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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入梦(H)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四四四喜
受伤期间陈章的靠近给了他莫大的希望,沉浸在幸福中的时间越长,越使人弥足深陷无法脱离。韩冬野不由得开始期望两人能有所未来。
韩冬野想起在梦里的时候,陈章曾用欣赏的眼神细细地打量自己,那样的目光,让他身体僵硬,心跳紊乱。如果现在,连这张脸也毁掉了,他还有什幺资格站在陈章身边?一直赖在他身旁给他添麻烦?
陈章倒没觉得什幺,他已经看习惯了。而且事实上,韩冬野脸上的伤已经好了大半,再过不了多久便会恢复如初,而且他觉得,一个男人,有点疤没什幺。
临近毕业,陈章医院学校两边跑,还要顾着搬家的事情,忙得要死。然而他心里却十分踏实。工作和住处都已经有了落实,孟霄云出国了,韩冬野的身体也在渐好,很快就可以离开他了。日子总算又稳定下来。
时光瑞似乎依然没有放弃,陈章在医院照顾韩冬野时,他每天都会按时过去,没有说替他请护工的话,只是站在一边默默看着他,或者主动去帮他做一些事情。
搬到新家时,陈章第一件事就是将整个房子全部检查了一遍,看有没有被安装针孔摄像头或者窃听器。
这天陈章去学校办理毕业手续,在团委楼排队取资料时无聊地拿出手机来浏览网页新闻,刷过一张图片时,竟似乎看到了宋宇辰的脸。
新闻题目叫“身”,陈章点击查看详情。
图片明显是偷拍的,一行身着黑色西装、戴着墨镜、表情严肃的男人正簇拥着一个人走出大厦。那人身着同样的黑色西装,几乎覆盖住半张脸的墨镜,打着正式的红色领带,在周围人的庇护下,只露出侧脸,看不出什幺表情。他是宋宇辰。
一开始陈章以为自己看错了,或者图片上那张模糊的侧脸是宋宇城的,毕竟两人长得一模一样。然而新闻中却明确指出了所谓“日本第二大黑帮青木组新任组长”的名字
青木秀辰。
陈章一惊,去搜索其他有关青木组的资料,发现无论从时间或者事件上来看,这个人都极有可能是宋宇辰。
从各种资料上拼起来看,青木组似乎是由日本一个传统的黑道家族所创立,上一任组长刚刚去世不久,传言是被另一个黑帮派人暗杀掉的。然而这位组长只有一个女儿,还嫁给了一个中国人,生了一对孪生子。不过他生前曾立下其中一个外孙作继承人,资料显示,正是刚刚登位的青木秀辰。
陈章盯着那张图片看了许久,直到前面的队伍逐渐排完,轮到他取资料时,陈章将手机起来,将自己和韩冬野的资料取好便离开了。
下篇
001
陈章眯着眼睛看眼前的人。
这男人有一双如草原上大型猛兽一般冷漠而锋利的眼睛。
此刻,他正按着陈章的肩膀,把他死死地压在墙上。两人的脸离得极近,鼻尖几乎相触,他正俯身看他。
这男人头发极短,五官锋利,身躯高大,肤色深而均匀,全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赤裸裸的凶悍与霸道。
男人面无表情地盯了他一会儿,慢慢松开手,恢复了站立的姿势,依然紧紧地看着陈章,问:
“你是谁?”
陈章懒得回答,他靠在墙上,同样漠然而平静地看着这人,两人之间一片平静。而这男人似乎也并没有期待陈章会回答。他看了陈章一会儿,忽然皱起眉头,用手摸了摸自己胸前心脏的位置。
男人的身形显得十分结实流畅,身躯挺拔,肌理紧密,胸前匀称好看的肌肉随着他的呼吸一起一伏,他高大且健壮,像一尊活的雕塑一般立在陈章面前。
陈章打量着这人,这才发现,两人竟都是全身赤裸的。
周围的环境很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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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模糊,看不出这是在什么地方,不知哪里来的微弱光芒在这个狭小的空间笼罩着这片平静,也笼罩着这陌生的两人。
陈章心里一点也不觉得奇怪,或者愤怒。他甚至半分感觉也没有。他似乎已经麻木了。
倒是这个男人,褪去了一开始的面无表情,此刻,他眉间皱出几道深深的印痕,目光却如拉紧的弓弦一般,一刻也未离开陈章的面容,仿佛在挣扎着做出什么决定。
陈章没想太多,他平淡地看着这人,直言道:“要做么?”
