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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界公敌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妖月空
再加上变数太多,最终,容玄还是保守地选择了沉默。他张狂不顾后果的行事作风在经过原始宇宙历练后改了些许,更加稳妥了。
毕竟他的推演之术确实不怎么样。
以及,有他间接引导就够了,吴骇在谢宇策本人的问题上容易犯糊涂。
无意地插手过去可能是必经之路。
而有意改变过去,很容易后患无穷。
最后,容玄隐瞒了真相,推了一把:“既然如此,那就不必再心思,你已经仁至义尽,结局已定。转世身注定是佛门中人,是佛主那边的,他跟你的缘分仅限于这短短十年,将来他会忘了你,你就当他是个踏板,当他是谢宇策意识降临的工具,简单道个别,分清恩情就够了。”
将来那佛子是敌就杀,是友另算,一切由谢宇策主身来定夺。
对于他们而言,拿回真身最重要。
容玄说完便断了联系,从他所在的无垠沙漠赶到承天国皇宫来,大概还需要一段时间。
吴骇却因为他的一番话,陷入沉思,心里五味杂陈。
他能理解谢宇策转世身遁入空门,环境、家族等不可抗力,引导着他走到那一步。
就跟在元武大陆只有那一修炼体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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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成真神,龙源界人族也只有那一套修炼体系成真神,佛界也是一样。
在佛界土生土长的人,不修真佛,还能做什么!
……总不能效仿妖魔渡劫成真魔吧。
可吴骇还是被某句话给戳中了。
缘分只有短短十年!
十年稍纵即逝,好像已经被他浪了。
吴骇坐在树下石桌边怔怔出神,手里拿着一卷经书,目光却没有落在字上。
突然,一条胳膊从他身后探出,环过他的脖子,温暖结实的胸膛靠着他的后背,一手撑着石桌面,另一手帮他翻页,说:“这本我看过,我方才站在你背后默背了三遍,你连一页都没看完,想谁呢,这么入迷?”
很是亲昵的姿势,吴骇后背僵硬后微微放松,说:“想谢宇策。”
呵呵笑声从头顶传来,正主明显不信:“想我为何不回头?”
“殿下靠在我背上,头还放在我肩上,让古慧圣僧看了,又会说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成何体统!”
“让他气,否则他总赖在我这儿不走,时不时找我请教问题,还总是指责我不是,木鱼敲整晚,扰人清梦。”谢宇策理所当然地勾肩抵着他的头,“谁叫你长得细皮嫩肉,虽不至于倾国倾城,但跟我住处里的其他人一比,是个养眼的。以咱俩的交情,不至于这点小忙都不帮吧。嗯?”
吴骇摸了摸他的胳膊,侧过头来,笑着说:“殿下,有个事情要请教你。”
谢宇策在他旁边的石椅上坐下,眉头一挑,说:“神医竟然有事情需要请教晚辈,晚辈只好洗耳恭听。”
“殿下折煞属下,”吴骇说,“是这样的,我有个朋友,他追随他家大人上十年,期间侍奉左右,形影不离,突然有事需要离开,离开后估计就不会再回来了,正苦恼着,不知是道别好,还是不告而别的好,很为难呢。殿下出个主意?”
谢宇策道:“上下属关系多好?和咱俩相比如何?”
吴骇道:“不遑多让。”
谢宇策道:“还是道别为好。不过关系好到你我这样的,非常少见,你哪位朋友,可否说来听听?”
吴骇看着他,说:“过几天,我朋友要来。”
谢宇策问:“谁?”
吴骇默了下,如实道:“你以前见过的,容玄军师。”
谢宇策记性很好,他对吴骇的来历感到好奇,曾去打听过这个人,但至今没有确切消息,难得有机会,他笑着说:“我还记得,是位不错的人物,深不可测,让人印象深刻。”
这些年吴骇刻意不提起容玄,也不知自己是个什么心态,虽然他说着自己不在乎,但要说真不在乎,那是不可能的,他花了整整十年才有的交情,也许还不及这句话的分量:“记得可真够清,十年了还印象深刻。”
谢宇策道:“怎么突然不高兴,是你朋友,我才夸两句。”
吴骇爽朗一笑:“殿下怎么夸都行,我还得给洪大将军疗伤,先下山了。”
谢宇策拉住他的手臂,一把拽了回来:“站住。”吴骇毫无防备竟然被拉得一个趔趄,侧腰撞到石桌边,手肘搁在石桌面上,侧过头来看他,还没来得及摆出惯有的善解人意的笑容,表情不太友好,脚下一勾。谢宇策没躲,身体前倾,一下子压在吴骇身上。
四目相对。吴骇控诉:“你故意的!”
