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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来,叫爷爷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苏盛
偷瞄一眼旁边,发现赵镇河正在看手机,似乎完全没有把刚才说的话放在心上。康铭偷偷松口气,略献殷勤地问道:“现在回去吗?”
“呃……”赵镇河默默把‘堂叔!回来我们好好聊一聊!!’的短信删除,尴尬地挤出一个笑容,“时间还早,要不,我们再逛逛?”
康铭哪里会拒绝,当即一口答应,然后趁着去取车的时间立刻联系秘书。
[附近有什么比较有趣是个年轻人玩的地方,立刻发给我。]
“滴滴”
蝶泳的那位男秘书打开短信,吓得差点把菜从鼻孔里喷出来。
一旁长头发的女生一脸嫌弃地把他推开:“你干嘛,恶心死了。”
他举起手机,结结巴巴地说:“老大,他问我附近有什么年轻人喜欢去的地方。”
餐桌上一片寂静。
“果然是和刚才那位小哥哥出来约会的吧?”
“哇,经理平时只和他弟关系亲密一点,我还以为要骨科咧。”
“你萌的什么邪教啊?”
“邪教也好过‘经我’派。”
“人家‘经我’派也算有理想,好吧?”
男秘书听不懂她们在聊什么,急忙插嘴道:“什么骨科,颈窝?你们在聊什么啊?”
“在聊哪里好玩。”长头发的女生随便应付一句,转头问其他人,“我们上次去的那个密室逃脱还不错,你们觉得呢?”
众人纷纷点头:“对啊,惊险刺激又能彰显经理的聪明才智。”
“行,就那里了。”长发女生拿过手机开始打字。
[xx街oo号绿海园里有一家密室逃脱适合年轻人,绝对好玩!]
康铭偷偷看完回信,对刚坐进车里的赵镇河说道:“这附近有一家密室逃脱据说很有趣,我们去那里看一看?”
“好啊!”赵镇河立刻答应。
去哪里都可以,能拖延一点回去的时间就好。赵镇河这样想着,默默把手机静音。
等到了密室逃脱的门口,赵镇河指着墙上贴的两幅巨大的丧尸和吸血鬼主题介绍海报,迟疑地问道:“这个,很有趣?”
面对这个下属拍着胸`脯保证好玩的地方,坚信自己还是个年轻人的康铭言不由衷地说:“应该,很有趣的。”
“那进去看看吧。”赵镇河耸耸肩,走了进去。
他年纪大了,不太明白年轻人的喜好,不过康铭说有趣,那就试试看呗,反正他也不怕这些神啊鬼啊的。
而从来没接触过所以并不知道自己怕不怕这些的康铭,咽了咽口水,也跟着走进去。
密室的工作人员还没见过穿着西装(虽然是休闲款)跑来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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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室逃脱的,于是挑主题密室的时候,建议他们玩比较简单的冥婚主题,那个基本就是智力解谜,不需要太大动作。
康铭看着介绍图片,心里默默打了个叉。
赵镇河看他不是很喜欢的样子,出于迁就孩子嘛,挑了没那么阴森的丧尸主题,这个会有一些爬上爬下的机关,还有一点追逐战的成分。
“你可以吗?”赵镇河指指他的衣服。
“可以!”康铭立刻脱下外套,连同手机一起塞进储物柜。
“从这里进去就算游戏开始,一个小时内从正确的门出来即为闯关成功。”工作人员递给赵镇河一个对讲机,说了一遍怎么操作,“如果是解不开迷题,可以呼叫一次提示。”
“行,多谢。”赵镇河推开门,率先进入密室。
康铭趁他看不到,深呼吸几下,壮着胆子跟了进去。
等他看到满墙的红色液体溅射痕迹,天花板上垂下来的断手断脚,和赵镇河兴致勃勃越跑越远的背影,心中只有三个大字。
不!可!以!
