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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乐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莫莫无闻
游勤搂着喜乐的手紧,脸色阴沉:“找个地方,把所有事情都告诉我。”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支持,明天见。-3-
第33章第33章
喜乐出了派出所之后情绪恢复了很多,也没有那么紧张了。他乖顺地被游勤牵着,游勤问什么,他就慢慢地回答,不过游勤不舍得让他一直说话,多半时候还是去问了王歌。
喜乐不会掩藏情绪,喜怒哀乐非常清楚地表现在脸上,游勤和王歌说了没几句,就发现喜乐不大开心了。
游勤有些奇怪,心说:这是怎么了?刚才看到自己还挺开心的啊?像小兽看到了亲人,一头就撞进了怀里,让人心头发软。
游勤还没见过喜乐对着自己不开心,好奇得很,于是跟王歌说话也分了大半心思出来,一直偷偷观察小家伙。
王歌跟着游勤谈了几次重要的合作,对游勤不敢说完全了解,却也能窥出个大概;尤其游勤现在又没有特意掩藏自己的情绪,王歌顿了话音,意味不明地瞅了喜乐一眼。
派出所离菜场不远,游勤先送了喜乐回家,因为要了解事情来龙去脉,暂时没放王歌离开。王歌似乎也没打算离开,跟着游勤走进菜场,三人一起站在了香肠铺子前,静默无声地看着满地狼藉。
香肠铺子的正门是铁皮卷帘门,此时上面已经布满了被铁棒击打的凹陷,整个门已经不能正常使用了,需要拆除换新的;比较严重的还在后面,之前的赌-客都知道铺子的隐秘后门:是个开在侧边水管道前的小门,小门上用破烂的塑料布做遮挡,布前还放了许多杂物,不仔细看,旁人都不太注意得到;那门上平日用一把大锁锁着,此时锁已经被打烂了,掉在地上,门也被打开了。
那几人显然已经在店内肆虐过一番,店内货柜、桌子椅子翻倒一地,几把刀和案板都不翼而飞。
王歌道:“那几个人交代过了,说他们把刀和案板都扔外面垃圾箱了,作为证据,东西都被警察带走了。”
游勤皱眉:“所有刀都丢了?”
王歌左右看看:“应该吧?”
游勤转头看着喜乐,连声音都低了几分,柔和道:“会给你的生意造成影响吗?”
喜乐看了他一眼,仿佛受了委屈似的,扁着嘴摇了摇头。
游勤挑眉,喜乐走到墙边按开了灯,捞出凳子来让两人坐了。
王歌接着说:“那几个人承认,还有其他的赌客没跟着一起来,不来的是输了钱的,没人追债就算万幸了,自然不会自己找上门来。来的几个都是被欠了钱的。”
“这家店不一般,”王歌看了眼喜乐,有心想让游勤知道宋家都是些什么人,微微侧身挡住了游勤的视线,语速很快地说,“不仅是涉-赌,还涉-黄,老鸨就是他姑姑,有些赌-徒在店里存了‘基本金’,这是他们这里的行话,就是把赚来的赌资都放在这儿,嫖……那啥的钱,直接从‘基本金’里扣。现在他们家被端了,他姑姑也跑了,那些钱……”
游勤越听,眉头皱得越紧,喜乐却仿佛无知无觉,还在拾满地狼藉。
王歌道:“砸店这事,只是个开始。谁也不知道她姑姑卷了多少钱跑了,或者……那些钱就在小宋先生和他外婆手上?警察要查也查不出个所以然,那些都是赌资,被抓到是会没的,所以没人肯承认有这么个事情,但不代表那些人不追究了;总之,现在暂时是没什么事,但往后肯定会有人找来的。游少,我个人建议……这不是您该插手的事情。”
游勤听到此处,已经清楚了个大概,他抬起手,王歌仿佛训练有素的士兵,令行禁止地闭嘴了。
“我知道了。”游勤捏了捏眉心,这一通忙活下来,已经快凌晨两点了,“你今天先回去吧,辛苦你了,明天放你一天假。”
王歌抿唇:“那您……”
“我陪着喜乐,还有些事我要单独问他。”
王歌满心不愿意,但又不敢违逆,欲言又止半响,活活把自己憋成了一个河豚,最后还是被游勤轻飘飘地看了一眼,不敢再久留,起身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离开前,他最后看到的,是游勤拿走了喜乐的扫帚,帮他拾起屋子的画面。
王歌走了之后,屋里安静了下来。
游勤捏着喜乐的下巴,让小家伙抬起脸来,仔细看了看:“鼻子疼吗?”
