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庶子至尊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慕子宸
就在他触到那梨树枝桠时,手指却蓦地轻轻一弹,他不自觉侧过身来,看向他触摸的枝桠,发现竟不知在何时,那枝桠上发出米粒般大小,泛着鹅黄颜色的嫩芽。
天气虽仍是寒冷,春日却不知不觉,绽出暖意令它察觉。
顾之素定定的望着那一粒嫩芽,许久方小心翼翼的伸出手,再度触了触那一点米粒,唇角不自觉露出笑容时,耳边却陡然传来了一道,同样带着笑意的温和声音。
“我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
听到这一道声音顾之素眸光一闪。回过身来之时怡好瞧见院门不远处,正立着一个着嫩黄棉袍面容有些异样苍白,身后一个仆婢都没带的瘦弱少年。
他一瞧见这个少年,笑容不禁更是温和:“三哥来了,快进来坐。”
顾之淮见他露出笑容来了,也不自觉抿了抿唇,在溶梨院众仆婢目光之中,缓步朝着他走了几步,顺着他的眼光看向梨树,以及那几乎不可见的米粒,声音极轻的说道:“天气愈发好了,那梨树都开始发芽,可见是离春日不远。”
顾之素瞧见他神色和缓,眸子不由也弯了弯,抬手朝着屋中指道:“三哥说的是,我这里有新摘的梅花,三哥可要一尝么?”
顾之淮含笑抬步跟随着他,一直到低身进了屋中坐下,又被清欢递了手炉吐出口气,方才含笑轻声说道:“你这里不管是什么东西,都可比我那里好多了,我没什么可嫌弃的。”
顾之素将那茶盏朝他推了推,见他就算是天气已然回暖,也依旧是脸色苍白难以回复,不由暗自叹息神色莫名,知晓他今日前来是要说正事,抬手便示意让屋中几人下去,方才含笑低声道:“三哥这么说,我可放心许多。”
顾之淮见他给自己递茶目光中隐有关切,便也不自觉露出微笑端起茶垂下头去,稍微吹了吹其上漂浮着的梅花花瓣,低头抿了一口茶后方才说道。
“你此次唤我前来,不是光为了喝茶罢。”
顾之素闻言抬首,含笑与他对视:“三哥前来,也不是为了光喝我的茶罢?”
顾之淮手指微微一顿,唇角勾勒出一丝笑容,将手中的茶杯轻轻放下,自袖中取出一块绢帕,朝着顾之素推了过去,那绢帕之上隐有黑色,显然是写着什么东西。
“我这段时日在家中走动,当真是耗了许多理由,短时间内大抵是不能再出外了,这些乃是我探查过之后不能入内,或是我自己有些疑惑的地方,不过你要用什么样的办法,自由出入那边不被人怀疑呢?”
