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这个炮灰我罩了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三千大梦叙平生
顾寒山只是同他开玩笑,却没想到居然真的到了肯定。错愕地稍撑起身,陆云生却已经朝他笑起来,重新闭上眼睛埋进他颈间。
“我曾经住在那里很久……后来被父亲带出来,但还老是会做那时候的梦。”
顾寒山胸口起伏渐缓,撑身坐起,双手捧着他的脸颊轻托起来,眉峰不觉稍稍蹙紧。
“现在都不会做了。”
陆灯朝他弯起眉眼,倾身贴上去,在他唇畔轻轻一碰:“已经很久都不会做了。”
冰冷的研究所,几百平方米的空旷牢房,机械残酷的极限测试和人体实验,刀割在身体上的寒冷和激痛,爆炸时几乎将整个身体碾碎的剧烈疼痛。
看不到边的、睡在哪儿都一样的树丛和乱石,需要捕猎才能填饱的肚子,随时随地可能会出现的袭击,还有那些把他当作地狱之子的,一定要斩除他才安心的,不择手段来捕杀他的,他的同类们。
仿佛始终如影随形的,附骨之疽一样的寒冷和孤独。
那是他真正的来处。
他已经可以回身凝望深渊了。
那一处深渊里永远的亮着一盏灯即使自身同样陷在深渊里,也依然顽固地散发着微弱而温暖的光亮,永远都亮着,永远照亮着他的出路。
陆灯朝他笑着,眼泪却止不住地落下来。
顾寒山紧手臂,细细吻去他脸上的泪痕,手臂始终坚实地护在身后,轻缓地慢慢拍抚。陆灯想要更往他怀里埋进去,才稍一动作,宽阔胸肩就仿佛已经察觉,稳稳将他裹住:“云生。”
陆灯循声抬头,想要挑起笑容,却被温柔的吻预先落在唇角。
“等有机会……能带我回家,见见家长吗?”
第136章这个权臣我罩了
直到两人一块儿离开这个世界,经纪人见家长的愿望也没能实现。
家长都在现实世界,顾渊现在的数据级别不够,陆灯的任务也没有被通知结束,两个人还都不能这就出去。系统尝试着联系过几次舅舅,才知道穆瑾初居然也领任务去了个下级世界,现在正忙于工作,也不到外面递进来的消息。
倒是《白羽行》一炮而红,陆云生凭着出场不过十余集的角色顺利爆火,顺利在娱乐圈里站稳了一席之地。
顾寒山觉得这就够了,奈何签了自家娱乐公司的年轻总裁仍坚持上进,又接演了几部片子。直到封顶拿到影帝,终于被经纪人叼回去好好藏了起来。
谭一哲早被逐出了娱乐圈,自然也没办法再去参加比赛给主角添堵,作为主角的梁鸣又凭空少了个打脸虐渣的剧情爽点。陆灯特意打去了数额可观的经验点作为补偿,却依然被借机勒索了十来顿烧烤。
主角一心蹭饭,直到被绑定的系统怒而勒令控制体型,才终于依依不舍地告别了饭友,抽抽噎噎走向了不能吃饭的功成名就人生巅峰。
息影的陆云生依然有着庞大的粉丝群,经纪人也莫名有了可观的后援团。两人手拉手出去逛个游乐场都能上热门,在这个世界一起生活了几十年,才在风头渐渐淡去后一起离开,消失在了公众的眼中。
陆灯回到主世界时,系统居然还没回来。
回来之前的几年,系统说是下个世界有些特殊,要提前去打点准备。两人在上个世界已经成了知名的演艺界前辈,日子过得风平浪静,也没什么麻烦还需要系统帮忙处理。陆灯特意给它拾好了背包,却没想到打点的时间居然花了这么久。
时间不等人,说不定剧情已经发展到了哪一步。陆灯给系统留了门,调出操控屏,打开了匹配的下一个世界。
主系统已经将细节做得十分人性化,即使只是配套的剧情简介,也有相应的背景和画面作为烘托。眼看古色古香的书卷在眼前展开,陆灯正要细看,眼前却忽然亮起白光。
尚不及反应,他的脚下忽然踏空。交换世界时熟悉的失重感迅速裹遍全身。
再睁眼,四周惊呼声已经迭起。
他正骑在一匹高头大马上,原本清净的青石板道被狂奔骏马踢翻了不少摊位,两侧一片狼藉,摊贩行人都躲着不敢上前。
前面一路也尽是侧翻的摊位,想来纵马的绝不是他一个。眼看前面有个跌倒了的半大娃娃放声大哭,下一刻就要被马蹄踏上,陆灯顾不上探寻前因后果,手上发力腰间较劲,勒住马缰强行扯偏马头,才发觉带入的身体素质还没有调整到和自己一致,腰上狠狠一疼,竟是半点儿力气也再使不上。
遇到的特殊状况多了,这还算不上是最危急的那一类。
陆灯撒开缰绳脱下马镫,让那马蹄错过了险些重伤丧命的幼童,自己顺势抱头就地一滚,肩膀狠狠砸上青石板路,总算千钧一发地躲开了受惊的枣红烈马。
马不通人性,转眼狂奔而去跑的无影无踪。
陆灯趴在地上,望了一眼那毫发无损的小娃娃被人飞快抱走关怀,轻舒口气撑身站起,试着在脑海里联系:“系统,听得见吗?”
