藩王每天都在上淘宝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张小一
听到弟弟开口闭口都是玩玩玩,富态少年有些无奈的一笑,有心劝他莫要与康安走的太近了,毕竟三哥不复从前得宠,这么些日子父皇也还没消气,说不得就连累到了他们身上,可想到昔日三哥在时,虽有些鸡飞狗跳,但每天格外有趣的日子,又觉得有些兔死狐悲。
别看他现在受父皇的疼宠,日子过得颇为逍遥,可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轮到了和三哥一样的下场,毕竟他们这些皇子加在一块儿都比不上一个太子,三哥从前虽混账了些,还有些傻傻的,可对父皇言听计从,又颇为疼爱他们这些弟弟,父皇平日看着对他亲切有加,可别人不过一个简简单单的计谋,还不是落到这不田地?
说白了他们这些皇子,看着尊贵,还不是别人玩弄在手中的棋子。
顺王送节礼进宫一事,很快就传遍了整个长安,不止世家朝中大臣等着看顺王的笑话,就连百姓也翘首以盼的等着热闹看。
唯有昔日受过顺王照拂,抑或被他主持过公道的皇子皇女颇为期待,一得到消息,就忙不迭丢下手中玩的东西,一窝蜂的涌向惠妃娘娘的永宁宫。
永宁宫里,田石头在惠妃身边得用宫女的引领下,才进到殿里,正给惠妃磕着头。
惠妃今年尚不到三十五,因保养得当,虽不如其他年轻妃嫔风华正茂,却也雍容华贵,此时正热泪盈眶的让身边侍奉的宫女扶田石头起来,拿帕子压了压眼尖,稳住了气息,才一叠声的问他:“你们王爷在封地上过得好吗?可吃的饱穿的暖,夜里能不能睡得着?本宫让人打听了莫州的情形,说天气酷寒,滴水成冰,今年又天冷的早,不少人都被冻的生了冻疮,锦安一向在长安养尊处优,什么都有我这个生母为他操持,如今他骤然一个人单过,还是在那种地方,只怕吃了不少苦头。”
惠妃说着就有些想哭,田石头原本是要帮着自家王爷卖惨的,如今见惠妃哭的梨花带雨的模样,心中一急,秦总管的嘱咐顿时都忘在了脑后,忙跪下急切的道:“娘娘莫担忧殿下,殿下在封地过的好着呢,娘娘不知,殿下有许多奇思妙想,不止封地治理的井井有条,还让人制出了许多新鲜东西,就连封地上的世家都要跟殿下做生意,哭着闹着要跟殿下定契约,买殿下让人制的货品。”
惠妃原本悲从中来,哭的正伤心,陡然听到田石头这番话,怔愣了好一会儿才带着些薄怒道:“放肆,你一个小小扈从在本宫面前还敢信口开河,满嘴谎话,本宫身为顺王的生母,如何能不知晓顺王的性情,你以为你说这番话就能取悦了本宫让本宫嘉奖于你?本宫看你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你家王爷究竟在封地如何?还不快从实说来。”
惠妃一番疾言厉色的呵斥,骇的田石头腿一软险些瘫倒在地,虽勉强跪住了,可一张小脸吓得惨白,眼睛里还有泪水,砰砰磕着头道:“娘娘明鉴,小的句句属实,未有半句虚言,若是娘娘不信,小的这就呈上礼单请娘娘一观。”说着从怀中掏出带着体温的烫金礼单小心翼翼的双手奉上。
惠妃仍旧不信,但看田石头一张小脸颇有些可怜,到底心软了软,勉强压住怒火冲身旁得用的宫女抬了抬下巴。
那得了令的宫女也是个人,立即上前两步接过礼单双手呈给惠妃。
惠妃接过来翻看的极为仔细,初时不抱希望,可越看越惊异,看到最后已是一副吃惊的神情,半晌回过神将礼单往几上一拍,带着些激动又夹杂着几分狐疑的道:“这些新奇东西果然是锦安制出来的?他是从何处得了这种奇人,竟制出这么些闻所未闻的稀罕东西,你家王爷可许了他什么职位吗?那奇人姓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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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谁?师从何人?你家王爷可查探清楚了?”
