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影帝[重生]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糖炒年糕
苏眠说:“你去,相知把云升叫过来顶上。”云升就是平日里徐砾阳不在时,顶替他位置的人。相知说:“莫邪快去快回,后天d组小组赛,咱们趁还有时间多练练。”
徐砾阳抿抿唇,欲言又止,最后道:“恩,回头说。”
岳维已经端坐在餐桌前,牛排七分熟,混着孜然的肉香四溢。徐砾阳拾起刀叉,比狼吞虎咽好不了多少,把一块娇嫩的牛肉抹吃殆尽。
岳维把水果沙拉推到他面前,徐砾阳拿银叉戳起一瓣苹果,完全没注意到自己有多心安理得,去接受岳维无微不至的照料。
“《浪迹江湖》想请一位电竞方面的顾问。”岳维从微波炉里取出热牛奶,放到徐砾阳手边,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捧起牛奶,慢吞吞地喝着。
徐砾阳点头,示意他在听:“然后呢?”
岳维拿起纸巾抹掉徐砾阳唇边乳白的奶渍,双眸幽深:“我向他们推荐了你。”徐砾阳敛眸,眼帘稍低,低声说:“你怎么就确定我能担此重任?”
岳维是金主,他推荐的人,基本就定了。徐砾阳默默吸干净最后一滴牛奶,趴在桌上望着他:“再说我现在没什么名气,你推荐过去,别人心里肯定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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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这是在拐着弯儿说,放他去线下赛,一炮走红,再参加剧组,那帮人肯定一脸崇拜求抱大腿?岳维眯起眼睛:“星辰莫邪,他们求都不一定求得来。”
五年前一家国内知名游戏公司,想请莫邪做他们的顾问,奈何大神本人始终不露面,连消息也不回一个,最终公司作罢,不了了之,这件事引起职业界轩然大波。
还有人私底下说,大神心高气傲,再加上家世背景,瞧不起人家。不过普通战队邀请星辰友谊赛,莫邪二话不说就答应了,还手把手教人家怎么打配合。
脾气好的没话说。后来国家体育总局有意发扬电竞这块,打算把莫邪叫到北京悉心培养,大神再次拒绝了。圈子里沸腾了,流传说大神不是人,而是游戏里的一堆数据。
难怪他打比赛跟开外挂似的。
“我不去呢?”徐砾阳反问,岳维淡淡地说:“这事随你。”徐砾阳一肚子忿忿又给憋回去了,他还以为岳维要绑他去呢,撇撇嘴:“现在拍怎样了?”
“投资的事还在谈,暂时在拍现代社会那部分。”岳维答,徐砾阳摸摸鼻梁:“那也不急,我上去直播。”岳维道:“别玩儿太晚。”
徐砾阳摆摆手,留下满桌残羹冷碟,岳维摇摇头,拾好碗筷扔进洗碗机里,家务机器人充满电,响起绿灯,满屋子清扫开。岳维设定好时间,也上楼去了。
他在书房里处理事务,蓦然到付均的讯息,陶家夫妇可能没死。岳维心念电转,打通电话,付均说:“从警局里调的资料,说没找到尸体,一具都没找到。”
“什么意思?”岳维皱眉,付均那边沉默下来,半晌后才低声说:“或许,他们都还活着。”岳维手抖,他按住手机,按捺下心头激动,“都烧成灰了,怎么可能找到尸骨?”
付均说:“具体情况还要再问,警局内部把这事儿瞒的挺紧,可能有人控制着。他们说把陶家每一寸都化验搜寻了,还是没找到,对外却说一门三口全……”
岳维道:“陶宇呢?”
