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公子断个袖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大妖爱吃
他这一番话说出来,齐娇冷淡的脸色就缓和了。
正要说话,旁边一直听着的秦子义就凑上来了,“这不是有我?带我去不是也行?”
江落青对秦子义更为熟悉,一路走来早把这人当了朋友,说话间比对齐娇放的开多了,他看着秦子义挑眉道“你去的地方,我可去不得。我去的地方,你又怕会觉得没意思,这我们两个凑在一块,是该去哪儿?”
他这说着黑话,打趣的是秦子义跟他说的温柔乡,秦子义听懂了,两人便相视一笑。
秦子义用手中折扇指着槐树道“这槐树叫鬼树,你们可知是和缘由?”他问的是你们,眼睛里却只有江落青一个人。
江落青抛了下手中的槐花,又接住,嫩绿色的花梗,雪白的花瓣趁着他白的干净的皮肤和泛着粉色的指尖。
他看了眼秦子义指的鬼树道“自然知道,这桃树与槐树皆是阴气颇重,所以又被称之为鬼树。”
他说完就看着秦子义的扇子,忍俊不禁道“你竟还把这带出来了?”
秦子义自然而潇洒的用扇子扇了扇风,低笑道“你看这花林。”他啪的一声把扇子合上,用扇头点了点自己宽阔的胸膛道“你看这公子。”
他眼睛含笑的看着江落青道“现在就差一个白衣飘飘的女鬼,便能凑出一本话本了。”
经他这么一说,江落青这才想起了阴气重的地方容易出什么鬼怪。
他们行走江湖的,对于鬼怪和因果这两样东西都是嗤之以鼻的,但同样又十分忌讳的,毕竟行走江湖每个人手上都多多少少得沾点人命,若是信因果鬼怪,早就自己吓自己,吓死了。
江落青他们门派中也为了防止有人信这个,特意传道给解过一些所谓的鬼怪。
他幼时是极为怕鬼的,但上了鹤山,学了一些之后就不怎么怕鬼了,他听着秦子义那略带调侃的语气,便斜眼看过去道“怎么?觉着我怕鬼?”
秦子义也就是试试,以前曾听过,江家三公子幼时走失过,也因此变得风吹草动就会到惊吓,而且十分怕黑夜与鬼怪。
他一时兴起试试而已,见江落青没什么大的反应,便道“随口一说罢了,你想的可真多。”
他说完拍了拍江落青的肩膀,便抬步往前走。
第四十四章小奶狗和贵宾犬
江落青笑了一声,追上去。
几人游完槐花林,意思的摘了两袋槐花打算回去让厨房里做。
一行人从槐林出来,一路策马回去,进府的时候身上沾着的花香还没掉。
晚上用饭的时候送过来一碟槐花做的点心,带着淡淡的清香,江落青看见吃了一块,也没多说什么。
这府中厨娘毕竟习惯做些致讨巧的东西了,哪能冒着得罪人的风险去把这些主子亲自摘的槐花做成粗糙不雅的民间小食?
自然是不能,也不敢的。
江落青打了个哈欠,又看了会儿手中的民间话本,这话本上说的是哪位大侠的传奇事迹,这书混迹在一堆之乎者也里,躲在书架里面,今天被他随手翻出来了。
江落青这人最爱练剑,平日里下山的次数也只有那么几次,还偶尔惹点不大不小的祸,后来干脆除了回家,平日里也不下山。
待在门派里偶尔无聊了逗逗这个那个,猫嫌狗厌的自然无人与他关系好的分享话本,而与他关系好的斐济斐烟戚则不碰话本这东西。
而江落青往日回家总是匆忙,没有闲时间来看话本,幼时家中管理十分严格,根本不会碰这种东西。
所以江落青说起来还是第一次接触话本这类东西,刚巧上面写的人一年前还被他出任务时打了,所以这会儿他是越看越觉得好玩儿。
盯着话本上那源源不绝的溢美之词,江落青闷笑了一会儿翻到下一页,却见……那纸张上绘了两个纠缠的人,他脸色猛的烧红,啪的一下合上话本,羞耻中直接用内力把这书本搅碎了。
江落青通红着一张脸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然后脱衣睡觉。
他长这么大也是知道人事的,丞相夫人差人教过他,但教也教的文雅,不像别人家直接找人亲身上阵,或者给绘本。
他当初识人事是看字看文看诗句的,学这事也学的风雅。
他家大哥已育有一子一女,所以母亲父亲也不急他,未曾给他安排过人,只让他找个自己舒心的。
他这人又不开窍,这才刚才一看那图就反应这般大,实在是因为觉得自己被冒犯了。
也幸亏他毁的及时,要不然好奇心一来,再把那画仔细看看,就会发现上面的人竟是两个男人!
