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宫不冷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一素问一
“哦,对对对,萧妃娘娘其实和陛下的关系很好的,当年陛下还是太子的时候,萧妃娘娘入宫陪太后,经常偷着去找他玩,后来萧妃知道了陛下的想法被迫入宫,两人的关系就恶化了,那天你也听见了,就是那么回事儿。不过萧妃娘娘入宫后就自请入冷宫,可以说冷宫变成现在这样还托她的福呢。”
“怎么说?”
“陛下的第一个妃子就是萧妃,她自请入冷宫之后,陛下又被迫纳了许多妃子,全都扔在这冷宫里来了,其实人在哪儿都无所谓,冷宫也是后宫不是?”
秋堇彦轻轻地移动自己的腿架在另一只腿上,翘着二郎腿悠闲地道:“你不也是冷宫一员吗,还挺看得开的。”然后他突然想到了什么,犹豫地道“对了,问你个事,你可不要生气。”
吴子墨并不在意,他用脚趾头都能猜到秋堇彦要问什么。“你可是要问我为何进宫?”
秋堇彦神色有点尴尬,没想到吴子墨已经知道他要问什么了。
吴子墨学着秋堇彦的样子翘起了二郎腿,接过小语端来的茶,轻轻地吹了吹:“这又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儿,其实是我自己要求进宫的。”
他喝了一口茶,又道:“是不是很难理解?我父亲也无法理解,他总说我是嫡长子要继承家业,对我寄予厚望,可是我更喜欢悠闲自在的日子,正巧那时候大家都爱往宫里塞人,我就来了。”
秋堇彦的确不能理解,居然还有人放着偌大的家业不顾,跑来皇宫里做男妃?
“你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宫里的生活可比外面悠闲多了,你瞅瞅,你不还在院子里种菜了吗?年纪轻轻就过上养老生活喽。”吴子墨说着,双手垫在脑袋下,仰躺着看着天空,感叹道:“这样的生活还真不错,没有勾心斗角,没有争名逐利,没事儿种种花,散散步,反正陛下也不会管我们。”
这话说得在理,在秋堇彦的世界里,后宫妃嫔的争斗都拍了几百部电视剧了,从小看宫斗剧长大的他不说完全通,至少也知道些弯弯拐拐,本以为自己算是开了个外挂,能够靠着这些技能发光发热,没想到冷宫里太佛系了,都懒得斗争,毕竟陛下看都不看他们一眼,争赢了又如何呢?
接下来的几天,吴子墨几乎是天天造访,美名其曰想念秋霜宫的桂花糕。
在吴子墨的陪同下,秋堇彦的脚也慢慢地好了起来。
“哇,真难看。”吴子墨看了看秋堇彦结痂的脚,满脸嫌弃。
秋堇彦满头黑线,对这个在他秋霜宫蹭吃蹭喝还嫌弃他的妃子无可奈何:“还能不能愉快地做朋友了,难看你就别看呀!本来就闹心,被你这么一说更闹心了。”
吴子墨摸了摸鼻子,笑着扶秋堇彦缓缓地走到院子里,他最爱的一项活动就是坐在院子里的一棵桂花树下乘凉,这也是他们这院子里最大的一棵树了。
秋堇彦说这样更有大自然的味道,毕竟这里没有wifi没有手机,连小说都是文绉绉的那种,无趣得很。
三个宫女端着茶点跟着二人,有些不高兴,自从墨妃来了,她们三人的工作量都增加了许多,因为墨妃实在太能吃了。
两人落座后,小语突然开口问了一句:“墨妃娘娘,怎么不见你宫里的宫女?”
墨妃住的宫叫泼墨轩,离敬事堂不远,按理每个宫里至少都有一个宫女的,可是每次吴子墨都是独自一人前来,身后半个仆从皆无。
若是泼墨轩的宫女能跟着过来,她们也可以分担一点儿工作,还可以增加一些玩伴。
“泼墨轩没有宫女,本来从家里带了一个,我爹气我自甘堕落,就把她召回去了。”吴子墨神态并无异常,仿佛此事的主人公并不是他本人。
“那大人为何不去敬事堂买两个宫女呢?”小语觉得墨妃挺可怜,语气也放缓了点儿。
秋堇彦也挺感兴趣,支着耳朵听,他现在已经无聊到只想听别人的八卦了。
吴子墨甩了甩自己的袖子,叹了口气:“唉,囊中羞涩,两袖清风。”
说白了,就是没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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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子墨曾和秋堇彦提起过,他因为自请入宫,和家里闹得有点不愉快,想必他入宫也是净身出户的吧。
想起自己可怜的200两银子,秋堇彦突然生出一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慨。
吴子墨讲自己的事情的时候并没有避开小语她们,所以三人也是了解一些情况的,这样一来,就更觉得墨妃可怜了。
“那大人的衣食住行是谁负责的?”
