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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辣娇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说与山鬼听
独孤九微微垂头看了一眼腰间挂着的胖团子,单手扶住了小孩稚嫩的肩膀,沉声重复了一遍:“椒椒,回屋去。”
莫焦焦缓缓地摇了摇头,带着哭腔的绵软声音响起,却是罕见地任性道:“焦焦不去,要九九抱着。”
独孤九眉头微皱,抬眼看向不远处的青年。
沈思远正在一旁忍笑忍得极为辛苦,一张俊秀苍白的脸都憋出了几分血色来,看着反而健康了些许。见崇容朝自己看过来,忙开口道:“你可别迁怒焦焦,是本门主带他回来的。”
“撒谎。”独孤九声线寒凉,周身剑意肆虐,语气却是极为平静地道:“你不必为椒椒逃课开脱,本座有一缕神识始终附在他身上。”
“那正好了。”沈思远被拆穿了也不慌乱,他目光移到小孩身上,道:“焦焦为何如此做,我想你应该也很清楚,崇容,我以为,因情而起的忧惧加上由此犯下的错误,并不是多么严重的事情。”
“这不足以成为胡闹的理由。”独孤九漠然应道:“沈思远,你忘了一点,于椒椒而言,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但他并不这样想。”沈思远摊了摊手,他回视线,不再试图说服眼前的人,只无奈地笑了笑,“孩童不比成人,他们遇事第一时间的选择是忠于自己的渴望,你要求他像你这样理智地权衡利弊,他就是做不到,而这是事实。”
语毕,沈思远起面上一本正经的凝重神色,又是一副懒洋洋的模样,摆了摆手便出门走了,还体贴地带上了门。
屋中一时间安静了下来。
莫焦焦听到关门声,瑟缩地探出头看了一眼,又害怕地将脸埋回去,小胳膊艰难地抱着男人的腰。
他知道九九一定是生气了,却不敢说话,因为是自己犯了错。
小孩没一会儿便被男人托着腋下从腰间拉开,抱了起来,一时间吓得连忙将胳膊圈到男人的脖颈上。
只是他刚刚圈好,就见独孤九转身拉开了门,抱着他离开了落日阁。
很快地,男人足下一点跃上了高空,转瞬间便到了暮色四合的冉月湖畔,熟门熟路地抱着他到了湖边。
傍晚的冉月湖面上波光粼粼,清澈的湖水倒映着天空中绵延不绝的火烧云,铺天盖地的火红与遥远的落日相接,辽阔而壮美。
莫焦焦惊叹地看着眼前的景象,双眼一眨不眨的,一时间几乎都忘却了身上的疼痛,以及几息之前自己惴惴不安的心情。
在小孩发呆的时候,独孤九已然抱着人在湖边柔软的草地上单膝跪了下来,将莫焦焦放到了膝上,让他靠在自己怀中,腾出手给小孩脱衣裳。
男人动作利索,几下便扒光了胖乎乎的团子,随即修长白皙的大手握住了莫焦焦红肿的手指,将两只小胖手团到掌心里细细检查了一遍,确认未伤到筋骨后,便将人护在怀里抱着,淌进了温热的湖水中,靠着岸边坐下来。
小孩整个身子都浸泡在充斥着灵气的湖水之中,只露出了头。
只一息之间,源源不绝的灵气迅速将莫焦焦包裹了起来,随着身上每一寸肌肤无意识的呼吸吐纳,沿着经脉循环往复,不断缓解着身上残留的疲惫和疼痛。
随后,男人将手掌贴到了稚弱的脊背上,浑厚冰冷的元力由掌心透出,裹挟着流过经脉的灵气,凝炼成一股股纯温和的灵力,汇聚到了丹田之中,迅速补充了妖丹中消耗的妖力,又再一次有丹田中流转而出,追随着那股冰寒如刀的元力,持续不断地滋养着经脉。
莫焦焦甫一回过神就被体内灵力的冲击带入了冥想之中,双眼缓缓阖起,乖巧地坐着一动不动,显然是沉入了修行之中。
