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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神病院救世日常[快穿]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江为竭
“那是火车。”我向他解释道,“它里头的蒸汽机会把煤变成动力。老实说我第一次见到它的时候,被吓了一大跳。这真是伟大的发明,不是么?我进城的时候盯着它看了一整天。”
“确实。”夏先生赞同着点头,忽而就问,“你有没有想象过,在地下也能有像这样的列车?”
我愣了愣,觉得他的想法很不可思议:“在地下?怎么可能?”
仔细想想他可能太久没出家门,接受的教育不高,于是我解释说:“如果、如果你想在地下修东西,首先工程量太庞大了,没有人会去做的。而且光是列车经过的动静都会把土震下来,所有乘客会被活埋的。”
夏先生同样愣了一下,然后笑说:“或许吧。”他又转头去看那火车了,我想他应该是很喜欢这些东西的。
英不落的空气不好,天空也暗沉沉的。告别后,直到傍晚马车准备回去时,我才又见到夏先生。
他买了一大堆纸张,还有墨水。他把所有东西放上了马车,我终于再次忍不住问:“你真的是个作家吧?”
马匹哒哒向前跑,他说:“不是,我一点都不适合这种职业。”
出于礼仪我也不敢多问,只是对他口中所说的“小实验”很怀疑。他屋里充满了大块头的书,很多散乱地摊开在书桌上,我偷偷瞥了几眼,上头全部都是我看不懂的文字。
后来每个月的第一个周一,他都会和我们家一起前往英不落。其余时间他总是待在山脚下的木屋里,我从没见过他去其他地方,只有几次见到他在山脚下散步。
友人始终不敢接近这片位置,我倒是喜欢去喝他泡的茶。
夏先生说的话不多,但我天生就是个对情绪敏感的人,能感觉到,他不讨厌我的来访。可能我是这么多年以来,他唯一的访客。
有次我提醒他:“夏先生,太晚了还是不要出去散步了。你单独住在这里,离山太近了,说不定会有什么动物在晚上出没。”
他那时正在书桌前写画,这次写出的文字和联盟语完全不同,犹如孩童随手画出的扭曲线条。
这些诡异的东西密密麻麻铺了整张纸,看着的时候,不知为何我开始头晕目眩,脚下发软。
夏先生很快把那些纸叠在一起,听到我刚才的话,还有些茫然:“会有什么动物?”
“我也不知道,”我说,“可能是蛇或者熊之类的吧,我听隔壁家人说的。晚上视野不好,从我来的那个地方,我就见过有户人家被野兽袭击了。”
“哦。”夏先生不自觉地笑了笑,这种和他平时温和的笑不同,好似鲜活了些许,“蛇我从来没见过,但是熊大概真的有,我有次上山见到过它的足迹。”
“那你晚上还是小心点。”我皱着眉,“也别上山了,隔壁家的猎户带着枪才敢过去的,万一真的撞见了什么怎么办。”
“没事。”夏先生整理好桌面上的纸张,“我会小心的。”
后来我确实听见猎户家说,见到了山上的巨熊。只是它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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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具尸体了,有什么锋利的东西干脆地划过了脖颈,割断了它的动脉和气管。
“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熊,从来没见过这种伤痕。”当天晚上猎户绘声绘色地讲,“看上去像是它是在试图袭击猎物的时候,被一刀割断了脖子,身上的骨头差不多都断了,但人类是不可能有这种力量的,绝对不可能。”他神神秘秘地压低嗓音,“这山上啊,可能有些来自地狱的生物。”
他成功地毁掉了,几个和我一样大的青年想上山冒险的心情。
