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爱总局人渣改造中心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怀凛
新舍友好奇道:“这是谁?”
楚歌还没有来得及回答。
乐开颜抢先一步:“肯定是陆九啊,这还用想吗……这以前是他的柜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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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更年轻的、青涩的陆九。
直直让楚歌困惑,他究竟是什么时候与陆九相识。
陆九又究竟在他的家里住了多久,他们同在一个屋檐下了多少天?
照片上的两个少年肩并肩坐在草坪上,身后是隐隐约约的训练场轮廓。
他们穿着相似的球衣,一同冲着镜头大笑。
不,那根本就是一样的。
同样的球衣,同样的球裤,同样的护腕与球袜,还有扔在了一旁的球鞋。
乐开颜好奇道:“这是以前你们一起踢球的时候啊?”
楚歌模模糊糊的“嗯”了一声,将照片放在了自己的语文课本里。
乐开颜还在感叹:“以前陆九还说你们俩约着一起去踢职业的,结果现在,两个人都不踢了呢?”
楚歌自从上学期开始就不怎么去球场,而现在陆九更是退出了队伍。
他有一些惊讶又有一些疑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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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歌记不清了。
真的有这么一个约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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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时间一下子就过去了。
又到了周五的时候。
楚歌都不知道,自己这一周是怎么捱过来的。
他又一次一个人回家,没有人陪他。
家里还是自己回去的老样子,没有多久,楚父与楚母回来了。
然而二楼走廊尽头的那个房间,拧开了门后,依旧是空空荡荡。
有一个星期没有住人,床头的柜子上,都落灰了。
楚歌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书桌上依旧乱糟糟的,是他离开时候的模样,根本没有拾过的。
眼看着便是心烦,他一点儿都不想拾,却连下肘子的地方都没有。
没奈何,只能够自己拾。
封皮上都落着灰,一抹一个黑手印。
不知道究竟是什么玩意儿,死重死沉,扔了吧……
他这么想。
但到底还是没有扔出去,随便扯了张纸巾,把封皮上的落灰给擦去了。
楚歌无可无不可的翻开了那本册子,紧接着,目光便凝住了。
他茫然了那么一小会儿,紧接着,就像是被踩了尾巴一样跳起来,拽起了自己书包。
“哗啦啦”的一声,一大堆书本轰然落下,一地的狼藉。
可他像是没有看到,飞快的在里面翻找着,找到了自己的语文课本。
那却是有些犹豫的。
楚歌屏住呼吸,他小心翼翼的翻开了第一页,一张照片露了出来。
他把语文课本放到了那本巨大的册子旁边。
两张照片并做了一起,赫然……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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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歌闭上了眼。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睁开眼睛,伸向了自己身前。
被翻出来的……是一本相册。
他哆嗦着手指,想要将照片从册子里取下来,当真够到的时候,这才发现,那张照片是贴在相册里的。
不是那种放在一层塑料膜中的,而是直接贴在了相册上的。
陆九有一张。
而他也有一张。
那些曾经的、被遗忘掉的、年少的过往。
他颤抖着手翻到了后一页,每一页里,都是相同的两个人。
曾经的他与曾经的陆九,青葱年少,两个人并着肩,在太阳下奔跑。
一起玩笑一起嬉闹,一起训练一起踢球。
穿着一样的球衣,抱着相同的皮球。
右下角的时间一天一天变化,而照片上的两个人也一天一天成长。
终于到有一天,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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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歌沉默的翻完了一整本相册。
像是突然间醒悟过来,他冲到了自己的书柜前,在那个曾经翻找钥匙的地方,又翻找出来了巨大的册子。
相似的外观与重量,全部都是相册。
在最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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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时候,那些照片上并没有陆九,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起,便出现在了他的身边。
幼年时相识,一同长大,无论是哪个时候,都少不了陆九的影子。
大本大本,他们俩,都是一同出现在球场上。
他一张一张的看过去,仿佛看到了自己成长的时光。
直到翻完了所有的相册,直到把他那些沉重的册子都放在桌上,楚歌终于意识到,他已经看遍了所有的过往。
一开始的那本,就是最后的相册。
时光仿佛戛然而止,他再没有看到任何相关的照片。
楚歌不死心的寻找着,将册子搬开,一角发白的纸页被露了出来。
那是一本病历。
封皮上写着他的名字。
落款的日期与最后的照片贴的极近,几乎就是一前一后。
医生的字迹是潦草的,龙飞凤舞,很艰难才能辨认出来。
脑震荡。
腓骨骨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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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在那一刻尖啸着倒转,挟裹着凄厉之极的风声,呼啸而来。
青草味与泥土味交织,呼喝声与尖叫声旋绕,阳光下汗水挥洒,却又有一个单薄的身影无力跌倒。
裁判吹响了哨音,医护人员与担架匆匆上前,而草皮上躺着的人,蜷缩着,已经要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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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面陡然一转。
惨淡的白炽灯明明晃晃,仿佛要灼烧掉人的眼睛。
刺鼻的消毒水气息在弥漫,腿上打了厚厚的石膏,坐在病床上的那个人惴惴不安。
“……我还能继续踢球吗?”