男人却睁开了狭长的眸子,垂首将小孩的双手托出了水面,握在掌心里,垂首静默地端详了片刻,确认已白嫩如初后,方才放了回去。
这一场入定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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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了整整两个时辰,等到莫焦焦再次睁开眼时,身上已然穿好了干净的袍子,整个人也正盘腿坐在湖边的草地上。
他急急地转身四处张望,却只见朦胧清幽的月光照亮了清澈的湖泊,夜晚的冉月湖畔微风习习,虫鸣声此起彼伏。唯独少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莫焦焦手忙脚乱地爬了起来,又在原地转了两圈,忽然就皱着小脸抽噎了一声,捏着腰间的玉佩仰头哭了起来。
“呜九九不要我了……”
第68章
幽静空灵的冉月湖畔,如银的月光由高空倾泻而下,沾染了露珠的草地被点缀上点点星光,柔和了夜色中弥漫的寂寥。
湖边的草地上,一身崭新嫩绿色袍子的孩童正仰着小脑袋哇哇大哭,白嫩如初的手指紧紧捏着腰间的玉佩,小身板一抽一抽的。
晶莹剔透的泪珠源源不断地自眼角滚落,将半干微卷的鬓发再一次染湿,小孩张大嘴巴控制不住地嚎哭着,却不知为何,本该凄厉的哭声全然不似寻常幼童那般嘹亮,反倒又细又弱,像是随时会厥过去般。
可怜稚弱的哭声在寂静的湖边传出老远,一下一下敲打在聆听者心上。
别鹤剑此刻是有苦难言。它作为修真界第一名剑,多少剑修趋之若鹜只为一睹名剑风采,可谓自出世便风光无限,傲气凌神。然而这一切骄傲,皆终止于神图子出现的那一天,简直闻者伤心听者落泪。
此刻,通体漆黑的名剑别鹤,正瑟瑟发抖地停在一袭墨衫的剑尊面前,老老实实地将莫焦焦一天做过的事说过的话甚至于吃了什么喝了什么,一一上报清楚。
交代完之后,面容肃穆的黑衣剑仙便自储物囊中取出了一只致的瓷瓶,递给了别鹤剑,男人周身气息沉郁冰冷,依旧一言不发。
别鹤剑将剑气凝出实体,接过了那只瓶子,随即举到眼前细细端详了一会儿,狐疑地悄悄询问一边的吞楚剑,“吞楚,这是什么玩意?”
吞楚剑安静地将剑身转了个方向,剑柄正好准地戳在了附近的一个点上。
别鹤顿时震惊地颤了颤,恭敬道:“剑尊是要我把这个放给焦焦看?”
“嗯。”独孤九沉沉应了一声,显然没有多言的打算,只凝神细听着不远处湖边细软可怜的哭声,幽深的双眸中神色复杂难辨。
别鹤剑有些纠结地端着瓷瓶,道:“这瓶子并非透明的,看不到里头的景象,孩童心性恐怕不喜,而且,一旦放出来,要重新抓回去,还需一番功夫。”
“无碍。瓶中有禁制,时辰一到,它们会自动回去。”独孤九瞥了一眼瓷瓶,似是思虑片刻,又抬起手,修长的手指指尖点在瓶身上。
随着一抹雪色元力流光般闪过,瓷瓶便变成了透明的模样。
做完这一切,男人不再言语,转身背对湖边,狭长的双眸凝望着天边的圆月。
***
莫焦焦伤心地直哭了一会儿,又揪着柔软的袖子去擦眼泪,谁知低头一看,手中捏着的布料竟是熟悉的绿油油的颜色,不由更气了,嘴巴一扁呜呜地哭了起来,转身漫无目的地在湖边乱走。
此处被独孤九下了禁制,没有男人的允许,小孩压根走不出去。
莫焦焦无助地边哭边走,嘴里还磕磕巴巴地唤着人:
“九九出来……呜呜焦焦不逃课了……”
说着说着,小孩又开始生气了:
“九九是坏蛋!天天欺负焦焦……还给焦焦穿绿衣服……关焦焦……在这里……呜大坏蛋!”