江落青这边把东西毁了,秦子义那边还不知道呢。
秦子义坐在书房里,一手捏着今天新鲜出炉的槐花糕,一手画着龙阳十八式,面上端的表情还是十分冷静,压根不知道自己辛苦画出来的东西被人直接震成碎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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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秦子义最初往江落青书架话本里塞的是别人画的,他觉得自己画这东西掉份,十分没意思。
但书送去江落青哪儿没多久他自己又后悔了,赶紧让人乘着没人注意把东西拿出来,自己装了一本书,画了几张装进去之后,才把书送回去了。
秦子义拿着朱笔在画上波光流转勾魂夺魄的那双眼睛旁,点了了一点朱砂痣。
点完,又没忍住用朱砂描了几下这细长的眼睛,画完之后他点点头,把画随手揉成一团,点火烧了,全然看不出之前对那副画小心翼翼的模样。
旁边伺候的下人眼观鼻鼻观心,沉默着一言不发。
秦子义端着点心悠闲的出了屋子外面。
秦子义烧画已经烧的非常熟练了,在他看来这并没有什么,他画江落青是因为喜欢这人,他烧画,也是因为喜欢这人。
他的性子霸道骄傲,是绝不会允许自己猥琐的拿着几幅画在那儿睹物思人,想着一些不堪言语的心思的。
那样还不如直接给江落青下药,或者威逼江丞相来的直接。
秦子义的骄傲是从小到大就带在骨子里的,他也不觉得有哪里不好,又吃了一块槐花糕,他看了眼江落青住的院子。
他这里是能直接看清楚那个院子的,江落青不知道他住在这里。
二楼的灯火已经熄了,他看了一会儿,转身会屋子准备休息。
江落青又修养了两日,出去转悠的时候就碰上齐娇了,被提醒了一下对方最近要走了。
他说了声“这就要走?路上小心。”之后,就发现齐娇一直看着他。
齐娇沉默的看着他,看的他直接移开了视线之后,这才神色略微黯然的提示道“你说要带我逛逛京都的。”
江落青身形僵了一下,这里虽是京都边界,但他怕碰到熟人,所以除了槐花那次,就没出过府了。
但他也的的确确这么给齐娇说过,他回头,就看到齐娇站在那里看着他,眼睛带着光一样,小心翼翼的看着他。
江落青沉默一会儿,勾着嘴角道“好,要不明日我带你去逛逛?”
齐娇也不挑这一两天,闻言淡淡一笑,就转身离开了。
留下江落青一个人在原地,神色略微纠结。
纠结了一会儿,他就往自己目前住的院子里走,到饭点了。
吃饱肚子之后江落青就想通了,这里是京都边界,想碰上京都中心的那群富家子弟还是需要运气的,再说碰上了又怎么样。
他又不是那个冒牌货……
江落青胡思乱想了一会儿,就提着剑去院子里武剑,刚开始他想很多,想最近的烦心事,想家里,想师兄师妹,想的不自觉用了内力,剑气外放。
后来渐渐沉入剑诀之中,外放的剑气又被了回去。
但即使回去,还是在周围留下了不少伤害。
比如坏了木凳,留下了痕迹的石柱,比如断了线掉下来的灯笼,很多很多。
黛木站在旁边,眼睛亮晶晶的盯着江落青武剑,那双死气沉沉而又恭敬的眼睛,头一次焕发了神采。
江落青挽剑了剑势,浑身已经出汗了,他呼出一口气,把剑好转头就对上了一双晶亮晶亮的眼睛。
黛木看着他,压抑着兴奋和崇拜道“公子累了?热水已经备好了,一些零嘴也备好了,干净衣物备好了,书本也备好了,不知公子接下来要用哪样?”
江落青往院子里走的脚步顿了顿,他回头看了眼黛木,这个平日里十分沉静的人这会儿就跟看见了最美味的骨头的小奶狗一样,若是有尾巴,那背后的尾巴都快摇断了。
第四十五章谁重要
江落青看着两眼放光的黛木,想了下问道“你想学武?”
