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欢如梦

“啊!”他惊叫了一声捂着胳膊还继续向前：“秦董，我……我是程远。”
“滚。”秦枭又拿了个杯子倒上酒。
男孩的眼睛里已经有了泪水，他记得导师说过面对这样强硬的人就该露出软弱来。
“我错了秦董，我不应该去找他，我以后一定会懂事。”
微醺的秦枭抬起头来，嘲讽的看着流出眼泪的程远。
谭安毅就从来不会哭，烦的极了也是那种极力忍耐的神情。
“我也是没办法，眼看你对我失去热情，我真的是太着急了才去找他……”程远露出悲凄神情，他的伤感在这一刻很真实。
大概是被程远的悲伤所动，秦枭在这一刻的抗拒竟然少了几分。
“秦董你放心，以后让你不开心的事情我都不会去做了……”程远用满是泪水的眼睛望过去，看秦枭稍有松懈便向前迈了一步。
“你相信我，我是真的爱你。”男孩用乞怜的神情对着秦枭如是说。
“我真的很爱你……”
秦枭的手指在酒杯上动了动，微醺的他情绪很容易波动。尤其是这样一张脸说爱自己的时侯。
“爱吗？”秦枭神情抽离的问。
年轻时候的谭安毅，也是这样的一张脸，常常跟自己说爱。那时蜜里调油，接吻结束后都能相互告白。
可谭安毅一直都是个诚实的人，不爱了之后关于感情就再也没有只言片语。秦枭又何尝不知道，他打定主意谭安毅就算变心也绝不放手的这些年，再也没有听到过一次他说爱自己。
秦枭突然觉得很可悲，这么多年了，他只能从长的像他的人身上听到爱。可饶是如此可悲，他仍然麻痹自己，沉浸其中。
*
谭安毅到时已经晚了，车刚刚停住，秦枭那辆平时很少开的骚包跑车风一样的一闪而过。
那个前一段时间找过他的男孩开着车，匆匆一间只看到了秦枭的侧脸。
他半闭着眼睛，好像很享受。
“呵。”谭安毅把手里的车钥匙捏紧一点，只用一个苦笑嘲讽自己。
然后他心里的声音开始变大。
【你还来找他解释，还用得着解释吗？就算没有当年的事情，恐怕你们之间也会这么难堪。】
【秦枭的滥交，怕是天性使然。就算没有蒋为涛的离间，恐怕也是一早一晚。】
仓促的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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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步，谭安毅顿住然后木然回到车里。
来时是满心的想要解释一番，现在的那股心劲已经全然抽离了。
真是傻的天真，谭安毅倚在车座里，心里如此评价自己。
“噔噔噔”这时有礼貌而克制的敲车门声音响起。
谭安毅隔着车窗往外看，看到的是一个身姿高挑纤细的女子。
秦窈。
“介意我进来吗？”她拉开车门跟谭安毅说。
“……”谭安毅心想我说介意你就不进来了吗？
果然，还没等他回答，秦窈就已经自主的做到了副驾驶上。
“心情怎么样安毅。”夜里风凉，她披了件披肩上车之后还拢了拢。
“……”谭安毅的颓败写在脸上，而且程远也是她带来的。
此刻正在明知故问。
她略挑了眉眼观察谭安毅的神情。
“最近忙吗？最近我在重新了解武帝，发现了很多有意思的东西……”她看着谭安毅缓缓开口。
谭安毅也知道她阴阳怪气惯了，只想等着她说完赶紧下去。
她把身上的披肩楼的更紧继续说：“武帝在位时期有十三位丞相，而汉书中提到的有六位，这六位无一不是对武帝江山尽心筹谋劳苦功高，可安毅你知道他们的结果都是什么吗？”
谭安毅知道，她绝对不是跟他来讲历史这么简单。
所以他没回应只等着她继续说。
“这六位丞相，五位身死，一位勉强保命。按说他们都合该高官厚禄，一生荣华富贵，可偏偏都落下了这样的结果。”
