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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你不许凶我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绣生
然而还是得忍着,头一次这么喜欢一个人的楚大将军,难得有些焦躁起来。
好不容易等傅谈完正事,楚向天将人半揽着往外走,“说完了?谈完了我送你回去。”
傅甩甩胳膊兴致勃勃的拒绝了他的提议,“不,我想到外面转转。”
楚向天捏捏鼻根,“这里有什么好转的?”
傅瞅着不远处的溪流跃跃欲试,“不如我们去叉鱼。”
楚向天:“……”
小少爷仰着脑袋,眼睛晶晶亮的看着自己,脸上细小的绒毛被阳光笼上一层毛茸茸的光晕,愈发显得他白的剔透,好看的不行。
说什么楚向天都能答应他,何况只是想去叉鱼。
喉结上下滑动,楚向天勉强敛了眼中的太过汹涌的情绪,声音有些低沉的开口,“好。”
傅不让他扶着自己,楚向天就陪着他慢慢的走,沿途有大树遮挡着,交叉的枝桠伸展处一片荫凉,细碎的阳光从缝隙间洒落,落在两人身上,有种暖融融的气息。
在溪流边找了个荫凉地让傅等着,楚向天脱掉鞋子,将袖口跟裤脚挽高,随手折了一根树枝下来,将尖头那面朝下,就淌进了溪水之中。
溪水不深,只到楚向天小腿弯,水底是被水流冲刷的光滑的石子,巴掌大的黑背鱼悬浮在石子上方,一动不动的时候,很难发现那里停留着鱼群。
水流的波动让鱼群慌乱了瞬间,银白的鱼鳞闪着光,又很快随着平缓的水流平静下来。楚向天站在水中一动不动,目光牢牢盯住几条个头大的鱼,手中的树枝快准狠的戳进水里,将最肥美的那条鱼叉了起来。
被树枝穿过的鱼还在挣扎,鱼尾甩出阵阵水珠,楚向天将鱼扔到岸边,盯着剩下的继续叉。
傅本来是坐在阴凉处等着,见楚向天一下去就叉到了鱼,顿时激动的跑上前,试图将还在蹦跳的鱼抓起来。
鱼身光溜溜的不好抓,干脆就将外袍脱下来将鱼罩住包了起来。他折腾的这一会儿,楚向天又叉到了两条,一转身见他用袍子将鱼包着抱在怀里就有些哭笑不得,将串着鱼的树枝递给他,“也不嫌弃脏,等着,我去给你找片荷叶包。”
傅眼角眉梢都漾着欢快的笑容,见楚向天去摘荷叶了,就做贼一样将怀里的鱼放下来,将另外两条一起放在袍子上,他脱掉鞋子卷起裤腿,就学着楚向天的样子,拎着树枝下了水。
水底的石头有些硌脚,傅蜷了蜷脚趾,放轻了动作往鱼群走去。
感受到水流波动的鱼群一惊,迅速又灵活的游开,傅叉下去只扑了个空,然而他没有气馁,继续弯着腰,小心翼翼对准鱼群……
捧着荷叶莲蓬的楚向天一回来,就见该乖乖待在岸上的小少爷已经下了水,眉头跳了跳,楚向天深沉的叹一口气,将荷叶莲蓬放在地上走上前,“怎么这么不听话?”
傅被他忽然出现吓了一跳,眼神心虚的闪烁了两下又理直气壮起来,“我又没有答应。”况且他也想叉鱼。
楚向天看着他眨呀眨的眼睛,无奈揉了他一把,“叉到鱼了吗?”
“……”傅抿唇,目光幽幽的看着他,你不会数数吗?
岸上一共就三条鱼,还明知故问!
“那我教你?”楚向天忍住笑,主动给了小少爷一个台阶下。
傅果然高兴起来,将树杈递给他,眼底闪烁着欣喜的光。
“跟我来。”
楚向天拉着他的手,将人带到了更深一些的地方。让傅站好不动,自己则绕到他身后,将树枝塞进他手里,握住了他的手。
傅的手沾过水有些凉,但是被楚向天握着,很快就热了起来,就连心脏都跳的快了一些。
他微微侧脸偷看楚向天,楚向天的侧脸很坚毅,他是那种五官硬朗的长相,眉目透着凌厉,鼻梁挺直,到鼻尖有一点点的勾,嘴唇抿起来的时候有些凶,但是已经熟悉了的傅却不觉得,因为这个看起来有些凶的前土匪头子,正温柔的教他怎么叉鱼。
是他见过的最温柔的人了。
第53章
“对准这里,动作要快……”楚向天压低声音说了两句,却没听见身边人的反应,奇怪的转过头来,正好对上傅出神的目光。
摸摸脸颊,疑惑道:“我脸上有东西?”
