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物

程辽手握着钢管，一只腿勾起来挂在钢管上，做了一个幅度比较小的后仰。衬衫是真的柔软，后摆悬空，前摆却将将好的勾勒在腰上，一个欲说还休的弧度。
林逸觉得喉头有点痒，轻轻咳嗽了一声。
程辽头又抬回来，刚好和林逸撞了个眼神。林逸从椅子上站起来，走过去想要解救程辽。
程辽却猛然拉着他的手，把他当成钢管，跟着dancer一样，绕了一圈。只是dancer的手是在钢管上滑动，程辽却是从林逸右边的手腕滑到后背又滑到左边的手腕。
林逸猛地转头过去看着程辽，眼罩下程辽的眼睛却已经有点失神了。
程辽确实是彻底的醉了，上台的紧张、钢管舞的羞耻，把喝下去的酒都烧到了头上，整个人昏昏沉沉的，只知道别人做什么他就做什么。
只是看到林逸在面前的时候，他本能的想要去亲近，于是拉着林逸不让走。
而旁边的dancer已经开始火爆的场面。他右手撑在钢管上，左手慢慢滑过自己的胸口到小腹，又回来到领口，慢慢开始解纽扣。
程辽跟着他做了一遍，解了两个扣子却突然被林逸转住了手。林逸抓的太用力，程辽醉糊涂了根本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本能让他顺从林逸，于是只是懵懂的抬头看着他。
程辽大多数时候都是戴着框架，眼睛在镜片后面总有点不真切。今天取了镜框，黑色眼罩后面的眼睛圆圆的，眼尾却变尖了，可能是醉的厉害，眼睛湿漉漉的，眼尾还有点红泛。
林逸一瞬间被看的心悸，强自镇定下来，拉着程辽施了个礼，直接跳下台去了楼上的休息室。
丁朗不知道是不是怕被揍，没有跟上来，休息室一个人也没有。
程辽一挨到柔软的沙发就坐不住了，直接倒了下去，头轻轻磕到了沙发把手，小小的咚了一声，林逸吓一跳想去扶一下，程辽却没感觉似的躺的十分放心。
林逸站在沙发边上，俯瞰着程辽。程辽在沙发上扭巴扭巴，侧躺着偏了头不闪不避的看着林逸。
林逸一瞬间有点呆愣。他们重逢以来，程辽从来没有这样毫无顾忌的和他对视过。当然了，成年人总是避讳着长久的目光碰触，只是从前程辽总是满眼心事和躲避。
今天的酒喝得太多了，多到程辽什么都忘了。没有不好意思，没有纠结，没有忐忑，也没有小心翼翼。
所以目光直白的林逸无法躲避，长驱直入林逸的心尖上。这种感觉本能的让林逸觉得危险，下意识吓得身心都抖了抖，终于败下阵来，移开了目光。
只是这一移动，就看到程辽别扭的姿势，以及已经被扯的不晓得转了几圈的衬衫，紧紧的绷在程辽的腰上，他也没觉得难受。
只是林逸一看到这遭瘟的衬衫和这把腰，忍不住咬了咬牙根。闭上眼睛深吸了口气，伸了手把程辽摆正。
程辽揉了揉眼睛，嘟嘟囔囔的说难受。林逸才想起来他戴了隐形眼镜。
林逸把程辽拉起来去洗了手，让他端端正正坐在沙发上，又把他的眼罩接下来丢在桌上，让他自己取。
只是程辽眼中的世界早就旋转跳跃了，林逸给他端着镜子，看着他手戳来戳去就是戳不到眼睛里。
林逸叹了口气，一只手抬起来捏住程辽的下巴，让他不要动。一只手伸过去，用两个手指撑开程辽的眼睛，再用拇指和食指把眼镜给他取了。
林逸离的近了才发现，大概是眼罩有点勒，程辽太阳穴两边两道红印，眼眶似乎也有点红，眼睛也是红的，只是眼睛里还有生理性的泪水，看起来十分可怜。