越说越委屈,莫焦焦停下步子蹲了下来,茫然地看着不远处幽深的湖泊。
正哭得累了,小孩肉肉的脸蛋忽然被什么东西轻轻戳了一下。
莫焦焦一下惊得跳了起来,捏着玉佩退了几步,泪眼朦胧地看过去,却见别鹤剑带着一只瓷瓶施施然地停在一边。
“小祖宗,别哭了啊。”别鹤剑凑过去,将瓶子递出去,“看,崇容剑尊给你的玩具。打开看看呗。”
莫焦焦随手抹了把眼泪,一听是独孤九给的,几乎是抢着把瓶子抱到了怀里。
那瓷瓶做工细,瓶身上还画有几只张牙舞爪的小猫。通过透明的瓶身,幽幽的蓝色光芒从瓶子里透了出来。
莫焦焦惊喜地睁圆了眸子,傻乎乎地将圆圆的大眼睛贴过去,盯着瓶子里飞舞的蓝色光点,面上露出惊叹的神色,两只小手甚至开心地左摸右摸,俨然忘却了适才还在哭泣这回事。
别鹤剑见他喜欢,便解释道:“这叫萤火之森,但它们并非出生于森林,而是极北冰川夹缝里存活的一种燃冰兽,夜晚的时候会从雪里钻出来,照亮整片雪山,为困于极北之境的人引路,所以凡人也称他们为生命之灯。”
“蓝色的光,好看。”莫焦焦抽噎了一下,专注地看着瓷瓶,还孩子气地抓着瓶子轻轻摇了摇,乌黑潋滟的眸中,澄澈得似有繁星闪烁。
他小心地把瓶子抱到怀里,贴在胸口处,随即睁着红肿的双眸四处张望了一下,极小声地问:“九九在哪里?这个灯是九九做的吗?”
别鹤剑见他不哭了,也放下心来,道:“天衍剑宗原本是没有这样的灵兽的,但上回崇容剑尊前往极北之境为你寻找妖丹,恰好抓了几只回来。天涯海阁终年积雪不化,恰好适合燃冰兽繁衍生息,现在它们的数量已经是当初的数倍了。你可以把它们放出来看看。”
莫焦焦看了一眼瓷瓶,摇了摇头,“九九抓的,不能放。”
“它们被下了禁制,不会跑的。”别鹤安抚道。
“不行。”莫焦焦还是拒绝,“我想找九九,不看灯了。”
别鹤无奈地同身边的吞楚剑嘀咕了几句,接着故意提高声音,冷哼了一声道:“小祖宗,你知道你犯了什么错吗?”
“……”莫焦焦惭愧地低下头,老实道:“焦焦乱跑,还逃课,不听话。谷主说,要天天上课,不能早退的。”
别鹤剑闻言诧异地撞了撞吞楚剑,道:“这不是挺懂事的嘛?他该知道的都知道啊。”
吞楚剑无声地摆了摆剑柄,示意别鹤继续问。
“咳咳……”别鹤剑只好清了清嗓子,又问:“那你知道崇容剑尊为何生你气吗?”
“知道……”小孩难过地揪着袖子擦掉再次滚落的泪珠,哽咽道:“焦焦逃课,走错路就会走丢,走丢了九九就会担心。食人花长老说,焦焦丢了他们会急死的。”
小孩抬头眼巴巴地看着远处朦胧的雾气,抱着瓷瓶蔫头耷脑的,“焦焦长大了,知道九九不是气我贪玩不念书,是气我莽撞。可是我想回家吃糖葫芦……”
别鹤剑见小孩还是不肯改口,执着地说着要糖葫芦,不禁也开始怀疑自己是否猜错了。它悄悄问吞楚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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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他为何不愿说实话?”