医生推了推眼镜:“伤好以后需要观察,不过这或许会对你进行激烈运动造成一定影响。”
病床上的人小小声的吸气。
守在床边的女人因为过于疲惫、眼镜里都遍布了血丝,在听到了这段问答后,冷冷的说:“想都不要想。”
“为什么呢?!”坐在床上的人反驳,他的声音又尖又利,“……养好伤就可以了,下次我会注意的!”
“这次是骨折和脑震荡,下次你还想怎么,直接踢断自己的腿吗!”
还有那些零零散散的小毛病,日复一日积累在一起,尤其令人触目惊心。
“我会注意的,妈妈。”少年小声的说,他试图说服自己的母亲。
然而并没有到什么成效。
他的母亲脸色依旧是冷的,曾经的开明家长在这一刻变得无比的封|建与专制:“不是你注意不注意,别人根本就是冲着你来的。你能躲过一次,还能躲过第二次吗?”
“能呀……”
可他这个时候,都还躺在病床上,被撞着脑震荡,打了厚厚的石膏。
于是他可怜兮兮的转头,望向了另一边,试图寻找盟友:“陆九……”
可站在病床边上的那个少年,死死地抿着嘴唇,一句话都没有说。
医生过来传唤,他的母亲出去了。
他坐在病床上,迎着伙伴压抑的、可怕的眼神,觉得说不出来的委屈。
于是,小小声的抱怨着:“你怎么跟个木头一样,都不知道帮我说话呀。”
床边的少年依旧死咬着嘴唇,这时候,被他抱怨了,心中却越发的自责与压抑了。
仿佛还在翠绿的草皮上,仿佛骤然倒下去的那一幕还回映在眼前。
陆九低低地问道:“还疼吗?”
他是顺着杆子往上爬、一点儿都不客气的性子,闻言,立刻小小声的哼唧着:“……腿疼。”
“特别疼吗?”
“是啊,特别特别疼。”
他歪着脑袋,看着自己僵硬的伙伴,发现似乎是被自己给吓着了。
仿佛无师自通一般,感受到了陆九自责内疚的情绪,试图安慰人。
第256章act5朝阳
“其实也没有什么的啦,已经过去了,也不怎么疼。”
“……妈妈在气头上,连不准我再踢都说出来了,要是她再问起来,你要帮我说服她呀。”
“我还想和你一起踢呢。”
陆九突然一伸手,一捏他的腿。
“!!!”
“住手,住手,哎哟喂……”
“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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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的时光漫长而又难熬。
一瘸一拐的日子,让人难受的都快要疯掉。
他无数次的磨着大人,但得到的总是板起来的脸。
后来他学聪明了,曲线救国,无法搞定妈妈,就去攻克自己的父亲,软磨硬泡,终于换来了松口。
登时间高兴的跟什么似的。
后来他拆掉了脚上的石膏,因为太久没有正常走路,总是感觉自己走起来一瘸一拐的。
在彻底痊愈之前,不顾着腿疼,悄悄的说服了陆九,把他带到了足球场上。
迎着阳光奔跑,在草皮上挥洒着汗水与青春,总是让人觉得无比的快活。
直到他被又一次撞倒,没有来得及避开,同一个位置,同样的伤。
刚刚才拆下石膏,又一次被送进了医院里,连问诊的医生,都还是熟悉的那一个。
陆九愧疚而自责的,几乎要发疯,为什么自己没有经得住他的软磨硬泡,又一次把他给带到了赛场之上。
他的母亲看着陆九长大,无法对陆九说太重的话,于是所有的严厉,都加诸在了另一个头上。
面如寒霜,大发雷霆。
痛批他为什么不知道爱惜自己的身体,一天到晚,肆无忌惮,胡作非为。
气的连用词都用不顺了。
他被吓着了,大气不敢喘,一句话都不敢说。
直到母亲终于离开了,眼睛里含着的两泡泪才盈不住了,泪汪汪的落下来。
陆九站在他的床边,嘴唇几乎都要给咬烂了。
笨拙的,试图安慰他。
“……别,别哭了呀,会好的。”
他依旧是小声的哭:“腿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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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石膏被拆下来了。
在同一个部位上反复的受伤,对他造成了无可扭转的影响。
如果想要的话,他还可以踢球,但不知道是心理因素,还是身体原因,他做不出像以前那样流畅的动作了。
被踢中的地方、反复受伤的腿部,总是会隐隐作疼。
教练觉得他不应该再继续踢下去。
或许应该离开队伍。
那其实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在梯队里,总会有新人加入,也总会有人,因为各种各样的因素,不得不选择离开。
何况他的父母也并不坚持、甚至是反对的。
他不得不接受这个现实,告别绿茵场,成为一名观众。
如此的现实而残酷。
余霞成绮。
天边火烧云染透了半座城市,他孤零零的坐在草皮边上,坐在门框前,抱着腿,不说话。
有人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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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的动静后,坐在他的身边。