男人眉头又重重地皱了一下,继而很快松了开来,陈章听见他模糊地“唔”了一声,却依然没有任何动作,只是移开了视线,不再盯着陈章死死地看了。
陈章垂眸扫了一眼这人的下身已经硬了,很大的一根,直挺挺地朝他立着,前端溢出一点晶莹的液体。
陈章自己的却反而还没有进入状况。
简而言之,他对这个陌生的男人没什么感觉。不过还是得做。
男人似乎也察觉到了这一点,贴过来用手摸了摸他的大腿根,慢慢移到那个敏感的地带,低下头看着那里,握住陈章那根开始上下撸动。
陈章不适地偏了偏头。男人的手上长满了厚厚的茧子,像砂纸一般粗砺地摩挲着那处。
男人立即停住了,他注意到陈章的动作,干燥温热的手心不上不下地贴在那里,他皱了皱眉,看了陈章一眼,最终还是蹲下身,张口把那里含了进去。
不得不说,他的口交技术同样很差,陈章于是闭着眼睛靠在墙上,想象面前的是韩冬野或者以前做过的其他什么人,努力忍受着那里不时的磕碰与火热的感觉融合互触,过了好久,他才慢慢找到感觉,下身在男人的口腔里如苏醒一般硬挺了起来。
“好了。”陈章立即推开人,拔出自己的东西。
男人抬头看了陈章一眼,觉得他对自己不是很满意的样子,抿紧发疼且酸胀的嘴唇没说话,扶着他的腰站起身来。很明显他比陈章要高一截。
他将手穿过陈章的腋下,搂住他光滑的背,闭着眼睛把脑袋搁在陈章的肩膀上,在他耳边深深地呼出一口气,两人热烫的下身一上一下地贴在一起,几乎在同时打了个哆嗦。
陈章听见他用带着喘息的低沉的嗓音在自己耳边说:
“干我么?”
“干死你。”陈章回答他说。
真是一个莫名其妙的梦,他想。不过都差不多。而且是不认识的人更好,没麻烦。
陈章这样想着,释怀了一点。早点完事睡个安稳觉,他一边想着,一边直接伸手过去,拍拍男人结实的臀部,一只手一路顺着臀缝摸到到入口的位置,摸索着挤开褶皱,把一根食指试探着硬捅了进去。
里面特别的紧,又涩,手指在里面都被箍得发疼,真是麻烦。陈章皱着眉头来回艰难地抽插扩展,只觉得自己的下身涨得生疼,且硬得更加厉害且难耐了。
男人顺服而僵硬地任他施为,同时更加用力地抱着他,湿润的热气带着颤抖的气息喷在陈章的后颈上,感觉到陈章的手指带着无法抗拒的力度,在自己体内一点一点深入探索,他忍不住低下头去亲那人光滑温热的皮肤,用干燥的嘴唇反复地摩挲那一小块儿脖颈区域,双手在陈章的背脊上四处游移打颤。
陈章被他勾的火起,耐不住性子地把两根手指抽出来,将眼前人翻身按在墙上,对准地方直接捅了进去。
“嗯!”
那男人闷哼出声,身体抽搐了一下,随后猛地仰起头,手指死死抠住墙壁。
像是突然被高压电打了一下的快感瞬间冲过全身,不对,这感觉太爽了。陈章一缓过神来,便忍不住更加用力地往里面捅去。同时,他的心脏不由自主地跳动起来,且愈发激烈,似乎不停地在催促着他继续动作。
仿佛已经很久没有体会过这种极度的性快感,欲罢不能的感觉使得一下比一下不能满足,陈章也撞击得一下比一下用力。眼前是无数绚烂极致的闪电流光忽而划过,全身都在发热流汗,他听到身下的人在自己的撞击中发出一声声喘息与闷哼,难耐的呻吟声不时地泄露出来。
可是还不够,还不够,陈章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更加用力地捅了进去,可是他依然觉得不够深,还不够深。
陈章胡乱地摸到男人的腰间,顺着他的人鱼线摸索到他的下身,便用手将那个地方紧紧握住。
“唔!”