大概是醉糊涂了也知道刚刚被人碰了眼睛，有点害怕，程辽不停的眨着眼睛。林逸就看着眼前的睫毛一扇一扇的，扇的人心里跟着忽闪着发慌。林逸感觉把另一只也摘了，放开程辽的下巴，转身跑去洗手间洗了把脸。
林逸老妈子似的淘了热帕子给程辽擦了擦，找了毯子给他盖上。只是程辽突然激灵了一下，像是清醒了一瞬，在身上胡乱摸了一通，终于握着手伸了出来。
程辽的手悬在半空中，直愣愣的看着林逸。林逸鬼使神差的把手伸过去，程辽松开拳头，掌心就落入了一样东西。
是一个圆球的钥匙扣，只是坑坑洼洼的，像残次品，林逸没有明白是怎么回事。只是送礼的人留下一句节日快乐，就像终于完成心愿一样安然睡去了。
林逸坐在单人沙发上，拿出手机想要搜索一下。屏幕亮起来，时间却刚好跳到12:01。连时间都要帮你啊，程辽。
林逸拍了照片去搜索，翻了半天才翻到一样的图片。
原来是一枚月球。难怪坑坑洼洼的。
林逸点进去看详细介绍。文案说的特别煽情。
为你摘星星摘月亮。
对你的喜欢到月球那么多。
代表月亮守护你。
林逸有点想笑，程老师也会被这些骗小女生的东西打动吗。怎么觉得有点反差萌。
林逸关掉手机关掉灯，靠着沙发上，看着程辽的方向。
一瞬间的黑暗是最黑暗的，适应以后，借着外面透进来的不知道是灯光还是月光，林逸慢慢可以看到程辽的轮廓，然后可以看到程辽搭在额头的手，好像还有点皱着眉头。
林逸回目光，努力看着自己手里的那个月球，手指抚摸着上面的凹凸。黑暗好像给它镀了一层奇异的光辉，看起来像真的把遥远的那颗星球摘下来，放在了自己的手里。
也像是程辽，把自己的心意放在了他的手里。
他不敢接，把钥匙扣揣在了兜里。
林逸把腿架着桌上，上半身陷在沙发里，想要将就着睡一觉。
只是闭上眼又想起来，不久前楼下的那个程辽。想舞台下面的尖声喝，想程辽无措的眼神，想程辽后仰的腰，想他拂过自己手臂和后背的手。
林逸腾的从沙发上站起来，去打开丁朗平时休息的房间门，半夜三更的换了床单被套，负气般的把衣服脱了扔在椅子上准备睡觉。
只是裤子扔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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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的时候听到咚一声。林逸烦得不行，根本不想理，却又想起来放在兜里的那个月球。只好爬起来去捡。
把月球放在床头柜上，林逸终于可以睡觉了。睡沉过去前却想起来，程辽对叨叨说过的那句，把所有的爱和团圆都给你。
啊，所以是月亮啊。林逸心里想着这句终于沉沉睡去。
第28章哦，情敌？
林逸醒过来的时候，躺在床上不愿意起来，也不好意思起来。梦里的程辽睁着眼角泛红的眼睛，微微眯起来看他。醒过来害怕去面对同一双却带着清醒的眼睛，怕看得自己的羞耻无处遁形。
只是推开房门并没有看到沙发上有人，到处找了一圈才确定程辽悄无声息的走了。还有一张飘落在地上的纸条。
我先回家了，谢谢昨晚的照顾。
程辽是逃走的。
酒上头并没有把他的记忆冲刷分毫，早上醒来头昏脑涨下，反而愈发清晰了。那件烫手的衬衫还穿在身上，程辽觉得自己头脑和脸颊脖子全都烧起来了。用仅存的理智留了纸条，真真说得上是落荒而逃。