“住在三环北陶家另一套房产里,没什么动静,偶尔楚泽言去见他。”付均叹口气:“当时陶家大火,陶宇侥幸逃过一劫,确实福大命大。”
“他说是陶杨救了他,”岳维按住眉头,“他这话什么意思?”付均也不解:“为啥这么问?”岳维道:“假如陶杨活下来……”他缄默,片刻后冷静道:“当时的情况恐怕就不像陶宇说的那么简单。”
“接着查。”岳维最后道:“另外给鸣鼎的赞助,增加百分之二。”付均知道岳维一直在暗中赞助王者联盟的职业战队鸣鼎,他道一声好,两人结束通话。
岳维打开对面墙上挂着的液晶显示屏,上面显示着上周股市走势,他看了会儿,最近新上市的公司颇多。
岳维皱起眉,翻出一家互联网公司,细看财务表和公司成员,怎么看怎么觉得数字比例不对劲,而负责人的名字却有几分熟识。
苏眠。岳维咀嚼这个名字,摸出手机,在便签上记下公司名称和苏眠二字。
眼前红绿线交错,上证深证指数走红,创业板指也一路往上,年末的牛市吗。运星将斥巨资投入《浪迹江湖》,这条新闻大大飘在页首。
岳维无言,自家公司公关不行啊。看看运星这架势,要征服世界了吧。他关掉股市,十点过了,岳维才想起今儿没有回来立刻洗澡。
顿时浑身不舒服,岳维钻进浴室,洗了两小时出来,心血来潮敲隔壁的门。徐砾阳直播上瘾了,不忍心关直播,而他的队友都沉迷修仙,无心早起,夜猫子凑做一堆。
五个人有说有笑,徐砾阳一路打上王者。岳维进来那会儿,徐砾阳还在跟直播间的某某某么么哒,他亲耳听见徐砾阳笑声温柔说:“么么哒。”
岳维阴沉沉地说:“徐砾阳。”
“……”徐砾阳立刻关掉麦,回头瞪大眼睛望着岳维,低声问:“你还不睡?”电脑右下角显示已经十二点过了,他的狗鼻子又嗅到岳维身上的清香。
徐砾阳打了个喷嚏,岳维从橱柜里找出毯子,披到徐砾阳身上,沉着脸说:“该睡了。”徐砾阳把毛毯裹住,往怀里拢了拢多出来的那截,说:“你先睡,我再玩会儿。”
岳维皱眉:“你是不是经常睡不着?”
他查过抑郁症的症状,失眠这种情况也时有出现。徐砾阳一愣,他也不算失眠吧,就睡得晚了点,摇脑袋:“没有。”
“上床。”岳维冷冰冰地命令。徐砾阳懒得同他争,只好在直播间里依依不舍的同大家道别,许冉立刻私戳他。
许冉:老大,和总裁睡嘛
莫邪:滚
关浏览器摘耳机关机,裹着被子栽进床里。岳维道:“洗过澡没?”徐砾阳闭上眼睛:“直播前洗的。”岳维拉起被单一角,抬腿上了床。
徐砾阳:“……你干啥?”
“过来。”岳维看着徐砾阳往远离他的那头挪,一直挪到床沿,徐砾阳警惕地注视他,抿着唇一言未发,眼珠子里映出两点光。
“过来,”岳维又气又想笑,“我不做啥。”徐砾阳视死如归睡到床中央,岳维一把捞住他,按在手臂下,道:“你在想什么?”
“你后悔吗?”徐砾阳蓦然问:“后悔当初离开陶杨,让他忘了你。”
哪壶不开提哪壶……岳维微不可察的一声叹息,想起付均所言,没有搜到陶家三人的痕迹,幽幽地说:“我从不后悔。”
“陶杨或许……”岳维有些失神:“没有死。”徐砾阳的心跳骤然加剧,岳维知道了吗,他知道吗,不可能,那他这么说是为什么。
徐砾阳张了张嘴,恍然说:”那……陶家一门三口不都被大火烧干净了吗。”岳维眯起双眼打量他,看徐砾阳一脸镇定自若,幽幽说:“付均说找不到尸体,可能当时三人都不在陶家屋里。”
徐砾阳默然无语,他亲眼看见陶宇身后燃起了滔天大火,然后……然后心口剧痛,失去意识。
徐砾阳一愣子坐起身,他的心脏位置与常人不同,偏右。以前为这个被家里人逼着每月一检查。活了三十多年,没什么异常,渐渐地,他自己也把这档子事儿给忘了。
如果子弹没打中,那么救活他的可能性也是存在的。陶宇,到底导演了多大一出戏。他留下那具身体又有什么用?