吞楚剑不回答,只转身用力一撞,将别鹤剑撞得老远,随即自己也跟着往远处飞。
别鹤剑猝不及防被撞得生疼,正想教训一下自己兄弟,就见莫焦焦身边不知何时已立了一道熟悉的挺拔身影,连忙闭紧嘴巴跟着吞楚剑跑路。
而莫焦焦懵懂地说完,就见自己一直找的人已经站在了身边。他先是愣愣地仰头跟男人对视,接着终于反应过来,哇的一声就哭了,一时间不管不顾地朝男人扑过去,张开小胳膊努力揪住墨色的腰带,整个人挂在独孤九腰间,连瓷瓶摔在草地上都不管了。
男人垂首盯着小孩乌黑的发旋,抬手搭在小孩背上,力道微沉地拍抚。
过了一会儿,察觉到小孩的哭声渐歇,独孤九方伸手拉开莫焦焦,单膝跪地将小孩拉到膝上,大手圈住小小的人,低头跟莫焦焦对视。
莫焦焦伸出手拽住男人腰间的玉佩,凑近了些许,又安稳地坐在对方怀里抽噎起来,脸蛋都涨得通红,模样可怜极了。
独孤九抬手捏了一下小孩肉乎乎的脸蛋,力道不算重却也有一定的疼痛感,又摸了条干净的帕子出来,正是莫焦焦惯用的款式,轻柔地给小孩擦脸。
擦完后,见莫焦焦还要哭,他沉默片刻,道:“再哭拎起来打。”
莫焦焦登时呆了一下,小脸凑过去蹭了蹭男人微凉的俊脸,气呼呼道:“九九欺负我!”
独孤九眉头微皱,正欲开口,就见小孩扁了扁嘴巴,又抽泣起来,可怜巴巴道:“九九不要走了……”
满腹教训的话瞬间哑火,男人顿了顿,哑声道:
“日后不可再乱跑,椒椒年幼,若迷了路遇险,你如何自保?”
男人低沉的话语中带着隐而不发的威压,却是风雨欲来之兆。
“今日若非云千叶拦住你,你还想自己偷跑回来?天涯海阁距洗心谷之遥,徒步行走需一日脚程。莫焦焦,你哪怕想回家,第一反应也应当是寻求长辈帮助,而非一腔孤勇我行我素。本座平日如何教你的,莫非都忘了?”
“对不起……”小孩埋头偷偷抹着眼泪,胳膊抬起来圈住男人的脖颈,靠过去磨蹭,“九九别生焦焦的气,我知道错了……”
独孤九面色冷沉,安静地看着小孩哭红的脸,低声问:“为何告诉沈思远你想要糖葫芦?怕什么?”
莫焦焦犹豫了一瞬,紧环着的胳膊,糯糯道:“焦焦是想要葫芦……”明明如此说着,瘦弱的脊背却一直在颤抖。
独孤九沉吟片刻,抬手摸了摸小孩柔软的黑发,接着拉下小孩的一只手,往胖乎乎的手心里塞了一只小小的贝壳。
莫焦焦扭头去看手里淡蓝色的贝壳,手指紧捏着细细看了看,疑惑道:“为什么给焦焦贝壳?”
独孤九眸色不改,耐心解释道:“此物名为听风贝,产自南海中心小岛,有千里传音之能。本座已在听风贝上下了禁制,椒椒日后上学,若有事想见我,便对此贝壳呼唤本座名讳。此口诀无法对他人生效。”
“真的吗?”莫焦焦开心地将贝壳拿近,翻来覆去地查看,“焦焦叫你,你就会出现吗?”
“嗯。”独孤九轻轻颔首,随即取过听风贝,理顺了贝壳上系着的长长的墨色丝绦,将听风贝戴到莫焦焦脖颈处。
“听风贝来自南海,故记录了南海边的各种声响,每日破晓之时,皆可听到,最为常见的便是潮起潮落之声,间或有海鸥鸣叫。此外,若椒椒夜里将此物贴在耳边,便可听到南海海妖吟唱之音。”
莫焦焦认真地听着,闻言抓着贝壳贴到耳朵上,果真从中听到了一阵由远及近的神秘歌谣,那歌声如梦似幻,低回婉转,绵绵不绝。
小孩握着小贝壳听了许久,方恋恋不舍地拿开,他松开捏着贝壳的手,伤心地眨巴了一下眼睛,细声道:“九九为什么给焦焦这个东西?九九是不是知道了?”