男人感觉到他的触碰,僵硬了一秒,继而粗硬的下身在他手中抖动起来,厚重的脊背在陈章眼前打颤,裹住陈章的地方也开始一缩一缩地发紧。
“不行,不准射。”
陈章紧紧攥住顶端,堵住那里,严厉地说道。同时他屏住呼吸,用力把下身用力整个抽了出来。
002
陈章睁开眼睛,只看见眼前一片黑暗,他忍不住叹了口气。
他摇摇头,感觉有些晕眩,身上出了一身汗,脑海里也全都是梦中残余的淫乱场景。
跪伏在自己身前的男人肌肉紧绷,有力的脊背弯曲成一个的隐忍而驯服的弧度,像一个受虐的战士,以极其屈辱不堪的姿势,承受着来自身后肆意的侵犯,手中滚烫跳动的生殖器与隐忍难耐的呻吟声暴露了他的屈服,高潮来临时极尽缩紧的窄穴与汩汩激动的浓浊……
陈章想起最后一瞬间,如雷霆一般疯狂而至的极致快感,两人终于一起射出来,将整个灵魂都拼命释放而尽的感觉……
他想起那个男人的身体,他抚摸到他宽厚的背肌,感觉到有愈合后硬硬的疤痕,肩膀上也有一处手感明显的旧伤,这些伤痕都如他的人一般,坚硬,沉重,永不消逝。他想起他的眼睛,在黑暗中像一柄封尘千年的青铜剑,沉黯浑厚又锋芒隐现,一旦重新暴露于阳光下,即饮血蚀骨,无坚不摧。
陈章闭上眼,克制着自己不要去乱想,脑海中却渐渐浮现起一个模糊的身影。
差不多一个月前,他回校给韩冬野办理延期入职手续,彼时正临新生初入学,学校操场、篮球场上到处都是穿着统一迷军训服的大一新生,一块块分散的方阵各自而行,脸上晒得黑红的教官吹着哨子喊着口号,指挥着各自的方队做着一遍又一遍乏味的动作。
陈章沿着一旁的道路徐徐走过,路边有高大繁茂的树木站成一列。走到转角时,他回头向着操场的方向看了一眼,一个身材高大的教官正倚在铁丝围墙边抽烟,白色的烟雾弥漫飘散在他的脸周,使人看不清他的长相,却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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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到,他在看着自己。陈章移开视线,转过转角,径直离开了。
他灼灼的目光,仿佛是透过无限空间的距离,如准星一般定位在他的脸上。
陈章蓦地睁开眼睛,他忽然感到有些口渴,摸索到枕边的手机看了眼时间:2点42分。于是他睁着眼睛继续默默地躺了一会儿,等到情绪和身体的兴奋全都渐渐消退,才掀开被子下了床,打算去客厅倒杯水喝。
喝光杯子里的水,陈章轻手轻脚地将它放回桌子上,转身正准备离开,却瞥到韩冬野正直直地站在一旁的门前,脸正对着他的方向,眼睛却毫无焦距。
韩冬野的眼睛依然没有痊愈,已经将养了几个月,可是到目前为止,也只能模模糊糊地看到一点光亮,陈章心里很着急,然而事情已成定局,他唯一能做的也只是定期带他去医院复诊。医生还是原来那句话,说暂时也没有什么别的办法,只能慢慢养着,等淤血自己消散。
至于他曾经重伤的右臂和右腿,现在已经拆掉了石膏,可以每日里做一下轻微的活动了,只是不灵便,恐怕也难以恢复到原来完好无缺的程度了。
除了疚意,陈章内心里一直很感激他。毕竟,韩冬野他救了自己的命,又受了这么重的伤,如果当时没有韩冬野及时推开他,自己现在能不能活着都不知道。
他还记得,在医院的时候,韩冬野刚做完手术那几天,麻醉的作用逐渐消退,他伤口疼的晚上整夜都睡不着,却强忍着不敢呻吟,怕吵醒了当时陪床的自己。当他无意间醒来时,便看到他背对着自己蜷缩在床上,嘴里死死咬着被子,疼得整个身体都在发抖。他住院短短几个月,便瘦了二十多斤,苍白的脸颊几乎都凹陷了,到出院的时候,以前的衣服穿在身上都空荡荡的使人看了难受。然而就算是这样,打着石膏、坐在轮椅上的他,依然俊朗帅气得让人忍不住频频偷看。
他的眼睛也依然好看得使人情不自禁地沉迷沦陷,现在却无法好好看看那些偷看他的人,看看这个缤纷的世界。
他曾经是一个多么优秀的人……
韩冬野似乎没有朋友,他住院期间,除了学院团委老师的例行公事,来看过他的只有一个女生。
那时候韩冬野的脸上身上还裹着厚厚的纱布,眼睛什么都看不见,躺在床上难以动作。
那个美丽的女孩哭泣着跟他说可以带他去美国,可以给他最好的治疗,可以帮他修复好所有难看的伤痕。
“不。”
韩冬野说。
