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锁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梅亦湘
叶停帆瞬间懂了,回过头看着程清说:“其实不用勉强自己,饿了就跟我说,我给你做。”
“你忙你的,不用管我”
以前还是大少爷的程清,从来不用为暖饱操心,家里的佣人和程偕都会替他安排的稳稳妥妥的,之后的十年里,因为有程偕的照顾他依然没被饿死,每一餐都有程偕给他准备好。直到和叶停帆在一起之后,叶停帆忙着案子,他在家无所事事,经常饥一顿饱一顿。
叶停帆出门的时候,发现程清换了一套西服也准备出门。
“你去哪?”
“哦,忘了和你说,我打算去找份工作,今天去大学应聘。”
“我这点工资养不起你?”
“嗯,养不起”
叶停帆捂着心口,他没有体会过那种富家子弟的生活,他是个孤儿,所有的一切都是双手挣来的,在警局卖命的岗位上也没有多少工资,果然,养着程清吃力了?
“只是大学而已,和以前一样,不用担心”
“什么大学?”
“我还是想去公大,我联系了那里的几个老前辈,他们让我去试试。”
“我觉得你待在我身边挺好的,我推荐你去警局做心理顾问吧。”
“我挺喜欢上课的”
“好吧,那我送你?”
“不用了,你去上班吧,我一会儿坐地铁去。”
“……那好,祝你顺利,我走了”
程清点了点头,在叶停帆急匆匆的出门了之后拿起了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你好”
“你好,是程前辈吗?”
“嗯,是我,我想问问你们叶队的那个案子进展怎么样了。”
李往也和姜林刚出门,接了程清的电话之后,思索了一会儿,大概是觉得程清已经是叶大嫂了,就跟他说:“没什么进展,那个绑匪没来过电话了,对了,程前辈,叶队和你商量的怎么样了?”
“没什么结果,他去上班了”
“也是,叶队当然不希望你去冒险,我们局里的人都很奇怪为什么绑匪让被绑架孩子的父母找你……”
程清心里一咯噔,他知道叶停帆最近挺不对劲的,总觉得有什么事情瞒着他,就打个电话问李往,还假装知情的样子。但是听李往这么说,说明那个绑匪绑架了孩子,还给孩子的父母打了勒索电话,但是却让他们去找他。
“嗯,没什么事,这事你不要告诉叶队,我怕他多想,你下班了能不能把案子具体的进展跟我说说?”
“好的”,李往刚要挂断,就听见李往已经开了车在门口等他,还让他快上车,这当然被程清听见了。
程清回公寓之前,去了一趟西雾火锅店,发现早就关门了,听说已经有一段时间没开了,也就是说,程偕逃走了。
程偕的电话也关机了,程清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没能打通。程清又去了趟思静小区,发现程偕也没回这里。
刚出公寓,程清就看见了紧急通道有一抹影子在那里,程清马上追了过去,那人也绕着楼梯跑了下去,程清不能剧烈运动,跑了两层就开始大喘气,然后扶着墙咳嗽着,看着那个转角处的人影,喊了声:“偕叔……”
那人停了下来,又走回了程清身旁,扶着他坐了下来,掏出了随身带着的药给程清喂了下去。
“先生,对不起……”
“偕叔……我很……我很担心你……”
“先生,不是我为了不坐牢而不去自首,我实在是害怕她还会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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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您。当面我做了错事,死不足惜,可是先生您不应该为我的罪行赎罪,都是我的错……”
“偕叔……都过去了,虽然说不介意是假的,但是我还是很感激您。”
“先生,您怪我吧,您怪我我心里还好受些,您这个样子让我更觉得罪孽深重。”
“偕叔,你想去哪里就去吧,不用担心我,去自首吧。”
“先生……先生……听我说,不要再查案了,她在找您,不要去知道吗,不要去……”
“偕叔,如果跟叶停帆有关系,我就一定会去查的,您走吧。”
程清起身走出了紧急通道,回了叶停帆的公寓。
没过多久,李往就给他打来了电话,跟他阐述了一遍案情,又补充道:“对了,今天叶队发脾气了,可吓人了,因为绑架人打开了电话,直言挑衅警局让我们去找。”
程清说:“你们叶队今晚加班吗?”
