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燃心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金刚圈
姜文安问他:“秦沂在?”
瞿浩阴沉着脸答道:“应该不在,没见着他。”
姜文安脱口而出:“秦沂不在你怕个鸟!”
“操!”瞿浩的啤酒瓶重重放在桌面上,“他们至少七八个人,抵不了一个秦沂?”
高靳道:“还真不好说。”
姜文安问他:“那个小琳下次补课是哪天?我们找人去拾许彬,最好是把于攀文一起拾了!”
瞿浩说道:“下周了,平时叫她她也很少出来,他们师院晚上有自习。”
纪燃新注意到高靳欲言又止地看了瞿浩一眼,姜文安似乎也想说什么,后来忍下了。
何东先站了起来,“那下周联系吧,我去打游戏了。”
高靳和姜文安也跟着离开,走之前对纪燃新点一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等到其他人都走了,瞿浩拿着啤酒瓶站起身,换了一个紧挨着纪燃新的座位坐下,他凑近纪燃新面前,问道:“你今天生日?”虽然是问句,语气却是肯定的。
纪燃新看着他笑了,“我以为你不记得了。”
瞿浩比纪燃新大了一岁,身型高大,人看起来结实而神,一头短发桀骜地根根竖起,他手指摩挲着酒瓶子,“怎么可能忘,你想要什么礼物,跟浩哥说,浩哥送你。”
纪燃新身体往后仰,双手伸进衣服口袋里,一只手摸到拆封了的避孕套盒子,一只手摸到了一只皱巴巴的烟,他于是把那根烟拿出来,横到鼻端闻了闻,好像还有刚才那个人的味道,然后他才说道:“不用了,又不是小孩子。”
瞿浩伸手将那根烟抢过来扔了,“都这样子还抽什么?”他重新给了纪燃新一根,纪燃新没伸手接。
瞿浩并不勉强,问道:“你今晚去哪儿了?我之前给你打的电话怎么不接?”
纪燃新看着他,想了想,说:“我用手机约了个男人出来,开房去了。”
瞿浩顿时愣住了,他神色很快阴沉下来,一把抓住纪燃新手腕,喝问道:“真的假的?”
纪燃新笑着说:“当然是假的。”
瞿浩甩开他的手,语气里怒意未消,“跟你说了多少遍,别跟我开这些玩笑!”
纪燃新点点头,“以后不逗你了。曾小琳漂亮吗?”
瞿浩眼睛里闪烁着亮光,“当然漂亮,这周末有空的话,带你去师院见见她。”
“这周没空,”纪燃新道,“我去看我妈。”
瞿浩“嗯?”一声,“阿姨过来了?”
纪燃新应道:“是啊,有人给她介绍了个男人,她拾东西就嫁过来了。”
“那么快?”瞿浩觉得简直难以理解。
纪燃新微微仰起头,他也不能理解,可他努力尝试着去理解,毕竟他母亲那么多年一个人辛苦把他养大,“到了这个年纪,就是找个人搭伙过日子吧,说什么爱不爱的,条件合适就合适了。”
没有仪式没有婚礼,不过是拾好东西搬进去,以后就是一家人了。
“听说那个男人还有个儿子跟我差不多大,我这周过去看看。”纪燃新语气懒散,身体往后仰的时候,身下痛楚猛地蔓延开来。
糟糕的初次体验,但是还好那个人长得真是帅,纪燃新为自己偷偷地开心了一下。
第5章
秦沂很后悔,如果要更准确的说的话,他的情绪应该可以称为后怕。
他之前交过女朋友,也有性经验,但是从来没有对男人产生过什么想法。那天晚上所做的事情,对他来说更像是一种情绪的宣泄,在荒凉的郊野小楼与一个陌生男人发生关系。
当时结束之后他就匆忙拉上裤子离开了,从楼上下来没有见到别的人,于攀文后来给他打电话他也没接,直接把手机关机了。
晚上躺在床上,秦沂开始了新一轮的焦躁,他开始回忆那个过程,他虽然是戴了套的,但避孕套是纪燃新准备的,他不知道一个长得那么漂亮的男人为什么要在郊外邀约陌生人打野战,但这个男人肯定生活随意而混乱,会不会有点别的问题,刻意引诱他?
秦沂出了一头冷汗,有两个字他不敢细想,只能将脸埋在枕头里,迫使自己昏昏沉沉地睡去。
这星期接下来的日子,他一直躲着于攀文,终于在星期五下午,他提着一个双肩包离开学校的时候,在学校门口碰到了开车等人的于攀文。
于攀文开着家里的宝马,按下车窗对秦沂大喊:“哎!秦沂!”