独孤九敛眉不语,只缓缓低头贴近小孩,用莫焦焦最喜欢的姿势,跟小孩额头相抵。
沉静深邃的狭长双眸对上稚气明亮的圆眼睛。
莫焦焦刚刚落下泪珠,便被男人微凉的手指拭去。他近乎出神地看着对方眼中小小的自己,翘着小卷毛的自己,眼眶通红傻里傻气的自己。全是自己。终于还是慢吞吞地说出了心声。
“焦焦不是故意的……我想九九,想回家,可是回家了九九要难过,焦焦就说自己要糖葫芦,这样九九就不会难过了。”
他知道自己如果因为思念男人跑回家,独孤九断然不会忍心责备他,然而他的伤心也会让对方跟着伤心。于是,笨笨的小孩想出了一个笨笨的方法,只要他表现得比谁都无理取闹,那么对方就只会生气,不会难过。
他也知道自己应该控制住无尽的思念,应该懂事一点不捣乱,然而哪怕他再懂事,他也无法泯灭孩童天性,与生俱来渴望温暖的本能。
莫焦焦要的从来就不是糖葫芦,而仅仅是独孤九的陪伴。
第69章
闹了一整日的别扭随着月夜中软绵绵的倾诉而消糜殆尽。
莫焦焦说完心里话后便趴到了独孤九的肩头,胳膊搂着男人的脖颈,小心翼翼地贴着耳朵问:
“九九还生焦焦的气吗?”
独孤九将人揽紧,站了起来,迈步往落日阁方向走,低声道:“本座从未真正对椒椒动怒。”
“焦焦也不会生九九的气。”小孩闻言扯着嗓子嚎了一句,稚气的声音在寂静的湖边传出老远。
独孤九脚下步子不由一顿,又继续往前走,淡淡道:“夜深了,莫高声嚷嚷。”
“焦焦高兴。”莫焦焦怀中抱着泛光的瓷瓶,一手抓着贝壳贴在耳边听歌声,一边还非要分神跟男人说话:
“别鹤说,鸿善老爷爷住得好远,天呀海喝只有九九住,焦焦没有吵到别人。”
“有。”独孤九缓缓拍了拍怀中乱动的小孩,示意他安分下来,耐心道:
“纸童听觉极为敏锐,能听见天衍剑宗之内的声音。况且,天涯海阁之上,灵兽众多,只是它们平日居于雪山之中,甚少出现。”
“纸童也要睡觉的吗?”莫焦焦狐疑地问,“九九说纸童是纸人,纸人不会说话吃饭,就不要睡觉。”
“不需要并不代表不能睡。”独孤九迈步出了湖边的浓雾,抬头望向空中隐约闪烁的星斗,凝视片刻后忽然问道:“椒椒今日见到云千叶,可害怕?”
莫焦焦正傻乎乎地睁着眼睛,懵懂地看着男人的脸。
此时月光皎洁,山道上积雪皑皑,映照得凝望夜空的独孤九眉眼含霜,周身气息清冷如孤天高月,乍一看恍若九天神人。
听到对方的问话,莫焦焦回过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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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恋地偷偷凑过去蹭了蹭男人的脸,随即老实道:“焦焦不认识云钱也。”
“是云千叶。”独孤九声线低沉地纠正,想了想还是道:“今日椒椒所见女修,便是他。”
“那个人不是女修。”莫焦焦终于将人想了起来,他蹙起细细的眉,回想了片刻,“他说话和小羊一样,可是穿女修的裙子。焦焦也不怕他,他和槐树长老一样,喜欢很凶地吼焦焦,还穿得很漂亮,可是不会打我。”
“嗯。”独孤九听完小孩的描述,道:“云千叶曾受困于魅影之森,神魂遭受外来怨灵重击,险些丧命,槐墨救了他。”
“槐树长老救了他吗?”莫焦焦茫然地回忆着,摇了摇头,“焦焦不知道,以前槐树长老总是自己偷跑去世俗界玩,好久才回隐神谷一次。”
“嗯。”独孤九低低应了一句,转过山道,迈步上了落日阁前长长的石阶,缓步向上。
一时恍惚忆起曾经筑此天阶时,尚未飞升的师尊站在阶梯最高处,回身问他:“崇容,若独孤世家之人要求你出手拉千叶一把,你会答应么?”