我提醒过夏先生要注意这个,他和以往同样的温和语气说知道了,然后翻了一页书,我知道他根本没在意这个。
不过时间久了,山上还是风平浪静,渐渐所有人就都忘记这件事了。
夏先生家的书都很晦涩难懂,可也有几本分外有趣。上头的全新理论,是我在其他任何一个地方都没见过的。
那些装订的纸张更是我见过最洁白的,即使是在工业最繁华的英不落,也没有这种技术。
或许是联盟的科技与我们不同吧。我是这样猜测的。
但其中也有不少以帝国语写成的书,同样也是这种材质,就像不属于这个时代一般,这让我更加困惑。
夏先生尤其对天文类的知识感兴趣,我从那些书里了解到头顶的星空,了解到每颗行星是如何运转的,宇宙深处的黑洞和星云都是怎么回事。
其中的专业知识我完全无法理解,每次都心急地跳到结论,当读了一个小故事一样,去理解这些。
除此之外,工程类的书籍他也有很多。我甚至见到了装甲一样的东西,看上去能被人穿在身上,支撑着进行重体力活,或者是配以锋利的刀剑上战场。
当时我问夏先生,这些东西在哪里可以买到。他只是笑了笑,没有回答。
我开始意识到,他并不是一个足不出户、对外头世界全然无知的怪人。相反他研究的东西,看上去可比外头那些人的厉害很多。
我也曾经怀疑过,这些是否都是他的妄想,毕竟我可不认为有人能做出这些东西。
但那些妙的复杂公式让我无法求证,图纸更是充满了流线美与金属交融的设计感,只能自我放弃式地想,就算这是个自说自话的疯子,我也认了。
如果他真的是传说里的什么男巫师,大概也是沉迷科研的机械巫师,不会去煲什么能惑人心智的咒术汤。
这样一想,在带他第一次去往英不落时,我的努力介绍大概太幼稚了,但至少他愿意安静听完,这对我来说是极大的鼓励。包括后来我在书籍中不懂的内容,他也耐心给我全部解释了。
我开始在这鼓励下试着学习新的知识。
在接近一年的努力里,终于工厂里那些飞速旋转的机器有了新的意义,我能清楚知道每一处齿轮的作用,那些煤炭又是以怎样的原理,让火车这种庞然大物奔跑起来。我了解到城区里经久不散的灰霾,同样来自这次蒸汽的革命。
只可惜大部分我了解到的知识,对于其他人来说太不可思议。
比如他们和我最初一样,不相信火车能够奔跑在地底,潜水艇能去到大洋的最深处,或者我们头顶都有怎样的星球存在,它们又是怎么旋转、有着怎样的特别之处。
久而久之,我已经把这当成我与夏先生之间的秘密,无法和他人进行分享。
尽管对彼此不了解,我们依然保持这份奇异的友谊,一直到了第二年的夏天。
那是一场舞会,也是我第一次见到他真正不同于常人的地方。
第94章灰色旅者(完)
说是舞会,其实只是一帮灰头土脸的人的自娱自乐。年轻的绅士洗干净了自己身上的煤灰,女孩们好好打扮了一下,穿上西装与裙子,也显得像是上流社会的人了。
夏先生却对这种东西,产生了兴趣。好似他每次感兴趣的点,总是出人意料的,我不知道是为什么,只想大概他有过去的很多故事。
毕竟一个那么年轻就来到异国他乡,还这么博学的人,哪里是那么好懂的。
我当时偷偷喜欢的姑娘伊莎贝尔也来了,这让我一时没心思去在乎夏先生。等终于邀请到伊莎贝尔,在不甚明亮的灯光转了好几圈之后,我才注意到他还站在角落,倚着墙。
他没有去邀请任何一人,终于脱下了那看上去穿了数年的灰色风衣,穿上了西装。不得不说他很适合穿这种衣服,好似立马从一个住在山脚下的旅客,变成了英不落的某个贵族。
他平时对我很客气也很友好,但是从某些时候的神态举止,还有流露的只言片语,都让人觉得他像是长时间身居高位过。
或许是以前在联盟那边很有地位吧,这更勾起了我对他的好奇心。
我一直没告诉夏先生的是,我找到了一个曾经学过联盟语的老工人,从他那里拿到了很多笔记。
在过去的一年里,我一直在断断续续地学习这些。具体是为了什么,我也说不上来,一部分原因可能就是那好奇心,一部分是在接触那些书籍后,我开始觉得外头的世界超出自己的想象,光是局限在这灰暗的工厂,是没有办法见到那些的。
我在与伊莎贝尔告别之后,夏先生终于从角落里走出。我们一起出去,到了后头的小街巷。