“宿主!”
一阵嘈杂的电流声后,熟悉的机械音终于哇哇大哭着响起,有什么东西几如实质的飞撞进了他的脑海,让他几乎一瞬眩晕。
显然是被强行扣留在了当前世界,系统委屈得不行,哭得呜呜噫噫说不出话。
陆灯被震得头晕,抬手揉揉额角,身后已经传来焦急唤声:“王爷王爷!”
陆灯身上磕得重,腰上也使不出力气,只依然站在原地不动,稍侧身望过去,肩上就又是一阵抽疼。
只要系统回来了,陆灯就能查看这个世界的相关资料。即使暂时来不及弄清楚这个世界的整体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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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总能理清自己眼下的身份,不至于才到了新世界就立即穿帮。
给系统包了几个用于安抚的红包,在机械音抑扬顿挫的哭声里,陆灯打开了自己的身份介绍。
他这一次领到的身份名叫陆澄如,今年十五岁,封朝几百年来最年少的一个王爷,也是当今皇上的小皇叔。
真要论起来,这个小皇叔实在做得十分无趣。兄弟们夺嫡时尚在襁褓,兄长继位时才刚学会走路,懵懵懂懂的就成了有权无职的空头王爷。
先帝宏图伟略,一心要中兴朝堂,全副心思都扑在朝中民间,对这个同父异母、甚至比自己长子还要小上几岁的幼弟,除了塞过去个逸王的名头,衣食住行无不好生供养,却也再顾不上什么其他更体贴的照顾。
陆澄如自幼失了双亲,一个人被封了王,孤零零的在宫中一角长大,渐渐养成了一副飞扬跋扈的脾气,没少闯下离谱的祸事。
先帝在位时尚且有人管教他,前些年先帝操劳过度英年早逝,新继位的皇帝还要叫他一声小叔叔,更不好再多说多管。因而这几年间,陆澄如行事也越发放肆得没边没沿起来。
今日无端在街头纵马,自然也是这位行事乖戾的小皇叔无聊之下,被那些贵胄纨绔们拐出来寻的乐子。
随侍仆从一个个追得灰头土脸,跑到这里时那小娃娃早已被人抱走,只当是王爷自己不慎坠马,一个个吓得心惊肉跳,手忙脚乱地扶着他询问伤势,几乎要请御医立即过来诊治。
陆灯歇了这一会儿已缓过口气,给自己加了支止痛剂,温声道:“我不要紧……”
话音未落,系统阻止的机械音已经焦急响起:“宿主不行,这一次是考核世界,绝对不能ooc,不然就要去补考了!”