谢宇策明知故问:“故意什么?”
吴骇道:“故意摔我身上!”
古慧圣僧刚从禅房出来便看到这一幕,一路小跑过来,拨动佛珠,连忙喊道:“有伤风化啊殿下!阿弥陀佛,阿弥陀佛,殿下快放开神医!”
“接下来才是故意的。”谢宇策按着他的头,偏到自己这边,然后低下头去,吴骇的唇恰好碰到他的脸,不由睁大了眼睛。
长睫刮得脸上痒痒的,谢宇策心痒,莫名很想更近点,再近点……想做坏事。
从后面看,就好像殿下在强迫神医一样。姿势前所未有的暧昧,在吴骇看来已经是过火了,他两腿发软,只靠手撑着桌面,忍住不舔一口,憋到双耳通红。
“让你放开,你怎么还……搂搂抱抱,成何体统!”
“让开,老衲要回护国寺,你们谁也不要拦!”
……
“人走了,放开我!”吴骇推开谢宇策。
吴骇力气很大,虽然压制了境界,有所敛,但一推之力不可小觑,可奇怪的是竟然没推动。谢宇策硬抗了下,喉咙涌上一股腥甜,不由一脸委屈。
他都年纪一大把了,跟个年轻人计较什么,吴骇赶忙道歉:“我错了,疼不疼?我不该推你,以后不推了。”
谢宇策运转功法,迅速疗伤,恢复正常神情,轻声道:“还有以后吗?”
有那么一瞬间,吴骇以为他知道了自己要走的事,可又一想显然是古慧圣僧下山,之后也就不必刻意亲昵来膈应圣僧。
“我是说,可以不用以后,现在陪我。”谢宇策说,“在我眼前,哪儿也不要去。”
“我该下山了,约好了时辰,去晚了可不好。”
吴骇进屋拾东西,谢宇策也跟了进来,吴骇走到哪儿,他都跟着。吴骇哭笑不得地说:“出去,我要换身衣袍。”
“不过是换身衣袍罢了,还需要你口中的殿下回避?你连我沐浴的样子都见过,怎么到自己的时候,做不到医者平常心了?”
“不出去也行。”吴骇背对着他脱下衣袍,光着上身去找了身出门的缁衣,正欲穿上。
“以往都是你帮我,这次我帮你穿一次。”
“我可没帮你穿过衣袍!我只给你拆过绷带!”吴骇苦恼道,“再说我都已经穿上一半了。”
“我想帮你,你还不愿意?穿了不能脱吗?”
听听,是可忍孰不可忍。
换做是别人,吴骇听到这话早就该动手了,就算换成谢宇策转世身,放在平时吴骇也不会顺着话头继续,但最后这段时间,临近道别以后也见不着了。
但凡对方有兴致,吴骇也愿意奉陪,但和往常不同的是他不一定能稳住……
堂堂殿下要给他更衣,生平头一回,何乐而不为,于是他很没节操地在这个明显已经不对头的气氛下,把穿了一半的衣袍脱下来,塞到谢宇策手上。
谢宇策见他细皮嫩肉,身体却很结实,肩宽腿长腰窄,浑身上下没有一丝赘肉,体型匀称,极有美感。难得对方如此坦诚,谢宇策情不自禁地在他身上揩了好几把油。
吴骇说:“殿下,你的手好像不老实。”
谢宇策脸皮微红,说:“第一次给人穿衣,难失误。”
吴骇很能理解地说:“我的荣幸。殿下不嫌弃就好,随便来。”
谢宇策明目张胆地搂着他的腰,抱着他就往墙上靠,吴骇轻易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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挣脱,转身面对着他:“殿下不要闹了!”
谢宇策目光幽暗,说:“你知道我想做什么?你还顺着我来,是戏弄我吗?”