吴子墨指了指自己,“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就是做饭手艺不太好,比不上你们,所以我到你们这儿蹭吃蹭喝来了。”
秋堇彦半开玩笑道:“那你来我这儿蹭吃蹭喝,不付点儿报酬吗?”
吴子墨撇了撇嘴,“你看我身上有啥值钱的,你就拿去吧,除了这条命,这条命可是陛下的。”
“切,谁稀罕你的命。”秋堇彦嫌弃地嗤了一句。
吴子墨夸张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不要我的命就好,我可怕死了。”惹得众人笑成一团。
微风拂过桂树,发出唰唰的声响,好似随着众人的笑声也乐得颤抖。
菜园子里的菜在几人的心照料下又长高了不少,嫩绿的叶片上挂着晶莹的水珠,像个调皮的孩子在荡秋千一般一抖一抖的,就是不掉下去。
在休闲的时光中,日子总是过得很快,很快就天黑了,墨妃蹭了晚饭就贵他的泼墨轩了,冷宫中倒是安全得紧,他一个人也不担心。
☆、第六章
“你是说,这个秋堇彦是假的?”
庆帝的书房内灯火通明,他是一个勤政的帝王,经常都要加班加点地处理政务。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庆帝眉头紧皱,放下了手中的笔站了起来,看向下方跪着的人。
“你可有证据?”
“回陛下,证据倒是没有,不过经属下多日观察,这个秋堇彦和我们调查的人性格完全不同。”
下方跪着的人抬起头,赫然是吴子墨!此时的他面色冷漠,眼神坚毅,穿着一身黑色的夜行服,恭敬地回答。
庆帝踱步了一圈,问道“怎么说?”
吴子墨道:“想必陛下也有所耳闻镇国将军家的三公子的一些事迹,属下也不过多赘述,但是宫中的这个秋堇彦,虽然懒懒散散的,但是为人也是温和善良,和传言一点儿都不符合。”
“或许,他欺骗了我们所有人,想要扮猪吃老虎。”庆帝皱着眉头,似乎这是现下最可能的情况了。
若是秋堇彦真是这样的人,也太可怕了点儿。
吴子墨冷清的脸上也有了一丝疑惑,庆帝的话并非无道理,却也还想辩解一句:“属下倒是觉得现在的秋堇彦是个真性情的,陛下可还要属下试探一番?”
庆帝望着窗外浓重的夜色,脑海中莫名闪过了在敬事堂看到的秋堇彦,他脸色苍白,眉头紧皱,看似柔弱却也不失一份坚毅。
他,是假的?还是像他们所想的那样装的?
“你回去吧,不用特意去试探,我自有安排。”
“是,属下告退。”
“等等,”庆帝又加了一句“注意一下萧妃那边,别让她出事。”
“是。”吴子墨起身握拳告退,然后消失在了夜色中。
吴子墨,兵部尚书之子,同时也是庆帝心培养的十大暗卫之一,他的任务主要是监察冷宫各妃。
庆帝现在主要在和太后那边的势力斡旋,萧家现在几乎把持了朝堂,而秋家握住了军权,这两家都是重点监察对象。
庆帝的手有节奏地敲击着书案,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良久,才叹了一句:“这帝王,不好当呀。”
经过几日的修养,秋堇彦的脚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好不容易能够走路,他可不愿整天待在院子里。
外面春光正好,百花争艳,若不出去走走岂不是辜负了这一番美景?