黛木乍一听这话,眼睛都瞪大了许多,不过多年来的谨微慎小还是让他立马就反应过来,他躬身道“小的……不敢。”
江落青看着他,有些困扰的皱了下眉毛,点点头道“好,我知道了。”他说完就朝屋子里走去,清朗的声音淡淡传进黛木的耳朵里,“就先沐浴吧。”
黛木还没动作,一直在屋里等着的青针脸上便挂着让人舒心的笑迎上去,跟着江落青上楼了。
一直等到脚步声没了,黛木才敢慢吞吞的抬起身子,他向来面无表情的脸上多了许多表情,有懊悔,有庆幸,又有可惜,最终的最终,一切归于平静。
这位是贵客,那些话也就随口一问罢了,他若是真应了,到时候怕是两方为难。
黛木原名不叫黛木,而是带着畜生的贱命,生在普通人家,从小上蹿下跳,拿着根破树枝就当剑使,做着个拯救世人游走江湖的春秋大梦。
这梦在他家大哥要娶妻的时候碎了,黛木当时被从一个会点拳脚功夫的二流子那里拉回来,推给了宫里出来采买太监的老太监,差一点腿间的二两肉就没了。
他当时哭的跟个被待宰的畜生一样,眼泪鼻涕齐下,哭自己还没开始就没了的潇洒江湖梦。
许是他哭的太狼狈,竟逗笑了恰巧路过的主子,被随手一指,就这么给买下来了,买的活契,用了一看就够买两个他的银子。
自此黛木就有了新名,在这府中一待就是十几年,这十几年里谨慎小心的早就忘了自己的少年梦,不成想江落青这随意露了一抹内力,便勾起了他的梦。
黛木其实是越长大越不信这世上真有人飞檐走壁,一掌隔山打牛的。平日里江落青练剑势,他面上没表现出来,心里却想着看吧,果然是个花架子。
江落青并不知道他这些纠结的心思,他第二天一早穿好衣服,戴上青针昨晚就给他找来的面具,拿好佩剑就准备出发了。
结果刚下楼,就碰见了同样穿着整齐,手拿佩剑一脸兴致勃勃的秦子义。
秦子义看着江落青这身打扮,做出惊讶的样子道“你怎么知道我今日找你比武?还拾的这么早?”
江落青道“比武?”
秦子义淡笑着拍拍他的肩膀道“难道你忘了?我们之前进京都之前,不是说好待你伤好,一块比划比划吗?”
江落青隐约记得好像有这回事儿,他道“可我这不是伤还没好?你这时找我比武,这不是欺负人?”
秦子义做出一副沉思的模样,“也是。”他说着上下打量江落青两眼调侃道“那你这幅打扮是要做何事?莫不是终于要出去转转了?”
他说着还伸手摸了一下江落青脸上的半边面具,笑道“这面具不错,花样别致,什么时候我也弄一个。”
江落青见他手伸到眼前,脸上的面具往下压了压,很明显就是被摸了面具,他不自在的往后一退道“这不是之前说要带齐姑娘出去看看京都?她这几日就要离开,我自然要带着她出去转转的。”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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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子义道“这里是京都边界,上次出去看你不太熟悉这里的样子,要不然我给你们引路?”
