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娘记(H)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南宫杏
杨宁直是蜀王嫡长女,此番回京是母亲请圣人册封世女的。她见这家伙委屈巴巴,想也是受了不少冷脸。
杨宁直忍不住回忆起年少时的事情来。她们四人自小玩在一处,情分极好。水迢遥年纪最长,主意又多,曾还是带着头祸害京城的。杨千林是家中独女,年纪最小,最是喜欢跟着水迢遥屁股后头跑,是个日常背锅的。可好梦难长久,儿时的欢乐终有尽头。她随着家里离了京城。水迢遥则年幼失怙,小小年纪就要撑起整个郡王府,作为长姐还护着病弱的弟弟,也不能再糊涂了。余下二人都有母父可依,又是皇亲国戚,看起来光鲜,实则受忌惮,便从心所欲长成了纨绔。不过虽说四人平日里不再一同玩乐,心里都盼着对方好的。
她逮住了怂兮兮的杨千林,一手勾着她脖子,一手搭到旁边的水迢遥肩上,调笑道:“阿千你自小便顶喜欢阿遥,如今也还非要凑到身前去。你莫不是个分桃断袖的磨镜吧?”
“滚滚滚!姐姐我可是只爱男人的!倒是你,手臂软绵绵,要当心!”杨千林当下吹鼻子瞪眼睛,指着杨宁直,对楚秋山说:“楚爹爹,快给这外头来的乡下人找个好的!她怕是在外头寻不着好模样的男儿,变了性子!”
“我便是转了性子,也是压你一头没商量!”说着两人便互相闹了起来。
小侯爷姚敏引则是另一个熟客。这姚家也是一家子锦绣草包样貌顶好,本事末流。
姚敏引生得是芝兰玉树,宫里老人说,她幼时生的像其曾外祖母。那位曾外祖母是高祖长子乐平帝子的外孙女李静训,深受宠爱、自幼养在宫中【2】。李静训遇疾而终,只留了个遗腹子。那遗腹子便是姚敏引的外祖父。乐平帝子爱屋及乌,对姚敏引的外祖也是宠爱非常。姚家借着祖上的蒙荫,混了个末等的侯。姚敏引也便有幸承了这副好颜色。
小侯爷姚敏引见那俩人滚做一团,没机会来吵嚷着翻牌的事,便来和水迢遥解围:“你便随便点个清倌儿,咱们此番也就是玩闹一下,不来真的。你随便选选,倒时候玩游戏,也有人替你喝酒。”
她停了停,说:“你要是不喜欢这里的倌儿,我便只好去随便叫个小童儿来了。”
她原本想着这人因着家主幼弟的关系,最是心疼小儿,定是舍不得小童儿来这里。这么一来,阿遥必是要随便翻个牌子了的。四人也好玩耍一番。
谁成想,她的好阿遥还当真出了门,扶着栏杆指了个堂中笑得灿烂,满脸都写着“哇又得了赏钱”的小童儿说:“那便他吧。”
楚秋山顺着一瞧,心里一咯噔。那人指的便是刚刚替人放了风,得了个小银簪子的小乙。
楚秋山赔笑道:“这孩子还不太懂规矩,莫要冲撞了贵人。”
这边水迢遥自然无所谓,偏偏让杨千林听了,立马不干了:“选了便选了,快让他上来!阿遥和宁直都难得来的!”
这里头坐的人,哪一个都惹不起。楚秋山只好让机灵的哥儿喊了小乙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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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1】史上杨素长子杨玄感谋反,后失败身亡。杨素诸子尽被牵连。这里是半架空历史,所以作者就把一家的命运改写了。
【2】李静训是史上乐平公主杨丽华极宠爱的外孙女,一直养在身边的,可惜9岁便死了。她的墓葬,是目前发现的隋代墓中品级最高的,里面满是人间繁华,一物一器中都显示出那是个怎样可爱又讨喜的小姑娘,必是被护在手心,极尽疼宠的。这里借用过来,也没把她变成男子,让她备受宠爱、平安长大了,也给她安排了后人。
阿杏我呀,希望每个可爱的孩子都平安长大、备受宠爱,不会被生活磨去了勇气。
第14章游戏女尊-花娘(南宫杏)|popo原市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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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游戏女尊-花娘(南宫杏)第14章游戏
第14章 游戏
小乙跟着来喊她的回雨,问道:“回雨哥哥,怎得突然喊小乙?”