第十二章
“今天,谢谢你。”赵镇河撑在车门上,‘恋恋不舍’地和康铭道别,“时间不早了,你快回去吧。”
“真的不用我送你上去吗?”康铭再三确认。
他早就看出赵镇河不想回来,准确说是不想见到康宇,不然也不会和他在外面吃吃玩玩一直拖到快十点才回来。
“啊……”赵镇河捋了一下头发,强压下内心想要回到车上指挥康铭油门踩到底火速离开的冲动,异常艰难地回绝了,“真不用了,回去吧。”
赵镇河:不是我不想你送我上去啊,我怕你上去之后也会被你那个惨遭欺骗的弟弟一起切成十八块啊。
话都这么说了,康铭也不能强行跟上去,只好在赵镇河的注视下,启动汽车开出小区。
眼看着车屁股也消失在转角,赵镇河叹口气,一步一拖地走进楼里。
随着“叮”一声,电梯到达康宇家所在楼层。
赵镇河挪到门前,从口袋里摸出钥匙,伸出手,还没碰到锁眼就唰得缩回来。
再伸出去,又缩回来。
连续两次开门失败的赵镇河原地转了两圈,拼命安慰自己:没事,别怕,不过是删了两个小屁孩一条短信和一个通话记录而已,又不是把他们各自的号码拉黑名单,关进房间里禁止见面,强迫他们和别人结婚,有什么问题吗?难道作为他们的爷爷这点小事都不能做吗!
做事能做,但总归是不太好吧……
不行不行不能这么想!赵镇河,你是赵慕高的爷爷,就等同于康宇的爷爷,是大家长!只是阻止两个小孩子走上一条会被指指点点被冠以恶名被特殊对待的斜路!不管做了什么都是为了他们好!这么做有错吗?
好吧,的确是错的……
想着想着就要把自己给绕进去了,赵镇河赶紧一拍脑袋,不管那么多了,进门在说吧,鬼知道那小子在不在家,说不定正和自己的宝贝孙子在外面鬼混呢!
深吸一口气,赵镇河再次把钥匙对准锁孔,正当钥匙就要插进去的时候,“咔哒”,门从里面打开。随着大门向内拉开,一张充满怨念的脸慢慢露出来,差点把丧尸都不怕的赵镇河吓得一个哆嗦。
“堂……叔……”
康宇阴恻恻地喊道。
赵镇河喉头动了动,用自己都没发现的小了八个度的声音回答道:“我、我回来了。”
“呵呵,”康宇皮笑肉不笑地把他让进门,当着他的面把门锁上。
赵镇河偷偷看了一眼厨房,嗯,刀还在原位。
康宇才不管他看什么,一甩手,把自己的手机扔在茶几上,气鼓鼓地说:“堂叔,是不是你把我短信删掉了?”
“什么短信啊?”赵镇河眼睛到处乱瞟,就是不看面前的手机。
“当然是慕高发给我的短信!”康宇走过来,拿起自己的手机,翻出相册里对着赵慕高手机记录拍的照片,气势汹汹地怼到赵镇河面前,指着上面的短信内容质问道:“就这个!慕高发给我说要谈谈的短信!还有,”手指一划,露出通话记录那张,“慕高打电话我给的记录!是不是都被你删掉了!”
“你怎么知道是我删了,搞不好是你手机故障没到。”赵镇河垂死挣扎。
康宇冷哼一声,掏出一长条单据,指着上面画了圈的两条记录,生气地说:“你以为我没有想到你会这么说吗?我特意去营业厅打印了通话记录单,上面明明显示我到了!你根本就是在狡辩!”
赵镇河:平时明明笨得要死为什么现在这么聪明?你所有的脑子都用在和我孙子谈恋爱上了吗?
“对啊就是我删的怎么样?”被拆穿的赵镇河索性破罐子破摔,昂首挺胸地‘承认错误’,“长辈删你一条短信一条通话记录,不行啊!?”
康宇几乎被赵镇河的‘无耻’震惊了,从小受的教育让他根本没办法对长辈说出脏话,气得绕着沙发来回转圈圈。
赵镇河心虚地摸摸鼻子,火上浇油道:“删你一条记录又不会给你删分手。”
康宇把通话记录单团起来扔在赵镇河身上,生气地说:“就是因为你删了短信,慕高以为我移情别恋了!”
赵镇河目瞪口呆:我的宝贝孙子是和这小子在一起久了所以被传染成傻子了吗?就这脑容量怎么可能装得下第二个人?
大概是赵镇河脸上的表情太嘲讽,身为赵慕高宇宙第一忠实迷弟的康宇都觉得有点尴尬。不过尴尬归尴尬,赵镇河做过的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康宇一屁股坐在茶几上,双手抱胸严肃地说:“堂叔,你说过不让我告诉慕高你的事情,我有遵守这条,没有像慕高透露一个字,这件事我栽在我哥身上了……”
赵镇河:是亲弟没错了!
