技术型工种(快穿)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莫向晚
大约是还没定谁是谁,彼此还有点儿竞争关系,纪墨试着跟其中的两位老师傅聊天,说别的都好,说到扎纸技术上,一个个就讳莫如深了。
显然都怕别人偷学自家的手艺,这种防备心,还真不能说不对,毕竟市场就这么大,多一个入局的,其他人可能吃饭都会困难点儿。
试着聊了聊,纪墨也试过先说自家的技术,说的时候别人都听得认真,再要问别人的,又是一语不发了。
这可真是令人无奈,如果手艺人都是这样,纪墨就很明白为什么总有些技艺难以流传了。
主家没令人久等,把六个纸人都看过之后,留下了一位王姓的老师傅,和纪墨,定了人选,其他几个得了点儿路费就要离开了,这时候才有人跟纪墨好好说话,约了以后可以互相交流之类的,大概也就是场面话。
等到他们都走了,剩下王师傅才跟纪墨说“你也是个傻的,哪有把自家技术告诉别人的,这手艺,传子不传女,找个徒弟都要考量多久的,哪里有这样直接告诉他们的,你以为他们会念你的好他们只会笑你傻。”
纪墨笑着摸了摸脸颊,对王师傅这推心置腹的话颇为感动,却不赞同,“会了手艺多条活路有什么不好,我这样对别人,也希望别人这样对我。若是大家都不交流,路子只能越走越窄。”
如纪墨,他的纸人其实已经在尽量兼顾美观了,不会如其他人一样把所有的纸人都做得那么呆板,能不与他人相似,本身就是一种独特的卖点了。
更何况,他做得还更为逼真。
王师傅听得一叹,这是哪家的傻小子,他师父地下都要气得活过来了。
心中虽如此想,但在后面两天,纪墨再说起技术上的问题时,他也会说一两句不紧要的让纪墨印证自己所学了。
主线任务扎纸匠。
当前任务专业知识学习——(99100)
从大户人家回来的时候,纪墨的专业知识艰难地上升了一点,只剩一点了,似乎已经看到黎明曙光的纪墨一时间都忘了后期升级的艰难,带着赏钱,脚步轻快地往家里走。
大概老天都看不得他如此高兴,半路上就碰见了抢劫的,光天化日,连脸面都不遮挡一下,两个瘦巴巴的汉子上来就抢东西,纪墨双拳难敌四手,何况他本来也不怎么会打架,肚子上挨了一拳头就缩得跟虾仁儿似的倒在地上了。
再能起身的时候,身上一点儿值钱的东西都没有了。
捂着肚子回了家,纪墨还庆幸人没大事儿,皮都没擦破点儿,倒是纪三姐见了,哭了一场,生怕又没了依靠的样子。
“没什么大事儿,也是我大意了。”
纪墨想着,也许是出门的时候不谨慎,钱财露了白,又或者脸上的喜色太惹眼了。
如今这年景,就是刚刚才好,很多人脸上的菜色都没褪净,他这里喜气洋洋的,还真怕别人不注意。
幸好家里还有些余财,不至于一下子揭不开锅,就是颜料箱子没了,连那好不容易积攒的颜料,都要重新做起来,想到那箱子是李大爷给做的,以后再做也不会是同样的意义了,纪墨就是一叹。
一年,两年……纪墨的院门前重新挂上了牌子——纸扎铺,卖的不仅是纸人,还有一些容易叠的金元宝,做纸的时候添一些颜色,很容易就能得到黄色的纸,四舍五入的,就当那黄色是金色了,关键叠的好,那小元宝看起来还挺像样的。
纪三姐学了这门手艺,以后家务之外就叠纸钱卖,这部分钱她赚来都是自己留着,纪墨并不要,让她留着私房钱,纪三姐也在这个家有了很多底气,跟纪墨大小声的时候反而少了。
杨枭随了他爹,个子长得快,伙食跟上之后,也很快长了些肌肉,十三岁的少年,眼看着就能娶妻了,寺里头就不让他去了,怕他这个俗家弟子带去一些不好的心思,惹得那些小和尚守不住心。