那徐砾阳呢,他脑子里乱成一团麻,若陶杨活着,他算什么?流落在外的孤魂野鬼?自打重生后,徐砾阳的唯物主义世界观就幻灭了,他捂脸,心里琢磨着得挑个时间去烧香拜佛。
岳维按住他的手:“躺下,成日一惊一乍。”
徐砾阳忍不住靠近岳维,他有点恍惚,有点醉,反抓住岳维的手,掌心温度叫人莫名心安,徐砾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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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唇哆嗦,低头与岳维对视:“你打算怎么办?我是说,如果陶杨真的活着。”
“找他。”岳维神情坚定。
“找到什么时候,如果永远都找不到呢?”
“这二十年都过来了,还怕熬不过剩下那半辈子?”
第22章从前
太漫长,二十年也太漫长。徐砾阳在岳维身旁躺下,笑着说:“那你找不到了。”丝毫不加掩饰话语里的嘲笑意,□□裸地讥讽:“岳总,恕我直言,你有毛病。”
岳维不疾不徐,慢悠悠地问:“此话怎讲?”徐砾阳平躺着,侧转脑袋瞧他,扬起眉梢:“陶杨在你心里算什么?我呢?岳总心情好了就养在身边的petdog?”
“徐砾阳,”岳维遮住他直直盯着他的那双眼睛,微怒,连他自己也说不上来,徐砾阳算什么,他的视线却仿佛能一直刺穿到他心底,“你话太多了。”
“你说你从不后悔。”徐砾阳勾起唇角,那一丝弧度映入岳维眼里,刺眼得紧,他听见他说:“我也是。我们还是分开比较好。”
“过几天我搬出去,”徐砾阳推开岳维那只手,语调懒散,淡淡地说,“我挣钱买回那张卖身契,行吧?”岳维心头火起,偏偏发作不得,他不愿意对他发火。
岳老板头也不回回了自己卧室,徐砾阳把脸埋进枕头里,岳维的气息犹在身侧,他一阵茫然,手心按在温热那块,缓缓闭上眼睛。
陶杨这个人,若不是生在富贵人家里,迟早要被他身边的人拆吞入腹。
岳维从不怀疑,陶杨这种人,只适合含着金汤匙,活在无忧无虑的幻象中。他有着不切实际的善良,还有自以为是的天真。
哪怕他第一次在学校里听说他时,他还是众人口口相传的小流氓。
在没有见到陶杨之前,他以为他像电视里的古惑仔那样,趿拉着一双非主流运动鞋,穿着一身非主流背带裤,叼着根非主流香烟,非主流地抬起下巴,俯视在场的非主流小弟。
操着一口非主流口音说:“恕我直言,在座各位都是辣鸡。”
直到见到他,他有好看的鼻子眉毛和眼睛,唇边总噙着一丝似有似无的笑,他会张大眼睛看他,笑起来仿佛铃兰,小小的,随微风一同在他心底雀跃。
初三那年,岳维几乎住进陶杨家,一方面陶家父母说家里孩子多有个伴,另一方面岳维主动提出和陶杨住一块儿。岳家爸妈还在国外,听完儿子请求,二话不说答应了。
周姨特地把客房腾出来给岳维,不过她不知道的是,等她去歇息后,岳维总会偷偷钻进陶杨被窝里。
陶杨通常不会拒绝他,只是渐进夏天,他抱怨岳维跟个火炉子似的,两人挤一块儿热。陶宇听说岳维和哥哥睡一起,不高兴了,嘟着嘴说:“我也要和哥哥睡。”
