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嫡子无双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慕子宸
去见过敏公子。虽只是在外面说了几句话,可任谁都能听见锁着的门内,好似有着婴儿的哭声”
江洛玉握紧了手指,有些不敢置信的闭了眸子,话语中夹杂叹息:“这么说,竟是在昭敏的母父被抓回的夜里,昭敏诞生的?”
“内君所言极是。”
“接着说下去。”片刻之后,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侧过身来目光逼人,“告诉我。你是否知晓,昭敏的父亲是谁?”
“说起这个,老奴不敢确定。”伏在地上的人一动不动,神色看不清楚,声音却带着怀疑之色,“但能够推测一二,应该是现下的护国公萧云。”
听她一下子竟猜中了真的,江洛玉的表情瞬间变了几变,也不顾自己的身子,蹲下身来面对着寒嬷嬷垂下的眼睛,一字一顿冷声问道:“这话你是凭何猜测?!你能猜测的出来,那帝都其他的人呢?”
寒嬷嬷一听他之言,唇角反倒逸出一丝无奈的笑容,缓慢应道:“内君不必紧张,老奴有这样的猜测,是因为知晓将军的确是敏公子诞下的那个孩子,乌雅氏又对将军抱着除之而后快的心思,才能猜测到将军之父是此人的,这其中有着许多当年的因由。”
听她这么说,江洛玉隐约觉得自己怕是想偏了,现下慕容昊的身份已然铁打无误,乌雅氏此次用计不成却弄巧成拙,以后就算说慕容昊真的是慕容敏之子,就算有证据,也不会有人再相信了更何况他并没有证据,且和寒嬷嬷一般只是猜测,根本不足为惧。
“讲。”
“是,当年在大金帝都郦城里,众人仰慕的敏公子,内君母亲白氏幼女白洛冰,乃是交情不错的知己好友,许多人对两人的风姿无比倾慕,更有人传出谣言,说白洛冰乃是敏公子的红颜知己。内君之母真实身份乃柔嘉长公主,若当年的敏公子真与她成亲,倒也能逃过嫁入皇室的命运,可谁知道就在那两人交情最好的时候,出现了另外两位名门大族的公子。”
说到这里,她情不自禁的停顿了片刻,好似是给江洛玉留下了反应和震惊的时间:“那两位公子,一个是乌雅氏的嫡长子乌雅拓,另一个就是萧氏嫡长子萧云。”
果真这句话后,江洛玉沉默了许久,才再度开口问道:“后来呢?”
“后来的事情,出乎所有人的预料。”
江洛玉心底,突然涌起一丝不详的预感:“是因为,昭敏的母父和萧云?”
“内君这话,是也不是。”
“是也不是?”
“他们四人相遇之后,敏公子是不是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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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萧云老奴倒是不知,可那萧氏的嫡长子,当年众人皆知,倾心的乃是内君的母亲!”
第323章长次之争
这话一出,如同晴天内一阵响雷,江洛玉骤然握紧了一旁的油灯,那油灯却因为他袖摆带起的风,突然一下子完全熄灭,黑暗中只剩下他不敢置信的话语声:“……什么?不可能!他怎么会……”
寒嬷嬷伏在地上,听到江洛玉的失态低吼,话语却仍旧平稳如初,以证明她所说的话都是真的,不曾有一分欺骗。
“回内君,当年的乌雅公子少年老成,假作倾心于内君母亲,是因知晓内君之母乃柔嘉长公主,长公主何等聪慧之人,却不得不碍于乌雅氏权势,为摆脱乌雅氏中人,不得已和萧云相交甚笃,长此以往的错眼相看,萧云居然喜欢上柔嘉长公主,当年还曾在圣上面前求过长公主,内君若不信大可询问皇宫中人,证明老奴并未撒谎。”
江洛玉抿了抿唇,只觉得内心瞬间一团乱麻,想到了最糟糕的结果,腹内的那两个孩子也跟着凑热闹,开始剧烈的蹬腿活动起来,弄得江洛玉一阵心悸,颤抖着扶住了柱子站稳,低声反驳道。
“不可能,母亲绝不是那样的人!若她知晓敏公子和萧云之事,定然不会插手其中,一定
寒嬷嬷一直低着头,未曾见到江洛玉此时可怖的神色,仍平静叙说当年之事。
“内君说的一点不错,柔嘉长公主确不是那样的人。虽不知当年柔嘉公主做何想,但其后她拒绝了萧氏请求,却被乌雅氏逼当宗室公主,之后二十年不见音讯,敏公子也就在那时不知用了什么样的手段,在被抓回慕容氏时,就诞下了自己的亲生子。”
听到这话,江洛玉立时镇定下来,微微皱起了眉头,猜到了什么:“母亲失踪,理由不再,皇帝不可能会饶过慕容氏唯一的嫡双,想必就在敏公子被抓回的时候,皇帝传下了求取敏公子的旨意?”