“今天……应该不会,他都听了一下午的通话录音了。”
“好,谢谢你,我先挂了。”程清看了眼墙上的挂钟,估计也听到快要到家了,就去洗了个澡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今天回来这么早?”
“嗯,没什么线索,还不如早点下班给你做饭,你等等就可以吃饭了。”叶停帆围上了围裙,在厨房里折腾了好一会,就端上来三个菜。
“我今天去应聘了”
“还顺利吗?”
“还不错”
“是吗……”
“停帆,我可以帮你找到被绑架人”
“……你听谁说的……”
“这不是重点”
“你不要插手”,叶停帆放下了碗筷,程清倒是气定神闲的继续吃饭。
“所以,你有什么线索?”
程清擦了擦嘴,看着眉头紧皱的叶停帆,抬手抚平了他的眉头。的确,叶停帆除了今天的那段录音,没有任何线索,那两个孩子居住的地段比较偏僻,巷口也没有监控,根本查不到他们的行踪,叶停帆现在可以说是毫无头绪。
作案动机勉强可以认为是冲着程清去的,但是其他的,实在无从下手。
“对了,你还记得那个叫小利的孩子吗?”
“嗯,怎么了?”
“这起绑架案,你们已经并案处理了吧,当时说小利去找‘桨’了,可是并没有看见他,他去哪了?”
叶停帆沉默了
“你有办法查到十年前购程氏集团股票的人吧,这不难。”
“啊?这有什么关系……”
“我也不希望我有机会插手这个案子,但是,她一开始就是为了我。”
叶停帆点了点头,程清起身拾碗筷,对他说:“去洗澡吧,明天我和你一起去警局。”
叶停帆查了十年前购程氏集团所有剩余股票的人,是慕礼国际。
当时程父程母是程氏集团最大股东,两个人的手里分别有百分之三十的股份,程氏集团是世袭,程清的祖辈都是商人。程氏集团是在程清的爷爷的手里发扬光大的,然后程清的父母继承了家业,直到程氏集团被购,程母为了程父被陷害的事东奔西走,送掉了公司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剩余百分之四十的股份以程母的名义作为不动产转移到了程偕的名下,暂替保管。
程偕跟程清提到过那百分之四十
的股份,以后程清可以凭借这些股份照样活得风生水起。
后来那百分之六十的股份全部到了慕礼国际的名下,只是被某种势力掩盖住了这个事实,所以程清一直都查不到程母把那百分之二十的股份送给了谁。
直到那次陪叶停帆参加葬礼,程清遇见了吴慕,心血来潮的查了她,才知道她已经是慕礼国际的董事长了。
叶停帆把查到的事告诉了程清,程清对叶停帆说:“跟你队里的人说,我带你们去找孩子们。”
一行警车鸣着警笛,浩浩荡荡的开进了程家大院。
十年的尘封,程家已经是另一番景象了,原本被打理得井井有条的花园如今杂草丛生,夺取了原本属于名贵植物的养分肆意生长。爬山虎已经完全占领了一面墙,还企图向一旁疯长。
程清撕掉了大门上的封条,心想:“国家还没回宅子,倒是给了我一点希望。”
程清和叶停帆带着一堆人进了客厅,客厅里积满了灰尘,一开门,那些飞扬的灰尘立刻活跃了起来。
客厅里的所有东西都被人用白布蒙着,程清看见了一个水晶花瓶,是客厅里唯一没被蒙住的东西。
程清从叶停帆那里拿过了白手套,拿起了水晶花瓶,花瓶里放着一张纸,程清拆开,叶停帆看见纸上写着:“今秋初见,生日快乐”。
叶停帆睁大了眼睛,心想,那个人居然知道程清的生日快到了。
程清放下了花瓶,走上了二楼,二楼的扶手尽头,放着一张卡片,是一张稚嫩的蜡笔画,小小的人牵着自己的爸爸妈妈在草地上玩耍,一家三口的背后,还画着面带微笑的管家。
卡片的背面,用同样稚嫩的手法写着:“我爱爸爸妈妈”。
程清揉碎了卡片,和先前的纸条一起装进了口袋里。
推开第一个房间,那是一间客房,什么也没有。
程清的房间和程偕的房间都在二楼,为了程清和程偕的房间中间,隔了一间书房。推开程偕的书房,桌子上放着一张a4纸,上面用大红色的水笔写了一个大大的“杀”。