于是大热天儿的,陶杨被他俩挤中间,热不欲生,陶宇扒拉着他的胳膊,岳维揽住他的脖子,陶杨瞪着天花板,无语泪凝噎。
岳维其实知道他有多热,他的手臂贴住他,蹭了一层汗,可是陶杨从来不推拒他们。他真的像一个大哥哥,纵容小弟们胡闹。
陶宇升入初一,小小年纪,成绩好的没话说,次次月考年级第一。大小测试实力证明何谓神童。除了岳维,没人能在分数上杀他锐气。
这直接导致陶家饭桌上的情况,是这样的:
陶爸:“小宇成绩好。”
陶妈:“维维也不错。”
陶爸陶妈同时看向陶杨:“你看看你。”
陶杨:“……”
陶爸:“咱家猫的窝,谁踢坏了。”
陶妈想也不想:“铁定是陶杨这小兔崽子。”
不小心踢坏猫窝的陶宇:“……”
陶杨:“……我错了。”
陶杨有时候也会丢下他俩跑掉。陶宇刚入初一那会儿,陶家爸妈说让陶杨接他去看看校舍。陶杨班上聚会,把陶宇给忘了。
最后还是岳维路过校门口,见着陶宇,把他领了进去。陶杨回来后,抱着陶宇连连道歉:“哥错了,以后决不丢下你。”
这种话,说多了就没人信了。陶杨一跑就不见人影,陶宇也不知自己听过多少遍。他反而安慰陶杨:“哥哥,岳维哥在呢,我没事儿。”
下一回,陶杨照旧跑得不见踪影。只除了有一回,周末放学时,岳维去另一所学校参加竞赛,陶宇说好和陶杨一块儿回。
陶杨被他那堆狐朋狗友拖进了网咖,没顾上陶宇。陶宇打扫完卫生,背起书包朝校门口走。学校里人走得差不多,陶宇边走边想,陶杨铁定把他给忘了。
陶宇平时在学校里笑脸迎人,人缘说不上差,朋友也有几个,就是不见得亲近。也有好些看不惯他,觉得他整日一副矜持模样,坐那儿刻意讨老师开心。
看不惯他的也是富家纨绔子弟,胆大包天任性妄为者有之,其中一个叫魏凛,他哥哥魏浩和陶杨是死对头,见面眼红掏拳头那种。
曾在游戏厅里大打出手,被陶杨1v4反灭,魏浩从此和笔二字结下不解之缘。没办法,谁让陶杨号称竞技类游戏小霸王呢。
魏凛给他哥说看不惯陶宇,魏浩当即说:“拾他。”两兄弟纠集了几个小弟,雄赳赳气昂昂拦在楼梯口。
陶宇仍旧矜持地笑:“魏凛?有事吗?”魏凛脸一红,刚想摆手说没事,魏浩手一挥:“抓起来!”小弟们哇哇乱叫冲上去,三下二除五把陶宇绑了起来。
魏凛泪汪汪地哭诉:“我早就看你不顺眼了!”
陶宇:“……”
魏浩嫌亲弟不争气,使劲一拍他肩膀:“背打直了说话!”魏凛把背打直了,委屈地继续说:“每次老妈教育我都要把你搬出来,这日子没法儿过了!”
陶宇:“……不好意思。”
魏浩摸摸下巴:“走走,带好学生享受享受。”说完哥俩揪着陶宇上了自家那辆等在后门的凌志,魏浩手一挥:“到外星人网咖!”
魏浩伙同魏凛将陶宇带进网咖包间。
陶杨先前被朋友带进外星人网咖,刷比赛刷得又累又渴,便起身去水房接水,正好路过包间门口,听见一个细嫩的声音说:“不要……别……恩……”
陶杨转转眼珠子:“听着好像陶宇哦。”
他把耳朵贴到门上,里面传来带着哭腔的哀求声:“别这样……哥哥……呜……”好像玩的很刺激,陶杨摸摸下巴。
陶杨想入非非那会儿,又一道喊声,带着明显的不耐烦,打断了他的思绪:“陶杨你个王八蛋,这玻璃门是透明的你拓麻眼睛瞎了吗!”