此后的一星期，程辽都没敢联系林逸。不只是不敢联系，就连在丁朗的朋友圈下面看到林逸的点赞，心里都不停的翻滚那天的场面。
只是一星期过后又是一星期，程辽才明白过来，林逸这两个字这个人，唯一的出现就是丁朗的朋友圈点赞和评论了。
程辽上完最后一天班，还有一周开学，应该有很多要准备的事，而这一周也不用去医院上班了。只是他既没有放松休息的愉悦，也没有开学备课的力。
程辽把手机扔的远远的留在卧室，连了电脑和电视在客厅看电影。电影是这个系列的最终篇，男主被女儿埋葬的镜头出来，程辽想跟着哭。
只是煞风景的铃声突然响起来，程辽吓得一激灵，什么情绪都没有了。赶紧穿了拖鞋咚咚咚的跑去接电话，手机一拿到手，又是肖一逊那张大脸。
“我们程辽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呀，是不是在干坏事？”
“好好说话。”
“嗯~~”肖一逊突然凑近了看屏幕，一脸惊讶“你怎么了，为什么眼睛红红的，被欺负了吗？要我出头吗？”
程辽噗的笑出来，服了这个活宝了，说：“我在看电影，x刚刚死了，你电话就来了，没哭成。”
“哎，下次看这样的电影，要和我一起，我陪你哭还给你递纸巾，多么美好的画面。”
“那我们可能只能看喜剧片了。哈哈哈。”
肖一逊还很开心：“这么说是可以一起看咯。哈哈，喜剧片更好，陪你笑出眼泪，我还是给你递纸巾。”
“行啊，你要是能回来，我包下电影院请你看。”
肖一逊看程辽得意的样子，是料准了他留恋这种懒散的生活，不愿意回国。只是程辽错了。“不用，就在你家看，等着我吧。三天后见。”
程辽看着肖一逊一脸认真的样子，像是得了什么了不起的承诺，顿时有点懵。说：“你真的要回国了？不是说想喂一辈子袋鼠，每天早晚看两遍海吗。”
肖一逊沉默了一会儿，程辽还以为屏幕卡住了，喂了好几声。却听到对方突然开口：“因为我有更想要的。”
然后屏幕真的卡住了，卡的有点微妙，看起来肖一逊的脸有点歪，截下来可以做表情包，只是表情却是无比认真的。程辽也跟着屏幕卡住了，不知道说什么。
肖一逊说完那句话就把电话挂断了。然后给程辽发消息：三天后见。
接下来的几天，程辽效率奇高，没有时间反复纠结，只想着赶紧把课备好，等肖一逊回来肯定是闲不下来了。
只是三天后并没有如约而来，航班遇到恶劣天气，全线停飞，肖一逊推迟一天回国。
他早就把这边的住处、工作都整理好了，只好在机场附近开了一家房间。酒店里没有电视，网络也不好，肖一逊翻出ipad看以前的照片。
大学期间的程辽，被拍照的时候总是有点腼腆的笑。只是别人的腼腆看起来有点畏缩，毫不大方，他的腼腆总是抿一点嘴唇，嘴角微微翘起，是一点不好意思的笑，每次看见都觉得特别动人。
肖一逊点了点屏幕上的人，说：对你，晚一点点我都怕。
肖一逊和程辽是室友，原本只是四人间的四分之一的友谊，况且n大当时管理住宿不严，肖一逊经常不在寝室住。按理说两个人的关系也就是室友了。
只是大二那年，学院有一个大规模的竞赛，肖一逊那时候就在为出国做准备了，听说这个竞赛含金量很高，于是想组一个小组去参赛。
肖一逊纵观全系，觉得程辽是最最够格的，于是发出了邀请。后来小组成功拿了三等奖，对大二的弱鸡来说是非常好的成绩了，肖一逊那时候就真的服了程辽。
