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你不许凶我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绣生
常喜撞得他的那一下把他疼懵了,脑仁都在嗡嗡的疼,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了满脸,模模糊糊的听见了他们对话,红着眼眶就想要辩解,一抬头却撞进了楚向天深黑的眸子里。
楚向天玩味的看着他,忽然走近伸手钳住他下巴,眯着眼睛打量半晌,“确实是个美人……”
下巴上的大手力度极大,闻眼眶更红了一些,哽咽着说:“我不是焦长献,你们抓错人了……”、
楚向天啧了一声,皱着眉松开手,“哭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说着转头看向常喜,“你不是说路上捡的吗?”
偷偷往外挪的常喜身体一僵,缩着脖子怂的像个狗子,“是啊,就是……就是在咱们山脚下捡的!”
旁边的周传青实在看不下去他这怂样,笑着出声给他解围,“行了,别编了,我跟老大刚从四方镇回来。”
闻家的小公子被西山头的土匪绑了,这事已经传的沸沸扬扬,闻家报了官,正在商量着怎么把人给救回去呢。他和老大听到传言的时候还一头雾水,这才提前回了寨子。
“说清楚怎么回事。”楚向天又踹了常喜一脚,大马金刀的坐在虎皮椅上,手指在膝盖上轻轻敲打。
看起来老大没有准备揍他的意思,常喜松了口气,把来龙去脉都讲了,说完还挺委屈,“我本来把那小子抓来给小乔出气,谁知道抓错了人。”
“你什么时候能长点脑子?”楚向天对这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下属基本已经放弃了抢救,他摆摆手,“去找小乔记着,这个月还有下个月寨子里的柴都归你砍。”
常喜一听只是砍柴,顿时满脸喜意,说了句谢谢老大就飞也似的跑了。
留下闻独自面对两人。
闻吸吸鼻子,别扭的扭着脖子看楚向天,“你们抓错了人,可以放我回去了吗?”
楚向天都被他逗笑了,走到他身前站定,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既然都来了,闻少爷不妨在寨子里做几天客,这西山寨可不是人人都有机会上来的。”
闻:“……”谁想到土匪窝做客啊?!
“你们要多少赎金,往闻家传个信,我娘会派人送来的。”看出来这人不像常喜好说话,闻只能敞开了说。
楚向天啧啧摇头,“要赎金做什么?西山寨从来不劫良家百姓,只是楚某看闻少爷合眼缘,想留你小住几天。”
闻睁大了眼睛瞪他,神经病吧这人?!
楚向天亲手给他松开绳子,手掌划过细瘦的脚腕时顿了一下,然后才对身边的周传青道:“给闻少爷安排个住处,不要怠慢了。”
周传青相貌俊秀,嘴边总是带着笑意,他客客气气的伸手,请闻跟他去后面。
闻心里不情愿,但是形势比人强,只能揉着青紫的手腕跟着他往后面去。
刚才他们待的地方是寨子的议事堂,议事堂前面还有座望塔,闻侧头看了一下,塔上隐约有人在走动。往后去就是寨子的生活区。看起来跟普通的村子并没有两样。
整整齐齐的房屋排成两排,中间是一条平整的道路,家家户户的门口都种着树,树杈子上晾着洗干净的衣服。
周传青带着他走到第三棵树前,抬手敲门,“小乔在吗?”
屋子里传来一声柔柔的应答,刚才见过的小乔从里屋走出来,“军师有什么吩咐?”
周传青笑道:“老大要留闻少爷做几天客,你给他安排间房,不要怠慢了。”
小乔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圈闻,眉宇间有些疑惑却没有多问,利索的点头,“放心吧,我会安排好。”
“寨子简陋,闻少爷不要嫌弃,需要什么跟小乔说就行。”周传青客客气气的对他一拱手,然后说自己还有事情,就将闻扔给了小乔,自己转身走了。
仿佛闻不是他们绑架的人质而是真正来做客的客人。
闻满脸懵逼的站在门口。
小乔招呼他进来坐。闻仔细的打量着这里,房子不大,中间是正厅,正对门的墙上供着一座关公像,下面摆着八仙桌。正厅左右两边则是卧房,小乔将左边的门打开,“你就住这间吧,被褥我前两天都晒过。”
闻不动声色的观察着她,默默的思考现在把人挟持了让他们放自己的下山的可能性有多大。
小乔丝毫未觉他的意图,还在拾房间,“闻少爷吃了午饭吗?没吃的话等会跟我们一起吃点?”