伴着脑海中传来的机械音,陆灯心头轻跳,下面的话瞬间咽了回去。
无论是系统的工作人员还是各类现实世界来的宿主,都会在实习期过后接受考试,通过的就能进入考核世界进行审核。
考核世界同样也是正常世界,只是参与考核者会随机抽取人设,不能预先知晓后续剧情,完成系统设定的任务要求。一旦ooc(偏离人设)程度超限,就会被判定为不及格,再回去重新补考。
这一次穿越世界时出现的意外,大概就和当前世界的特殊性有关。
果然没有经历考试就顺利进入了考核世界,看来主系统的承诺无疑是有效的。
绝不能补考。
一想起自己那一屋子的《五百年考核三百年模拟》,陆灯背后就冒出涔涔冷汗,立即敛心思,用上了上个世界锻炼出的演技,一袖子拂开了身边正替他看伤的侍从。
从悲伤中振作起来的系统已经及时替他打开了主屏幕,上面果然标着ooc程度的检测,刚刚那一次虽然没有扣除分数,却已经有了标红提醒,还特意标了一行“禁止用任何经验点购买崩人设保险”的小字。
陆灯:“……”
这个提示恐怕是给他单独标出来的。
“宿主对不起,我没抢到‘温润淡然’和‘自在洒脱’人设。被主角系统他们先抢走了……”
系统满心愧疚,抽抽噎噎给他道着歉:“我和那个系统去打架了!但是判定主角有优先权,工作人员要谦让……”
陆灯听得哑然,顺手又包了个红包塞给它:“没关系,我能”
话还未尽,他的目光却忽然落在一架徐徐而至的马车上。
那架马车极豪华气派,显然也是高官显贵,却没有此前陆澄如纵马时目空一切的放肆派头。
驾辕的马都是温驯服帖的,马车自街头一路过来,不仅没有再对路旁摊贩有丝毫磕碰,后面还小跑着跟了两列衙役,一路一言不发地帮着拾残局,虽然铁面无私一脸严肃,却能看得见百姓眼中的分明感激。
陆灯心头忽然轻快。
他的预感向来比别人强些,更不要说两个人还一起经历了这么多个世界,即使隔着马车不能相见,也依旧天然便有感应。几乎忍不住往马车处走过去,却忽然见到属官一路跑来,扳着脸色给他发了一块牌子:“当街纵马、惊扰百姓,请逸王自去刑部领罚。”
陆灯微怔,下意识抬手接过刻有手迹的木牌,望着那辆车从身边擦肩而过。
有风吹过来,试图卷起车厢的布帘,却只是微弱一掀就又无力放下。
似乎没有意识到这个向来脾气乖戾跋扈的逸王居然这样老实,属官上下打量他几眼,并未多说快步离开。驾车的马匹低着头一步接一步地往前走,没有片刻停顿,已经朝街道尽头走去。
“宿主……”
系统悄悄出声,小心提醒他:“考核世界要求严格,目标人物的数据库被彻底封存,都没能带到这个世界来,他对宿主也完全没有任何印象……”
考核世界是为了考验宿主和工作人员的各项能力,自然不会允许类似走后门的存在,自己这一次能顺利传送到爱人所在的世界,恐怕系统已经在来之前做了不少的努力了。
陆灯明白这一项,心头虽然多少黯然,却也努力调整心情,朝它温声道:“没关系。”
既要保证人设,又要在合理的情况下解救炮灰,改变炮灰的命运。
看起来是难了点儿,可也没到还不能完成的地步。
他有止痛剂,又不疼
陆灯低头看了看那块木牌,上面刻着铁画银钩的字迹,写着早已规定好的错处和惩罚皇室纵马行凶,杖十五,禁闭十日,罚银千两退还受损百姓,杖刑至国子监领受。
落款写着密密麻麻的名头,从丞相、刑部尚书、文华殿大学士一路向下列开,最后落了两个字。
顾蔼。
侍从们似乎都怕极了那架马车里的人,等马车走远才敢扶着他往府里停着的马车走过去。陆灯慢慢上了车,坐在摇摇晃晃的车厢里,指尖细细抚过那两个字,眼前一瞬浮出被风掀起的布帘。
能看一眼也好啊。
总归回去挨罚时大概也是能见到的,倒也不急于这一时。陆灯轻舒口气,将木板攥在手里,稍稍将身体向后靠去。
顾蔼是先帝的托孤之臣。
虽然权倾朝野,说出的话连当今皇上都要忌惮三分,他在民间的声誉却极佳。
当初朝堂人治混乱法理倾颓,顾蔼得先帝信任,大刀阔斧裁撤弊政重修法典,又朝世代特权的世家大族下手。因为有先帝的十足支持,不过十年时间,就已建立起了一套完整的法理体系,公侯犯法与庶民同罪,皇室犯法重罚一等,终于将风气为之转清,一扫朝野颓势。
自然也树敌无数。
昔日先帝在时,太子曾因犯法被废而后立,始终对顾蔼怀恨在心。先帝临终特意降诏给顾蔼保命,又赐他封地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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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以帝师之位,执教宫中,就是为了避太子即位后定然会出手报复。
可顾蔼变法的最后一项,就是裁撤封地、编私兵。
新皇心机深沉,虽然清楚顾蔼变法对朝野有利,却并不打算放弃复仇。所以放任被裁撤的世家大族对顾蔼群起而攻之,同时分明示弱,显出一副登基日短根基不稳,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束手姿态。
要不了多久,新皇就会“碍于世族施压”将顾蔼当街凌迟,并释放传言激起民愤。等到韬光养晦时机恰当,再打着为帝师复仇的旗号,借民愤将世家大族一网打尽,完成顾蔼变法的最后一步。
自己要想办法……
陆灯握了握木牌,悄悄在脑海里敲系统:“我可以篡位吗?”