“方才有位贵客,不想点倌儿,点了童儿,就选了你。”回雨侧头看了看自己牵着的人儿,还梳着总角,眼睛里是满满地信任,若是在好人家,怕是那托在手心里的掌中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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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里不忍,好意提醒她:“你莫怕,那位贵客看着是好相与的,余下几位一道的客人也都不是好动粗的。你乖巧一些,讨了欢心,便不会为难你了。”
“唉,小乙知道了。”小乙笑起来,眯着眼睛,眼弯弯的。
说话间,俩人便到了楼上。
楚秋山早早就在门口等着了,他走过来给小乙理了理鬓角的头发,说:“小乙,你同在一楼一样,伺候好贵客。”
小乙便懂了,这是叫她在屋内做个倒酒的童儿小乙,而不是花娘幼竹。
她也就定下心神了,便跟着几个倌儿身后进了屋子。
小乙进了屋,却发现那屋子的装潢布置竟然是个又熟悉又陌生的模样。
这间屋子入门后有一小块平地,再往前就是架高的板地。
小乙一行进门时,需要在小平地上先一一行礼报上花名,拜见恩客。
“晴日见过四位娘子。”
“飞光见过四位娘子。”
“知欢见过四位娘子。”
小乙忙跟着福身行礼,“小乙见过四位娘子”。
行了礼,还需除去鞋子,才能迈上板地。
里头则是用了矮桌低床,放了许多蒲团坐垫,屋中四人,或坐或站,各自姿态都十分随意。
“晴日快来!娘子我想死你了!”其中一个生得玉树临风的女郎冲着晴日招手,说道:“快到娘子怀里来!”
晴日,一个十五六岁模样的,看着少年感十足的哥儿,便跑到那女郎身边,果真就扑进了女郎怀里,惹来一阵娇笑。
另一个生得瘦、脸庞有着些异域风情的女郎,衣衫不大整齐,头发也有些乱,抬起手也招了招,“欢儿,快来帮娘子我梳梳头,理理衣衫。”这女郎动作丝毫不雅,小乙都瞧见了那女郎抬手时露出的细瘦有力的手臂。
一个十七八岁,看着颇为温柔的哥儿,便款款走到她旁边,从袖中取了梳子,为那女郎细细梳起发来。
还有一个女郎,面貌自然好,但那一副巨乳却是让人实在一眼难忘。余下的一个同样十七八岁的哥儿也不等她招手,小步走到她身侧,跪坐好,道:“飞光见过娘子。”
“你便是飞光?模样可瞧不见光阴痕迹。”那女郎抬起飞光的下巴,仔细瞧了瞧。
飞光便笑了起来,有着少年人的憨直和狡黠,说:“奴这名字,却是为了能道,飞光飞光,劝尔一杯酒!”说着,便斟了酒与她。【1】
一旁那还梳着头的瘦女郎顿时笑起来,说:“哈哈!飞光说得好!叫这外头来的也开开眼界!”她乐得开怀,钻进了知欢怀里,抱着肚子打滚儿,又把头发蹭乱了。
那被劝了酒的女郎也是爽朗,顿时也笑起来,“哈哈哈!未想得金楼哥儿也背过世祖诗作!”她笑着也饮下了酒。
小乙早在几人热闹时坐到了余下的最后一个女郎身边,扮着乖巧。她却是没懂这其中有趣之处,但看着几人都是爽朗也好相处的,女郎和哥儿都那么好看也养眼,忍不住也笑弯了眼眉。
楚秋山见着气氛甚好,便招呼了一声:“诸位贵客尽兴,哥儿们好生伺候着!”便带着上过酒菜的侍从退下了,去招呼新来的客人了。
小乙身旁的女郎,见这小童儿分明不知其中趣味,却也笑的开心,心下也觉得好笑,便点了点那包包头,又揉了揉。
小乙被揉了脑袋,很自然的捂住了两个小揪揪,鼓着脸看过去。
那女郎瞧着有趣,又伸出指头戳了戳那张小脸,倒是又软又滑,也笑起来。
那张脸不笑时,便已经是君子端方,温润如玉,笑起来,便更叫人错不开眼了。
“看什么?”
“看娘子温润如玉,忒好看。”小乙特别诚恳认真的说。
“噗哈哈!阿遥,你点的这小童儿,倒是傻的可爱!”那位芝兰玉树般好相貌的女郎听了,顿时调笑起来,“让我也捏一把脸蛋!”她搂着哥儿,伸长了胳膊,也要来捏捏小乙的脸。
小乙迅速躲到了这被叫做阿遥的女郎身后,唯独探出了个小脑袋。
“啊哈哈!敏敏,你莫看那小童儿欢喜,教你那晴日吃了醋!”方才那笑得欢的瘦女郎,又打趣起来。
那被喊做敏敏的女郎,一瞧,果然怀里的人儿已经挪到一边扭过头,明显得是气了。
“娘子方才还说想晴日的,晴日倒是半点也看不出想念来!”
