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综合其他

藩王每天都在上淘宝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张小一
林婉犹豫了一下,最后一句话没说出口,但在场的人没一个笨的,几乎瞬间就想到了林婉未说完的话,就是要吃点苦头。
若是从前的谢景安想要做到尽善尽美,可如今的谢景安两肩上的压力足有千斤重,只一心将雪灾造成的影响损失降低最低,至于灾民会不会受苦,已经无暇顾及,只要不死人就够了。
这么想可能有点冷血,但是谢景安实在知晓这个消息知晓的太晚,他能够做的准备终究有限,即便是心有不忍,可在庞大的受灾群众面前,极力做的也只能到这步了。
谢景安心里惋惜了一会儿,面上却不露分毫,点头夸赞道:“林姑娘短短半月就能做到这些,已然是巾帼不让须眉了,令本王很是惊讶,再者林姑娘所说还不完整,本王不仅仅只准备了用来安置灾民的院落,还一早就让火炕队的抽出人手将院落里的房屋全都搭起了炕,如今只担心蜂窝煤不够用,倒不怕他们会冷着,只是本王还担心一事,虽说本王封地上的百姓大多淳朴仁厚,可未必就没有心胸狭窄,惹是生非之徒,本王担忧这么多人挤在一处,一开始还好,可时日久了,会出乱子,再者本王能安置他们一时,却不能安置他们一辈子,若是他们习惯了不用操心吃食,连取暖的蜂窝煤也有人准备妥当的日子,恐会生出懒惰之心,觉得理所应当了,所以本王想着,是不是要以工代赈,下至年幼已有些力气的孩童,上至还算康健的老人,均用做工的法子来换取吃食和取暖的一应物什,若是勤快的做工比旁人多的,还可攒着用来换取木料或者水泥重建宅子,诸位以为如何?”
以工代赈这个说法,书房里几个人还是头一次听说,不由有些稀奇,深思熟虑了好一会儿,刘主薄才抚着胡须赞叹道:“殿下这法子初时听有些荒谬,细细想来,却也有可取之处,甚至颇为妙,毕竟殿下也知,升米恩,担米仇,若一味的给他们米粮住处,初时还好,想必他们定然对殿下感激万分,可时日长了,只会认为殿下身为封地藩王理应做的,说不得还会反过来怨怪殿下,既然殿下从世家手里换取了那么多银两,又身为封地之主,为何不干脆将院落也给他们准备齐全,省的他们还要花尽心思,想方设法筹措建房的银子。”
“再者,人多易生乱,”刘主薄续道:“唯有让他们有些事做,有些期望盼,才好安稳下来,殿下这个法子可谓是正好去了此隐患。”
刘主薄从前对谢景安极其吝啬夸奖,可在脑补了一番后,只觉得他天纵奇才,什么法子都是奇思妙想,夸赞起人来更是恨不得用尽了词汇。
若是刚穿越过来的谢景安定然被他一夸就有些飘飘然,好在谢景安不像刚穿越时那么单纯,刘主薄对他的夸奖只一笑过之,便接着吩咐道:“既然刘主薄觉得本王此法可取,那这一事就由刘主薄主持,沈副统领从旁相协,务必要确保不生乱子,若是有人闹事,不必请示本王,第一时间就将人拿下,先关押再从长计议。”
乱世用重典,虽雪灾算不得乱世,但也是一不留神就出岔子的危险时刻,谢景安再心善,此时也顾不了太多,只能硬下心肠。
刘主薄虽身上担了不少重担,但此时也清楚什么事都比不上雪灾一事重要,因此并无半分怨言,甚至没有片刻犹豫便立即应下。
而沈卫本就是谢景安的宿卫,又是习武之人,只知晓对谢景安唯命是从,是以比刘主薄答应的更干脆利落,看那模样恨不得立下军令状以彰显自己的决绝之心。
谢景安又召来姜铮问询了矿物司制蜂窝煤一事,听他说如今产出的蜂窝煤虽不至于让安置灾民的院落十二个时辰燃着碳火,但也足够夜间歇息时使用,越发安心了几分,甚至胃口大开多吃了几碗粥,又与刘主薄将雪灾发生后如何救援如何安置、安抚灾民的一系列流程好生推算了一遍,见的确是准备妥当,才带着几分忐忑回房洗漱了一番睡下了。
只是到底这一夜睡得不太安稳,一直半睡半醒的做着各种稀奇古怪的的梦,甚至中途有一回还叫梦中的景象吓醒了,以至于他醒来后还很是后怕愣神了一段时间,直到值夜的下人点了灯倒了茶给他,才渐渐回过神,随意接过茶盏吃了两口





藩王每天都在上淘宝 分卷阅读90
润润嗓子,随后抹了一把额头上吓出的冷汗,问下人:“什么时辰了?”