“安毅你知道是为什么吗？”她又问。
谭安毅看着他，等着她的答案。
“究其原因，是因为武帝其人独断专治刻薄寡恩。你说是吗？”
谭安毅心里一跳，秦窈向来把秦枭比成武帝，现在是找到了新的方法，准备下场黑自己弟弟劝分了？
其实不用她多唇舌，他会走的。
谭安毅点了点头，对她最后得出的结论表示肯定。
可她仍在急切的说：“其实纵观武帝时代，不仅功臣不得善终，后宫里的女人又何尝得到过好结果。阿娇不是第一个被弃的，卫子夫也不是第一个上位的！卫子夫之后有李夫人李夫人之有钩弋夫人。如果武帝不死陈夫人王夫人之流谁能保证不会出现？”
“在他身边，为臣为妾，都不是好的选择。”
谭安毅被她的“为妾”刺了一下，他与秦枭恋爱，从来存的都不是攀附的心思，秦家虽家大业大，但谭安毅除了创业初期的公司资金沾过秦枭的一点光，但那都是公事。
于私他在秦枭那可是半分便宜都没占到过，就连他和他妈现在住的这套房子都是创业成功后买的。
“劳您心，时间不早了回去休息吧。”谭安毅跟秦窈说。
他记得秦窈的作息时间很标准，一般十点都会入睡，现在眼看时间已经快十一点了。
秦窈拿起手里的手机看了看时间，脸上也爬上疲态说：“那我先去休息了，安毅，人贵在识趣。”
谭安毅看着她的背影在心里吐槽这个秦窈，个性乖张都是在细节里展示出来的。
就像秦窈，明明戴着手表，看时间却从来都是看手机。
这种行为本来很如常，也有很多人爱戴手表装逼，看时间习惯看手机。但秦窈不是，在某次的聚会里她急着去上课要看时间，翻了半天的手机翻不到也不去看手表。
他们这一家子，就没有人正常。
第16章
从秦家回来，谭安毅没有让自己沉浸在低落里太久。
这么多年谭安毅常常遇见秦枭那边给的难堪和痛苦，他已经有了一套很成体系的自我排解方法。
先去早上跑一个小时的步，再连续加几天的班。把整个技术部都熬的叫苦不迭的时候他基本就忘记还有秦枭这号人了。
然后两人一两个月不见，谭安毅有时候还能说服自己。
就当秦枭是个性|用品，隔一两个月拿出来用那么一两回，他想着反正这用品总有坏的时候。
可他忘了公司里还有着康宁的那档子事。
蒋为涛转火的注意力太大，谭安毅以为秦枭已经忘记了康宁这个妹子了。
可跑完步的谭安毅刚刚准备全力投入工作，秦洋就带着康宁把一纸合同摔到了面前的桌子上。
“看看吧，这刚毕业的小姑娘就是不靠谱。跟星芒那么重要的合同”秦洋说着睥睨的看了一眼康宁。
“她给少了一个零，瞬间千万变百万，你看这怎么办吧谭总。”说着秦洋把手抱在胸前，自上而下看谭安毅都是怪罪他用错人的态度。
康宁说到底是小女孩，被这么指责的时候谭安毅感觉到她明显的发抖和紧张，但她只咬着嘴唇也没什么争辩。
谭安毅回看着康宁的眼神，很是冷静，语气里还带着安抚的发问：“合同签了吗？”
康宁嘴唇抖了抖。
“签了!”最先响起来的却是秦洋不可抑制的兴奋声音。
谭安毅双手撑着下巴，略微做了思考。
然后他很是冷静和风轻云淡的说：“好的，我知道了。”
“你知道了？这么大的错误你就知道了？这个小丫头还留着吗？!”秦洋暴跳如雷手都快戳到康宁脸上了。
谭安毅皱眉，语气不耐且不容置疑。
“留不留我说了算，财务总监可以先回去了。康宁留一下，我落实一下情况。”
谭安毅语气里都是冷淡的命令，秦洋你你你了几句出门去了，顺便还很生气的把地板踩的砰砰响。
他出门后，很是紧张的康宁总算放松了一点，能说出话了。
“谭总，我，我……对不起……”她的小脸上堆的都是愧疚。
“你把这么重要的财务工作交给我，我却搞砸了，对不起谭总。”她不住的道歉着。
康宁到底是涉世未深，只是一个初入职场的新人，很多职场里的弯弯绕绕和肮脏污秽她也都不懂。而且谭安毅也信任康宁的能力，他见识过康宁对于数字的敏感和细心。
