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影帝[重生]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糖炒年糕
“哦,那真是多谢。”
“还有一件事,陶宇对你,十分在意。”楚泽言幽声说:“你知道为什么吗?”徐砾阳烧火的动作一顿,他讪讪地问:“我咋知道。”
“真不知道?”
“不知道。”
“好吧,”楚泽言轻笑道,“年后见。”
徐砾阳正要挂断,楚泽言突然说:“还有一件事。”
“……”
“我让许成刚跟踪你,并不是想害你。”楚泽言撇撇嘴角,坐在门廊边,凝望远处的竹筒啪嗒一下撞上缸沿,水滴落进水缸里发出细微的脆响,他老爹养的凤头百灵吊在头顶上唧唧喳喳。
楚泽言叹一口气:“刘小东找了人监视你,你没察觉到,那天得知你在ktv,是他的人来告诉我的。至于许成刚,他欠我兄弟不少,所以……”
“楚泽言,我平生最恨欺骗。”徐砾阳坐在板凳上,看徐母安静地低头摘菜,心中蓦然安宁,他笑了笑:“你不欠我,所以不用帮我,我也不想欠你,所以……适可而止。”
楚泽言微恼,唇边的笑意反而愈渐扩大:“真希望你懂得尊敬老板,现在看来,要我回国好好教你了。”
“呵呵。”徐砾阳挂了电话,徐母忧心忡忡地注视他,抿着唇一言不发。徐砾阳卸下紧绷的神情,笑着问:“怎么了,妈?”徐母嗫嚅半晌,说:“我想说又怕你嫌我话多。”
“没事儿你说。”
“儿子,你一个人在外面,妈也不放心,刚看你脸色也不咋好,”徐母咂咂嘴,“我就想说,妈以前咋教你的,少和不三不四的人来往。你往日里总不听……”
“我明白,没事儿,就我老板,平日里话比较多。”徐砾阳挠挠后脑勺,又摸摸鼻梁,嘿嘿一笑:“妈,你要跟我上去住吗?”徐母赶忙摆手:“不去,不习惯。”
“好吧。”
“儿子,你老实跟妈讲,你在外头有对象没得?”
“……”徐砾阳摇摇脑袋,脑海里冒出小人摇白旗,他弯腰剥蒜,慢腾腾地说:“没,没有。”徐母憋了又憋,没憋住,说:“你一个人在外面,还是有个伴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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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个人挺好的。”
“你这说的啥话!”徐母拍他小胳膊肘,撇嘴:“我是想到你没个照应的人,你晓得你二妈那个铃铃哇,你二妈侄女,从小在她家住着,你俩感情也好,铃铃过完年也要上b城去,我看铃铃可以。”
“她前天还帮我问到你嘞。”徐母笑着说:“我儿子人长得好,好多姑娘看得上。”
徐砾阳想起昨天见到的女生,很清秀,没有特别好看的地方,也没有不好看的地方,扎着马尾辫,窜上蹿下,猴儿似的。喜欢拉他胳膊说话,方言很重,徐砾阳有几句听不懂。
“妈,我才二十二,不急不急。”
“一话说一话嘛,还是那个铃铃噻,说要上去找事情做,你多帮到她。我喊她跟你住一起,你看行吗?”徐母殷切地看着他,徐砾阳点点头:“就带个小姑娘,不麻烦。”
“行行,儿子,你现在在上面做些啥?”
“演员,”徐砾阳想了想说,“演电视剧的。”徐母惊讶地张大嘴,啧啧称奇:“了不得哦,我儿子这么厉害,但是这个都是年轻人做,你以后老了咋办?”