程清走进了书房,书房里没什么特别的,但是程清发现书架上多了一本不属于他的书。
翻来后,大小那本书里,每一页都夹着照片,有程清和父母在一起的照片,也有一个人待在各种地方的照片,还有这十年里,程清的各种角度的抓拍。书纸很厚,是装书,里面有的字被挖了出来,程清在书的最后一页看见那些字被拼在了一起,组成了一句“一朝罪过,经年奉还”。
程清把书递给了叶停帆,叶停帆看了看照片,犹豫了片刻,还是装进了证物袋里。
叶停帆很想看看程清住了二十多年的房间到底是什么样的,程清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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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了房间门,首先,房间给人的感觉是素雅温暖,素色的墙纸,床单是低调的灰黑色,窗帘是温暖的亚麻色,衣柜是用上好的木材做的,书桌上整整齐齐的堆放着程清的东西,大多是关于心理学的书,还有程清以前练的字和写的笔记,台灯也是温柔的暖黄色。
程清房间的枕头上,放着一枝已经枯萎的康乃馨。
程父程母的房间在靠近走廊尽头的地方,尽头的房间是程父的书房,程母还有一个独立的放置衣服鞋子的房间,很大,因为程母的工作室也在那个房间。两个房间的中间,就是程父程母的房间。
程清推门进了父母的房间,床头放着一封信,程清拆开信,发现那时候程清没有找到的程母写给他的信居然在这里。
“我的孩子:
我很抱歉,没有尽到一个母亲的责任,因为忙碌,我和你父亲以前不经常陪你,有程偕陪你,我们很放心。事到这一步,我先给你道个歉,你的父亲不是不负责任才抛弃你,我们都很爱你,但是压在我们心上的那根弦已经崩塌了,我们对不起你,我有感觉,我也即将离你而去,你已经长大了,以后会遇见能够保护你的人,我们会看着你,陪着你。
另外,我们希望你能无忧无虑,健健康康的,但是如果可以,我们希望你不要和慕礼国际扯上关系,你的吴奶奶,和你的爷爷奶奶有一些私人恩怨,我们做晚辈的不能插手,我希望你一辈子都没有人伤害你。
爱你的母亲”
第29章程家
程清都没有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发抖,然后逐渐蹲在了地上,信纸已经被眼泪打湿了,程清用双手捂着嘴,发出了痛苦的呜咽声。叶停帆看见他的肩膀颤抖的幅度太大,上前把他从地板上捞了起来让他靠在自己的怀里。
“没事了,没事了,想哭就哭吧。”
叶停帆温热的手掌从发梢灌入程清的头脑,程清擦脸埋在叶停帆的胸前,把手放下来死死的抓着叶停帆的衣服,接着放声大哭,像一个才懂得永远失去的小孩。
程家垮掉的时候他没有哭,被陷害的时候没有哭,发现守护了二十多年的恩人变成了仇人他也没有哭,这时候却在叶停帆的怀里哭得撕心裂肺,涕泗横流。
他一直都以为,只有小孩子才哭,他们成年人,都是含着泪水笑笑然后释怀,直到现在,他才看清,不管过去多久,那些埋在心底的□□都是一触即发。
程清猛地从叶停帆的怀里扎了出来,抬手擦干净了泪水,对着叶停帆说:“走吧,去最后一个地方。”
程父的书房,阳台上有一盆被烧焦得只剩下灰烬的盆栽,程清知道,那封程偕写的忏悔信就是在这里被烧的干净的。
程父的房间里,放着一个半人高的毛绒熊,跟整个房间的格调显得格格不入。
程清拎起了毛绒熊,毛绒熊先生的大脚下,压着一个一张贺卡。
“程清小朋友,生日快乐,这只熊是你小时候最喜欢的。”
程清刚要捏碎卡片,看见背后是一幅风景画,是一座山间的小房子,背后是一条长长的小溪,房子的旁边有一棵石榴树,石榴树上还挂着一个小小的秋千。
这幅画是傅商以前画的,那个地方……是他童年的回忆了。
程清把卡片递给叶停帆说:“凌香山, 他们在这里。”
叶停帆点了点头,又一行人马不停蹄的前去了凌香山。
“傅安,你在哪?”
