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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少帅荒唐妻顾轻舟司行霈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明药

    他手里捧着一把白玫瑰,一共六枝,每一枝都开得丰神凛冽,花瓣层层叠叠盛绽,幽香馥郁。

    “送给你!”他递给了顾轻舟。

    顾轻舟被吓得半死,一颗心乱跳,没有伸手去接。

    顾轻舟的房间,在顾公馆的三楼,隔壁住着顾绍,对门住着顾缃和顾缨,稍微的风吹草动,都会叫顾轻舟万劫不复。

    司行霈将花放在她手里,快速把她前后门都锁上,拉近了窗帘,甚至熄了床头那盏灯。

    屋子里漆黑一片。

    眼睛适应了片刻,他们能看见彼此的轮廓。

    “不发烧了。”司行霈坐到了她的床上,将她搂在怀里,摸她的脑门。

    烧早已褪了。

    顾轻舟惊魂甫歇,问他:“你怎么上来的这是三楼!”

    “你家这小洋楼,三楼也不过十米。我攀爬二十米的障碍都如履平地,何况是十米”司行霈道。

    他凑在她耳边,轻轻咬她的耳垂,“我早就说过,你敢拒绝出来见我,我就要半夜爬你的床。”

    “知道了,你最了不起,会欺负女人!”顾轻舟往旁边躲。

    司行霈箍紧了她的腰,不许她躲,让她的脸贴着他的,耳鬓厮磨。

    “我一整天都在担心你。你还是搬到我的别馆去,我会找个借口搪塞你父亲,免得我时刻挂念,夜夜翻墙。”司行霈道。

    一提到他的别馆,顾轻舟就想起那两颗人头。

    她不寒而栗。

    “你不要如此逼迫我。逼得狠了,我跟你玉石俱焚!司行霈,我宁愿死也不想再去你的别馆!”顾轻舟咬牙,纤薄的身子微微颤抖。

    那些惨案,顾轻舟只怕一时半刻难以释怀。

    司行霈搂紧她。

    房间里的玫瑰略有略无的清香,充盈着他们,暧昧如水袖轻扬。

    玫瑰是代表爱情的。

    司行霈沉默着,他的呼吸深沉而粗重,搂着她的胳膊越发紧了。

    她总是拒绝他。

    司行霈的猫儿太过于矜贵了,何时能温顺些

    不过,太过于温良,也不就是猫了。猫天生就是矜贵而傲娇的,司行霈也愿意维护她的高傲。

    只是心里某个角落,总隐隐不甘心,甚至担忧。

    怕她会爱上别人,怕她真的狠心和他决裂。

    毕竟她不爱他,这一天可能会发生的。

    “已经很晚,我明早还要上学,你快走吧。”顾轻舟推他,“不要再来了,我的脚好了,我会打电话给朱嫂,让朱嫂转告你。”

    司行霈没有松开她。

    他顺势一压,将她压在床上,枕着她柔软的青丝,司行霈道:“我今晚住在这里,我不想离开我的女人!”

    顾轻舟呼吸一错。

    “司行霈,你不讲道理。”顾轻舟吸气,“你会害死我!我到底跟你有什么深仇大恨,你这样折腾我”

    她的身子发僵,手紧紧攥住了司行霈的胳膊。

    “我小睡一会儿,天亮之前我会走。”司行霈道。

    他不依不饶。

    顾轻舟拉不动他。

    光线幽黯的房间里,顾轻舟咬紧了唇。她恨极了司行霈,她恨自己在他面前无能为力的样子。

    她一定要杀了他!