吴骇睁着眼睛,那双眼睛根本不能看,仿佛旋涡看了就能被吸引进去,他叹了口气:“如果我是你,我绝不会自己送上门来。”
谢宇策气定神足地道:“你对我有意思,我心知肚明。从你我第一次见面,我就发现了,你看我的眼神,跟第一次见我就往我跟前凑的女子看我的眼神没两样。”
吴骇心里冒火:“居然拿女人跟我比,那些女人哪有我好。”
谢宇策继续道:“但你沉得住气,十年来几乎没有露出马脚,除了我对你动手动脚的时候,你欲拒还迎……”
“快住口!”吴骇想到一些事,又想气又想笑,转世身很不一样,佛界承天国到底不比上界大衍神朝,为了能让过分受欢迎的儿子身心洁净,承天皇帝和帝后没少普及过这方面的知识,他拿之前的经验并不准确,以至于闹笑话还不自知,不由道,“殿下,这种话可别乱说,一口气毁了我们十年清白,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猜错了,可就闹大笑话,我若全盘否定你,你今后会没脸见我。而且无论对错,你再继续下去,兄弟没得做……”
谢宇策皱眉:“你敢全盘否定我?”
“当然舍不得!”吴骇一把抱住他,瞬移到床前,往床上放去,长腿一跨,置身于其上。
“这是什么鬼答案。”谢宇策不怀疑,莫非是他想错了,一直都是他自作多情,吴骇并没有对他一见倾心。
吴骇说:“但你为什么没想过,也许是你对我一见钟情?我明明显示了过人的医术,才华出众,那么有用处,以殿下唯才是用的风格,怎么就对我不理不睬,我想一定是对我有意思。”
谢宇策听得想笑:“你当时的样子,需要我给你形容吗……”他生在佛界,起初并不知道能徒手行医的神医有多难得,只觉得新奇,他绝不是一见钟情,绝不是。
吴骇目中闪过一丝狡黠,笑着道:“我也很自作多情,咱俩半斤八两,殿下不必感到难为情。”
谢宇策的尴尬少了许多,这么多年的想当然化作乌有,内心不矛盾起来。
他总觉得和吴骇在一起很舒心,可不只是他,连同他的属下魏从军,黎颤等,甚至包括古慧圣僧,提起神医都是赞不绝口,也说相处得舒心。
也许真是他想多了。吴骇的温柔并不属于他一个,尽管对他是纵容了点。
不,应该说是过分纵容。那还是吴骇不对在先。
“吴骇,有时候我会自以为是地认为,无论我对你做什么事,你都不会认真地反抗,”谢宇策躺着看他,依旧是尽在掌控的气场,唇角上扬,凤目斜飞,隐隐带着一丝想要做坏事的期待,“不论原因如何,事实不就是如此么?”
谢宇策被吴骇压在床上,双手手腕被扣紧,无法动弹,气势依旧不减。
吴骇目光直直地盯着他,突然低头堵住他的唇,撬开他白牙,忍了十年的怨气一股脑发泄了个彻底,舌吻足足两刻钟才松开,哑声道:“殿下最好不要试,否则最终吃亏的只会是殿下。”
反正他是破罐子破摔了,吴骇埋首到谢宇策耳边,说着煽情至极、不堪入耳的荤话。
谢宇策被吻得七荤八素,又听到了些不该听的东西,俊脸顿时红到耳根,恼羞成怒:“混账,放肆!”
“我就是放肆了,你要赶我走吗?”吴骇弯起唇角,又在他好看的眼睛上吻了吻,同时将手按在他胸口,灌入元力,为他顺气。
谢宇策气不打一处来,难以置信地盯着这个胆大包天的和尚,很长一段时间竟然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
当天,吴骇虽被踹下床去,但他出门时红光满面,走路带风,带着几分甜蜜和怅然下了山,前去将军府拜访。
他离开皇宫之际,谢宇策便已知晓。
彼时的谢宇策正在冰潭里泡着,怒气未消,瀑布的水流冲刷在脸上,皮肤白皙晶莹如雪,语气平缓地下令:“密切关注他的一举一动,见了什么人到了什么地方,一旦离开皇城范围,立刻拦下并向我汇报!”
“遵命!”贴身死侍嗖地一下跳入山林,飞速离开。
没多久,谢宇策又转动手上的空间戒指。
整个承天国也就只有这一枚空间法器,就戴在谢宇策手上,他摸索着手上的指环,没来由地又想起吴骇手上也有好几枚细小的环,戴在一根手指上伪装成一个,单单凭这些,便足以证明这个低调的神医富可敌国……当真是什么都不缺。
谢宇策起身走入林中,便有一丝丝黑气自地里冒出,缓缓凝聚成一个小魔的模样,头上两个角若隐若现,这是难得一见的信魔,看起来很小,但极其珍贵,乃是妖魔领主赠与他的礼物之一,是高等妖魔间通信用的至宝,保密性极高。
它朝着谢宇策躬身行礼:“大王,有何吩咐?”