“存点钱,肯定够用,别担心了妈,管保够您养老。”徐砾阳起身给徐母揉捏肩膀,田埂旁路过的行人偶尔同他俩打招呼,两人在外面坐了一整天,晚上回屋守春晚过年。
没多久,一楼响起敲门声,徐砾阳按住正欲起身的徐母,趿拉拖鞋跑下楼,这小地方,他以为是走亲访友的亲戚,门一开,四个神情不善的男人立在门口。
农村里没有路灯,只有远处楼房中的灯光星散,男人的面容显得有些狰狞,一双眼死死盯着他,阴鸷得可怕。
其中一个说:“你是徐砾阳。”
“有事?”徐砾阳按住门把手,手朝背后伸去,那儿平日里搁着扫帚,男人朝身后的人一扬下巴:“砸!”
“……”这么简单粗暴……
“谁让你们来的?”
“你管不着!”
徐砾阳操起扫帚横扫为首的小腿,那人猝不及防挨了一棍,火气上头:“妈的先打他!”四个人呼啦啦涌上前,徐砾阳以前拍戏练过一些,可惜换了身体瘦胳膊瘦腿儿打不出多少伤害。
徐砾阳勉强应付两个,第三个从腰后砸了一拳,还没砸上,忽然伸出另一只拳头,接着力道大得骇人的一脚,那人被踹了出去。听见动静跑下楼的徐母着急大喊:“哪儿来的你们!我报警了!”
猛抬眼就瞧见儿子身后的男人,帅气挺拔,徐母保证她只在电视剧里看到过,面部有点洋人的样子,眼窝深陷,揪住其中一个男人的衣领,扔了出去。
另外三人一见情势不对,冲上来群殴,岳维一手擒住一个,一脚踹开另一个,回头拧脱了两男人的胳膊。岳老板盯着为首那人,幽幽道:“你有几条命?”
那大汉不服输,眼神阴鸷,疯狗扑食一样冲上来,岳维侧身避开他一拳头,顺势揪住他的胳膊,一式不标准的过肩摔,那男人反应也很灵敏,紧掌门框停住身体的摔势,徐砾阳见状一扫把照他手臂扫下去。
男人摔跌在地。
顷刻四个男人摔在门前的院坝里,瘦点的那个叫嚣道:“等着瞧!”岳维上前想抓一个,那四个人抱头鼠窜,跑了。徐砾阳不想弄出太大动静,抓住岳维:“别追了。”
“你受伤了。”岳维反握住他的手,查探徐砾阳额头磕头碰出的红肿,徐母尚未从震惊中回神,张了张嘴,问徐砾阳:“这是?”
“我朋友。”徐砾阳推开岳维,徐母抱住儿子,忧心更甚:“你是不是在外面惹了事?”岳维温和道:“阿姨,那些人来追我,和他没关系。”徐母想了想,还是不再多问。
她把两人拉进屋里锁上门,“家头还有贴的膏药,你们先上楼坐。”徐母转身去拿药,徐砾阳拉着岳维上了二楼,岳维趁机抱住徐砾阳揩了把油,贴着他说:“我想你,为什么不接电话?”
“起开起开,”徐砾阳头疼,“搂搂抱抱成何体统。你咋回来了?”
“你不接我电话,”岳维还有些忿忿,说,“我退了jerry的邀请买机票回来了。幸好赶上。”
徐砾阳一瞅墙上的挂钟,十点过了,美国飞这边,少说要八小时,看来岳维给他打过那通电话后就走了?
徐砾阳瞧着岳维眼窝下的黑眼圈,于心不忍,拍拍他的肩膀:“他们打伤你没?”岳维扬眉:“当然不可能,他们拳脚一般。”
“困吗?”