“不错,当年皇帝想要求取敏公子,多年之后看来倒像是一场无心之举,宫中甚至有过传言,乃是因为和皇后赌气,这才尊了先皇的嘱托,也就只有那么一次再无后话,几年之后敏公子死讯传来时,皇帝甚至给慕容氏赐下抚恤,更并未怪罪慕容氏。”
跪伏在地上的人说道紧要关头,更低下了自己的头:“这件事虽不知真假几何,可当年这样的要求却好似被乌雅氏抓住了把柄,凭借着和皇后之间的关系,数次作逼迫暗示之语,这着实让慕容氏慌了手脚,因当时的敏公子已不是清白之身,更早已诞下了一个孩子。”
“一个不再清白的双子,怎能嫁入宫闱之中?”江洛玉慢慢直起身来,慢慢走到椅子前,慢慢的再度坐下,最终慢慢的开口问话,“也就是说……昭敏的母父……果真是这样被这些人活活逼死的?”
“是也不是。”
感觉到江洛玉重新坐了回去,寒嬷嬷抬起头来,眼神在黑暗中亮的怕人。
“还请内君稍安勿躁,老奴的话还未讲完在敏公子诞下小公子几年后,一直被关在院子里囚禁着,家主反对将敏公子和孩子暗中处死,还劝服了老家主,只是尚书大人不肯松口,所以就一直僵持着着不能处置。”
江洛玉闻言,不由眼光一闪,手指在椅柄上开始握紧。
“可就这么将弟弟和初生的孩子关了几年,不管是夫人还是老爷都不忍心,于是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家主悄悄贿赂了守门的老家主的人,老家主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将敏公子和孩子放了出来,两人都想要让敏公子逃出慕容氏,躲开这样惨死的命运。”
“谁知当年的敏公子抱着孩子没有逃多远,却是被听闻了消息的萧氏堵住了去路。”
“萧氏?”突然听到这两个字,江洛玉的眉头皱的更深了,隐约察觉了其后可怕的真相,语气也变得有些阴森,“为何?!”
“回内君,当年萧氏的嫡长子萧云,乃是大金中万人不当其勇的名将,萧氏为了嫡长子的前途和名声,更为了和乌雅氏的合作,绝不能有一个名不正言不顺的私生子,更不要提那私生子,还是即将成为皇帝嫔妃敏公子的亲生子。而当初敏公子的行踪,却不是由萧氏发现,乃是乌雅氏告之萧氏,意为警告劝诫。”
“我懂了。”
出乎寒嬷嬷意料的是,这段话说过之后,坐在自己面前的江洛玉不气反笑,只是语气愈发阴森可怖,像是择人而噬的野兽闻到了一股浓郁香甜的血腥气味后,终于在黑暗中露出了雪亮的爪牙。
“那么,在慕容敏自杀之后,一直追杀昭敏到大泷的那些人,其中不仅有萧氏的人,也有乌雅氏的人?”
寒嬷嬷轻轻摇了摇头,眼底闪过无奈之色:“这件事,老奴也不清楚,所知道的就只有这些了。”
“虽然你做的那些事称不上一个谢字,可毕竟你告诉了我这件事,解了我这么大的疑惑,也给我吃了一颗定心丸。”江洛玉扶着椅柄,缓缓站起身来,目光冰冷无喜无怒,可语气却比刚进门之事,柔和了不知多少倍。
“多谢你告之我这些,我会放了你,允诺让你活着出城,至于你最后能不能活下来见到你的女儿,就要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寒嬷嬷闻言先是愣了愣,随即欣喜若狂的连连磕头,连面前的江洛玉何时转过身,又是何时离开屋内的都不知道,只是不停的喃喃道。
“谢内君不杀之恩!”
几日之后的一个清晨,江洛玉目送着慕容昊出府后,便独自一人坐在回廊上的凉亭中品茶,耳边响起了一阵轻柔的脚步声。
“内君。”
江洛玉仿佛心有所感,回头去看他:“怎么了?”