那里环境不好,垃圾堆在旁边,隔着一堵墙都能听见机器运转的声音。我还没开口询问他为什么不邀请舞伴,就感觉到脚边有冰冷的东西。
我低头,看见了暗色的雾气从狭窄墙间的每一寸涌出。那些冰冷犹如寒冰,几乎要把我的脚踝冻僵。
从最远处的角落,我看见某种覆盖有浓厚皮毛的生物,正在挣扎咆哮着,把自己的身躯从墙上挣扎出来。
我从来没见过这么惊悚的场景,那些生物体型像是犬类,完全没有眼睛,只有充满獠牙的巨口和其中垂下的涎水。光是看着就该明白,它们是天生的捕猎者。
离我们背后几米的行人都不见了,世界像是突然陷进了诡异的一面,只有我和夏先生站在狭窄的巷子里,没有任何可以逃脱的地方。
我的两条腿在打颤,绝非单纯是因为寒冷或者恐惧,而是某种极具压迫感的气息,正在从那些我从未见过的生物上流出。
夏先生在我前头几步,站定不动了。我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些生物飞速靠近,每咆哮一声,我就感觉理智崩塌又一分,整个世界都在我面前重组了,疯狂在一点点爬上脊椎。
然而星光从我身边呼啸而过,带走了一切。
我简直难以想象自己的眼睛,但真的有炫丽的色像是汹涌的河水,与我擦肩。
这种色不该存在于世间,光是见到,我就知道它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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属于这个星球。任何一个画家若能见到这场景,都会沉浸在余生的痛苦里,因为他们无法画出这份华美。
在这瞬间我就像处在万千星海之中,脚下轻飘飘,彻底脱离了污水横流的小巷,和这个忙碌而拥挤的城市。
在迷乱的色里,我看见夏先生举起了右手,那些星光就像是漩涡一样席卷到他的手旁,汇成球状不断湮灭又新生,最后再次喷涌而出的时候,袭击者的全部身形被吞没在其中,再也看不见,甚至没来得及发出一声哀鸣。
等到一切散去,这又是一条普通的小巷子了。我看见在他刚刚才卷起的袖口处,曾经在小臂内侧刻下的字迹,正在快速愈合。
我从来没见过这种愈合速度,血痂在半秒内已经全部脱落,新生的皮肤和原来完全无差。在狰狞伤口消失前,我依靠浅薄的联盟文字知识,辨认出那是两个字。
除此之外,我什么也没看清了。夏先生脸色如常,好像刚刚只是什么微不足道的小事,比如用树枝戳死了几只蚂蚁。
他回头看我,轻声说:“快走吧。”
我连忙点头,小心翼翼跟在他后头,脑中完全都是刚才的场景。
那天直到乘着马车回到山脚下,我们都没有交谈这件事情。我和他匆匆告别后就回家了,没把这件事情告诉任何人,第二天醒来的时候,甚至怀疑那是不是一场梦。
现在友人曾经说过的“男巫师”理论,在我心中已经成立了,据说他们都会使用黑魔法。
但或许是过去和夏先生相处的一年,实在太奇特了,我反而觉得这太自然了,事情本该如此。在当天下午,不知抱着什么心态,我还是前往了他的木屋。
夏先生和过去一样,神色如常地拉开门,然后给我泡了一杯红茶。
递给我杯子的时候,我看见他右手又有了新的伤痕,刻的还是原先那两个字。我暗暗记下它们的形状,想着回去查查,究竟是什么意思。
小巷里的这件事情在之后的很长时间里,都没有被提起。我也没有查到那两个字是什么,因为在回去的路上我就全忘了,一干二净那种。后来夏先生再也没在我面前挽起袖口,但我知道那伤痕一直都在。
很快伊莎贝尔吸引了我所有的注意力,她有着甜美的笑容和金色的头发,在这个满是灰霾的城市,简直耀眼得让人无法忽略。
她对我也很有好感,在来年开春的时候,终于答应了我的追求。
那几天我的心情前所未有的好,夏先生在给我递上茶杯的时候,问:“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我把和伊莎贝尔之间的事情,和他全部飞速讲了一遍。他听完以后,笑着给我献上了祝福。
那天我还是躺在沙发上,看他的藏书。在打开某本他的常用书后,有一份厚厚的手写稿从里头掉了出来。