“饿。”
“桌上有橘子苹果糖,你先吃点,”徐砾阳起身,“我下去弄点吃的。”岳维一把拉住他,徐砾阳猝不及防坐进岳维怀里,徐母敲门:“儿子,开下门。”
作者有话要说:晚安狗蛋们=w=
看完的我女装一本满足--
第34章假象
徐砾阳触电般弹起,瞪一眼岳维,开门将徐母让进来:“妈,他叫岳维。刚赶过来,没吃东西,我去弄点上来。”徐母狐疑地看看岳维,又瞅瞅徐砾阳,说:“你俩说,我下去弄。”
“谢谢妈。”
徐母将信将疑,复又转身下楼。
“不准抱。”徐砾阳目送徐母关上门,转身指着正欲动手的岳维说,岳维一脸悻悻,撇撇嘴:“allright.”“再说英语我就把你轰出去。”徐砾阳动手削苹果。
“坐这边。”岳维拍拍自己身边的位置:“这儿。”徐砾阳叹了口气,觉得心累,岳维幼稚得可以,好像自从揭开真实身份后,岳维就开启了某种无法言明的属性。
“刚才那伙人肯定还在附近,”徐砾阳削好苹果递给岳维,岳维想了又想,还是摆摆手,决定忍饥挨饿,徐砾阳一脸莫名其妙:“你不是饿吗?”岳维紧紧盯住他的手,和他手上的水果刀,摇摇头:“没消毒。”
“你……”徐砾阳呵呵一笑:“早上还去gay吧,也没看您岳老板嫌弃那儿人多。”岳维坐直身体,一板一眼答:“并没有,vincent特意留了位置。他们新请的钢琴师很棒,我一直在想你。”
“你爸妈呢?”徐砾阳扶额,想放下削好的苹果,岳维却一下握住他的手腕:“在新西兰度假,家里只有我。”
“你不是不吃么?”
“你喂。”
徐砾阳掀桌:“爱吃不吃。”
“真的,”岳维满脸严肃,攥住他的手腕,越握越紧,“我只相信你。”徐砾阳无语,用刀子削了一块递到岳维唇边:“吃。”岳维委屈道:“用嘴,刀子脏。”
“???”
“你咬一块,然后,恩,这样。”
“爱吃不吃。”
“陶哥哥。”
“……你赢了。”
徐砾阳检查了下门,锁了,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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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了。他用嘴咬下一大块,浑身不舒坦,岳维一只手揽住他,低头凝视他的两只眼睛,声情并茂:“啊。”
“……”徐砾阳扑哧一笑,苹果掉落在地,岳维一脸可惜又松口气的表情,徐砾阳说:“你真饿?还吃吗?”岳维摸摸一天没进食的肚子,想了又想,点头:“饿。”
徐砾阳只好又咬下一瓣,岳维郑重其事地俯首,他凝视着徐砾阳的眼睛,似乎在确认对方的确是记忆中的陶杨。徐砾阳眨眨眼,岳维咬下一块,嚼进肚子里,徐砾阳嘴巴上还留着一半。
岳维低头贴住他,低声说:“这么多年,我很想你。”他的唇瓣贴上记忆中的温热,与第一次的浅尝辄止不同,那是个意外,而这一次,岳维却没再那么担心,担心是否干净,是否消过毒。
只因为他从心底确认,这是陶杨。在旧时的光阴里,纷至沓来的回忆,如同漫天尘埃,遮蔽住心理的隔阂,这是岳维生平第二次接吻。
徐砾阳措手不及,他瞪大眼睛,岳维已经闭上双眼,似乎陶醉其中,他的一只手按住了他的后脑勺,力气大到徐砾阳难以挣开。
徐砾阳嘴被堵住了,只能发出唔唔的声音,他反手想推开岳维,却被岳维一把攫住,小苹果在两人的唇舌间碾磨,碎成了渣渣。
岳维悉数吞进肚子里,松开呼吸不畅的徐砾阳,意犹未尽的望向剩下的苹果。徐砾阳:“……”
“饿着吧你,别吃了。”徐砾阳冷酷道。
岳维的肚皮适时发出咕噜的声响,徐砾阳拍案而起:“别吃了你。”岳维心里苦,他拉了拉徐砾阳的衣摆:“我错了。”
徐母在门外喊:“儿子,开个门。”徐砾阳如蒙大赦,扯张纸随便擦几下,起身开门,徐母煮的汤圆,岳维拿起勺左右戳,道:“这什么?很圆滑。”
徐砾阳侧头:“汤圆,没吃过?”