神游的傅瞬间回过神,从脸颊到耳朵都漫上了一层绯红,摇着头结结巴巴,“没、没有……”
小少爷脸上全是惊慌,瞳孔因为惊吓微微放大,里头沁着湿润水光,又可怜又可爱,虽然明知道他在说谎,却让人舍不得继续追问。
舍不得的楚向天只好装作无事发生,“嗯,刚刚说的听见了吗?”
傅心虚的摇头,刚刚说什么了吗?
耐心的又给他讲了一遍叉鱼的要点,楚向天轻握住他的手,温声道:“听不懂也没关心,我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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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傅点点头,学着他一样弯腰,目光在水中转来转去,看哪条鱼最大。
楚向天比了个手势,告诉他等下叉那条一条格外肥的黑背鱼,就在他们面前的水中毫无危机感的游弋。
配合的点头,傅有些紧张的握紧了手中的树枝。
同时楚向天也握紧他的手,瞄准了目标后,稳狠准的将大鱼叉了起来。
水中的鱼群一哄而散,被树枝穿透的大鱼张合着嘴使劲挣扎,楚向天将还在挣扎的大鱼取下来扔到岸边,道:“再来一条就够我们吃了。”
两人依法炮制,很快就又逮住了一条,傅高兴的像个小孩子,忍不住的蹦蹦跳跳,荡处的水波往远处伸展,将鱼群惊吓的四处逃窜。
楚向天把串着鱼的树枝给他拿着,然后弯下身让他趴上来。
傅不乐意,想自己走。楚向天指指岸边锋利的石子,解释道:“岸边的石头锋利,容易划脚。”
不情不愿的看了看岸边,散落的石头确实尖利,傅抿抿唇,乖乖的趴到了楚向天背上。
楚向天背着他上岸,顺手拿了两片大荷叶铺在地上,才将他放了下来。
新鲜摘下来的荷叶还透着清香,傅盘腿坐在上面,楚向天往他手里塞了两个莲蓬,“在这等着,我先去捡柴生火。”
把玩着两个莲蓬,傅看着高大的身影缓缓走远,不知怎么心里忽然就漫上一股欣喜,像刚刚吃了一颗糖,整个人都是甜滋滋的,如果是在家里,说不定会高兴的滚上两滚。
嘴角边的笑容怎么都压不住,傅干脆放任自己翘起嘴唇,手指灵巧的剥起莲子。
新鲜的莲子又大又圆,淡淡的绿色也很喜人,傅小心的将外层的皮剥掉,露出内里白嫩的莲子肉,自己先尝了一颗,莲子脆生生甜滋滋,就连莲芯都只有一丝微微的苦,他这才继续剥,将剥好的莲子放在干净的荷叶上。
等楚向天抱着干柴回来,他已经剥了一大捧的莲子。
将干柴堆在不远处,楚向天看见他面前的莲子,失笑道:“怎么不吃?”
傅笑着朝他招招手,楚向天一过去,就被他塞了一颗带着清香的莲子。
莲子脆甜,楚向天却觉得喉咙发干,唇上似乎还留着小少爷手指的触感,眯起眼舔舔唇,楚向天低沉道:“再吃一个。”
傅一无所觉,乖乖的又喂他吃了一颗。
心满意足的吃了几颗莲子,楚向天这才起身去准备烤鱼,用树枝在地上挖了个浅坑,最下面铺上枯树叶,再将干柴在土坑里堆好,然后用火折子点了火。
微弱的火苗缓缓窜起来,楚向天拍拍手,拎着两条大鱼去溪水边处理。
其实以前烤鱼,都是整条洗干净就上火烤的,行军打仗,哪有这个闲工夫处理的太细致,但是换成了小少爷,他却舍不得他吃这么粗糙的东西。
恨不得捧在手心里疼的小少爷,自然待遇要跟其他糙汉子不一样。
楚向天处理的很仔细,鱼鳃内脏还有鱼鳞都处理的干干净净,用两根洗干净浸了水的树枝穿好,再细细的撒上盐,架在火上翻烤。
“你哪来的盐?”傅惊奇。
楚向天小心转动树枝控制火候,闻言笑道:“我习惯在身上带着火折子跟盐。”
这些是行军打仗必备的,如果在野外露宿,就可以去打点野食吃。而在战场上,火跟盐,在关键时候是可以救命的。
傅却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小心翼翼的问道:“你以前经常在外面打野食吃吗?”不然也不会随身带着这些东西,听起来像是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样子。
“嗯,吃不上饭的时候就打外面去打猎,河里的鱼天上的鸟还有山里的野鸡野猪……我都吃过。”楚向天背对着他,没看见他脸上的神情,还以为他是好奇,说的就格外随意,被敌军围困断了粮草时他连草根树皮都啃过,这些已经算是加餐的好东西了。
傅听的心疼,他从小过惯了锦衣玉食的生活,就算是上一世最苦的那些年,因为主人家还算厚道,因此也是吃得上饭的。
楚向天拿着两条烤鱼的过来的时候,就发现傅看自己的眼神格外……奇异。
小少爷给他腾出一块地方,将剥好的莲子都放进他怀里,目光熠熠的说:“你吃。”
楚向天:“……”
随手拈起一颗莲子喂进傅嘴里,楚向天笑道:“怎么了?”