纪三姐张罗着给他议亲,也没什么同姓不婚的说法,纪三姐早在村子里看好了一个姑娘,跟纪墨商量着把院子扩一扩,让新婚小夫妻有个自己的房间。
早几年,杨枭大了些之后,就是跟纪墨住在一个屋的,屋子本来是一人住的,放了两张床,挤得也就剩个落脚的地方了,纪墨是早想建房子的,一直在攒钱,听到纪三姐这样安排,就把那部分钱拿出来给她。
“三姐,你看这些够不够”
碎银子的色泽总是很动人,纪三姐掂量着,笑着说“够了,我这里还有些,建个房子还是够的。”
杨枭是个大小伙子了,快要说亲,却没什么正经的事儿做,纪墨就把外面联络生意的事情交给他,若不是纸人犯忌讳,还能增添一个送货上门的差事。
他人还没进屋,影子就黑压压地压过来,纪墨抬头看了一眼,他的房间如今没地方,做纸人都在客厅做了。
不似一般的人对此又是忌讳又是隐秘地,他大大方方地随便人看,见杨枭进来了,也不避讳他,笑着点了点头,这些年,他跟杨枭也就是点头招呼的来往,杨枭不爱说话,他也不是个善于交际的,舅甥两个好像一个屋檐下的陌生人。
随着杨枭长大,纪三姐就把很多事情交给了他去做,别看杨枭在家沉默,在外头,朋友还挺多,招呼着让他去找人建房子,扭头纪三姐就跟纪墨夸自家儿子能干。
纪墨哼哼哈哈地应着,心里一个劲儿琢磨最后这一点专业知识,是不是就落在纸人的那一双眼睛上了。
这些年,他跟王师傅关系不错,对方的年龄大了,也许临死前能够把这一条告诉他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建议!不敢说以后一定都会改,毕竟全文已经有了个基调在的,但还是会尽量注意这方面的问题,希望写出我想写的文文,满足自己的同时,也能带给大家更为愉快的感受!谢谢大家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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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章
王师傅就是那次纪墨去大户人家做纸人时候认识的,两个一并被留用,又是一并拿了赏银的,那些日子也算是结下了交情,纪墨有意跟同行多交流,增加专业知识,问了对方的地址之后,闲了也会去看看。
他们这行当,其实是不太走动的,多了纪墨这个例外之后,王师傅也有些无奈,好在他没收弟子,就教一个儿子,也不是那么忙。
纪墨来了,就跟他聊两句,不爱说的,对方也不逼他,相处起来还算自在,习惯了就也成了忘年交。
开头几年王师傅的日子还不错,虽妻子早死,但留下一个儿子还是聪明伶俐的,后来不知道哪一年开始这儿子学了赌博,三天两头就有人追债到门上,王师傅又气又急,他个扎纸的能赚多少钱,窟窿堵不过来就要卖地了。
那两块儿地不知道是怎样积攒起来的,还了赌债之后王师傅就心思不顺,大概是知道家中没什么值钱的了,某一日王师傅的儿子卷了卖地剩下的那点儿钱就直接跑了。
剩下一个被气得倒在床上的王师傅,若不是那天刚好纪墨过去找他,可能人那时候就没了。
后来也是纪墨给请的大夫,买的药,又是他跟着照顾了几日。
那几天,真把王师傅给感动得,拉着他的手,话都说不出来,光是流泪。
王师傅本来年龄就大,这一病之后虽然挺过来了,以后身体就很不好,纪墨时常去看,他大概也知道纪墨的意思,早早许诺,说是临死前什么都告诉他。
这也是怕纪墨得了自家技术再不来看望的意思,纪墨也没介意,这么多年都过来了,也不怕当几年“孝子”,时常过去看看就是了。