闻摸了摸肚子,没有做无谓的抵抗,非常诚实的点头,“还没吃。”
小乔诧异的回头看了他一眼,神情看起来比刚才温和了不少,“行,那等饭点了我叫你。”
说完她就将屋子里的一个箱笼扛了起来,“这个放在这里占地方,我放到后面去。”
箱笼是实木的,差不多是外面八仙桌四分之一那么大,她轻轻松松的就扛了起来,闻咽了咽口水,给她让开了路,默默打消了脑子里还没成型的劫持计划。
午饭的时候,小乔果然过来叫他。
西山寨吃饭是一起吃的,议事堂的右边有间大屋子,那就是西山寨的厨房兼食堂,还没走近,远远就能看到屋顶上的袅袅
[重生]你不许凶我 分卷阅读8
炊烟。
午饭时间,寨子里的男女老少都在往食堂走,路过闻的时候无一例外都会好奇的打量他。
寨子里几乎没有生人过来,加上闻又穿着一身显眼的红衣,致的五官尤其勾人视线,想让人不注意的都难。
食堂里摆满了桌子,每个人都拿了碗排队等着打饭,小乔带着闻找了个张桌子坐下,然后就拿着碗直接插队到最前头,要了两个肉菜跟一个青菜。
闻看着堆的冒尖的碗,默默地想土匪窝的伙食还挺好。
道了谢,闻也不忸怩,拿着筷子开始慢吞吞吃饭,既然暂时走不了,不如养好神,万一有机会吃饱了也好有力气跑路。
楚向天一进食堂,就看见了垂着头吃饭的闻。
他一身锦缎红衣坐在陈旧的木桌边,白皙细长的手指捏着黑褐色的木筷,即使不出声,也是这暗色中的唯一亮点。
尤其是那一身矜贵气质,跟这土匪窝显得格格不入。
“闻少爷吃的还惯?”楚向天大步走到闻那一桌,不客气坐下,目光灼灼的盯着他看。
闻手顿了一下,放下筷子跟他对视,尽量让自己不露怯,“还好。”
楚向天勾唇笑了笑,目光落在他沾了油渍的嘴唇上,忽然伸手抹了一下。
闻下意识的后仰,却还是没有避开他的碰触,粗糙的指腹在嘴唇上一触即分,即便如此却还是让闻头皮发麻,警惕的瞪圆了眼睛,“你干什么?!”
“你嘴上沾了油。”楚向天将手伸开给他看,大拇指上确实有些光亮的油渍。
闻涨红了脸,完全是气的,这时候了他哪里看不出来这人是故意在拿他寻开心,脑海里又忽然想起来之前常喜说这人喜欢男人,不由更警惕了几分,“我自己可以擦,不劳烦楚当家。”
楚向天捻了捻手指,看着他跟个受了惊的兔子一样蹬自己,心情更好了几分。
“好吧。”他假装遗憾的啧了一声,招呼闻吃饭。
闻警惕的捧着碗坐到他对面,楚向天看着他笑笑,却没有说什么,埋头吃饭。
他吃饭的速度很快,没一会儿半碗饭就下去了,但是吃饭的动作却并不粗鲁,反而处处透着大户人家才有的优雅,闻诧异的看了他一眼。
察觉到的他视线,楚向天挑眉对上,“怎么?闻少爷要看着我才能下饭?”
“……”刚刚还觉得这人举止气度有些不一般,转眼就又一副无赖相,闻捧着自己的碗吃饭,没有搭理他。
楚向天也不恼,看着他慢条斯理的吃完了饭,才起身离开。
逼人的视线终于离开,闻暗暗松了一口气,循着小乔带他走过的路回去。
他走的很慢,一路都仔细的观察着周围的环境,寨子外围用粗壮的树干还有削尖的竹竿围着,想从上面爬过去基本不可能,看来只能另想办法。
闻在小乔家门口的树下坐了一个下午,寨子里的人似乎都不清闲,男人们不见踪影,女人们洗衣织布编竹篓,各有各的活儿干,就连孩童也时不时的帮忙递个东西,闻反而成了最无所事事的那个。
也没有人专门看着他,似乎随便他去哪里都可以,他试着绕着围墙走了半圈,发现寨子比想象中大的多,沿着围栏一直往后走,就是一片高高低低的田地,那些不见踪影的男人们,就在田地间忙碌。
这看起来就更不像个土匪窝,反而像个普普通通的村子了。
闻折返回小乔家,唉声叹气的重新坐下,也不知道家里怎么样了,母亲跟姐姐一定急坏了。
吃过晚饭,闻早早就回屋休息,将繁琐的礼服脱下,闻只穿着中衣躺下,背部刚沾着床,就是一阵剧烈的疼痛,他猛地直起身体,小心翼翼的将衣服脱下来,伸着脑袋往背后看。
就见侧|腰的位置一片青紫,再往上就看不见了,闻用手摸了摸,也是疼的。应该是被常喜撞得那一下在柱子上胳的,白天没碰着不觉得,晚上躺下的时候才发作起来。
他嘶嘶的抽着气,犹豫了一下还是重新穿上衣服,去问小乔有没有药酒。
小乔本来想看看他的伤,但闻没好意思让个女孩子看,委婉的拒绝了,小乔只好去给他找药酒。
回了房间,闻将上衣脱下来,扭着身体看桌上的小铜镜,模糊的铜镜里,背上一片青紫,尤其是肩胛骨的位置,淤青已经变成了黑紫色。
“药酒给你拿来了。”楚向天推开门,直直就撞上了赤.裸上身的闻。
他一愣,目光落在闻的身上一时挪不开,闻身上比他的脸还要白,在昏黄的烛光下更是白的发光,胸|口两粒小点是粉色的,就连肚脐眼都比别人的好看许多。
闻下意识将搭在腰间的衣服穿上,红着脸有些生气,“你怎么不敲门?”
