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庶夫套路深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妖治天下
叶棠采的目光却一直跟随着越来越远的背影,然后不由自主地跟了上去。
一路走着,叶棠采发现他专挑偏僻的路走,不由的心里发堵。
她昨晚跟他说一起出门,他却说不得空,约了友人,她心里便有些不高兴了。而且,会友为何不约在酒楼食肆,反而约到寺里
前生一些不愉快的记忆不由地涌进脑子。
那是她卧病在床的那段艰难日子,叶梨采怀孕后,说情绪不太好,憋得慌,要找她“排解”心事。
一次叶梨采说起自己的往事:“你知道我跟博元是如何好上的么其实你是我们的红娘!十三岁那年六月初,你说栖云寺新建了一座高塔,要去看看。我一点兴致都没有,但你非要拉着我去。后来在寺里巧遇婆婆和博元一行人,你跟婆婆在说话,我却溜了出去玩。不想却崴了脚,刚巧博元来了,然后他扶我回房,咱们当时挺尴尬的,但聊着聊着,却发现咱们很投机。你跟婆婆在宝殿里聊得高兴,而我跟博元在房里聊得快活。”
然后便羞怯地笑了起来,又说什么自从那次之后,二人就像上了瘾一般,得空便到栖云寺暗暗来往,感情越来越深,明知不该如此,但还是控制不住地想要偷偷见面。
自此,叶棠采便对那些寺庙有些嗝应,在她心目中,严然从神圣庄严的朝拜圣地,成了男女私会的荒唐场所。
虽然她重生了,也信神神鬼鬼了,但寺庙私会这一桩却成了她的阴影,怎么抹也抹不去。若非不想拂了娘的兴致,她也不想来此。
现今又见褚云攀会友不在繁华的酒楼食肆,偏约在寺里,还鬼鬼祟祟,专挑人少的路走,心里不由又沉了几分。
莫非,他今天是来私会某个女子的
她前生当了一辈子棒打鸳鸯的那根大棒,今生,她不会再当一次吧
叶棠采心里越发嗝应难受。
但或许是她误会了,他不是在私会某家小姐,或许友人刚好是某个和尚呢
不论真假,先去瞧瞧,若是真的,她须得及早做好应对之策,没得像前生一样被打了个措手不及,连还手的能力都没有。
前面的褚云攀拐了个弯,便消失不见了。
她悄悄地探头一看,只见拐弯后是死胡同,那里只得两座院子,褚云攀走进前面那间,院门前还有两名高大的小厮把守着。
叶棠采眯了眯眼,瞧这阵丈,莫非是某高门贵女或是,高门贵妇
叶棠采心像猫挠一般难受,踌躇了一下,看到紧挨着它尽头的那个院子,她双眼一亮。
这两座院子较偏僻,一般香客都不喜住这边,特别是尽头的那座。
尽头那座院子被称之为不祥之地,住进去的人常常出意外,不是摔着就是伤着,人人便传这院子位置不好,刚好建在寺里的伤门,煞气重,纵然有佛光庇护,也不过是不死人而已。
谣言传开后,再也没有香客愿意住这个客院,一来二去就荒废了,寺里干脆就把这院了给琐了起来。
前生温氏死后,她想为温氏念往生咒,拖着病体在法华寺住了一阵子,张家让寺里给她安排的就是这座不祥之地,说她身上煞气重,正好以煞挡煞。
当时她入住时很不满,便让惠然和秋桔仔细打扫,秋桔发现后墙在浓密的草丛遮挡下有个破洞,说不定能钻个人进去,为着这事,秋桔还跟咨客僧闹了一场,后来才换了院子。
叶棠采想着便绕到后墙,拔开草丛,那处破败还在,小小的身子就钻了进去。
&
第三十五章 不可
这时,一名侍卫打扮的人端着一壶酒和两只白玉琉璃杯过来,然后放在桌上。
那名尊贵男子亲自拿起酒壶,倒了两杯酒。
褚云攀端起一杯,只见酒液无色透明,清澈明亮:“梁王殿下,这是何酒”
枝头上的叶棠采一惊,早猜这男子身份不凡,万万没想到,这居然是大名鼎鼎的梁王。
这是今上的第四子,被称赞为了京城第一美男子的人!果然名不虚传,但现今两相比较,她相公也可跟他争一争这名头,不过褚三是个很低调的人,自然摊不上这种赞誉了。
现在问题是,两个身份悬殊的人,是如何结交上的但目前更大的问题是,这气氛怪怪的,她一点也不想知道他们之间的事情,而且她趴得整个身子都好麻,只想快点回家睡觉。
梁王道:“北燕新进贡的桑落酒,昨儿才得,不是什么绝世佳酿,却也偿个新鲜。”
褚云攀偿了一口,轻咦一声:“入口绵甜,余香袅浓,还不错。”
“你喜欢,本王府上还有一坛,都赏你。”梁王倒是对这酒兴致不大。“最近你那边可有什么消息”
“已有眉目,王爷静侯佳音即可。”
枝头上的叶棠采听得有种心惊肉跳的感觉,这谈话怎么往奇怪的方向去了
这时一名墨绿衣裳的长随走过来,低身在梁王耳边不知说了什么,梁王冷俊的脸立刻沉了下去,咬牙道:“应修竹那个废物!”