喊做敏敏的女郎连忙哄起来,“好晴日,我想不想你,你摸摸我这儿便懂了!”她说着,一手把晴日搂得紧,另一手则拉了他的手,往自己身下摸。
晴日脸一红,啐了一口:“整日尽知道这起子事!”他嘴上说着不喜,身子却全钻进了那敏敏女郎怀里。
“来来来!吃酒吃酒!今日不醉不归!”
三个人或搂着哥儿,或倚在哥儿怀中,划拳罚酒,好不快活。
这边的阿遥女郎却是淡笑着,叫小乙端了茶来,支着头,瞧着那三人猜拳。
可这安静却叫那瘦女郎瞧见了,顿时不依,要来同阿遥女郎划拳。她大声说着:“阿遥,咱们许久不聚了,你怎得这么生分了!快快!我同你划拳!”
旁边那俩便停了下来瞧着,一人忍不住说道:“阿千你怕是一次都赢不了阿遥了!”
这被喊做阿千的女郎顿时气了,“怎得赢不了,我一准儿赢了她!”
小乙也在一旁凑热闹,瞧着这阿千与阿遥划了十来次,当真是一次也没赢。
“不干不干!咱们换花样!”这被喊做阿千的,瞧见自己输得惨,吵嚷起来,“快去拿骰子来!叫我赢得你脱裤子!”
“好啊。”这赢了阿千十来局,一杯酒都没喝的阿遥,从自己袖中拿出了三个骰子,说:“我就带了呢。”
阿千转了转眼珠,可算长了一回心眼儿,说:“不成不成,咱们得用这金楼的!”
说着,一旁的知欢便已经从旁边拿来了骰子和骰盅来。
“嗬!”知欢这模样,叫一旁看着的敏敏女郎都有些嫉妒,她对自己怀里的人儿说,“你看,知欢待阿千这般好,你却总闹脾气!”
她怀里的晴日便不依了,“那你倒也像千娘子那般,恨不得日日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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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夜宿!怎么不说自己来得少!”
“哎呦,我的好晴日!”敏敏女郎乐得要把晴日揉到怀里去,“原来是觉得娘子陪你少了!等你那儿能留宿了,我定要宿它三天三夜,教你好好知道娘子多疼你!”
晴日脸蛋红红,咬了咬唇,道:“那奴可等着娘子!”
这边调笑着,那边阿千早已和阿遥摇过两轮,已然脱去了腰带与外裳了。她顿时发现自己快要脱裤子了,而阿遥还没输过,便耍赖道:“换人换人!要陪的哥儿摇!”
于是小乙便成了赶鸭子上架的了。她慌忙说:“奴不会啊!”
这阿遥女郎便环着小乙,两手把着小乙的手,教她把三枚骰子放进骰盅,用盖板盖上,摇了摇。
“不成不成!需她自己摇!”阿千瞧着阿遥还想上手,赶紧声明要求。
于是阿遥便只是打开了盖板,叫小乙瞧了瞧里头的点数,又这般反复了几回,才松开了手。又在她耳边嘱咐:“可莫输了!”
小乙便也摇了一回,却按住了倒扣的骰盅,回头看自己伺候的女郎脸色。
这模样可是看进了阿千眼里,她大喜道:“哈哈!此番我定是能比你摇的高!”她拿开小乙的手,掀起骰盅一看,果然不是六六六的豹子了!
小乙摇的,是四五五这三个数。她方才见了女郎摇了几回,都是听的音。自己也就努力记下了这几个声音,心下还算了概率,尽力挑不出又胜算大的摇。她原本是想摇出三个五或者更大的,胜算便有90%以上了。不过这个数目,应该也算行了。
那便阿千喜得叫自己的哥儿也摇了一回,却是没能大过自己。但她也不觉得吃亏了,毕竟这小童儿没跟阿遥那般,次次都摇出三个六来可见是能赢的!
却不曾想,小乙接下来几次,都是四五六之类的数,总比她大,她早已脱的只剩兜衣了。这下就闹了起来,比不过聪明的阿遥,竟然还没必过这总角小童儿!
小乙吓得躲到阿遥身后去,两手拽着她的衣袖,缩着身子,唯恐被打。
旁边看热闹的却笑开了,“阿千不知,这小童儿明显是现学的!怕是有赌场新手的好运气呢!”