用现在的话来说，肖一逊那时候对程辽的心情大概是：不要再发散魅力了，你这个毫不自知的家伙。
反正等到肖一逊明白过来的时候，早就着了程辽的魔。
只是他也从来不是循规蹈矩的人。就像好不容易出了国，却没有继续学动物，反倒是学起了西餐，他简直最怕束缚。所以他从前到如今，都是只敢言语上浪荡一下。
直到现在。
大学期间，肖一逊因为在意所以格外敏锐，窥见了一点程辽那时候的世界，只是只知道一点迹象，既不知来龙也不知去脉。而且他格外不像一般人，不会总想要窥探心上人的究竟，所以从来没有询问过程辽一丝一毫。
而七夕节，就像是一个讯号，告诉他要晚了要晚了，所以他决定不再悄无声息的回来。
只是他雄心满满落地的时候，程辽在家里接到了奶奶的电话。奶奶打电话说话会有点大声，但是程辽听起来从不觉得恼人，反而十分高兴。
“小程辽啊，是不是开学了上课了呀。”
程辽下意识的就很放松，说：“奶奶，我们晚一周开学，还能玩几天。”
奶奶却气哼哼的了：“嘿，那你怎么不来陪奶奶玩呢。奶奶想你了，明天来吃饭吧？”
程辽笑了两声，说：“奶奶，我也想你。我明天一早来，陪你一整天。”
只是程辽第二天刚到奶奶家没一会儿，正准备帮忙择豆子中午吃，就接到肖一逊的消息：“我们程辽在家没有？我在n大南门，我要来找你吃饭。”
程辽一瞬间很懊恼，忘记肖一逊昨天回来了，又不好意思放鸽子，只好回他：“我在朋友奶奶家做客，你要不要一起来？”
肖一逊马上回：“是你说过当作亲奶奶那个？那我要来，地址给我，快马加鞭来了。”
程辽好手机，给奶奶道歉自己的自作主张，奶奶却很高兴，说：“奶奶就喜欢你们这些小朋友，奶奶看着高兴。咱中午加菜，好好招待我们小程辽的朋友。”
肖一逊上门的时候，程辽第一个念头是庆幸幸好没让奶奶加菜。肖一逊刚回国第一天，也不知道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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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听说的，去特别火爆的一家店买了一大只烧鸭，层层包装都挡不住那个香味，程辽笑的不行。
肖一逊嘴甜的不得了，礼貌的招呼奶奶，还从袋子里掏了一杯饮料出来，说：“奶奶，第一次见面没有准备好礼物，给您买了一杯米浆，全是杂粮做出来的，本来想着对身体好，只是一见您就觉得买多余了，不过您还是可以尝尝好喝不，咱就当解渴咯。”
程辽服了他一手老少通吃的招数，悄悄对他撇嘴，肖一逊回他一个得意的笑，然后从袋子里又拿了一杯奶茶，说：“怎么会少了我们程辽的呢？喏，多加奶多加糖。”又掏出自己那杯，“不要糖的是我的咯。”
三个人欢欢喜喜的吃完一顿午饭，又陪奶奶去逛了超市，买了一堆小零食。只是把奶奶送到家以后，肖一逊就先走了。他见过程辽就行了，不能吃了午饭还吃晚饭。
程辽却是答应了奶奶要陪她一天的，就和肖一逊约好明天见，回家陪奶奶看综艺。电视里放着几个熊爸爸带孩子，带的一团乱，祖孙俩笑的不行。
广告间歇，奶奶觑了觑程辽，说：“林逸在家的时候，我都不敢看这些综艺。”
程辽没有明白，说：“他是吃醋奶奶您看其他帅哥吗？”
奶奶拍他，说：“去，你都和林逸学坏了。奶奶是不会有重孙了，怕林逸看见奶奶看这些，他会以为奶奶有什么想法，心里伤心。”