“你是长辈,我不能打你不能骂你,只要你道歉,并且保证以后不会干涉我和慕高,那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康宇嘴上说得简单,心里明显还不太高兴,气哼哼地看都不看赵镇河。
“不可能,”赵镇河的语气似真又似假,他往沙发背上一靠,一脸不在乎地说,“我凭什么不能管你们,我作为慕高的爷、长辈,拦着你们不让你们走上邪路怎么了?”
康宇强忍着怒气,和赵镇河讲道理:“就算是长辈也不能干涉小辈的生活,我们拥有独立的人格,不应该受你们摆布!还有,什么叫邪路?我不认为我和慕高的感情叫邪路。”
赵镇河勾起一边嘴角,故意激怒他:“你们之间的感情算什么,是能抗住来自家庭的压力,还是能抵御外界的敌视?二十多岁了怎么那么天真,你真以为外国男人能结婚了你们就能在一起,你们能对彼此的人生负责吗?”
“为什么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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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宇激动地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赵镇河,他的眼睛里充满愤怒与坚定,“从慕高答应和我在一起的那天起,我就下定决心,不管谁来都不能阻止我们在一起!就算,就算是慕高爷爷的鬼魂来找我,我也不会改变!”
赵慕高爷爷的鬼魂:……这算铁口直断吗?
“你的决心有什么用?是能感化阻止你们的家长,还是能让周围的非议变成赞同?是能保证你们之间的感情一直不变,还是能凭空变出一张结婚证?”赵镇河丢给他一个不耐烦的眼神,“能吗?都不能。”
康宇不依不饶地说:“为什么不能?我有自信得到你们的同意,和家里坦白就是第一步。而且,周围人怎么说和我有什么关系,这是我的感情,我才是最有资格做决定的人,我才是能说同不同意的人!”
“行,这两点算你过,那后两点呢?你和慕高之间,如果哪一天其中一个人觉得没感情了要分开,怎么办?”
“你不要咒我们分开!”
“这是非常有可能出现的情况。”
康宇咬着后槽牙,喘了半天粗气,终于不甘不愿地回答:“如果某一天慕高要和我分手,我、我会同意的。”他吸了吸鼻子,拖着鼻音说,“就算是一男一女结婚,还有离婚的情况呢,我们未来要是分开,根本不能说明现在要在一起有什么不对。”
“随你怎么说,”赵镇河站起身,挥开康宇,径自走向房间,“反正我是不会同意的,明天我就去找慕高的父母,让他们把慕高送出去冷静冷静。”
一直走到门口,身后都没有想起康宇的反驳声,赵镇河狐疑地转过身。
之间康宇直直地站在那里,两行眼泪顺着脸颊留下来,吧嗒吧嗒地往地上落。
赵镇河都呆住了,张了半天嘴不知道该说什么,憋了半天只说出一句:“你哭什么啊?”
康宇的眼泪掉得更凶,喉咙里发出不知道是抽噎还是自言自语的声音。
赵镇河走进两步,终于听清他在说什么。
“凭、凭什么不让我和慕高在一起,你们,你们知道,知道我喜欢慕高多,多久了吗?”
“我努力了,多长时间,才、才有勇气和慕高表白,你知道吗?”
“我、嗝、我真的,真的好喜欢慕高,嗝,就算所有人都,嗝,都不同意,我也要和慕高……”
“和慕高……呜呜呜呜呜呜……”
说着说着康宇的眼泪喷涌而出,前襟都要被哭湿了,赵镇河才反应过来,快步走过去,抓起桌上的抽纸,连抽几张糊了康宇一脸。手上恶狠狠地擦,嘴上恨铁不成钢地训斥道:“我是打你还是骂你了,你至于哭成这样吗?”
康宇任由他把自己的脸擦得红彤彤的,直挺挺站那儿把自己哭得几乎抽过去。
赵镇河被这哭声吵得脸都皱成一团,硬是把他按坐在沙发上,边给他擦眼泪边求他:“小祖宗,快别哭了!你哭得家里纸都不够用了!”
“你不、不让我和慕高在一起,还、还不让我、嗝、让我哭吗?”
赵镇河头痛到不行,气急败坏地拍了康宇一把:“二十来岁的大小伙子哭成这样,不嫌丢人啊!”
“谁、谁规定,嗝,男的不能哭!谁规定,大人不能哭!”康宇就着赵镇河手里的纸拧了一把鼻涕,理直气壮地反驳,“不管是谁伤心了,就、就可以哭!如果哪天堂叔你哭了,我也不会笑你的!”