徐母:“这么造孽?”
岳维抬头沉思,片刻后道:“小时候吃过,忘了。”徐砾阳说:“舀起来吃。”岳维拨弄了一个,倒腾来倒腾去就是不放进嘴里,徐砾阳扶额:“要糖是吧,我下去拿。”
徐母:“我放了啊。”
徐砾阳:“他口味重。”
徐母:“哦哦。”
岳维:“我和你一起。”
说着两人一前一后下楼,徐砾阳甚觉岳维就是个祸害,他在厨房灶台前站住脚,恶狠狠地说:“明天就回去,回美国,别让我见到你,懂?”
岳维放下碗:“为什么,我特意过来,就想陪你过个年。”徐砾阳说:“你根本不吃东西,没消毒,你嫌脏。”岳维不满:“我说过你可以喂。”
徐砾阳:“哪有这样吃东西的?你不是在作妖?”岳维摊开手:“当然不是,我只是觉得,你自带消毒功能,这么形容比较,恩,像。”
“……”
“饿。”岳维端起碗塞进徐砾阳手里,满脸期待看着他。
徐砾阳心如死灰,心烦意乱,舀了颗汤圆,上下牙压着软糯的汤圆皮。岳维低头侧着俯首。
徐母觉得儿子的朋友有点奇怪。她想下楼上个厕所冷静一下,于是扯了纸朝楼下走去。楼梯口正对厨房门,徐母目睹这一幕前还满脑子疑惑,这会儿只觉耳边轰地一大声响。
从她的角度望去,儿子被一个大男人搂在怀里,嘴巴贴在一起,亲密得超出了朋友的情谊。徐母张大嘴,返身冲上楼,捂住胸口喘气。
徐慧英抹干眼泪水,呆坐在沙发上连连叹气。要说同意两个男人在一起,这心理障碍也有点大了,徐慧英心想,还是要让儿子找个女朋友,有了女人心就不野了。
她一握拳头,打定主意装作无事,先为儿子介绍个对象,他迟早会心的。年轻人嘛,一时走错路,以后自然会明白的。徐慧英双手颤抖,重新打开电视,厕所也不上了,努力平复心情。
徐砾阳还不知道他已经被“误入歧途”,岳维心满意足喂饱肚子,搂着徐砾阳的腰不肯撒手。徐砾阳一脸看智障的表情,摊开手:“再不上去,妈该着急了。”
岳维:“我想她并不是你的亲生母亲。”
徐砾阳:“但我现在是她儿子。”
岳维:“我发现你,有个缺点。”
徐砾阳:“什么?”
岳维:“太爱演戏了,无论什么时候,何种情况,你都要戴一张面具。”
“不懂。”徐砾阳摆摆手,背转身向楼梯走去,只留给岳维一个背影,徐砾阳淡漠的声音传来,波澜不兴:“我以为活在你记忆里的陶杨,该是朵善良的白莲花,你说他宽容善良,那我向你展示的,自然是这一面。”
“你说对吗,岳老板?”徐砾阳回首笑了笑,招呼他:“上楼,下面冷。”岳维沉着眼凝视他,直到徐砾阳转身消失,岳维接通付均的电话。
“岳总,还是没有消息,”付均仰天,平静地说,“不知道陶宇将他藏在何处。您一定要找吗?”大年三十,过个安生假都不能,付均简直想为自己点蜡。
“找。”岳维语气冰冷,冷着脸拔腿向楼上走去。
话说陶宇陪楚泽言回日本过节,两个人躺在汤屋的木地板上,屏风后温泉升腾起的热气隐约可见。陶宇眯了眯眼睛,翻身面对楚泽言,低声说:“你也把他当哥哥了?”