这一天,纪墨过来,王师傅早早买了酒,等着他过来一起喝两杯,纪墨面前那一杯,倒的时候多少,走的时候都差不多的,他不爱喝酒,沾沾唇意思一下而已。
“我知道你的意思,哄着老头子这几年,我这点儿东西就是都告诉你也没什么,只怕以后没人说话了。”
王师傅喝了两杯,就有些感慨,他的身体越来越不好了,生老病死,哪个都躲不过。
本来还以为会有儿子养老送终,没什么惦记的,哪里想到最后竟然是个半道认识的年轻人陪着,“你有师父,我也不要你拜我师父,老头子这点儿东西,都教给了儿子,那小子不争气,不知道能不能传下去,再告诉你,你记着传下去,行了,就行了,老了老了,还有什么看不开……”
多少寂寥,说起来都觉得心里头空落落的,王师傅又喝了一杯酒,按着自己的顺序,把扎纸人的几项要点都说了说,纪墨也是扎纸人的,那些基础的东西他就不必说那么多了,如此,其实也没几句话的事儿。
纪墨耐着性子听完这些已经知道的,见王师傅不再说了,还有些奇怪,追问“王师傅,我一直想知道的就是点眼睛的颜料有什么要求吗当时我师父没告诉我,后来他去得急,也没机会说了。”
“不就是黑色吗我知道你花哨多,你还想点个什么颜色的眼睛,不怕吓着人了。”
王师傅瞪了纪墨一眼,他的脸上已经有些红了,因为皮肤暗,倒也不是很显眼,满嘴酒气地说“早说了,咱们扎纸忌讳这个,外行不懂,你这个内行还不知道了,不能把纸人做得那么像,这不是你想不想的问题。”
纪墨听得无奈,他当然知道这个,可,这不是那样卖相更好看吗这种行业禁忌,外行人哪里懂,然而买家又都是外行人,他们当然会挑看着顺眼好看的纸人买啊,一样的价钱,谁会喜欢丑的
“不是那个点眼睛,我是说……”纪墨的话一时卡壳,如果要说那种纸人的特殊,就要捎带出给盗墓贼做纸人的事情,这在古代可不是小事儿,说不定就有了罪了,他便把李大爷讲过的那个故事,用纸人驱使孤魂野鬼的那个故事拿出来说。
“就是这种纸人,是怎样点眼睛的,也是普通的黑色颜料吗”
那一次,李大爷做纸人的情形历历在目,所有的材料都不跟以前相同,纪墨有理由相信,被留到最后的眼睛肯定是个关键,自己这一点专业知识就卡在这里了。
说话的时候,王师傅自斟自饮,已经又喝了两杯,古代的酒都不是太烈,他还没醉,却看纪墨像是醉了的。
“你在说什么胡话,那种纸人都是传说中的,哪里能够做得出来,真做出来了,就不是纸人,是阴差拘魂了,可那是要生辰八字才行的!”
王师傅说着哈哈笑起来,似乎是觉得这个笑话很好笑,他们这个行当,说是阴阳买卖,被人忌讳着,可是在真正做这行的王师傅看来,其实跟木匠铁匠都是一样的,就是做出来东西卖出去的事儿,什么阴阳不阴阳的,大火一烧,能够剩下什么
真人也要烧没了,何况纸人
纪墨听得默然,他已经明白了,王师傅根本不知道有这样的纸人,哪怕只是理论上的,因为自己也没见过李大爷做的那一对纸人能走会跑是怎样的,所以也不是很相信,但起码人家能够做出来,而不是如王师傅这样当做笑谈。
所以,系统选择的师父才是李大爷,而不是王师傅,或者其他什么师傅吗
这样看来,也许自己当初降生在靠山村,也不是系统随便选择的,而是因为李大爷会在那里出现,所以他才在那里守株待兔。
说不定,李大爷这一支就是唯一握有扎纸人最高技巧的一支,其他的,都是如王师傅这样的,只能做一些普通的纸人。
看起来都是同个行当,但中式面点和西式蛋糕,差距还是很大的。
既然这样……纪墨轻轻一叹,这最后的一点专业知识就不能指望王师傅了。