下人刚恭敬的回答了一句:“回殿下,寅时三刻了。”就听到门外走廊传来一阵轰隆隆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不过片刻功夫就走到门前,带着几分惊慌敲门喊道:“殿下,守城卫传来急讯,林将军带着人马回来了,如今正在城门外等着,守城卫派人来请示是否打开城门让林将军进城,还有就是……据前来请示的守城卫军士说,似是林将军的情形不大好,好像是受了重伤,不过那传信的军士说,天太黑,有些看不清楚,城门也高,夹着风声音有些模糊,没听清楚究竟是不是林将军受了伤,还是他带去的将士。”
第78章意外
从那宿卫禀报的第一句开始,谢景安就有了不好的预感,越听到后面心情越沉,待听完最后一句,已经是面沉如水。
真是越害怕越来什么,从大雪纷纷扬扬下的第一天起,谢景安就一直害怕听到这样的消息,原以为过了这两三日也没看到林言回来,大约是启程前就发现天气不好,以防万一推迟出发,却没想到他这些想法终归是自欺欺人该来的还是来了。
谢景安心里有些慌张,面上却一派沉稳,仿佛未被这些不好的消息影响一星半点,镇定的吩咐道:“传本王的令,着守城卫城门大开,放林将军一行进城,让他们就近扎营巡城卫的府衙,再派人将王府内的医官唤起来,让他为受伤的军士诊治。”
谢景安说完略想了想,补充道:“再者让膳房的人也起来,让他们赶紧做些吃食送过去,这些军士日夜赶路,只怕又冷又饿,在路上时就罢了,如今让他们回到家里,务必让他们吃上热饭,有口热水喝。”
谢景安一连串命令吩咐下去,安静的顺王府霎时忙碌起来,无论是宿卫扈从还是下人女婢,一个个就连走路都是小跑的,生怕耽误了顺王吩咐下来的大事,招来管事的一顿训斥。
整个王府忙得团团转时,谢景安已经随便洗漱了一下换了衣裳,带着几个宿卫扈从就大踏步的往外走去,等他走到门外正欲上马车,听到消息的刘主薄才恰好匆匆赶到,身后跟着他那两个一表人才的学生,看着谢景安的神情分外焦急,尤其是刘主薄,几乎扑到谢景安身上,带着些惊慌劝阻道:“殿下这是要往哪儿去?无论殿下出府所为何事,微臣都可代劳,还请殿下回到府中静等消息,待微臣前去一查探清楚,就立即来禀报。”
“静等消息?还静等什么消息,”谢景安拂开他挡在自己身前的手,就要往马车上爬,同时嘴里道:“都这个时候了,本王哪还有心思在王府里坐的住,再者本王又不是要往龙潭虎穴里闯一闯,你担心什么?”