“滚蛋,我没事哭什么哭。”赵镇河捏着鼻涕纸扔进垃圾桶,顺便洗了把手,回来的时候康宇肿着一对鱼泡眼,但斗志已经恢复昂扬。
他用力吸了吸鼻子,带着鼻音说:“堂叔,如果你想去告诉赵叔叔和赵阿姨,你就去告诉吧,不管他们会把慕高送去哪里,我都会找到他。我们会一起回来,求得叔叔阿姨的同意!你是慕高的堂叔,就是我的堂叔,你可以不看好我们的关系,但我一样会努力让你接受的!”
看着康宇那张狼狈又坚定地脸,赵镇河心中闪过千言万语,最终只化作一声叹息。他走到康宇身边,在对方戒备的目光中,摸上那颗傻乎乎却装满热情的脑袋,就着一手的水把一头整齐头发揉得乱七八糟。
“行,我知道了。”在康宇气到反抗之前,赵镇河回手,舔了舔嘴唇,妥协地点点头,“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康宇眨了眨眼,不明白他的意思。
赵镇河摸了摸口袋,意识到一个月前买的那包烟因为受潮已经扔了,现在连个过嘴瘾的棒棒糖都没有。他一拍裤子,转身朝大门走去。
“堂叔!”康宇立马喊住他。
赵镇河没有停下,只是随意地挥挥手,“放心,我只是去买包烟,告家长这么无聊的事情,我才不会干。”说完打开门,径自走了出去。
走出单元门,赵镇河茫然地环顾四周,不知道这个时间点,附近还有没有24小时便利店,就算不买烟,买一粒糖过过嘴瘾也是好的。
刚刚走出小区门,就看见路边停着一辆非常眼熟的车,赵镇河咧着半边嘴,溜溜达达地走到车边,敲了敲玻璃。
车窗缓缓降下,露出康铭那张既熟悉又陌生的脸。
“还没走?”赵镇河没给他说话的机会,几乎是立刻就接上一句,“那刚好,载我去超市买包烟吧?”
路灯的光从赵镇河的背后倾泻而下,他的头发和肩上都像笼罩着一层黄色的轻纱,唯有那张年轻的脸,笼罩在黑暗之中,看不清一丝表情。
康铭不知道刚刚那短暂的十几分钟到底发生了什么,但这并不妨碍他从赵镇河的声音里听出那隐藏的疲惫与无奈。
“好。”
康铭打开车门。
第十三章
今夕何夕兮,搴舟中流。
今日何日兮,得与王子同舟。
蒙羞被好兮,不訾诟耻。
心几烦而不绝兮,得知王子。
康铭还读不出这里面大部分的字,就已经能绘画一般完整默写下来。
记录了这些词句的那张纸,存在于爷爷留下的唯一一本日记里,与封面内页牢牢地黏在一起,仿佛它们本来就是一体的。如果不是因为胶水年久失效分开了两张纸,康铭或许永远不知道他素未谋面的爷爷,对日记里多次提到的那个人,到底怀着怎样的感情。
“这是一首表达越人歌者向尊贵的王子表达内心感情的诗歌,不过你写的并不完整,最后还有一句是‘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家教老师看到他偷偷默写在本子最后一页的几句诗词,对他说了这样一句话。
康铭还记得,那时他因为性格内向不善言辞,学习跟不上其他同学,奶奶为他找了这位年轻的家教老师。这是他除了弟弟以外,唯一可以不用小心翼翼地去思考该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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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对的人。然而,因为这位老师向他说起这句词时被奶奶听到,奶奶就以“我请你来是教小孩子淫言秽语的吗?”为由将她辞退了。
如果不是坚持这首词是在书房离不知那一本书里无意间看到的,自己藏在衣柜抽屉板夹层里的日记或许也会被奶奶走。
从那天起,康铭就学乖了,不管之后从什么地方得到了爷爷的遗物,他都没有再告诉过别人。
包括夹在一本几乎散架的老旧诗经里的,已经褪色泛黄的照片。
即使已经和照片上的人相处了整整一天,他依旧无法抑制自己心中的激动。
康铭用视线细细描绘着这个年轻的男人,从柔软乌黑的短发,到路灯下朦胧的脸庞,从略显消瘦的背脊,到被夜风吹起衣摆露出的柔韧腰线。
他知道,如果不是这个男人专注于难解的心事,自己这么赤裸的注视,早就被他发现了。
但是康铭控制不了自己,在这样一个平和安静、无人打扰的夜晚,他根本无法将自己的视线从赵镇河身上移开。
这是爷爷一生求而不得的人。
也是无数次出现在自己梦中的人。
他和照片上的人有着同样的年龄,同样的容貌,同样的开朗笑容。也同爷爷日记里描述的那样,嗜肉嗜甜,爱喝九曲红梅,有烟瘾却不常抽。
康铭曾以为这个男人或许已经离开人世,或许远在千万里之外,他是只存在于爷爷日记的,襄王的梦中神女。因为除了日记,身边没有任何人提到过他。直到十五岁那年,在奶奶的五十大寿的宴会上,他看到了一个与照片中人有些相像的男人,并从其他宾客的议论中知道,那个日记里那个没有姓名的‘他’,就是这个男人的父亲,不久前从商圈光荣隐退的赵老爷子赵镇河。
也是在那次,他的弟弟康宇,第一次见到了被父亲带来贺寿的赵慕高。
“怎么了,一直望着我发呆?”
