有空房了,小人只是个跑堂的,还请客官高抬贵手,别难为小人。”

    姓张的冷呵一声,“你说没有就没有敢不敢带我们上去看”

    这时,掌柜的撩帘从后院出来,满脸标准式做生意的笑,“几位客官就别为难一个小跑堂的了,我们店确实已经客满,楼上房间都住了人,你们要上去看,会影响到其他客人,怕是不合适。再说,省城也没这规矩允许客人一间房一间房地去查看。

    情况呢就是这么个情况,如果诸位觉得本店待客不周,大可去府衙投诉,咱们公堂上说。”

    一提到“公堂”俩字,坐过牢的那几位脸色瞬间变了。

    郝运适时站出来,“您便是掌柜的吧方才是我们没摸清楚状况,险些跟店小二起了冲突,我在这里替我兄弟给您赔个不是了。”

    说着还躬身做了个揖。

    姓张的拽了郝运一把,“郝兄你就是心善,咱们又没做错什么,干嘛给他道歉别忘了,你可是院考案首,堂堂的一等秀才相公,见了官老爷都不用下跪的,能纡尊降贵给一个奸商行礼赔罪”

    掌柜的面上笑容淡了几分。

    郝运没再说什么,带着几人走出客栈。

    到门外的时候,他扭头朝着楼上瞅了眼,嘴里轻叹,“可惜了,没能住成这家客栈。”

    姓张的满嘴不屑,“住不成便住不成,咱们换一家就是,反正我们几个又不考试,是专程来给你助威的,在哪不成”

    是吗

    郝运唇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有的事,还非得让他们几个住进这家客栈碰到那个人激起冲突才能发生呢!

    只可惜,自己明明算好了一切,却没算到中途会杀出个“狱友”来,直接捅破这几人的黑历史,让客栈掌柜有所警觉。

    算是白费一番苦心安排了。

    ——

    谢正就站在宋巍房间的窗边,目送着郝运几人走远后扭身对埋头看书的宋巍道“他们走了。”

    宋巍嗯一声,并不意外。

    对方到底只是涉世未深的学子,不比街上的混混,再怎么横,终究要脸,怕把事情闹大让整个客栈都知道他们坐过牢的事儿,所以才能这么快就走人。

    他也正是掐准了这一点让谢正去买通乞丐搅局。

    否则要真放那几人上来跟他碰了面,一番争执打斗在所难免,到时候恐怕还没火烧客栈,就得先出人命。

    谢正坐下来,托着下巴,神情郁闷,“我觉得你一向眼光都挺不错的,怎么会给自己养了只白眼狼”

    宋巍听了,没有言语。

    第一次救下郝运,是迫不得已,不救他,自己就得因为涉嫌杀人而坐牢。

    第二次救下郝运,是因为郝运野心太大,想夺案首又不肯自己钻研,非得拿着别人的成果去考试,结果出现了案首之争,继而惹恼陈知府出了人命,自己只能主动改换文风,将案首让给他。

    说实话,宋巍并不待见郝运这个人,可每一次跟郝运扯上关系,自己都得被迫救他。

    完了人家非但不领情,还三番两次想取而代之。

    这次更狠,要不是婉婉及时预感到,今天晚上便会有几十条人命葬身火海。

    到时候郝运再对外宣传说天煞宋巍住过这家客栈,那些人都是被宋巍克死的,他就能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顺便往宋巍头上扣一顶“凶手”的高帽。

    这样的好心机好手段若是用在正道上,得造福多少百姓

    只可惜郝运已经彻底扭曲,掰不回来了。

    谢正问他,“郝运跟你之间,是不是有什么我不知道的过结”

    宋巍抬了抬眼,“过结不是你自己说的吗宁州府学诗文大赛那件事。”

    提起这个谢正就像沾了火星子,一点即着,“我长这么大,还真没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那副嘴脸,我都学不上来。”

    宋巍笑说“不与伪君子争名,不与真小人争利。你就是你,用不着学他。”

    谢正冷哼一声,“若非他太不要脸,谁乐意跟他论短长了”

    “行了,快回去温书吧,为了不相干的人耽误了自己的前程,值当吗”

    被宋巍一通催促,谢正很快回了自己房间。

    温婉慢慢走到宋巍身边坐下。

    宋巍左手翻着桌上的书,右掌顺势将温婉的小手握住,唇边似有笑意,“若非婉婉在,我今夜又得遭殃了。”

    温婉笑问他不嫌弃我是个懒媳妇儿

    白天杨氏来找的时候,其实温婉被吵醒了,她听到了杨氏问宋巍是不是自己洗衣裳,当时本想起来的,奈何浑身都犯懒,不想动弹,就安静躺在床榻上听完了他们的对话。

    宋巍看她一眼,说“娶都娶进门了,想退也来不及。”

    温婉翻了个白眼,仿佛在说想退也不给退!

    ——

    初八这天,宋巍在入场的时候碰到了郝运。

    对方笑得满面和善,无辜又无害,“一年不见,宋兄别来无恙啊!”

    宋巍只回了个淡淡的微笑,没多说什么。

    郝运递交了牌子之后追上来,“这次乡试,宋兄有没有把握拿下解元”

    解元,便是乡试头名。

    宋巍说“我的目标是中举。”

    郝运笑道“你可是去国子监念过一年书的大才子,这么点儿目标,会不会太低了”

    “没办法。”宋巍似乎轻叹了一声,“我娘找人给我算过命,说我命中犯小人,只要那位小人惦记我一天,再好的福气都得大打折扣。”

    郝运“……”

    宋巍说着,看他一眼,“更何况,别人不知道,你还不了解我吗天生倒霉,县考和府考能拿案首是因为在小地方,走了运。如今是乡试,全省秀才齐聚一块,在这种强压之下,我能顺利进场出场就已经很不错了。”

    郝运扯着嘴角,笑得勉强,“不管怎么说,还是祝你能考个好名次。”

    “多谢。”




163、是宝都需要深藏(1更)
    乡试在省城贡院举行,温婉和杨氏把人送到龙门外就进不去了。

    温婉之前已经陪着相公考过几回,心态不似一开初那么浮躁,送完人就准备回去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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