看谢景安是打定主意非去不可,刘主薄越发心急,甚至连君臣礼仪都顾不得了,手一伸就拽住谢景安垂落的衣摆,痛心疾首的道:“殿下此去虽不是虎穴龙潭,却也差不多了,微臣如何能不担心?殿下还请三思啊,微臣知晓林将军带伤回城,殿下心焦不已,可无论如何也不能亲自前去啊,谁知林将军带回来的军士会不会有押回来待审的贼匪,万一殿下有什么损伤,可叫臣等,以及殿下封地十三个州的百姓如何是好,殿下这是要叫微臣做个千古罪人啊。”
听到刘主薄都上升到千古罪人这个高度了,谢景安简直哭笑不得,几次扯他的手都没能从衣摆上扯下来,谢景安心有燥意,却也知刘主薄是信担心自己这才有些奇怪,耐着性子与他讲理道:“刘主薄这话就有些危言耸听,本王又不是出城上哪个山头剿匪,不过是去见一见立功回来的将士,再者有王府宿卫还有巡城卫这么多将士保护本王,若这样本王都会受伤,那岂不是本王手下的人都是酒囊饭袋?再者说就算林将军真押解了贼匪回来受审,依林将军沉稳的秉性也会看押严密,万万不会叫他伤本王一根汗毛,那刘主薄这番话本王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刘主薄在怀疑林将军对本王的忠诚?”
刘主薄办事虽妥帖,却不是个伶牙俐齿的人,往常劝谏谢景安之所以采纳也是觉得他言之有理,这才不曾与他辩驳,而如今谢景安认真与他辩驳了一番,顿时就把刘主薄问住了,脑子里急转了几下,也不知该如何反驳这番话,只一个劲儿的说他担忧,请殿下三思。
谢景安一开始还能有理有据平心静气的与他讲道理,可他这话多听几句后耐心彻底消磨完毕,又见他死抓着衣摆不松手,便干脆吩咐宿卫也将他丢上马车,在刘主薄两个学生颇有些复杂的神情中,一甩马鞭,马车飞驰往城西的巡城卫府衙而去。
谢景安动作快,林言带着的军士动作更快,他到时所有军士已经大致安顿完毕了,不止府衙里所有屋子住满了人,不大的演武场上也安置了几个帐篷。
谢景安原以为他们剿匪立功归来,虽有伤亡,也该兴高采烈,却不想他踏进巡城卫府衙没有听到高兴的欢呼声,而是一张张颇为沉重与难过的脸。
谢景安看了顿时心里咯噔一声,不好的预感让头皮都有些发麻,却还是努力保持住不动声色,去寻林言问话。
这是林言第一次独自带兵剿匪,启程之前忙,回来亦忙得紧,谢景安自踏到门里就有人去禀告,他却还是走了好几十步,才看到脚步急促赶来的林言。
林言这一出发剿匪一月有余,人瘦了一大圈,个子仿佛也长高了些,越发显得整个人异常单薄,若不是穿在身上的盔甲以及他那张与生俱来带着煞气的脸,只怕任谁也想不到这竟然会是一个武艺高强,已有军功在身的将军。
别人看林言只会下意识的忽略他的年纪,看重他的本事,畏惧他浑身的煞气,而谢景安看他,却只觉得心里有些酸楚,毕竟不管林言多么的能力出群,说到底还只是刚成丁十七八岁的少年,别人像他这个年纪多是还在父母的羽翼下长着,再不济也有族里看护,喂他本应前程似锦却一夜之间全部葬送,天纵奇才却险些悄无声息的死在边关,还是那样不堪的名声。
谢景安虽易心软,可不是同情心多么泛滥的人,可偏就在看到林言觉得极为顺眼,接触几次越发投缘,如今看到林言更是百感交集,愣怔了片刻才回过神,快走两步赶在林言行礼之前将他扶起,带着些自己都没察觉的紧张,上上下下额的打量他问道:“本王听守城卫来报你似是受伤了,伤到哪儿了?可严重?你说你一个伤患不好生养伤来迎本王作甚,本王有那么多能领路的人,不缺你这一个。”
谢景安半是关心半是责怪的训斥了一通,林言听的心下感动不已,还有些受宠若惊,忙道:“回禀殿下,末将并未受什么伤,守城卫将士所




藩王每天都在上淘宝 分卷阅读91
禀大约是天黑没看清楚,受伤的不是末将,而是赵队正与其他十几个将士,这些将士均受伤不轻,尤其是赵队正,后背被人好生砍了一个大口子,血流不止,末将想请求殿下,殿下能不能从王府派个医术湛的医官为他医治,赵队正如今才不过十九岁的年纪,前年刚娶妻生了一对儿女,若是因此丢了性命,末将可怎么有脸面对他的一家老小。”
林言眼圈发红,表情自责不已,说的话却让谢景安脸色一变,手也有些颤抖,问道:“林将军此话何意?林将军不是剿匪归来,怎地还会有人受伤?是押解了贼匪回城,还是在路上叫人埋伏了?”