喜乐的鼻血早就停了,但嘴角和t恤上都残留着血迹,看着着实有点惊心动魄的意思。
喜乐摇头,像是并不在乎这事,被人揍出了鼻血,却仿佛是刚打死了一只带血的蚊子,十分无足轻重。
游勤眼里沉了沉:说实话,他其实不大了解喜乐的生存环境,他养尊处优惯了,哪怕新闻看得再多,就仿佛是坐在高高的椅子上看着一片绿油油的草地,脚下踏着再软,眼睛也看不到藏在杂草深处的泥土虫子,更不可能伸手去触摸。
覆盖在大片泥土之上的绿地,就仿佛一块物美价廉,佯装平和的遮羞布:雨天沾了露水,娇俏可人,透着泥土的芬芳;阳光下则歌唱旺盛的生命力,无论被如何践踏,也是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而野草下的小小世界,无论是埋藏着昆虫的尸体、巨大的蚁巢还是被狗藏了骨头的狗洞子,都是游勤无从得知,无法想象的世界。
游勤用手指轻柔地擦去了喜乐脸上残存的血迹,轻声问:“以前也遇到过这样的事吗?”
喜乐坦诚地点点头。
喜乐是不会说谎的,因为他并不懂谎言是什么,他只会陈述事实;如果他没说,那不是他刻意隐瞒,而是没人会问。
游勤心里抽了一下,放下扫帚,拉着喜乐在椅子上坐了,手按在喜乐肩膀上:“你被……你被……”
游勤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如此磨叽了,半天说不出话来,只得胡乱形容:“像今天这样的,让你受伤的事,有过多少回?”
喜乐愣了一下,不懂游勤为什么要问这个,他力地思考了一会儿,摇摇头。
游勤却明白他的意思了:“不记得有多少回了?”
喜乐点头。
游勤注意到喜乐从之前就一直不怎么吭声了,他耐下性子说:“怎么不说话?被警察吓着了?”
喜乐开口了:“你不让,我说。”
游勤一愣:“我什么时候不让你说了?”
喜乐十分委屈:“你跟我,说了几句,就不理我,了。”





喜乐 分卷阅读42
这没头没尾的,弄得游勤十分茫然,他拉着喜乐的手蹲了下来,仰头看着小家伙在昏黄灯泡下的脸喜乐背着光,看不清神色,但那双眼睛却是一如既往的有神。
“我没不理你了,我怎么可能不理你了?”游勤拉着喜乐的手在自己唇上碰了碰,“你误会了,我……”
游勤突然反应过来了,是之前他担心喜乐话说太多累,于是不再询问喜乐,转而问起王歌的事。
游勤哭笑不得,这小家伙被砸了店被揍出了鼻血却半点不在乎,倒是在乎起这种误会了。
喜乐委委屈屈地坐在那儿,脚尖在地上划来划去,手倒是没从游勤手里回去,反而反抓住了游勤的手,手指将男人的大手握得牢牢的。
游勤这大半夜的忧虑、火气、焦虑顿时都化为了一汪柔情,心里仿佛牵起了一根细细的丝,丝的一头就绕在喜乐握着自己的那只手上,喜乐晃,那根丝便也跟着晃来晃去。
晃得游勤不知道该拿喜乐怎么办好了。
“我没有不理你,是我错了。”游勤跟喜乐解释,“我怕你被警察吓着了,怕你做笔录话说太多了,累得慌,所以我才去问王歌,我是想让你休息休息。”
游勤尽量把自己的意思说得明白易懂,不想让喜乐对自己有半分误解。
果然喜乐的脸色立刻好转了起来,十分开心地笑了,嘴角几乎咧到耳根去,大大的眼睛弯成月牙:“你想,让我,休息?”
“是啊。”游勤被他感染了,也跟着笑起来。
喜乐立刻道:“我不累,你也要,好好休息。”
喜乐看了眼时间,顿时从椅子上蹦起来了:“已经,这么,晚了?”
游勤故意打了个哈欠,装得十分可怜:“是啊,这大半夜的尽担心你了,还要被你误会,我现在又累又困又饿又……”
游勤边说,就边看到喜乐的脸色变了,仿佛是十分愧疚难当,眉头皱起来,眼眶也要红了。
游勤的话音立刻转了个方向,差点咬了舌头:“不过没关系,只要你好好的,我怎么样都没关系!”
喜乐拉着游勤:“你,你去,我家吧。”
游勤:“啊?”