吴子墨每日早餐时间都准时来秋霜宫报道,压根没把自己当外人,要不是秋堇彦不同意,他都差点拾东西直接住进来了。
“吃完饭我们出去走走吧,子墨你对这冷宫里比较熟,可有比较好玩的地点?”秋堇彦喝了一口粥,又吃了一口包子,像只仓鼠一样嘴巴鼓鼓地咀嚼,一边吃还一边问。
他这吃相已经被吴子墨诟病过多次了,说他学的规矩都被他吃了,不过秋堇彦也习惯了,秋霜宫也算是他的家,在自己家里吃饭要什么规矩,他也不把吴子墨和小语她们当做外人,随心所欲,放飞自我。
就是坐在他对面的吴子墨有点闹心,干脆埋着头,眼不见为净。
“冷宫里能有啥好玩的,不过倒是有个湖心亭,其他的妃嫔挺喜欢聚在那里聊天,不过都是女人,我也就远远地看过一次。”
秋堇彦贱贱一笑,打了个响指:“那我们就去那里,我挺好奇她们平时聊些什么。”
吴子墨用勺子搅着面前的粥,头也没抬:“她们能聊什么,无非就是胭脂水粉,穿着打扮,时不时抱怨陛下两句。”
“你居然知道得这么清楚,莫不是你经常偷听?”秋堇彦狡黠一笑,原来子墨喜欢偷听啊。
咳咳咳,吴子墨被嘴里的粥呛了一下,捂着嘴不住咳嗽,他也没办法啊,他的任务就是要看住这些妃子,当然要打听打听她们平时的谈话。
“行了别激动,听了就听了呗,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秋堇彦递了一块手绢给他,“拿去擦擦。”
“谢谢。”吴子墨接过手绢,胡乱地擦了几下,“这手绢……”
“你拿着吧。”秋堇彦摆摆手,“小语练手用的,绣得太丑了。”
小语一听,顿时不乐意了,委屈道,“主子,这是我绣得最好的一次了。”
春花和秋月在一旁捂着嘴偷笑,被小语狠狠地瞪了一眼。
吴子墨轻笑着打开手绢一看,安慰道:“我觉得绣得挺好的,你看这鸟儿,红红绿绿地,长得多喜庆啊。”
话一说完,春花秋月的笑得更大声了,连秋堇彦都没有憋住。
小语小脸气得通红,结结巴巴地道:“我,我这……这不是鸟儿。”
嗯?吴子墨翻来覆去地看了一眼,这虽然红绿一坨,但是有翅膀有尾巴,应该是鸟儿才对啊。
春花插嘴笑道:“小语啊,其实绣的是鸳鸯。”说完,又惹出一阵娇笑。
吴子墨嘴角抽了抽,强行辩解:“小语别生气,这鸳鸯也是鸟啊,不过你为啥只绣一只,鸳鸯不都是成双入对的吗。”
小语搅着手指,有点羞涩:“以前府里的嬷嬷说,鸳鸯是要送给心上人的,绣两只怕主子误会。”
春花又插嘴道:“哦,原来你最近学绣花就是因为这个啊,莫不是我们小语有心上人了?”
小语的脸红得跟猴子屁股似的,回道:“才不是,我只是……”
春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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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什么?”
小语:“我只是事先准备一下。”声音小的跟蚊子叫似的。
这次所有人都看着她,发出了一声意味深长的“哦~”
秋堇彦问:“为何不让春花秋月教你?”
小语气呼呼地道:“她们嫌弃我太笨了。”
春花秋月连忙辩解:“主子,不是我们不教,是小语太没有耐性了,不肯好好学。”
“我才没有……”
“好了好了,”秋堇彦打了圆场,“继续努力就行啦,成亲也不一定要绣花嘛,比如我就啥也不会。”
吴子墨笑着道:“我也不会。”
小语没有说话,他们是主子,不会这些也没关系的,可她是奴婢,生来就是个操劳的命,不过话说回来她会不会嫁人还是一个未知数呢。
外面的世界的确比秋霜宫要活泼多了,上次出门看到的花好像又被换了一批,争奇斗艳,芬芳扑鼻,一路延续到湖心亭,被一片不大的湖阻隔了。
据吴子墨说这片湖原本是和护城河连在一起的,以前是用做蓄水之用,后来在这里修建宫廷,筑起了高高的宫墙,便把湖水围住了,成了皇宫的内湖。
后来也不知道是哪位帝王,在湖上修建了亭子,湖里种上莲藕,作为炎夏消暑之地。
不过此时正值春季,湖里的荷叶还未全然舒展,不能一观接天莲叶无穷碧的盛景。
几人一路赏花游玩至此,远远地就听见亭上传来一阵琴声,琴声婉转悠扬,却又带着丝丝缕缕的伤感,让秋堇彦这个不懂乐理的人都能感受到琴声中哀伤的情绪。
秋堇彦停下脚步,细细地听了一下,“这是谁在弹琴?”
小语惦着脚望了望:“回主子,不知道,看不清人,我们要不要直接过去?”