陈章知道他喜欢自己。然而,时教授的先例,与生俱来对同性的排斥,以及后天长期形成的理念全都告诉他,他不能随便做出决定,而且,他也不能,甚至永远都无法回应予他平等的感情。
不该是这样的,全都错了。陈章想起时光瑞,想起孟霄云,以及那个刚出现在他梦中不久的男人。
一切都是因为那些怪梦,该死的梦。陈章安慰自己,等那些梦都过去了,随着时间的推移,韩冬野,还有其他所有人,总会恢复正常的。
其实,韩冬野内心也一直充满着不安。他独自暗恋了陈章四年,却从未奢望过有朝一日自己能与他一起生活,朝夕相处,更别说让陈章来照顾他。
他的眼睛看不见,内心却比谁都清楚,陈章对他,只是出于良心道德上的报答,两人唯一的联系,也不过是曾在同一所大学中读过书。陈章之于韩冬野,本就是一个见不得光的妄想。
可是,他舍不得。
眼睛刚开始看不见的时候,韩冬野着实惊慌了一段时间,然而听到陈章的声音,他便安稳下来,觉得即使视力再也恢复不了,就算一辈子都保持这个状态也会不感到惧怕。
一开始,他受伤的右手和右脚都不能动,瞎掉的眼睛也没有完全适应过来,日常生活几乎全部都要依赖陈章,连上厕所时都是陈章帮他穿脱裤子。那种时候,自卑,惶恐,期待,羞窘,莫名的兴奋,无所适从,齐齐涌上,一瞬间恨不得直接昏迷过去,好不用面对这令人羞愤欲死的事情。
他无数次地想,他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他只觉得自己欠了陈章很多很多。受伤的日子,就像透支的幸福,或者债务的利息,一天多过一天,跳动着恐惧又尽情挥霍的心脏,等待超出自己能力范围的那天。
韩冬野忍不住去想在学校的时候,有时候走在路上,会碰巧发现他走在前面的人群中,他便会忍不住一路跟上去,保持距离一直跟着他走,看他的背影,看他走路的姿态,看他跟人打招呼时的侧脸,还有他微笑时嘴角上扬的弧度……
韩冬野是个孤儿,无依无靠地长大,却也懂得,感情是两个人的事情,即使自己深爱着他,也无权去打搅他正常的生活。所以,四年来,他一直与陈章着保持不远不近的距离,连普通朋友都算不上。不是不想,他只是怕靠得太近了,自己会控制不住露出内心的妄想。
我最喜欢看到你的笑,但是如果,这个心愿无法满足,那么,只要你能随心所欲地绽放笑容,即使我看不到,也好。
谁不想与喜欢的人并肩同行,我只害怕我一人的自私毁了你路上所有美好的风景。我不愿我过分的感情会成为你的负担,因为,
我喜欢你,但是,我更爱你。
003
陈章见韩冬野一只手扶着门框,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那里,高瘦的身躯在黑暗中如一片剪影一般默默伫立,整个人显得茫然而无措。
屋子里没有开灯,四周都黑乎乎一片,陈章担心他半夜起来有什么事要做,便走过去握住他的胳膊,问他想要做什么,是不是要去厕所。
韩冬野侧耳听着陈章向他走来的脚步声,感觉到自己的手臂沾染了陈章微凉的体温,听到陈章在对他说话。
他才恍然明白了自己的错误,忙解释道:
“我以为天亮了……我听到有声音。”
陈章这才发现他竟已经自己穿好了衣服,忍不住心头一滞,手上的力度微微抽紧,低声安抚道:
“嗯,我起来喝水,吵醒你了。饿吗?现在才两点多,没有事的话就回去继续睡吧。”
“嗯。”韩冬野轻声应道。
说完,他便轻轻抽出自己的手臂,摸索着门的位置,扶着门框慢慢转身回去了。
他右腿和右臂的伤还没好全,现在走起路来也必须扶着东西,慢慢走,才能保持好平衡,不会摔倒,再加上他眼睛几乎什么都看不见,平时走动更是十分不便。然而自他拆除了石膏,在平常时候,就开始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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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地拒绝陈章的搀扶和帮助,坚持一个人摸索着走路,不小心摔倒了就再站起来,也不怎么说话,像是怕麻烦到他的样子,以前以为的所有孤高清傲,现在全部都变成了令人心酸的谨小慎微。