“我给你,煮面吃,”喜乐努力想办法,“太晚了,你回去,不安全,住我,那儿吧?”
游勤一想到那阴阳怪气的老太太,正要婉拒,就听喜乐接着道:“就,就是,我的床,不是,很大,我们,一起睡,可能,有点挤。”
游勤:“……”
游勤笑得十分真诚,亮出了八颗雪白的牙:“没关系,那就麻烦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支持,明天见。030
第34章第34章
色令智昏大概就是游勤现在这样的,等进了逼仄的楼道,看着喜乐手里的小电筒在前头打出幽幽的一点光时,他想:等明天一早起来,老太太还不知道要变着几种音调的骂自己不要脸呢,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罪受吗?他活了这小半辈子,遭逢的最赤-裸的挨骂都来自老太太一个人,对这位不讲半点情面和逻辑的老太太几乎要有了阴影,可走在前头的喜乐不时回头冲他露出个笑脸,又甜腻腻地说“小心脚下”的时候,他又觉得自己有了“革命”的勇气,可以说是十分的反复无常了当然了“甜腻腻”这种形容,不过是情人眼里耳里都自带了滤镜的效果所造成的错觉。
喜乐带着游勤上了三楼,在最尽头的铁门前停住了。
那铁门外面还有一层纱门,这种构造让游勤觉得挺新奇,门旁的电铃早就不能用了,电铃外暴露着一根断掉的线,看得出来是被暴力扯断的。
电铃下头还挂着一个歪斜的牛奶箱,牛奶箱上挂了把锁,锁早就生锈了,也不知道多少年没开过。
不怎么看得出颜色的牛奶箱表面,贴满了各种小广告,活像是变成了一处简易“告示板”。
喜乐拉开了纱门,门轴发出“吱呀”的声音,随后掏出钥匙开了里面的铁门。
喜乐熟门熟路地拉住了铁门的门把手,伸脚在门的右下方处轻轻踹了踹,那铁门这才应声而开,仿佛是加了“两把锁”,不知道其中门道的人轻易还开不了门。
老太太这时候早就睡了,喜乐不敢打扰,进门没开灯,回手先拉住了游勤的手。
屋里黑极了,这屋的位置也不大好,外面隐约的路灯照不进来,屋里简直伸手不见五指;喜乐还开着手里的小电筒,为游勤照亮了脚下一小圈路,惨白的光圈内,游勤看到一些凌乱的杂物,鞋子在门后乱七八糟地堆着,仿佛要就地摆个摊,十元钱两双贱卖的那种。
游勤跟着喜乐慢慢往前走,光圈内的画面匆匆闪过歪倒的椅子、没有栽花的空花盆、几只纸盒子、老旧的电风扇……
因为看不清屋子的全貌,仅凭这三三两两的物品,反而增添了莫明的神秘感。游勤觉得自己仿佛回到了小学参加的夏令营活动,其中有一项活动就是“鬼屋探险”。
游勤脑子里刚闪过“鬼屋”两个字,光圈的边缘处就出现了两只反光的绿色瞳孔。
游勤手一抖,正经吓了个够呛,条件反射地把喜乐拉进怀里抱住了。
这一拉一抱也就一瞬间的事,几乎同一时间游勤就反应过来那反光的眼睛是怎么回事了那是只猫。
喜乐整个脑袋被按在了游勤怀里,呜呜了两声,游勤忙将人放出来,觉得自己实在有点……不够帅气,颇为尴尬道:“抱歉,撞到鼻子了吗?”
游勤伸手在喜乐的鼻尖上轻轻摸了两下。
喜乐被摸得打了个喷嚏,然后鼻血就下来了……
游勤:“……”
喜乐:“……”
游勤忙在身上找纸,罪魁祸首却在光圈边缘毫不在意地甩了甩尾巴,径直走了。
喜乐捂着鼻子,含糊地说:“是,野猫,不用怕。”
游勤哭笑不得:“我没怕,不是……我就是吓了一跳,你说那是野猫?”
喜乐接过游勤递来的纸,随手堵在了鼻孔里,点点头摸黑去了厨房的方向:“你,别动,我马上,来。”
游勤哎了一声,只能在原地站着,听厨房那头传来哗哗的水声,片刻功夫喜乐就回来了,脸上还滴着水,脖子上也有水,沾了血的t恤被他脱掉了随意搭在肩头,毫不避讳地光了个膀子,鼻子被拧湿的半截纸重新堵好了。
喜乐说话顿时带了点鼻音:“野猫,经常,翻窗,进来。”
喜乐指了指厨房的方向:“偷吃的。”
游勤努力把眼睛停留在喜乐的脸上,顺着话问:“能偷到什么啊?”