江落青也正想这个着呢,见他主动开口揽下,就毫不迟疑的掉头答应了。
秦子义见他掉头,脸上便挂着笑,抬手勾肩搭背的把人往外面带,边带边道“还没吃早饭?刚巧我也没吃,一块去饭厅吃。”
江落青不会想到,其实秦子义早早就知道了他与齐娇要在今早一块儿出去的事,江落青这一系列反应也早在秦子义的算计之内。
他今天起这么早,就是为了跟江落青比个武?若是这样,哪天不能比?为什么不等中午日头大了比?为什么前几天不比?为何他非要挑今天。
江落青不会细想这些,自然也不会明白。
于是齐娇盼着的两人行便成了三人行,昨天思虑许久的话硬生生卡在嗓子里,怎么都出不去了。
于是一路甚少说话,一行人算起来也就是江落青与秦子义在那儿说了。
三人在街上走,便忽然有人来清道了,清道的人也算和气,没有动那些摊子,只把街上的人往旁边清了。
江落青三人顺从的进了旁边一家酒楼的大厅里,所幸也没事,就上了二楼找了个临街的地方,想看看这清道的是何方人马。
江落青与秦子义二人拿着酒杯站在窗前说笑了没一会儿,那浩浩荡荡的人马就出来了。
江落青视线落在那极为熟悉的马车上,嗓子像被人掐住一样顿时发不出声音了。
那马车十分的大,并不像平常地方一样四面都被封着,而是有两层,层层叠叠的帷幔落下来,连里面的人影都教人看不见。
江落青脸色煞白的看着那马车后面跟着的一水家丁,里面甚至有几个他十分熟悉的。
他抬手间两道剑气挥洒出去,那厚厚的帷幔就被掀开了,露出了里面雍容优雅面容年轻的妇人,与那穿金戴玉,一脸乖巧的贵公子。
那妇人面上是十分和蔼的,甚至带着心疼。
江落青狠狠闭了下眼,呼吸急促的起伏。
底下因为他那两道剑气,早已有些慌乱,丞相府自然也有食客,其中不乏有内力不错的江湖中人。
那食客气势汹汹的找到剑气的出处,抬头看去却看到半张这丞相府三公子的脸,可三公子就在马车中啊!
他也不敢擅作主张,只匆匆进去给丞相夫人汇报。
只见之前还从容的丞相夫人听了他这话,脸上瞬间没了血色,旁边伺候着的大侍女也有了片刻慌乱,只有那个乖巧的三公子沉默着没声响。
但到底是丞相的夫人,很快就冷静下来,她沉声道“停车,就地休息。”说完转头看向自己的贴身丫鬟,轻皱着眉头道“你带着人去找落青,他应该还未曾走远。”
“是!”那丫鬟也是一直看着江落青长大的,自然有疼惜在里头,匆匆应了一声就赶紧出去带人找了。
丞相夫人坐在马车上,眉头不自觉的越皱越紧,越皱越紧,她手上带着玉甲,划破了手中的手都不自觉,只身心放在自己的儿子身上。
而一旁坐着的丞相府三公子,则乖巧的,轻轻的勾了勾嘴角。
早在江落青表现出不适的时候,秦子义就赶紧把人带走了。
秦子义这个位置的人,对于桃信这种东西所知道的自然比平常人多了许多,桃信还未曾与身体彻底融合前,最忌讳的就气急攻心,身心不稳,到时留下重伤都是轻的。
而江落青又有内力,秦子义只有一点点内力,但刚才也很明显的感觉到了身旁人的内力波动。
这一番下来,江落青脱力,脸色发白的靠在墙上的时候,为了不让他在想太多,直接牵动桃信,秦子义两步上前把人打昏抱在了怀里。
齐娇看着他这一番动作吓了一跳,上前刚要问,就听秦子义压低声音道“气急攻心,桃信一动,我怕他受内伤。”
齐娇听了脸色一变,催促道“赶紧带回去找大夫!”
恰好这间酒楼有后门,后门过去拐个弯儿就是秦子义府里的偏门,所以二人直接从后门出去,匆匆回了府中。
这一下就让匆匆而来的侍女扑了个空,什么都没找到,只听到了的确有几个那食客描述的人在二楼看过他们,但其中一人出了事,所以匆匆就离开了。
侍女把这一番话听的心惊胆战,止不住忧心的回去禀报了。
第四十六章少年心性
丞相夫人皱着眉头听着侍女的禀报,听完后没来的及说什么,手里捏着的手就动了动,她垂头看去就看到那只手上有着被她玉甲划开的划痕。
心疼的摸了摸那伤口,吩咐侍女去取药,丞相夫人看着自己这个放在外面娇养多年的儿子,柔声道“疼怎么也不说一声?”
江落乖巧的笑了下,没回答她的话,只侧头看着外面,轻声道“那我们还去庙中祈福吗?”
每年这时候,江落青回来之前,丞相夫人都是要带他去有盛名的庙中祈福的。因为在那之后,他要被藏起来。
丞相夫人摸着他手的动作停了停,摇头道“不了,先回去。”
她看向自己这个从不外传的小儿子,对上那双因为她的话变得黯淡的眼神,沉默一会儿道“这次,你应该不用藏着了。”
江落的目光瞬间焕发光,他道“那我的名字,可以补齐吗?”