程辽一下明白了奶奶的意思，心里十分吃惊，面上也掩藏不住，呆愣的看着奶奶。奶奶却拍了拍他的手说：“不管你们怎么样，都是奶奶的好孙子。”
程辽心里一团乱，不知道奶奶到底什么意思，是知道了，知道了多少？整个下午恍恍惚惚的。直到林逸开门进来，慌乱和不好意思才打破他的走神。
即将开学，每个餐厅都要做相应的调整，林逸忙的不行。只是昨天接到奶奶的电话，也没说什么，只说程辽明天要来家吃饭，程辽真乖呀。林逸哪里不明白老太太的意思，这是说他太久没回家了。
只是见面的一瞬间慌乱的不止程辽。林逸知道会碰到程辽，一路上心里说不出来什么滋味。一会儿有点想逃避，想给奶奶打电话说自己有急事。一会儿又骂自己怂，什么场面没有见过，还怕一个程辽？
只是那些分的思想里，被他刻意视而不见的，是他其实有点想看到程辽。
第29章奶茶
两个人内心复杂又慌张，却又心有灵犀的端起客套的表象，各自招呼，像是真真正正的好哥们儿。
但是奶奶女人的直觉从不出错，她两人各瞟了一眼，却什么也没说，拉了程辽进厨房帮忙，把林逸赶去打扫阳台。
林逸拿了扫帚画圈圈，觉得奶奶心都偏到大西洋去了。还有程辽，哼，人见人爱的程辽。心不在焉的呼啦了两下，觉得肚子饿了，想去削个水果吃。
只是茶几上哥俩好的摆了两杯奶茶，林逸端起来去厨房问罪。
一手一杯奶茶，只好用肩膀挤开厨房的门，屋里两个还有说有笑的，一个洗菜一个切菜。
哎。林逸心里叹了口气，程辽怎么这么讨人喜欢。开口却是毫不喜欢的语气：“老太太，医生怎么说的？你现在都不听话了啊，还喝奶茶。”
奶奶甩了他一身水，说：“小王八蛋教训老太婆了。这是程辽和一逊的，奶奶喝得五谷米浆，健康的很。”
程辽吃惊的看着奶奶，说：“奶奶，你不能吃甜食，怎么不说呢？米浆不晓得有没有放糖。”
奶奶笑眯眯的说：“放心，一逊是个细心的小朋友，奶奶喝了，没有放糖。”
程辽这才放心，觉得肖一逊果然是老少通吃的，不仅仅是话说的好听。
只是林逸尴尬的站在门口，举着两杯可笑的奶茶，像安静的托盘。程辽拿过自己那杯，喝了一口，珍珠堵住了吸管，用力吸了一口，满意的嚼了嚼，揶揄的瞥了眼林逸。
林逸看着程辽小得意的样子，无奈的笑。不过，“奶奶，这个细心一逊是谁？”
奶奶瞥了眼程辽，看着林逸说：“小程辽的好朋友。小程辽那杯是多糖多奶的，奶奶这杯是五谷米浆，他那杯是不要糖。对吧，小程辽。”好朋友的好还加重了语气。
程辽总觉得奶奶的语气怪怪的，还是乖乖应了，说：“奶奶记性真好。”
林逸说：“知道了，老太太，下次我给你带两杯五谷的。”转身出去了，然后把手里那边不要糖的丢进了垃圾桶。奶奶家的垃圾桶是有盖的，关上的时候啪嗒一声。像是有人哼哼的生气。
吃完饭照例陪奶奶散步，林逸习惯落后一步，看着不怕热挽着手的两人聊天。程辽老了的话，也会这样和老伴儿搀着散步吗？林逸忍不住这样想。
两个人谈话的内容传进他耳朵里，就没心思再想了。
“小程辽，奶奶刚不好当面问，现在问问你，八卦呢，不用在意。那个一逊，是特别好的好朋友吗？”
“嗯。我们是大学同学，人特别好，以前很多时候，大家都被他照顾着。奶奶喜欢他吗？奶奶就喜欢帅小伙儿吧。”程辽嘿嘿笑了两声。
奶奶拍他，但是轻轻的舍不得小重手，说：“一天天就跟林逸学坏。奶奶挺喜欢他的，不过还是我们小混蛋好对吧。小混蛋有时候混蛋了点，但是特别会心疼人。”
