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庶夫套路深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妖治天下
很快到了下朝时间,褚云攀依约前来。
褚云攀走进寝宫,就看到正宣帝正病怏怏地躺在床上:“参见皇上。”
“来了。”正宣帝呵呵一笑。“坐吧。”
“是。”褚云攀答应一声,就拿出那本《孝经》来。
褚云攀给他念了一段《孝经》,见正宣帝神情恍惚的模样,褚云攀便停了下来:“皇上可是听闷了”
正宣帝一怔,回过神:“没,不闷。不过是想起一些往事而已。记得年轻时,我常见的是你父亲,现在你父亲成了这般模样,但现在想起,却甚为怀念。”
褚云攀道:“既然皇上想念,便叫家父过来给皇上问安。家父也担心皇上,好几次都过来问。但因着医正说皇上要静养,别说外人,便有一些宗室也不能过来。所以才送了帖子进宫里问侯。”
“啊,送过帖子问侯的”正宣帝道。
“是。”褚云攀点了点头。
正宣帝要静养,不是谁都能来的。但大臣和贵族们都表达自己对正宣帝的关爱之情,所以便送帖子来问安。帖子全都被蔡结收着。因着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问侯帖,自然不会拿到正宣帝跟前。
“真是让人怀念呢……”正宣帝咳嗽两声,“蔡结……去把安定伯宣进宫来,朕要跟他聚聚。”
蔡结进来答应一声:“是。奴才这就叫墨林去,只是……镇西侯,御史台那边有些事儿要问,请你往那边一趟。”
“好。”褚云攀站起来,朝着正宣帝行了一礼,这才转身离去。
褚云攀离开三刻钟之后,褚伯爷终于进宫来了。
褚伯爷因为当年打仗负伤,现在还有些拐,走到床前,扑通一声跪下来:“参见皇上,皇上万安!”说着,泪水都下来了。
对于正宣帝,褚伯爷真的很感激。
因为自己的不论是中状元,还是出征,都是为了正宣帝这个主上。自己儿子有今天的荣耀,也多得正宣帝对褚云攀的爱重。能被正宣帝重用,那是无比光荣的事情。
“咳咳,不必多礼,起吧。”正宣帝咳嗽两声,“蔡结,赐坐。”
“是。”蔡结答应一声,就搬了一把椅子放到正宣帝床边,“伯爷,请坐吧。”
“谢皇上恩典。”褚伯爷受宠若惊的坐了下来。
“好多年没有这样跟你说话了。”正宣帝说着微微一叹,然后说起往事来。
褚伯爷听着,也是泪光晶莹的。
当年他也是极受帝皇重用之人,当年也是无比辉煌。现在正宣帝跟他聊往事,褚伯爷也是感慨万分。
“现在,有云攀继承你的衣钵,继承褚家赫赫威名,褚征啊,你也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正宣帝回忆了一波之后,才说。
“是是。那个孩子……比我能耐,青出于蓝啊!”褚伯爷道。
“对了……说起来,咳咳咳……能生出云攀那样的人,该是怎样的女子”正宣帝道。
褚伯爷一怔,想起云姨娘,他都有些模糊了,只道:“啊……说起来……恐皇上不喜。这个……”云姨娘是青楼出身。
这样的出身在贵族之中也是低人一等,是贱籍。
“你说吧。”正宣帝道,“朕好奇。”
褚伯爷摸了摸鼻子才道:“这个……二十年前,微臣从应城回京,途经沙州,因着……咳……到那边的绿蕉楼跟兄弟喝了几杯,就认识了落云。当时……她是楼里的有名的美人,而且才情绝佳,微臣便与她相知相识,后来实在难分难舍,就带着她一起回京,纳了进门。”
“她没说过,她卖身之前是什么人吗”正宣帝道。
“原本是那边沙州什么村子的人,唉,我都忘记了。后来她入门后,生了云攀,因着生产时落下严重的病根,才半年就去世了。当时我正在应城,说起来,跟她相处的日子加起来也就两个月余。”说着,褚伯爷微微一叹。
正宣帝轻轻皱了皱眉,见实在问不出更多的,而且褚伯爷当年是真的忙,回京后过年就要回应城,而且家里还有别的妻妾,真正相处的时间还没两个月呢。
正宣帝又跟他聊了一会,褚伯爷这才回去了。
看着褚伯爷离开的方向,蔡结回头道:“皇上,如何”
“还能如何”正宣帝微微一叹。“褚征啊……呵呵,也怪不得他一败涂地,实在是个糊涂东西。什么都不知道……但那个云姨娘,现在越听越可疑。”
若能从褚伯爷口中问出一腥半点,正宣帝还不至于这样。
现在褚伯爷越发含糊不清,越是觉得褚云攀就是那个流匪的外孙。
第483章 妄测圣意(二更)
只要想到褚云攀的事情,正宣帝脸色苍白,身子摇摇欲坠,感到整个人好像都被疲软了下来一样。
一旁的蔡结脸色担忧,连忙上去扶着他:“皇上,你怎么啦”
正宣帝摆了摆手:“不要紧……”但是这话才说完,他整个身子就软倒在床上。
蔡结大惊失色,连忙奔了出去:“来人,来人,快叫太医。”