楚向天挑眉,理直气壮的说:“我自己的地盘,为什么要敲门?”
闻:“……”
他气恼的将外衣也穿上,心里生着气但是对着楚向天又不敢发,只能气鼓鼓的问他,“楚当家这么晚了过来有事?”
“小乔说你受伤了,我就过来看看。”楚向天将药酒放在桌上,“把衣服脱了我看看。”
第5章
闻惊恐的睁大眼睛退后一步,手指下意识的攥住了衣摆,“我不!”
楚向天看着他这幅可怜巴巴的模样越发觉得有趣味,故意逼近了两步沉着脸吓唬他,“你是自己脱还是我给你扒了?”
他长的本来就高大,站近了闻得仰着脸看他。加上凌厉的剑眉微挑,薄唇抿起,似乎下一秒就要发怒的样子,闻之前一直强装镇定,但是现在楚向天沉着脸步步逼近,他勉强维持的镇定顿时土崩瓦解。
摇摇头,闻退到墙壁上,青紫的背部不小心碰到了墙,疼得他一个激灵,回过神来又要面对凶神恶煞的楚向天,急的眼眶又红了,像只被逼到了绝境兔子,又可怜又无助。
楚向天本来只是想逗他一下,结果没想到真把人吓着了,他尴尬的咳嗽一声,往后退开几步,“别哭啊,我就是跟你开个玩笑。”
闻紧紧揪着衣摆蜷缩在角落里,背上还疼着,只觉得心里的害怕止也止不住,蹲下身把脸埋进胳膊里,呜呜的哭出了声。
楚向天:“……”
没想到竟然真的把人弄哭了,闻细小的呜咽声听在耳朵里,弄的他莫名有些心慌意乱的,他将桌子上的药酒拿起来,“哎你别哭,我真是逗你玩的,只是想给你擦个药酒。”
闻不管不的顾继续哭,像是要把被绑架后的害怕惊慌都一起哭出来,细小的呜咽声连绵不绝,仿佛阴天的大雨,重重砸在楚向天心里。
楚向天劝了几句一点不管用,最后只能木着脸坐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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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上陪着他,一边盼着他什么时候停下来,一边又想着这小少爷也不知道怎么就这么能哭。
过了好一会儿,呜咽声才渐渐小下来,楚向天瞥了眼他,闻缩在墙角,头发因为准备休息已经散开,此时乌鸦鸦的散在背后,衬着一袭红衣,像一朵脆弱又妖娆的花。
楚向天晃了晃神,心里感叹这小少爷真是个美人胚子,一边试图跟闻讲道理,“别哭了,再哭眼睛要肿了。”
“你要不愿意我给你上药,等会我让小乔进来帮你。”
闻吸吸鼻子,埋着脑袋没理他。
楚向天咋舌,觉得这可真是个小祖宗,他活了快整整二十七年也没这么哄过谁,但人是他弄哭的,烂摊子只能自己拾。
皱眉想了半晌,楚向天做出了最大的让步,“你别哭了,我可以答应你一个要求。”
吸鼻子的声音短暂的停了一下,闻抬起头,脸上还沾着泪水,哑声道:“我想回家。”
楚向天:“……”
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他咳了一声,目光瞥着闻生怕他听见自己的话又哭,快速说道:“现在还不行,不过我保证最多十天,就把你送回去。”
闻红着眼睛,思考他说的到底是真是假。
楚向天看他这幅可怜兮兮的模样,忍不住有些心软,给他解释道:“留你在山上只是想借机办点事情,事情办完了,我保证把你完完整整的送回去。”
闻目光狐疑的看着他,片刻后才低声确认,“十天?”