陶杨扭头一看,果然是陶宇,他赶忙推开门,看见了魏浩。陶宇操纵着大胸女左跳右跳,奈何总是避不开魏浩的攻击。
“不要啊!”陶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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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出一声惨叫,大波女应声而倒。魏浩的屏幕上显示着大大的胜利,他挑衅地斜陶杨一眼:“怎么样?”
“菜。”陶杨简单地评价:“也就能在回合制里欺负人了。”魏浩满面通红,打肿脸充胖子:“反正我赢了。”
“切,”他朝陶宇说:“让哥哥来。”陶宇心有不甘退到一边,陶杨坐下,换了个游戏,打得魏浩哭爹喊娘。
也不知谁先动的手,反正后来两帮人打了起来。陶杨的狐朋狗友也叫嚷着冲进战局,有道君子动口不动手,小人动手不动口,两帮小人打得热火朝天。
你一拳头我一胳膊肘,你一扫堂腿我一回旋踢。打得鼻青脸肿,网咖老板知道这两伙人里哪一个他都惹不起,又急又心疼看着他那几台上好的电脑,跌落在狂风暴雨中,然后摔得粉身碎骨。
也说不打不相识,打完之后,魏浩陶杨两人关系反而近了。魏浩为拉低全班平均分做出了杰出贡献,恰好陶杨也是,两人偶尔撞上。
魏浩脸一黑:“作业,写完了吗?”陶杨戴上新买的用来耍酷的墨镜,嘴一撇:“你呢?”魏浩左右看一眼,确定周围没人,才说:“好杨哥,给兄弟抄抄呗,谁不知你家有岳大神!”
陶杨嘿嘿一笑,从斜挎包里摸出邋遢的作业本,仿佛从破烂堆里捡回来的一般,施舍似的说:“炫舞新出外观一套。”魏浩只差给他磕头了,双手颤巍巍的,捧着作业本感激涕零:“别说一套,十套都行!”
那场陶魏之战,以双方平手告终。不过左护法陶宇负伤,大王陶杨惨遭上尊陶母陶父喝骂,再加上心有愧疚,此后真雷打不动护送陶宇回家上学。
说陶杨有着不切实际的善良,也要从此说开去。初三下期刚开学那会儿,魏浩消失了。陶杨起初没在意,后来他身边的刘然同他一讲,陶杨才意识到,魏浩有一个月没来学校。
某天黄昏他在操场上踢球,眼睛一扫四周,发现魏浩神情浑噩,立在学校的铁栏杆外,呆呆地看着他。
陶杨心头一喜,朝他跑过去,挥手打招呼:“魏浩,你丫最近怎么找不着人啊!”魏浩见着他跑过来,霎时眼角掉下两行泪,他抹把眼睛:“陶杨,我爸妈离了。”
“发生了啥?”陶杨周身一摸,摸出陶宇塞到他衣服兜里的纸巾,递给魏浩:“你别哭。”魏浩哇哇大哭:“我爸破产了!我妈跟他离了!魏凛跟我妈到国外去了。”
第23章兄弟
魏浩顺着栏杆滑坐在地,哭得天昏地暗,伤心欲绝。陶杨忙说:“你等等,我马上出来。”说罢返身朝校门口跑去,他出去时,魏浩哭花了脸,傻呆呆地望着他。
他原先胖嘟嘟的脸蛋迅速瘦下去,陶杨不忍道:“那你现在咋办啊?”魏浩扑上去一把抱住陶杨,抽噎着:“我不知道,我爸把钱全拿去还债,我一天都没吃饭。”
“那我带你去吃饭,你慢慢说,别急,兄弟。”陶杨陪着魏浩进了学校附近的餐馆,魏浩一把鼻涕一把泪,边吃边说。
原来他爸喜欢男的,背着他妈在外面养小白脸,养过的白眼狼连起来可绕地球一圈,结果其中一个就是别个公司的间谍,偷了他家资料。
后来各种篓子一起捅出来,他爸瞬间破产,他妈早看他爸不爽,拉着小儿子回国外再嫁去了。“那你爸的公司呢?”陶杨问,魏浩耸耸鼻子:“卖了。”
魏浩他爸从巅峰跌入低谷,当年白手起家意气风发,如今人去楼空钱财散尽,成日里酗酒嫖娼,不问世事,更不知自个儿还有个儿子。
陶杨拍拍他的肩膀:“你先来上学,这期学你交了吧?”魏浩点点头:“上学期就交了。”陶杨道:“我身上零花够,你要缺零用就来找我,先把书念了,我爸说现在没文凭寸步难行。”
魏浩抓住陶杨的手,痛哭流涕:“好兄弟!”