系统:“……”
在它忙于工作的时候,宿主好像被目标人物给偷偷教坏了。
主角是当代皇子,未来还要当皇上的,剧情线不能用经验点买的时候就不能做出太大的改动。系统犹豫半天,小心翼翼出声:“宿主,篡位的话会影响剧情线,我们可以把它放在最后一项考虑……”
陆灯点点头没再多说,将木牌随身好。有字的一面贴身放着,心跳悄悄撞在那个铁画银钩的锋锐落款上。
不记得也……没事的。
*
顾蔼回到国子监时,天色已稍暗下来。
他原本不必来这个地方,只是自新朝领受了文华殿大学士,又要教授皇子们课业,才不得不日日来点一趟卯,以授人以柄。后来发觉这里清净少人,是个处理公务的好地方,索性将府中公务也尽数搬到了这一边。
变法变得是祖宗之法,要改动的地方太多,涉及的利益纠葛更是无数。相府的石板都被人踏出窝来,的确比不上皇子们都不来上课的国子监安宁。
只希望新皇下手能慢些,待他彻底将最后一部法典整理妥当,再出手要他的性命。
在桌前坐下,案边已经又堆满了下面来询问变法举措的文卷书案。顾蔼提笔正准备从头批复,下面属官悄悄进门:“大人,逸王来受罚了。”
顾蔼循声抬头,眉峰不由微挑。
逸王是先皇的幼弟,行事向来无状,在京城里顽劣名声也大得很。只是做臣子的本不该干涉皇族家事,他又整日忙于公务,也仅仅是知道这样一个时常知法犯法叫人头痛的王爷,倒也并无更多印象。
只是今日在街上,风吹帘起时,不经意望见了一眼。
分明就还只是个不谙世事的少年模样,华贵衣物因落马有些狼狈,一缕头发也垂在颊边,虽然不耐烦地甩开仆从的搀扶检查,却也并未作出太嚣张的举动来。
他派人去送了木牌子,原本还以为会被陆澄如拦车闹上一通,却只见他怔怔站在街边,目光追了一阵,就安安静静回。
日理万机,脑子里时时刻刻装的都是要忙碌的事,那时所见却依然稍稍一想,就能轻易的在脑海里浮现起来。
……他站在那里,会有人带他回家吗?
不合时宜的念头蓦地占据脑海,顾蔼蹙蹙眉,试图将那道目光驱离出去执法从来都是应当严格摒弃个人私情的,当街纵马踢翻摊位,原本就该受罚……
……有人替他上药吗?
顾蔼蹙紧眉峰,握着笔的手紧了紧,稍沉声道:“太医给逸王看过了没有?伤得重不重,有何处置?”
“大人,太医那边看过了。说是逸王伤得不轻,外伤磕碰不论,肩上伤了骨头、腰上伤了筋脉,只怕要静养月余方能康复”
知道顾蔼不容瞒哄的脾气,属官如实开口,稍一犹豫又道:“只是逸王……看着并不像是伤得这么重,行走也如常……”
不会不重的。
顾蔼搁下笔,目光落在隔着一层的帘子上他依然在想着那时看到的那一双眼睛。
安安静静的,追不上也就回来了,因为知道不会有人上来真的心疼关切,所以也就用不着表现出疼。
……
这样的念头实在不合时宜,多半是自己这些日子睡得太少,叫心神也有些不清醒了。
“先不必急着施杖刑。你去查查,看看伤是不是真的,若是真伤了,就先只禁闭十日、罚银千两,杖刑暂且记下,日后再说。”
顾蔼缓声开口,又觉这样毕竟是有损法度,蹙蹙眉沉吟半晌,才又补充了一句。
“只是法不可废,罚依然要领。请逸王回去将《礼记》第一卷抄写十五遍,我择日会去检查。”
第137章这个权臣我罩了
自来领罪的逸王在听说了新的处罚后,感动得几乎当场就掉了眼泪。
属官在面前恪尽职守的拦着,屋子里的人显然已不打算再出来。陆灯在门口站了一阵,终于还是打消了问问能不能把抄书改回杖刑的念头,尽职尽责地跋扈着一挥袖子,冷哼一声扬长而去。
嚣张的少年王爷气势汹汹,步子迈得又大又快,走得衣袍生风。倘若不仔细看,只怕当真看不出左腿是带了微跛的。
将视线自那道背影上回,顾蔼在屋里哑然一哂,随手撂了帘子。
派属官出去说话,自己却在帘后遛着缝偷着。若是传出去,这权臣酷吏的名声大抵也不必要了。