鬼使神差一样,我开始看那稿子,带了难抑的好奇和窥探别人隐私的愧疚。但是我自我安慰这样想夏先生从来没有阻止过我看他的任何东西,大概是真的不介意吧。
凭借我拙劣的联盟语,我只能断断续续看的懂一点。
其中最好懂是一张详细的方位图。最中心的城市大概是叫阿卡迪亚,还是什么,夏先生从其他城市标记了很多线路,上头写了不同物资的名称,还有许多人名。
我钻研了半天,终于明白这些都是补给线。
这个城市的名字我从来没听过,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研究这些。那些都是很基础的生存物资,正常城市应该根本不缺,没有这样规划的意义。
再往后翻,全部都是我没见过的公式。其中在类似几个车站,还有奇怪装甲的手绘图旁边,是近百页的公式和计算。
我匆匆翻到最后一页,注意到一个频繁出现的单词“d06”,大概就是他研究出来的东西了。
依然怀着某种愧疚,我把手写稿重新夹回去,本来就厚的书更是胀鼓鼓的,很勉强才能塞回书架。后来我还是和夏先生说了手写稿的事情,他笑了笑,只说:“没关系,你要看就看吧。”
于是我又翻了几次,实在看不懂,就没了什么兴趣。
再认真看这些,又已经是五个月后了。这天夏先生要给家里做个大扫除,把所有资料都拿出来,准备重新整理。
我坐在厚厚的书页中,随便翻着那些他的很多笔记。其中一份上百页的文档吸引了我的注意,上头的书写格式很特殊,有括号有数字,各种东西杂糅在一起。
不起眼名字在笔记最前方阿尔法。
“哦这个啊。”夏先生从半米高的书页后探身,看了一眼,“这个是程序。”
我从来没听过这个词,想着应该是联盟才有的东西。
夏先生倒是继续了这个话题:“如果你现在有一个很厉害的东西,比如说这个程序,能够控制整个星球上的能源。能拯救很多人,但是这个东西,在最初被制造出来的时候就别有用心。”
他接着说:“制作者说着是为了大家的好,所有人就一起帮他去做,但是实际上他在里头悄悄做了手脚,让这个东西能完全听自己的命令。甚至在危难时机,刻意把这个东西藏了起来。你觉得,他是怎么样一个人。”
“大概是什么恶棍吧。”我耸耸肩。
“我也这么觉得。”夏先生颇为赞赏地点点头,继续整理资料去了。
这次之后,他有时候会和我谈论一些奇怪的问题,话题都很大,从革命到信仰都有,我之前从来没想过。
“如果,”他曾经漫不经心地说,“突然有天一个人告诉你,他要搞革命了,所以你的这个城市已经被其他地方孤立,你在之后很久就只能待在这里,还因此被卷进了战争里头。那记住了,他肯定不是什么好人。”
“那要看情况吧。”那时我正在整理自己的衣衫,准备告别,“比如说,他搞的是什么革命?”
“很难以形容,但不是完全没有好处的那种。”这次夏先生笑了笑,“所以其他人都很好,都有自己战斗的理由,只有他没有,是个凑热闹的。”
这次我犹豫了一下,终于开口:“其实我感觉,你说的每一次主角都是同个人。他是你的朋友吗,总感觉你很不喜欢他。”
“大概吧。”夏先生说,把书又翻了一页。
回去的路上,我在想他大概并不是真的想和我讨论。所以的问题他心中都有既定答案了,不论我回答什么,都不会改变。
他也许是想和别人倾诉什么,只是我显然不是合格的对象。那些理论,那些他构造的世界,实在太难以想象,不是一个普通工人能够理解的。
这些年的相处,他不是一个容易敞开胸怀的人,因为直到今天我还对他的过去全然无知。那他这种人,到底




精神病院救世日常[快穿] 分卷阅读150
独处了多久,才会有这样述说的欲望呢?大概漫长到没办法想象吧。
日子仍然在一天天向前,他再次脱下自己的灰色风衣,穿上西装时是我的婚礼上。
伊莎贝尔听闻了那些传说,始终不敢太靠近他,还劝说我不要和他继续打交道了,而这点是我唯一没听她建议的一次。
我后来由于健康问题,被迫离开了工厂,在其他地方靠着联盟语的知识,找到了一份翻译工作。虽然薪水不高,但是能维持生活,这是我之前从没想过的。