外面的小太监听着,连忙奔了出去。
不一会儿就把罗医正给拉了过来。
罗医正以前都是住在太医院,但是自从正宣帝病重,他就住到了隔壁,好随时随地的被传唤和照顾病人。
罗医正给正宣帝喂了药和扎了针,正宣帝这才悠悠地转醒过来,狠狠的叹出一口气:“蔡结,把龙孝叫过来。”
蔡结一惊,龙孝是金鳞卫的指挥使。
金鳞卫一直是服务于帝皇,巡查、缉捕、侦察等事务的机构,大齐历有。
但正宣帝不太用金鳞卫,所以当朝金鳞卫势弱,不太显眼。
现在正宣帝突然叫人,蔡结就知道,正宣帝这是想要让龙孝调查褚云攀姨娘的身世。
天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下起了小雪,一毛毛的雪白得可爱,把整个皇宫和整个京城笼罩在一片的雪白之中。
一辆华贵的马车走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周围摆摊的小贩和在街行人听到隆隆的马车声,不约而同的回过头来。
只见那是一辆朱轮华盖的华丽大马车,马车角还挂着摇曳的风灯,一个熟悉的标志在马车之上。
众人看到了,不由得一惊,因为那就是赫赫有名的镇西侯府。
叶棠采坐在马车上,不由得轻轻地挑着帘子往外看,只见百姓们看见马车都躲到一边,用各种或奇怪或是不平或惊恐的眼光,扫视着这边。
青柳微微地皱起了眉头,把一个小手炉塞到叶棠采手里,很是担忧。“三奶奶,要不……咱们在街上随便的逛一圈就回家吧。”
叶棠采和青柳他们知道百姓为何这般看着他们,因为这冬天的雪再冰冷,也在抵不住百姓们对褚云攀之事的热情。
离着褚云攀被告发之事已经过去好些天了,百姓们也闻到了风声,不由的各种议论和猜测。
年前,那还是百姓们的大齐的英雄和守护臣,而现在,却离阶下囚仅一步之遥。
青柳说:“三奶奶的身子越来越重了,这天气也是实在冷得紧,三奶奶想买首饰,可以叫这里的掌柜把东西都搬进府里再挑就是了,这样又省事又轻便。”
叶棠采却淡淡的一笑:“买东西还是要在外面逛着,各店铺慢慢的挑。那才叫买东西。”
“这……”青柳微微一叹。
“这有什么,我不在意。”叶棠采却似读懂她的心里话一样,淡淡的一笑,脸上却又微微的拢上了忧色。
不在意或是说,就是因为太在意了,她想要知道这个褚云攀所守护的天下,所保护的百姓是如何对他的。
青柳和惠然对视一眼,眼里都闪过无奈。她们更想自己的主子远离纷争,但如果呆在屋里不断地猜测着外面的情况反而更烦恼的话,在外面逛一逛看清楚反而好一些。
这个时候马车已经拐了一个弯,一阵走走停停之后终于停了下来。
惠然连忙跳了下车,把小凳子放在那马车下面。叶棠采踩着小板凳,扶着惠然的手下了车。
抬头望去,这是一个停放车辆的院落。这是一间首饰铺子,京城最繁华的首饰铺。
几人已经走出了院子,绕过屏风就像是一个大堂,立刻就有一名女小二迎了上来:“哟,这不是镇西侯夫人前几天才刚回来了一批新货,夫人二楼雅座有请。”
青柳和惠然松了一口气,至少这个小二还是挺有素养的,没有因为外面的流言儿阴阳怪气。
“好。”叶棠采点了点头。
几个人跟着小二的脚步上了二楼,只见上面一排排的首饰和珠宝琳琅满目地摆在一排排的木桌上。
首饰上铺着一层细滑的天云锦红绸,更是把各式各样的首饰衬得华光夺目。
二楼的女掌柜已经笑着上来:“不知道夫人想要哪一种”
叶棠采淡淡的一笑:“我要去看一些婴儿的银饰。”
女掌柜早就注意到了叶棠采的肚子,连忙比了比手势:“夫人请往这边走,那边全都是给婴儿还有小孩的首饰呢。”
叶棠采今天出来是想给未出生的宝宝买银镯子。
叶棠采跟着女掌柜的脚步,要过一道屏风,又是看到淋漓满目的手饰,但却都是小小巧巧的。
等她走近,叶棠采就微微的一惊,只看到两个熟悉的背影,一个穿着黄色底上面绣着小白花的长身禙子,另一个是粉红海水长袄裙。
那两人听到脚步声,不由得转过身来,看到叶棠采不由得皱了皱眉头,接着便笑了起来:“哟,这不是棠姐儿吗”
青柳和惠然的脸色黑了黑,因为这二人不是别人,正是他们心里最讨厌的几个人之二,叶梨采和包琪。
叶梨采和包旗原本就是很好的朋友,现在张曼曼跟包琪的哥哥订亲了,二人成了亲戚,更亲近了几分。
叶棠采只看着他们挑了挑唇,不轻不重的问候一句:“呵呵,是你们呀。”
说着就来到了柜台前,只见眼前一排排的银色的小手镯,一个都是又小巧又可爱,叶棠采看着,心里面就软软的,不由得拿起一个纹小老虎的。
叶梨采看着叶棠采,见她居然还有心情在这里看手饰,不由冷笑一声:“大姐姐,你有钱不如省着点吧!最好是把一些什么金子啊、银子的找一个地方埋起来,到时候逃亡的时候,才有钱花呀!”