这次事件原因究竟如何，恐怕背后别有原因。毕竟秦枭一直介意她的存在，几度明确要求让她走。
再加上秦枭的威胁……谭安毅几乎可以断定这事跟秦枭脱不了干系。
谭安毅走上前，轻轻的出声安慰康宁：“没事，初入职场都会出现这样那样的问题，公司肯定会宽容的，你别放心上。”
“还有，你不用听秦洋的，他说了不算。”
康宁仍然是很愧疚，她低着头，睫毛低的像一把黑色的小扇子，失落都写在上面。
“谭总，要不，我从公司离职。或者我愿意，我愿意承担部分……”
谭安毅一听连忙打断，这小丫头也真是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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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不用。”
谭安毅带着安抚的笑低身看着她的眼睛：“你这个傻丫头，近千万的债务说承担就承担，是准备卖身给梦三千吗？”
康宁看着他低下身带笑的眼睛，皱巴巴的小脸总算是缓和了一点。
“你不用担心，我来解决。”谭安毅温柔又令人安心的声音在康宁耳边响起，康宁只觉得自己的心都放到了肚子里且越来越软。
谭安毅转身只思考了一下，就对康宁说：“现在需要你马上动起来，首先去把公关部的人叫来，然后让办公室给我在豪爵定个十人包厢。”
“还需要你和公关部的一起来我办公室，半个小时后我们在这集合，我先给对方领导去个电话。”
康宁定睛看着这个成熟的男人，短短的时间内谭安毅安排的极为妥当，康宁刚刚那颗上上下下的心就听他几句话后就稳定了下来。
康宁转身还没出门，就听到了谭安毅已经拨通了电话的声音：“喂，袁总啊……”
*
康宁在外面去找公关部和办公室的时，秦洋眼睛就滴溜溜的跟着看。
看这样子是要解决？
这个谭安毅对这妹子可真好，回头他一定要给他哥告状。
“在办公室养年轻妹子，看我哥怎么拾你。”秦洋眯着眼睛碎碎念。
然后他又转念一想：
‘不行，不能就这么算了。
我好不容易找机会做了局，一定要让这妹子付出代价。’
年轻气盛的秦洋恶狠狠在心里说，他早就看这康宁不顺眼了，整天在财务部给他脸色看，动不动就翻白眼。
那天他见康宁下班就悄悄的做了手脚，他不能就让事情这么过去了。
*
半个小时后
谭安毅的办公室里，公关部的相关人员和康宁都在。
谭安毅在有条不紊的安排着。
“张总，对方六个人你给准备好礼物，不要怕花钱，挑贵的买。酒的话，白的红都准备上，其他该安排的也都安排”
“康宁晚上我就带你一起去，你不要化妆，话也不要太多，现场的时候你看我眼色行事。”
这时公关部一位说道：“谭总，星芒属于国内比较大和正规的公司，出现这种问题对方也不会就黑着脸装不知道”
谭安毅听懂了他话里的意思，但这事情不简单。他总觉得背后是秦枭在搞鬼，事态发展不能用寻常眼光来看。
“该做的都做到，同时拟一份代言合同，我们的新手游代言人邀请他们旗下的艺人来代言。”
“还有，今晚上结束后带他们深度游一下周边景点和”
正说着，谭安毅的话被毫不礼貌的开门声打断，紧接着就是秦洋那不掩饰的讥讽声音。
“谭总可真是破，这又是礼物又是代言又是旅游的得花多少钱啊？”他挑眉，眼神里都是轻佻的威胁。
谭安毅目光冷厉回看。
秦洋虽然发怵，但也不让，抱着手冲谭安毅说：“你说说，股东的钱就是拿来让你平事儿的？”
这事秦洋不怕，就是闹到他哥那，他哥也不会忍着一脑袋绿还向着这个姓谭的。
再说了，他们家的钱可不能就这么看着谭安毅就这么挥霍了。
可他根本不懂，这哪里是仅仅是股东的钱。
这是谭安毅带着梦三千员工挣来的钱。
而且当众在谭安毅安排事情的时候闯进来说这些，是想要谭安毅在这个一手创办的梦三千威严扫地吗？