惠妃张口就是一连串的话,一句比一句急促,听的田石头急得出了一头汗,待惠妃一说完就道:“启禀娘娘,殿下并未得了什么奇人,这些稀罕东西就是殿下想出来的法子制出来的,殿下生怕娘娘不信,还写了封书信叫小的呈给娘娘,娘娘请看。”
第70章兔子玩偶与儿童版自行车
田石头双手奉上顺王亲写的书信极长,厚厚一摞,惠妃逐字逐句看了许久才看完,看之前还有些狐疑,看完后只觉两眼酸胀,忍了又忍才没落下泪,带着几分哽咽又气又笑的道:“锦安这孩子,以为说假话本宫就不知晓了吗?什么一切安好,当本宫是孩子哄骗不成?那河北道是多偏远的地界儿,民风彪悍不说,还贫瘠荒凉,就是种出来的粮食也多是粗粮,他一个在京里锦衣玉食长大的孩子骤然去之藩要吃多少苦头,他还在书信里给本宫报喜不报忧,这是硬生生的要急死本宫啊。”
惠妃说着说着没忍住掉了几滴泪珠子,忙拿帕子压了,又唬着脸去问还跪着的田石头:“你给本宫老实说话,你家王爷在封地上究竟如何?若是有半句虚假,依本宫看这河北道你也别回去了,就留在本宫身边做个洒扫的宫人,也好叫宫里的人教教你什么叫规矩。”
连吓带喝了一番,田石头怕的整个人都打起了摆子,脑子里也乱成了一团浆糊,正惶恐的不知如何是好,忽然间想起了秦总管吩咐他的话,顿时一咬牙,既然他说实话惠妃娘娘不肯信,那他就只好按着秦总管说的,替他家王爷卖卖惨了。
田石头连眼泪都不用挤,被这么吓了一通,眼圈早就红了,不什么功夫就流下一行泪,叩头下去哀泣道:“娘娘真是明察秋毫,不什么气力就将王爷的打算辨识的清清楚楚,娘娘所料不错,殿下的确在封地上吃尽了苦头,不止王府狭小,拢共就十几亩大,房子修的挤挤挨挨,勉强才让殿下从长安带去的宿卫扈从住下,王府还年久失修,即便秦总管带着下人好生擦洗了好几回,可依然是处处斑驳,透着一股潮气,再者殿下是长安城中长大的,不习惯河北道的水土,自入冬以来就冷的夜不安寝,连饭都没从前吃的多了,这才几个月的功夫,硬生生瘦了好几圈,王府里给殿下做衣裳的绣娘说,殿下清瘦的从前的衣裳都穿不成了。”
话一开了头,田石头不用怎么思索就越说越顺,话语里满是悲痛,虽然有真有假,但在外人听来,无不动容,田石头还没说完,殿中就已经啜泣声一片。
田石头听在耳中,像是受了鼓舞般,再接再厉道:“这还不止,因今年入冬早,还不到十一月月就下了三场大雪,河北道有知晓节气的老农说,今年必有雪灾,殿下自打知晓了这事就每日早出晚归,为了这场雪灾几乎愁白了头发,王府里殿下的属官同扈从都被殿下的差事忙得恨不得多长出几只手几只脚,娘娘不知,殿下都有好些日子三更睡,卯时起了,殿下多健壮一个人,硬生生熬的青眼窝都出来了,谁劝都劝不住,也正是因为这样,才派了小的来给娘娘送节礼进宫,实在是有雪灾在前,抽不出旁的人手。”
田石头一番话说的可谓声泪俱下,惠妃听的哪儿还记得什么怒气,只顾着担忧,捂着胸口泪眼朦胧的心疼了自个儿远在封地的儿子一会儿,才开口让犹自跪着的田石头起来:“你能小小年纪为着你家王爷千里迢迢送节礼进宫,也是个好孩子,快起来,没的让你跟着你家王爷在封地吃苦,到了本宫这儿还要吃苦头。”
说着让宫女去搬了一张锦凳让田石头宽坐,待他小心翼翼坐了,才又问他:“那你再跟本宫说说,关于这雪灾你家王爷是如何处置的?他带去的那些王府属官可听他话,为他用心办事吗?”