谢宇策没少和妖魔打交道,吴骇对此向来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还很钦佩他能说动妖魔,这种人,整个佛界恐怕都没有了。
保险起见,谢宇策双指并拢,并拢的指尖点了下眉心,一道光没入那小魔体内。
信魔接后是一张人像,手舞足蹈:“好俊啊,就比大王您稍微差了那么一点。”
“我的相貌不必记。”谢宇策沉声道,“传我命令,境内所有妖魔待命,一旦见到此人,立即格杀。顺便告诉那几尊领主级妖魔,替我在妖魔中发放悬赏,以妖晶和仙药悬赏此人。”
能杀自然最好,如若杀不了,能挡一日是一日。
小魔旋绕着的魔气全部沉入地面,谢宇策取出一个瓷瓶,仔细地将魔气经过的地方洒了一遍,掩盖了信魔出现的痕迹,确定万无一失,这才往回走去。
“傻和尚,谁会跟自己不喜欢的人抱来抱去。”
谢宇策自言自语,淡淡道:“谁也别想把你从我身边抢走。”
第390章棒打鸳鸯
谢宇策坐在庭院的石椅上,听着属下接连来报:“神医从将军府出来,去了集市,逛了茶楼,付账的时候跟掌柜聊得投机,掌柜的带他去了茶铺。”
“适时朱皇子带人从对面药堂出来,正好见到神医,硬把他拉进药堂,还让神医给他配药。神医调侃了几句,朱皇子气急,说要告诉殿下,惩治神医!神医赶紧给他配了药,把他安抚下来。”
谢宇策心道:“我不惩治他就不错了!连我都不会随随便便让吴骇配药,他倒是好意思,几句话就想动我的人。我就算再疼爱他这个弟弟,他也该知道分寸!”
“配的是什么药?”谢宇策让他如实说,包括全部细节,人到现在还没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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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定不只发生了这么点事。
“好像说是治疗身体发育。神医让朱皇子借一步说话,朱皇子像是才被嘲笑说皇宫没有好的御医还需来城中找,个子矮是族人遗传治不了,皇子为了挽回颜面,证明是那些庸才没本事,就要神医当众配药,不然就是连同殿下您也被嘲,”侍从偷偷看了谢宇策一眼,战战兢兢地继续说,“神医答应了他,问哪方面的身体发育,嫌太小还是太细,这才惹毛了朱皇子,其实朱皇子是个不高,总为此苦恼。”
“那个假和尚!”谢宇策嗤了一声,想到那和尚以下犯上之后,在他耳边说的那些极尽下作的荤话,不又燥了几分,问,“个子矮本来就治不好,所以他到现在还在给朱配药?”
“早就配完了,确实有效来着,神医真乃奇人也,”侍从目露崇拜,被冷厉的目光扫过,他抹了把汗,继续道,“不过神医说的话让皇城里的达官显贵听到了,纷纷留住他……”
“神医清风霁月之人,哪会跟那些纨绔子弟来往,只是纨绔子弟不识抬举,想用强硬手段留住神医,被神医打趴下了。”
谢宇策心说:“打得好!”
“神医打了他们没给他们疗伤,那些皇城毒瘤都是达官贵人的子孙,估计不会善罢甘休,可能会向陛下告状,斥责殿下管不住属下,殿下做好准备。”
打不过就告皇帝,这回毒瘤们算是撞上铁板了。这些年,吴骇低调至极,很少跟朝廷中人起冲突,能出入皇宫的高官想跟他拉关系都苦于找不到机会,整个朝堂近半武将都是神医的狂热迷,护国寺住持也是吴骇这边的,比起他这个殿下,古慧圣僧更看重吴骇。
再加上承天帝欠吴骇天大的人情,延年益寿都是吴骇的功劳,谁弹劾吴骇谁死。
官位低的人脉少的所谓达官显贵连宫里有这么个能人都不知道,抄家也是活该。
谢宇策扬手让他下去。
吴骇在皇城闹事,并不觉心虚,他只是故意消磨时间,等估摸着谢宇策气消些许,这才带着买好的礼物回来道歉。
院子里没人,吴骇脚尖点地,快速来到谢宇策的寝宫,窗子里一片漆黑,他悄悄把门推开一条缝,见屋里没人,迅速回来。
“还好,屋子还在。”吴骇拎着茶包来到自己屋,只见屋里竟有个人,不由停下动作,“殿下是不是走错房间了?”