岳维清楚地记着陶杨给了魏浩多少钱,魏浩要的数目大,次数还很频繁。陶杨从来不拒绝,就好像岳维要在大热天里和陶杨睡一张床上,陶杨从不会拒绝。
他维持着那份固执的包容,即使他明白这一切或许不太合理。短短两个月,魏浩要了将近十万,陶杨不得不从往年存的压岁钱里取出来给他。
有时候手头实在紧,岳维看不过去,也会借给他。这一切陶宇并不知道,陶杨不想让弟弟知道,知道他这个做哥哥的,也有措手不及的麻烦。
有一天魏浩又来求他,岳维按住陶杨正要摸钱的手,问魏浩:“你要这么多钱,做什么?”魏浩哭丧着脸:“我也是没办法。我爸他……病了。”
岳维又问:“什么病?大概还要花多少?你要的这些钱,还会还吗?”陶杨拉住岳维,摇摇头:“岳维,别问。”
陶杨一定知道,魏浩家里的事,他不愿意让太多人知晓。所以陶杨阻止岳维继续问下去,而他自己,也从不会去过问,他只是简单地说:“好好照顾你爸,病总会痊愈的。”
岳维对外人从来冰山脸,他只听陶杨的话,此刻也不再过多追问,只冷冷地盯着魏浩,盯得魏浩脊背发凉。
中考前夕,兄弟三人除了陶宇都住校。
那段时间,陶杨瞒着家里人,过着整日吃糠咽菜,还得分成两半的艰苦生活。岳维逼陶杨和他考同一所高中,以陶杨那吊车尾的成绩,不得不熬夜苦读。
岳维不忍心,就说:“实在考不上就算了。”陶杨面庞削瘦,笑了笑:“不相信你陶哥哥?”岳维心疼,偏偏脸上无甚表情,摇摇头:“我相信你。”
即使我不相信总说要回家却从来无归期的父母,不相信付出的心意总会有回报,却愿意相信你。哪怕明知这其中的不可能,远远超过了可能。
陶杨摸摸他的脑袋,蓦然意识到:“维维长高了。”初见时岳维还比陶杨矮半个头,后来少年那海拔就像初春地里的禾苗,可着劲儿朝天窜。
岳维已经有陶杨那么高了。再加上他每天都要在练功房里折腾出一身汗水,身材也足结实。岳维说:“陶哥哥,我喜欢你。”
陶杨哈哈笑,顺手抚过他细嫩的侧颊:“我也喜欢你。”岳维心中悸动,他猛地起身,吓陶杨一跳,岳维又弯下腰,俯身亲在陶杨唇角。
不偏不倚,却又相差千里,在右边的唇角,一点热气氤氲。岳维跳起来退开了,怔怔地看着陶杨,陶杨抿唇笑弯了眼:“怎么越长大反而越幼稚了。”
岳维抿嘴,一言不发,把题册推了推,那一刻他突然意识到,他的喜欢和陶杨的喜欢不一样。那份喜欢,已经超出了,兄弟之间的情谊。
而这一切,少年心中的悸动,陶杨不知道,他也将永远不知道。岳维枕着胳膊,靠着陶杨,在台灯下睡着了。陶杨继续复习,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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