秦沂视线与他交汇,没办法假装没听见,只好走了过去。
于攀文一只手臂搭在车窗边缘,对他骂道:“我去你妈的!这两天怎么不接我电话?那天晚上叫你去拾瞿浩,你给老子躲哪儿去了?”
秦沂没有回答,他只是走到车前,冷冷说道:“有什么事?”
于攀文还没说话,坐在副驾驶的吕晴悦探身看过来,笑嘻嘻说道:“秦沂上车,我们一起去玩!”
于攀文看着凶,却是最想将秦沂紧紧拉拢在自己身边的人,只要有秦沂,他就永远是老大,谁也不敢惹他,他于是也说道:“上车,我们去洲际过周末。”
秦沂道:“不去了,我要回家。”
吕晴悦对秦沂很感兴趣的样子,“回家?你和攀文家都离学校不远吧?”
秦沂和于攀文老家都在距离学校不到五十公里的一个县城里,从学校坐车回去还不到一个小时。
秦沂没有回答,他看了一眼时间,转身要离开。
于攀文连忙叫住他:“真的不去?不可以下星期再回去?”
秦沂耐着性子答了他一句:“家里有事。”之后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他并不是敷衍于攀文,今晚他家里真的有事情。
秦沂的母亲五年前因病去世,那时候他还在读初中,他父亲秦丰一边跑医院照顾他母亲,一边每天赶回家给他做饭,日子过得十分辛苦。还好那时候秦丰的老板也就是于攀文的父亲于盟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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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挺照顾,还借了些钱给他家,所以到后来,秦丰一直死心塌地跟着于盟跑工程,秦沂在中学很长一段时间也跟于攀文走得很近。
母亲去世之后,秦丰就一个人带着秦沂,直到去年秦沂上大学,有人说要给秦丰介绍女人,秦丰这才动了心思。
从去年开始,有人陆陆续续给秦丰介绍了两三个,都不太合适。后来是在上个月,有人给秦丰介绍了一个外地回来的女人,说那女人有个儿子考上了这边的大学,她也想跟着过来,就跟秦丰见了一面,结果双方都很满意,很快就搬到了一起。
那个女人秦沂见过一次,是一个五官清丽的女人,四十出头了还维持着苗条的身段,皮肤也是紧绷的,唯一的缺陷就是她脸上有个疤,非常明显,这似乎让她有些自卑,穿着打扮都十分朴素,说话也细声细气态度卑微。
秦沂对她无所谓满不满意,只要秦丰喜欢就好。在以后的日子里,他恐怕只会越来越少待在父亲身边,父亲能有个人彼此照料自然是最好的。
今晚是秦丰在家里安排了一顿饭,说是那个女人的儿子要过来,大家坐下来一起吃饭,以后就是一家人了。
秦沂背着包坐着公交车最后一排,耳朵里塞着耳机听歌,看车窗外天色暗淡,似乎乌云正在堆叠,一场秋雨就要到来了。
车子在路上行驶了五十多分钟,秦沂下车之后沿着狭窄的街道走了十分钟回到他家老旧的小区。
走进单元楼的时候,秦沂遇到了住在隔壁的老邻居阿姨,大声地喊他名字,他点一点头当作招呼,一步跨过两格阶梯朝上跑去。
家里的房门半掩着没有锁,秦沂推开门进去的时候,见到秦丰正在摆桌子,他喊了一声“爸”,顺手关上房门。
秦丰抬起头来,笑着说道:“回来啦!”