眠星看了他一眼,低声道:“今日在护城河边上,发现了一具女尸,看着着装打扮,好似是前几日被内君放走,告老还乡的寒嬷嬷……还有,就是那个小镇上屠户一家,就在我们发现寒嬷嬷死在护城河里的前一夜,家中在睡梦中起火,里面的人……一个都没有逃出来。”
“她终究没有躲过去。”听到这个消息,江洛玉垂下头来,看着自己杯中泛起层层涟漪的茶水,目光微凝,“这世上,终究还是有许多比她还聪明的人,这不能怪她不聪明,只能怪她的命不够硬。”
说罢这话,凉亭中静了片刻。
眠星站在他身后,安静的不发一言,等待着江洛玉的吩咐。
“也罢。”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放下茶杯,浅紫色的衣袖掠过石桌,白皙的指尖浸入投进亭内的阳光,语气飘忽,“就将这几条人命,也记在我们的账上罢。”
乌雅氏。
天色渐晚时,忙碌了一日的玄衣人从垂花门处走来,抬眼就看见江洛玉正在庭院中安睡,摇椅上铺着厚厚的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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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摆着一张小几,小几上是烧着水的铜壶,眠星悄然无声的微笑着,低头给旁边的茶盏里续上水,一派安然静谧之景。
他缓缓走到摇椅边,抬手止了眠星问安,示意他退下去之后,便低身坐在了江洛玉身畔,修长的手指触到他的脸颊,拂过他耳边被风吹起的碎发。
“昭敏。”
玄衣人察觉到他的声音没有模糊,知晓他没有睡着,便低低的应了一声:“恩?”
江洛玉慢慢张开眸子,直起身来盯视着他,乌玉般的眸底有着浅浅忧色,笑容却淡淡的不见痕迹,目光落在了自己的小腹上,若有所思的问道:“你说,若是这两个孩子,都是男孩,该如何是好?”
玄衣人联想起最近的这些事情,立即知道他话中的含义,忍不住略微皱了皱眉:“你的意思是,嫡长子之位?”
“不错。”江洛玉斜靠在摇椅上,目光凝定在自己的手指上,还有袖中的那枚暗枭令牌,“虽说双胞胎历来都是谁先出世,便指谁为长,可毕竟是慕容氏的嫡长子,父亲和伯父两人都还相争,我只怕若两人年纪生辰相同,到最后……”
慕容昊无比聪明,瞬间就知晓了他话中之意,沉吟了片刻之后,突然站直了自己的身体,环抱住了他后,压低了声音问道:“你怕等到我们百年之后,其中一个会因为嫡长子的位置,对自己的弟弟下毒手?”
第324章是谁不懂
江洛玉半睁着眸子,叹息了一声,目光悠远的不知看向何处:“自古钱帛都动人心,更何况有了权势,财帛更是唾手可得,要知晓嫡长子与嫡次子虽一字之差,在百年传承的世家内,相差却何止是千万。”
慕容昊低下身来,定定注视着他:“两个孩子都由你亲手教养,你没有信心?”
江洛玉闻言,终于露出了一点微笑,抬手捏了捏他的脸颊,一边捏着一边低声说道:“小孩的激将法,对我可没用。”
说罢这话,他缓缓抬起头来,侧过头轻轻拂过那人乌黑的长发,低声叹道:“罢了,命数由天定,却由人搏命。”
说到这里,他仿佛还有些想要说的话,可沉默了片刻之后,却又将这些话咽了下去。
以后的路途,谁也料不清楚,此劫过去之后,也不一定就再也没有劫数,慕容氏应当走向何处,与皇室的关系又该几何?当初慕容敏的死万一有一日会被揭开,又会对慕容氏和皇室起怎样的变化?
到现在,这些都是未知之数啊……
他正在沉思着,却听见耳边的人低声问。
“怎么不说话?”
江洛玉含笑摇了摇头,乌玉般的眸子微微闭起:“或许是我多想了……现下是男子女子还是双子仍不可知,不是所有人都喜欢权势之位,这么多的变数……”
“别担心。,,
听见那个声音在耳边低喃,不知过了多久之后,他终于长舒了一口气,勾起唇角抬头看去,目光从面前的慕容昊身上,转向了不远处站着,正垂着头倒茶的那个背影,笑着说道:“是啊,现下该担心的不是我,而是眠星啊。”
话一出口,站在不远处的眠星就转过身来,含着柔和的笑容走到两人面前,仿佛不知他们到底在说些什么,有些讶异的问道:“内君唤眠星何事?”