傅含着莲子摇头,用大荷叶将烤鱼包裹起来,大的那条分给楚向天,自己则挑了小的那条捧在手里轻轻的吹气。
“小心鱼刺。”楚向天用干净树枝将自己这份的鱼刺挑出来,然后强行跟傅换了一份,“你吃这个,大刺都挑干净了。”
看着白白的鱼肉,再看看拧着眉继续挑鱼刺的楚向天,傅嘴唇抿了抿,暖呼呼的感觉从心里漫到眼底,眨了眨眼睛,小口咬了一口鱼肉。
鱼肉又香又嫩,除了淡淡的咸味都是鱼本身的清甜,楚向天把鱼处理的很干净,一点腥味都没有,傅一边吹着气,一边快速的吃鱼。
手上的吃完,楚向天将剩下的三条小些的也烤了,傅食量小,只吃了一条,剩下的都进了楚向天的肚子里。
将火坑的火扑灭,天边已经铺开了一片火烧云,红彤彤的占满了半边天空。
“该回去了,”楚向天蹲下身,用衣摆给傅将手脚擦干净,又拿过边上的鞋子准备给他穿上。
“我自己来……”傅将脚缩回袍子下,红着耳朵将鞋子抢过来,自己急急忙忙的穿上,生怕楚向天坚持要给他穿。
天边夕阳微沉,两人缓缓走在树下,暖红的微光将傅的脸颊衬的越发通红。
直到回了庄子,那种奇怪的让人心脏蹦蹦跳跳的感觉才消散。天色太晚,他们今天就在庄子上歇息一晚,傅逃一样躲进了自己的屋子。
下人抬了水进来给他沐浴,傅换下衣服,整个沉进水里,才长长呼出了一口气。
累了一天,泡完澡换上柔软的中衣,傅就抱着被子沉沉睡了过去,只是这一晚的梦里,似乎都充满了烤鱼的香味。
第二天用过早饭,楚向天就跟傅一起离开,周传青被留下来照应寨子里的人,起码要等大家都安置好后他才能离开。
看着走远的马车,周传青气的脸都绿了,心里把楚向天骂了一百遍,最后也只能愤愤的甩袖子回去安排田地的事情。
傅掀开帘子往外看,想起周传青刚才的脸色有些同情又有些想笑,“你怎么总是欺负周大哥?”
楚向天坐在车辕上赶车,他“啧”了一声,不满意道:“我欺负他做什么,要欺负也是欺负你。”
这话里的含义就深了,傅耳朵又有些发烫,伸手揉了一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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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骂了一声流.氓,就不再搭理他。
赶着马车在午时前到了庄子,傅走的时候是偷摸走的,现在回来就格外心虚,朝楚向天比了个噤声的手势,他放轻动作就准备溜进院子里。
“你又要去哪?”听见动静的傅有琴出来看看,就看见傅做贼一样的往院子里溜,遂没好气的出声道。
傅身体一僵,磨磨蹭蹭的往傅有琴那边挪,讨好的叫了一声,“娘。”
傅有琴在他额头点了点,“出门还偷偷摸摸的,你要出去我还能把你锁屋里不成?”
傅撒娇的晃晃她的胳膊,态度很好的认了错,才终于被放行。
“傅吉昨天送了消息过来,说是铺子上有事要你处理,你去看看吧。”
傅“诶”了一声,掉头去找傅吉。
听说傅回来了,傅吉也找了过来,两人在半道上碰上,就一起去了书房。
傅吉带来的消息算不上坏消息,就是有些膈应人,他担心傅有琴听了生气,这才等到傅回来才说。
“闻博礼在咱们米铺的斜对面新开了一家米铺。”这明摆着要抢生意,还要恶心人。
傅眉头皱了起来,“他还有去门口守着吗?”