秦沂点一点头,进去自己屋里放包,他一进门就看见自己床边挨着放了一张钢丝床。他房间本来就不大,那张钢丝床跟他的床并排在一起,几乎就凑成了一张大床。
秦丰跟在他身后,小声说:“你石阿姨儿子等会儿过来,晚上也没车回去学校,今晚将就一下挤着住住,都是男孩子。”
秦沂只说道:“我可以睡沙发。”
“有床睡什么沙发!”秦丰立即说道,说完,他将秦沂往外推,“你阿姨在厨房给你们准备晚饭,先去打个招呼。”
秦沂被秦丰推着去了厨房,看到那个叫石梦兰的女人穿着围裙正在炒菜,他喊了一声:“阿姨。”
石梦兰立即回过头来,有些神情紧张地冲他弯了弯腰,又连忙堆起笑容,“秦沂回来啦?”她脸好像有些红,将她脸上的疤衬得更明显了。
秦丰从秦沂身边挤进厨房,对石梦兰说:“我来帮你。”
石梦兰想起锅里的菜,又连忙回过身去握住锅铲。
秦沂说了一句:“你们先忙。”便独自退了出去。
他回到自己房间,盯着两张并在一起的床发了一会儿愣。
这时,外面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厨房里两个人都没动静,似乎是被抽油烟机的声音盖住了没听到,秦沂于是朝外面走去,他想,应该是石梦兰的儿子来了。
秦沂伸手打开门。外面的年轻男孩穿着长裤和短袖t恤,正抬头望门牌号,看清那张脸时,秦沂顿时感到血液上涌,全身一阵寒凉。
纪燃新也看到了秦沂,他先是有些疑惑,随后意识到什么,咬着嘴唇笑了出来。
第6章
秦沂睁大了眼睛,来不及说话,神情紧绷着一手推向纪燃新胸口,要将他推出去说话。
纪燃新却灵敏地伸手抓住了门槛,擦过秦沂身体朝房里探头喊道:“是秦丰秦叔叔家吗?”
厨房里很快传来秦丰爽朗的应答声。
纪燃新抬眼看着秦沂笑。
秦沂松开了手,听秦丰急促的脚步声从厨房里出来,他狠狠用手指戳了戳纪燃新胸口,眼里满是警告,之后才转过身来看向秦丰。
秦丰走到他们跟前,脚步慢了下来,看着纪燃新满面笑容,“小纪?”
纪燃新笑得礼貌而温和,“秦叔叔?我是纪燃新。”
这时,石梦兰也跟着秦丰从厨房出来,双手不安地在围裙上擦着,说道:“新新,你来了啊。”
“妈妈,”纪燃新走到石梦兰身边,抬起手抱了抱她。
石梦兰轻拍了两下儿子后背,对他说道:“来,这是你秦叔叔,这是秦叔叔的儿子,秦沂。”
秦丰这时抓住了秦沂的手臂,将他往前拉了一步,对纪燃新道:“我儿子,秦沂,比你大一岁,在科大分院读书,跟你们学校挨着的。”
纪燃新笑着看向秦沂,笑容乖巧而爽朗,他对秦沂道:“沂哥好。”
如果今天是秦沂第一次和他见面,恐怕真会以为他是个天真阳光的大一少年。
秦丰招呼纪燃新,“别在外面站着,进来坐吧。”他将纪燃新带到客厅里,说,“秦沂坐着陪你聊会儿天,我和你妈妈去把菜端出来,我们就可以准备吃饭了。”
说完,他又拉了秦沂一下,与石梦兰一起朝厨房走去。
石梦兰不太放心地回头看了看,才跟着秦丰回去厨房里。
纪燃新坐在沙发上,仰头看着秦沂,微微笑道:“沂哥,怎么不坐?”
秦沂靠在一边柜子上,居高临下冷冷看着他。
纪燃新叹一口气,“瞪我干嘛?搞得跟我强奸过你一样。”
“闭嘴!”秦沂打断他,“你在这个家里胡说八道一句试试!”
纪燃新果然是闭上了嘴,过一会儿又忍不住低声说了一句:“倒真是巧了。”
秦丰和石梦兰摆了一桌子菜,招呼秦沂和纪燃新过去坐下吃饭。
纪燃新走到餐桌旁边,看到满桌大鱼大肉,于是问秦丰道:“叔,不喝点酒么?我可以陪你喝点啤酒。”
秦丰闻言朝石梦兰看去,“小纪可以喝酒?”
石梦兰腼腆说道:“我向来不管他这些的。”
“怎么不可以喝?”纪燃新笑着道,“我都上大学了。难得今天高兴,又有这么多菜,少喝一点没关系的。”
秦丰听他这么说了,点着头说道:“要喝、要喝!”他抬起手招呼秦沂:“秦沂,去楼下买几瓶啤酒回来。”
秦沂还没回答,纪燃新站起身说道:“我去吧,我来的时候看到楼下有个超市。”
秦丰连忙道:“别,让秦沂去就好!”
纪燃新已经朝外面走去,“没关系,我能找到。”
石梦兰也说道:“没事,让新新去。”
一直在旁边沉默不语的秦沂突然追上前两步,一把抓住了纪燃新的手臂,道:“一起去吧。”说完,他把纪燃新从屋里拉了出去,顺手关上房门。
出门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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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沂就松开了纪燃新的手,自己走在前面下楼。
纪燃新跟在他后面,看着他的头顶,问道:“你为什么把头发剪那么短?”