田石头回忆着秦总管对他的交代,垂着眼睛细声细气的道:“回娘娘的话,殿下有魏长史同刘主薄辅佐,虽忙碌了些,但却处置的颇为得当,着工匠寻了城内能安置灾民的空房,又用制出的新鲜东西同封地上的世家巨贾换了不少粮食布匹等物,还着巡城卫在附近的州县不停巡逻,一旦发现有屋子被雪压塌,立即来报。”
田石头将谢景安如何处置雪灾一事一五一十的细细说来,听的惠妃宽慰不止,忍不住又用帕子压了压眼角,欣慰的点头道:“本宫的皇儿真是长进了,难怪圣上说这孩子像他,瞧这处置事务井井有条的模样,可不就是与圣上如出一辙。”
惠妃说到这儿顿了顿,明显还有未尽之言,但不知想到了什么,没有接着再说下去,而是转而向田石头带着人搬进来的节礼箱子看了看,感慨道:“本宫真是没想到锦安去封地之藩的第一年就能送如此重的节礼,还等什么,还不快打开箱子给本宫看看,锦安信上所写的新鲜东西当真那般稀罕?”
惠妃这话一说,田石头提着的一口气顿时松了下去,秦总管交代的差事总算是办妥了,接下来只要将那些稀罕东西的神异之处说清楚,他这趟差事就算是办的妥妥当当的了。
带着几分初次办差就能办妥当的志得意满,田石头蹭的从锦凳上站起身,虽年纪还小,但不用殿里的宫女搭手就将沉重的箱子打开,取出最上面用上好的红木匣子装着的香水,正欲用心与惠妃解说,就听殿外突然传来一阵银铃笑声,随后小跑进来一位穿着凤仙粉蝴蝶穿花氅衣的娇小女孩,看模样不过八/九岁,却长得粉雕玉琢,白嫩可爱,圆溜溜的杏眼好奇的看了田石头一眼,然后一溜烟的跑到惠妃身边,匆匆的行了礼,就转而看向田石头,笑眯眯的问:“你就是替我三哥送节礼进宫的人吗?果然是跟在三哥身边的,比五哥身边的清秀多了,你快快告诉我,三哥有没有准备什么稀罕东西送他聪明可爱的好妹妹?”
田石头是第一次见公主,又是这么冰雪漂亮的小姑娘,顿时紧张的脸都红了,手脚也不知往哪里摆,好在还记着手里捧着的东西有多贵重,才险些没摔了,红着脸小声的道:“回康安公主的话,小的正是替王爷送节礼进宫的,王爷自之藩后就一直念着殿下,为了给殿下准备几样新奇的节礼,王爷了好些心思,盯着器械司的匠人做了好几日才将节礼准备妥当,险些就误了回长安的日子。”
听田石头说有她的份儿,康安高兴的眼睛越发笑成一汪月牙,直催着田石头快将她的那份节礼拿出来瞧瞧。
田石头手上正捧着给惠妃的节礼,又听着康安的催促,一时急得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还是惠妃一指头点在康安的额头上,在康安的笑声中宠溺的道:“罢了,这孩子跟她三哥一样,都是个急性子,若是不让她先看,只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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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要吵闹个没完,你先将给本宫的节礼放下吧,待把她的给了她再说。”
有了惠妃的吩咐,田石头不再是两相为难,小心翼翼的将手中捧着的红匣子放回箱子里,又打来另外一个朱漆大箱子,从里头拿出一个有半个他大的白色布偶。
只见这布偶与平常见的极为不同,不是人的样子,而是有长长的白色耳朵,黑色绸缎缝制的圆溜溜眼睛,还有粉嫩翘起的鼻子,胖乎乎又短又小的四肢,以及圆鼓鼓软软的肚子,赫然就是一个后世常见的兔子玩偶。
这玩偶若是在后世只是寻常,可在这个时代却是稀罕玩意儿,就连田石头一个快成了丁的男孩子第一次见时都满心喜爱,更不用康安一个才几岁的小姑娘,待田石头一将这兔子玩偶捧出来,康安就惊喜的叫了一声,忙不迭的跑过去从田石头手中抢过来抱在怀里,欣喜的又摸又揉,感受着手底下绵软舒适的手感,康安高兴的直跳了好几下,才又跑回惠妃手边,献宝似得捧起来道:“母妃你看,这是三哥送我的节礼,好可爱,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呢,摸起来可软和了,母妃你摸摸看?”