顾之素见他将此物给自己,顿时神色一肃接了过来,将那绢帕打开扫了一眼,发现这竟是一张三房地图,其上还用朱砂特别勾出几个圈,都是顾之淮心有疑惑不得入内,亦或是觉得有问题却调查不出的地方,显然顾之淮对此事十分用心,当初并非是随口敷衍的。
一见到这一张地图,顾之素唇角勾起目光骤然一亮,将那绢帕叠好看向他开口道:“我若是带着丫鬟仆从过去,也只能是用看你的名头,但是我也不能时刻去看你,因此前去寻找的人,并非是我。”
顾之淮一听他不会过去,一时间目光微闪,手指也不自觉触上茶盏,极轻的一声碰撞:“莫不是……”
顾之素见他惊疑不定的神色,便知晓他是已经猜到了什么,目光一直注视着他的侧脸,不知思索了多久之后,还是作下决定轻声道:“虽说有些不妥当,但我以为,还是让你们见一面,更加好些。”
他原本对三房之中的人,并无任何的好感,不管是荒唐好色的顾文英,喜欢磋磨庶子的钱氏,趾高气昂却愚蠢的三房嫡双,应声虫一样懦弱的三房嫡女,他都一点兴趣都没有,如若独孤俨有兴趣的话,他也不介意将这些人舍弃。
反正顾氏他已然没有留恋,因为这里没有一个人,对他有哪怕一点的感情,他自然也没有任何感情可以回应,剩余下来的只存那一点冰冷所以,不如让它就这么全然覆灭。
然而顾之素缓缓的垂下眼帘,手指在桌案上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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速几次点过,仿佛是打着节拍一般,下一刻一道黑影闪过,悄然无声的在他身侧落定,低身神色恭敬的对他行礼道。
“主上。”
瞧见单膝跪在自己身边不远的独孤俨,以及看到了他之后手指一颤,却并没有失态强自镇定的顾之淮,一身浅青色梨花锦袍的少年勾唇浅笑,抬首对着自己的兄长轻声说道:“这就是那一位失却母亲,想要令你代为寻找之人。”
然而,顾之淮与这些人,都不一样。
这个隔房的兄长本来力量弱小,不但不能庇护他更要让他心照顾,可顾之淮是真心愿意多给他一点温度的人,就像是他一直观感复杂的顾之静,他们将自己当做亲人来信任,可以为了一句话而为他做事……
他只觉得自己的心肠经过前世,已然冷硬的不似是人,可直到这一刻才清楚明白,他并非是舍弃了这样的感情,更不如说他是不敢伸手触碰哪怕只是一点点,对曾经经历过一切背叛的他而言,都足够珍贵了。
顾之素想到此处心中也不知是何感觉,只能暗自嗤笑一声挥袖站起走到窗边,做出不打扰这两人对话的姿势,目光却不自觉变得有些恍惚起来。
“原来如此。”顾之淮看了一眼离开桌边,不知在想些什么的顾之素,便站起身对着见顾之素离开,霍然跟着起身的黑衣男子见礼,“敢问……”
独孤俨瞧见他容貌目光就是一闪,待瞧见那桌案之上叠好的绢帕之时,神情才稍有缓和开口应道:“我乃寒阎你是顾文英之子?”
顾之淮见他这样直白就问此事,下一刻却觉得那人的眸光,犹如刀锋一般要割裂了自己,手指不由有了一点颤抖,却强自压抑住了自己的惧色,垂下头来有着几分柔顺道:“家父顾文英,此事……着实难出口。”
独孤俨听他这样说,低低哼笑了一声,目光愈发如淬了毒:“是因有这样的父亲,感到羞耻么?”
“寒阎。”顾之素听他这句话咄咄逼人,便立时转过身来看向他,目光有些凌厉的扫了扫,沉声问道,“三哥对三叔所做之事,几乎算是全然不知,你怎能将三叔的罪过,落在三哥的头上呢?”