陪着王师傅坐了一会儿,他喝多了酒,被纪墨扶进去睡觉,纪墨把外头桌子收拾了,跟邻居招呼了一声就离开了。
第二天再来的时候,就发现王师傅也去了,这老头子,真是把自己的死亡时间捏得死准,昨天那顿酒莫不是回光返照
看到他枕头底下压着的些许铜钱,纪墨轻叹,总还是从王师傅这里学了一点专业知识的,给他操持个丧事,也是应该。
寺里的大和尚这些年已经懒得动了,明明天天都是斋菜,却愈发显出几分痴肥来,慈眉善目地找了小和尚帮忙做法事,又赞纪墨“你倒是个好心的,天生就有一段慈悲心肠。”
“总不能看着孤老无依,死不瞑目吧。”
纪墨轻叹,既然古人看重这个,自己又有能力,就当是做给良心看的,这一段忘年交,不敢说获益良多,却也没损失什么,不必在此处吝啬,也坏了名声。
他是这般想,觉得已经是再自私不过的想法了,回到家中,却又被纪三姐高声说了好几句,亏得左右邻居都远,便是如此,也有几个暗中编排这纪三姐是个刻薄的,不似她弟弟心善。
人啊,都愿意跟心善的交往,等王师傅风光葬了,纪墨的名声倒是因此又更好上一层,谁都希望能在落魄时碰到一个这样的友人。
等到纪墨的名声传出去,附近的孤老也愿意跟纪墨打个交道,可惜纪墨真不是什么怜贫惜弱的人,他专注于扎纸人上,想要靠数量弥补质量,又不能浪费材料成本,便只能不断扩展生意,在这上面,杨枭倒是真的有几分天赋,给他接着扎纸的活儿,自己也兼顾卖点儿小东西,来来回回的,新房子也建起来了,一应家具也齐全了。
不过两年间,他的新婚就热热闹闹地办起来了。
新媳妇是个泼辣能干的,过了新嫁娘的羞涩之后,里里外外都要插手,跟纪三姐就有些磕磕绊绊的磨合,纪墨是听不得抱怨的,明明多了屋子,反而像是更挤了一样。
总共就一个客厅,新嫁娘还看不惯他在客厅扎纸人,等到怀孕了就提出意见了,纪墨就把东西挪到了屋子里,正好杨枭的床也搬出去了,屋子里也有了些地方,挤了点儿,还能摆开。
再后来,又说被后头摆放的纸人吓了一跳什么的,闹了几天不舒服,纪墨算是看出来了,这是要鸠占鹊巢啊!
“也别提养老的事情,我还远不到那个岁数,把这院子隔开,你们那边儿,我这边儿,咱们以后少来往,免得多出许多口舌是非。”
纪墨冷下脸来,也不是没有脾气的,他跟李大爷的屋子,凭什么就这么让了出去若不是那点儿亲戚关系,他们又凭什么住在这里
他虽不知新媳妇哪里来的底气,却也只把话跟杨枭说,他若是不听,村里乡里镇里,他的好名声总能有点儿用,不至于被他们夫妻两个赶出家门。
见他若此,一贯跟儿媳不对付的纪三姐都不敢吭声了,杨枭更是沉着脸,回头就去屋里,纪三姐叫了一声“不好”,跟着就跑进去,纪墨还不太明白,这是怎么个不好了生气了,,大家记得收藏网址或牢记网址,网址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和书友聊书
第 18 章
屋子里头传出吵闹声,还有女人的哭声,便是亮着灯,也只能从窗户影子上看出来似乎在争执什么,纪三姐不断拉架的声音传出来,愈发显得这个夜喧闹不已。
古代忌讳多,纪墨年轻力壮是不好进人家屋子的,只能在外头看着窗纸上的身影变动,等到纪三姐喊道“你这是要打死人啊!”
他才大概明白杨枭是回去打媳妇去了,家暴可不是好事儿,他忙在外头喝止,没想到杨枭还真的停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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