只一个落字,他算什么呢?连个正儿八经的名字都没有。
丞相夫人淡笑着安抚这个小儿子,“自然会补齐的,你莫急。”
长长的车队拐了个弯儿开始往回走,周围看到的人皆是议论纷纷。
江落青醒来的时候就感觉到后脖颈那里生疼,他慢慢坐起来,就看到齐娇和秦子义一坐一站的在桌子旁看着一个老先生打扮的人写着什么东西。
齐娇心神不宁的往床上看了一眼,就从那帷幔里看到了一个坐起来的人影,她站起来道“你醒了?”
秦子义的视线随着她的声音看过去,就见一只修长的手从帷幔里伸出来,然后往旁边一划,露出里面正用另一只手捂着脖子皱着眉头的人。
他走到距离床还剩两步的地方道“感觉怎么样?我之前看你内力不稳,怕出事情,就乘你分神把你打昏了。”
江落青听了这话,揉着脖子的手一停,猛的想起来了之前的事情,手上一松,帷幔就重新落下来挡住了他的身影。
透过帷幔只能看到他做起来的,笔直的身影。
许是刚醒来的缘故,他的声音有些哑,他道“我想休息一下,你们能不能先出去?”
秦子义皱着眉,语气温和的道“我知道你了,你好好休息,有事就跟伺候你的人说,要是找我,我也在府中。”
他说完就给那刚写完药方,正在老神在在吹着纸的大夫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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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眼色,那大夫行走江湖多年察言观色自然清楚,一言不发的把自己的东西拾好,脚步利索的出去了。
齐娇虽然有很多想问的,但这会儿见了江落青这样,也不想多为难他,就跟着秦子义出去了。
几人在江落青的院子口分开。
秦子义回到自己暂时住的地方之后脸色就阴沉下来了,他叫这府中的掌柜的,面色不喜道“今天街上那个是丞相府三公子?”
掌柜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那丞相府夫人跟那江湖中学艺归来的三公子,不是每年这个时候都要去那庙里拜拜吗?难道主子不知道?
他恭敬而一五一十的道“正是丞相府三公子,这三公子这几年学艺归来,年年这个时候都要跟丞相夫人大张旗鼓的去那圣庙中拜拜,说是求个平安。”
他顿了顿道“不过听下面的人说,里面不知怎么的,还没出京都,就返回去了。”
秦子义“嗯”了一声,沉默一会儿摆手让人退下。
丞相三公子?莫非是他认错人了?
秦子义想起方才看到的那张乖顺的脸,其实那张脸跟江落青并不是完全一样,只能说是有五六分的相似,不过那乖顺的样子倒是不错。
他无趣的想,若是先遇到的是这个小白脸,说不定他还有兴趣弄来玩玩儿。
不过谁让他遇上江落青了呢?他眼中泛起一丝无奈,这么多年,能让他这么上心的,除了他的母妃和妹妹,也就只剩江落青了。
江落青醒了之后脑子就有些空白了,他在床上坐了许久,然后抬手拿了旁边的外衣披在身上,他这小院中是有一颗大树的,也不知长了多少年才能长出这盛景。
那树上的枝叶摇曳,沙沙声传过来,很熟悉的感觉,江落青忽然想起了小时候。
那真的是很小很小的时候,他刚被送去鹤山,不耐烦学那些神神叨的书,于是整日里就上蹿下跳。
那时候他的父亲母亲还是经常来看他的,有时他爬上树睡一觉,就是被自己母亲叫醒的。
只不过后来他们来的次数越来越少,越来越少,后来变成了自己主动回家。
江落青想了很多,但他想的最多的还是那个匆匆一瞥,跟他相像的少年。那少年不是他所知道的任何一个。
风吹过,那树叶又响了,江落青沉默的看着那枝叶粗壮的树,正巧有根枝干在离二楼不远的地方。
江落青一脚踩在窗框上跃出去,运气轻功在那纤细的树枝上一踩,然后两步过去,轻巧的就落在了远处一个粗壮的枝干之上。
他回头看过去,就撞进了一双满是崇拜的眼睛里面,那双眼亮晶晶的。江落青一愣,不知怎么的,就对那双眼睛的主人弯了弯眼角,轻轻笑出来了。
到底是少年心性,到底是少年心性啊。
黛木被这贵客笑的脸上发烧发红,不知怎么的就忽然想喊一句,“我想学武,你愿意教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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