文书已经堆到地上,要忙的事情早堆成了山。顾蔼敛心神,绕回桌前坐下,让自己的念头尽数落在公务上,提笔一份份批改下去。
*
陆灯出了国子监,就被府上侍从小心翼翼请上了马车。
身上的伤再怎么都不会轻,左肩伤了骨头,腰上又狠狠抻了一下,大小擦伤无数,手肘双膝就没落下好地方。
毕竟是当街坠马,如果不是那时候反应得快,要么那小娃娃轻则重伤重则丧命,要么他摔得腰断腿折,现在今伤成这样,已经叫太医院的老太医们连呼侥幸了。
系统心疼得乱码,抄起数据流就要去和主角的系统打架。陆灯耐心安抚了好一通,看着哭了满屏幕的句号,还是用上了向来不愿多碰的止痛剂。
他其实并不怕疼。
疼痛的确不算好受,却毕竟能让人感觉到自己真正活着。眼下的身体尚且不能立即调整回自己的数据,虽说所处的环境相对安全,在对身体的控制彻底熟悉之前,他也依然本能地感到不安。
更不要说用上了止痛剂,还会干扰屏蔽原本就不甚自主的行动感应。
到现在都还没能见到对方一面,陆灯低下头慢慢抚着那块木牌,想起刚被改了的惩罚,忍不住又生出些头痛,极轻地叹了口气。
如果是做题,系统多少还能帮得上些忙可抄书这件事,却是只有自己亲自来才能行的。
陆灯心存侥幸,在脑海里敲系统:“我的人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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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特别任性不写作业那种吗?”
系统:。。°°(□)°°。。
陆灯:……
这大概是不能不写的意思。
想来也是,当初先皇在世时几乎给了顾蔼一人之下的最高特权,连太子犯法都照罚不误。如今新皇继位不过两年,顾蔼的职权尚未动摇,依然是整个朝堂的中流砥柱,别的不说,言出令随还是轻易就能做得到的。
人人畏惧忌惮这位铁面权臣,陆澄如也不例外。他只是性情乖戾跋扈,并不是目空一切主动找死的脾气,能拿抄书换挨打,放在人设里大概还是极值得庆幸欢喜的事。
总归也是禁足十日,在家中又无事可做,恰好近来没怎么轮到古代世界出任务,毛笔字很久没有练过,就当是在家里练字了。
陆灯勉强安慰着自己,摸了摸木牌上的字迹,又将那块木牌贴身放好。
这些牌子是按着顾蔼亲手写的法典,找了全城的木匠照着一个字一个字地刻上去,红漆蜡封,用来明令典刑的。
现在还只是试行,听说等以后法令定准了,就要拿铁牌子刻,哪怕王公贵族拿到这套牌子,也只能老老实实低头。
听着就厉害。
陆灯出着神,唇角禁不住往起翘了翘,悄悄挑起车帘向外看着。
生怕颠着伤得不轻的小王爷,马车走得慢慢悠悠。帘外是一成不变的大红宫墙,晃得人眼睛发花。
现在的陆澄如尚未及冠,还不能出宫开府,所谓的逸王府在宫里的偏僻一角,是个谁都碍不着的地方。
陆澄如向来嫌那里冷清不愿回去,日日同宫外那些纨绔厮混。可到了晚上,却依然慑于顾蔼定下的及冠前皇族不可外宿的规矩,不得不认命的去那冷清的王府里住着。
天色渐晚,马车晃晃悠悠地踏过了大半个宫城。
过了热闹喧哗的紫宸殿,过了肃穆巍峨的延义阁,马车在偌大的御花园外打了个转,不急不缓出了临华门,终于在后苑冷冷清清的一处院落外停下。
陆灯被扶着下了车,抬头看着自己目前所住的王府。
虽然位置偏僻,先皇却没在待遇上苛待这个幼弟。王府一样是一水儿的雕梁画栋,总归后苑空旷,地方也大得吓人,院子空空荡荡挂着风灯,零星几处屋子被点亮了灯,剩下的都灭着,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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