“多,”喜乐带着鼻音,说话声音好玩极了,几乎要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了,“火腿,肠、馒头、鸡蛋、壳……”
“等会儿?”游勤惊讶,“鸡蛋壳也吃?”
喜乐点头,重新领着游勤往前走,推开了厨房对面的一扇门,嘴里不着调地讲着老




喜乐 分卷阅读43
宅的“动物世界八卦”:“发-情的,时候,整栋楼,被它,弄怀孕,的母猫,没有,十只,也有,八只。”
游勤呵了一声:“还是个老手。”
“这是,姑姑,的房间。”喜乐闷着鼻音说,“将就,一下,吧。”
“没事,”游勤道,“不将就,挺好的。”
喜乐关了门,把灯绳拉亮了,昏黄的灯光并不刺眼,游勤甚至觉得灯泡大概是要寿终正寝了,亮度十分有限,偶尔还闪烁几下。
这是一间很小的卧室,不到二十坪,塞了一张单人床,一只衣柜,角落放了一只脱了漆的梳妆台,就把房间挤得人都没办法下脚了。
梳妆台上现在摞满了杂物,床底下塞着一只木箱子、空的盆子和一只老旧的电风扇,墙面颜色一分为二,上半截是灰白的,下半截不知道是哪个年代审美的翠绿色,竟然还完整的没有掉墙灰下来。
喜乐推开了窗户,又将蚊香点上,拿了塞在床底下的电风扇出来,插上电,按开按钮这老旧的电风扇是三叶摇头扇,扇叶外头包了一圈黯沉了颜色的铁网罩子,扇叶颜色是蓝色的,整个机身是白色的,不过也不怎么看得出来了。
蓝色的按钮有三个档位,还有一个开关按钮,不知名的牌子被撕掉了一半,随着老旧的年代一起无从查起了。
风扇很快转了起来,发出嗡嗡的噪音,喜乐摆弄好这些跟游勤说:“你先,洗澡吧。”
游勤不大习惯用别人家的浴室,他那养尊处优的毛病此时悄无声息地发了芽,说:“太晚了,今天就算了,早点睡吧。”
喜乐点点头,自己去洗手间随便冲了冲,很快带着一身凉气回来了。
游勤侧身让了让:“你睡里面。”
喜乐点头,也不推迟,只着一条白色四角裤,几乎算赤-裸地爬到了靠墙的一面。
游勤浑身僵硬:“你……不再穿点什么吗?”
喜乐不解:“什么?”
游勤感觉自己实在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于是只好改口:“……没什么。”
游勤其实一整晚熬出了一身的汗,这会儿也不方便洗澡什么的,十分的不习惯。不知是多少次在心里骂自己色令智昏、自作自受,一边和衣在枕头上躺下了。
“啊。”喜乐后知后觉地说,“你,不好,意思,吗?”
游勤:“……”
游勤好笑地摇摇头,一时起了好奇心,在关了灯的黑暗里问枕边人:“你会不好意思吗?”
“不会。”喜乐回答得特别坦诚。
游勤苦笑一下,就知道喜乐对“亲亲”这事完全没有更多的联想,单纯是觉得感情特别好,彼此对对方来说是特别的,除此以外呢?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游勤动了动喉咙,慢慢说:“你喜欢我吗?”
“喜欢。”回答得毫不犹豫。
游勤引导着问:“什么样的喜欢?跟喜欢外婆,姑姑,喜欢小……那什么周来着?”
“小周周?”
“就他吧,跟喜欢他们有什么区别吗?”
喜乐在黑夜里睁大了眼睛,认真地思考了一下,迟疑:“有……什么,区别?”
游勤闭了闭眼,叹了口气:“我可以亲你吗?”
喜乐立刻凑了过来,像欢快地小兽:“嗯!”
游勤微微侧头,手自然地搂过喜乐的腰背,温柔地含住了那双柔软唇瓣。
舌尖扫过缝隙,有些贪得无厌地吸吮,然后攻城掠地。
这一吻跟之前的又不一样,缠绵中带着已经初见苗头的占有欲,喜乐被吻得有些喘不上气来,脸蛋在黑暗里透出了好看的红晕,可惜游勤看不真切。
直到游勤恋恋不舍地放开他,额头抵着喜乐的,说:“亲亲,只能和我做。”
喜乐乖顺地嗯了一声。
“知道为什么吗?”