谢宇策坐在木椅上闭目养神,脚踩在台前仅有的一方蒲团上,以示对佛的不满。
吴骇莫名有种谢宇策踩着蒲团就是踩着他脑袋的感觉。
本该放床的地方空空如也,挂了华美帘帐的玉床已经被砸了,之所以说是被砸了,是因为地面上也有被砸的裂纹,但房间里很干净,连块玉石碎片都没有。
只砸了床,甚至还清理干净,别的什么都没动,连墙壁也没拆,吴骇莫名觉得谢宇策的怒火比他想的要小很多。
“难道说殿下在等我?”吴骇心念一动,喜上眉梢。
“自以为是!”谢宇策头也不抬,不耐烦地冷冷道,“我在我房里。皇城之内,莫非王土,而这座独凌山是我所有,连皇帝入山都得经过我允许,你明白吗,山上每一道建筑、每一块砖头都是我的,你敢说不是?”
“明白。不敢!”吴骇从善如流,拍着胸口,庆幸道,“还好山上有我一棵树,我可以去树上修炼。不然轻薄了殿下,最后连落脚地都没有,可怜可怜。”
“你没有反省!”谢宇策黑了脸,这假和尚,哪壶不开提哪壶。
吴骇眨了眨眼,说:“我反省了,如果让殿下不快,我道歉,都是我的错。”
谢宇策倒是看出歉意了,但不觉真诚,真诚也没用,道:“道歉有用!?”道歉了就能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所以我特意下山买了上好的茶叶,来给殿下赔礼,希望殿下不要生我的气,”吴骇在茶楼亲自品尝了好几种,挑选了最好的一种,名为“释苦”。茶楼存货不多,掌柜的看他友善,便亲自带他去茶铺购买了一些,吴骇直接买光了全部存货,顺便跟茶铺老板混熟了,老板答应他新茶一到货,就给他留个十斤。要知道,这道“释苦茶”,整个承天国,一年都不到两斤,需要从各大古国调来。
吴骇将包装好的茶放在谢宇策身前,说,“殿下拿我当至交好友,是我定力不足,以下犯上,冲撞了殿下,殿下不计前嫌,在我房里……我原先的房里等我,让我羞愧难当,更觉无颜再见殿下。”
谢宇策沉声道:“你是故意来找不痛快的么,你以为我会一怒之下赶你走?”
“殿下不是冲动之人,”吴骇道,“我以为我已经做的很过分了。”再过分的他就做不出来了啊!
“你确实过了!”谢宇策道,“或许我也有不对的地方,但是你别忘了,是你先来招惹我的,是你跪在我面前,说要一直追随我!才短短十年而已,你又要打破约定,想要我先开口,没门!”
吴骇一怔:“我没有说一直……”
“出去。”谢宇策道。
“我暂时不想看到你,但你不许踏出山门一步,否则我绝不让你好过!”
这句威胁在谢宇策自己看来很没有威慑力。
吴骇却一瞬间住了嘴,一言不发地转身出门,关上了门。
嘭!茶包被重重摔在门上。
“怎么……”吴骇听到声音推门而入,看到地上洒落的茶叶,又看向蒲团上怒气冲冲的谢宇策。
谢宇策一顿。
“我就来看看你,没事就好。”吴骇轻轻带上了门,一点脾气都没有。
谢宇策怔了怔,心烦意乱。
过了一会,吴骇又把门推开了,对他说:“殿下,我的树上更适合修炼,殿下要不要出来试试?”
“你有完没完!”谢宇策抬高声音,语气十分恼怒。
“我的树上真比房间更适合修炼,这也是我经常在树上待着的原因,殿下就不好奇吗?”吴骇见他神情并非全然不满,于是稍稍安心。
这种时候就不能让对方一个人待着,天知道谢宇策说出“我也有不对的地方”,吴骇心疼得无以复加,他很有自知之明地认为都是他刻意引导,每逢谢宇策心血来潮对他“动手动脚”,他都能高兴三天……花自妖娆招摇,哪能怪沾花蝶呢。
怎么样高兴的都是他,若要谢宇策为此自责、黯然神伤,哪怕只是一时半刻,吴骇都受不了。
谢宇策只觉这和尚可真狡猾,自己不留下,竟厚颜无耻地让他也出去,更叫人不甘心的是他确实好奇。谢宇策起身走到他跟前,说:“如果不适合修炼,我拿你是问!”
吴骇举双手至胸前,掌心朝外,道:“殿下说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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