谭安毅坐的很稳的看了一眼秦洋。
“我开会的时候擅自闯进来，按单位规定，冲撞领导罚款一千请办公室出个通报批评，另外再有下次辞退处理。还有关于你说的股东的钱的问题你去问问你哥，看他敢不敢说这一切是他的。”
谭安毅一字一句逼视秦洋道。
公关部的各位都沉默了，他们不知道秦枭和谭安毅的关系，但知道秦洋秦枭的关系，这光景，是要拉开公司变天序幕了？
不过还是谭总帅一点，两句把那个“皇弟”说的抖着嘴唇你你你半天了。
办公室里的很多人都看着表情很的秦洋，只有康宁一直关注着谭安毅。
他说完那两句后神色就变得沉寂，整个人像是被浓重的悲伤笼罩着。
“好了按我安排的都去做，张总留一下。”谭安毅随手把笔往桌子上一扔发出清脆的声音。
康宁随着众人一起离开，一步三回头的走向门外。直到人都走的差不多，她才刚刚挪出了几步。
她始终心里有疑虑并且愧疚，错误毕竟是在她怎么能让谭安毅一力承担，而且他看上去也不怎么好。
康宁鬼使神差的转身推门。
然后她听到了让她彻底沦陷的一句话。
谭安毅跟公关部总监说
“今晚一切用算我个人，不用走公司账……”
听到开门声音那两人转身，看到了来人康宁齐齐噤声。要瞒的就是她，偏被她听到了。
公关部总监挠了挠头说：“我先出去安排了，谭总您忙。”说完他逃也似的出去了。
谭安毅被撞破也觉得有点尴尬，刚刚他豪言壮语怼了秦洋，转身就怂的要自己拿钱出来。
谭安毅干咳了两声佯装打趣对康宁说：“怎么，是不是感动的不知道怎么报答我了？”
康宁看着他，没说话，也没动。
但心里的声音越来越大。
我知道怎么报答，我，我可以以身相许吗？
第17章
秦枭带着程远来了豪爵，他所在城市的声色产业发达闻名于全国，豪爵更是本地很有名的夜场。
秦枭一直很爱玩，豪爵他也有股份，上上下下很是熟悉，因为这种熟悉谭安毅公司的应酬也都放在这里。
“三楼，浮生如梦。”前台高声示意服务员。
“你们娱乐产业从业者见的多，不过深圳的夜生活还是值得体验”谭安毅边拍着对方的业务代表边寒暄，康宁乖乖的小步跟着他。
他还是一副西装的古板打扮，但架不住样子好，他一出现就吸引了很多打量觊觎眼珠子。
在这种目光里他们进了包厢，包厢里的光线五颓靡奢华，场景放松又吸引的人心躁动。
紧接着进来了几个陪唱歌的妹子，几个人又唱又跳闹了一阵开始切入正题。
“这件事情真是我们小姑娘的疏忽，还得几位的照应才能顺利过关。”谭安毅寒暄的开口。
那边业务代表领头的却把眼睛看向了康宁，一轮已过，在这种放松到有些放荡的氛围中，人就会暴露一些面目，他端着那杯不少的酒说。
“妹子，你们谭总既然说话了，这事情都好说，来把这杯干了，我们再接着说下面的事情。”康宁那张未着粉黛的脸吓的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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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血色，那像是含着水的眼睛看的人心痒痒。
那业务代表说着就要抬手搂康宁的肩膀，下一刻就被横叉过来的一只手挡过来，谭安毅的手准确的抓住康宁面前的酒杯。
“兄弟别介，我家小会计不会喝，我替她。”
还没等对方说话，谭安毅就抬头将那半高脚杯的红酒一饮而尽。
康宁看着他，只觉得心跳的更快。
“谭总好酒量，只是在我们那边喝酒可是三个……”
谭安毅不等他说完就抬手打断，这想趁机占康宁便宜的对方业务代表显然不肯罢休。
“陈总。”谭安毅抬起手来，叫了一声自己的公关部经理。
那公关部经理像是早知道，很是熟练的掏出了几瓶茅台，一字排开摆在桌子上。