秦沂没有理他,只朝前面走着。
纪燃新说:“你不理我,又跟我一起出来做什么?”
秦沂走到了楼梯转角,停下来回头看他,“我跟你出来,就是想告诉你,那天晚上什么都没发生过。”
纪燃新缓缓走到他跟前,“哪天晚上?你操了我那天?”
秦沂一把扯住纪燃新的衣襟,将人压到了墙上,“你是不是不想你妈留下来?”
纪燃新闻言微微垂下目光,浓密的睫毛扇动着,轻声说:“关她什么事呢?”他胸口被秦沂压得疼,“她不知道我的事,我也不想她知道,跟你一样,放心吧。”
他话音刚落,祝他们隔壁那家人的房门突然开了,一个初中生模样的小姑娘站在门口,诧异地看着他们,似乎有些害怕。
秦沂这才松开了手,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转身飞快地朝楼下跑去。
第7章
天空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飘起了小雨,秦沂靠在小超市的橱窗外面抽烟,从这里正好看见提着几瓶啤酒去结账的纪燃新。
纪燃新身上的t恤非常宽松,反而将他显得有些太瘦,他站在银台前排队,同时转过头盯着旁边的一排小货架看,从下颌一直到衣领里那截脖子颜色雪白。
秦沂看他突然朝货架探手,那一瞬间他心跳猛地剧烈起来,他以为他要去拿货架上的避孕套,结果纪燃新伸手只是拿了一盒口香糖,然后放在篮子里一起提到银台前。
秦沂回过神来,他发现自己有点怕纪燃新,这种感觉让他自己都摸不着头绪,他开始想,纪燃新能对他做什么呢?他为什么要怕他?
两个人提着啤酒回去,路上一句话都没有说,只纪燃新抬头看了一下天,伸手去抹额头上一滴雨珠。
上楼的时候,纪燃新走在了秦沂前面。
秦沂看着他的背影,心想自己害怕的还是那天晚上那段关系,脱离秩序的不道德的关系,本来以为是一个陌生人,以后未必有机会再见面,却没想到这个人出现在了他的身边,距离他和他的家人如此之近,事情脱离了秦沂所能控制的范围。
可是纪燃新好像一点不害怕,秦沂看他裹在牛仔裤里的两条长腿,脑袋里难以抑制地想起了一幅鲜明的画面,他转开视线,心想纪燃新不害怕,是因为那天晚上对他来说只是个普通的晚上,他不是第一次和初次见面的陌生人性交,而且不分时候不分场合,他也不在乎跟什么人发生了关系,因为他随便跟什么人都能做。
纪燃新突然停下脚步,转过头来看他,“你一直盯着我做什么?”
秦沂没有回答,只是偏过头去,那一瞬间,厌烦的情绪涌了上来。
吃饭的时候,秦沂也陪着他们喝了两瓶啤酒。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了,击打在窗外的雨棚上面,发出滴滴答答的声响。
秦丰心情舒畅,与纪燃新一边喝酒一边聊天,这个过程中,不断向石梦兰夸赞她儿子听话懂事,还夸赞他长得好看,像妈妈。秦丰重复着自己贫乏的词汇,反复表达对纪燃新的喜悦,同时也是一种对石梦兰的示好,就像石梦兰一直小心翼翼照顾秦沂,丝毫也不愿意怠慢了他。
屋子里开着空调,可是喝了酒的秦沂还是出了汗,他靠着椅背,察觉到纪燃新额头有一滴汗珠沿着脸颊滑落,落到下颌处慢慢积聚起来,等到承受不住重量的那一刻就要往下掉去,落到他衣襟微敞的锁骨中间。秦沂无聊地等着那滴汗珠落下来,却在最后那一刻,看见纪燃新抬手用干净的手指抹去了。
秦沂瞬间有冲动,想要狠狠捏住纪燃新的手指,捏得他痛了,求饶了,大概他心里也就能够满足了。
吃完饭时间已经挺晚,石梦兰拾桌子洗碗,秦丰将纪燃新带进了秦沂房间,给他看铺好的床,他说:“床单被套都是新的,你放心睡。”
纪燃新回头看一眼没见到秦沂,说道:“我睡沙发吧,不影响沂哥。”
“不睡沙发,”秦丰连忙道,“床都铺好了何必要睡沙发?再说也影响不到秦沂,以后你没个星期都回来,也不能一直睡沙发吧。叔叔家里小,委屈你将就一下。”
纪燃新闻言微笑道:“比学校宿舍大多了,一点不委屈,秦叔叔你可千万别这么说,不然我以后不好意思回来了。”
秦丰抬手按住他肩膀,“要回来,每周都要回来,下次还可以跟秦沂一起。”
说完,他带纪燃新去卫生间,要给他拿新毛巾和牙刷,还要介绍一下淋浴的热水怎么开。
经过客厅的时候,纪燃新看到秦沂坐在沙发上玩手机,他们在他面前来来往往,他头也不抬一下。