褚云攀端着白玉杯子的手一顿:“应侍郎发生何事了”
来禀报的长随道:“公子也知道,兵部尚书即将致仕,王爷让左侍郎应修竹大人誓必拿下这个位置。”
褚云攀道:“若论起才干,右侍郎乌峰好像更出众吧去岁他提出的兵改制,皇上虽然没有采纳,却对他赞赏有加。”
梁王风流的凤眸掠过一抹冷意:“是个人才,寒门出生,才将将四十岁便有此才华机缘,可惜了,却是太子的人。”
树上的叶棠采默默地望天流泪,双手捂着耳朵:这谈话方向越来越奇怪了!说好的喝酒和诗词歌赋呢怎么像极了话本子里面,那些跟随奸党,谋朝散位的乱臣贼子
“刚刚从汤春宜那里得到消息,父皇朱笔圈下了乌峰。”梁王道骨节分明的手指轻敲着桌面,“纵然应修竹上不去,也不能让乌峰升任。”
长随道:“前段时间,幕僚们不是查出乌峰纵容妻舅侵占田产,逼死良民一事听说言官们昨儿也弹劾了他,为何乌峰却毫发无损呢”
梁王低哼一声:“水至清则无鱼,父皇要用之人,即使言官弹劾又何妨他至多与妻舅断了关系,父皇自会宽恕他。”
褚云攀道:“那王爷不如让宫人说些碎语,就道乌峰之妻通共见了皇后娘娘三次,才把乌峰之女添至太子侧妃侯选名单上。”
梁王双眼微眯,接着便笑了:“妙!”
“乌峰此人,王爷真不打算留了么”褚云攀道。
“本王数次抛出橄榄枝,他都不接,反而主动投奔太子。不为我所用者,必杀之!”梁王风流的眼眸掠过冷意。
褚云攀道:“如此甚好。”
然后二人凑近,嘀嘀咕咕地讨论着如何铲除异己,如何为自己的人铺路,如何掣肘太子褚事。
树枝上的叶棠采看着下面的人,纵然整个身子都僵硬麻木得毫无知觉了,但她却连动一根手指头都不敢,冷汗一层又一层地沁出来,心一寸寸地发烫又发冷。
树下二人说得正在兴头上,碰了一下杯,梁王道:“褚三儿,果然本王与你最合得来。”
“褚三甚幸之。”褚云攀把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梁王掷下酒杯:“天色不早了。”
树枝上的叶棠采听得此言,心砰砰砰地一通乱跳,松了一口气。
“谁!”一边的侍卫突然一声暴喝。
“唔……”叶棠采吓得闷哼一声,本就僵硬的身子一滚
第三十六章 礼物
梁王想不到褚云攀的回答是这三个字,目光阴沉,刺骨的视线冷冷地逼视着叶棠采:“你叫什么名字”
叶棠采白着小脸,却口齿清晰地回答:“叶棠采。”
“几岁”
“十五。”
梁王只见她苍白却明艳的小脸微微低垂,卷长的睫毛在眼睑处落下淡淡的阴影,虽然害怕,却跪得端端正正的,不像别家姑娘一般惊慌地或哭或眼珠乱转。
梁王凤眸中的瞳仁更冷了几分,笑道:“瞧着是个聪明人,也是个有主意和胆大的。”
因此,更留不得!
不知为何,叶棠采已经从他冰冷的语气中脑补了这句话,不由的突然想起现在京中的形势。
今上膝下在世的皇子共有五人,大皇子鲁王,三皇子即是太子,四皇子梁王,五皇子容王。
梁王身份最是尴尬。
他生母本是萧皇后,却因萧家通敌叛国而被废,贬为萧美人,并令萧美人携大公主与刚出生的梁王去桐州为先皇守陵,第二年春天,萧美人于桐州病逝。
梁王六岁那年,萧家通敌判国一案被平反,皇帝深感愧疚,下达《罪已诏》,向萧家并天下臣民谢罪。追封萧美人为皇后,追封萧家先烈王爵,并令梁王归京。
但那时宫中已有郑皇后,并被封为太子的三皇子,梁王失了生母并母族,大势已去。
反观太子,却是声势浩大,外有母族镇守大齐屏藩要塞,内有朝中肋骨之臣的妻族襄助。
近些年皇帝龙体沉疴,时好时坏,太子时常协理朝政,臣民归心,局势已定。再过三五年,只等皇帝一崩,便可畅通无阻地荣登大宝。
前生她陷于内宅无法翻身,跟本就没有去了解过朝中的诡谲风云,但前生直到她去世,也就是四年之后,皇帝尚未驾崩,局势如何,倒是不清楚。
对于一个正常人,一个聪明人,对于梁王,第一反应是:梁王,拿什么去跟太子争
她聪明,所以了解梁王所处的劣境与困境,就会知道他几乎毫无胜算。
她有主意,所以不会困于夫为妻纲,因着是褚云攀的妻子,而忠诚于褚云攀。
她胆大,所以若她不想受褚云攀所累,又怕他下杀手,便会直接投奔太子。她什么都不需要做,只要说出他布在太子和皇帝身边的一些暗桩,拿着这份投名状,就能得到丰厚的回报。
“褚三,让开!”梁王冷声道。
“王爷。”褚云攀道:“她的存在,的确是个危险。但对于她,就像王爷相信褚三一样,褚三也相信她的品格。”
梁王俊脸阴郁,沉默。
褚云攀又道:“十二岁那年,因着一把蕉尾琴,褚三得幸与王爷相识。自此每年生辰,王爷都会送我一把蕉尾琴,王爷还说,若哪一年想要别的,就开口。下月是我十八岁生辰,今年我就要她的性命吧!”