越是与韩冬野相处的时间久了,陈章越是明白了自己以前对他的误解有多深。记得最初他在医院躺着休养的时候,帮他擦脸时他都会惊惶不安地一动都不敢不动,总是很不安地跟他说,“谢谢”,“抱歉”,“对不起”,在陈章印象里,在他相处的这几个月,韩冬野对他说的最多的一个词就是:“谢谢”。
陈章站在他身后,目送他慢慢走到床前。看着韩冬野微微弯曲的背脊,陈章心想,他晚上一定总是睡不好,才会听到一点动静都会被惊醒。
第二天恰是韩冬野复诊的日子,陈章已经提前跟公司请好了假,一大早便带韩冬野去了医院。先是例行去做了三个小时的肢体复健,继而又去做了脑补ct,医生告诉他们淤血一直在慢慢消散,相信在视力上很快就能有明显的起色。陈章听了很高兴,他按了按韩冬野的肩膀,想要与他一同分享这个好消息,韩冬野本人却显得过于沉默了。
走出医院时已经将近1点钟了,陈章正与韩冬野商量着去哪儿吃午饭,一抬头却看到了时光瑞。
他站在不远处的一台黑色汽车前,依然西装革履,身姿笔挺,只是看起来面色比以前更加苍白,头发剪短了,身形也越发削瘦,唯有一双眼睛依然炯炯,像以前那样隔着透明的近视镜片,直直地望着陈章,似乎已经站在这里等了他很久。
碰触到他熟悉而灼热的视线,陈章不由停下脚步,韩冬野茫然地跟着他站在原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陈章闭了闭眼。
他看着前面的时光瑞,显然他是来找自己的,陈章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转身对韩冬野说:
“我有事情要处理一下,你先去跟苏医生聊一下复健的事情好么。”
时光瑞静静地跟在他们身后,韩冬野显然也听到了他的脚步声,不过他什么都没说,沉默地听着陈章跟他离开了。
这家医院的环境很不错,楼下的小花园里有许多穿着蓝白条纹病号服的病人,他们在家属或看护的陪同下在周围走来走去。
陈章与时光瑞走在弯弯曲曲的石径上,四周有修建整齐的冬青和松柏呈现着或深或浅的苍翠,一丛一丛的月季勉强支撑它们将败的花,而更多的草木叶片边缘开始泛着发黄的枯色,现在已经是秋天了。
“我们早就结束了,时教授。”陈章直接说道。他现在有点饿,想赶紧带着韩冬野去吃饭,他不知道时光瑞现在为什么还要来找他。
时光瑞走在他身旁,听着他久违的声音,眼泪差点直接落下。
他最听不得陈章用这种客气的语气喊他“教授”这两个字。曾经两人在一起的时候,陈章也总是会喊他“时教授”,可那时的语气,总像是带着一些好玩与亲切,使他听了,便会感到心中一暖。而现在,“教授”两个字则成了最好的讽刺,曾经他们有多亲密,现在就有多陌生,那些值得珍藏一生的日子,如何也回不去了。
“我做不到了……”时光瑞心中又酸又痛,他真的试过了,试着不去打搅他的生活,试着重新回到自己原来的轨道上。可是,哪有那么容易,已经享受过了最好的,一旦失去,即是生不如死。回忆就像饮鸩止渴,越是得不到,越是失去了,越是痛彻心扉,日日不得安枕。如果这世上真的有后悔药可买,他愿付出所有的代价。
陈章摇摇头,说:
“之前也有我的错,我那时候不该答应的……”
“陈章!”
时光瑞突然打断了他的话,他停下脚步看着他,眼圈发红,声音也开始发颤:
“我什么都可以的,不需要恋人的身份,你不用喜欢我,真的,只要让我在你身边就够了,只要你让我在你身边,韩冬野能做的,我也都可以,什么都可以……”
陈章诧异地看着他,“你在开什么玩笑!”
时光瑞抬起头来,他眼睛深深地注视着他,一字一句地说:“我不能失去你。”
陈章觉得他疯了,他望着时光瑞,不耐烦地说:“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会死。”时光瑞用一种平静的语气看着他,说,“我会用最深刻的方式让你记住我,永远,永远地记住我。”
陈章又惊又怒,他睁大眼睛看着时光瑞,看着他严肃认真的表情,心中兀地涌上一股熊熊的烈火,他握紧了拳头,深吸一口气,照着他的脸一拳挥了过去。
004
“清醒了吗?”
碎裂的眼镜歪歪斜斜地躺在地上,时光瑞捂着左眼坐在地上,指缝间露出惨烈的青紫瘀伤,一道血痕顺着脸侧蜿蜒而下,他抬起头,用仅剩的右眼努力去看清陈章,突然惊慌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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