“警局啊,程哥,你不是和叶队出外勤了吗?”
“你马上回家,找你奶奶”
“我奶奶?他和我爸妈一起去凌香山南边的寺庙里祈福了,都去了一天了……”
“你有没有给你父母打过电话?”
“打了……关机了”
“你马上来,凌香山!”
“好!”
程清把头靠在副驾驶的椅靠上,长长的吐了一口气,听见叶停帆正在和他们讨论计划,参与了一部分之后,程清累了。
“停帆……我……”
“没事”,叶停帆替他系好了安全带,说:“凌香山有点远,在郊区呢,你睡一觉吧,不用担心,我在。”
叶停帆为了让程清心安,一只手紧紧的和程清十指相扣,不怕死的单手开车去了郊区。
程清闭上眼,没过多久竟然真的睡着了,他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见了许多过去的事,梦见了自己的父母和小时候的自己站在一起,他们手牵着手,充满了欢声笑语,空气中都是欢快的可爱的。他们三个突然回头,看见了程清,母亲笑着对小程清说:“对不起”,然后丢下了小程清一起朝远处走去,这时候吴慕出来递给了小程清一只毛绒熊,小程清抱着大大的毛绒熊抽泣,父亲突然转过身对他说:“程清,你一定要快快乐乐的,要做自己想做的事,要保护自己重要的人,我们并没有离开你。”
然后又梦见了叶停舟,阳光下的少年大大咧咧的笑,在微风中被吹起的发丝晃住了眼睛,少年对他伸出手,“程清,要拉我一把吗?”程清伸出手,却没有抓住他。“你等等我……你抓住我啊!”程清朦胧着双眼向前奔跑,想要拉住正在堕入深渊的少年。“没关系了,程清,事到如今,地狱就由我替你去。”最后的叶停舟戴上了面具,转身消失在黑暗中。
程清又见到了叶停帆
“你好,我是植洲市市局刑警队大队长叶停帆。”叶停帆穿着整齐的警服,身姿挺拔的对他伸出手。程清刚要握住他的手,他却又放下了手,程清看见他的这个小小的举动,突然难过了,叶停帆突然上前一步抱住了他。“不要害怕,我在的。”
程清突然醒了,看见自己的手和叶停帆的手紧紧的扣在了一起,慢慢的松开了手,定了定神之后送了叶停帆一记暴栗。
“怎么了?做噩梦了?”
“单手开车,你怎么不去飙车呢?”
叶停帆笑了笑,又重新拉回了程清的手。后排坐着李往和姜林还有好几个拿着枪的刑警,姜林也伸手拉住了李往,身旁的刑警纷纷捂眼不敢再看,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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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瞎了。
半个车上的刑警都是单身狗,看见了他们平时雷厉风行的叶队居然也有挨揍的时候,表示已死,没眼看。
到达凌香山时已经是中午了,秋风扫过夏天的尾巴,把枝头的石榴抚摸得红了脸。傅安打来电话说已经到了,于是两拨人分开走,程清和叶停帆带人去了那个独立小庭院,傅安则去了寺庙。
那个小庭院很安静,只有潺潺的水声和秋风扫落叶的声音。
就在程清准备靠近那个小房子的时候,里面传来了一个很疲惫的男人的声音。
“别过来”
程清停住了
“呜呜………”里面传来了一个女人低低的呜咽声
“你们……”
“是程清吗?”男人再次说话了,“不要靠近了,不要让傅安来”
“您是傅伯伯?”