阿遥也没想到这小童儿竟然这般聪明!哪里是运气好,分明是算到了这其中的关窍!她不由仔细瞧了瞧身旁的小童儿。
那边的阿千见自己闹了一番,也没得好,顿时闹起了少年脾气,还像小时候一样,扑进了阿遥怀里,吵着要讨说法。
这边阿遥分了心思,只好帮着阿千赢了几回敏敏和阿宁,将那俩人也输到只余亵衣。这下敏敏和阿宁也都吵嚷起来,她便也作势输了两回,也脱了外衫,这才安抚下来这几个胡闹的家伙。
四人混闹了一场,都有些乏,便叫了哥儿们拿了乐曲,轻吹一曲。
四人也都换了茶,挤挤靠靠的坐了一堆,总算是安静了。
这边一曲方歇,四人喝得熏熏,正顾着饮茶解渴。
小乙一旁候着,却听得外头的大堂里唱着:
“天末同云黯四垂,
失行孤雁逆风飞。
江湖寥落尔安归?
陌上金丸看落羽,
闺中素手试调醯。
今朝欢宴胜平时。”【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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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1】出自唐诗人李贺的苦昼短。这里说这首是世祖诗作,是穿越女帝抄袭的。
【2】出自王国维的浣溪沙。
阿杏我以前的玩伴,都很少联系了。我很想念他们。
希望好朋友永远相伴。
(突然想起好丽友的bgm……好想吃好丽友哦……)
第15章报复女尊-花娘(南宫杏)|popo原市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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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报复女尊-花娘(南宫杏)第15章报复
第15章 报复
四位贵客欢饮半夜,也乏了,便各自去了雅间休息。
小乙也扶着晃悠悠的那位阿遥女郎,进了个雅间。原本是换了侍儿来伺候,可这喝醉了的人,哪里是讲道理的!这位女郎就拉着小乙不松手,楚秋山见没法子,又看着客人着实醉得厉害也占不到便宜,便叫小乙来做这小侍儿了。
小乙也就只好苦哈哈的帮着女郎梳洗,又解下衣袍,松开发髻,还预备好了水。拾齐全,几次想走,却都被拉住了。她只好从床上抱了个被子,在脚踏上半铺半盖的凑合了一宿。她睡着的时候,还在想着,幸好这间屋子是有床有塌的,若是还是那矮床矮桌的,自己都没地方睡咯!
囫囵一觉,天方蒙蒙亮,小乙便起了。她半眯着眼,看见床上的贵女还在熟睡,便走到窗边的空地上悄悄练起功夫来。
小乙入这金楼,也快半月了,每日早晨,都趁着大家熟睡,练上一会儿拳脚。她小心的不发出声音,怕吵醒了人。其实小孩子渴睡,每日睡得晚起得早,她练桩功时偶尔都会睡着。
这边水迢遥却是悄悄睁开了眼。这金楼里头,具是耳目,她昨日是装醉的。她看这童儿聪明,服侍周到,为人却很老实,不会出那半夜爬床的事情,才有意留了他伺候。没想到,早上这小童儿还练起了武来。
她想着,这童儿如此聪慧,为人淳朴,也识字,还能习武艺,应该是个小官或者殷实人家的男儿。素日里也该是父母娇宠着,姐兄呵护着长大的。这般小儿却流落到这里,怕是一家倾覆了吧。
她又思及家中,母父俱亡,只余了自己和一弟,苦苦支撑。自己当朝为官,看似受宠,实则如履薄冰。弟弟虽破格封了郡王,可那身子一直养了十八年才算脱了险。如今姐弟俩人,为了不被政治联姻,于站错了队、折了性命,自己便称了隐疾,弟弟便成了斗鸡走狗的纨绔。又思及三位自小长大的好友,也是不敢言朝政,日日寻欢。
如今这世道,谁没个苦衷!
她起了自己心里的苦涩,又合眼再眯一会儿。今日休沐,她可睡迟些。
这边小乙扎扎实实练了套拳,直到日头升起来才停下,势修整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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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悄悄跑出去准备女郎洗漱的水和吃食了。
门外头早有轮值的侍儿候着,但女郎没醒,他们也不敢进去。小乙就自己跑到院里头,洗漱了一番,再回来等着伺候。
于是等水迢遥起身,便瞧见了旁边候着的小乙。穿衣梳洗,用了早食,她问道:“昨日的三人,都走了吗?”
小乙自然是答不上来。
一旁伺候用饭的侍儿机灵地抢答:“三位贵客都还在休息,尚未起身。”
“如此,那等她们起身,转告她们,我先走了。”
“奴晓得的!”