楚向天点头,笃定道:“最多十天。”
他的神情很肯定,不像是糊弄闻,而且闻现在人就在土匪窝里,楚向天也实在没必要大周章的骗他,蜷了蜷手指,闻微微点了点头,抬手将脸上的泪痕擦干净。
见他总算不哭了,楚向天飘飘忽忽不踏实的心落回去,又想起来自己过来的目的,将药酒推到闻那头,“我让小乔过来给你擦药,这药酒得用劲揉开了才有效果。”
将药酒瓶子拿过去,闻抿抿唇,“不用麻烦小乔,我自己擦就可以了。”
“后背你自己怎么擦?”楚向天不赞同的皱眉,“要么小乔要么我,你选一个。”
闻咬着下唇,秀长的眉毛拧起来,思虑片刻还是不好意思让小乔给自己擦药,垂着脑袋将药酒递给楚向天,“那麻烦楚当家了。”
楚向天笑起来,将药酒接过去,指了指床铺,“你把上衣脱了,趴在床上去。”
结果还是跟一开始一样。
闻磨磨蹭蹭的将手搭在衣襟上,身后的楚向天也没有催他,甚至目光都没有看向他,闻轻轻呼了一口气,将上衣拉下来,在松软的被褥上找了舒服点的姿势趴下,然后才对身后的楚向天说好了。
衣袖里的手指动了动,楚向天目光落在闻身上,就见白皙的背上,布满了大片的青紫淤痕。
他目光微凝,那点旖旎的心思顿时消散,闻这伤看着实在是太吓人了些。
“怎么这么厉害?”皱着眉在突出的肩胛骨上轻按,面朝下趴着的闻颤了颤,皮肤上冒出细小的鸡皮疙瘩,他侧着脸含糊不清的说:“从小就这样,同样的程度磕碰,我总是比别人伤的要严重些。”疼也比别人更疼。
心道小少爷就是娇贵,楚向天将药酒倒在手上搓热,然后轻轻按在闻的青紫的部位,提醒道:“你这些淤青得按开才行,有些疼,你忍着点。”
闻点点头,手指下意识的抓紧了被子。
楚向天怕伤着他,下手时只用了三分力气,结果就这样,他按的时候,闻还是没忍住痛的叫出了声。
被痛呼吓了一跳,楚向天立马停下手,不解道:“很疼吗?我还没使劲。”
“疼……”眼泪不受控制的滚落,闻已经数不清哭了多少回了,他吸吸鼻子,轻声的提要求,“你再轻一点。”
楚向天看看他因为疼痛咬的发白的下嘴唇,斟酌着只用了一成不到的力道小心翼翼的按|揉。
闻背上的淤青实在太严重,不揉开了,等它自己好不知道还要多久,长痛不如短痛。楚向天尽量控制着力道,不去看闻的反应,就着药酒缓慢给他将淤青揉开。
“老大真的霸王硬上弓啊……”常喜鬼鬼祟祟的趴在窗户上往里看,烛光透过窗户纸照出里面的人影,依稀能看见高大的男人半跪在床上,手掌还在上下移动,屋子里时不时传来低泣声。
想到那个好看的小少爷,常喜有点不忍,跟旁边的周传青说,“这样不太好吧……”
他们都是被闻一开始的那一声痛呼给引过来的,周传青只看了两眼就知道没什么劲爆消息了,他打了个哈欠,“哪有什么不好的,没事早点回去睡觉。”
其他人也跟着一哄而散,只有常喜还撅着个屁.股试图往里看,毕竟人是他弄上山来的,要是老大把人给玩坏了,他心里多少还有些过意不去。
楚向天给闻擦完药酒,一侧脸就发现了窗户上那个鬼祟的影子,给闻把衣服披上,他不动声色走到门外,就看见常喜跟个狗熊似的趴在窗户上使劲往里瞅。
“你在看什么?”
“没看什么……”常喜摆摆手,摆到一半忽然意识到什么,惊悚的转过头,“老老老大!”
楚向天看着他就想起来闻背上的伤,顿时看他更加不顺眼,不客气的踹了他一脚,“大晚上不睡觉鬼鬼祟祟的做什么?!”