谢景安此话一出,林言脸色越发难看,语气急促的道:“回禀殿下,此事说来话长,当务之急是先医治受伤的十几个将士,待稍后末将再与殿下详禀,可否?”
人命关天,谢景安自然不会不答应,安抚他道:“你且放心,本王在出府之前就已让府里医官准备着了,想来用不了一时半刻就要到了。”
说曹操曹操就到,谢景安话音刚落下,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转头就看到他府里那个头发已经有些花白,身材矮小的医官带着背着医箱的药童疾步而来的身影。
两人一老一小,大约从下马车就是小跑着进来的,颇有些气喘,匆匆向谢景安行了个礼,就急着问道:“殿下,伤者在何处?是何样的伤情?还请这位将军告知,小人现下就为他医治。”
终于等到了医官,林言心下焦急,也顾不上与谢景安说话,抓起医官的手腕几乎拖着人往里跑,谢景安下意识的想跟上,紧接着反应过来自己去又帮不上什么忙,还跟着添乱,于是又停住脚步,转身询问送医官过来的宿卫府里可准备好了?
那宿卫也是个壮的汉子,谢景安看着有几分眼熟,大约也是在他身边当过差的,闻言回话道:“回禀殿下,府中在秦总管的主持下已然在准备了,秦总管让属下传话说,他已让府里能用着的好药材翻捡出来装车,吃食也已上锅了,要不了多久就能都送来。”
秦总管话不多,却是个极有分寸办事也有极有效率的人,既然他说要不了多久就能送来,那想必用不上多长时间就能准备好,谢景安从听到消息起就一直紧张的心情放松了三分,又嘱咐崔同着人回去拾几件林言的衣裳送过来,便略微想了想,抬步往林言消失的那个方向而去。
巡城卫官衙本就不大,再者巡城卫方才为谢景安引路的也是个机灵人,不用谢景安吩咐,就极是乖觉的将谢景安领到林言所在的地方,还十分机灵的抢在王府扈从前面将门打开,谢景安刚要迈步进去,谁知一直跟在他后头保持沉默的刘主管忽的又蹿到他面前,苦口婆心的劝道:“殿下,不可,殿下还是在厅堂等着林将军前来回禀,这屋子还是不要进去罢。”
先前被刘主薄劝阻他是怒火中烧,如今却是十分平静,甚至认真沉思了几秒,到底还是摇摇头,道:“本王只远远看着,必不会打扰医官医治,再者本王也不是孩童了,有什么东西是看不得的,刘主薄放心就是。”
第79章偷袭
说罢谢景安也不管刘主薄如何满心忧愁,身子一侧,就从刘主薄身边挤进了屋里。
这屋子着实不大,也不分里外间,里面只站了医官药童林言,和一个甚是高大脸上还带着些血污的壮实汉子就几乎挤满了,谢景安原本还想远远看一下赵队正的伤势,若是当真十分严重危及性命的,就从淘宝买一些抗生素碾碎了混在医官给他开的药里,可如今见赵队正躺着的床被一众人捂得严严实实,谢景安又不好叫众人让开耽误医治,便只好作罢,从善如流的听取刘主薄意见,转身去了厅堂。
因谢景安让人制的火炕这段时间十分风靡,再者今年冬天也比往年更难熬,哪怕林言这个不注重外物,甚至算得上对自己十分苛刻的人也禁不住底下人的央求,早在启程剿匪前就将火墙立了,是以整个厅堂里虽算不上十分暖和,却也不冷,又有刘主薄以及巡城卫其他几个队正作陪,谢景安倒也不觉得时间难过。
不过到底因为心里存了些疑惑,谢景安还是颇有些坐立难安。
一是因心底担忧那队正伤势,二是奇怪他受伤的缘由,毕竟听林言说,那队正后背足足叫人砍了老长一条口子,莫说在这个时代,就是后世医疗技术已经足够发达了,这么重的外伤若不及时治疗,要不了多久就会大量失血从而造成死亡,赵队正能撑到现在固然是有武艺在身,身体又十分强健的缘故,却也说明受伤的时间十分短,甚至很有可能是在即将到达莫州的时候。
那么让人毛骨悚然的问题来了,林言此行足有数百人,这么大的队伍,又皆是见过血的青壮将士,还是在离莫州这么近的地方,是如何受得这么重的伤?