傅吉点头,语气有些嫌恶,“每天都去。”
“这事就不用告诉娘跟姐姐了,”傅沉吟片刻道:“我回去处理,你多带几个人留下来护着庄子,让她们在庄子上多散散心。”
傅吉躬身应下来,转身下去安排。
午间的时候,傅跟傅有琴打了个招呼,说铺子有事要回去处理,让她们继续在庄子上散心,就跟楚向天一起回了四方镇。
傅直接去了铺子上,斜对面原本是一家卖糖的铺子,现在却换成了“闻家米铺”,因为新开张,牌匾上还挂着红绸缎,闻博礼正在门口迎来送往,喜气洋洋。
傅厌恶的看了一眼,就要转身进去,却被眼尖的闻博礼喊住了,“佑龄,你们母子还要躲我到什么时候?”
“你离我们远点,自然就不用躲了。”傅毫不客气道:“不躲远点,我怕母亲看见你脏了眼睛。”
路过的行人好奇的停住脚步往这边张望,闻博礼涨红了脸,“你就这么跟你父亲说话的?”
傅嗤笑一声,“和离的赘婿而已,你有什么脸面再称父亲?况且我现在姓傅,傅家的傅,跟你可没有半点关系。”
“你!”闻博礼气的脸都绿了,耳边听着周围人小声的指点,脸色更加难堪,最终只能一甩袖子回了对面,“你们别后悔!”
傅现在才不怕他,哼了一声对店里管事道:“以后别让他靠近铺子,我怕他脏了傅家的地。”
……
甩袖回了米铺,闻博礼端起桌上的茶又重重放下,瓷器发出清脆的撞击声,洒出的茶水顺着茶几流下。米铺内都是来买米的百姓,米铺今天新开张,买两斗米,就送半斗,因此米铺内的人也有不少。
闻博礼闹出的动静太大,铺子里的人都偷偷的瞥着屏风后的人,互相小声的交谈着。各种或窥探或好奇的目光落在身上,闻博礼如同芒刺在背,只坐了片刻就忍不住,重重挥袖离开。
新置办的宅子在东大街,三进的宅子倒是不小,但是周围住着都是些三教九流的人,终日吵闹不得安宁。不愿意回家,闻博礼干脆去了青.楼喝酒。
那里有两个姑娘挺会唱曲儿,小意温柔也比家里那个终日惦记着名分的女人要讨喜,闻博礼靠在竹榻边喝酒,两个姑娘就靠在他身上唱曲,时不时给他倒一杯酒……
温香软玉,美酒佳人,仿佛所有的挫败跟烦恼都离他远去,闻博礼鬼混到傍晚,天色已经暗淡下来,才穿好衣裳,塞了两锭赏银到姑娘胸口,歪歪扭扭下楼回家。
跟傅有琴和离后,他不必再憋着忍着,听曲儿喝酒玩女人,没有人敢管着他,他也不必终日惶惶那点破事被人知道,闻博礼醉醺醺的笑了两声,嘴里低低的念叨着:“你们会后悔的,你们一定会后悔的……”
歪歪扭扭的靠着墙走,墙根下不知道是水倒的水,闻博礼没注意一脚踩上去,重重摔了一下,骂骂咧咧的爬起来,扯着嗓子骂了两声,也没有人回应,他只能呸了一声,跛着脚回家。
丈夫跟儿子都没有回家,白瑞荷在家里等得焦急,一听见门口的动静,就急匆匆的跑向门口。
闻博礼推开门,看见笑着来扶他的白瑞荷,恶狠狠的将人推开,面色阴沉道:“连你也笑我?”
白瑞荷脸上的笑容僵住,本能的后退了一步,“闻哥,你喝醉了?”
闻博礼听见这一声“闻哥”,眼中忽然涌上戾气,手中的酒壶重重砸向白瑞荷,然后整个人扑上去将白瑞荷压在了地上。
“都怪你这个贱人!”
闻博礼在她脸上扇了一耳光,清脆的巴掌声将吓懵了的白瑞荷惊醒,她疯了一样的捶打身上的闻博礼,然而闻博礼比她力气大得多,死死将人压制着,发泄似的又扇了她两耳光,一边还醉醺醺的骂道:“要不是你们,我怎么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贱人,贱人!我打死你!”