不用回头,只要听脚步声,就知道是谁来了。
他小声说:“……教练劝退我了,他建议我不要再踢了。”
陆九说:“那你还想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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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呀。”他理所当然的回答道。
却在说完了这句话后,手指下意识的按在了腿部。
是反复受伤过的地方。
他情绪说不出的低落:“但是妈妈不同意,教练也不赞成。”
如果只是这个样子,他觉得自己还是能够坚持下去,只要陆九还站在他这边,他总不是一个人。
可是……
却还有更加致命的问题。
他抱着腿,困惑而又低落的说:“我做不出来以前的动作了。”
连自己的能力都达不到了。
他曾经和陆九约好,以后一起去一个球队踢球,然而现在,他却要爽约了。
陆九按住了他的手:“我还在这里。”
他凝视着他的眼睛,像是许诺一样的说:“把我们两个人的份儿,一起踢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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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认真的眼神历历在目。
仿佛刹那间,就穿越过了重重阻隔,时光在呼啸中飞速前进,直至走到了今天。
楚歌半跪在地,颤抖着去够掉下的照片。
他紧紧地攥在了掌心里,哽咽的凝视着,连肩并肩的两个人影,都变得模糊不清。
他想起来在自己拒绝邀约后陆九拒绝的神情,想起陆九日复一日雷打不动的锻炼训练,想起每一次赢得比赛后、一定要拉着他,分享胜利的样子。
他终于明白了过来。
原来那样的执着、那样的努力、那样的拼命,也不过是为了当初给他的一个承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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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
像是骤然惊醒,立刻奔向了卧室。
那还是他离开前的模样,废纸篓里,那个被决绝扔下去的礼物,依旧还孤零零的待在里面。
这一刻,楚歌无比的庆幸,自己的母亲并没有拾房间。
他颤颤巍巍的蹲下去,把纸篓里包装美的盒子给拿起。
被狠狠地掼了进去,连边角都有些发皱。
他小心翼翼的拆开了丝带,剥开了在外的包装纸,露出了其中的真容。
在那个皮质黑盒映入眼帘的刹那,仿佛间,呼吸都停止了。
楚歌闭上了眼睛。
他知道那会是什么。
一只黑色的钢笔,在笔帽的顶端有一颗洁白的六芒星。
原来,是你送给我的吗?
.
遥夜声远。
他坐在窗台前,无声的望着眼前的月色。
数不清的冲动,又有说不清的犹疑。
想要下定决心,却又下不了决心。
犹豫的又是什么?
“我看着他死了那么多次,在我眼前死了那么多次。”楚歌低低地说,“……这一次,他会死在我跟前么?”
那么多次的趋近崩溃,居然还是长不了记性。
好像一下子,便又鼓起来了勇气。
并没有得到什么回答。
安静的夜色里,只要他自己一个人喃喃自语。
“没关系,要死就一起死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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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讯录里存下来的号码并不多。
很容易就找到了他的目标。
然而拨过去之后,却是漫长的等待,直到所有的时间都耗尽,变成“嘟嘟嘟”的忙音。
但是楚歌并不气馁。
他把电话又按掉了,锲而不舍的再一次拨通出去。
漫长的、几乎看不到尽头的等待后,迎接他的,依旧只有一片忙音。
沙沙沙的电流音终于响起:“大晚上的,你拨打嘎哈呢,万一人家睡了呢。”
楚歌瞅了瞅屏幕右上角的时间,十分肯定的说:“才九点,这么早,不会睡下的。”
他又一次的拨通了,又一次的得到了忙音。
反复的尝试,但迎接他的都只有一个结果。
这未令人有些沮丧。
楚歌小声的说:“他是不是还在生气,所以看到是我的电话,就不接啊。”
也有可能的,压根就说不准啊。
楚歌想了想,说:“我换个电话给他打过去吧。”
说走就走,这一刻简直行动力惊人,雷厉风行一般,准备下楼去借手机。
楚歌盘算着,他的电话陆九不接,但是以陆九的性子,如果来电是楚父或者楚母,总没有理由不接了吧?
系统说:“……不是,楚三岁,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
兴冲冲的人还在朝楼下走:“什么?”