楚泽言一愣,抬手拂过身边衣着暴露的女孩的鬓发,轻笑起来:“怎么会?”陶宇透过朦胧的雾气望向楚泽言:“想上我吗?”
就像一个突如其来的讯号,楚泽言一把推开陶宇,掀翻侍女手中的茶盘,怒不可遏:“陶宇,不要试图挑战我的底线。”陶宇仰脸凝视他,似笑非笑地说:“徐砾阳不过是我弄到岳维身边的一颗棋。”
“一个人偶,替代品,”陶宇说,“也能迷得楚二少神魂颠倒?”
楚泽言呵呵一笑,神情阴鸷,双眼轻眯:“我看他好像,不认识你呀。”
“说笑了,”陶宇悠然抿起唇角,“他认识我也好,不认识也罢。岳维将会把他当成哥哥,这是我亲手营造的假相,楚泽言,他敢假冒哥哥,势必要付出代价。”
“陶杨已经死了。”
“没有。”
楚泽言如遭雷劈,嘴唇轻颤,他一把按住陶宇,眼神中透露出疯狂,侍女吓得纷纷退避,楚泽言激动起来:“你说……什么?”
“没有,”陶宇若无其事,“松开,你抓疼你爸爸了。”
楚泽言颤巍巍松开手,紧紧盯住陶宇,对方撩了撩松垮垮的和服,翻身剥了根香蕉慢吞吞地□□起来,笑眯眯地说:“楚泽言,我告诉你当初我做了什么。”
“我用了一颗子弹,打进我哥胸口。”陶宇咬动香蕉,嚼了嚼:“他就昏死过去了,然后……”陶宇把香蕉皮凌空一抛,准无误扔到楚泽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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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上。
楚泽言:“……”
楚二少扒拉掉香蕉皮,没空和他扯皮,紧张地瞪着陶宇。陶宇勾唇一笑:“你爸提前安排好的人将他带走了。”
“陶宇,你怎么敢,他是你亲哥!”楚泽言抬手甩了他一耳光,啪的脆响,陶宇的脑袋斜歪着,他低声笑起来:“他不是我亲哥,而且,我哥他……心脏偏右。”
“他没死,但他现在何处,我也不知道。”陶宇眼睛放光:“你要帮我,楚泽言,我哥在你爸手上,他年初突然将本家迁到日本,和他带走我哥脱不了干系。”
“但你……”陶宇说:“楚二少,我看楚老爷子很看不上你,我们都想从他手里得到一些东西。我们在一条船上。”
楚泽言咬牙切齿:“你简直是个疯子。”
“过奖过奖。”陶宇拱手,笑嘻嘻地说:“彼此彼此。”
作者有话要说:骚气的陶宇→_→
默默求个评论...好像因为文太冷了木有榜单t^t
我我我又掉了,宝宝再爱我一次t^t
第35章真心
徐砾阳懒洋洋地躺在靠垫上,徐母撑不住,上床睡去了。岳维坐在另一边,一言不发地,沉默地凝视徐砾阳,窗外开始燃放烟花,照亮一片火树银花不夜天。
电视里开始春晚倒计时,徐砾阳闭上眼睛,听他们数至最后一秒。岳维突然握住他的手,嗓音低沉:“你到底在想什么?”徐砾阳睫毛轻颤,他没有睁眼,任由岳维握住。
在想什么,不知道。
只是不想将岳维拖进来,拖进这片深不可测的泥沼。陶宇在想些什么,他并不清楚,他到现在才发现,他从未搞明白,他这个弟弟,到底将真心藏在何处。
“没什么。”徐砾阳张开眼睛,视线没有焦点,目光只望进漂浮的空气中,他神色间的那丝迷茫让岳维心生恻隐,徐砾阳淡淡地说:“我在想,刚才那四个人,谁找来的。”
岳维神情稍暗,之前那幕使他心有余悸,真动起手来,徐砾阳这小身板,挨得住两下都算命大。“我让付均去查,”岳维轻声安抚,“别怕。”
徐砾阳怔愣,斜挑他一眼,蓦然发笑:“我怕什么?都让你挡下了,完全不给我秀的机会。”岳维扬眉:“是,小时候打架,你打不过,都让我去,记得吗?”