闻博礼下了狠手,白瑞荷的脸颊都肿了起来,只能尖叫着用指甲抓他,闻博礼被她抓的吃痛,醉醺醺的站起身踹了她一脚,然后摇摇晃晃的回了屋。
白瑞荷勉强撑着身体坐起来,她梳理整齐的发髻全被扯散,两边脸颊肿的老高,她茫然的瞪大了眼睛,最后捂着脸低低的呜咽起来。
她本来以为只要将人从傅有琴那里抢过来,她就能过上富足的生活,有一个聪明的儿子,有一个宠爱她的丈夫,这是她十几年做梦都想要的,然而现在一切都变了。
指甲陷进手心,心里的不甘像涨起的潮水,疯了一样的咆哮着。
“娘?”醉醺醺的闻则明从大开的门口进来,就看见坐在地上头发散乱的白瑞荷。
白瑞荷抬起脸,脸上的红肿吓了他一跳,酒意也醒了几分,过去将人扶起来,“谁打的?”
“你爹……”白瑞荷哭的呜呜咽咽,闻则明喝了酒,闻言一股邪火从心里腾烧起来,“我带你去找他!”
“不……”白瑞荷拉住他,哀求道:“我们还得靠着他过活呢,娘没事,只是一点小伤而已……你爹他今天喝了酒……”
闻则明太阳穴突突的痛,他喝了不少酒,或者说,从被放出来后,他就一直泡在酒坛之中,用酒来麻痹自己。
在牢里关了近两个月,他的大好前程全被毁了,如果不是闻博礼……他也不会落到这个地步!
现在闻博礼竟然还敢嫌弃他们母子,闻则明狰狞的笑了两声,“要是他死了,我们就不用靠他了。”
白瑞荷被他的表情吓住了,愣了愣才劝说道:“杀人是要偿命的




[重生]你不许凶我 分卷阅读77
,只要他病了,还不是一样任由我们处置。”
闻则明跟她对视一眼,眼中都露出同样热切光芒来。
*****
从被傅在大庭广众之下嘲讽之后,闻博礼再没有出现在傅家大门前,傅十分满意。不过安生日子过了没两天,闻家米铺又开始出幺蛾子。
管事回报,闻家米铺将价格压低了将近一半在出售。
百姓们自然是挑便宜的买,闻家米铺的米虽然总是夹杂不少谷壳,但就算这样,低了快一半的价格,也是划算的。
管事语气恨恨,“铺子里的生意差了不少,还有几个大户,好像也被闻家买通了,这个月到了约好的时间却没有来拿粮食,小二说看见他们往闻家米铺去了。”
傅皱眉,闻博礼会使下作手段他是能猜到的,但是他没想到,闻博礼比他预计的要愚蠢的多。
压低米价来故意恶心他,跟傅家的米铺抢生意,这简直是以卵击石的行为。就算傅家米铺一粒米都卖不出,背后的傅家都可以撑着它,但是闻博礼就不同,傅敢打赌,他这么卖上一个月,就撑不住了。
“不要紧,你让他卖。”傅笑眯眯道:“你找几个人,去傅家米铺买米,顺便看看价格还能不能压,能压最好,不能压就能买多少是多少。”
管事不明白他的意思,闻言有些迟疑,“我们买这么米做什么?我们仓库里还堆的满满的呢。”
傅摆摆手,现在跟他说不清楚,只能糊弄道:“听我的就是了。”
东家说了算,管事只好揣着一肚子的疑惑离开,去办傅的交代的事情。
傅高兴的在屋里转了两个圈,就说闻博礼读书读傻了,竟然能在这种关头上赶着给他送粮食,只希望等到明年,他不会活活气死。
“什么好事,笑的这么开心?”
楚向天进来给小少爷送个信,结果就看见他笑的眼睛都弯起来。
傅故作神秘的眨眼睛,“以后你就知道了。”
楚向天捏捏他的脸,将信交给他,“庄子上送来的信,你看看。”
将蜡封拆开,里面放着的是一张沟渠图,图纸铺展开有二尺见方,上面详细的画出了各个农田以及河流的位置,而需要开挖的沟渠则用朱砂标注了出来。
每条沟渠的位置以及为什么要选在这里的原因,都在图纸下方仔仔细细的说明了,傅看过不少水利方面的书,算个半吊子,但是也能看出来这张图确实有门路,不过他也不太能拿得准,就扭头问楚向天,“你看得懂吗?觉得怎么样?”
楚向天:“……”
哪里知道送给信还能把问题引到自己身上,楚向天沉稳的应了一声,“我觉得可行。”
傅也觉得可行,将图纸紧信封里,“那得把庄子管事叫过来,还得商量一下需要多少人手跟银子。”
没想到他这么快就要实施,就是瞎说的楚向天将信封拿过来,冷静道:“那你先算算要多少银子,我再看看这图。”
傅还没答应,他就大步离开了。
没走正门,楚向天从侧门出去,直接去了县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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