当时他是如何回答的?当是断然回绝,御剑离开了天衍剑宗。
云千叶今日会沦落到如此雌雄莫辨只能做女子打扮的境地,与他袖手旁观也有一定的关系。
夜凉如水,独孤九沉默了许久,久到枕在肩头的莫焦焦几乎都要睡着了,方平静道:“日后椒椒见了云千叶,若第一时间觉得害怕,便呼唤本座。”
“嗯……”莫焦焦困倦地揉了揉眼睛,勉强打起神,问:“为什么会害怕?”
“椒椒记得云糕么?”独孤九沉声问,“云千叶同云糕一样,体内存在另一重神魂,那神魂本体为徘徊人间的怨灵,对本座抱有极大执念。椒椒若撞上它现身,切勿同它接触。”
“怨灵……”莫焦焦顿时清醒了,他直起身子同男人对视,问:“就是谷主说的,做了很多坏事的鬼修,被人杀了,留下来的魂魄吗?谷主说,凡人死了,留下来的是灵,但是不会变成怨灵。”
“嗯。大致如此。”独孤九颔首,“可记住了?”
“记住了。”莫焦焦说着便从储物镯子里掏了掏,摸出两个墨绿色的樱桃椒来,递给独孤九,“九九拿这个,要是那个云钱也要欺负你,九九就辣死他。焦焦有好多绿辣椒,深绿色的辣椒,只对灵有用。”
独孤九闻言接过那两颗小巧玲珑的绿色樱桃椒,放出元力探了探,到储物囊中,夸奖道:“椒椒妖力凝练越发进了。”
莫焦焦开心地踢了踢脚丫,却还不忘问:“为什么九九愿意要我的樱桃椒了?以前九九总是不要。”
“本座若不接,椒椒是不是又要偷偷丢掉?”独孤九神情肃穆,严肃道:“日后辣椒太多便用储物囊起来,莫再随意丢弃。昨日晨起,纸童准备的衣裳皆被天火烧毁。”
莫焦焦闻言惭愧地低下头,委屈巴巴道:“焦焦不是故意的,焦焦修炼,绿辣椒就会自己长很多很多,太多了,我就想偷偷丢掉,纸童看见了就捡起来了。”
“樱桃椒中暗藏天火火种,纸童碰了会被烧毁。明日晨起不可再犯。”独孤九说着取出一只储物囊,系到小孩腰间。
“好。”莫焦焦乖巧地点头,见男人并未动怒,就又想起之前的话来,“为什么云钱也不喜欢九九?”
说话间,独孤九已行到阶梯最后一层,往落日阁大门而去。他并未回答的问题,反而询问道:“椒椒,若本座身边之人,皆要求本座舍弃一生所修剑道,只为救助一人,你觉得,本座是答应不答应?”
“就是要九九,废掉修为吗?”莫焦焦瑟缩地小声问。
“嗯。”独孤九微微颔首。“自废修为,救助同门。”
“不可以的。”莫焦焦蹙了蹙眉,怯怯地搂紧男人的脖子,“别鹤说,九九的剑道和别人不一样,不是练了就能有的,要是废掉了,九九就会和凡人一样,练不回来了,会很快就死。焦焦不要你死。”
“嗯。”独孤九低低应了一声,抬手抚了抚小孩柔软的发顶,将人严严实实地裹进怀中,不再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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