“主上,寒阎虽不喜牵连无辜,也知晓罪不及下代。”
独孤俨乍然听到顾之素的声音,立时了神色垂下头来,令顾之淮情不自禁松了口气。
可下一刻却因为他的话,再度提起了心来屏住呼吸。
第128章辛氏流产
“但他乃顾文英之子,就是我的……”
还不等独孤俨说完,顾之素便叹息一声,抬步走到桌边道:“既然你不愿见,倒是我多事了。”
独孤俨闻言下意识抬头,正好与顾之素对视,自他眼中看出一分深沉,神情便愈发恭敬起来,下一刻他便见少年将那叠起的绢帕,交到了他的手上沉声嘱咐道:“将东西好,这一次只有你一人前去,你也只有这一次机会,定要自己小心为上。溶梨院不过庶子庭院,除了家丁之外没有厉害人物,而我三叔的院子里掌控死士,你可莫要让那些死士发现了。”
独孤俨见他的确尽了力,调查自己母亲所在,还将亲自报仇的机会,送到了自己的手上,心下不由十分感激:“谢主上。”
顾之素看着他起绢帕,连看都不看顾之淮,就霎时消失在了屋中,不由暗自叹息一声,他今日让独孤俨见顾之淮,就是想要借着这位三哥之手,或许能给他性命多一层保证,可如今独孤俨并不领情,希望这一次一切能够顺利,很多事情也是他多想了。
“那一位独孤公子……看来,是恨毒了我的父亲。”
就在顾之素沉眸思索之时,立在他身边不远的顾之淮,倒是突地复又坐了下来,目光有些怔然的看着茶盏,蓦地一字一顿说道:“不过我对父亲而言,也是可有可无的,他如何狠毒了我的父亲,或是想杀他,与我而言……若是当面瞧见父亲被杀,也许会出手阻拦,毕竟身为人子……可若阻拦不得父亲便死,我也不会拼命”“三哥所为,倒显出心思冷漠,不顾父子之情。”
顾之素听他竟说出这样的话,还是在自己的面前,就知晓他因为见了独孤俨,亲自确认此事为真后,对自己已然多了几分信任,但他也并不觉得丝毫喜悦,只是不自觉有些慨叹,亦或是同病相怜的无奈。
“若是让三叔知晓,大抵会大怒作色罢。”
顾之淮听出他的语气,仿佛没有一点意外,先是有些惊讶,随即又是了然之色,闻言挑了挑眉后,将手上的茶盏一举,含笑开玩笑道:“若是真被他如此说,我正反也帮过你一个忙,到时候我就来溶梨院,你来帮我挡住他如何?”
顾之素无奈的摇了摇头,也跟着低身坐下喝茶:“三哥可真是会难为人。”
两人相视而笑不再说话,只是各自想着各自的心事,一时间倒是没有人再开口,直到胡沁儿声音带着几分急促,远远自外间随着脚步声传了进来。
“少爷,外间出事了。”
顾之素一听到她的声音,顿时微微一挑眉,侧过身来之时正好瞧见,胡沁儿快步自外间入内,低身对自己行礼的模样:“不是让你去妙悦院了么?急匆匆的,可是院里出事了?”
“……不是妙悦院出事……”胡沁儿与他对视一眼,眼角余光看见顾之淮,略微犹豫了一下,但见顾之素没有反应,便知晓就算让顾之淮听了,这件事也没什么要紧,“是大小姐出事了……不,也不能说是大小姐,应该说是王妃,王妃出事了。”
“不光你家少爷糊涂,我也被说糊涂了。”顾之淮察觉到这丫鬟的眼神,知晓她对自己有些戒备,最后说出来也是看在顾之素面子上,闻言倒是露出几分疑色道,“你这话的意思……
到底是谁出事了?”
“回两位少爷,事情是这样的。”
胡沁儿回想了一番事情经历,沉下心来轻声应道:“我也是瞧见那些仆妇匆匆,好似是出了什么大事,就上前去问了一嘴,谁知晓是王妃的胎落了,听说还是因为小姐才掉的。”
顾之素在听到这话时,手上的茶盏轻轻一顿,面上露出似笑非笑的神色:“因为大姐掉的?这倒是新奇。”
顾之淮闻言将茶盏朝前推了推,目光不自觉的自少年面上转开,他方才一直盯着顾之素表情变化,第一时间就发现在听到这个消息后,顾之素的神色并没有什么特别变化,反倒更像是料到亦或根本是成竹在胸。
“我瞧你的神色,可一点都不像是新奇模样。”