“嗯……”
程清还打算往前走,突然里面传来了一阵枪声,然后就是男人的喊叫声:“佩佩,佩佩你怎么了!您怎么这样,求求您停手吧!程清……不要再往前走了……求求您……不要……啊啊啊啊啊……”
程清赶忙向后退了几步,傅安这时匆匆忙忙的上来了。
“庙里……庙里没有他们,我爸妈也不见了……”
程清指了指里面,傅安马上会意。
“爸?妈?你们没事吧……”
“傅安……傅安……快走……”
傅安突然抓着程清向后退了一大步,说:“里面有汽油的味道,还有□□倒计时的声音,别靠近。”
叶停帆根本就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突然里面又传来了小孩子的叫喊声,是孟子哲和安桐,还有一个声音叶停帆是认识的,是小利的声音。
门突然被打开,植洲市的首富傅源满身汽油味的抱着浑身是血的杨佩狼狈的出来了。傅安一看平时意气风发的父母突然成了这个样子,简直惊呆了。
“妈……妈……”
“小安……”杨佩伸出手,傅源一言不发,只是低头抱着她流泪。突然身后的人一脚踹在傅源的小腿上,傅源直挺挺的跪在了地上,身后的人暴露在众人的眼前。
吴慕一身利落的黑衣,一手握着枪对着杨佩,一只手像牵狗一样拉着一根绳子,三个孩子的脖子都被那根长长的绳子套住了,他们的身上都被淋上了汽油,行走的时候路上也有长长的汽油痕迹。
“妈……”傅安泪流满面,看向了自己的奶奶,程清突然对傅安说:“对不起……”
如果那时候没有让吴慕看见傅安也在叶停帆手底下做事,他的父母就不会被自己的母亲绑架。
“程哥……不是你的错……你不要一直道歉……”傅安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自己的母亲,杨佩痛苦异常,傅源替她捂着血流不止的伤口,申维维也快到了,现在只能争取人质的安全。
吴慕看见了程清,笑着说:“我的好孩子,你来了……”
“吴奶奶……”
吴慕的眼神突然看向了叶停帆,拿起了窗台上的一个星形模具,叶停帆一看,就露出了惊恐的表情。
吴慕的瑟瑟发抖的孟子哲按在地上,绳子勒住了他的脖子,吴慕掀起了孟子哲的后背,把冰冷的星形模具按在了他尾骨的皮肤上,吴慕的力气不小,模具的一半已经深入皮肤,孟子哲喊叫着,却因为脖子上的绳子差点窒息而死。
程清回头看见了叶停帆惊恐的眼神,突然抽出了他腰里的枪对着吴慕。
“停下来!马上停下来!”
吴慕停手,把带血的模具猛地从孟子哲的血肉里拔了出来,她微笑着看着程清,说:“小程啊,对长辈这么做可不礼貌。”
整个刑警队里的人都在等待叶停帆的命令,只要他一声令下,他们就可以马上行动,救出人质,可是叶停帆一动不动,过了一会就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
程清跑过去扶起了叶停帆,发现叶停帆的额头全是汗珠。
“到底怎么了?”
叶停帆只是被唤醒了内心深处最痛苦的回忆,他看见一个人勒着他的脖子,顺手拿起了桌上的啤酒瓶对着他的脑袋砸了下去,他反抗,却被那个人按在地上,一块废的星形模具被扔在烤火炉里烧得发红,那人捡起了烧红的模具,狞笑着对他说:“兔崽子敢咬我?给你点儿惩罚。”然后那个人把滚烫的模具放在了他的尾骨处,他疼的眼泪都出来了,惨叫充斥在破破烂烂的房子里。小小的叶停帆拿起了手边的水果刀,却又在和自己做了一番争斗之后把刀扔到了床底下。
床底下一双漆黑的双眼看着整个过程,那只小小的手摸过了被扔掉的刀,把刀紧紧的抱在怀里瑟瑟发抖。
叶停帆猛地醒了过来,看着程清,虚弱的说:“我没事”。
吴慕得意的看着叶停帆,让程清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吴慕解开了小利和孟子哲手上的绳索,扔了一把一人刀给他们,当着叶停帆他们的面说:“你们只能活一个”。
两个互不相识的小孩捡起了刀,小利看着孟子哲,孟子哲泪流满面,就差大喊“妈妈救我”了,小利突然丢了刀,对孟子哲说:“我无牵无挂的,贱命一条,你爸爸妈妈还在家里等你,所以杀了我吧。”
孟子哲和吴慕愣住了,显然没猜到小利会这么说,于是吴慕咬牙切齿的举起了枪对着小利。
“等等……”程清把枪交给了叶停帆,对吴慕说:“既然你找的是我,就把我当人质吧,他们还是孩子,你也不忍心傅安恨你吧。”
“我们程清还是那么懂事,不过,你只能换两个人过去哦。”
这时候如果换傅源夫妻俩,剩下的三个孩子肯定很绝望,如果换了其中的两个孩子,剩下的那个孩子会留下一辈子的心理阴影,而且杨佩正面临着生命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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