梁王一怔,眸光幽暗明灭,最后冷冷一所袖,转身离去。
叶棠采身子一软,整个人已经瘫痪在地,浑身衣裳竟被冷汗浸湿了。
“你先回家去。”褚云攀说完便站了起来,朝着梁王的方向离去。
叶棠采不知自己是如何爬起来,并走出这一片偏僻之地的,来到寺里还算热闹的一角,扶着柱子轻喘着气。
“啊,棠姐儿!”一个惊呼声响起,却是叶玲娇,她正跟惠然在一起。
“姑娘,你跑哪去了”惠然奔过来。“太太担心死你了。”
几人在大殿外聊天,谁知道回头却发现叶棠采不见了,几人只好到处找人。
“我刚才不过是到处逛逛,不想却迷了路。”叶棠采道。“唔……我头有些晕,我想回
第三十七章 最用心
整个屋子静悄悄的,边上的烛火,透过灯罩,把一屋家私物什熏染成温和的淡黄色。
但叶棠采却感到整间屋子都冷冰冰的。
二人沉默了一阵子,褚云攀拿起筷子,夹起一著香菇放到她的碗里。他唇角微挑:“我说你,怎么也是名门千金,大家闺秀,好端端的爬到树上干什么”
叶棠采道:“昨天我跟你说今天要出门,你说不得空。在寺里我看到你了,不知你会什么友人要约在寺里,以为你是在私会某家小姐呢,所以才跟上去看看,想不到……”
这是他们二人用饭时第一次说话,以前都是食不言,寝不语的。
褚云攀呵地一声冷笑:“没有私会小姐,让你失望了,真是对不起呐!”
叶棠采听得他的嘲讽,便道:“你极少说话,难道是因为句句都是带刺的”
“要不呢”褚云攀垂眸轻笑,“你以为我是如何的温和如玉,任着你搓圆按扁,只能攀附你而活的低贱之人”
叶棠采明艳的小脸微沉:“你——”
褚云攀却摆了摆手:“咱们就明人不说暗话了吧!”
叶棠采一怔,只听他用极为薄凉的语气说:“当初下嫁于我,你不过是利用我躲过张家花轿而已。你又自恃聪慧过人,嫁妆丰厚,倒也不怕褚家这个狼虎环绕之地。但是你啊,到现在还搞不清楚自己的处境!”
叶棠采眸子睁了睁,只静静地坐在原地听他说话。
“在你以为能在褚家游刃有余之时,准备如何面对嫡母长嫂的刁难之前,先要搞清楚,你自己嫁的是个什么玩意!”说到这,他目光幽深地看着她,“我只是一名庶子!身处低贱之人!为了向上爬,我会不择手段!”
听着这话,叶棠采犹如醍醐灌顶!
他只是一名庶子!在所有人压逼和鄙视下长大,他跟褚从科是一样的,野心勃勃!想尽一切办法想要证明自己不比人差!只是努力的方向不同而已。
不能因为他是她的丈夫,就认定他是特别的,与众不同的!就该为了配合她的存在而安份守己,老实巴交,任她搓圆按扁。
叶棠采垂头轻笑了一下,一直紧绷着的肩膀放松了下来:“原是我的错,倒是给三爷添麻烦了。”
“的确很麻烦。”褚云攀道。
以前他是褚家最不显眼的一个,嫡母长嫂、姨娘庶兄,甚至是下人都懒得搭理的人,他一直蛰伏隐忍着,活得像个透明人,办事也方便多了。
自从娶了她之后,原本瞧他还算顺眼的嫡母立刻瞧他不顺眼了,庶兄也在上课时无事找事针对他,上次祖母的余威犹在,他们不敢作妖,但嫡母却派人整天盯着他。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