林小混蛋在后面听着，心里一惊，下午被遗忘的怪异感又涌出来了。这老太太，想搞事情啊。林逸无奈的笑了笑，跨了一大步走上去挽着奶奶另一边胳膊，说：“哎哟我的亲奶奶，还是最喜欢我吧，见缝插针的夸我。爱您。”
奶奶哼了他一声说：“你就跟傻子一样捡了吧，懒得管你。”
林逸假装没有明白奶奶的意思，脸上笑嘻嘻的。心里却忍不住想，我自己都没搞明白呢，哎。
晚上两个人下楼去，林逸说自己没开车，要蹭程辽的车回去。只是坐进车里了，两个人却没人说话，程辽忍不住想起之前看到的表情包，尴尬jpg。
红灯的时候忍不住去把歌点开，好死不死，放的是一首电影的原声带。英文女声流淌出来，诉说的都是对喜欢的人的缠绵话语。两个人似乎都是看过电影的，一时各自心慌，更不知道说什么了。
踌躇了半晌，终于下一首歌的时候，林逸开口了。眼睛看着显示屏，说：“那个一逊也是校友吗？”
程辽心里默默松了口气，说：“嗯，叫肖一逊。我的同班同学加室友。你们俩可能有共同语言，他大学毕业就跑去袋鼠国学西餐了。”
能不能好好坐下来还不知道呢。
林逸都不知道自己复杂的心情是什么，心里冒出的念头居然是，听起来也是一个很优秀的人了。却顺着说：“那正好，我还没有接触过正经西餐行业，有机会一起吃饭交流交流。”
只是两人都没想到，这机会来的特别快。
程辽因为马上就要开学了，刚开学又特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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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所以最后一天假期的时候把肖一逊叫出来，说要补偿他一顿好吃的，带他去了二十八号。
程辽先到了，在研究菜单想着等下点什么。林逸从后厨出来看到的就是程辽像看书一样认真看菜单的样子，不禁有点想笑。于是带着点自己没觉得的笑意走过去，说：“想不想听听老板的推荐菜。”
程辽睁大了眼睛抬头，惊讶全摆在脸上，写着：怎么这么巧啊。他最近心情特别复杂，那天在奶奶家和林逸见面，一点也没有把尴尬消除，好像还更甚了。于是总害怕着再见面，但是不见面心里又想的厉害。所以自己心里还没有理出个头绪，对于林逸的出现忍不住一惊一乍的。
林逸看着他的样子，怎么总有种自己不被欢迎的感觉。却还是自然的坐在了程辽对面，拿起面前另一本菜单说：“是在等朋友吗？几个人吃？人少的话泰式酸辣鱼，配招牌烤肉，或者开背龙虾，一份海鲜汤或者豆腐汤，主食要手抓饭或者菠萝饭都不错。”
程辽听着他说的，菜单一页页翻过去带起小小的风，额前的头发扬起来又落下去。林逸觉得那缕头发挠人，总想去拨弄一下，咳了一声忍住了。
程辽听到他咳，抬起头看着他说：“看起来就特别好吃，老板果然厉害。”笑眯眯的样子，林逸特别受用。
正准备说话，旁边却走过来一个人站定了，挡住了一点光线，林逸抬头看过去。那个人却递给程辽一杯奶茶，说：“给我们程辽带的安慰剂，明天就要上班了，不能当着学生面和奶茶吧，现在快多喝喝。”脸上带着笑，眼睛看着程辽，说的话也黏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