系统说:“已经一周都过去了。”
他没有明白过来意思:“那又怎么了。”
系统说:“……如果动作够快,他说不定都已经到国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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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一盆冷水从头上浇下。
刹那间,所有的兴奋与坚持,都被冻成了坚冰。
“不,不会的吧……”
楚歌小声的反驳,然而却无可避的想起来陆九临走时候的那个眼神。
平静的,仿佛要斩断一切的。
连最后的告别都没有出口,陆九转身,决然而去。
陆九是那样的果决,就好像不愿意再留下来一秒。
或许在这个时候,他已经跨越过万里关山,飞越过茫茫大海,站在大洋彼岸、异国他乡的土地上。
所有的坚持都被放弃了。
像是要抛弃掉曾经的一切,再重新开始。
楚歌茫然道:“……那我就找不到他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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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偶尔,总是会灵光一闪的。
手心里在不住的渗汗,楚歌拨通了电话。
很快,就被接了起来,那声音懒懒洋洋的:“喂,开颜?”
楚歌攥紧了手机,遥望着跟前,小声说:“……是我。”
一刹那间,那一边的呼吸声仿佛就停止了。
那不知道安静了多久,久到楚歌以为电话都被挂断的时候,他终于听到了回答。
“哦,是你啊,楚歌。”平静而又冷淡的,“有什么事情吗?”
楚歌吸了口气:“你那天走得急,有东西拿掉了。”
陆九淡淡道:“是什么?”
楚歌不答。
陆九道:“那就扔了吧,有什么重要的,我早就全都带走了。”
楚歌小声说:“但是你最重要的东西带掉了,你不要了吗?”
第257章act5朝阳
久久的没有得到回应。
天地间,仿佛都安静了,若果不是那一头还传来了浅浅的呼吸声,几乎要让人以为,那一边的人早已经离开。
片刻。
似乎是听到了轻轻地笑了声,又像是错觉一般。
“……不要了。”
像是说给他自己,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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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说给谁听。
陆九清晰的重复道:“我不要了,你扔了吧。”
那言言语语咬的无比清楚,掷地有声。
心中弥漫起些微的酸楚,楚歌轻轻地“哦”了一声。
一个人蹲在草丛旁,他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应答,伸出手去,无意识的拨弄着身|下的草茎,直到指腹上传来了尖锐的痛意,这才发现,就在他未曾察觉的时候,指腹被叶片锋锐的锯齿边缘所割破。
他小声的“嘶”了一口气。
殷红的血珠从破了口的地方渗出来,钝钝的疼。
楚歌垂着手,无声的看着鲜血慢慢沁出,没有采取紧急措施,没有包扎,没有止血,瞬时间,指腹那一处满是鲜红。
那激烈的颜色像是鼓点,一下一下沉重的打击着视网膜,刺激到了极致。
无可避的晕眩刹那间占据了整个脑海,有那么一小会儿头脑几近于空白,几乎不知道今夕是何夕。
仿佛过去了有一个世纪那样漫长的时间,楚歌终于找回了意识,他发现自己已经跌坐在了草丛旁的石阶上。
膝盖一跳一跳的疼,不知道被磕到了什么地方。
双手空空荡荡,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发现,手机落到了前边的小路上。
楚歌弓起身体,前倾着想要去够着落在地上的手机,了好大的功夫才终于勾到。
他擦了一下沾上的沙土与灰尘,将将拿起来,便听到那一边传来的破口大骂:“楚歌你|他|妈到底在做什么,啊?我都去国外了你|他|妈到底要做什么啊……”
那声音是完全蓬勃的怒气,连粗口都出来了,足可以想象那一边的人到底是有多么的愤怒。
楚歌却不合时宜的想,原来这个电话还没有挂断啊……
他还以为,陆九早就已经挂断了呢。
那一头传来了粗|重的喘|息,还有堪称急促的脚步声,一时间只听得乒乒乓乓的乱响。
“喂?喂!楚歌,你还在吗?你怎么了……你还好吗,你出什么事儿了!”
久久的未曾得到回答,然而通话却迟迟的没有挂断。
那一头的声音明显变得焦急了起来,愤怒化作了无法掩饰的心忧:“你在哪儿,你到底怎么了……楚歌,你说话啊,你到底怎么了!”
“楚歌!”
一直未曾得到应答,陆九明显陷入了慌乱,大声的的喊着他的名字。
在紊乱的电流中,嘶哑的,破碎的。
楚歌答非所问道:“我腿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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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边仿佛有什么东西被带倒了。
重物落地之声轰然而不绝于耳,与之同时响起的是陆九恼怒的咒骂。
他紧紧地攥着手机,头也不回的朝外走去,一刻不停的追问道:“……你在哪儿?别挂电话,你到底在哪儿?”
楚歌低低地抽气,不吭声。
那慌乱与焦灼完全无法掩饰,陆九大步出门,一刻也不敢放下手中的通讯工具:“你到底在那里?我马上就过来……你怎么了?你别哭,我马上就来了,别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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