待到这位贵女离开时,小乙和那机灵的侍儿便都得了赏钱。外头自有奴仆候着,张罗轿子马匹。
小乙得了银钱,便也回屋去补眠了。
“混账东西!竞也想爬老娘的床!”一声怒喝,吵醒了小乙。
小乙也不知自己睡了多久,被吵醒后就揉揉眼,悄悄听起壁角。
听声音,应该是楼下某个雅间里的声响,伴着女子打骂声,还有另一个女子的哭叫求饶。
小乙在这金楼里半个月,还并未见过这般打骂的,也是吓得醒了。她心里怕得慌,寻思着是不是该去告诉楚爹爹。但她一琢磨,方才送那位女郎时,已经有不少护院、奴仆、侍儿在忙活了,必然有人给楚爹爹递了信儿,她无需再去说了。
可等了一会儿,楼下女子的求饶声都弱了,也没听到有人去制止。
她有点心寒,唯恐自己哪天也遇上这样的客人,便想到外头去喊人。
当她刚站到床下,就听了楼下有了那熟悉的公鸭嗓子,“哎呦”一声,然后声音就小下来,听不真切了。
她想着该是无事了,便又倒下睡起来。
等到下午,小乙去了楚爹爹屋里学东西。楚爹爹给了她一本厚厚的诗文集,叫他在一旁抄写背默。
小乙翻了翻,字基本都认得了,诗文也有不少认得,可作者却是很有问题!
譬如这骆宾王的“鹅鹅鹅,曲项向天歌。白毛浮绿水,红掌拨清波。”这首诗是初唐四杰骆宾王七岁所做,幼儿园的小孩子都会背的。可诗集旁的小注,写得却是世祖五岁所做!
还有那“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是中学课本里的阅读并背诵全文的滕王阁序的名句,作者是唐朝诗人王勃。在这诗集里,也是变成了世祖的作品!
还有那“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梳洗罢,独倚望江楼。过尽千帆皆不是,斜晖脉脉水悠悠。肠断白洲”,多少唐诗宋词,骈文散文,甚至明清小说、元代戏曲里头的妙句,都成了世祖所做了!
但有趣的是,像这首:“生年不满百,常怀千岁忧。昼短苦夜长,何不秉烛游!为乐当及时,何能待来兹?愚者爱惜,但为後世嗤。仙人王子乔,难可与等期。”却没写错,是东汉乐府诗的。
小乙想起自己跟在李将军小姐身边,偷听夫子讲课时,也是先学得三字经、千字文、诗经之类,后头开始讲论语之类的。
那她就终于懂了!
终于弄懂自己到了个什么地方了!
她应当是胎穿到了地球的某个平行时空里。这里头自古是女尊男卑的,历史和自己在的那个时空一样发展,只是男女互换。然而,到了世祖时,则出了个穿越女,称帝后一通乱改乱抄,弄得这世界特别混搭有曲裾深衣也有半臂襦裙,有桌椅也有胡塌,还有了那锦衣卫。
只是还不清楚具体哪一朝哪一帝。毕竟民间百姓,怎么可能知道帝王名讳,平日也多是说年号。小乙此番气得想笑,气那穿越女这一通乱折腾,都不管混搭出来多古怪,而且还抄袭!笑得是那穿越女倒也改革了些,至少弄出了椅子和床这种舒适的家具了。
她寻思着,看这穿越女世祖抄袭的“作品”,本朝应该是在唐朝前,汉朝后。但这中间还隔着三国、两晋、南北朝还有隋。一时也确定不了。
小乙这边翻着书,楚爹爹屋又来了人。
她被上次的荆公公吓怕了,赶紧跑到楚爹爹身后躲了起来。
这次进来的是个胡子拉碴的护院,看衣着似乎是护院头头。那人说:“爷,妥了。那花娘已经不治身亡。那日当值的护院也都上过刑了。”
楚爹爹正在软榻上翻账本,听了也就掀掀眼皮,懒洋洋道:“知道了。这种事,没有下一次。下去吧。”
“是。”那人就退出房间了。
小乙不敢多话,还打算回自己的小角落看书,却被喊住了。
“当日偷拿你牌子的,都罚了。”
小乙垂手听着,不敢接话。
“你也仔细些,莫要做了错事。”楚爹爹的公鸭嗓子,说出这话来,格外的刺得慌。
“小乙明白。小乙会听话的。”
楚爹爹瞧着小乙吓得脸白,又招了招手,将他拦进怀里,“你听话,我便不亏待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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