    可他在她的床上,她莫名心安,昨晚的噩梦居然没有再出现。

    顾轻舟睡着了。

    司行霈则一直未睡。

    他阖眼等待,等待他的轻舟安心进入睡眠,他则默默想着心思。

    他今天和军需部的人谈事,在一处酒楼吃饭,一位摩登女郎穿了件很漂亮的洋装,他立马想到了顾轻舟。

    他让副官去问,这件洋装是哪里做的,得知是意大利定制的,司行霈已经派人去做了。

    他吃了一道还不错的甜点,亦想到了顾轻舟,还想打包带回去。可她不在他的别馆,带回去她也吃不上,他心情又有点消沉。

    司行霈不是个悲春伤秋的男人,他离不得她,自然就想把她禁锢在身边,不管她愿意与否。

    偏强取豪夺之事,最近做起来略感羞耻,就遂了她的心愿,把她放在顾公馆。

    “轻舟,是你太小,还是我逼迫你太紧了”司行霈轻轻摸过她的小脸。

    黑暗中,顾轻舟似寻找庇护,往司行霈怀里缩。

    司行霈一直没睡。

    直到凌晨四点,见顾轻舟睡得安稳,果然没有再做噩梦了,司行霈才悄悄离开了顾公馆。

    顾轻舟醒过来时,也是吓了一跳。

    “司行霈呢”她环视屋子,没了他的踪迹,总算松了口气。

    她的脚已经消肿了,也不发烧了,只是那紫色的伤口,始终没有彻底愈合。

    那是死人咬伤的,顾轻舟一直觉得自己身上带了几分煞气。

    倒霉透顶,全是拜司行霈所赐。

    他昨晚带过来的白玫瑰,是很珍贵的品种,花开得很秾艳,放在家里平添猜疑,还不如拿去送给学监。

    顾轻舟就放在书包里,带到了学校。

    她用花瓶装着,放在学监密斯林的办公室里。

    密斯林正巧进来,笑道:“你怎知我喜欢白玫瑰”

    她很开心。

    赠人玫瑰手有余香,看到学监很喜欢,顾轻舟心情也有点好转。

    转眼又过了两个礼拜,岳城又出了大事。

    洪门的龙头在码头被人刺杀,洪门没有新的继承人,分崩离析。

    第二天,军政府就将洪门六处的码头,充为军方专用码头。

    颜洛水这时候也懂了:“原来司行霈和蔡可可的婚讯不是真的,是为了码头啊!”

    得知蔡可可不可能嫁入军政府,没人和司夫人相互折磨,颜洛水兴致阑珊。

    这天提到了司行霈,颜洛水竟然说起了他的八卦。

    颜家和司家是世交,颜洛水很清楚司行霈的过往。

    “司行霈十岁就在军中混,你看他生得俊朗不凡,穿着军装倜傥雍容,可他这个人啊,最是俗气!”颜洛水道。

    顾轻舟有一搭没一搭听着。

    “他从来不跟名媛约会,若是他请哪位名媛吃饭,当天肯定要把人家弄到床上去睡,第二天就丢开。

    我听副官们说,在司行霈眼里,女人只有两种:能睡的伎女,不能睡的陌生人。哪个名媛跟他约会,那就等于告诉世人,她已然是出卖了自己,自甘堕落。”颜洛水道。

    顾轻舟唇色顿时发白。

    按照颜洛水的说法,顾轻舟对号入座:她是能睡的伎女。




第96章 霍钺生病
    颜洛水的八卦,让顾轻舟情不自禁对号入座,从而脸色惨白。

    顾轻舟一直都明白,司行霈是把她当个伎女看待的。

    当然,她这个伎女年纪小,他不肯违背自己的原则去吃了她,同时又不能丢开,毕竟是他看重的,豢养在身边。

    明白归明白,可顾轻舟从旁人口中听到,仍是刺心。

    她脸色雪白。

    不过,她最近常做噩梦,失眠较多,脸色素来是苍白着的,颜洛水居然没发现她的异常。

    颜洛水继续道:“司行霈是不会和任何女人交往的。若是跟他沾边了,多半是自卖给了他,会被人瞧不起。

    我听阿爸说,司行霈应该会跟另一个军阀世家联姻,结交军事盟友。岳城那些名媛,都不是司行霈的目标。她们妄图想勾搭他,飞上枝头,都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一身狼狈。”

    顾轻舟脸色更难看。

    她没有勾搭过司行霈,但是她也一身狼狈。若是事情败露,她会更狼藉。

    顾轻舟以为,她满了十六岁,人生会有不同的际遇。

    老天爷却在那天跟她开了个玩笑。

    那么多车厢,司行霈偏偏躲到了她的车厢里。

    顾轻舟命真不好!