无论是遭人埋伏,还是什么其他原因,只要谢景安细细想一想,就几乎连椅子都坐不稳了,眼见雪灾在即,他每日忙得恨不得多生出两条腿两只胳膊都不够,总不至于在这个节骨眼上,离莫州不远的地方还有这么强大战斗力的匪寇吧。
谢景安越想越有些心神不宁,若不是作陪的都是留在莫州镇守不曾跟去剿匪的队正,谢景安几乎都要严刑逼供了。
好在林言总算赶在谢景安理智那根弦崩断前来了,匆匆行了一礼,满是歉意的道:“让殿下久等了,是末将的不是,还请殿下见谅。”
都这个时候谢景安哪有功夫跟他客套,急忙起身扶了一把,急问道:“赵队正的伤势如何了?可有性命之忧?”
林言露出一个有些庆幸的神情,不过一瞬就敛了,满目庄重的道:“回禀殿下,赵队正虽伤势颇重,但好在医治及时,又是冬日流血没寻常时那么大,总算是保住了一条性命,只要后期不烂了伤口起高热,也就没什么性命之忧了。”
“那就好。”连带谢景安刘主薄在内,都是大松了一口气,若是放在朝中一个小将伤重垂危没什么大不了的,甚至提都不会提一句,更别说满心担忧了,可对人手尤其人才奇缺的谢景安来说,但凡有点本事的人都是金疙瘩,若真损失了这么一颗,谢景安只怕有好几日都食不下咽,睡不安寝了,更庆幸的是林言没受什么伤,不然他此时也不能安坐了,不然即使刘主薄阻拦,他也要点齐兵马,势必将埋伏林言等人的那批贼匪正法。
问完赵队正的伤势,林言就迫不及待的让他在椅子上宽坐,问起赵队正受伤的缘由。
方才林言十分稳重,除了疲惫些,与从前一般无二,可等到谢景安此话一出口,立时神情一变,煞气不止比平时重了许多,眼睛里还带着些恨意,更




藩王每天都在上淘宝 分卷阅读92
有几分愧疚,站起身单膝跪地道:“都是末将的不是,是末将不够谨小慎微,被那些贼匪骗了去,以至于赵队正受如此重的伤,还害了几个兄弟的性命。”
听了林言的话,谢景安的心顿时一提,用了几分力气将他搀扶起来,凝重道:“现下不是问罪的时候,你先告诉本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那些贼匪是如何乔装打扮的,将你都骗过了?”