青柳的脸色一黑:“张大奶奶,你这是什么意思你的嘴巴是吃屎了吧,这么臭!”
叶梨采呵呵两声:“我都是为大姐姐好而已,现在谁都不知道,姐夫身上的官司有多可怕,几方证据都有了,已经准备定罪了!”
青柳和惠然脸色一变,青柳激动的说:“你不要胡说,我们家三爷清清白白的,否则现在早就扣起来,哪里能上个自由人一样出出入入的。”
“呵呵,胡说”叶梨采冷笑一声,眼里面满满都是嘲讽,“人家这是在迷惑你们,你们还真的以为自己是自由的那你不知道,现在查案的是谁”
听着这话,青柳和惠然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三司会审,张赞就在其中啊!难道,张赞在家里透露了什么
叶梨采轻轻地摇了摇扇:“你是我的大姐姐,我才冒险告诉你,要是别人我是不说的。”
说着她就压低了声音:“昨天,我在我们家的花园里面摘花,老太爷突然跟他的小熙走了过来,他可能看不到我,就跟他后面的小厮说,现在听皇上的语气,还有那些流匪的招供,已经可以定断,褚三说是跟流匪一伙的。现在那个什么小全家里面也有消息了,听说已经把那边的人找到了,还得到了了不得的消息,已经可以证实就是褚三干的好事,人已经压着往京里赶,就是一路上风雪较大,那小全家的有两个老人,如果赶路太急怕他们死在路上,得缓上几天,否则现在早就已经到了京城定了褚云攀的罪。”
说着,叶梨采就挑着唇看着叶棠采。
“放屁!你再胡说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居然污蔑镇西侯!”惠然冷声道。正要冲上前。
叶棠采却轻摆了摆手,冷然地看着她,轻笑:“二妹妹还是注意祸从口出吧!正如青柳所说,我们现在还是自由身,皇上还是相信我们的。因为三爷是冤枉,所以相信,水落石出是迟早。”
包琪嗤笑:“梨姐儿都说了,皇上不过是迷惑你们而已。”
叶棠采小脸一沉:“大胆!你居然妄测圣意!”
包琪和叶梨采一惊,脸色一变:“你、你胡说什么”
“我胡说什么”叶棠采冷笑,“皇上还没说什么,你们就替皇上说了,你们是谁啊呵呵!皇上跟我们说了,就是相信三爷。难道你是说,皇上是骗我们吗”
叶梨采苍白着脸,狠狠地咬着唇。有些事大家心知肚明,但却不能说出来,否则就是死罪。
包琪狠狠地咬着牙:“是我们说错了,我们不是那个意思……我们不过是好心给你们透个消息而已,也不过是为你们好,不论真假,让你们做好准备。但是……哼。”说着拉了拉叶梨采:“梨姐儿,咱们不要理她。有些事大家心知便是。”
叶梨采她也不走,因为她为什么要走。她也没什么要心虚的。
现在难看和尴尬的是叶棠采。
终于能够看到叶棠采吃瘪了,她又怎么能轻易离去。而且,这不只是吃瘪,说不定那是满门抄斩的大罪,到时,看在姐妹一场的份上,她就到法场看着她砍头,送她一程吧!
她还想看叶棠采的热闹,不想,叶棠采却翘了翘唇,回头对青柳道:“去把府尹给请过来,这里竟有人敢妄测圣意!”
第484章 一定会过去(三更)
“你、你说什么”叶梨采和包琪听到叶堂菜居然说要把官府的人叫过来,吓了一跳。
叶棠采却没有理会她们,反而又看了青柳一眼:“快去吧!”
青柳一喜:“是。”说着就转身走了出去。
叶梨采和包琪看着青柳转身出去,整个人都是呆呆的,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叶梨采大惊:“你竟然叫官府来你刚刚还说什么说我们妄测圣意我不过是说错话而已……也是好心提醒……姐妹一场,你竟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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