喜乐小猫似地,喘着气,说:“因为,你跟,别人,不一样。”
“我还以为你不知道呢。”游勤又亲了喜乐一口,像是给了奖励,说,“我跟别人不一样,你喜欢我,也只跟我亲亲,那你说,你喜欢我,和喜欢别人有什么区别?”
喜乐隐隐觉得自己想通了什么,但回过神,似乎又不是很明白了,但他下意识地不想让游勤不开心,于是像哄小周周那样,哄男人道:“你,你更,特别。”
喜乐翻来覆去,只会说“你真好”、“你好看”、“你特别”,似乎不能再说出更多的词了,游勤也不着急,搂着他说:“睡吧。”
喜乐此时身上带着丝丝凉气,肌肤相触的感觉特别美妙,游勤回味刚才的吻,觉得自己鼻子也有些痒痒,他伸手揉了一下好在没跟着流鼻血,还想说什么,喜乐已经发出了均匀绵长的呼吸,打起了小呼噜。
游勤:“……”这家伙睡得也太没防备了。
游勤睁眼融在漆黑里,感受着风扇的噪音、喜乐的呼吸,觉得一切都有些说不上来的神奇。他终于又想起自己身处的环境,不是高级公寓,更不是度假别墅,逼仄的楼道和到现在还没看全的屋子全貌,让他深刻地意识到自己还是不了解喜乐的,一点都不了解;喜乐是那么天真简单,又那么复杂难懂,就仿佛这个自以为一眼能看穿的生活汹涌波涛,永远都藏在不可言说之处。
游勤出了口长气,心里浮现出一个决定。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支持,明天见。-3-
第35章第35章
翌日一早,老太太尖锐的嗓音几乎要突破大气层,飞上外太空去。
“流氓!无赖!”老太太气得哆嗦,“不要脸!不要脸!”
喜乐做好了早饭,端上桌子,小心翼翼地说:“外婆,昨天,是他,帮了我。”
“他帮你?天上掉馅儿饼的事你信吗!”老太太骂道,“狗啃了脑子的蠢货!我怎么教你的?说!我怎么教你的?!”
喜乐站得笔直,背着手,认真说:“不,礼物,不要,钱,所求,一定是,我给,不起的。”
老太太戳着外孙的胸口:“你告诉我,你说说看,他帮你几次了?”
喜乐想了想,好像很多次了。
老太太显然也很清楚,呸了一声:“他帮你这么多回,什么回报都不要,他要得你给得起吗?给得起吗?!”
喜乐有些困惑地看向了游勤。
游勤拿手指当梳子,对着一面缺了角的镜子仔细理好头发,整了整衣襟,虽然几乎一夜未合眼,此时也依然神奕奕,露出笑容道:“我了回报啊,喜乐不是请我吃饭了吗?”
“对,请你吃饭,你就把人诓家里留了一夜!”
游勤:“……”
游勤干咳一声,不得不说,姜还是老得辣。
“这回又是什么?”老太太冷笑,“喝醉了?车坏在半路了?刚巧就在菜场附近?所以找来借宿一晚?你不是很有钱吗?住酒店怎么不行了?打个计程车怎么不行了?”
游勤:“……”听老太太这意思,套路见得




喜乐 分卷阅读44
还挺多?
游勤摇头:“您误会了,这次是个意外。”
“哦,这次。”老太太点头,吊着的三角眼皱巴巴的眼皮褶了几褶,要夹死苍蝇似的,讽刺道,“所以之前不是意外,是故意的。”
游勤:“……”事实证明,一夜没睡果然还是对智商有影响。
喜乐扶着外婆坐了,把筷子塞进老人家手里,把碗给她放好了,说:“有人,砸店。”
老太太扔了筷子跟个炮仗似地炸了:“哪个畜生干的?!”
后面还带了一长串的问候对方生-殖-器的污言秽语,实在令人听不下去。
游勤忙打断了老太太清晨“吊嗓子”的爱好,说:“事情已经解决了,店里的损失我先垫着。”
他没说“我来给”,是因为他看出来了,老太太脾气不好,但自尊心很高,爱占便宜,但要占得有理有据。
此时说“我给”,有小看喜乐一家的嫌疑,于是说“先垫着”,其意是之后你可以还我,至于需不需要真的还,那是之后的事。眼下,他给了对方台阶,也给了对方一条缓冲带,老太太斜眼睨了他一眼,嘴巴动了动,到底没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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