“道理我都懂，不用兄弟你提醒。”谭安毅脸上带笑，神情上都是成竹在胸的笃定。
他将三个高脚杯依次排开，慢条丝缕的再去开酒和倒酒，直至三个高脚杯满满的都倒满了白酒。
他才拿起一个气定神闲的朝着对方举杯说：“红的没意思，我都是来白的，我先干为敬接下来大家再走一圈。”
其实谭安毅一直很能喝，秦枭人生低谷的时候很多应酬都是他去喝酒，每每这般出手都会将对手震撼住，继尔整场不敢再提喝酒两个字。
只是后来喝的多了身体难受不了，进过医院两回，秦枭也掌权，他就很少再这样喝酒了。
但现在没办法，求到人跟前，只能拿出来之前的看家本领。
他将三高脚杯一饮而尽，将杯子向下一倒说：“我干了，各位怎么说？”
然后脸还丝毫不红的冲对方挑眉。
“谭总，谭总好酒量。”对方被吓得结结巴巴的称赞谭安毅的酒量。
“那个，我们唱歌……”然后对方那代表再也不提刚刚说喝酒的事情。
谭安毅在昏暗的灯光中胜利般的笑出来，也不去逼别人喝，只那样笑着。康宁看的一手心都是汗。
*
秦枭的包厢在三楼，为了热闹还约了几个朋友出来，朋友也都带着新鲜又美丽的肉体。
小孩儿们都多才多艺的，唱的一首比一首动听，穿着清凉的女孩间或还有伴舞。
程远趴在秦枭的腿上，整个人显得乖顺非常。
秦枭有点百无聊赖，他用手滑着酒杯的边缘，兴致缺缺的看着眼前闹腾的年轻男女。
他听说蒋为涛又出国了，心总算是放回了肚子里。
但和谭安毅的不睦并没有告以段落。
他去了电话，谭安毅没接直接挂断了。
反正这也不是第一次了。
秦枭想着应该是没有问题，烦躁的时候最适合玩乐，可谁知道玩乐非但没有消减烦恼还有加深的趋势。
“秦董，你想听什么我去唱给你听。”程远支着脑袋，闪着眼睛看着秦枭说。
秦枭没动，跟没听到似的继续用手玩酒杯。
*
谭安毅将酒杯放回桌上，继续跟对方的业务代表客套的说着话。
“合同这件事，中午我跟你们袁总通过电话。他人真是开明，说了解一下情况给我回电话，刚刚他回电话说核实了情况属实，重新签合同就可以了。”谭安毅对着对方由衷的夸他们的上司。
然后客套的继续寒暄：“这得多谢你们从中做的工作，不然也不会那么顺利。”
“我们双方的合作是秦董和我们林总一起敲定的，这些事情都是小问题”对方圆滑的客户代表，此时像是全然忘了刚刚入包厢的时候想灌康宁酒的行为。
他为了转移话题还说起来公司的八卦：“你别看我们袁总刚刚接管星芒，话语权可是非常之大，一般他说什么林总都不敢说个不字。”
康宁不在意这些，她只紧张的看着谭安毅。他的颊边都是汗，还会在没人看到的时候皱眉。
终于
事情在这个包厢里尘埃落定，谭安毅带着笑去送那几位合作方代表。
他的身形很稳，说话很有条理且体贴，在豪爵门口一个一个的将对方都送上了车，还客气的对着车窗里的人打招呼。
“这次真是太感谢了，下次来深圳联系我，玩乐全包。”
对方了礼物，还得了这样的承诺，各个心满意足的跟谭安毅告别。
等方才还毫无醉态的谭安毅走到跟前时，康宁就察觉到了他的脚步有点虚浮。
他走了两下扶着一边的墙，神情已经没有刚才的谈笑风声：“你们都先回去吧，今天晚上辛苦了。”
等又送走了公关部的那些人，他的醉态才显现出来。
他扯了扯衣领，一脑门全是汗。
能喝的人大多都有这个特性，就是喝完酒爱出汗，谭安毅正是这类人。
他微撇着眉毛神情痛苦的跟康宁说：“帮我叫辆车，我去大厅休息区躺一下。”
康宁小跑着就去前台让他们帮忙叫车，等回来时候，谭安毅已经倚在大厅的沙发上，紧紧的闭上眼睛，像是已经睡着了。
“谭总。”康宁小心翼翼的叫了一声坐在他身边。
不受控制的，康宁的眼睛就到了谭安毅的脸上。
他长的真好看，眉毛疏密有致，鼻梁挺而直，唇珠把嘴唇形状勾勒的很是柔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