林言的本事谢景安再清楚不过,虽年纪小,却不是莽撞之人,既然那伙匪寇能将林言骗过去,即便换成其他武将领兵,只怕也一般下场,甚至伤亡还要更大些也说不定。
林言也知此时不是请罪的时候,忙神色一肃,回道:“回禀殿下,末将于七日前剿匪完毕,一心惦记着雪灾事宜,恐会错过不能为殿下分忧,便立即马不停蹄的回返,却不想到底晚了一步,在半途中就下起了大雪,当时末将率队已离莫州不过一两日的路程,前后并没有能遮风挡雪的地方,末将便与几位队正商议,决议冒雪赶路,而后便在途中遇一队被风雪所困的百姓。”
林言说到这儿顿了顿,神色有些变化,但很快就敛住神情继续道:“末将听那些百姓说是听闻莫州招工,只要肯卖力气就不愁没有吃食,这才千里迢迢赶来,却不想遇大雪被困,又观那些百姓衣衫褴褛,未被衣物遮挡的皮肉都冻得青紫,还有溃伤,便不疑有他,带他们一起上路,眼见就要到莫州,却不想突被他们偷袭,立时便死伤了几个兄弟,不过好在其他兄弟反应极快,立即就抽刀围上来,除留了一个活口问话,其他都剿了个干净,末将这才得知,这些匪人并不是什么百姓,而同那些匪寇是一路,不过前些日子起了些争执,一气之下外出欲令立山头,后心生悔意回来求和,却见一地尸体,随起了报仇的心思,一路追赶假扮百姓偷袭。”
林言虽只短短几句将前因后果概括了清楚,也未用什么特别的语句词汇,谢景安却从中窥见到了血雨腥风,惊心动魄,只听得头皮发麻,呼吸都险些忘了,直到林言说完才回过神深吸了一口,不可置信道:“那伙贼匪竟这般胆大包天,明知是朝廷派去的军队剿的匪,也敢这般追上来伺机报仇,看来本王封地匪寇横行的形势比本王想的还要严峻。”
第80章学武
刘主薄亦听的十分震惊,手一伸将桌上茶盏碰倒了都没感觉,愤慨道:“这等匪寇当真是胆大包天,丧尽天良,从前视人命为草芥,如今更是连朝廷的兵马都敢偷袭,好在林将军先一步将之剿灭,若是再耽搁上两年,岂不是成了一支叛军,到那时才真正危急矣。”
刘主薄说的也是谢景安想的,他只以为这些匪寇虽格外凶残,却无论如何也不敢与正规军对上,谁知那伙人竟吃了熊心豹子胆一般,一路追赶着砍杀了十几人,还伤了一个武艺高强的队正,简直是骇人听闻。
谢景安与刘主薄气愤不已,林言却好似气过了,亦或者养气功夫深,与往常一般无二,只眼神要比往日深沉些,开口道:“这伙贼匪的确与寻常的匪寇不同,不过也是因河北道本就民风彪悍,又贫瘠税不多之故,即便是镇守边关的将士都粮饷不足,每年总有几个月填不饱肚子,更枉论这些军士,殿下刘主薄初至封地,有所不知,这河北道除了檀蓟平三州,其他各州县不止巡城卫守城卫军士不足数,就连佩刀布甲这等军械也是不足数的,不说剿匪,就是平日里缉拿个犯人,也多有死伤,长年累月下来就让这些匪寇以为朝廷兵马皆是如此,因此才胆大包天赶追上来偷袭。”
这就是封地贫瘠的弊端,百姓没有银子,就税不高,军队战斗力不强,就匪寇肆虐,无法剿匪,百姓深受其害就无法安心侍弄田地,这样恶性循环下来,封地只会越来越穷,越穷越乱,虽面上看去还算合乐太平,可长此下去,也离烽烟四起不远了。
谢景安这样一圈想下来,虽不像刚穿越时吓得后背都叫汗湿了,却也心惊不已,叹息道:“说到底还是百姓不能安居乐业,才出这许多事端,若是本王封地上的百姓个个能如其他富裕州县般人人手中有闲散银子,又何至于到这般境地?”
谢景安是有感而发,刘主薄却以为他是自责,便要张口劝解,林言却先他一步,宽慰道:“这河北道如此境地也不是一日两日了,又与殿下何干?殿下一至封地就做出了这许多惠于民的事,已是殿下封地百姓之福,殿下万不可妄自菲薄,只要按殿下的法子好生治理,殿下封地十三州早晚也会富裕起来,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1...2627282930...85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