    “总之呢,司家除了督军和老太太,其他人都不怎样。”颜洛水最后总结。

    顾轻舟想笑一下,笑容到了唇角,怎么也牵不动。

    洛水不会明白顾轻舟的煎熬。

    而后,顾轻舟继续念书,从来想过司行霈的事。

    颜洛水对司家是很有意见的,也不愿意谈及司行霈。

    转眼又到了周三,放学的时候,顾轻舟和颜洛水出了校门,远远看到一个人,居然是义父颜新侬。

    颜新侬上了年纪,依旧是高大威武,穿着铁灰色的军装,笔直站在车门旁边,气度轩昂。

    “阿爸!”颜洛水大喜。

    顾轻舟也很高兴。

    两个人走到了颜新侬跟前,欣喜之余也掩饰不住惊讶:“阿爸,您怎么来接我们下学”

    颜新侬慈祥,对颜洛水道:“洛水,阿爸不是来接你们放学的。阿爸有个朋友,突发重病,阿爸想请轻舟去看看”

    颜洛水很懂事:“病得厉害”

    “很厉害。”

    “那阿爸,你们快去吧,别耽误了。”颜洛水道,她很清楚人命关天。

    颜新侬又看顾轻舟,想问顾轻舟是否愿意去。

    “能请我去看病的,都是病入膏肓没了法子,死马当活马医的。”顾轻舟道,“如此危急,我们快走吧。”

    颜新侬见两个女儿这般懂事,欣慰点点头。

    顾轻舟就上了颜新侬的车。

    颜新侬不抽烟,车厢里干净,司机飞速开车。

    顾轻舟坐稳之后,颜新侬开始将病家的病情。

    “他是发高烧,面红耳赤,医院用了退烧针,却越退越烧;用医用酒精祛热,好了不过半个小时,高烧又复发。”颜新侬道,“如此折腾,已经四天了,再这么下去,人也要烧坏了。”

    “这很危险!”顾轻舟道。

    “是啊。”颜新侬叹气。

    “是您的什么朋友”顾轻舟又问。

    颜新侬道:“准确说,不算是我的朋友,是大少帅结识的一个人。最近军政府有些事务,派我和他接洽,就认识了他”

    顾轻舟一听是司行霈的朋友,倏然手指一僵,慢慢才能蜷缩起来。

    “他叫霍钺,是青帮的龙头。”颜新侬继续道,“少帅拿下蔡家的码头,就是霍钺里应外合。论起来,也不算什么朋友,彼此合谋,共分利益而已。”

    顾轻舟最近多次听到霍钺这个名字。

    因为蔡可可,提到了洪门,就会提到洪门的对手青帮。

    说到青帮,众人都会谈论青帮最年轻的龙头霍钺。

    “我知道他。”顾轻舟道,“他妹妹叫霍拢静,从前是我们班上的同学,后来退学了。上次洛水被划伤胳膊,就是替霍拢静出头的。”

    颜新侬一愣:“洛水受伤了”

    最近忙着算计洪门的码头,颜新侬军务繁忙,很少沾家,而颜太太怕丈夫担心,颜洛水的小伤就没告诉过他。

    “没事,皮外伤,已经长出了新肤,疤痕也不会留的。”顾轻舟道。

    颜新侬舒了口气,而后又笑:“洛水性情寡淡,自从结识了轻舟,她居然有点正义,会替人出头,难得难得!”

    “是吗”顾轻舟微讶。

    “是啊,洛水之前一直很寂寞,她不喜欢交朋友,多半是没有投缘的。”颜新侬道。

    想到这里,颜新侬就欣慰看了眼顾轻舟。

    自从谢家离开岳城,明白谢三公子对她无情之后,颜洛水消沉了很久。这些年,她多是闭门不出,朋友不交,颜新侬和颜太太都担心她。

    和顾轻舟来往之后,颜洛水的心好似又活过来了。

    她在学校替女同学出头,从前是不敢想的,她从前是两耳不闻窗外事。

    颜新侬又道,“你是霍家小姐的同学,也算有缘了。”

    顾轻舟点点头。

    青帮最年轻的坐馆龙头,听闻跟司行霈一般心狠手辣,顾轻舟就对他那个人没什么兴趣,并不好奇。

    跟司行霈相似的人,顾轻舟都很讨厌。

    她去帮忙治病,这是义父的交情。

    车子很快就到了霍公馆。

    霍钺的仇家更多,霍公馆守卫森严,俨然是第二个督军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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