惠妃也有些惊喜的将兔子玩偶看了几眼,又上手摸了一下,笑着道:“难为你三哥之藩了还有这等心思,可见是真疼你的,宫里那么多公主,你看你哪个皇兄能像你三哥这般对你?推己及人,你也得用心回报你三哥才是。”
听着惠妃的话,康安思索了一会儿,才笑嘻嘻的应了,又跑回田石头身边,期待的看着他:“还有吗?三哥还有给我准备其他节礼吗?”
听着康安的问话,连惠妃在内整个殿里的人都忍不住笑了一声,却也没谁说话,而是同康安一般,期待的等着田石头还能拿出什么新奇东西。
被这么多貌美的女眷看着,田石头只觉如芒在背,手都是抖着的,好不容易打开另外一个红漆大箱,不等他把谢景安特意为妹妹准备的儿童自行车拿出来,康安就已经抱着兔子玩偶趴在箱子边,指着箱子里的自行车好奇的问:“这是什么?是机括吗?怎地还有轮子?”
田石头怕将自行车搬出箱子时碰着康安,不敢动手,便隔着箱子给康安介绍道:“回公主的话,这不是机括,是殿下亲自盯着器械司为您制的儿童自行车,据王爷说,这自行车能像小马一样,殿下您骑在车上蹬着脚踏,这车就能跑起来,跑的比寻常人走路快多了。”
能像马儿一样跑起来?不止康安听的眼睛一亮,惠妃也忍不住从软榻上站起身,走到康安身后仔细瞧着这儿童自行车,吃惊的问:“就这么一个木头制的玩意儿能跑起来,你此话当真?”
第71章以退为进
田石头在来长安的路上都将话在心里颠三倒四的背熟了,因此回答起来极为的流利,看着惠妃吃惊以及康安亮晶晶的眼睛,下意识的挺起胸膛,底气都比方才足了,声音也大了几分:“回娘娘的话,这儿童自行车能像小马一样跑起来是小的亲眼所见,不敢欺瞒娘娘半分。”
惠妃犹还有些不信,正欲再问些什么,康安已经迫不及待的道:“我相信三哥,三哥说这堆木头能跑起来就一定能跑起来,快把它搬出来让我瞧瞧,看是不是能真的跑起来。”
看着康安跃跃欲试的模样,惠妃露出一个颇为无奈的笑容,伸手在康安柔顺的头发上摸了摸,吩咐田石头道:“将那木头玩意儿拿出来吧,让康安试试,看是不是当真如你所说,能跑起来。”
田石头是亲眼看着秦总管怎么让它跑起来的,因此半点不虚,清脆的应了一声,恭敬的请康安退后两步,便手一伸,轻巧的将儿童自行车搬了出来。
因箱子四面的板子遮着,几人居高临下看着还看不真切,如今搬出来,才算看的清楚,那自行车不过到康安腰际高,前后有两个平行的大轮子,大轮子两侧还有对称的小轮子,再加上木质的脚踏,还有车把链条,看着越发怪异。
康安倒是兴奋异常的追问田石头这个要怎么跑起来,惠妃却有些犹疑,道:“这东西……怪模怪样的,稀罕倒是真稀罕,莫说宫里,只怕整个大周朝除了你家王爷,别的地儿也寻不着这么新奇的东西,只是这东西跑起来稳当吗?别像那野马一样野性难驯,再将康安摔了,到时候即便你家王爷亲自为你求情,本宫也要治你的罪。”
惠妃嘴上说的色厉内荏,实则一片慈母心肠,田石头过了这会儿也了解了几分,虽说被吓了一跳,心里却没那么惶恐了,低声道:“娘娘放心,这后头两个小轮子就是保持稳当用的,殿下坐在这上头即使不踩脚踏,只坐着也不会摔着,娘娘若是不放心,不妨让殿里的哪位姐姐试试,只是身量要娇小些,殿下交代过,这儿童自行车就专为殿下制的,只能如殿下一般年纪大的孩子骑,若是再大些,只怕要压坏了。”
