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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少帅荒唐妻顾轻舟司行霈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明药

    顾轻舟一整夜没有睡。

    这种感觉很糟糕,因为不知道在难过什么。

    第二天,早起的时候下起了雨。

    顾圭璋也从太仓回来了。

    他心情很不错,特别是看到司家送过来的年节礼,更是高兴。

    “好,好!”顾圭璋大笑,“今年过年,咱们也要好好热闹一番!”

    二姨太提醒他:“老爷,咱们家还在孝期呢。”

    “规矩改了,不贴大红对联就是了,其他不拘的。革命是为了什么,就是为了丢弃那些老枷锁!”顾圭璋道。

    他把传统视为枷锁。

    顾轻舟没有说话。

    顾圭璋又道:“轻舟,今年你帮衬着二太太,准备过年的事。大姑娘了,明年就要嫁人,这些操持家务的事都要学会。”

    “阿爸,我最近不太舒服。”顾轻舟道。

    顾圭璋见她脸色是不好,问:“你怎么了”

    “可能是期末考的时候太用心了,现在有点虚弱。”顾轻舟一本正经说胡话。

    顾缃在旁边,白眼都快要翻出眼眶了。

    顾圭璋见她恹恹的,不敢勉强她,只说:“那你也要多问问二太太,不能偷懒。”

    顾轻舟道是。

    吃了早饭,岳城下起了薄薄的细雨。细雨似愁死,天地顿时一片白蒙蒙的,似轻纱笼罩。

    司行霈的司机,冒充司公馆的人,来接顾轻舟。

    顾轻舟就去了。

    一进门,看到司行霈坐在沙发里,手边放在文件。

    来的路上,雨越发大了。

    顾轻舟慵懒往沙发里一躺,不愿意说话。

    “你怎么了”司行霈问她,同时又有点担心,“哪里不舒服”

    “哪里都不舒服。”顾轻舟道,“我不想来你这里。”

    雨越发大了,甚至电闪雷鸣。

    寒冬腊月,罕见这样的大雨,窗棂被打得簌簌作响,耳边全是水声。

    司行霈瞥了她一眼,猜测着她的心思。

    她给司慕治病,司行霈也知晓了;如今司慕能说话了,司家准备明年给他们完婚,此事司行霈也知道。

    司行霈已经下定了决心,过了正月,把驻地的事捋顺,就有资本和司督军摊牌时,带着顾轻舟离开。

    他要重新选个地方做他的督军府,自立门户。

    “你还有事吗”顾轻舟冷漠问,“没事我回去了”

    司行霈一把将她拽过来,问道:“你在心虚什么给司慕治病,还治出感情来了”

    “我给谁治病,是我的自由,我又不是你的奴隶!”顾轻舟突然发火,推开他。

    司行霈不给她推。

    他也是憋了一肚子火。

    “轻舟,我是不是太纵容你,让你不知天高地厚”司行霈脸色铁青,“你知道你是谁的女人”

    顾轻舟一瞬间,就明白了自己难过的地方在哪里。

    她骑车出了事,她担心跟司行霈交代不了。

    谁信呢

    原来,她是在乎司行霈对她的看法,所以她特别难过。

    她一直理不清楚,直到司行霈说,你是谁的女人时,顾轻舟顿时就感觉,她无法像司行霈证明她的清白

    她是谁的女人

    她年纪小,经历过的事情不多,所以她心里一直很介意。她装作不在意的样子,直到司行霈出现在她的面前,击垮了她的伪装。

    她用力推开司行霈:“反正不是你的!”

    她跑了出去。

    司行霈一愣。

    外头下着大雨,寒雨似利箭落在身上,顾轻舟不管不顾的,冲入了雨幕里。

    司行霈又怒又气,这是要冻死吗

    他拉住顾轻舟的时候,顾轻舟突然像疯了一样,又打又踢:“你滚开,你死远一点,你不要出现在我面前,我恨死你!”