赵镇河一转头就看见直勾勾盯着他的康铭,笑着问道。
康铭回过神,趁着撩开额前垂下的头发的时间,调整好表情,摇了摇头,“没什么,只是觉得长冬你,和赵慕高长得很像。”
听到康铭叫长冬,赵镇河楞了一下才把自己和这个名字联系起来,他吸了一口烟,含糊地回答道:“亲戚嘛,长得像很正常。”
一整冷风刮过,吹得赵镇河打了个哆嗦。
康铭建议道:“你穿得太少了,容易感冒,我们还是回车里去吧。”
“等一下,”赵镇河叼着烟连抽两大口,“我马上就好。”
“回车里抽也一样,你这样容易被呛着。”康铭伸手去拦。
话音未落,赵镇河就被呛着了,噗得喷出一大口烟:“咳咳咳,你真是,咳咳,说什么来什么。”
康铭赶紧给他拍背。
“行了行了!我没事了。”赵镇河缓过气后,立刻拦住康铭的手。这孩子看着没多壮,力气倒是不小,多拍两下他换自己的老胳膊老腿都要给拍散了。
“回车里。”康铭态度强硬。
“回,好了吧。”赵镇河碾灭还剩了一半的香烟,随手扔进垃圾桶,然后拍了拍衬衫前襟,“你别嫌我弄得你车里全是烟味就行。”
两人坐进车里,康铭把后座的窗开了一条缝,这才回答道,“我不讨厌烟味。”
赵镇河奇怪地看他一眼:“你们不抽烟的人不都讨厌烟味吗?”
我不讨厌的只有你身上的烟味。康铭咽下这句话,含糊地摇头。
赵镇河耸耸肩,没有再问。
车里一片安静,只能听到风从后座窗口刮进来的呼呼声。
望着远处摇曳的树影,康宇那张眼泪流得稀里哗啦的脸浮现在赵镇河的脑中。明明哭起来就像个茫然无助的孩子,为什么语气可以那么坚定,是真的对未来可能遭遇的问题做好了准备,还是一时冲动以为可以凭借一己之力对抗所有反对者。这段明知不会得到祝福的感情,在他心中到底占据了怎样的位置。
“爱情到底是什么?”赵镇河突然说道,既像自言自语,又像在问康铭。
没等康铭回答,他又问道:“你知道的吧,康宇和慕高之间……”赵镇河胡乱做了一个手势,他不知道这种感情要用什么词去表述。
康铭没有迟疑地点点头,他大概是家里第一个知道康宇有了心上人,并且对象就是赵慕高的人。
“你不想说什么吗?自己的弟弟喜欢上一个男人。”赵镇河很好奇。
他一向自诩开明,且本身就是个在增‘产’报国的年代顶住各方面压力坚持不结婚的人,甚至是儿子儿媳妇一开始不想生孩子,他也没有多做干涉。虽然这点曾经被儿子戏谑过‘你自己都懒得结婚了哪里还有立场管别人要不要孩子。’但认真说起来,他还是觉得相爱结婚都应该是男女之间的事情,你可以不结婚不生孩子,但是你不应该爱上一个相同性别的人,这是非常奇怪又违背伦理的事情。
即使当年他明确地站在康柏安这边,甚至在康柏安妥协娶了陶佳珍之后,因为不认同这种强迫之下扭曲的婚姻关系而和这两家疏远。但他站的只是同窗与兄弟之情,并不是真心认同康柏安对那个从头到尾都没有出现过的男人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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