江洛玉被身边的玄衣人扶着起身,手指略微握了握那人的手,直起身来拍了他一下,眉眼中带着调笑之色:“也没什么重要的事情,只是过半个月你就要出嫁了,怎么还来侍候我?也不去准备自己的东西,或者是绣绣嫁妆什么的……”
眠星一听这话,想起自己那个早就被救出来,前几日事情毕后见过的那个人,又想起两人多年分离之事,闻言眸中已然有了眷恋欢喜之色,却仍然神色镇定的狡黠回道。
“瞧内君说的,好似内君出嫁的时候,曾像个女子一样去绣自己的嫁妆,或是准备什么胭脂水粉的回门时候用?眠星可不听内君说这些。”
江洛玉被他说的哭笑不得,抬手用骨扇打了一下他的肩膀:“越来越大胆了,我也是你能编排的么?”
“内君饶命啊!”
江洛玉看着他动作灵敏,听到这话就立刻几步跑开的远远的,含着笑容望着他们两人,不禁无奈的摇了摇头,对身畔的人说道:“你瞧,好不容易调笑一下新嫁的,新嫁的却不识抬举,连我说话都不爱听了,我可真是万分苦恼,不知该如何是好。”
慕容昊今日也一反常态,这回不沉默了,一直淡冷无波的面容更泛起了丝丝涟漪:“你怎会苦恼这个?”
“你怎知我不会苦恼这个?”
听他反驳的快,慕容昊握紧了他的手指,突然抬起头来了笑容,朗声道。
“进来。”
话音未落,江洛玉顺着他的眼光往外看,正巧看见两个身着湖绿色衣衫的下人朝着这边走来,不禁疑惑的皱了皱眉,好似猜到了什么,却一时间不敢确定:“这两个是……”
慕容昊看了一眼远处笑望着这边的眠星,又看了看那两个走到近前的人,低声道:“芍药,妃剑。”
说话间,两人已然走到了江洛玉面前,面容虽不算十分漂亮,可也清秀可人,走路时看起来像是有武功底子的,江洛玉瞧见他看眠星的眼光,知道慕容昊怕是自己这里人手不够,这才从自己那里调来了人服侍他,便含笑看着他们规规矩矩的低身行礼。
“芍药(妃剑),见过内君!”
“芍药妃剑,一个丫鬟一个双侍,你也准备的齐全,名字是你取的?还看不出来你有这样旖旎的心思。”
听了这话,慕容昊缓缓摇头,眼底的笑意深深。
他一摇头,江洛玉反而更是好奇了: “不是你?那是谁?”
话音未落,一阵连绵不绝的咳嗽声突然响起,一个身影磨磨蹭蹭的跟在那两个湖绿色的背影后,慢吞吞的走了过来,“……是我。”
看着那一身熟悉的乞丐装,江洛玉微微抿起唇瓣忍住了笑,饶有兴趣的看了一眼有些无奈的慕容昊,刚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眼光却在触到宓千千身后,跟着不远的另外一人时,先是略微凝固,眉宇间带了喜色,快步迎了上去。
“祭弟,我们可是久见了。今日你们两人怎么有空,前来将军府?”
在宓千千之后,陪着他一起前来的,正是慕容昊名义上的嫡亲弟弟慕容祭,他虽然面容依旧苍白的没有血色,可观其神采已比原来好了许多,现下更不必用轮椅四处走动,而完全可以站立行走了,看着江洛玉迎上来后,立即对他微一拱手,笑道。
“祭见过兄嫂,事情是这样的今日兄长回来的时候拜见父亲,好似有要事相谈,父亲召我也去作陪,说完了正事之后,祭想着也该让宓先生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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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兄嫂的身体,只是宓先生死活要拉着祭才肯前来,祭这才叨扰兄嫂了。”
“此事无碍,祭弟不必放在心上。”听他口中提起父亲二字,江洛玉回头看了一眼慕容昊,想起自从这件事后慕容奇和慕容祭终于打开了心结,虽然并非十分亲近,却也并不十分排斥了,不禁露出会意的笑容,“不过,你面色好了许多,看来宓先生真是用心调养了。”
宓千千被江洛玉这话,和看过来略微有些促狭的眼光,逼得有点脸红,下意识看向身畔的慕容祭,眼底仿佛有所期待,更深处又仿佛蕴含着一点情愫,慕容祭却完全没有察觉到江洛玉这句话隐藏的深层含义,只单纯以为是在夸赞宓千千医术高明,于是就单纯附和道。
“兄嫂说的不错,要不是宓先生,现下祭怎能如常在地上行走,这些功劳我都记在心里,等到以后先生要走的时候,慕容氏可都要一一还报宓先生。”
江洛玉一听这话就心觉不好,还没等说话的时候,宓千千的脸色瞬间就变了,了咬唇瓣之后,骤然后退了一步出了四人的那个小圈子,握紧了手指低喃道:“慕容氏,哼!慕容氏有什么了不起的,谁要慕容氏来还报!”