纪燃新拿了干净的换洗衣服,关上卫生间的门,门合上的瞬间,他好像觉得秦沂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就被挡住了视线。
洗完澡出来,纪燃新发现客厅的灯已经关了,秦沂的房间半掩着,有暖黄色的光线透出来。他推开门进去,看见秦沂坐在书桌边上,一见到他进来,就自己起身抓起换洗衣物出去了,两个人之间完全没有交流。
纪燃新掩上房门,扑倒在钢丝床上。床上垫着一层厚而柔软的褥子,让他整个人都陷了进去,于是懒洋洋不想起来,就这么将脸埋在枕头里,闭上眼睛睡着了。
他不知道睡了多久,后来被一阵响动吵醒,那是秦沂上床的声音。秦沂的床一边靠着墙,一边与他的床挨着,秦沂只能从床尾爬上来。
纪燃新先是听到响动,后来察觉没了声音,便偏过头去看秦沂,他这才发现秦沂并没有躺下来,于是盘起腿面对他坐在床上。
纪燃新愣了愣,翻身坐起来,也面对着秦沂,两条白皙长腿分开脚踩在床边坐着。
他手臂搭在弯曲的膝盖上与秦沂对视,过了许久,秦沂也没有反应。
纪燃新湿润的眼睛眨了眨,毫无预兆地跪在床上,探身去吻秦沂的嘴唇。
秦沂抬手挡住了他。
他的唇贴在秦沂的手心里,忍不住笑了起来。
第8章
纪燃新的嘴唇离开了秦沂的手心,那种柔软温暖的触感却还残留在上面,秦沂回手微微握拳,对纪燃新道:“我有话问你。”
“你说,”纪燃新很快回应道。
“你有没有检查过身体?”秦沂面无表情地问道。
纪燃新愣了愣,随后明白他的意思,坐直了身体,“你放心,我大学入学刚体检过,没有任何传染病,而且那天你戴了套的。”
秦沂看着他的眼睛,“不管怎么样,我还是希望你以后能稍微敛一点。”
纪燃新笑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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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
他答应得太干脆,反而让秦沂觉得他不过是随口就来,说的话都不是真心诚意,顿时觉得说下去也没意思,伸手去按床头的电灯开关。
房间里一下子就暗了下来,秦沂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睡觉吧。”
两个人在紧挨着的床上躺下,就好像睡在一张双人床上。
纪燃新看秦沂在玩手机,自己也觉得没有睡意,便背对着秦沂,拿出手机来看。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并没有停下来的趋势。
纪燃新玩了半个小时手机,转过身去看到秦沂那边已经暗下来了,黑暗中只能勉强看到秦沂的轮廓。他于是把手机放到一边,偷偷靠过去,伸出手想要摸一摸秦沂的头发。
他觉得秦沂的头发一定很硬,一根根戳在脑袋上,就像刺猬一身的刺一样。
纪燃新的动作在黑暗的掩护下也显得偷偷摸摸,就在他手快要碰到秦沂头发的时候,秦沂突然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语气不太耐烦地说道:“睡不睡?”
纪燃新吓得心脏漏跳一拍,他很快反应过来,摸摸秦沂的头,说:“晚安哦。”
秦沂的床响动一下,似乎在承受秦沂的愤怒。
纪燃新已经抽回了手,将被子拉起来,闭上眼睛睡觉。
秦沂再没了动静。
第二天早上,纪燃新睡了一个懒觉。直到醒来的时候,他还分不清自己究竟在哪里,静静在床上躺着,过了好一会儿意识才渐渐清醒,睁开眼睛。
秦沂的床已经空了,被子整整齐齐叠着。
他抬手伸个懒腰,在床上翻个身然后坐了起来。
秦沂不在家,一大早就出门了。
吃完早饭之后,纪燃新就拾东西,对秦丰和母亲说他要回学校了。
秦丰尝试留下他,“明天再回去啊!反正那么近,明天和秦沂一起回去,不方便赶车我可以开车送你们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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