秋堇彦摆了摆手,招呼着众人,“我们悄悄过去,这琴声如此好听,莫要惊扰了弹琴之人。”
几人放轻了脚步,悄悄接近湖心亭,走得近了才发现弹琴之人是萧妃,不过她背对着几人,望着湖面,倒是没有发现他们。
微风拂过水面,激起阵阵涟漪,也轻抚过萧妃的脸庞,带起了丝丝碎发,轻薄的纱衣也微微飞起,如同下凡的仙女一般。
秋堇彦看得如痴如醉,若是他性向是正常的,怕是要被这个女子迷的神魂颠倒吧,小说诚不欺我,还真有如此天仙一般的女子。
一曲终了,余音还在空中回旋,萧妃回手轻轻放在琴上,阻止了音波的蔓延,琴声戛然而止。
一旁侍立的宫女连忙把手里的披风给她披上,又奉上一杯热茶,想必是怕被春风吹病了吧。
“萧妃娘娘好琴艺!”秋堇彦不由得鼓起掌来,赞叹一句。
萧妃如同受惊的小鹿一般回过头来,这才看见了来人。
“原来是秋妃。”轻轻柔柔的声音从萧妃口中吐出,和那日在潇湘宫里的歇斯底里不同,这才是大家闺秀。
秋堇彦带着众人朝她走去,笑道:“多谢娘娘还记得在下,在下三生有幸,不知娘娘的病可好些了?”
“多谢关心,已无大碍。”萧妃今日的面色大好,不复那日的苍白,想必是真的好多了。
不过她身边的那个宫女可不乐意了,抱怨道:“我们娘娘这病才稍稍好了一点儿,就要来湖心亭吹风,她的身体一向很弱,今儿个怕是又得不舒服了。”
“红杏。”萧妃轻轻嗔了红杏一句,示意她别说了,然后又道:“我这丫头,不懂规矩,望二位不要见怪。”
秋堇彦答道:“哪里哪里,既然娘娘身体抱恙,是不该来此吹风,俗话说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若是没有健康的身体,就算得到了自己所追求的,又有什么用呢?”
秋堇彦是在劝说萧妃爱惜身体,经过上次的事,他已经知道萧妃的情况了,她一个弱女子,成为政治的牺牲品,也是怪可怜的,况且她身体还不好,柔柔弱弱,我见犹怜,成功地激起了秋堇彦的保护之心。
秋妃虽然对秋堇彦说的什么革命不太理解,但不难理解他话中含义,萧妃有些许的触动,诚挚地道了谢,并表明自己会多加注意的。
在这个后宫里,她的品级是最高的,因为受到入宫的打击,性格相对孤僻,已经很久没有人跟她说这么知心的话了,不由得对秋堇彦有些亲近之意,问道:“秋妃和墨妃是出来游玩的吗?”
二人答道:“正是。”
湖心亭里有一张石桌,萧妃邀请二人过来同坐,又亲自为二人倒了茶:“开春刚的饮茶,二位尝尝。”
秋堇彦端起杯子瞅了瞅,感叹道这萧家果然家大业大,连萧妃的茶具都是玉石制成,他在萧妃的注视下浅尝一口,确实唇齿留香,和普通的茶不一样。
不过他其实是不懂茶的,也分不出哪个好哪个坏。
“二位觉得如何?”
秋堇彦:“好茶!”
吴子墨:“茶是好茶,可惜初泡水温过高,破坏了一点儿香味。”
萧妃笑着点点头:“看来墨妃是个懂茶之人。”
“哪里,略有涉猎罢了。”
秋堇彦见两人就这茶还讨论了一番,当即又喝了一口,砸巴砸巴嘴,品味了一番,反正对他来说也就这样吧,感觉挺好的,就是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萧妃看见了他的动作,不由得轻笑出声:“秋妃还真是可爱,若是品不出来就算了。”
秋堇彦老脸一红,被这么个娇俏美人说可爱是种什么体验?
几人正聊着,忽然一个宫女从外面匆匆而来,跑到萧妃跟前,俯身耳语了几句,就看到萧妃的神色有一瞬间的异常,然后又忽然不见。
秋堇彦抬头的时候正巧看见,那一瞬间的异常闪过地太快,让他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就在那一瞬间,萧妃的眼神变得凛冽锐利,仿佛变了个人似的,却又在瞬间恢复了正常。
秋堇彦心里咯噔了一下,他觉得,萧妃恐怕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
这让他想起了自己和吴子墨聊天时的设想,萧家既然权势滔天,为何不直接扶持萧妃成为皇后,诞下皇子呢?
难不成他猜中了,萧家就是这么个意思?那萧妃请求出宫又是何故,故意吸引陛下注意?