常喜皮糙肉厚的抗揍,他微微退后了一步,伸手指了指里面,壮着胆子问道:“他没事吧?”
楚向天皱眉,“他能有什么事情?没事就滚回去睡觉。”
常喜往里又瞅了一眼,窗户上也没有影子,连声儿也没了,他还想再问问,但是看见楚向天一脸不耐烦的表情到底有点怂,一步三回头的往自己家走。
楚向天眯着眼睛,将握紧的拳头松开,要是常喜再磨蹭一下,估计就少不了一顿揍。
回屋的时候闻已经起来了,衣服穿的齐齐整整,只是头发胡乱的披散着,脸上脖颈上都是汗水。
这样子也没法睡觉,闻不想麻烦楚向天,但浑身黏糊糊的实在难受,只能厚着脸皮问楚向天有没有地方洗澡。
“刚出了汗,洗澡容易着凉。”楚向天没有同意他的要求,但是转身出去给他端了一盆热水过来,“你将就着擦一下。”
擦一擦也行,闻道了谢,在桌子上找了根布带将头发随意的绑起来,露出一截致修长的脖|颈。他的骨架纤细,皮肤又白,此时几缕散乱的黑丝被汗水黏在脖|颈上,衬着肩膀半露的青紫痕迹,像一尊致又脆弱的玉雕,无意却勾|人。
楚向天一时挪不开眼睛。
闻将布巾浸到水里,准备脱衣擦身,却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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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的人还没有走的意思,他仰着头看楚向天,委婉的下了逐客令,“我要洗澡了。”
楚向天眼神动了动,半晌才应了一声,转身离开。
他走了,屋子里的空气都似乎变得快活起来,那种无时无刻的不在的压迫感也散开,闻放松的吸了一口气,脱掉衣服小心的擦身。
等拾完,闻疲惫的躺下,几乎一沾着枕头就沉沉睡了过去。
背上有伤,他侧着身体睡,脖颈的长命锁从领口滑落出来,暗淡的银色锁身在黑暗中发出浅浅的白色光芒,将他整个人覆盖住。
闻睡的很沉,眉头微微皱着,发出轻缓的鼻息。
一.夜好梦,第二天闻是被悉悉索索的说话声吵醒的。
和暖的阳光懒散的铺撒下来,窗外细小的窃语声不绝,闻模模糊糊的咕哝了一声,实在被吵得烦不胜烦,才坐起身气呼呼的嚷嚷了一句,“谁在说话?”
窃窃的私语声顿时停下来。
闻的瞌睡劲儿也醒了一点,他揉揉睡懵的头,一时分不清是在做梦还是清醒着的。
“他听见我们说话了?”刚才的窃窃声又响起来。
另一道略稳重的声音说:“别怕,他听不见。”
闻:“……”
他机警的四处看了看,屋子里大家具不多,也没地方藏人,他穿好衣服,猛地往床底一瞄,床底下也空荡荡。
那声音还在继续,“今年天气真暖和,再过半个月我就要开花了。”
闻:“???”开花?
他顺着声音来源四处找寻,最后目光落在窗子边的两盆植物上,花盆里种着的是两株牡丹,其中一株的主枝顶上已经顶了一个小小的花苞。
闻疑惑的凑近了看,就见那颗顶着花苞的牡丹微不可查的晃了晃,那道熟悉的声音又开始说话,“这个人离我的花苞这么近做什么?登徒子!!”
闻:“……”
他震惊的四处看看,然而光秃秃的墙角绝不可能藏人,担心是有人恶作剧,他还将窗户推开往外看,然而窗户外面也是空无一人。
另一株牡丹花晃了晃叶子表示赞同,“不过这个人长得真好看。”
两道声音絮絮叨叨的闲聊,闻听着她们从今天太阳真暖和聊到今年准备开几朵花,只觉得整个人都晕晕乎乎如坠梦中。
怎么睡了一觉起来,就全都变的不对劲了呢?
闻揉了揉眉心,机械的迈步回到床边,自欺欺人重新躺进了被窝闭上眼睛。
然而那两道细细的声音却没有如他所愿消失,反而越说越激动,整棵植物都在轻微的晃动,如果换成平时,闻肯定以为是风吹的,但是现在亲耳听着它们的聊天,闻想欺骗自己都做不到。
人倒霉了真是喝凉水都塞牙缝,闻不知道自己是碰上了怪还是中了邪,但是心里憋着的一口气让他无视了这些不可控因素,他鼓着脸怒气冲冲的将两盆牡丹搬到了外面,然后用力的关了上门和窗,将说话的声音隔绝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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