“三哥这话是怎么说的,倒是令我有些惴揣了。”顾之素闻言勾唇轻轻一笑,神色淡淡的转回身,一边抬手示意胡沁儿可以下去了,一边压低了声音饶有意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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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母既然出了大事,想必再过一会就会传遍府内,三哥可要留下吃块点心,一是帮我这个容易招灾的避避嫌,二是瞧瞧这事情会如何发展”顾之淮听他这话说出,意指辛氏可能会将滑胎之事,不知用什么法子套在他身上,是想染自己给他做个人证,证明今日两人一起在这里喝茶,并没做过什么有害于嫡母之事。
他以往遇见这样的事情都不愿沾身,可这一次他算是与这位堂弟,因为一件事已然互相信赖起来,倒也没有什么不愿意作证的念头,闻言也就点了点头抬手捻一块蜜糕,一边吃着一边悠然自得的喝了口茶。
“自然却之不恭。”
顾之素见他答应留在院子里,知晓这一次辛氏抓不到破绽,大抵是栽赃不到自己身上的,只是心中不觉得有些奇怪这一次他的确是做了些手脚的,只是那手脚不过是将香片里,那些要害他的血婴砂掺入了胭脂,只能算是他以彼之道还治彼身。
他这样做,并不是为了让她这么快滑胎,也不准备做出什么举动,而是希望辛氏怀胎满月,生出一个令人害怕的畸胎,不管是王公贵族还是平凡人家,若是妻子或是小妾突然生出畸胎,不管谁生出来都会被认为德行有亏,且暗中定然是做了许多见不得人之事。
这样的事情一出,不光是辛氏名声有损,永远因为孩子不能翻身,还有顾文冕的声誉,也会因为这个胎儿受损,到时候他下一步的计划,才更加有可能成功只是如今辛氏小产,他下一步计划几乎走不通了,不过估计现下的辛氏,才是最伤心的那个人……但他还有一个疑问。
辛氏不会无缘无故小产,那么这个让辛氏小产的人,不是他又究竟会是谁呢?
莫非顾之素的下唇已然触到茶杯,下一刻却因他一闪而过的猜测,顿时手指轻轻一抖令杯中茶水,稍稍飞溅了些许落在他的衣衫上,一旁无意中瞧见这一幕的顾之淮,顿时有些惊讶的低声一呼,引起他身后等着服侍的清欢的注意来。
与他相比,顾之素自己却仿佛丝毫不觉,缓缓垂下眼帘将手中茶盏放下,抬手示意清欢不必上前来侍候,反倒一个人慢慢直起身来走向窗边,目光晦暗不定的看向层层屋檐下,临江院所在的那个方向,不知多久才若有所思的勾起了唇角,露出一个森然中带着戾气的微笑。
此时的临江院中,正是一片乱糟糟的情形,大丫鬟秋拂看着太医出去,又瞧见那一盆盆血水,早就觉得心中发虚得不行,后来听到太医下了定论,顿时觉得脚底下像踩了棉花,一步步都走的不稳,好歹到了榻边跪坐在脚踏上,还没有多久就瞧见榻上的主子,面色苍白的辛氏挣扎了一下,眼皮睁动起来好似要醒过来,立时快步凑上前低声唤道。
“王妃,王妃您醒醒……”
“王妃……”
辛氏只觉全身无力漂浮在空中,下半身更一阵又一阵的疼,却只能被困在一片血红中,不论如何都无法脱身之时,耳边响起了一阵阵嗡嗡的声音,将她缓慢的从一片昏暗之中,渐渐的拖拽出来,令她有了些力气能够睁开眼睛,对上那摇摇晃晃的明黄色床帐。
秋拂一直凑在她身边,是第一个发现她醒了的人,瞧见她睁开眼睛,顿时露出惊喜之色,连忙站直了身体,小心翼翼的扶着面容樵悴,苍白犹如薄纸的人坐起,喜极而泣道:“王妃,您醒了!太好了!”
“孩子呢?”
辛氏甫一清醒就下意识低头,看向自己已然平平的腹部,神色顿时在没有察觉到,本应该是在她腹中的孩子,稍微活动的那种感觉而变了,表情多了几分狰狞坐起身,一把就抓住了秋拂的手指,半是惊恐半是慌张的喝问道。
“我的孩子呢?!”