话音未落,他已然转身走向垂花门,眸光低垂看不清神色,只是步履匆匆,没有一会就不见了踪影。
江洛玉眼睁睁看着他离开,眸底的无奈之色更深了,看了一眼微微皱眉,好似察觉到了一些却不敢确定,此刻神色凝重的慕容昊,又将目光移到面色困惑,看着宓千千走后一头雾水般的慕容祭身上,又有些忍不住要叹息了。
“这……这是怎么了,还没等说一两句,宓先生怎么突然就生气了?”
“此事我也不知。”听到慕容祭疑惑的语气,江洛玉想起宓千千方才离开时的神色,和当时他初来慕容府中时,那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一时间心中不知是何感觉,却还是微笑着“提醒”着慕容祭,“不过祭弟,可是你在方才来的时候,出言不逊惹恼了宓先生?”
第325章船到桥头
他这么随口一问,慕容祭还真的努力想了片刻,他以往的聪明才智风华逼人一遇到宓千千,好似就瞬间完全不见了一样,想了半天还是没想出来,只好无奈的摇了摇头,担忧的看向那人离开的背影:“兄嫂,祭冤枉啊,并没有此事……”
本来江洛玉心中还有感慨,可此时瞧见慕容祭回话的时候,居然一直盯着宓千千离开的方向,神色立即动了动,半带鼓励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心”劝道:“不管有没有此事,论理来说宓先生是我们慕容氏的客人,论情来说医者救命如再生父母,就算宓先生不是你出言惹恼的,祭弟也应该追上去诉说几句,解了宓先生的闷气啊。”
慕容祭闻言,立时觉得有理,点了点头就拱手应道:“兄嫂说的有理,那祭现下就去!”江洛玉看着慕容祭“醒悟”过来之后,就立刻朝着宓千千离开的方向追过去,和身畔的人对视的一眼后,一时间心底说不出是好笑还是叹息,却还是嘱咐道:“祭弟走慢些,若是摔着碰着出什么事,不光是我和你大哥要担心,宓先生更会担心的。”
若说刚才那些话只是有些奇怪的话,这话就是赤裸裸的暗示了,本来快要走到垂花门前的慕容祭闻言,立时停下了自己的步子,眸子里划过一道一闪而逝的流光,声音低到几乎听不清楚:“……兄嫂……说的是。”
目送着慕容祭的身影也在垂花门外消失,江洛玉抬起手来抚了抚自己的下巴,眸光中带着满意准备转身坐下,可还没等他挪动一步,站在他身边的人却突然拉住了他,眼光有些说不出的复杂。
“你说那话,算是故意误导祭弟?”
江洛玉看着他神色复杂又凝重,跟着微微皱起眉头,不知他是因何而不安,却仍然不忘调笑方才之事:“那可不算,这是故意误导宓先生。”
慕容昊闻言,沉默了片刻,突然直视着他的眸子,抬手示意两人身边的几人退下后,这才突然开口道:“祭弟,想必与你所想不同。他……大概是心中明白的。”
“他明白?”江洛玉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但也正因知道所以更是惊愕,闻言心中一震,立即问道,“何出此言?”
慕容昊定定凝视了他片刻,许久之后突然低叹一声,一字一顿反问道:“在慕容氏中,不管是母父,还是父亲,祭弟……甚至是伯父,他们都是情绪内敛之人,可他们,当真一点不聪明非要自寻艰难之路?当真对这世间之事无有怨恨?当真一点都不明白么?”
他的话缓缓从耳边流过,江洛玉越听,神色越凝重,思忖了片刻后,大概明白了玄衣人话中之意:“你的意思是,祭弟并不是不明白,而是一直……装作自己不明白宓千千的那份情意?,,
慕容昊点了点头,眼底的神色愈发深邃:“祭弟从小才华出众,不过是因为体弱病重而不得不深藏内院中,如今好不容易有了牵动心绪之人,却还是因为不愿牵绊那人,这才装聋作哑全当不知。倘若我所猜不错,他之情隐藏的越深,就越是已经动了心。”
“若真如此,这件事就是我的错了。”江洛玉深吸了一口气,眉头也跟着皱了起来,一边说着,一边禁不住担忧道,“若是过了两年之后,他们不得不分开的时候,宓先生舍不得祭弟不肯离开,祭弟却又不肯牵绊宓先生假装无情,那可该如何是好?”
玄衣人闻言,又沉默了许久,抬起手来替他倒了一杯热茶,这才轻声安慰道:“船到桥头自然直,还有两年时间,总会有解决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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