萧妃眼中的锋芒已经被她掩饰地一点儿不剩,清澈的眼眸如同一湾清泉,她略带歉意地对二人道:“实在不好意思,宫内出了一点儿事,得回去处理一下,我先行告退。”
说完,便抱着琴带着宫女施施然离开了。
“诶,这茶……还有茶杯……”秋堇彦起身想把萧妃叫住,可她们不知是没听到还是怎么的,愣是没回头。
秋堇彦手里举着茶杯,然后又悻悻地当下了,疑惑地问道:“子墨你说萧妃宫里出啥事儿了?”
吴子墨把玩着手里的杯子,轻飘飘地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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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我哪儿知道啊,别操心她了,喝茶吧,这茶可难得了,这一口下去可就是几两黄金啊,不喝白不喝。”
卧槽,这么贵的吗?
秋堇彦又给自己倒了一杯,一饮而尽,“这喝黄金的感觉,其实也不怎么样嘛!”
☆、第七章
“表哥,您来了?”
清纯地不带一丝杂质的女子此刻眉眼弯弯,眼里带上了笑意,远远地就唤了一句,连忙迎上去。
庆帝已经到了有一会儿了,此刻坐在主位上喝着茶,只见他眉头一皱,放下茶杯:“萧妃,你也想去学学规矩吗?”
萧妃心下一滞,咬了咬牙,眼里氤氲了泪水,“陛下息怒,湘儿,哦不,臣妾只是太过高兴,一时间失了分寸。”
“你知道就好。”庆帝淡淡地道:“上次你所求之事,我回去有仔细想过。”
“真的吗?”萧妃惊喜地问道。
心下却是思索了几番,莫非陛下真的同意我出宫?
“别先忙着开心,结果并非如你所愿。”
萧妃的笑容僵在了脸上,静静地等待庆帝的后文。
“要知道这后宫就你一个二品妃,断然是不可能放你出宫的,不然皇室颜面往哪里放,除非……你死了。”
萧妃吓了一跳,“陛下什么意思?”难不成陛下准备对她动手?
庆帝又喝了一口茶,“不要着急,我说的是假死。”
“假死?”
“对,假死。不过这样的话,你将会付出惨痛代价,不仅皇宫容不下你,你也不可能光明正大地出现在萧家,怕是只能隐姓埋名过一辈子了,这种后果,你可愿承担?”
萧妃泪眼朦胧,直接跪下了:“陛下,我愿意。”
庆帝也有些吃惊,没想到萧妃竟然真的愿意假死脱身,“你真愿意?这后宫就真的这么不堪吗?”
萧妃挽起袖子擦了擦眼角泪痕:“陛下,这皇宫就是一个牢笼,好吃好喝地养着里面的鸟儿,却限制了他们的自由,虽然鸟笼巧无比,但鸟儿有更高更远的天空,我本是一只无忧无虑的鸟,现在却被折断了双翼关在笼子里,就更加向往外面的天地。”
“你这是在怨我?”庆帝神色一变,冰冷的目光射向萧妃。
“臣妾不敢,臣妾只是有感而发,望陛下恕罪。”
“哼,你有什么不敢的。”庆帝起身一甩袖子,怒气冲冲地看了她一眼,留下这么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就直接走了。
萧妃跪在地上,望着庆帝远去的身影,不由得握紧了拳头,眼里都是滔天恨意。
“红杏,去敬事堂找个可靠之人把信送给太后娘娘,记得要亲手送到太后手上。”萧妃把写好的信装进信封,交给了红杏,又嘱咐一句:“半路不允许有任何的闪失。”
“奴婢知道。”说完就急匆匆地告退了,敬事堂有她们萧家的人。
红杏拿着信封从潇湘宫走出来,正巧又碰到了游玩而归的秋堇彦等人。
秋堇彦是个自来熟的,一见是个熟人,不由得打了个招呼:“红杏,急匆匆地去哪儿啊。”
其实秋堇彦没有别的意思,只是随便打了个招呼,就像问你:吃饭了吗?一样简单。
可红杏不这么想啊,她本意是想躲开几人的,现在被叫住了,只好转身行礼:“秋妃大人安,墨妃大人安。”
秋堇彦看她神色有些不对劲,关切地问道:“红杏你怎么了,可是身体有些不舒服?”
“回大人,奴婢无事,想必是中暑了,休息一下就好。”
吴子墨抬头看了看天,今日阳光明媚,可空中还带着丝丝春寒,若说中暑,怕是还差得远,也问道:“可是有何难言之隐?这样吧,小语你们三人去问问,我和堇彦先去前面等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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