她还记得今日本来是带着点心,想要去瞧瞧女儿,结果刚进门就被迎面扑来的女儿抱住,后来她腹中就开始剧烈的疼痛,临昏迷过去之前她只瞧见女儿惊慌神色,听到秋拂和金嬷嬷变了调的喊声,随即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此时她看见自己小腹平坦,本来凸起的弧度已经没有,下半身还一阵阵疼痛,心中清楚孩子没有保住,可怎么都不愿意相信事实,直到秋拂见她神色不对劲,又被她拽的几乎要没气了,虽然知晓说了实话之后,可能会更加刺激到辛氏,却也不敢欺骗辛氏什么,只能硬着头皮开口应道。
第129章凶手是谁
“回王妃,您的孩子……孩子已经没有了,方才太医刚走片刻,说这一胎虽然没了,以后若是好好养身,以后还会有别的孩子,您也不要太伤心了”“别的孩子……还有什么别的孩子!我都已经快要过四十了,能够怀上这一个已然是……已然是上天赐了天大福气!如今竟然就这么活生生没了……”
辛氏一听到秋拂的话,手几乎在瞬间松了开,整个人神色崩溃下来,状若疯癫的落下眼泪,面容眼眶俱是血红颜色,手指一下下锤着榻边,眼底满满的都是憎恨,仿佛在这个时候,她才终于能不再忍耐,说出自己心中的怨恨,口中也咬牙切齿的喊道。
“王爷在我院子里过夜的日子,尚不如那小贱蹄子三分之一!那小贱蹄子若不是毁了身子,怎可能只有一个庶子来堵我的心!那小贱蹄子才得了王爷真心!如今我没有了这个孩子,以后也不会再有了!那个小贱蹄子可高兴了!”
秋拂见她神色癫狂可怖,脖颈上还有她掐出的红印,一时间也吓得不敢上前,她知晓辛氏口中的小贱蹄子,说的乃是顾文冕的远方表妹,从小青梅竹马和他一同长大,本来是身份不够要嫁他做侧室,最后却因为顾文冕娶了长公主,不得已退为贵妾的叶姨娘。
当初辛氏入翼王府新婚才一个月后,顾文冕迫不及待娶了叶蝶梦做妾,叶蝶梦当时已然是珠胎暗结,入府没有多久就生下了庶子顾之明,辛氏心中恨得几乎要把叶蝶梦生吃,最终却还是因为顾文冕维护,不得已只能放弃对庶子顾之明动手,反而悄悄给叶蝶梦下了绝育药。
后来辛氏接连生下嫡长女顾海棠,还有嫡长子顾海朝之后,眼见着叶姨娘不再能生下一儿半女,腰板也就终于硬了起来,并且令自己稍小一些的嫡子,顶替了顾之明这个长子的名号,硬生生让顾之明从大少爷变成二少爷,辛氏的心气方才渐渐顺了下来。
却没想到这一次小产之后,会将辛氏心底的怨气,再一次全都勾了起来秋拂心中清楚这些事情,知晓这都是辛氏逆鳞,闻言也不说些什么,只是小心安慰道:“王妃莫要伤心,您刚刚没了孩子,定要顾着自己……”
辛氏听到她这句话,用血红的眸子看了他一眼,了咬牙稍微恢复理智,却怎么都咽不下这口气,沉声喝道:“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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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我查!本妃的孩子不能无缘无故,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没了!”秋拂闻言忙低身应是,今日本来辛氏去见顾海棠,是想要给顾海棠送些吃的,却在她被锁的院子里小产,当时一看见大小姐扑过去,不小心将辛氏撞晕了之后,她们这些丫鬟觉得不好,立时令人将王妃扶回临江院,后来果真辛氏是小产了,更是令她们噤若寒蝉,此时辛氏醒来要查,自然是要从大小姐那边查起,这让秋拂觉得很是有些为难。
就在她犹豫着要不要再问一句,到底辛氏是要她从哪里查,耳边就在此时响起辛氏声音,即使虚弱也显得阴森森的,让人觉得脊背发凉忍不住后退:“这几日你可知晓,那个小贱种都在做什么?”