听到田石头说要让别人先试骑,康安正有些不高兴,再听到后一句恐会被压坏,登时就不乐意了,腾出一只抱着兔子玩偶的小手一把抓在车把上,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撒着娇向惠妃央求道:“母妃,你就让我试试吧,这是三哥了好些心思制出来,又让人千里迢迢送进长安的,三哥一向疼我,断不会用这东西害我的,若是母妃实在不放心,多安排几个人看着我就是,母妃你就应了我吧。”
惠妃一开始还硬下心肠不肯答应,后头实在被康安磨的没法子,只好无奈的点了她额头两下,故意将脸崩起来,训斥道:“都是母妃将你惯坏了,这般胆大包天,没见过的新鲜东西不禁宫人试过就敢自己上手,就是你其他几个皇兄也没你这么大胆的。”
惠妃训斥了一通,到底禁不住女儿期待的眼神,心里一软,叹道:“罢了罢了,真是拿你没法子,总归这东西是你三哥送来的,总不至于害了你,你要试那便试试吧,只是要小心着些,让宫人在一旁扶着,万不可从上头摔下来,不然就是你求到你父皇那里去,母妃也绝不会松这个口。”
听到惠妃终于答应了,康安顿时兴奋的蹦了两下,看到惠妃不赞同的眼神才记起自己公主的身份,忙敛神情,问过田石头这自行车要怎么骑后,才在宫人的搀扶下小心翼翼的坐上去。
只是坐上去后又发现了一个问题,这个车把是要两只手抓的,那就意味着她不能抱兔子玩偶了,康安挣扎了一会儿,又将玩偶狠狠抱了几下,才恋恋不舍的交到宫人手中,仔细的叮嘱道:“这个布偶是三哥送我的,普天之下可就这一个,你要小心的替我看好了,若是弄丢或弄脏了,我就……我就……”
康安长这么大鲜少有她自己处置宫人的机会,因此我就了半天才眼睛一转,严肃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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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写信告诉三哥,让三哥帮我发落你,你可记清楚了?”
惠妃肃着一张脸时不怒自威,让人下意识的就噤若寒蝉,可放在康安身上只觉得机灵可爱,那接过布偶的宫人忍了又忍才没笑出声,绷着一张脸恭敬的应了是。
看到宫人将她的话放在心上了,康安才又重新笑弯了眼睛,两只手在田石头的指点下紧紧的抓着车把,小心翼翼的将脚放在脚踏上试探的用了几分力气踩了踩,见这木疙瘩果然像田石头说的跑起来,顿时惊呼一声,随后咯咯的笑起来,洒下一串银铃般的笑声。
康安在前头骑车,几个宫人生怕她摔下来或在旁或在后的跟着,就连惠妃也一脸紧张的眼神随着康安转悠,见她的确骑的稳稳当当不见丝毫摇晃,才微微安下心,叹道:“果然是新奇玩意,光这份巧思就是旁人怎么也比不上的,更难得的是他这份心思,手上那么多等着他主持的差事,还能抽出空来专为康安准备节礼,依本宫看普天之下没有再比他对妹妹更上心的了。”
惠妃连着夸赞了好几句,不知又想到了什么,脸色黯然,好半晌才回过神,重新在软榻上坐下,看康安的模样似是一会儿玩不够,便道:“你家王爷还准备了什么新奇东西做节礼,都给本宫拿出来瞧瞧,方才你拿出一个红木匣子里面盛的是什么?是礼单上的香皂?还是上头写着的香水?”