    司行霈以为,自从他处理了秦筝筝,她就不再恨他了,最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她爱上司慕了

    她挣扎得实在太厉害,司行霈一个恍惚间,居然被她挣脱跑掉了。

    他追上去,往前一扑,两个人跌倒在地。

    司行霈紧紧压住了她。

    地上全是雨水,冰凉刺骨。

    天下的雨如流瀑般,倾泻而下。

    “你疯了吗!”司行霈吼她。

    顾轻舟挣扎,使劲踢打他,使劲的叫,然后突然就呜呜的哭了。

    司行霈一愣。

    “轻舟”他柔声喊她。

    她猛然搂住了司行霈的脖子,哽咽着说:“司行霈,我出事了司行霈,我怎么办”

    她大哭起来。

    司行霈抱紧了她,反而心安了,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没事的,轻舟,有我呢。”




第202章 司行霈的态度
    雨很大。

    腊月的岳城罕见暴雨,像夹杂了冰雹,一滴滴打在身上,针扎般的疼,是一场没有终点的酷刑。

    顾轻舟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紧紧抱着司行霈,说她出事了,她应该怎么办。

    怎么办呢

    “轻舟乖,起来。”司行霈很有力气,趁着她不闹了,他单手撑起地面,另一只手抱紧了顾轻舟,两个人就起身了。

    他快步冲回了家。

    回到别馆,司行霈将她抱上楼。

    脱了湿漉漉的衣裳,他用毛毯裹紧了她,然后去洗澡间放了热水。

    他这里一天到晚都有热水,而且很充足,满满一浴缸,蒸汽迷蒙着,整个浴室被白雾萦绕。

    “有点烫。”他对顾轻舟道,“烫点没事,驱驱寒。”

    他将顾轻舟放了进去。

    水真的很烫,烫得肌肤一阵发红,司行霈以为顾轻舟肯定要闹腾的,毕竟这么烫的水,他都坐不住。

    顾轻舟却没有动,任由热流浸润着她的肌肤,一层层的渗透,可以透进她的心里去。

    而后,她果然感觉到了暖。

    心暖了,四肢百骸也就暖了,暖流经过了心脏,心脏再传运到五脏六腑。

    压在心中的那块郁结,说出来是无济于事的,哭出来才能排揎,她已经发泄了,人就没那么难受。

    只是,顾轻舟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她坐在浴缸里,用手细细搅拌着水,一阵阵的涟漪滚动。

    “出了什么事”司行霈轻柔她擦洗后背,以及她纤细嫩滑的胳膊,心里一团火蹭的上来了,喉间发紧,说出来的话也充满了欲念。

    他想要扑倒顾轻舟。

    这样的念头他每天都有,随时随地都存在。可惜他答应过,要等她成年,他会信守承诺。

    他忍着这些念头,问顾轻舟,到底怎么了。

    顾轻舟很坚强的,她哭得这么厉害,只怕是真有大事。

    司行霈问话,她却不回答,坐在浴缸里轻轻撩拨着水,洗自己的长发。

    长发漂在水面上,像青稠般柔滑,泛出温润的光。

    她不说话了。

    “能说什么”她自己也后悔不已,不该失态的。

    现在要让她怎么说

    难道告诉司行霈:我已经破了身子,不是跟哪个男人,我仍然是清白的,只出了点事故我以后怎么办,跟谁结婚,谁能相信我又怎么解释

    这话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她想跟司行霈!

    一个女人跟另一个男人表明清白,除了想跟他,就没有其他意思了!

    除了自己的男人,根本不需要跟任何人交代。

    顾轻舟不想跟司行霈,因为她不愿意做妾。这件事,怎么也不能从她口中说出来,一旦她说了,司行霈就会误会。

    他误会她想跟他,离开只是口是心非,顾轻舟这辈子就要被钉上“姨太太”的牌子,就像在脑门上烙一个印,怎么也去不掉。

    顾家也曾妻妾同堂,姨太太什么地位,顾轻舟是清楚的。

    姨太太是妾,妾就是奴才!