又过了几年,改革开始发生在英不落。雇佣的童工和过量的劳动开始被所有人反对,很快工厂里的卫生条件开始被改变,新的标准被指定,保证所有人能在良好环境下,进行正常工作。
那时法案提出,游行四处都有。有一次夏先生见到那些厉声抗议的人,某种温和席卷了他的眼眸。
我从来没见过这种情绪,相比之下,他之前的温和笑容都太疏离了。大概、大概又是什么过去的故事,突然触动了他吧。
在我和他相识的第二十年,我又在黄昏来到他的木屋。
出乎我意料的是,屋内空无一人。
我试图在周围寻找,接近晚上的时候,山上有浓厚的雾气涌下,带着深入骨髓的冰冷。在山脚下,我听见了极为沉闷的、犹如雷鸣一样的吼声。
在最开始,我以为是外出捕食的熊。但后来那声音又变成了尖利的嚎叫,像是群狼,又好像巨象。
在远处山顶的雾气里,有隐约的身影在缓慢移动,每迈一步都地动山摇。它实在太庞大了,高耸的群山只大概在它胸部,于是我能看见它庞大的头部在转动,长长的象鼻舞动在云雾间,发出沉闷的吼声。
我没有清晰看到它的样貌,只能看见一个轮廓,可光是这样,那种丧失理智的感觉就来了,比前次不知道猛烈多少遍。
我感觉胃部在疯狂膨胀,一种想要呕吐的感觉涌上喉间,带着甜腥的血味。每寸血管都开始燃烧了,大脑被刺痛感就要搅烂,我看见一些诡异的眼睛密密麻麻,就要浮现在视野内。
但有只手轻轻遮住了我的眼睛,然后那人扶着我的肩膀,把我转了过来,随后松开手。
那是夏先生,他用和往常无差的语气说:“快回去吧,已经很晚了。”
“等等,”我下意识抓住他,“能不能……能不能告诉我,那是究竟什么东西?”
夏先生沉默了一会:“它是什么你不该知道,我只能告诉你,它叫昌格纳方庚,是一些人崇拜的象神。”
最后我跌跌撞撞离开时,还能听见它的可怕吼声。夏先生一个人上了山,层层云雾淹没住他灰色的背影。
第二天下午,我在木屋里又看见了他。这次他身上带了些伤,用绷带缠着,这是我除了刻下文字外,第一次见到他受伤。同样,这些看上去极为严重的伤,没过两天就好了。
那个象神不见了,我不知道它下落如何,也再也没见过它。
我和夏先生的离别,发生在相识的第三十三年。
从相识到现在,他的容貌一点都没有变化。那时我已经放弃思考,他究竟是怎么样的存在。年纪也让我无法长时间集中注意力,去阅读厚厚的书籍,所以大部分时候,我只是在他家坐一坐,喝点茶就走。
所以有一天,他告诉我要离开的时候,我感觉难以置信。
“你要去哪?”我问。
“不知道。”他回答,“但是不会回来了。加斯帕尔,”他最后拍拍我的肩,“能和自己喜欢的人一直在一起,是该好好珍惜的时光。”
我想起频频穿插在笔记里的画,那是一座灯塔,站在一望无际的海洋中,旁边是盘旋的鸟类。夏先生的画功不算很好,只有这个画的活灵活现,就像见过无数次一样。
我毫无根据地猜测,他应该是要回去那里了。
还有他在手上刻下的字,过了多年我终于知道那是一个名字,可究竟是谁,又去了哪里,我全然无知。就像我不知道在手写的诗稿,为什么少了后面半截,他一直等着的人为什么没回来告诉他。
这个身着灰衣的旅者不知何时来到英不落的山脚,又这样悄无声息地离开,除了我谁也不知道。之后我再也没见过他。
我送他上了山,见到了后头的山谷,数年前这里还有象神留下的巨大痕迹,现在已经完全消失了。
外头下着细小的雨,水汽从绕谷的河川里袅袅升腾,被天色压得暗沉。群山云雾缠绕,缠住了夕日最后一抹光。阴暗的潮湿爬上他的灰色风衣,他只带了不多的笔记,出了木屋,执着明黄色的灯,在这样的黄昏向远山深处行去。
第95章孤狼(1)
“这里是指挥中心,我是调度员284532,今后将负责你的航行。”通讯系统里传来声音,“请汇报你目前的情况。”
足以让人眼花缭乱的表盘与数值在眼前,夏一南缓缓把拉杆推到尽头:“机体一切正常,正在进入超光速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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