看着康安得了节礼的欣喜模样,惠妃即便面上再毫不在意,心里也存了几分期待。
田石头见顺王为康安公主准备的节礼她这般喜欢,心里的底气越发足了,不等惠妃出声催促,就将方才放回去的红木匣子又抱出来,小心翼翼的取出白瓷瓶装着的香水,信心十足的介绍道:“回娘娘的话,这是殿下特意为您制的香水,与寻常的花露熏香不同,这香水只用在袖口衣襟洒上少许,就能维持三四个时辰的香气,等那香气散了,您再洒上一回,就又能维持几个时辰了,再者这香水不比熏香浓郁,极为清新淡雅,久闻不腻,若是娘娘您日后不喜欢了,再换其他香味的就是,小的这次押送节礼回京,殿下特意为娘娘准备了好几种香味的香水,若不是如今是冬日鲜花难寻,能制的香水种类更多呢。”
田石头将秦总管交代他的话一字不漏的说完整了,直听的惠妃心动不已,忙令身旁的宫人去接过来,自己抓到手上。
惠妃如田石头说的般将瓶子的泥封打开,微微到处少许洒在衣袖上,抬起手臂将袖口送到鼻端细细闻了闻,半晌又惊又喜的道:“果然如你家王爷所说,这个香气比起熏香花露清淡极了,若当真能维持几个时辰不散,只冲这一点,就难得极了,怕是无论谁到本宫面前来,都只有羡慕的份儿。”
惠妃说着又让田石头将其他几种香水拿出来挨个闻了闻,满意的道:“难怪锦安那孩子如此推崇,当真是与众不同,正合了本宫的心思,既然这香水如此难能可贵,想必这香皂也不枉多让,你快翻出来让本宫瞧瞧,是否同这香水一般,是世间难寻的珍物。”
有了香水这珠玉在前,惠妃对接下来的节礼越发期待,田石头也听的心下激荡不已,只恨不得嘴里的词汇花样再多些,将顺王夸上天,好叫惠妃多心疼心疼他家王爷。
田石头一边心里悄悄想着,要怎么说才能更显王爷的孝心,一边手脚麻利的打开做了标记的箱子,从中翻出盛着香皂的匣子,正欲介绍,就见方才骑自行车骑的正在兴头上的康安突然将车停在他面前,也不舍得下来,就这么在上头坐着,眨巴着大眼睛问他:“这香水这般珍奇,那三哥可给我准备了吗?”
康安问的一脸认真,田石头却叫她这句话问住了,想好的关于香皂的说辞顿时卡在喉咙里,既不敢叫她失望,又不想违心说殿下也准备了,正为难的不知如何是好,还是惠妃替他解了围,哭笑不得的道:“你这孩子,你三哥都特意为你准备这么新奇的东西了,还惦记着你母妃的这点节礼,再者你年纪还小,用什么香,没的将鼻子熏坏了,待你再长几岁,不用你说,你三哥自会为你准备,你又何必急着这么些时间。”
听了惠妃又是安抚又是训斥的一番话,康安想要香水的心思才消停了,只是到底脸上的高兴去了几分,显得小脸有点郁郁寡欢,惠妃想要硬下心肠,可又实在见不得自家女儿这个不甚高兴的模样,到底忍不住道:“罢了,若是你当真喜欢,就拿一瓶玩赏去就是,只是你年纪到底小了些,切不可在衣衫上洒太多,得冲鼻时间久了闻不出其他气味儿,可记下了?”
惠妃以为她这般让步康安定然如同往常般欣喜若狂,却不想她话音落下小人没有因此喜笑颜开,反而将笑容彻底敛了,摇摇头道:“康安知晓母妃是为康安好,这香水康安还是听母妃的话不要了,只是有一事康安心里实在惦记,还望母妃答应。”
听到康安这次竟然这般听话,都拿到手的东西又不要了,惠妃有些意外,却更加欣慰不已,只觉得养了这么多年的女儿终于懂事了,心里越发软的一塌糊涂,笑着道:“你且说,只要不是太不合规矩的,母妃应了你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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