    她堂堂正正的出身,不偷不抢,还没有到走投无路,为什么要给司行霈和他的妻子做奴才

    她低垂着眉眼,轻轻用热腾腾的水洗头发,白雾旖旎的视线里,她看到了自己的手,肌肤泛出健康的红润。

    “轻舟”司行霈捏住她的下巴,并不用力,软软托在掌心,将她的头偏过来,在她樱红柔嫩的唇上落吻。

    司行霈的吻很轻,似蜻蜓点水般掠过,他努力忍住自己的冲动,低声问她:“你出了什么事”

    顾轻舟说不出来。

    她心里有个声音,让她把这件事告诉司行霈。

    这些声音疯狂而自信,好像司行霈知道了,就会可怜她、信任她一样。

    但事实呢

    顾轻舟犹豫着。

    她不知是否恰当,故而先拉了事,就像唱戏之前的暖场,先开个锣鼓,免得观众寂寞坐不住。

    正场戏不能急。

    “督军府给我家里送了年节礼,是照下聘的礼数来的。”顾轻舟的手,轻轻在浴缸里画圈。

    一个个的圈荡开,宛如涟漪,沿着她雪白的肌肤荡开。

    她雪色掌心缓缓升起,突破水面时再缓缓沉下去,像一朵盛绽的雪莲。

    司行霈蹲在浴缸旁边,为她擦拭着后背的肌肤,听闻这话,他的手微微顿了下。

    “我觉得奇怪,司夫人怎么会真的同意呢后来一打听,才知道是司慕初恋情人回来了。司慕还念着她,对方是离过婚,司夫人怕他们俩纠缠不清,损害司家的名誉,所以先把我抬出来。”顾轻舟道。

    她说得很慢,徐徐道来。

    这个暖场,她需要这件事的遮掩。

    “因为这个不开心”司行霈失笑。

    “嗯。”顾轻舟软软的应道,“我才帮了司慕,不说感激我,转头就利用我,到底不太舒服。”

    这件事,她并不在意,只是拿出来做挡箭牌,很有可信度。

    她想试探着问司行霈的意思。

    顾轻舟也想简单一点,直白一点,可是她的生活里,弯弯曲曲的事情太多,导致她五步一算,成了习惯了。

    “是魏清嘉要回来了”司行霈问。

    “你认识她”

    “当然认识,她当年还追求过我。”司行霈笑道。

    顾轻舟抬眸,诧异看着他。

    仔细想想,魏清嘉比司慕大四岁,就只比司行霈小一岁,算是同龄人。

    顾轻舟没想到,他们也认识。

    司行霈道:“怎么,你觉得她会喜欢司慕绝大多数的女人,都比同龄的男子心智成熟。魏清嘉比司慕大四岁,她能喜欢比她小那么多的男孩子吗”

    女孩子在十七八岁的时候,都会欣赏年纪稍微比自己大点的男人,对比自己小的产生感情可能性不大。

    “你喜欢她吗”顾轻舟问。

    司行霈笑,手指勾起了她的下巴:“吃醋了”

    顾轻舟瞥了他一眼。

    司行霈想起魏清嘉,略有所思,倒是真的记得她:“她很聪明,也很漂亮,当然没有轻舟聪明漂亮。

    她那时候颇有名气,我年纪小的时候也虚荣,她追求我,竟颇为用心,我也想过先收了她做姨太太的,毕竟那么漂亮有才华的名媛,我脸上也光彩。

    后来有次舞会,她主动说她很爱慕我,问我什么想法,我说可以纳她做姨太太的,她又不同意,大概是想做正头太太。

    我就说了,这不可能,她哪有资格做我的太太她应该清楚自己的身份地位,我能给她名分就算不错了。后来我就没再见过她,不想浪费时间和她纠缠。”

    温热的浴缸里,水的热气尚未散去,仍是热得有点烫。

    但是顾轻舟冷。

    冷意不知从哪里冒出来,像一头凶猛的厉兽,一下子就扑倒了她,将她狠狠击倒,然后笼罩了她。

    司行霈的话,让她浑身发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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