徐砾阳:“……不可能,我不会干这么丢人的事。”
岳维面无表情:“你就是这么丢人。”
“……”徐砾阳一脸冷漠:“岳老板,你可以滚了。”岳维耸肩,无奈地说:“从初二到初三的作业,你全抄我的,有次将名字也抄上去,气得老师罚你在教室门外站了一下午。”
“我靠……”徐砾阳举起双手:“好好好,我错了,岳老板我再也不和你抬杠了。”岳维一脸小人得志的模样,轻扬眉梢:“你应该庆幸,我陪着你。”
徐砾阳扭头望向岳维,抿唇,突然一言不发,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很平静。烟花散尽,窗外天幕里无数星子闪烁,就像多少年前,岳维在陶杨的卧室里,等待他回来。
空气清冷,尘埃弥散,风拂过树林,干枯的树枝上没有落叶起伏,枯枝呼啦啦地发出撕扯般的脆响。电视机顶上蒙了一层灰,有一道擦拭的痕迹,大约太匆忙,还有灰尘苟延残喘。
头顶灯光忽闪了下,徐砾阳眨巴下双眼,眯起来,笑了,清净澄澈,一如当年:“我又不用人陪。”
是的,当年陶杨就是这么说的,非常的会毁气氛的一个人。岳维哭笑不得,神情倒平淡,只握紧了他的手,似是承诺:“无论前路怎样,我陪着你。”
“我记得你说过,”徐砾阳呼出一口长气,四肢冰冷,他抽回岳维握住的那只手,盘腿窝在沙发中,盯着电视里红红火火的画面,“你说你要一直找陶杨。”
“我已经找到了。”
“你也说过,陶杨可能……没死。”
“你活着,坐在这里。”
“我也告诉过你,我现在是徐砾阳。”
“……”
“……岳老板,你其实并不真的相信,对吗?陶宇将硬盘交给你,更有可能是他联合我给你制造的骗局,让你相信我是陶杨。你将计就计,顺便演一场戏,岳维,你啊……”徐砾阳深深吸了口气。
冰冷刺骨的空气涌入肺腔,呛得他咳嗽起来。岳维正襟危坐,默然不语,但他沉稳的表情却已说明了一切。他回手,视线不再追随他,望向黑漆漆的夜。
“既然不是真心,何必强求我的真心?”
“我困了。”岳维神情冷淡。
先撕开面具的那个人,总要承受更多的勇气和这些勇气带来的失落。徐砾阳心想,罢了,将他推远一点,所谓的喜欢?在陶宇身上栽一次,这教训即可受用终身。
徐砾阳仰头,望向天花板的米黄灯罩,幽然扯起唇角,回得淡漠自然:“那就睡吧。”
家里只有两张床,徐砾阳不得不同岳维睡一块,而岳维这洁癖,说什么也要将床单消毒。徐砾阳被迫脱得只剩件内裤,所有的衣服都垫在岳维身下。
岳老板尚且满意,穿着衣服躺了进去,徐砾阳很有打地铺的冲动,奈何冬天太冷。岳维将他拉进被窝,然后抱在怀里,低头悄声说:“傻一点也好,可你这么聪明,我还是喜欢,怎么办?”
“那就是你有病了,不然是我有病。”徐砾阳一脸冷漠,钻进岳维怀中,很暖和,他闭上眼睛,作势欲睡。
良久的寂静。
“新年快乐。”岳维悄声说,吻了吻他的额发。徐砾阳已经睡着了,岳维将他抱紧些,阖上眼皮。
如果我们之间有了一条警戒线,我们都站在这条线的两头,谁也不会越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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