秋拂一听她问这话,顿时垂下头开始思索,因辛氏自落水之事后,总是派人瞧着溶梨院的动静,因此她在金嬷嬷走后,也是十分注意溶梨院,辛氏突然小产,怀疑溶梨院那边动手,可是再正常不过了闻言她心中一惊,想了一会低声回道。
“回王妃,这几日四少爷都在院子里,闵嬷嬷也只能过手衣物,他身边的人并无接触过院里,还有大小姐那边的人,今日清晨的时候,那边的人来回报,说是请了三房的三少爷,现下估计在喝茶吃点心。”
辛氏听到这话,胸口顿时闷气上涌,知晓顾之素要做手脚,在这铁桶一般的临江院,的确是几乎不可能的事,可她不管是吃的用的,都是经过层层筛选之后,她之前是多么小心翼翼,本来不应该会出现,她中途流产之事的!
如今顾之素没了嫌疑,甚至连动手的机会都没有,那么害了她的人是谁?!
“不是他……那又是谁?!”
秋拂看见自家主子变幻莫测的脸色,也不敢多提醒她其实是顾海棠,将她一撞之下她才昏迷过去,直到辛氏自己骤然脸色一沉,自枕边拿出了一只幽紫色香囊,目光莫名的盯了那只香囊许久,待到看的秋拂都有点心惊肉跳了,辛氏方才将那只香囊递给了她,衬着那张苍白如纸的面容,声音愈发低沉的有些可怖。
“去将这荷包,拿给太医瞧瞧!”
秋拂就算心中已有预料,一瞧见辛氏拿起香囊,还是有些头皮发麻,一边是辛氏一边是大小姐,她身为一个丫鬟而已,不管这件事是谁做的,她都谁都得罪不起,只能为难的轻声提醒:“王妃可这荷包,是大小姐做的……”
“本妃让你去你就去,为何要这样多嘴?!”辛氏的眼睛已然全红了,显然因为这个失去的孩子,理智也跟着所剩无几了,可她表面上看来无比冷静,吩咐之时也很有条理,不光将那香囊给了她,还一一指了许多东西,包括桌案上的那些胭脂,以及她最近穿的衣物,“不光是这荷包,还有我近日吃的用的,不管是衣物还是胭脂,都拿去让府医瞧!”
秋拂攥着那个香囊,直觉会发生不好的事情,却没有任何理由违抗,只能心惊胆战的应道:“是,王妃。”
辛氏眼睁睁的看着秋拂离去,就算身体已虚弱的不得了,正是刚刚小产元气大伤时,丫鬟们在这样压抑的气氛里,以及辛氏利刃一般的眼神下,也没有一个敢上前劝说,让辛氏暂且放心休息片刻,整个屋子里只有滴漏的声音。
屋中静寂了不知多长时间,门外才匆匆行来了脚步声,先进门来的仍然是秋拂,只是不知为何她此刻面色,也白的堪比床上的辛氏了,一瞧见榻上的主子就霎时跪下,本来走之前手上攥的香囊,此刻早已经不知道哪里去了。
辛氏一见到她手中没了香囊,眼前就是一黑,知晓自己方才闪念的猜测,竟然很有可能是真的,她的声音就不自觉开始发颤起来,却强自压抑住自己的心底惊恐,就像是什么都不知道一般问道:“怎么样,查出什么了?”
秋拂方才已然得到了可怕的结果,此刻闻言垂着头不敢发声,辛氏只能瞧见一个乌压压的发顶,心中一半犹如刀绞一般疼痛,另外一半却是霎时少了一块一样,呼呼的朝着空洞里冒着凉风,连声音都不复方才阴沉:“还不快说!”
听到这四个字,大丫鬟胆战心惊的抬起头,一边哆嗦着一边应道:“回王妃,府医和太医都在外面,异口同声说那香囊之上,仿佛有麝香的气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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